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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攻略指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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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慎言往前迈了一步,陆潇气定神闲地立在原地,听见他嘶哑的喉咙中挤出了一句话。
  “你想不想知道,陆雪痕现在何处。”
  他说罢还自言自语道:“他现在是叫这个名字罢。”
  谢慎言在放了冷枪后,给他抛出了一块天大的馅饼,将细绳握在手中,只等套上陆潇的脖颈。
  陆潇神情惊变,咬牙怔了片刻,到底是缓和了脸色:“殿下有话尽可直说,不必这般吊人胃口。”
  他似乎有些诧异,陆潇竟能冷静地同他周旋,而不是茫然失措地捏着肩膀质问他。
  谢慎言好奇地抬起眼皮睨了一眼,他望向陆潇时似乎不含丝毫恶意,甚至是和和气气地伸出了手。陆潇下意识往后一躲,谢慎言悬在半空的手掌落了空,毫不在意地垂在身侧。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谁,”谢慎言的语气中藏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可惜,“你一直对我有戒心。”
  陆潇笑得十分勉强。
  “陆……雪痕,他对你很失望。我倒是觉得,他或许是一叶障目了。”
  时间一直在往前游走,陆雪痕早已不是什么不可说的逆鳞。陆潇在一天天中变得冷静平和,他仍然盼望着某一天与陆雪痕的重逢,不代表着他会听信旁人不辨真假的话语。
  陆潇深深地看着眼前人:“殿下,他若是对我失望,尽可到我面前对我说。”
  谢慎言几乎要为他拍手称赞,他愉悦地笑出了声,拍了拍陆潇的肩膀。
  这一回陆潇并没有躲开。
  “枕边人是意中人,是心上人,或许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极力提防的人是陌生人,是站在对立面的人,或许也是不会对你下手的人。陆潇,说出来你或许不信,陆雪痕因何离开,与你日夜相对之人,脱不了干系。”
  谢慎言上扬的嘴角仍然维持着先前的弧度,凝结成了一幅苍白的画卷。
  他似乎有些明白陆雪痕了,这样一个倔得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聪明人,心已经放到旁人身上了,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选择。
  陆潇背后竖起了寒毛,想也不想便一口驳了回去:“殿下要做什么与我无关,也不必担心下官会对殿下造成阻碍。谁人的一双眼睛也不是白长的,即便眼睛是瞎的,心也不会就是个摆设。”
  “此般试探于我无用,”陆潇顿了顿,“殿下,告辞。”
  绵里藏针已然不足以形容谢慎言此人,陆潇心间发笑,他有什么把握光是提了提陆雪痕这个名字,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叫他疑神疑鬼?
  他并不去想谢慎言是如何知晓他与齐见思之事,他都能知道宁淮不为外人知的忌口,窥破他与齐见思的□□也非难事,况且陆潇从未遮掩过什么。
  谢慎言纵使长了三头六臂,手眼通天,他说的话,陆潇一个字也不信。


第52章 
  这场闹剧在回宫后以夺了郭淑妃的封号而告终。
  郭氏犯错,禁足半年,连累了四皇子也同她一并禁足。至于涉及的宫人则悉数交予谢慎言处置,允康帝与他一人退一步,勉强维持着平衡。
  接连吃了两个哑巴亏,允康帝每每见到他的长子,有如眼中钉肉中刺。两人轮番斗法,谢慎言于朝中并无助力,暗地里帮衬之人亦是不敢浮出水面。允康帝到底是老于世故,原先就未给他加封,更谈不上在朝中兼领一官半职,于是以体弱的名义将谢慎言钉在宫中,既无上朝的机会,又不得脱身。
  礼部擅于看人脸色,为讨允康帝欢心,提前数月将庆贺皇帝五十大寿之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允康帝暂时压下了一道祸患,心中愉悦,大笔一挥,当日便颁下旨意,广纳贤士,大开恩科。
  恩科难得,乃是本朝自建立以来头一回,一时间数以万计的学子纷纷涌向长安,只等春闱开试。翰林院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学究均有子嗣孙辈参与科考,允康帝钦定了无需回避的崔誉做主考官。
  陆潇被老师抓去充壮丁,整日跟在崔誉后头忙上忙下,斟酌试题。
  崔誉以往见着他时总是恨铁不成钢,堂堂正正的一个状元郎不去翰林院做编修,偏偏同那些二甲三甲的进士一起前往朝中各部补缺。
  陆潇一边整理着往年试题,一边道:“老师别气了,您看我虽不在这翰林院,却还是随叫随到的呀。”
  “你若是当初留下来了,如今也该是个同考官,可现在呢,被我这个老头子哄来做事还捞不着好处,亏不亏心?”
