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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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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来不学无术、顽劣不堪的混小子,竟能猎到世间罕见的凶兽魑魅。真真是浪子回头,真真是没有辜负他的一片期望。
各家弟子闻言,纷纷拍掌叫好。
有说简盟主教导有方的,有说不愧是简盟主的儿子,相貌武学俱是当世翘楚。
简承泽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只有萧正清和叶久川,在听到林然的话后,猛地看向不悔。
“不悔,你……”叶久川张了张嘴,感觉一口气顶在了喉咙眼,带的他说话都带着颤音:“是不是你?”
“难怪……难怪……”萧正清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字,已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大概。
不悔并没回他们的话,只是在一片纷扰中淡淡的开口:“魑魅兽,是我猎的。”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无疑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简承泽心头上。
一瞬间,似乎所有的解释都变的顺理成章。
简从宁为何会被打成那样,少年的遍体鳞伤,还有那句饱含恨意的谩骂。
儿子是个什么德性,简承泽这个当爹的是再清楚不过。不悔这话迅速冻结成冰,硬生生将简承泽狂喜的情绪点点凝住,又立马分崩离析。
感性上,他是信自己儿子的。
但理智却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才是真话。
可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边是是非道义。
简承泽听着堂下因着少年的一句话掀起的轩然大波,心中巨浪狂涌不息。
他皱起眉,顷刻之间便做下一个决定。
简承泽一生至此,以维护正道为己任,谨小慎微惟恐踏错一步,步入万劫深渊。但现在,他若信了少年所言,便是将亲生儿子置于刀口上。
往后,人们再提及简从宁都只会说他不择手段、下作至极。他不能拿从宁的人生开玩笑,至于面前这个……舍了便舍了吧。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简承泽冷冷道。
不悔嗤笑一声不再言语,他便知道是这结果。
世间冷暖,他早已尝遍看透。
倒是叶久川看不下去了,他那一副目眦欲裂的模样,活像是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抢了去:“你们究竟还讲不讲道理?就因为简从宁是你亲儿子,你就如此偏帮护短吗?!”
简承泽被人一语戳进心窝子,脸色难看的要命:“你不是一样偏帮你师弟吗?我们只认标记,标上是谁便是谁,过程如何谁又能知晓?你又如何得知,不是你师弟平白诬陷从宁?”
“不悔才不是那种人!”叶久川吼了一声:“你把简从宁喊出来,我们跟他当面对质!”
“久川,休得无礼。”萧正清拦了拦:“简盟主,事已至此,我们并非是想偏帮于谁,不过是想还原事实真相,还大家一个体面。”
林然显然也并未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正一个头两个大,听着两边各执一词。忽然见天边有两道人影逐渐逼近,他盯着其中一抹月白,似是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伏……伏伽真人?”
听到他声音的人无一例外的转头去看。
伏伽真人,从来只活在传闻中的高人。饶是心中有再多腹诽,在这一刻仍是惊奇崇敬之心占了上风。
不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由远及近,终是落在他几步之远的地方。
他看着宋离那张一贯淡漠的脸,看着他无波无澜的眼睛将自己从上到下来回扫了好几遍,看着他倏然间皱起的眉宇,哪怕那褶皱轻的不能再轻。
所有强撑的倔强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从心底里冒起泛着酸涩的委屈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嚅动着嘴唇,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师尊……”
紧跟着,他就像骤然间被一身伤痛击垮一般,整个人晃了一晃就要栽倒。
站在他跟前的叶久川和萧正清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接,却被宋离如闪电般的速度捷足先登。
宋离稳稳的接住了不悔,由着不悔一身血污染上了他新换的道袍。他似是浑不在意的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拭去黏在不悔脸上的秽物。
却被不悔拽住指尖,不许他再动。
那些东西太脏,如何忍心玷污了他?
“脏。”不悔道。
宋离约莫是生气了,否则他怎会一言不发就抽出手去,又目色沉沉的凝着自己呢?
