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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十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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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二跟着走过去,余光里瞥见墓碑上写了一个他曾耳闻的名字,一时愕然后,他回神想要拦住跟在后面过来的赵璟宸。
  可是,来不及了。
  “这是……永宁王?”赵璟宸看着墓碑上写的先考永宁公等等,有些错愕,好奇之下继续看向碑上其它字。
  随即他浑身一震,呆呆地站在墓碑前,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许久后,他猛地跪倒在地,发出低低的笑声,慢慢地变成呜咽,到最后声嘶力竭地悲啸着。
  因为在那墓碑上,刻着立碑人的地方明明白白刻着一行字——
  孝子赵璟川谨立。                        
作者有话要说:  嗯,景川=璟川。
论此文为何剧情如此飘忽,因为本来就是没剧情的,就是为了炖肉写了三章,然后继续写下去后一激动写了影十三的名字,反应过来后发现古代还有名讳的存在,于是剧情就这么悲催地诞生了………
全文伏笔都是为了写十三的身份,所以这个文注定难he,严格算起来王爷他爹还是十三的杀父仇人………
其实你们看过蠢作者专栏其他小短篇没……全是be……
因为我比较擅长写be………
就这样,自打烂尾就看着收藏掉了哈哈哈,感谢之前留评支持的亲们,感谢砸雷的琳琳╭(╯3╰)╮谢谢大家的支持,于是影十三完结啦~

☆、【番外】深山有径人不识

  (深山有径人不识——)
  李小花最近有点烦。
  她家师父又不知道滚到哪儿去玩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本来她还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练一练刺绣,好在出嫁前能顺利绣出一副鸳鸯图。
  可是!可是!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扔下一堆晒了一半的草药给她,还在家里留了个没法自己走的家伙!她成天除了搬草药晒草药,剩下的就是给那个残废的人熬药汤泡澡,偶尔加点料煮一煮,还要经常抽空去看一下火候足不足,省得一不留神就给泡冷了去。
  苦恼的李小花在一天中第十十三次来到木桶前扔了些新鲜药草下去,看着那咕噜咕噜冒泡的浓绿色药汤,仰天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虽然说这人是她捡回来的,可当初她是不想让人血污了种草药的地,加上那一阵子刚学了几招针灸和接骨,想着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与其丢那里碍眼,不如捞回来练练手,兴许还能救过来。
  结果呢,捞回来后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不知怎么就来了兴趣,一脚踹开她亲自医治那个剩半口气的人,还拿出了珍藏的药草汤来天天给泡着,就怕那人一不留神就咽气了。
  于是折腾到现在,她不但没学到什么,还天天浪费时间来照顾这人!
  李小花锲而不舍地把割草药的镰刀抵在木桶中那人的脖子上,呆滞半天,敌不过行医仁善的心,再次仰天深深叹气。
  快手快脚加了药草,又添了几块柴火,李小花拍了拍被灰染黑的手,百般无聊地走向后山那一片种满草药的地儿。
  最近天气不大好,她夜观星象,琢磨着就这几天内必定会有一场大雨,虽然不甘心,可还是看不得好好的草药被糟蹋,她还是得趁早去把能收的给收了。
  扛着比她人还高的锄头,李小花辛辛苦苦在地里捣鼓了大半天,也许是老天不作美,地里收成不好,她勉勉强强就收了药汤人能撑过三天的份。对此,李小花表示一定是她师父太坑才导致这种结果。
  将收下的草药都捆好,一个个药篓子用绳子全搬一起,李小花默默擦了把汗,抬头望望天,一把锄头顺着绳结串过去,她再一矮身就把一溜串篓子都给扛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跑向山下的屋子。
