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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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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
那年花开满地,少年虔诚的跪在宋离面前——
“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
悠悠几载,风花雪夜。
昔日少年长大成人,却是耐不住情丝,给了宋离一个含着雪花的吻——
“师尊,我疯了。”
后来梨花带雨,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宋离,你没有心。”
***——***——***——***——***——
话痨事逼徒弟攻X清心寡欲师尊受
1V1 HE
“我孑然一身,孤寂一世,终是敌不过这世间骄阳似火,热情如你。”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不悔,宋离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伏伽(1)
滴答——
滴答——
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除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滴水声,什么也没有。
两千三百五十七。
感官剥离的过程无疑是漫长而折磨的,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可能是七天、十七天、二十七天,甚至更久。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死了,唯一的想法是在这种境地下他竟还未发疯。
起初那几日还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直到把嗓子喊哑了也没见有人应声。也曾试过顶着脑袋疯狂的往墙上撞,血糊了半张脸,疼晕了又在黑暗中醒来。最近几日干脆连动一下也懒得动了,整日靠在墙角里,思维近乎都停滞了。
除了一件事,也是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数一数这水滴了多少下。
他机械的跟着水落下的频率默默的数着,越接近两千四百,他的身子抖得越厉害。
可该来的总会来。
第两千四百下。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皮肤在地面上摩擦打滑。
“嘶——”
温热潮湿的舌尖试探着舔上他裸露在外的脚踝,他猛的一缩,旋即更紧的搂住自己的胳膊。久未修剪的指甲长而利,没怎么用力便刺破了血肉。
滑腻冰冷的皮肤贴上他的小腿,辗转着向上攀去。绕过他细瘦的腰肢,一路往前,缠上他优美的脖颈,而后渐渐收紧。
“呃——”
窒息感很快传来,喉管不堪重负的发出难耐的呻|吟,他不得不被迫抬起头,很快那东西乘胜追击般将下颌贴在他脸上,伸出舌尖一下又一下在他眼角下的泪痣上轻舔着,似是情人的爱抚。
湿漉漉的触觉含混着略显粗糙的皮肤在他脸上逡巡不去,缠在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些,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胸腔就爆发出了强烈的不适。
“咳咳咳……咳咳咳……”他不受控制的伏在地上,咳的撕心裂肺。手下意识的想捂住胸口,触手却是泛着寒意的黏液,以及那黏稠包裹下跳动的血脉。
他雷打了似的把手拿开,从心底传来的恶心感让肠胃搅在一起,他忍不住干呕起来,直到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落下。
意志终于被这日复一日的酷刑折磨到了崩溃边缘,他歪倒在地上,黑暗中他没有半分神采的眼睛开始混沌。
撑不下去了。他想。
像是灵魂一点一点的飘出体外,身上那东西不紧不慢的挪动着,好半晌才从他身上下去。
恍惚间,似乎有光从背后射过来,刺痛了他的眼睛,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涌出。
悠然的脚步不轻不重的踏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像是又把他往最深的黑暗里拽下去一分,哪怕他逆光而来。
那个人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站定:“想好了吗?”
