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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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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善心,无悖天道。”宋离道:“至于坏了我的规矩——”
“罚你打扫藏经阁一月。”
·
此事就这么不大不小的揭过,连不悔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悔坐在竹崖顶上的一块巨石上,指间捏着片青软的竹叶,脑中不断临摹着宋离的动作。
扬手,飞叶。
竹叶飘扬着落地,轻若无物。
不悔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已经空了的荷包,荡着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他走到一地落叶前,矮下身一片片的拾起。
捡着捡着,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他本是一叶浮萍,生而无根。既无倚仗,也无庇护。空有一池无垠之水,漂浪四方不知归处。
可师尊待他这样好。
虽然那人总是冷淡的很,但对自己的要求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拒绝过。除却在收自己为徒这件事儿上固执的很,可最终仍是叫他如愿了。
那自己呢?
不悔捏着装满了竹叶的荷包,松松簌簌的触感如蚂蚁在指尖啃噬,他倏然觉得心头泛起一阵细密的酥痒。
他是不是也该加倍努力,才能衬得起师尊待他的这般好呢?
·
不悔揉着发酸的手腕回到岁寒居,刚跨进院子便看见了守在门前的小莲。
“……”不悔顿住脚。
从师尊那里出来后,他就一直在竹崖待着,算算时间差不多已近子时了。这姑娘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杵着当桩呢?
不悔走了过去:“还不睡啊?”
小莲半垂着脸,依稀能瞧见她微肿的眼睛,红彤彤的。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啊。”不悔道:“我师尊已经答应让你留下了,你先安心住下,别想太多。”
“哦……”
不悔走近了些,甩了甩僵硬的肩膀:“倒是你,要不要给家里捎封信?这么一声不响就走了,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我没有家人了。”小莲低声道:“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一直是一个人。”
“啊……”不悔哑然:“对不起啊,我无心的。”
“没事。”小莲抬起头,目光一点点的聚到不悔脸上又猛地转开。
不悔并不能理解少女的玲珑心思,他一步跨进房门,半扶着门框:“时辰不早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
小莲咬着牙扑上来,一把抱住不悔的腰。
“……”不悔的身子倏然僵住,从头到脚崩成紧紧地一块。他想把小莲推开,可手刚放到少女的肩头,便被那处纤瘦柔软的触觉骇的不敢再动。
他兀自僵在原地,结结巴巴道:“小……小莲,你做……做什么?”
“公子,你既救我性命,那……那我就是你的人。你若是不嫌弃,我……我就……”
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俱是羞的满面通红。
不悔脑袋发懵,他虽然常混迹于市井之中,听说过些许风月之事,但也大多是些含蓄内敛的隐晦之言,何曾……何曾受过这等直白的撩拨。
他年纪尚小,幼时想的是如何活命,大了些便想着怎样从家里逃出去,去哪里能找到他的救命恩人。
这些男女之事,他是万万没有搁在自己身上想过的。
不悔觉得难堪的很,连带着被小莲抱住的地方都泛起阵阵恶寒。
“你……你放手……”不悔耳根涨起艳丽的红色,不适的喘着气。
小莲显然也是脸皮极薄的主,被不悔的话一惊就要放开手。
“女孩子家家……你……你羞不羞!”
小莲放到一半的手又重新攀了上来。
“公子,我是头一次的,我……”小莲咬了咬下唇,脸红的能滴血:“我什么都不怕的,你若是喜欢放得开的,我也能……”
不悔没能让小莲把话说完。
他卯足了劲儿,一把将小莲推出门外。
“砰——”木门被不悔用力的关上。
“我告诉你啊。”不悔趴在门缝里,像极了一只被惹毛的小狮子:“我顶多收留你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俩就大路朝天,就算是街上碰到了也不打招呼的那种!我对你没想法,现在没有,以后更没有!你别再这样了,若是……若是再有这般轻浮的举动……我就……我……”
不悔支愣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能把人家怎么样,索性扭头钻进被子里。他扯过床上的杯子,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嘴里振振有词的念着今日才抄的《清静经》。
小莲在门口低声唤了一会儿,自觉不悔今日是不会再出来了,便愁云满面的进了隔壁的屋子。
听到门外终于安静了,不悔脱了力一般的瘫了下去。
他在被子里舒了一口长长的气,好半天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汗湿了,说不上来是紧张的还是羞愤的。
这是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姑娘这么明显的暗示,没有半点值得回味的地方。
他不禁细想起从前他抱师尊,或者是师尊抱他的时候。
那感觉分明就很好,很美妙,很让人意犹未尽!
