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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云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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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影眼中闪过疑问,群书阁是宫廷书院,历代朝堂上的大小事件以及人物记载都存放在那里。不过群书阁并非禁地,宫里人人都可进出,他为何多此一问。
    无影脑筋极快,不过是一瞬间的疑惑,便猜出虞云的真正用意。
    “群书阁日间人多,不免吵杂。少主若不喜人打扰,可等亥时关门后再去。”
    虞云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
    “退下吧。”
    无影点头行了一个礼,转身退下,敏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宫殿间的阴影之中,真真如他的名字,来去无影。
    次日清晨,白昸琇从被窝里钻出脑袋,“狗蛋,衣服。”
    他两眼还闭着,手搭在床沿边等着接衣裳,可等了好一会儿,手上还是空空的。
    “狗蛋,衣服!”他抬高了八度又叫了一遍,回应他的,只有声音击打在空旷房间里的回音。
    “臭狗蛋,还不快把本少爷的衣服……”他一把掀起被子弹坐起来,骂到一半,突然发现眼前的房间好是陌生,这粗糙的棉被是怎么回事,这坚硬的床板是怎么回事,这空无一物的房间是怎么回事。他织金的锦被呢,他雕花的大床呢,他北国运来的翡翠屏风呢,还有,他的狗蛋呢?!
    白昸琇懵懂的目光在房间里一遍遍扫过去,最后看到床头的房号牌,脑中一个回转,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训练兵的宿舍里。
    “瞧我这记性,”白昸琇长长松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糟糕,”他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今早要集合的!”
    白昸琇一个打滚翻下床,抓起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嘴里碎碎骂着:“这群混蛋,也不叫醒我,这下完了,第一天就迟到,王严那厮肯定要到太子面前告我一状,回头少不得一顿罚。”
    白昸琇踩着鞋底,一面整理衣裳,一面急匆匆往训练场跑去,好不狼狈。
    等他赶到训练场,其他人都已到齐,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所幸的是,王严还未到场…
    众人看到他,纷纷凑到他身边打招呼,与他玩笑。原本因为他身份特殊,旁人都道他是靠关系选拨为训练兵的,忿忿之下只维持着表面上疏离的客气。好在他开朗的性子到哪儿都讨人喜欢,与他相处总是温暖愉悦的,短暂的相处后,众人发现他虽然还有些大少爷的毛病,但本质却是极为纯良的,很快便与他兄弟相称了。
    正说着,场上又并肩走来两个人,正是杨书荣和虞云。众人看到他两一道过来,都停下说话,注目他二人走近。
    自然,除了白昸琇一人,他的目光在虞云脸上停了片刻之后,又转到了别处。
    站在白昸琇身旁的一人冲出去把杨书荣从虞云身边拉进人堆里,用嫉妒和调侃的口吻笑骂道:“好你个杨书荣,看你老老实实的,居然不吭不响的就跟虞云住了一间,说,是不是行贿了教官?”
    “就是就是,”另有一人一脸花痴地看着虞云,“凭的什么让你一人独享艳福。”
    杨书荣连忙摆手辩驳:“我哪里敢行贿呀,这,这不都是巧合么,我自己也着实意外。”
    白昸琇眼睛望着别处,耳朵却好使。他听了这些话,不知为何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回过头打量那个杨书荣,方才不觉得什么,现在看他,怎就这般碍眼,尤其是那双绿豆似的小眼睛,怎么看都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哪里就老实了。
    白昸琇眼珠子乌溜溜一转,坏坏地笑了一下,拨开围在杨书荣身旁的人,整只胳膊搭在他肩上,假意喝斥周围的人:“喂喂喂,有你们这么欺负‘老实人’的吗。”
    杨书荣只觉一股杀气袭来,身上一个哆嗦,转头看到白昸琇正对他意味不明地笑着,心下打起了鼓,忐忑不已。
    白昸琇将他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抬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老大范儿地说道:“杨书荣是吧,我是白昸琇,以后你就跟我混了,我罩你!”