  “不亏不亏,能同老师一处说说话,比什么都有意思多了!”陆潇情真意切地说着,哄得崔誉没好气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实则已经露出了几分笑意来。
  殿试之题由允康帝亲自出,而崔誉则负责出一道筛选掉十之八九学子的题目。
  治国之道是老生常谈,其中能辟出百八十道不重样的题目来。整饬营伍、水利河患、解民生贫困……崔誉并非第一次做这主考官,不多时便避开以往旧题,拟定了春闱试题。
  陆潇不由得想起当年初入云宫时,允康帝问了一道很有意思,却与朝政并不算紧密的题。
  ——赤子之心。
  仅此四字,殿中诸位学子答得都是些“竭尽心力,保百姓民生”“心诚则赤,永存□□”,诸如此类,竭力往朝政上靠的语句。
  由于是策问,允康帝不喜爱好掉书袋的书呆子,殿中学子只需垂首答话便可,无需在纸上斟酌用句。
  彼时陆潇低垂着眉目说了一段话,他已然做好了殿试末名的准备,不想哪一句说中了允康帝的心思,一跃成为当年的榜首。
  “孟子云,赤子之心,至诚之道,二者知行合一方是彼岸之桥。赤子之心固然是治国之道,然有志为民者或因亲眼见到百姓无赖而后悔,有志功名之士亦可以见民不聊生而失落。赤子之心难永,纯善也绝非易事。
  赤子之心固然难得,却难免过刚易折,且过于空泛。常人也不能一条道走到黑,玉石尚且须得切磋琢磨,赤子之心常常只是稚子之心。草民以为,以赤子之心筑基,求得至诚之道,方是赤子之心真正的意义。”
  他这段说辞在殿内掀起轩然大波,赤子之心一题能够发挥的余地极大,为人之道乃至治国之道,几乎是让学子畅所欲言。熟读圣贤书之人多是将赤子之心奉为难得之宝物,而这一十七岁的少年言辞间却不甚在意,实在叫人不能苟同。
  此前春闱阅卷的众考官纷纷称赞这名陆姓考生,到了殿前听他这一席话,一半多的人都改了主意。
  其中却不包括崔誉。
  允康帝力排众议,对陆潇起了兴趣,叫他抬起头来。见了陆潇的模样,差点还闹出了状元变探花的妙事来,幸得崔誉极力辩护,方为陆潇保住了应有的名号。
  崔誉轻咳了一声,叫陆潇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怎么了老师?”
  老人头也不抬地问道:“听说你最近暂住在齐府,怎么,没地儿住也不同老师说?”
  陆潇赧然道:“怎么好麻烦老师呢?”
  崔誉扑哧一笑,抬眼瞥了瞥门槛外长身玉立的人,摇头笑道:“明日再来罢,孙宜告病在家,老头子我也不好叫他的得意爱徒在门外苦等了。”
  陆潇同崔誉辩解了几句,目光却不住地往外望。崔誉笑着将他撵了出去,目送着陆潇雀跃地离开。
  路旁杨柳依依,齐见思与陆潇未乘马车,并肩于街巷中走着,与身旁一行车马擦肩而过。
  领头的将士身披银甲,陆潇无意瞥了一眼:“是太子跟着的那位薛将军回都城了吗?”
  允康帝五十大寿,边境又暂无大事,他前段日子听了一耳朵,说是几位驻扎营防的大将都会回长安祝寿。
  齐见思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猜测。
  两人不过随口闲聊,却不知后头随行的人马中,有一道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二人。
  薛进临行前再三追问陆雪痕,是否真的要同他一道回长安。
  陆雪痕给出的答复均是肯定的。
  “小玉不能用了,此前的谋划全数作废。他现在谢安身侧,谢安虽听了李万钧的话,对他信任有加,却什么都做不成。葛仲奚在慎言手里,此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制住了长安指挥卫,一切都好办了。”
  “皇帝未必认不出你来。”
  “他手里沾了那么多鲜血,还会记得分属于谁吗?”陆雪痕颇为嘲讽地勾出一丝笑意:“小玉那双眼睛同他父亲如出一辙,谢安不是都没认出来吗?”