不悔把被子从身上踢了下去,几个一扒拉便将自己剥的只剩下亵裤。
劫后余生的少年翻了一个身,脸朝下埋进枕头里。
折腾了一天,又受了场惊吓,终于放松下来,不悔很快便昏昏欲睡。
进入梦乡前,不悔才琢磨出这么一句话来。
说到底,还是小莲长的不如师尊好看。
若是师尊这么抱他,他开心都来不及,哪还舍得推开呢!
·
第二天,不悔起了个大早。
他偷偷摸摸的拉开门,先是探头往外看了半天,确定小莲不在外面才敢出去。
一出岁寒居,他拔腿就跑,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似的。
好容易跑到后山,不悔又“蹭”的一下坐在了树梢上。他随手折了根梨枝,想起昨日在师尊桌案上看到的那尊青玉凤尾瓶,不禁喜上心头。
又坐了一会儿,不悔看向夜雨阁的方向。
不知道师尊今日还会不会守在窗边。
不悔想着,腿脚却先一步有了动作。
他展开双臂,踏风而行,越过映日白梨,遥望一扇半合的小窗。
只可惜,窗叶虽是开着的,那缝隙中却少了一抹素色身影。
不悔照旧坐在窗沿上,屋里没人,他手一捞便将宋离搁在桌角的凤尾瓶拿了过来。
他换上一枝新叶,小心的梳理着花瓣的纹路,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现在这份心意,究竟是因这梨花开的太美想要同师尊一起分享,还是爱屋及乌,因为师尊偏爱梨花,自己也止不住的疼惜起来。
不悔把凤尾瓶放回桌上,昨日的花虽然未谢却也有些败了,他把花朵折下来,仔细的揣进怀里。
静室中,不悔毫不意外的又睡着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上他大师兄探究的目光。
不悔连忙坐直了身子,不待萧正清说话,便道:“我知道,十遍《清静经》,明日带来。”
一连半月,不悔的日子过的规律极了。
每日晨起便先去折一枝新鲜的梨花给师尊送去,若是师尊不在,他放下花便走。若恰好碰上师尊,怎么的也得逮着人说上几句,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悔一个人叨叨个没完。
宋离对这事儿倒是提都没提,只每天都会留个窗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除此之外,不悔的内功倒是没有半点进展。起初那五日,天天打坐时犯困,《清静经》是抄了一遍又一遍,翻过来覆过去都能背的滚瓜烂熟,但这修行之人却是没有丝毫长进。后来不悔倒是不睡了,坐也能坐的住,就是神思格外清明,半点入静的迹象也没有。
对此,少年除了干着急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眼见着抛出去的竹叶没有力道的落在地上,不悔也只得日复一日的埋头苦练,直接落得右手手腕肿的像个馒头。
索性倒有点好事儿,不悔借着每日打扫藏经阁的当口翻出了不少书来看,其中不乏许多有意思的心法和剑术,不悔看的是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以至于现在一有空便往这儿跑。
倒是那小莲,自那日向不悔“献身”后,便一直被不悔当瘟神一样避着。半月过去,愣是一面都没碰上。
·
这天中午,不悔端着饭菜跑来找宋离。
他右手手腕疼的厉害,连筷子都拿不住。怕被宋离发现,不悔只好左手吃饭,倒也得心应手。
宋离吃着吃着,目光便落在不悔的手上。
他罕见的扬起一边的眉头,似是有些讶异道:“左手?”
作者有话要说: 被献身的不悔表示——没我师尊好看的就不要不自量力来勾引我了!
☆、第二十八章 问情(3)
不悔顿了顿手,很快夹起一块嫩豆腐送到宋离碗里,得意道:“怎么样,灵活吧?”