    杨书荣受宠若惊,一下子愣住了,两天里先是跟虞云住到同一间,后又得到盛都第一少白昸琇的青睐,这两人都是训练兵里最受瞩目的,他习惯了名不经传,如何消受。
    “怎么,不乐意?”白昸琇挑眉看他。
    杨书荣好不容易回了神,忙笑摆手道:“岂敢岂敢,这是小人的荣幸。”
    白昸琇颇为得意地暗暗偷笑,众人见杨书荣拜了白昸琇做兄弟,忙不迭地围上前巴结。
    白昸琇默然站在一旁,脸上的笑意渐渐凝重,心里眼底尽是迷茫,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忍不住刻意接近杨书荣,是因为虞云的缘故么?可是,虞云不是男人么,对他的爱慕,从一开始便是错的,他又怎能一错再错。
    他迷茫而错乱的视线扫过整个训练场,最后在走廊的阴影下捕捉到虞云的身影,他远离众人,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胸,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影子,安静的样子一如七年前,仿佛时光都温柔许多,不忍打扰。
    可是,他是男人……
    白昸琇逼自己从虞云身上移开视线,心头难以言喻的压抑,像是有颗大石压在那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后,白昸琇与杨书荣成了同进同出的哥俩好,而杨书荣与虞云同住一间,喜欢腻着虞云,有什么训练任务都跟着虞云,顺便搭上白昸琇。白昸琇不再提七年前的事,虞云也不好赶人,由得他去。
    而平常里都是杨书荣与白昸琇在嬉笑闹腾,虞云安静待在一旁,只有杨书荣叫他的时候回应一两句,对白昸琇,完全是视若无睹,只当他是透明的。
    这一段时日里,白昸琇日日活在矛盾与挣扎中,他一直在告诫自己他与虞云之间的种种不得已和不可为之,然而,人心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就像是有一条皮筋束缚着白昸琇,他越是想逃离,越是有一道无形的力把他推向虞云,他在混乱之中,开始以各种理由三天两头的往虞云和杨书荣的宿舍跑,跟杨书荣玩闹,再时不时地偷偷瞄几眼虞云。
    这日训练结束,白昸琇被燕琌太子叫到殿里问话,问话的内容自然是关于训练兵的事。
    白昸琇一开口便滔滔不绝地抱怨训练兵寡淡无味的伙食,连半点荤腥都没有。他越说越激动,最后趴在太子脚下可怜兮兮地直喊道:“肉!肉!肉!”
    燕琌太子被他逗得连声大笑,黄内官抿嘴笑着提来一个食盒,“训练营的伙食自然是比不得大将军府,太子殿下知道白少爷定是要打饥荒的,早早地命奴才备下两只蜜汁烧鸡给您带回去。”
    白昸琇两眼放出狼光,差点要扑上去,呵呵直乐:“还是殿下疼昸琇。”
    燕琌太子嘲弄道:“这会儿知道寡人疼你了,前段时日为了让你进训练营的事,你可没少给寡人使性子。”
    白昸琇抱着食盒卖乖道:“昸琇哪敢对殿下使性子,不过是与燕琪儿置了几天气。”
    “你与燕琪儿置气,燕琪儿不得跟太子妃置气,回头还是置了寡人的气。”
    燕琌太子抬头捋了捋他额上的碎发,声音沉了下来,“昸琇呀,寡人知道进训练营是委屈了你,可如今朝廷上党争不休,寡人身边不能没有信得过的人。你看看这东宫,表面上风平浪静,谁知道暗地里藏了多少戴泽渊的人。若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统领东宫羽林卫,寡人如何安枕。”
    白昸琇心下感慨,放下食盒跪正了身体,“殿下切莫说这样的话,昸琇不觉得委屈,昸琇自幼便立志子承父职,誓死护随殿下左右。”
    燕琌太子欣慰地拍拍他的后脑勺,又安慰他过几日便去体察民情,不叫人怠慢了他们的口粮,这才让白昸琇回去。
    白昸琇怀揣两只烧鸡一路飘香地回了训练兵宿舍。快要路过虞云的房间时,方才还欢快的脚步迟缓了下来,止步于门外。
    犹豫了一阵,白昸琇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当的推门而入的理由,他想到了杨书荣,心道我是给我拜把子的兄弟送吃的,有何不可!
    这样想着,他推开了房门,却发现房里只有杨书荣一人。
    杨书荣狗鼻子灵通,闻到香味恶狼一般扑上来,“好香呀,什么好吃的?”
    白昸琇把烧鸡扔给他,背着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就你一个人?”