这声音似乎带着从无边地狱里沾染上的腐朽的气息,却又出人意料的魅惑婉转,像是将语言的分寸调到了恰到好处的地步,直接穿透那并不怎么顽强的意志,轻而易举的摧垮人心。
“忘记你是谁,把自己交给我。”那人说:“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恶魔般的手极尽轻柔的将他揽进怀里,温热的掌心附在他紧闭的双眼之上,唇瓣流连般下移用力咬住他的耳尖,满意的听到怀里的人嘤咛出声。
那人蛊惑般的声线钻进了他的耳膜,轻笑着对他说:“答应我,你永远不会背叛我。”
阴柔绝美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他,似是看着手到擒来的猎物。那人吻上他稍显凌乱的发际,从鼻间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喟叹。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宋离倏而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惊惧般收缩着,耳边久久回荡着那声似叹又似怨的呓语,梦与现实似乎交织在了一起,混沌的意识和斑驳的记忆最终还是归于黑暗,只余下那句“永不背叛”的誓言像是缠住咽喉的巨蟒,生生箍的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伏伽山顶的和风顺着未合紧的窗沿一股脑的溜了进来,吹的宋离后背上被冷汗沾湿的衣衫带出来丝丝寒意,他才艰难的从梦中回神。
视线下移,细瘦的手背上落了几朵白色的梨花,冰冰凉凉的温度像极了梦中在身上盘踞的滑腻。
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宋离抖了抖手,花瓣蹁跹的落入掌心,而后又被他收进袖口。他按了按自己有些跳痛的眉心,指尖似有若无的萦绕着梨花淡淡的幽香。
他的状态调整的极快,从噩梦中抽离到恢复往日的平静只在须臾之间。
现在,他只是躺在那里,但整个人却没有半分烟火之气。眉眼间淡漠的过分了些,无欲无求的样子,清冷的宛若九月皎白的霜月。
其实,单看宋离的样貌,并不是十分让人敬而远之的长相。但他偏偏一身清心寡欲的气质,好似无形中在身上拢着一层薄薄的雾霭,叫人无法从那张不形于色的俊脸上看穿他的所思所想,亦或者他本就没有半分欲望和追求,过着得过且过、可有可无的人生,如此便愈渐寡淡疏离了。
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满室的静谧,却在快要靠近门口的时候刻意的缓了下来。
宋离从榻上站了起来,甫一落地,他那一身月白色道袍便铺展开来。上好的绸子如水般垂下,熨烫整齐没有半分褶皱。道袍袖口及下摆皆绣着灰白色的流云,而那流云之上以细密精湛的针脚点缀着一朵又一朵绽放的雪梨。
道袍本就是脱俗禁欲的象征,如此服帖的穿在宋离身上,勾勒出他精瘦有力的腰身,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那如天鹅般优雅的颈项,反衬的他身姿卓绝,不似道人,更像仙者。
“师尊。”外面的人喊了一声。
宋离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少年,见宋离出了门便毕恭毕敬的跟在他身后。宋离不开口,他便也不吱声。
宋离脚步悠然,不疾不徐的走下长长的木梯。直到走出老远,才发现他方才小憩的地方原是一座二层小阁楼。
说来有趣,伏伽山顶终年如春,既无雨雪,也无黑夜,可建这所小楼之人却替它取名“夜雨阁”。小楼门前两侧廊柱上,漆金提着一句诗。
右为“桃李春风一杯酒”,左为“江湖夜雨十年灯”。
此刻,层层叠叠的雾霭正不遗余力的拢在柱上,那两行字便看的不再分明了。
宋离半隐于雾气之中,他抬手轻轻一挥,云雾便轻柔的散了开来,做工精细的白色长靴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只留下一阵泛着清幽的檀香。
“山下又来信了?”
宋离辗转迈入一方种满青竹的小院,他终于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是极好听的声线。
“是的,师尊。这次还加急了,您……”
推开木门,宋离迈进堆满诗文的房间。他神色淡然,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又好似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知道了,”宋离断然道:“我明日便下山,清深,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山上就交由你和久川了。”