  可惜,她动作再快,老天爷比她更快,跑到一半那预测到的倾盆大雨就砸了下来,豆大的雨点一触即发,瞬间就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一片白雾茫茫之中。
  李小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往前冲着,等她回到了屋内,好不容易收的草药都湿透了,而她自己也满身泥泞直往地上淌水。
  可是李小花来不及心疼自己新做的裙子,她手忙脚乱把草药都拿了出来,一捆捆放在干燥的地方摆好,又火急火燎跑进柴房抱了一大捆干柴,直接就塞进大堂中央特意做的地坑里,擦了火石就给烧了起来。
  熊熊烈火腾然而起,李小花被熏得面红耳赤,热浪铺面而来,一身黏腻让她难受得不得了,可心却还是惦记着湿透的草药,她只好默默蹲到了门口,眼巴巴盯着满地草药发愣。只是她背后被飞溅的雨水拍打着,身前感受热浪舔舐,没过多久,李小花恍惚就觉得自己体会到药汤人的感受了。
  事实上,她捡回那人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那其貌不扬的人身上还带着一只子母蛊和一只不知是第几代的雪蛊。
  李小花俏生生的脸被烤得红通通的,小巧的鼻尖冒出一滴滴热汗,她蹲累了,干脆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噘着嘴看着草药回想着第一回见到那药汤人的场景。
  也不知道那人惹了多大的仇,当她捡到被海浪冲上岸的人时,那人一身全是伤,从头一路到脚,每一处都深可见骨,被海水泡得发白腐烂,李小花光是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牙齿都发酸了。
  李小花捏着鼻子想要假装没看到路过时,突然感觉到腰间挂着的草笼子一阵骚动,她一阵错愕后,忍受着恶臭蹲在那浮上来的类似“尸体”的东西面前,无奈地垮下了肩。
  也不知是怎样顽强幸运的一个人,在这样的伤势面前还能留着一口气随波逐流,流到他们面前,然后因为身上的蛊虫引起蛊母骚动而获了救。
  娇小的李小花很好奇所谓蛊虫到底是什么,于是她二话不说就拖着“尸体”的脚把人给拖回了住的地方,结果遇到不靠谱师父,在遭受无情围观之后,李小花泪眼汪汪的被无良师父一脚踹开,还被勒令去准备药草汤。
  从那以后,李小花就没能如愿完成从药汤人身上试验自己医术的愿望。
  不甘心的李小花在忍受了半个月的劳役之后,愤怒扛着锄头冲去找她师父抗议,而那没良心的男人只是挑了挑眉,随手丢了一本医书给她——里面全是说的蛊虫之术。
  于是李小花就被收买了。
  她是认识一些蛊虫,可又不太了解,那医书恰好就能补了她这一点不足。白日里守着被塞进药汤里的人看火丢药草,夜里李小花就抱着医书守着一点烛火细细钻研起了医书。
  那人身上带的一只雪蛊,似乎是从母胎里带来的,不知繁衍了多少代,已经开始融入后代子孙的血中难解难离。
  雪蛊最大的特点就如它的名字,中蛊者会如坠寒窖中日日夜夜遭受阴寒的折磨,从心口开始,随着时间一点点蔓延至全身经脉,若是能用与之寒性相克的药物压制,中蛊者还能勉强撑着,可一旦遇到了同样性寒的东西催化之下,那雪蛊就会蔓入骨髓之中,每当发作之时,必是令人痛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一死百了。
  而且那人身上的雪蛊似是用了什么手段,已经要慢慢陷入沉睡状态了,可身上的另一种子母蛊却生龙活虎着,连带着又将雪蛊给弄醒了。
  李小花很是好奇除了蛊母外还有东西能影响其他的蛊虫,她忍着袭来的困倦,在逐渐暗沉下去的烛火中继续翻找着手中医书,上天不负有心人,在小花姑娘就要头悬梁锥刺股的时候,终于让她翻出了想看的东西。
  原来,所谓子母蛊,就是分成一大一小的蛊虫,大的是母虫,小的是子虫,两虫相依相存,母虫保持活动状态,子虫则在特定时间苏醒。而且只要母虫活得好好的,那子虫也就不会死,还能在接触到母虫的时候醒来快速成长。
  只是子母蛊养成的过程并不简单,母虫需要许多的鲜血来喂养,一年中不能有一天中断,并且在此期间不能离子虫太远,否则子虫感应不到母虫就会从假死状态直接进入真死状态,而母虫也会因之悲鸣而亡。
  尽管喂养条件略麻烦,但子母蛊还是很受欢迎,因为成熟的子母蛊是唯一一种可以吞噬其他蛊虫的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子母蛊特别珍稀,李小花也只是见过死去的子母蛊,而从没见过活的——尤其是没有通过渐循渐进的手段养出来的子母蛊。