不悔登时便紧张起来。
宋离从前襟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几下把不悔的脸擦干净了才罢休。
他揽着不悔,终于舍得抬眼望简承泽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叫那座上的武林盟主遍体生寒。
“简盟主。”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嗓音,低沉又好听的:“还请令公子出来说话。”
同他一道来的还有安若素,二人内力深厚,早在很远的地方便将这里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
林然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赶快凑到安若素身边,低声道:“安兄,真人怎么和你一道来了?”
“你还说!”安若素低低的骂了一句:“我喊真人下山看热闹,没想让他看着自己徒弟被人欺负成这样啊!”
林然心里叫苦不迭,嘴里哀嚎不止:“我怎么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我还有委屈没处说呢!”
简承泽的脸色是变了又变,一时间竟找不到个合适的说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今日之事恐怕很难再善了了。
“真人远道而来,想必也是关心狩猎大会的结果吧?你瞧,我们这儿刚说完,你家两个徒弟可是出息啦!包揽了……”
“请令公子出来说话。”宋离蓦地打断简承泽。
简承泽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阴着脸冲身后招了招手,派人去把简从宁给喊过来。
宋离扶着不悔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因而,他对不悔说话时不得不微微侧头,嘴唇似有若无的贴近不悔的额头。
“不悔,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招惹魑魅兽?”
不悔被额前传来的淡淡温度烫的心头一热,他揪住宋离的前襟,低低的应了一声。
“为何不听话?”
“对不起。”不悔闭了闭眼睛:“师尊,我错了。”
“嗯,要罚。”
宋离说这话的时候半点要惩罚的样子都没有,相反的,倒是有几分宠溺在里面。
安若素和林然对视一眼,几乎要互相捶胸顿足。
是谁说伏伽真人性情冷漠不喜人亲近的?
是谁说伏伽真人高冷孤僻最爱整洁的?
他怎么能把浑身脏兮兮的小徒弟旁若无人的抱在怀里,嘴里说着要罚但满脸柔情似水呢?
“我当年在黔州的时候就说过。”安若素一本正经道:“师门里那些常闯祸的惹事儿精最讨师父喜欢了!”
林然:“……”
简从宁是坐在椅子里被人抬进来的。
他的情况比不悔还严重点,一张脸肿成了猪头,几乎辨不清面容。
但从他露在外面的眼睛,还是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甚至是极度不耐烦。
简承泽这才看见儿子被打成了什么样,疼惜之情登时占了上风。
只听他道:“从宁,你和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简从宁扫了一眼底下,若非他脸现在肿着,在场所有人都能欣赏到一出极速变脸。只见他颤着手往不悔身上一指,语调恳切悲愤:“他……是他,他见我猎了魑魅兽,心怀嫉恨想抢了我的猎物。幸而我反应快,提前一步做了标记,否则便要被他抢夺了去。他见我如此,更是气愤非常,直接冲过来便要取我性命,我被逼无奈才同他动了手。”
简承泽几乎没眼再看,这话一听完,他已然明了事实真相究竟为何。
不悔在宋离怀中气的发抖,他扣紧牙关,死命忍住了想再冲上去给简从宁两拳的冲动。
宋离把不悔按在自己胸口,安抚似的一下下拍着他不停抖动的肩头。
“你说是你猎了魑魅兽,”宋离淡声道:“那你告诉我,你用的是哪派剑法,又是怎样制服魑魅兽的?”
“我师承穹苍,自是用的穹苍剑法。至于如何制服魑魅兽的,当时情况太过混乱,我哪还记得清?”简从宁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哦,倒是一点我差点忘了,魑魅兽被我一剑划在脖子上,它的尸首上定有伤痕。”
宋离又叫人把魑魅兽的尸体拖了上来。
他看着面前人生鬼面的凶兽,目光从它脖颈间扫过,的确有一道细痕。
见到此景的各派弟子又立刻调转了话锋。
“那是我划的……”不悔在宋离胸前微微抬起头,他赤红着双眼死命看着宋离,生怕那人也同大家一样,认为他是个抢人风头的恶人。
不悔有些急切,抓着宋离衣服的手更加用力:“师尊,那是我划的。”
你信不信我?