五年前,金川之役,宋离一战成名,在武林中崭露头角。
当年战事激烈,由金川至禹州一带饿殍千里,民不聊生。萧正清和叶久川,便是宋离在沿途捡回的孤子。按理说,中原农家多看重男丁,但他们二人俱是因家中无米无粮而被家人抛弃。宋离对人素来疏离淡漠,但他偏对这二人心生恻隐,便将他们留在身边。
后来,他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悄然无声的落在伏伽山顶上。从那天起,这伏伽山顶多了一座道观,苍皇大陆上出了一个门派,名唤——天眼宗。而那隐于天眼宗的道人,也因着这座神山,得了一个尊称,世人皆叫他做“伏伽真人”。
可这伏伽真人甚少出山,世人只听说他武功卓绝,性情清冷,不喜热闹。有幸得他襄助,见过他真容的人都道他天姿非凡,宛若谪仙。如此一来,又多了个“伏伽仙人”的名头。
宋离本也不欲收徒,只当让二人有个去处,能吃的饱饭。但一来二去,他们说什么也要拜宋离为师。宋离见他们根骨尚可,闲在这伏伽山上也荒废了,便传授他们些许功法剑招。
萧正清年岁稍大些,便称师兄。时间一晃五年,昔日面黄肌瘦的农家小童也生的愈发俊秀,习了武,连身子骨也强健起来。
闻言,萧正清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深知自己同师弟久川功夫未到家,便也不上赶着去给师父添麻烦。师父既要下山,他们便替他守好天眼宗,叫他无后顾之忧。
“师尊放心,正清和久川定会守好门派。”
宋离摆了摆手,萧正清知趣的退了出去,从屋外掩上了门。
高耸入云的伏伽神山,偌大的天眼宗,常年都听不见一言半语。许是这宋离便是个不爱开口的主,带的他那两个徒弟都沉闷的很。
山顶静的只能听见风吹叶动的声音,宋离走到桌案前,从小柜中取出一张素色的花笺。他漠然的展开,笺纸上映着浅灰色的梨花做底,纸面只有四个娟秀的字体——
“即刻下山。”
·
翌日一早,宋离便下了山。
三个月前,大批夷人进犯中原。
此次交战,夷人有备而来,分三路攻入中原。他们一路南下,气势汹汹的接连占据了中原数个重要城池,眼看就要打到大陆的中心——都城。
三队人马分别从禹州、锦州和黔州攻来。眼下穹苍派和空山寺同他们僵持在禹州一月有余,而锦州则交由灵月堂和百乐门驻守,也是打的十分艰难。
夷人已经进入黔州大半个月,前去应战的扶桑派和千秋门已是一退再退,眼看着黔州城门摇摇欲坠。
黔州掌握着都城附近几座城池的粮草运输,若是黔州失守,就相当于在都城的东南方打开一个豁口,直接把自己的口粮白白送人。因而他们便思忖着把宋离找来,毕竟当年金川之役,宋离一人将数百劲敌斩于剑下,中原武林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从伏伽山去往黔州,饶是快马加鞭也得行上三日。
正值七月暑气正浓,宋离行了一日,看遍了沿途的断壁残垣与千里饿殍。战火之中,最无辜的莫过于寻常百姓。
不过宋离天生性子凉薄,似乎是命里少了那么几分情缘,又像极了是自己将所有炽烈的情感给捏碎了、洒远了。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似是一口永无波澜的古井,连石头都激不起的水花。
后来,他干脆眼不见为净的避开了城池,改走了山路。
天色将晚,橘红色的余晖铺展在天边,映在水波不动的小溪上,似是燃着一团烈火。
宋离拉紧了缰绳,在溪边缓缓停下,他从马腹间取下水囊,飘然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足尖如落叶般点在溪上,揽袖一弯小臂便接满了一囊的水。而后轻点两下,立于溪边的沙砾之上,只在溪面上留下一圈浅浅的涟漪。
宋离取下木塞小啜了几口,而后慢条斯理的抬袖擦尽了唇边的水渍。晚风拂过,温热的并不畅快,带起了宋离月白色的道袍,好似卷起了天边的一抹残云。
傍晚的山林,层层密密的立着铺展着枝叶的老树。风儿吹的宽大的叶面乱颤着簌簌作响,红霞像是洗不净的血水,流淌在生命的洪川之中,翻涌,奔腾。
宋离将水囊放回马腹的夹带中,侧目往树林间看了一眼,淡淡的。
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定然看不出那片林子有何蹊跷,可宋离内功深厚,无论是听力还是目力皆异于常人。他甚至已经看见树影浮动间,站着一个又一个魁梧大汉。残阳打在他们握在手中装腔作势的刀面上,折射出灼目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
神州沃土,广袤无垠。
苍历七年,神州大地最辽阔的大陆——苍皇大陆北面的荒地上,骤然兴起一个游牧民族。他们以“蛇”为图腾,族中流传着能摄人心智的巫蛊秘术和各种千奇百怪的毒虫草药。