  李小花咬着手指尖,恍恍惚惚想起那个人身上的子母蛊,根据医书描述,那只蛊虫似乎是生生用种蛊人大量的血给喂大的。
  这种办法最好的地方就在于它可以让人很快就拥有一只成熟的子母蛊,可坏处是种蛊人必须把母虫随身带着,在每天喂血的同时,时不时把母虫塞进自己心口养着。
  那是以命换命的最后解药。
  李小花丢开医书,趴在桌子上盯着木桶里垂着头昏迷不醒的男人,大大的杏眼里充满了疑惑。
  她不懂是怎样的决心才会让一个人能忍受日日夜夜的阴寒疼痛,还舍得以身饲蛊,哪怕明白最后结果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从她对男人的检查来看,他身上有许多旧伤,内脏受过重创,腿上的骨头也曾经裂过又被补起,就算他这回能撑过去,最好的结局也就是浑身动弹不得,彻底瘫痪,勉强留着一口气睁眼。
  屋子地坑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响,李小花发着呆,愣着愣着头一歪,就这么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直到她醒来,火烧完了草药也都干了,李小花一骨碌爬起来探头看了看天色,掐指一算,她竟然睡从前一日傍晚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李小花觉得自己一定是淋雨受了寒,头重脚轻浑身发热,烧得她都不太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啊!!!”
  猛然记起采草药的终极目的,李小花拔脚就跑。
  可是等她跑到药汤人呆的屋子时,原本应该安静地呆在里面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李小花一窒,果断抽出别在腰间的镰刀转身出门。
  然后就在路上遇到了她那个无良师父。
  李小花呆滞脸看着他,呐呐开口:“师父?人不见了……”
  一身布衣的李叶嫌弃地把徒弟推远了些,皱着眉道:“我已经把人捞起来了,搁在我屋里头——你去哪儿了,怎么那么脏,臭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李小花也闻到自己身上的酸味,她干呕了一下,捂住嘴,哭丧着脸说:“还不是你!我去采草药结果差点被雨淋了,我就在地坑那里晒草药!你都没来找我!”
  李小花激动地嚷嚷着,她感觉自己脑袋昏沉沉的,声音越来越大,眼前的景象却在慢慢变得模糊,随即她眼一黑,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睁眼醒来时,李小花缓了很久才克制住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她抽了抽鼻子,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草药味,她小心翼翼挪着脑袋看向一旁,一个人正坐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注视着她。
  李小花呆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你醒了?”
  椅子上那人冲她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李小花激动地坐起来,忘了自己还是个病怏怏的人,结果就是起得太急脑袋发晕,直直往一旁栽了下去。
  “咚”的一声,李小花以头抢地狠狠磕了一下,一瞬间痛得她泪花都冒出来了,整个人头朝下趴在地上哀嚎起来。
  “你没事吧?”椅子上的人担心地问了一句。
  “痛!痛!你来撞一下试试!”李小花一边惨叫一边挣扎着翻下床,抬头一看,就发现那人脸上的担忧之色,她一瘪嘴,正想要责问对方离那么近为什么不能伸手扶她一把时,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慢慢爬起来,屏住呼吸凑到那人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人的目光没有一点变动,依旧看着一个地方。
  “你……”李小花说不出话了。
  那人眨了眨眼,笑着开口:“你发现了?”