  薛老伯爷身子骨硬朗,家里子嗣也多。薛进在长安住着的时日不多,但也早已分家建府,这一回便是将人马都安置在了自己府上。随后递了口信给宫里,允康帝似乎心情不错,当即就传旨召见了他。
  临近宫门之际,陆雪痕目光森然,仿佛卸下心头巨石,又似乎背负了更重的包袱。
  薛进扭头看了他一眼。
  陆雪痕道:“走吧。”
  层层白玉阶,陆雪痕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直至站在殿前,看见了允康帝那张容颜渐老的脸。
  太子立于一侧,两人四目相对,陆雪痕浅淡地向他笑了一下,谢慎行脸上的讶异迅速被允康帝捕捉到了,继而问道:“怎么了,行儿?”
  褪去最初的惊讶,谢慎行恭敬道:“不知父皇可否还记得儿臣说过的,曾经在南疆救了儿臣一回的陆先生。”
  允康帝原以为这瘦削的男子不过是薛进身边的小将,他仍记着谢慎行口中的江湖人士,是个功夫比起江统领也不遑多让的人物。顿时抬眼道:“就是眼前这位?”
  太子应声说是。
  陆雪痕声音如常,保持着一贯的冷淡:“草民路遇殿下,谈不上救命,不过是举手之劳。”
  “草民?”允康帝奇道:“你与薛进一同进殿,如何自称草民?”
  “草民路经南境,与薛将军亦是萍水相逢,机缘巧合暂且留在了营中,不敢以军中人的身份自居。”
  这说来又是个故事。太子与薛进二人皆对他称赞有加,允康帝听得心痒难耐,恨不得亲眼见识见识陆雪痕的功夫,又不好叫他在殿内大展拳脚,只得作罢。
  允康帝看向薛进,忽然笑道:“薛进啊薛进,你这是从哪学的兵鲁子习气,叫人留在营中为你办事,却连个千夫长都不愿意给。”
  薛进道:“陛下有所不知,陆兄弟是长安人士,途经南境不过是游历之行,臣又怎好将人强行扣在军中。这不一有机会回来,就与陆兄弟一同上路了。”
  “哦?竟是长安人士。”允康帝计上心头,和颜悦色道:“那你是要留在长安,还是继续在外游历?”
  陆雪痕心中冷笑,饱含深意道:“回禀陛下,草民在外游历一年多了,是该留在家中照顾双亲了。”
  他哪里有什么双亲,不过是随口胡诌的说辞罢了,而这一说辞却刚好打消了谢慎行方才骤然激起的念头。
  陆潇是个孤儿,此人定然与陆潇没有关系。
  允康帝很是满意,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陆雪痕身上,转而同薛进叙起话来。待到二人退出宫时,允康帝缓缓靠在龙椅上,吩咐了禁中几名高手去试试陆雪痕的功夫,又对仍然立在原地的太子道:“行儿,若是他能连败三人,就将他安排到指挥营去。”
  禁中均是允康帝自小用惯了的人,到底陆雪痕是个来历不甚明朗之人,将他放在长安指挥营,是最好不过的。
  数日之后,安置于薛进府中的陆雪痕,领了圣旨,暂代长安指挥营副指挥使一职。
  陆潇照例同齐见思一道出府,齐府马车先将他送去翰林院,再转去御史台。马车内边边角角都铺着软缎,犹是如此,陆潇仍像是没生骨头似的揽着齐见思的后颈,在他唇上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口,方才掀开布帘下了车。
  透着一侧的窗格,齐见思眼见他跨进了门槛,启唇唤车夫改道去往御史台。
  马车尚未往前走两步,一息之间,齐见思骤然提声道:“停下!”
  车夫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隔着帘子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
  齐见思不语,兀自跳下马车,快步朝反向追去,对着一个瘦削的背影迟疑道:“陆大哥,是你吗?”
  齐见思与陆雪痕并不熟悉,自然不会记得他的背影,只是在马车上时无意瞥到了半张脸。那人身着青衫长袍,像是从宫里的方向过来的,可那半张脸着实像是陆雪痕。齐见思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念头,便停车下马追上去了。
  青衣男子漠然转过半边身子,冷淡地笑了一声:“是你啊,齐大人。”
  他的笑意更像是刻意为之,勉强营造出的友好。
  齐见思一阵血气涌上心头,他年纪不小了,人情冷暖世间百态见得不少,如今更不会因为旁人的冷漠鄙夷就生出了怒火。
  这张脸,确实是他印象中,属于陆雪痕的那张脸。
  叫齐见思手脚发凉的不是这张脸,或是这个人,而是方才极为短促的一声笑。
  在云州遇刺那夜,一剑穿过腰侧的痛楚仍然叫他铭记于心。陆雪痕喉咙间发出的笑声,同黑衣人那蔑视的轻笑声,诡异地重合了。
  或是说,这两道声音,是一模一样的。


第53章 
  胸中惊诧凝成血气,短暂的沉默不足以让浓重的血气散开,齐见思恍然不觉自己的语气不似往常,带上了若有似无的争锋相对。
  “陆大哥既已回了长安,为何不告知陆潇一声?”