“我知道。”宋离道。
极简的三个字,是宋离一贯的风格。
不悔却倏然放松了,他登时便什么也不在乎了。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在乎天下的骂名。
只要眼前这个人肯信他,那便够了。
但宋离在乎。
他在乎的不行。
但见宋离一手把挂在不悔身上的剑拽了下来,晶莹剔透的剑鞘之中,银色长剑色若月辉,只有丝丝缕缕赤红隐现,似烈焰流火。
不悔不止一次好奇那剑中的红色到底是什么,他去问宋离,却从未得到过答案。
宋离把剑举在身前,任其间流淌的东西暴露在世人面前。
几位稍有阅历之人瞧见了,俱是一惊。
简承泽的后背隐隐爬起一层冷汗。
“那……那是……”林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是誓血的剑。”安若素亦是不可置信道:“剑本凶煞,开锋往往要见血避凶。只是这通常是铸剑人的血,只可避凶,难除厄障。而剑成之后,若想长久求安惜福,便取一人心脉精血,连着滋养一月,方可祛除万般凶邪,避诸世苦厄。”
“习武之人素不惧这些,更何况心脉取血太过伤身,故而显少有人会这样做。那是不悔的剑……难道说……”
不悔将话尽数听在耳中,他的身体逐渐僵硬,脑海中来来回回的重复着一句话。
师尊希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脑海中“嗡”的一声,不悔咬牙看向宋离的胸口,手不自觉的摸到他跳动的心房。
这里曾为他开胸取血一月之久,只为换他此生平安顺遂。
他如何值得师尊为他做这些?
该多疼啊。
掌下跳动的地方强劲而有力,一年过去,多少伤痛早已消散。
宋离拉开不悔的手,看向众人:“誓血之剑留下的伤口,不见戾气,无有杀障。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宋离把不悔交到萧正清手里,而后出剑离鞘。
只见剑光肃然一转落于掌心,一串鲜血淋下恰入魑魅兽脖颈伤口。
淡淡流光自破口处隐隐发出,除有浩然正气,再难寻见其他。
宋离收剑回鞘,目光逼仄,竟似咄咄逼人:“是非已分,简盟主还请做个决断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写到……
其实我一直在想师尊到底是怎么受的……
跪键盘的作者哭道:“明天继续……”
☆、第四十四章
44
“逆子!”
简承泽一声暴喝,指着简从宁的手震颤不止。
再没有比这样的证明更直截了当的了,完全没有半点辩驳之力。事已至此,他饶是再想替简从宁遮掩过去,也毫无办法。
堂下七嘴八舌的声音纷扰不休,大家一面瞻仰伏伽真人的风姿,一面感慨其对徒弟实在掏心掏肺,末了不忘赞叹不悔年少有为,顺带着再嘲讽简从宁几句不择手段。
简从宁那张辨不清面容的脸是一阵黑一阵红,眼神阴鹜到了极致。
“吵什么?你们吵什么?”简从宁怒吼一声:“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我抢了就是抢了,他不配得到。”
“简从宁!你给我住口!”简承泽的胸口剧烈起伏,素日里一贯儒雅的面孔控制不住的扭曲起来:“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还不快同真人认个错!”
简承泽的话说到这份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简单的说,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武林盟主乃江湖之首,天下武林尽听他号令。更何况其中一个天眼宗,遑论一个宋离。
只要简从宁低个头、服个软,诚诚恳恳道个歉。虽是抢了别人的功劳,好歹也被揍成了这样,也算是出了气。不过就是个小徒弟,伏伽真人即便再不满,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很明显简承泽低估了亲儿子的混账劲儿。
简从宁瞪着一双眼睛:“我认错?你要我同这个野种认错?简承泽,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他是什么下作的东西,你看清了吗?”