  李小花盯着他,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对不起……没能帮到你……”
  她知道,眼前这人不仅看不见了,而且这一辈子可能都得靠着这张奇怪的椅子过日子了。
  可那人却像是解脱般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不必内疚,我能活下来已经很感激了,多的那些,就算是付出代价罢。”
  李小花擦去脸上的泪痕,低声问他:“你不难过吗?我知道你是武术天才,假若不是蛊虫,你可以成为天下第一……”
  可是现在,却连行动都成问题了。
  这一回那人沉默了许久,久到李小花觉得是不是自己问得太过惹对方不高兴,刚想要道歉时,就听见那人轻声道:“连心都死了一回,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说完,他闭上眼睛抿紧嘴,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李小花识趣的换了个问题:“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璟川,”那人张了张嘴,用一种很缓慢的语调说着,“赵璟川。”
  话音刚落,屋门猛地被人踹开,李叶背着手走进里头,一抬眼和怒视他的李小花对上了,便勾了勾嘴角,笑道:“某种程度而言,你该叫他师兄。”
  李小花震惊得张大了嘴。
  一番解释之后,她才知道了自家师父曾经的往事。原来他还有个师弟,师弟又有两个徒儿,数十年未见,孰料有朝一日竟然能在海里捞出小师侄来,这缘分,岂是一个妙字可言。
  李小花看了看笑得没心没肺的师父,又看了看笑容温和的新师兄,毫不犹豫地朝他喊了一句“师兄好”。
  从这之后,赵璟川就成了海岛上第三个居住者。
  他看不见东西,也没法自己动,只能成天坐在李叶专门为他制作的轮椅上,偶尔由李小花推出去晒晒太阳,到院子里陪着她晒草药。因为他之前的伤口太多烂得太彻底,如今长出新皮来也十分脆弱,一个不留神就会灼伤,所以李小花一边捣鼓满地的草药,还要一边分神注意着低着头坐在椅上的人,生怕他又倒了。
  李叶依旧神出鬼没,丢下一堆烂摊子给徒弟收拾,但他每一次出现都会带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试图治好赵璟川,有时是北疆蛊虫,有时是南边秘术,甚至有一次他搬了个不知什么玩意的干尸回来,说是要磨碎成粉让赵璟川服下。
  赵璟川睁着茫然的眼,不知该怎么拒绝。李小花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蹦起来踹了她家师父一脚,天生怪力把高出她两个头的人踹得连连后退直接坐在了地上,李小花又安慰了几句赵璟川,一转头毫不留情地拖着李叶的脚,就那么把人给拖了出去。
  赵璟川在身后低声笑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氏师徒俩还是没能找到让赵璟川看见东西的办法,当然也没能把他的脚治好。李小花难过得直掉泪,赵璟川倒是觉得无所谓,反过来安慰她说至少自己现在身体没那么虚弱了,还能够自己挪着轮椅到院子里晒太阳。
  李叶一眼剜过去,瞪着对方半天才想起他又看不见,只得忿忿拉了一把徒弟,道:“你就混吃等死吧,做人要求那么低。”
  赵璟川闻言笑了笑,没有反驳他。
  于是李叶愤怒地把徒弟拽走上山采药,留下不上进的某人独自留在院子里发呆。
  赵璟川如今已经可以在外头呆一整天了,一年多的休养,他从最开始说话超过十个字都要大喘气到现在能帮忙挑一些草药,李氏师徒功劳不可否认,尤其是李叶,为了这个多年未见的师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呕心沥血了。
  虽然赵璟川有时不敢苟同李叶治病的方法,但他心底还是很感激对方,所以即便不喜欢,他还是会笑着承下这份情。
  李氏师徒上山采药了,他没什么事情好做,这几日秋风乍起天气微凉,因着往昔的经历他很是怕冷,外头日头正好,他闷在屋里也闲得发慌,干脆就凭着记忆推着轮椅到了院子里,抱着李小花临出门前塞给他的衣服,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就在赵璟川眼皮越来越沉,脑袋放空就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他耳力就好,加上看不见了更是全靠耳朵鼻子来分辨周围,即使那声音被刻意压制了,赵璟川还是迅速判断出了方向,他猛地睁开了眼,侧着头对着一处偏门静静等待来人。
  一步两步,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赵璟川听到自己心跳咚咚作响,也听见了来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他早已记住了李氏师徒的呼吸吐纳,而这来的人却不是二者其中之一,赵璟川颇有些纳闷,他明明记得李叶说过这海岛除他们三人外便是些飞鸟走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又会是谁?
  “客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赵璟川感觉到来人已经站定,就在离他不到十步的距离内,于是便客气地开口了,“不知客人是来寻李神医,亦或是小花姑娘?”
  说着说着,赵璟川忽然想起李小花似乎天天叫嚷着要学刺绣,绣出一副鸳鸯图好当嫁妆——莫非这人就是她的如意郎君?
