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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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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不悔如遭雷击。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这短短几行字来来回回看了足有半个时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变为茫然再转为不敢置信。
  他“砰”的把书合上,两脚一蹬从舟上飞起,直接去了藏经阁。
  藏经阁什么书都有,佛经道法、诗词歌赋、心经剑法,世俗话本。
  不悔找到话本那一阁,随手抽出一本写世间情爱的,一目十行的翻完了。
  然后合上书,抖着手又翻了一本。
  还不死心的翻了第三本。
  不悔瞪着眼看完最后一个字,浑身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他一屁股跌在地上。
  那些话本写的并不露骨,大多言辞都委婉含蓄却又很能引起共鸣。
  隐晦的言语往往最能击中心底最不为人知的地方,不悔也不例外。
  话本里的男女之情,他从未想过。但那一段段感情开始的最初,那些所谓的悸动、那些微妙的情绪、那些似有若无的旖旎。
  小心翼翼的试探,温情又狼狈。
  还有所有的情难自已。
  这些,不悔都体验过。
  “我……”不悔的喉头好像被什么堵住,那沉闷的感觉直接从嗓子眼垂到了胸口:“我竟然……”
  不悔把头埋进手里,嘴角不咸不淡的勾起,嘲讽中带着些苦涩。
  “真是疯了。”
  ·
  不悔开始躲着宋离。
  当然,这是不悔单方面的,毕竟宋离没事不会主动来找他。
  所谓的“躲”,也不过是不悔开始听话的窝在屋子里,除却每天照旧给宋离折枝梨花过去,他是当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这样,他还得挑他师尊不在的时候去给人送花。
  这和不悔当初躲小莲的时候心情又不一样了。
  那时不悔是真的愁,避瘟神似的。
  可现在,他虽然也愁,但总归还是带着点别扭的期盼。
  盼着见不到人,又盼着见到人。
  不悔觉得自己挺矛盾的,像是魂魄被人一剑落成两半。
  一半成天要他守着天理伦常、是非道义,而另一半又争着吵着劝他顺应自然、遵从本心。
  不悔被自己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吵的头疼,整日里恹恹的没半点精神,连叶久川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叶久川边靠在椅子上剥橘子,边说:“前些日子你不还吵着说闷么,怎么这几天倒消停了?”
  不悔手里拿着本藏书阁找来的心经,闻言眼睛都没抬一下:“嗯,现在不闷了。”
  “不是,你也没受什么重伤啊,我看你脑门都好了,疤都没留一个。”叶久川道。
  “所以呢?”
  叶久川塞了片橘子进嘴,含糊不清道:“所以你怎么还不去找师尊练剑啊?你之前不是还挺急的……”
  “现在不了。”不悔道。
  叶久川觉得不悔挺不正常的,但究竟是哪不对,他也讲不上来。他爬到榻边,用胳膊肘捣了捣不悔的肩头:“你最近怎么了?也不见你缠着师尊,也不做饭……”叶久川低头看了眼书的封皮:“《般若波罗蜜多》,你要改修佛道么?”
  不悔终于舍得将视线从书页上挪开,他瞪了叶久川一眼:“不是你们要我静养么,我现在倒是想静,你能别整天在我面前晃悠吗?”
  “我?”叶久川指了指自己,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只得负气般甩了甩袖子:“成,我走。”
  叶久川出门后,不悔把手里的书放下。
  本想从这些佛经中找些开解之言的,结果看了半天,他一个字也没看下去。
  不悔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算时间,师尊这会儿该去练功了。
  不悔从床上爬起来,去后山折了新花给宋离送过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悔既期待又害怕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他刚把头探进窗户里,就看见宋离正坐在桌案前看着他,那样子竟似是在等他。
  不悔愣了愣,把花插|进瓶子里,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师尊。”
  宋离道:“过来。”
  “师尊,你在等我啊?”不悔撑着窗沿跳进屋子里。
  不悔都没敢朝宋离那边走,进了屋也就霸着窗边那一块站着,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从前他和师尊不是没有两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待过,甚至那时他还很喜欢很享受。
  可自从那件事儿以后,不悔又看了那么多情爱话本,懵懂少年心里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倒像是心虚似的。
  他想亲近宋离是真的,发怵也是真的。
  “伤好了吗?”宋离问。
  “啊,”不悔点头:“好了都。”
  “手也好了?”