经过二十余年的族中内斗,这个民族终于建立起了自己的政权,有了自己的领袖。他们所在的土地被中原人称作夷北大荒,而随着两地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这些穿着怪异,长相另类,举止粗鲁的人被视作下等的蛮夷。
苍历三十年,夷北大荒的统治者汗尔古在稳定了自己的统治后,开始将目光投向自己南方这块幅员辽阔的土地。他把苍皇大陆类比于草原上一头最鲜嫩肥美的羊羔,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它吞入腹中。
苍历三十一年,汗尔古第一次向中原进军。然而不过三月,便为中原武林那些奇幻卓绝的剑法给打了回去。但他并未就此死心,年轻的夷王开始醉心于钻研这些莫测的招数。一边寻找破解之法的同时,一边派使臣同苍皇大陆的盟主示好和谈。与此同时,苍皇大陆以南,一座为迷雾笼罩的水岛上,另一个势力正悄然而起。
这一招很是见效,两地相安无事七余载,势力日益壮大的汗尔古再次挥师南下,直接打了中原武林一个措手不及。就在他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就要吞下这只“肥羊”之时,一个道人横空出世。
这道人一身道袍,一柄长剑,单枪匹马而来,脚踏西风而去,轻而易举便破了汗尔古自诩“无人能敌”的巫蛊秘阵。汗尔古大军的颓势便是从此开始的,之后的一年里,两地数次交锋似乎都离不开这个道人。
对汗尔古来说,这注定是一场失败的战争。
苍历三十九年,汗尔古宣布撤军,带着自己那些毒东西铩羽而归。
人人都以为这回夷人该彻底死心了,但他们到底是低估了汗尔古的毅力。近十年的征战,不仅没有消磨掉汗尔古对中原土地的迷恋,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征服中原的欲望。
五年后,汗尔古向中原武林盟主简承泽发函,求娶他年仅十三岁的幼女。简承泽闻讯后勃然大怒,当场撕碎了使臣递上来的信纸,断然拒绝。消息传到汗尔古手中的第二日,他便集结了所有军队,第三次走向这片令他垂涎已久的土地。
☆、第二章 伏伽(2)
“哎!各位大哥,你们这刀好锋利啊!这要用来切菜不是太长了吗?得多不顺手啊!来来来,我跟你们说,切菜这么长就够了,看见了没?拿回去改良一下,保准比现在用的利索。你看你们,那么大把年纪了,怎么一点生活经验也没有?你们这样不行的呀!这样会被生活抛弃的!”
土匪头子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握着刀柄的手有些拿不住:“我这是切肉的!”
“一个道理呀!切肉也用不着这么长的,你们太浪费了,多一节能多打好几把刀呢!我跟你们说,真不用感谢我,我这就是路见不平,帮你们提高一下生活质量,举手之劳而已。大哥,你别这么感激的看着我,受之有愧,有愧啊!”
土匪头子目眦欲裂:“你他娘的……”
“我知道了!大哥你是不是没娘?唉,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棵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平日里没人照顾你们吧?恐怕也没人教你们怎么过日子,一群糙老爷们,也是怪可怜的奥!”
“……”
山林间爆出一声怒吼:“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有粪?”
手起刀落,浸着锋芒的刀光在愈渐昏暗的山林间尤为夺目,伴随着一阵惊恐的尖叫:“啊啊啊!杀人啦!”
宋离站在原地没动。
一个长相极为俊秀的少年堪堪避过那挥到身前的长刀,脚步飞快的变幻两下,登时便从树林里冲了出去。
宋离看到少年的时候,有些许的吃惊,为这少年的脚下功夫。
少年很显然也没想到林子外还站了个人,还是个长的过分好看的人,他立刻朝宋离跑过去,扯着嗓子大喊:“神仙救命啊!”
一群举着长刀,长的凶神恶煞的土匪从树林间追了出来,土匪头子低咒一声,恶狠狠的说:“哪来的不怕死的臭道士?多管闲事,兄弟们,给我上!”
宋离的嘴唇抿了起来,抿成了一条不上不下的直线,这双唇若是笑起来应当是极好看的。但他只是漠然的看着朝他飞奔而来的少年,刚欲抬掌挥开冲上来的土匪,然而下一瞬,他整个人好似被人点了穴一般,僵住了……
武功高强,向来无人可近身的“伏伽仙人”宋离,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如此猝不及防被一个毛头小子抱了个满怀,他甚至都没看清这少年究竟是怎么扑过来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手脚并用的缠了上来。
后来,宋离不止一次的思及今日这般相遇,都觉得以自己的身法,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着了那人的道。可是当时,怎么就没有避开呢?