宋离拿勺子把豆腐舀起来吃了,红油熬的豆腐入口即化。他细细的品着,平日里总是淡漠的抿起的薄唇浸了一层红,有点……妖冶。
不悔看呆了。
宋离对少年逐渐迷离的眼神没有半点上心,待他细嚼慢咽完才伸出舌尖,顺着唇周轻舔了一圈。
粉嫩的舌尖,似是在不悔心头上画了一圈涟漪。
少年不甚自在的咳了一声,掩耳盗铃似的埋头吃饭。
宋离淡声道:“穹苍派的掌门舒己为少有的武学鬼才,左手清月弯刀威风赫赫,右手神剑斩痕英姿飒飒。江湖之中,鲜少有人能将刀剑双法运用至如此淋漓之境,颇为可敬。”
“啊,”不悔应道:“听说过舒掌门的大名,他有师尊你厉害吗?”
宋离扫了不悔一眼:“我之身法,远不及舒掌门万一。”
“……”
难得不悔语塞,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把话接下去,那边宋离破天荒的说起了兴致来。
宋离道:“五年前金川之役,有幸见过刀剑合璧之华景,至今每每思及都心生震撼,舒掌门于武学上的造诣,非我等所能企及。”
宋离顿了顿,陷入回忆中的恍惚神情骤然平复:“我多言了。”
“没有没有。”不悔连忙摆手:“师尊很少提起以前的事,我喜欢听。”
宋离到底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淡淡道:“寻常人习武为强身、为自保,武林中人习武为壮大门派、护佑国土。我门中,正清擅内功,久川专剑术,都是各取所长,你亦当如此。”
不悔见宋离说的严肃,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个心法练了半个多月连入静也入不了,更别提想跟着师尊学剑的事儿了,他的手腕到现在还肿着在呢!
但听师尊所言,似乎是想让自己多发掘左手的潜力?
不悔看着自己的左掌心,他自幼便以左手为惯,硬是被乳娘天天拿筷子打手指头才改到右手。
他刚想回话,却见宋离倏然盯着自己衣角直看。
不悔缩了缩腿:“怎么了?”
宋离的目光转了回来:“似是长高了。”
不悔赶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脚。
他身上穿的还是当时在黔州时买的衣服,这些日子沉浸在练功中,压根没留心旁的,此时一看才发现裤腿竟然短了一截。
“是啊!我裤子都短了!”
不悔有些兴奋,他从椅子上蹦起来,拉起宋离的胳膊把他师尊也拖了起来。
“师尊,你快看看,我到你哪儿了。”
宋离被不悔拉起来,虽然没有不悦,但脸上明显堆满了无奈。他抿了抿唇,对少年骤然贴近的身体有些抵触。
宋离刚想后退,却被不悔扶住腰,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抵在他的锁骨上。
不悔倒是先往后仰了仰,看着他:“师尊,我是不是长了挺多的?”
是长了挺多的,两三个月前不过才过胸口,眼下都冒到锁骨处了。
“嗯。”宋离轻声道:“回去让正清给你找身大点的衣服。”
“好啊。”不悔应着,松开手:“师尊,你一会儿去哪儿啊?”
宋离往后退了半步:“藏经阁。”
“我猜你就是要去藏经阁。”不悔轻笑道:“那你等我把这些收拾了一起去啊,今日入静又睡着了,师兄罚我抄《道德经》来着。”
·
半个时辰后,不悔盘腿坐在案前,乖乖的抄着经书。
宋离在他身旁不远处的软榻上靠着,手里拿着卷古籍看的入神。
一室静谧,只能听见狼毫落于纸上的声音,和时不时从宋离那边传来的翻书声。
不悔觉得自己的心绪格外的平和,也不知是因为这藏书阁里多是典藏,庄重的很,还是因为坐在他身旁的这个人,叫他安心。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不悔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肿胀的手腕几乎已经麻木,他咬着牙转了转手,抬眼去看沙漏,竟然已经到了戌时。
“怎么这么晚了……”不悔说着,扭头去看他师尊,这一看直接把他吓了一大跳:“啊!”