  不悔看了看自己新长出来的指甲:“好了。”
  “那你明……”宋离倏而凛了眉:“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没。”不悔走了过来:“师尊你说。”
  宋离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少年的脸和半个月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连撞在额角的那道疤都因着上好的药膏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可宋离觉得不悔有点怪,似乎对自己……有些生分?
  宋离看了半晌,直接快把不悔看的站不住了,才不紧不慢的说:“明日来后山。”
  “是……要练剑了么?”
  “不愿?”
  “怎么会!”不悔赶忙说:“师尊你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早就……”
  早就想跟着你了。
  早就想跟你一起练剑了。
  不悔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过脑子,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转过来,这时候练什么剑啊!他还想多冷静几天呢!
  可是话都说出去了。
  不悔抓着头发,颇有些尴尬的朝宋离笑了笑。
  “你没事吧?”宋离问道:“你今天……有点奇怪。”
  不悔顿了顿:“……嗨,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说起来还不都怪师尊你,又不让我出门,我都快蔫了。”
  “行吧。”宋离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那你先回去,明天辰时,不要晚了。”
  “好。”不悔应着,刚准备再从窗户跳出去。
  “等等。”宋离喊住他。
  宋离站起来,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三两件折叠整齐的水青色长衫。
  “拿着。”宋离把衣服递给不悔。
  “这是……?”
  “新做的。”宋离解释道:“你那两件来回穿,颜色都洗白了,袖口也磨的不成样子,裤脚还短了一截儿。”
  不悔愣了愣:“……这是师尊你做的?”
  “也没有,”宋离似乎有些难为情:“左右多了些布料,闲着也是闲着。你那日……不是说这颜色好看吗?”
  宋离总惦记着前些日子将不悔撵走,累他受人陷害一事。
  这事儿怎么说都是由他而起,若非他当日……心绪不稳,也不会一时失控拿不悔撒了气。小孩子嘛,还是得哄一哄的。
  宋离没安慰过人,除了武学造诣颇高外,也就这些女红做的还算得心应手。思来想去,便替不悔做了几身衣裳,想来不悔见了,也该欢喜。
  不悔的确很开心,他的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心里被这轻飘飘的衣服填得满满的。
  衣服是拿上好的绸缎做的,水青色做底,领口和袖口绣着素色浪纹,腰间是月白色束腰,下摆以飞羽做点缀。
  针脚细密,光色柔顺。
  不悔看着手里的衣服,眼前似乎浮现起他师尊坐在窗前,拿着针线肆意穿梭的模样。
  那是一双拿剑的手。
  就是这双手,这双使出惊艳绝美的剑法的手,也能拿得起绣针做出这样精致的衣裳。
  也是这双手,一次次的救自己于水火之中,抱着自己冲破黑暗的桎梏,一步又一步的走向晨曦。
  宋离就是他的光。
  不悔想。
  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的,不悔一个箭步冲上去拦腰抱住宋离。
  不悔好像又长高了,头顶都没过了宋离的锁骨。
  还好,衣服特意做大了些,怎么的也能穿个一年半载的。
  “好了,”宋离推了推不悔的肩膀:“多大了?怎么还总撒娇呢?”
  不悔知道宋离不适应别人碰他,在他身上蹭了蹭就起来了,嘴里振振有词:“徒弟跟师父撒娇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行吧,我说不过你。”
  不悔笑了笑,把衣服又凑到脸前仔细瞧着:“真好看,就当作这是师尊送我的生辰礼物了。”
  生辰,娘亲和乳娘过世之后,再没人给他过过。
  “生辰?”宋离道:“什么时候?”