    杨书荣往嘴里塞了一只鸡腿,囫囵吞枣道:“哦,虞云出去好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呀……”白昸琇开始有些心不在焉,杨书荣掰了一个鸡腿给他,他拿在手上过了好半天都没下嘴。
    等杨书荣解决完一只烧鸡,外头都打过三更的天了,虞云仍是未归。白昸琇渐渐的有些坐立不安,他站起身,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来到虞云的床铺前,看到白色的枕头上有几根掉落的青丝,看得他一阵心痒。
    他一手扔了鸡腿,迈开两脚就往房外走去。
    各个宫殿都已下了钥,只有夜里巡逻的侍卫驻守在各处。白昸琇出了训练兵宿舍,在宫里四处寻找虞云。他在宫里一向出入自由,夜巡的侍卫看到他,只点头行礼,不敢多加盘问。
    白昸琇寻了半个皇宫,仍无所获。看着天时渐晚,正要回去时,抬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群书阁,群书阁的掌事正趴在门口的桌子上打着盹。
    白昸琇往里望去,阁里点着几盏蜡烛,烛光被一排排的书架隔开,投下一道道阴影,整座群书阁或明或暗,透出一股神秘。
    白昸琇只觉冥冥中有莫名的感觉在吸引着他,鬼使神差中,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绕过还在酣睡中的掌事,沿着依次摆列的书架,一排排寻了过去。
    他走得极慢,慢慢地越走越深,而那种吸引力也随之变得强烈。最后,他看到了虞云。
    他坐在地上,手边的书本堆了一尺高,手耷拉着搭在书堆上,平日里笔直的脊背此刻弯成了弓形,头深深垂下去,整个人显得无力而无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虞云本就消瘦,昏暗中愈显单薄,脊背一弯,能清晰看到背上凸出的两道蝴蝶骨,看得白昸琇很是心疼,不觉中心底就涌上一股想要走过去拥抱他的冲动。
    就是这时,虞云动了一下,有些虚晃地站了起来,正要转身离开,敏锐的神经一动,赫然发现了藏在黑暗中的白昸琇。
    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虞云已经绕过书架,精准无误地扣住白昸琇的咽喉把他压在墙上。
    “白昸琇……”虞云看清眼前之人,微微一惊,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不过身体却向前倾去压制在白昸琇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咳咳,你先放开我。”白昸琇企图掰开他的手腕。
    “你先说清楚!”虞云可没工夫与他废话,放松的五指又扣紧了他。
    “你……”白昸琇被他猛地一扣,下意识去抓旁边的东西,却不想碰倒了烛台,金属制的烛台在桌上滚了两圈后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喝。
    两人暗呼不好,齐齐朝大门望去。果然,掌事的听到声响,已提着灯笼循声走了过来。
    
    第16章 无关风月
    
    两个时辰前。
    群书阁的掌事巡视完毕后,只留了几盏蜡烛,打着哈欠回到座位上,准备打个盹。
    虞云藏在阴影中,听掌事渐渐走远直至没了声响,才从书架间闪出来,就着一点微弱的烛光一排排找过去,最后停在人事录那一排。
    那一排人事录记录了琰帝元年至今所有宫廷人员以及朝廷官员的主要事迹,几百本记录占满了一整个书架。
    虞云寻思着双亲是在二十年前离开盛都的,那么有关他二人的记载,因从二十年前的记录找起。
    如此想着,目光在书架间搜索,很快找到二十年前的人事录。
    不时有微风从窗缝里透进来,烛光摇曳,不觉里已燃了半根,虞云手边的册子一本本叠加起来,越堆越高,他从二十年前的人事录开始翻找,一直往前翻到更早的年份,眉头越锁越紧。
    当他甚至翻完了父亲出生那一年的人事录,他的手无力地垂放在最后一面书页上。
    没有,完全没有父母双亲的记录,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曾出现过。难道,他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还有双亲与皇宫并无半点关系?