  陆雪痕皱了皱眉,似是在诚恳地发问:“潇儿不是正在齐府住着吗,我又从何告知他呢?”
  齐见思一时语塞,又等来了陆雪痕的第二句话。
  “齐大人,这般得寸进尺,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话中似乎意有所指,尤其是在“夫人”二字上加重了音。
  中秋夜里陆潇那双噙着眼泪的眸子适时地在他脑中闪过,叫齐见思暂时抛去了心头疑虑,心平气和地开了口。
  他皱眉道:“陆大哥与陆潇许久未见,若是无事,可先去我府上坐坐。陆潇现身在翰林院,不便突然离开,待到傍晚便可回府。”
  陆雪痕面上掠过一丝讽刺:“不必了。我的潇儿不过暂且被人蒙骗了去,他想明白了就会自己回来的。”
  我的、蒙骗。
  齐见思猝不及防被这样的字眼刺中了,大庭广众,人来人往,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路旁,倒也不显得突兀。
  他甚是平静地看了陆雪痕一眼:“既然如此,那就请便吧。”
  此时齐见思已然恢复如常,眼前此人身上疑点数不胜数,更极有可能就是在云州加害于他之人。因着他于陆潇有抚养之恩,齐见思对他已经足够客气,而陆雪痕显然并不领情。
  齐见思转身向马车方向走去,不远处的车夫正踌躇地看着这边,顿时松了一口气,将横放着的脚凳抽了出来。
  身后的陆雪痕忽然唤了他一声,齐见思微微停顿,听见他缓慢地说道:“齐策以为远离朝中就能赎清罪孽,不可能的。”
  齐见思锐利的凤眼微微敛起,回身一字一顿道:“你是谁的人?”
  “也不妨告诉你,云州未能伤你筋骨,算是你命好。”陆雪痕答非所问,却恰恰证实了齐见思的猜测。
  齐见思面若寒霜,径直走向马车,冷声道:“回府。”
  孟野正蹲在院里看池子里的游鱼,恍惚抬头瞧见个衣袖带风的人进来了,再一看竟是他家少爷,傻乎乎地问道:“公子,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齐见思的脚步落在他面前:“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跟着我了,去老爷夫人院里候着。”
  孟野惊慌失措道:“我……少爷,是不是我……”
  “不是,”齐见思果决地打断他的担忧,神色凝重道,“我最放心你,你去护着老爷夫人,不要叫他们发现异常,若是没事了再回来。”
  孟野顿时住口,郑重地点了点头。
  今日巧合碰面,陆雪痕几乎算是不留情面地撕破了脸。齐见思原与他之间隔着一个陆潇,从未细细想过陆雪痕此人。现在想来,陆雪痕这个名字定然是化名,依他所言,他与父亲是有着旧怨的。
  父亲开罪过的人无非是朝中的蛀虫硕鼠,且绝非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齐见思默默排除了一个又一个,依着年岁推算许久,饶是无法将陆雪痕与谁家的子嗣对上号。
  春日过半,齐见思静坐许久,一滴茶水未沾,房门紧闭,不曾有任何人前来打扰。
  一念掠及云州,更叫他顿觉脊背生寒。
  孟野同府中一应侍卫对证有异,两者前后脚同时在府衙附近看见了刺客,齐见思便断定是有两人里应外合。分辨出真假杜子修后,他更是默认了刺杀他的是那个精于易容之人。真正的杜子修已死,逃走并留下血渍布条的是假的。
  易容之人假死时曾说了一句自相矛盾的话,既聪明又愚蠢。
  自亲眼见到那带有威胁意味的血布,齐见思反反复复地将身处云州时的一应遭遇回想了无数次,他原以为愚蠢说的是没有人发现堂上之人是假死,如今方才明白这自相矛盾之言的含义。
  陆雪痕才是刺杀他的人。
  与易容之人在一条船上的从来都只有陆雪痕,因而在他对齐见思出手却不慎打落陆潇时,才会露出一副惊愕的神情。
  聪明是指他二人破了明局,当时的陆潇如何会怀疑到陆雪痕身上,于是这藏在暗处的一局,直至离开云州,谁也没有想到此事与陆雪痕有关。
  一旦知晓了陆雪痕就是那个玄衣人,他一连串的所作所为就像串珠串一般扣了起来。当一切都无所遁形之际,齐见思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齐见思自知自己的出现是一个意外,陆潇原意只是与他通信,于信中询问粮草问题,是他自己耐不住,巴巴地跑去了云州。当时的他都能够为陆潇的安危着想,既然陆雪痕与假杜子修本就是一丘之貉,那在来到云州之际就可多方提醒陆潇,为何要教他受了那么多窝囊罪。
  再往前推一段时日,就连陆潇申请外调亦是在陆雪痕的干涉下而成。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手笔是陆雪痕掺和的?