  不悔说:“下个月,冬至。”
  那是数九的伊始,是凌寒的标志,是最长的夜,最冷的心。
  不悔就是在这一天出生的。
  那天下着漫天大雪,娘亲在没有炭火的破屋中生下了他,受了凉、落了病根。
  却替他取名不悔。
  娘亲曾告诉他——
  娘给你取名叫不悔,不是为爱上你爹而不悔,也不是为执意生下你而不悔。娘是想告诉你,人这一生很短,决定了的事就不要回头,想要什么就去追,想做什么就去拼。
  要从心、要尽兴。
  这些是我的选择,我不悔。
  孩子,你就是我的至死不悔。
  娘也希望你,此生无悔。
  ·
  娘亲的希望,不悔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完全做到,但起码他有努力在朝那个方向走。
  不遗余力的,不回头的走着。
  所以现在,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不再躲了。
  面对往往比逃避更需要勇气。
  宁不悔喜欢宋离,在他十五岁这年——
  不是徒弟对师父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不,是男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是悖德无常的喜欢。
  是离经叛道的喜欢。
  是不容于世的喜欢。
  是此生无悔的喜欢。
  这颗名叫“喜欢”的种子,从第一次遇见宋离开始便在心里住下了。经过这许多年的浇灌,终于在这个冬天被主人发现,原来它早已生根发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啥来着……我会让不悔在十章内开窍!
没开窍也要强行开窍!
PS:接下来要加快进度了,不悔小崽子快长大了!

  ☆、第三十六章

  不悔去到后山的时候,宋离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一袭月白站在暗香浮影的梨树间,泼墨似的长发轻柔的垂在肩背上,整个人柔和的不行。
  听到动静,宋离缓缓转过身,手里还提着一柄木剑。
  宋离把剑扔给不悔,一点准备都没有,开门见山道:“天眼剑法共十式,你看好了我只打一遍。”
  他拽下腰间悬着的“将离”,并未出鞘,没有片刻停顿就开始挥剑。
  如冰晶般澄澈透明的长剑映着白花,闪着流华。
  “第一式,问道于天。”
  清冷的嗓音,配上行云流水的动作,直接把不悔给看呆了。
  天眼剑法并不十分繁复华丽,相反的,它很简单。
  最最淳朴的剑招,没有那么多花架子,反而给人一种大道归简的感觉。
  这一招“问道于天”像是开天地之初,剑招走势十分平和,又在静好中拓出人世大道。
  宋离把剑一扬,一个旋身踏叶而起:“第二式,踏雪无痕。”
  他踩着因动作带起的点点花瓣,身子轻若无物。他一转,道袍的下摆便一齐铺展开,像一朵新绽放的花骨朵,载满生机。
  只见宋离的剑锋猛然向上,剑意纵横,以破天盖日之势陡然落下:“第三式,破云贯日。”
  剑势落下的瞬间,他手腕一转,那大盛之势似浸了层霜雪,所及之处凌厉非常,竟生生截住漫天翻飞的花叶,冻住一般。
  “第四式,浮霜蔽目。”
  宋离肩背忽震,花叶再次飞起,这剑气似是裹挟着滔天巨浪,于辽阔海面上掀起一条海龙,俨然已非凌厉,而是霸道。
  “第五式,川浪不休。”
  翻滚的花草似海如浪,而宋离的剑气势若惊雷:“第六式,焰海惊雷。”
  这剑气似是行到了最盛最极之处,宋离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无形的剑势奔涌,惹的不悔不禁眯起了眼睛。
  但很快,宋离又慢了下来。
  所有的锋芒陡然散去,剑光流转间只余下一束清辉,他的动作忽而苍凉起来,并不很冷,却由心底生出不得圆满的缺憾:“第七式,残月晓风。”
  似是行至水穷处,这一挥一就间苍茫更甚。宛若天河倾倒,山川崩毁,人世万千繁华终归尘土,竟是再无生机。
  “第八式,剑走天荒。”
  而狼烟散尽,浮生若梦。剑锋陡然起势,硬生生于绝境之中破开一丝希望。
  “第九式,烽火红尘。”
  宋离将剑竖至胸前,渐渐合上眼睛。
  大梦初醒,辗转半生,回首向来,不过须臾。
  在他身前是一圈澄澈剑影,每一柄都泛着最纯净的光芒。
  “第十式,引剑归宗。”
  万般剑影围着宋离飞速旋转,终归合入“将离”剑中。宋离举剑向天,浩然正气破剑而出。
  山顶的云雾争相散去,瞬息之间风云变幻,北风赫赫,遮天蔽日。
  不分四季,不辨日夜的伏伽山顶顿时一片漆黑。
  “师尊……”
  不悔紧张的喊了一声。
  这黑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宋离收势撤剑,乌云散开,又是一派春和景明。
  宋离站在十步之外,背剑于身后,侧身凝望不悔:“看清了?”