    虞云顿时觉得挫败而愤然,若果真如此,前番种种筹谋岂不成了一场空!他手上沾的血,他所受的那些忍辱,岂不枉费!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七年前的所有画面,总觉得事情并非这般简单,戴则渊是朝廷重臣,见到双亲后的反应绝非寻常,还有母亲的那句话——“我们的根在离天最近的地方”,可见双亲与皇宫必然存在某种关系。
    那么,便唯有一种可能。虞云睁开双目,眼底生寒——有人,要掩盖这种关系,所以销毁了他们的记录,要让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虞云忽觉手上的人事录透着一股寒意,那寒意透过指尖传遍他全身,能篡改皇宫记录的,只能是宫里的主子,会是谁呢,琰帝?还是,燕琌太子?
    他扶着书架勉强站起身,正要离开,忽觉周边有些异样,眼风一扫,发现隔着一个书架竟藏着一个人。
    此人应该是刚刚虞云神思混乱时藏进来的,否则以他的警觉,哪里能让他靠近百米之内。
    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虞云已经绕过书架,精准无误地扣住那人的咽喉把他压在墙上。
    “白昸琇……”虞云看清眼前之人,微微一惊,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不过身体还是压制在他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咳咳,你先放开我。”白昸琇企图掰开他的手腕。
    “你先说清楚!”虞云可没工夫与他废话,放松的五指又扣紧了他。
    “你……”白昸琇被他猛地一扣,下意识去抓旁边的东西,却不想碰倒了烛台,金属制的烛台在桌上滚了两圈后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喝。
    两人暗呼不好,齐齐朝大门望去。果然,掌事的听到声响,已提着灯笼循声走了过来。
    虞云甚至还未开始转动脑筋想法子,白昸琇趁他放松之际快速拉过他的双臂,瞬息之间对换了两人的位置将他反压在墙上。
    虞云一时惊觉,正要出手抵抗,白昸琇一把捂住他的嘴,同时大声咳了一声,“是我。”
    虞云惊讶看着白昸琇,白昸琇的嗓音压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到:“别出声。”
    虞云很快明白过来,屏住呼吸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掌事的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寻了过来,很快在两排靠墙的书架间找到夜闯群书阁的人——白昸琇。
    白昸琇背对掌事,身体紧贴着虞云,虞云的身形比他瘦小一些,加之烛光昏暗,正好挡了掌事的视线,掌事的只看得到白昸琇一人。
    “白少爷?”掌事的在数步之外停下脚步,问道:“这大半夜的,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昸琇眼珠子飞快转了几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几声,说道:“那个什么,这不是皇长孙让我给他找一些书么,白日里人来人往多不方便,所以我就趁夜偷偷来找了。”
    掌事的听得稀里糊涂,“是什么书?为何不方面找?”
    白昸琇尴尬地笑了笑,很是难为情道:“就是那方面的书嘛。”
    掌事的愈发糊涂,“哪方面的?”
    “哎呀,你这糊涂蛋真是的,”白昸琇被他问得又羞又恼,直要跳脚,“你没洞过房吗,都是过来人了,还要我这个毛头小子给你上课吗!”
    掌事的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忍不住好笑道:“原来是这个呀,您要找的话,直接跟奴才说就行了,何苦大半夜的辛辛苦苦躲在这里。”
    白昸琇又气又急,语无伦次道:“孔子有云,额……孟子有曰……”
    掌事的好笑地打断他,“奴才明白,奴才明白,您请便吧,奴才就不打搅了”
    白昸琇自小出入宫廷如自家府邸,小时候性子调皮,常与皇长孙燕琪两人趁夜偷偷溜出寝宫,在宫里大肆其道,上天入地,更是群书阁的常客。因而他深夜出现在这里,掌事的已然是司空见惯,没有半点疑心。不等白昸琇赶人,自己先识趣地退回大门外,心里还暗暗记下明日亲自送几本房中秘术到皇长孙燕琪殿中。
    次日,皇长孙燕琪收到书,以为是白昸琇自己发了春被当场抓住就拿他当挡箭牌,气得咬牙,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先当下了罪名,之后命人把书包起来,上面写了大大的“白昸琇收”四个字放到训练兵宿舍的大门口。于是所有训练兵都知道白昸琇偷看小黄书,纷纷拿他取笑。自然了,这是后话。