  门环轻叩,齐见思淡淡道:“不必进来添茶。”
  叩门之人丝毫不理会他,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进来了。活蹦乱跳的青年瞥了一眼书桌,连张纸的影子都没瞧见,还同小厮说什么自己在读书,无事切勿打扰。
  陆潇没往他边上凑,就在后头矮榻上坐了下来,随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不等他开口,齐见思便起身离开书桌,伸手拨弄了一下陆潇微乱的发丝。细长的手指顺着发丝,一路向下,最终落在了肩颈处。陆潇攥着他胸前的衣料将人拉了下来,对着齐见思的鼻尖蹭了蹭,眯着眼睛道:“生什么闷气呢?”
  齐见思不吭声,一张漂亮的脸像是冰雪铸就,泛着冷意。
  陆潇往一旁挪了挪,手指搭在齐见思的手背上,啄木鸟似的一会点一下。两人挤在一处,默契地一同修炼着闭口禅。
  这人啊,若是铁了心不愿开口,旁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陆潇自然瞧出齐见思正魂不守舍,然而车夫早早的听了齐见思的叮嘱,陆潇回来的迟,也没能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他叹了口气,两只手覆于齐见思脸颊上又捏又揉,可惜齐见思不像宁淮一样生了张小圆脸,摸着手感多少不如肉多的舒服。那双作乱的手没能为非作歹多久,就被齐见思给扣着手腕拉了下来。
  多说废话无益,陆潇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待会同伯父伯母用饭,你可别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了。”
  早几个时辰窗外还是明日高悬,陆潇语毕,近身于窗前,细细密密的春雨压着绿叶,流入泥土中。齐见思盯着他出神,陆潇轻轻一笑,细白的掌心覆在他手上安抚地拍了拍:“出去吧。”
  齐见思垂眸,不轻不重地握住了那只手:“再给我一段时间。”
  檐下雨滴落窗棂,春雨绵密湿润,带了一阵微风,穿过两具身躯间的缝隙。
  “你这样说,”陆潇假意发怒抽出了手指,“我会以为你要始乱终弃。”
  齐见思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肉:“胡说八道。”
  “猜一猜嘛,既然你都否认了,那我就放心啦。”陆潇翘起嘴角,猝不及防地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飞快地离开了书房。
  幸而叫齐见思担心之事短期内并未发生,孟野做贼似的在齐父齐母院外转了一个多月,更是糊里糊涂地将院里伺候的人盯了个遍,也没瞧出究竟有谁不对劲。
  当齐见思整日整日地忙着查陆雪痕之际,短暂的春日渐渐走到了末尾。
  街巷里人迹寥寥,多是女子在闲逛采买,而无数少年人正踌躇满志地立在开阔的白墙之前。更多的青壮年男子,则是心思各异地坐在客栈里,等候前来报信的小厮。
  春夏之交,恩科放榜。长安城的客栈人满为患,学子三三两两围坐于大堂内,屏息以待第一个冲进来的会是谁家的小厮。
  倏地一名瘦猴般的少年人踉踉跄跄地挤了进来,惊声叫道:“公子!中了!公子!你中了会元!”
  人群中一蓝衫男子惊而站起,诸人艳羡的目光尽数投在他身上。他看着还不到三十岁,大约才考了两三回便中了会元,而清流客栈里不乏五六十岁仍然远赴长安赶考的老举子。头名已是他人囊中物,还剩三百来个贡生名额,一时间堂内嗡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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