  不悔眨巴着眼睛:“算……算看清了吧……”
  “打一遍给我看。”
  “……”不悔面露难色:“直接就打啊,我还没捋一捋……”
  “打。”宋离说,声音里有不容抗拒的威严。
  不悔攥着手里的木剑,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哪有只看一遍就记住的!
  哪有只看一遍就会打的!
  想都没来得及想一遍,哪里会打……
  “不是,师尊我……”
  “你若不打,我便走了。”
  “……打打打。”
  不悔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他微微合了合眼睛,回忆着宋离方才的动作。
  他没有什么章法,在武学方面更没有基础。
  不悔举起剑,并不怎么流畅的临摹着宋离的剑法,好几次顿在原地,险些就要接不下去,又骤然想起下一个动作。
  一套打下来,不悔后背都湿透了,而宋离从头到尾一声都没吭,也不知有没有哪里出了错。
  见不悔停下,宋离才摇摇头,挑刺道:“太僵硬。”
  “我能记住就不错了……”不悔低着脑袋,小声嘟囔着。
  “你记着: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放眼世间万物,唯水能穿透一切,天眼剑法旨在以柔克刚,你何时能软做一滩水,何时便领悟到了要领。”
  “哦。”不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脑子里忽而涌起多日前宋离于月下舞剑的身影,那天的师尊,恰似一汪水。
  “再打一遍。”宋离道。
  不悔握着剑,尝试着做到师尊的“软”。
  可毕竟他只看了一遍天眼剑法,这第二遍虽能将动作串起来了,却也还是僵硬。
  不悔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怎的脑子一抽,竟倏然间变幻了招式。
  宋离看着不悔,微微瞪大了眼睛。
  不悔将剑换到左手,生涩的剑法试探几下便熟稔起来。
  他勾了勾唇角,木剑虽无灵气,却并不妨碍他仗剑的身姿。
  这套剑法,他亲眼见过一遍,亲手画过一遍,又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回味过,早已烂熟于心。
  只是,不悔的招式间没有宋离那股自心底带来的沉重之感,他很肆意很潇洒。
  似春风摇动吹来繁花盛,似烟波荡漾涤开水中月。
  这是专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是不悔独有的干净纯粹。
  宋离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不悔停下来,朝宋离笑了笑:“师尊,我好像打乱了。”
  “天下剑法,万变不离其宗。能融会贯通,是好事。”宋离道。
  “我那天只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没有,”宋离摇了摇头:“非但没有,还加了很多原先没有的。”
  不悔愣了愣:“有……有吗?”
  宋离没说话。
  想来不悔平日里在藏经阁看了不少心法剑招,潜移默化就记住了些,现在又不由自主的使了出来。
  如此集百家之长,倒是可以全面发展了。
  “师尊?”
  宋离回过神:“没事,你接着练吧。”
  不悔点着头,循着记忆开始专注的练天眼剑法。
  天眼剑法看似简单朴实,实则内里满是乾坤。
  不悔又是初习,练着练着就卡壳。
  偏偏他又是个极较真的主儿,只要一停顿必定要推翻重头来过,好容易转到第二式,一个脚步没跟上又前功尽弃。
  不悔歪着脑袋,把剑法又在脑子里过一遍,再打的时候竟又没跟上。
  少年难得耐心十足,不胜其烦的重复着。
  倒是他师尊看不下去了。
  不悔侧身举着剑,正准备抬起右腿绕一圈。
  右边小腿肚子被人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
  “……”
  不悔没反应过来,腿一弯踉跄一下,身子朝一边歪去。
  还没完。
  紧接着,他的左腿又被人往前踢了一下。
  不悔觉得照这架势,自己可能要倒,但还是努力的保持了一下平衡。
  宋离不知从哪边绕了过来,他贴在不悔身后,左手扶住不悔的腰身稳住他,右手握住不悔执剑的手。
  “进左腿。”宋离的声音在不悔脑袋上方响了起来。
  不悔傻愣愣的迈出左腿,宋离手一转,带着不悔利落的腾了一圈。
  落地后,宋离也没有立刻放开他,而是接着问:“会了吗?”