不悔屁股一软,磕在桌上。
只见宋离正站在他身后不及一拳的地方,正目色沉沉的看着他,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师尊!”不悔摸着狂跳的心口,没好气道:“你怎么一声不响站在这儿,快把我魂给吓没了。”
宋离没回他,只道:“手怎么了?”
“……”不悔把右手往袖子里藏了藏:“没怎么啊,抄了一下午经书,酸的很。”
宋离又盯着他看了半天,倏然矮下身凑到不悔身侧。
修长的手指从不悔肩头穿过,点在还浸着墨汁的纸面上。
不悔不明就里的偏过头,那是一个离得极近的距离。连师尊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瞧得清清楚楚,不悔的心又开始狂跳。
他结结巴巴道:“怎……怎么的?”
“你爹连先生也不给你请么?”宋离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正清和久川刚来的时候,字也不像这样的。”
“……”
不悔艰涩的一点点转回去,目光落在纸上,落在他写的字上。
的确,那实在不能称的上是字,哪怕他手好的时候也比这好看不了多少。
不悔羞愤难当,耳根子微微发红:“那倒是请了的……我也就是没用心练。”
宋离斜眼凝着他,一脸的不相信。
不悔一见乐了,他回想起刚碰上宋离那会儿,稍稍靠近那么点,这人又是冷脸又是给他挂树上,连话也不肯多说。
现在倒是偶尔能听到师尊主动说几句话,连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不少。虽然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清清淡淡的模样,也因而衬的那么丁点细枝末节的变化格外的显眼。
不悔心枝乱颤,决定趁热打铁,搅一搅这不起波澜的池水。
他拽着宋离的衣袖,把人往下拉了拉。
沾着浓墨的狼毫笔被塞进了宋离掌心,不悔摇了摇他师尊的胳膊,放软了声音撒娇道:“师尊,你给我写两个字呗。”
二人本就离得近,被不悔这么一拉扯更是几乎贴在一起。
宋离难得的没有挣开,索性一盘腿坐在不悔身边。
他歪过头,如兰的气息呵在不悔颈侧,少年登时心乱如麻。
宋离问道:“想写什么?”
不悔眨了眨眼,长而翘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似是局促又似是慌乱的煽动着。
“写……”不悔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写名字,你的和我的。”
宋离没说话,拿过一张干净的白纸,抬手落笔。
他写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笔势如剑锋,辗转皆锋芒,钩捺间似有无穷变数,遒劲有力。若兰叶拂伤风,若枯木又逢春。但见那字里行间尽是荡然气度,又在起承转合间窥得无限寥落。
荡然的是不悔,寥落的是宋离。
不悔想不通自己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等感触,只在那字上瞧了一眼倒似无师自通般读出了宋离的万般心绪。
这哪里是在写字,分明是在抒意。
最后一点落成,宋离放下笔。
不悔将写着二人名字的纸挪到自己面前,什么悔啊离的,越看越扎眼。
“不好不好,”不悔把纸拿开,重新递了张干净的上来:“换一个师尊,写我大名,写嗣音。”
宋离扫了他一眼,写了完整的一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伏伽山顶的柔光恰好透过窗扇,丝丝缕缕的映在纸面上,光影斑驳而斯人如玉。
不悔看着那字,觉得自己没把他师尊的一汪心水搅起波澜,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只是少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
若真要归咎,还是那点悸动太过隐晦,又太过荒谬,轻易就让人忽略了去。
“我喜欢这个!”不悔喜滋滋的看着纸上那两行字,吹了吹未干的墨汁:“回头拿去裱起来,就挂我屋里,日日看夜夜看,怎么也能学得师尊一二神|韵。”
吹干了纸,不悔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把写了自己和师尊名字那张纸扔了。他把两张纸放到一块儿,小心的卷了起来,又从桌案底下抽出一根锦绳。
不悔把绳子递给宋离:“师尊,帮我绑一下。”
墨色的长绳挂在指尖,宋离轻巧的绕了绕,便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悔拿着卷好的纸筒,凑到眼前,透过那个小小的圆孔望着他师尊。
宋离恰好侧首,圆孔正对上他琥珀色的瞳孔。
那里看起来同往常一般平静,但却又仿佛氤氲着一层水汽,连带着宋离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不悔就这么举起来放下去的看了半天,直到宋离终于露出无奈的神色,他才悻悻的收回手。
藏经阁的大门猝不及防被人从外面推开,叶久川人还没进来声儿就先喊了起来。
“宁不悔!你看看什么时辰了,还做不做饭了!”