    掌事的离开有一会儿了,两人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虞云后背贴墙,前胸被白昸琇压着,身体动弹不得,白昸琇的手还紧紧覆在他唇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
    而白昸琇的掌心是他柔软的双唇,略带一丝冰冷的触感像一道激流从他的掌心击向心口,他在近处细细地凝视虞云,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这么近看虞云,他脸上的线条坚韧许多,眉宇间的稚嫩不再,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成熟,和些许藏得极深不易察觉的忧郁。
    虞云感觉到他的凝视,微微抬起一直低垂的头,迎上白昸琇凝注而出神的目光,明黄的烛光在虞云的睫毛下投放出一道眼影,深深浅浅里,他幽黑的清眸深邃如暗夜星辰,有着致命的魅惑。
    似是历史重演,流年拨转终是难逃宿命,白昸琇的心动一如七年前盛都门的那一眼,似是偶然却是必然。直到此刻,白昸琇终于明白,无论沧海桑田,时移世易,他还是白昸琇,他还是虞云,无关风月,无关男欢与女爱。
    “云儿……”
    白昸琇低喃般唤了一声,虞云冷硬的心刹那间柔软,除了已逝的双亲,这世上唯有白昸琇这样叫他,这样亲昵,这样宠溺,这样怜惜,像是被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
    白昸琇的眼神愈愈深长,近乎着迷,当四目相对、视线缠绕的时候,他中了心魔一般低下头,探寻着掌心里虞云双唇的位置,有些颤抖的嘴唇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隔着手掌亲吻虞云,温柔而小心,怜惜而尊重。
    虞云本可以推开白昸琇的,可他的手抬了一下,又垂了下去。他看着白昸琇那张熟悉的脸慢慢靠近,眼中的情愫在烛火朦胧里愈发浓重,教他无法,更不忍直视。
    他用七年的时间习惯了冰冷和黑暗,白昸琇的再次出现打破了他本已冰封的世界,打乱了他的阵脚,他几乎毫无防备,无力招架。他不知道,到底是白昸琇拿住了他的软肋,还是白昸琇这个人,本就是他的软肋。
    他闭上眼,感觉到白昸琇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鼻尖顶在他的鼻尖上,两人微烫的脸隔着手掌紧密贴在一起,彼此交换着心跳和呼吸,还有七年的相思相念。
    
    第17章 比武
    
    虞云五指收紧,用力抓在背后的墙上,心跳得厉害。
    白昸琇的气息渐渐加重,两人之间的热度随之上升,虞云只觉头昏沉沉的,不敢睁开眼,不敢教白昸琇看到自己已然乱了的眼神。直到白昸琇怀揣万般的小心问了他一句。
    “云儿,我可以……把手拿开么?”
    然后,白昸琇稍稍分开两人,手掌缓缓下移,温暖的掌心离开双唇,一阵冰凉突袭而至,虞云瞬息清醒过来。
    他一把推开白昸琇,清醒过后的眼神恢复往日的淡漠,冷冷对着白昸琇,“我说过,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白昸琇不是顽固的人,但最擅长胡搅蛮缠,他不知道虞云是何缘故不肯承认自己,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他只需知道眼前之人是七年前的那个人便足矣,至于虞云自己承不承认,又有何关系,他重新把他追回来,不就成了。纵然他们的开始是一个错误,他已经错了七年,人生又有几个七年,一生很短,他不想辜负为他倾付的韶华,如能就此错一生,相看白首,何尝不是美丽的错误,何尝不是对的。
    几日的挣扎和矛盾终于有了最终的答案,白昸琇心结大开,心情愉悦,即便被虞云推开了,脸上仍是笑颜明朗。他抖了抖肩膀,笑道:“你不承认也罢,反正我就认定你了。”
    虞云见他一副无赖的样子,不由气结:“你这人怎这般不讲理。”
    白昸琇收起嬉笑之色,认真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既然不愿意,我自是不会跟别人提起的,你放心便是。”
    “你……”虞云顿时哑然,心下即动容又无奈。
    白昸琇嘴上得了便宜,愈发得意,顺手就牵起了虞云的手,动作很是娴熟,似乎是练习了很多次。
    “走吧,我带你出去。”
    “白昸琇,你放开我,”虞云挣脱着要抽出手。白昸琇好不容易逮住了他,哪里肯放,握紧了他的手,半是玩笑半是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人喽,叫人听见了可不好。”
    虞云一记眼锋射过去,“哼,只怕不等你出声,我先灭了你的口。”
    白昸琇假装害怕地捂了捂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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