  不悔耳根子有点热,全身上下所有的注意力都停在宋离扶在他腰侧的那只手上。
  宋离的体温并不很热,也跟他这个人似的温凉的很,不悔早就发现了。但现在,隔着薄薄的衣料,不悔却觉得腰间火烧火燎起来。
  他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闪过一个个荒谬又旖旎的梦境,竟和现实诡异的重合了起来。
  没得到回应的宋离微微垂首,但见不悔双颊绯红,还有满额的汗,只当他是太热。
  “热吗?”宋离问。
  “热。”不悔道。
  真的热,哪都热,那股热流眼看就要顺着腰爬到小腹了!
  “练完第二式再休息。”宋离道:“现在,你带着我转。”
  不悔现在脑子都是懵的,他僵硬着身体再次迈出左腿,手腕翻转,腾起再落地,终于一气呵成。
  宋离放开不悔:“歇会吧。”
  不悔长长舒了一口气。
  ·
  这天,从早到晚不悔都跟宋离待在后山。
  后来,宋离干脆也不看不悔了,独自寻了一棵蔽日梨树,两腿一盘开始打坐。
  不悔练累了就瘫在草地上歇会儿,然后又提着木剑接着练。
  他心里多了个念头,这个念头从他决定不再逃避开始就在心里疯狂滋长。
  从第一次和宋离相遇开始,他就一直处在被保护的位置上。
  他不想这么没用,不想一直活在师尊的羽翼下。
  他也想有朝一日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他会站在师尊面前,像师尊每一次保护他一样,替师尊挡去一切苦厄。
  不悔擦了擦脸上的汗,收起剑静悄悄的走到宋离跟前。
  宋离阖着眼,似是已进入忘我之境。
  不悔蹲下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这张清冷至极的脸,轻声说:“师尊,我会快点长大,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说完,不悔站起身,接着练剑。
  而梨树下那个端坐在地的道人,虽未睁眼,却遏制不住的颤了颤眼睫。
  ·
  之后的一个月不悔天天跟着叶久川一起去草场练剑。
  其实刚开始那几天他还是去后山的,只是宋离教完不悔招式的第二天便留信下了山。不悔连问问他师尊要去哪儿的机会都没有,人就不见了。
  他一个人在后山无聊的很,干脆就和叶久川一起,两个人说说话,叶久川没事还能给不悔指点指点,倒也不错。
  不过这还是自不悔同宋离于黔州相遇后,分开最久的一次,一个月那么久,快把不悔给想疯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是这么磨人的东西,像是小猫爪子在心口反复抓挠似的,破了皮,见了点红,却又很快愈合。
  不悔不知道宋离何时能回来,他师兄们也不知道,他只能每天等啊盼的,眼看着他的生辰就要到了。这是不悔和宋离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辰,他不想错过。
  于是,少年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渐渐焦躁起来。
  不悔一剑斩在“沉川”上,被叶久川反手一挑,轻而易举的挑了开去。
  木剑掉在草上,剑身裂了好几道,大大小小的缺口不计其数,一看两人就没少切磋。
  不悔捡起剑还欲再上,却被叶久川一把拦住。
  “不悔!”叶久川的乌金剑柄不轻不重的砸在不悔手背上:“让我歇会儿成吗?”
  不悔喘了口气,撑着剑坐了下来。
  叶久川收了剑,不悔不吱声便抬脚踢了踢他:“哎,你这几天怎么了,心绪不宁的?师兄说你早上静坐也躁的很。”
  “没有。”不悔擦了擦脸上的汗。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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