简承泽还真是没看清。
起初是不悔一脸脏污辨不清面容,而后又一直被宋离按在怀里,再加上简承泽压根没心思往不悔那瞟。他觉得心虚。
听着这话他犹未觉得不对,只是简从宁那字里行间的侮辱意味甚重叫他极不舒服。他被气的七窍生烟,好好铺下的台阶,那混小子愣是不愿走。
他刚想出言教训,便见宋离身形一闪,已然站在简从宁面前。而后他一挥袖袍,狠狠两巴掌甩到了简从宁脸上。
简从宁直接被他从椅上打到了地上。
宋离面无表情的放下手,坦然对上一脸震惊的简承泽,声音却是寒凉至极:“令郎缺乏管教,盟主慈爱,便由宋某代为惩戒。”
不悔显然也是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尊竟会为了他亲手教训简从宁。
其实这些“野种”“下作”之类的话,不悔从小到大没少听。起初还有力气同人争辩,争不过便上去打一架。到后来,他也渐渐麻木,对这些难听的话置若罔闻。
他何曾想过有一天,连他自己都不再放在心上的羞辱之言,听在另一个人耳里竟如针尖刺耳,难受的很。
几个忠义堂的人赶忙跑过去把简从宁拉了起来,简从宁踉跄着站稳,一手摸着肿胀的脸,一手指着宋离:“你……你……”
“你”了半天也未见下文,想来已是气愤到了极点。
简承泽的脸也彻底黑了下去。
武林盟主还在这坐着,自己亲儿子叫人甩了两巴掌,这传出去还不贻笑大方?若是此时不立威,来日这整个中原武林难道都要改听天眼宗的?
“真人未免将手伸的太长了些。”简从宁沉声道,言语中威赫立现。
宋离只看着他没说话。
简承泽接着道:“今次之事,确是从宁有错在先。但孩子毕竟年少,行事莽撞不知分寸,应当给他时间与机会改过,而非一巴掌钉死。更何况,你那小徒不是已经出了气么?真人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自此揭过,其间又不乏对宋离的警示。
“那依盟主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置?”
简承泽道:“让从宁在家静思己过,手抄《道德经》每日百遍,为期一年。我按时遣人送去天眼宗,如何?”
“呵。”宋离从鼻间发出一声轻笑,竟是不屑至极。
熟悉宋离为人的几人又是一惊,今天实在是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已然叫人快要应接不暇。
“盟主有心偏袒,我亦无话可说。”宋离此话说的甚是直白,丝毫不留情面:“既然如此,宋某也不惧再多开罪盟主了。”
宋离话未说完,人便先动了起来。
余音散在风里,落进了尘埃里,滚入了泥泞中,最后消失不见。
没人看清宋离究竟是怎么出手的。
他的动作凌厉非常又迅捷非常,一掌砍在简从宁的肩头,毫不拖泥带水的顺势而下,轻易便折断了他的腕骨。
“啊——”
简从宁一声惨叫,轰然倒地。
“师尊!”师兄弟三人异口同声。
简承泽一声暴怒的“宋离”也与之重叠。
惊呼有之,慨叹有之,瞠目结舌亦有之。
宋离动完手便退开几步,他站在忠义堂中央,眼神淡淡,瞧不见风雨、窥不见阴晴。
他一把拽下佩剑“将离”,浑厚的内力刚一注入,将离的剑鞘便猛然蹿出。
那剑鞘剔透与“云息”如出一辙,但见光华四溢如破云清辉,在宋离的操纵下,剑鞘于他身侧环绕一圈,而后重重的击在他周身几处要穴。
变故再生,任谁也没有想到,伏伽真人正教训着简从宁,怎的好好地又开始打自己了?