“神仙救救我!”
少年细瘦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宋离的脖子,双腿一勾,交叠着缠上他劲瘦的腰肢,伏在宋离耳边咋咋呼呼的喊着。
宋离的表情并没有半分变化,但面色却倏而阴沉了下去。凝着那即将落在身前的长刀,不易察觉的咬了咬牙。而后揪住少年的衣领,轻而易举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提溜起来。
少年扑腾着惊呼一声,慌乱中瞥了一眼宋离,顿时噤了声。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感觉,这神仙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恍若一个忍不住就要将他丢到那群土匪中,由他们乱刀砍死。
好在,宋离最终还是控制了冲动。他一手提着少年,另一手拂袖一展,便将土匪手中的长刀一并卷了起来。
土匪们眼见着手中的刀被宋离一袖子卷走,而后又“七零八落”的断在自己面前,嚣张的气焰登时散了个干干净净。单看宋离这模样,神色不动实在像个世外高人。他们不过是拦路打劫,带把刀壮壮威风,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当下便四窜着要逃跑。
宋离自然不会如他们的意,他抬手一挥,力道不轻不重却依旧将这群山匪打的后心一疼,腿脚登时便软了下来。
“大侠,大侠饶命啊!”
土匪头子“扑通”一声跪在宋离面前,嘴里哀嚎不止还不忘求饶。余下的土匪也纷纷倒戈,学着老大的样子,对宋离又拜又求。
宋离冷眼看着他们,揪着少年衣领的手一松,少年一屁股跌在地上。
“哎哟——”
少年龇牙咧嘴的扶着屁股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控诉神仙对自己下手太重,便听到宋离清淡的嗓音。
“你是受害人,该如何处置他们?”宋离偏头转向少年:“你说吧。”
余晖散去,残阳只在夜幕间留下一点浅浅的红痕,似是月下老人捆姻缘的红线,穿过阴翳的绿林,如光斑一样半映在宋离出尘的脸上,停在他眼角那一颗泪痣上,宛若流火般,又恰似一粒无法磨灭的朱砂。
少年俊秀的脸上有片刻的错愕,连带着那双如星般璀璨的瞳仁也剧烈的收缩起来。万千般景象退潮般翻涌而去,只定格在那颗泛着红霞的小痣上,依如往昔那般,似是一簇燃烧经年的火种,在这一瞬绽放出最动人的焰花。
少年仰着脸,静默的看着宋离,越发觉得自己对那颗泪痣上了心,着了迷,甚至是忘记了回答他的问题。
宋离等了片刻未得到回应,他淡漠的眼睛似水般沉静,不掺分毫杂质,分明是温和的眉眼,却偏生出洞穿一切的了然。
“大侠!大侠饶命!”土匪头子声泪俱下:“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们不想伤人的,只是想打点银子,夷蛮子来犯,城也破了,家也没了,再不换点吃的,这人……”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人也要熬不住了……”
宋离漠然的脸上忽而升起几分叫人看不懂的情绪,同情不似同情,悲哀不像悲哀。
“世道艰险,并不意味着就要恃强凌弱。”
“呸!”土匪头子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朝地上啐了一口:“我们恃强凌弱?这边战事刚打响,那边城中的富商巨贾就携家带口的跑了,把我们这些下等人圈在一处,绑在城门口替他们拖延时间挡住蛮夷,好让他们能跑的更远些。他们的命是命,我们就活该去死么?”
宋离周身一震。
土匪头子咧嘴笑了笑,那笑容里尽是苦涩:“你看这孩子穿的,家里定不缺那点钱的,我们不抢他,还能抢沿途的乞儿么?”
片刻的沉默后——
“你们走吧。”
宋离脚步微动,山林间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宛若天边那高高挂起的皎月。下一瞬,宋离所及之处飞叶四起,毫不留情的划破那些山匪的衣衫,在他们身上各留下二十来道血痕。
他转过脸,视线落在窝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土匪身上:“今日小惩大诫,若敢再犯,我绝不会再留情。”
土匪也不再多言,几个人对视一眼便起身往山中走了。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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