  一想到咋呼呼的小师妹,赵璟川嘴角的笑容愈发温和起来。
  那神秘人看到了,伸出手想要去触摸,手却悬在半空猛地颤了起来,脸上也浮现了痛苦的神情。
  “客人?”赵璟川察觉到来人气息越来越不稳,他有些担心是不是什么人受了重伤需要李叶治疗,有些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可是,那人却没有回应他。
  赵璟川看不见,来人突然藏住气息后他也感觉不到什么了,一时间不敢有动作,只能呆坐在轮椅上,茫然地对着气息最后出现的地方发愣。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赵璟川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很远的地方,一声声欢快的呼唤随着秋风飘入他耳朵里,他才稍稍转过头,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川川!川川师兄!我给你带了新鲜的海鱼!晚上喝鱼汤啦!”李小花兴奋地嚷着,提着一条肥肥的大鱼从门外蹦跶进来,正想要向赵璟川献宝,一抬头忽然看见院子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她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一呛之下不由得拼命咳了起来。
  “小花?”赵璟川听见了声音,心中担忧着,忍不住推着轮椅往前滑去。
  “行了行了,你别乱动,前面有个碍事的东西挡着呢,”李叶懒洋洋的声音阻止了赵璟川的行动,他慢悠悠走到李小花身边,一掌拍在她背上,奇异的,李小花就止住了咳嗽,李叶又摸了摸小脸蛋憋得发红的徒弟,歪着头看向家里冒出的不速之客,“你这行动可不赖,我就出去那么一趟就被掀了老底啊。”
  李叶表示他现在很不高兴!
  而那个引发事端的人只是低下头看着凑到自己身边的赵璟川,慢慢地摇了摇头。
  “喂!你这什么态度,”李叶拎着徒弟的衣领一窜就到了两人跟前,“等会,你这是还没告诉他?”
  “告诉我什么?”赵璟川眨了眨眼,确定这是在谈论自己。
  李叶摸摸下巴,左看右看,嘿嘿笑了起来:“行,那你慢慢折腾,先说好了,他身体可没好,你要是敢动手动脚的,本神医就让你尝尝花花的大力神拳。”
  说完,他不管手中李小花的挣扎,自顾自拎着人就走向了厨房,心中琢磨着晚上给小师侄炖点药膳汤补补。
  留下院子的赵璟川彻底茫然了。
  他慢慢转着头,试图寻找神秘人的方向,突然间他动作猛地一顿,下意识抽了抽鼻子,一股淡淡的木燎香萦绕在他鼻间。
  赵璟川顿了顿,侧过脸对着木燎香传来的地方,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话。
  他问,是王爷么?
  那一瞬间天旋地转,赵璟川冰凉的身躯被人抱住,力道大得让他有些惊慌。
  他想要挣扎,却忽然停住了。
  他听见了一声声压抑的哽咽声。
  而那声音里……全是无法宣泄的痛苦……
  于是赵璟川闭上了眼,慢慢放弃了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蠢作者通宵写出来的小番外!
嗯,结尾是大纲里预算好的,顺便解释一下铃铛子母蛊。
其实我写了四个版本的结尾……最后就挑了这一个。
所以说不是BE吧!
那条江水你们以为是凑字数的么!
它是有用的!

☆、【番外】人生如逆旅

  赵璟川的反应实在太过平静,以至于三王爷在情绪平静下来后,他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面前这人。
  “十三……”赵璟宸局促地松开怀里的人,喊了一声后,他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赵璟川抬手拢好原先盖在腿上的衣服,睁着空洞的眼睛,慢慢地开口道:“好久不见了……三王爷。”
  失而复得的激动忽地被兜头冷水破灭,赵璟宸张了张嘴,这会儿他才想起自己的影卫——另一个身份似乎还是自己的堂兄弟。
  他忽然慌张起来,一把抱住轮椅上的人,那人没有任何抗拒的被抱住,就像是一个人偶一样乖顺而安静……却又没有自己的思想。
  “不!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赵璟宸眼睛都急红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抱紧怀里的人,失控地喃喃自语着,“不管是谁……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尽管被抱得浑身都在疼,可赵璟川只是安静地坐着,他甚至还能继续微笑。
  李叶拎着徒弟回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奇葩的场景。
  一个近乎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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