“师尊!”不悔大喊一声就要上前,却被叶久川死命抱住:“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别闹了!”叶久川少见的冷了声音。
不悔登时便僵住了。
几下过后,宋离犹自面不改色。他利落的收剑回鞘,握着剑,柄上闪着浮光的剑穗微微晃动着。
没人敢质疑宋离方才出手的力道。
若是那几下打在常人身上,即便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可宋离还站在那里,脊背立的又正又直,勾勒出他背上的蝴蝶骨美的惊心动魄。
他像是一尊从未染上尘埃的瓷器,摆在那里便是冷艳,打碎了又尽是锋利。
“简从宁仗势作恶,不可宽纵。今日宋离自作主张,叫公子受苦,该罚。”
没有过于激烈的言辞,甚至连态度都淡漠的过分。
但只这一句话,高下立见,还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瞧,我虽然自作主张打了你儿子,也惩罚自己了不是?公平的很。简承泽想发作都发作不了。
“此间各派弟子,多与公子同岁、更幼者亦有之。他人尚且自食其力,‘年少’二字,不该成为开脱之理。”
“不教导,何以成人。公子行事乖张狂妄,若再不加约束,日后定会铸下大错。”
说着宋离不紧不慢的转过身,他步伐迈的极轻,却也极稳。
“言尽于此,告辞。”
说罢,他广袖一挥,再不留恋的飞身而去。
不悔见状,想都不想就跟着走了。
他这一转身,整张脸正对着简承泽。
还在宋离一连串举动中震惊的武林盟主当即便愣了,他瞪直了眼睛看着不悔越来越小的身影,倏然间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扭头问萧正清:“你师弟,他叫什么名字?”
萧正清刚欲告辞,被简承泽问的一愣,实话道:“不悔。”
“不悔?怎的叫这个名字?他姓什么?”
“宁,宁不悔。”萧正清道。
简承泽僵在原地。
·
“师尊!”
不悔在宋离身后喊了一声。
不,不止一声。
他这一路从合合谷到天眼宗,不知喊了师尊多少声,可那人却好似没听见似的,一句都不搭理。
师尊生气了,还是很大很大的气。
从前无论自己如何惹师尊不开心,师尊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理他过。
不悔慌了神,一颗心都像是被人拧巴在了一起。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只想叫那人理一理自己。
见宋离一言不发进了夜雨阁,转身便要关门。
不悔赶忙挤了过去,他探出一只手想拦,却被即将关上的木门狠狠夹了一下手。
“嘶——”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不悔猛地把手一缩。
木门的开合倏然而止。
不过半指宽的缝隙,足以将宋离冷然的面容看的分明。
“回去。”宋离冷冷道。
“师尊,”不悔顾不上疼,连忙扒住门框:“师尊,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去招惹魑魅兽,不该闯下这么大的祸。你别气了,别气了好不好?”
宋离把门稍稍开大了一点,抓住不悔的手腕迫使他离开门框。
不悔却死命拽住不肯放手。
“我最后再说一次,回去。”
“师尊,你别赶我走。”不悔的声音有些变调,竟是一副强忍着不敢哭的模样。若是放在平时,宋离是相当吃这一套的,他最是看不得不悔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可这一次,这招像是不管用了。
宋离“嚯”的拉开门,眸中一片冰冷的寒意。
他看着不悔,像是要将少年牢牢的冻在冰天雪地之中。
“不走是吧?”
见宋离终于开了门,不悔更是不肯走了。他刚想扑上来拉他师尊的胳膊,却被那人退后一步躲开。
宋离猛地拽下一旁缠缠绕绕栖于柱下的藤蔓,毫不犹豫就往不悔腿上一抽。
“唰”的一声,听起来疼的很。
也确实是疼,这一下不悔腿就软了。
第二下很快落下,不悔下意识挡了一下,细长的藤蔓便落在他小臂上。
不悔疼的很,他想跟宋离哭一哭,想跟他撒撒娇。
可他最终只是垂下手,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
打吧,只要师尊能消气,打死他都行。
但他却再没等到第三下。
宋离狠狠地把藤蔓往地上一扔:“滚回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不止是心,这次像是整个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不悔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痛,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受了伤,只是疼的他喘不过气。
夜雨阁的门终究是在面前合上。
不悔没敢再追上去。
自己把师尊气成这样,又怎么再好意思舔着脸去卖乖讨宠?
像是要惩罚自己一般,不悔双膝一曲,跪在了夜雨阁的门口。
他想师尊一出来就能看见自己,他不去讨师尊的厌烦,安安静静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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