不悔手一顿。
“你是不是躲这儿偷懒来着?”叶久川一步跨了进来:“赶紧给我去……”
然后叶久川就看见,坐在桌案前的二人动作十分一致的转过身齐齐望向他。
“去……去……”叶久川瞪着一双眼睛“去”了半天:“……师尊?”
妈呀,那坐在不悔旁边的,不是他师尊是谁?
叶久川僵在原地,顿时紧张的手脚都不知还往哪儿摆,嚣张的气焰像闪电似的飞快闪过,瞬间偃旗息鼓。
完了完了!师尊怎么在这儿,师尊听到他大吼大叫了!
惨了惨了,这回形象全没了!
宋离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叶久川,似是也没想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乖的跟只老鼠一样的二徒弟还有如此气势汹汹的一面。
宋离没说话,站起来就往外面走,经过叶久川身边的时候几不可见的顿了顿,后者十分没出息的抖了抖。
“啊,对了师尊!”叶久川喊住宋离:“淞雅舍来信了,说今夏的新茶已经烤炼好了,等您亲自去捡,问您何时下山。”
“知会一声,我明日便去。”
“是。那……这次师尊还是和师兄同去吗?”
宋离抬眸朝不悔看了一眼,淡声道:“让不悔去。”
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不悔从屋里追了上来,瞅着他师尊飘然远去的背影,问道:“师尊让我去哪?”
叶久川抬起衣袖往脑门上擦了擦,松了口气:“茶庄。”
“去茶庄干啥?师尊要喝茶为何不差人去取,还自己跑一趟。”
叶久川走到桌边,抬起案上的紫砂壶“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
“师兄,”不悔啧了两声:“师尊都走出老远了,你也松松劲儿。”
“……不行,”叶久川低喘着,肉眼可见一行细汗顺着脸流了下来:“太突然了,我压根没想到师尊会在这儿。”
不悔随手拿了本书过来给他师兄扇扇风,猛然被后者瞪了一眼。
“你是挺能耐啊!”叶久川说着,掰了掰手指头:“五年了,再过俩月就第六年了!师尊从来就没这么跟我们坐在一起过!还贴着,贴那么近,都快严丝合缝了!”
“……”不悔“切”了一声,腹诽道:“还是别了,我怕你直接给吓过去了……”
叶久川没理不悔,接着说:“还带你去淞雅舍,我都没去过!”
“师尊那是为你好……”不悔嘟囔着:“他要带的是你,还没走出这个门你就得倒下。”
“你!”叶久川一把夺过不悔手里的书,作势要抽他:“还在这杵着!做饭去,快饿死哥哥了!”
不悔蹦哒着往外躲,笑道:“这就去这就去。”
*
这天晚些时候,萧正清来了静室找不悔。
不悔这段时间要么在藏经阁看书、要么在静室打坐、要么就是在竹崖扔叶子,一般是不到要睡觉的时候坚决不回岁寒居,着急练功是一方面,怕碰到小莲也是一方面。
宋离爱喝茶,难得对这方面挑剔的很,只要是有了新茶,定是要亲自去挑拣一番。往年都是萧正清跟着,今年换了不悔,他怕不悔出岔子便赶来交代几句。
“大致就是这样,你陪着师尊就好,没什么难的。”
“知道啦,谢谢师兄!”不悔应着,眼睛都没睁开。
萧正清笑了笑,从前襟掏出个白玉瓶,捣了捣不悔的胳膊:“喏。”
不悔低头看了看,不明就里道:“这是什么?”
萧正清拿了个蒲团过来坐在不悔身边,伸手把他的袖子撸了上去。
他指了指不悔红肿的手腕:“知道你心急,但凡是都要有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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