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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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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师尊一出来就能看见自己,他不去讨师尊的厌烦,安安静静的在这里求谅解。他只求师尊能快点消气,看在他这么诚恳的认错的份上。
·
不悔没能跪多久。
连七八息的时间都没有。
屋里传来一阵细小的痛哼。
那声音压的极低,轻的不能再轻。
若非不悔今时不同往日,天眼宗心法已经练的极佳,那声音几乎要被这天地间的清风遮掩过去。
不悔的心猛地一跳。
是了,那么重的力道打在身上几处要穴,师尊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不悔“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直接推门而入。
师尊不在忠义堂久留,不理他,赶他走,甚至是……打他。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师尊不想叫他知道,他因自己受了伤。哪怕是痛极了,也才从牙关中泄出这么丁点的脆弱。
不悔快悔死了。
这天下他最不想伤害之人便是宋离,可这次又偏是他叫师尊平白受了这些苦楚。
更早的还有一年前,师尊消失的一个月,那日复一日的穿心取血。
师尊从来不肯说这些,他不说苦、不说痛,一个人把所有的包袱背在身上,却还是不遗余力的为他披荆斩棘,替他打抱不平。
末了,自己害了他,他却还是不忍让自己瞧见难受。
此生都再难割舍了,不悔想。
不悔闯进屋子里,只见极少失态的宋离连楼都没上成。整个人伏在木梯一侧,眉心深锁,一手死死按着心口。
他脸色苍白如纸,薄唇亦是毫无血色,此时正半开着低低喘着粗气。
不过瞬息之间,宋离已然虚弱至极,漫天的痛楚叫他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他听见少年惊慌失措的声音,感受着他慌乱中在自己身上抚过的掌心。
滚烫的温度,从未变过。
许是被剧痛折磨的失了神志,宋离无意识的往那热源处靠了靠。
唉,宋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没瞒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的快抓狂了啊……
天天加班到9。30……到家都十点多了(哭)
现在是北京时间 凌晨12点32分……
我刚码完这章,完全不知所云……
实在熬不住了啊啊啊啊啊啊
讲真,是不是没人看,要是没人看我就隔日更了好不啊!
☆、第四十五章
45
“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不悔嗓子眼都在打着颤,感觉心跳都快停了,气儿都不会喘了。
这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恐惧化成了恶魔尖利的指甲,反复在他全身最紧要的地方剐蹭着。
狠狠地用力,轻易便刺破血肉,带来难忍的痛楚。
他胡乱的摸索到宋离垂在一侧的手腕,触手一片冰凉,不悔当即便要落下泪来,又被他咬牙死命忍住。
不悔把宋离扶到身上靠着,少年那并不宽阔的胸膛急剧起伏着,比他怀里那个半死不活的喘的还要厉害。
掌心相对,不悔紧紧扣住宋离冰冷的手指。
精纯的内力从相接的地方徐徐流入宋离体内,这是少年独有的气息,轻易便将宋离笼罩。
不悔不知道这样究竟有没有用,但眼下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师尊……”不悔低低的唤了一声,唇贴上宋离的额角。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这样放纵自己的感情。更多的,是被宋离这副羸弱的样子吓到,忘了去遮掩自己的感情。
在他吻上宋离额头的瞬间,一行清泪划过脸颊。
不悔的喉头哽住,连嘴唇都颤抖不止,滚烫的泪珠从下颌落下,滴在宋离白皙的脖颈上。他的鼻子酸的不行,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
“对不起,师尊。”不悔哽咽道:“对不起……”
他来来回回的道着歉,说着说着又把唇贴了回去。他手里还不停的送着内力,嘴巴却不受控制的逐渐下移。
不可以。
他不能这样。
师尊待他千般万般好,哪怕用他的命来还都不够,又怎能如此亵渎?
在距宋离淡色的薄唇不过毫厘的地方,不悔猛地停住。
他心里已然翻江倒海,情爱与悔恨交织在一起,纲常和伦理互相扭打。
不悔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紧宋离,才能忍住自己心里狂乱无边的浮想。
宋离的呼吸渐渐平复,只眉心还揪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离终于动了一动,他能动作的下一刻,便是反手扼住不悔的手腕,断了他那不停往自己体内输送的内力。
“师尊?”
不悔惊喜的看着宋离,见他一点一点睁开淡色的眸子,然后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宋离的眼神有些茫然。
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更多的时候都是清净冷淡的,像是洞悉世上所有的东西。因而他总是给人一种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感觉,好似只要同他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做不成的。
但现在,他凝着不悔的模样是怔愣的,似是有不解,有意想不到。
然而这些外露的情绪终归是不得长久的,不过转瞬,宋离又变回了原来的宋离。
“师尊,你怎么样?”不悔紧张道。
宋离不过是有了点力气,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他摇了摇头,无力道:“扶我上去。”
不悔赶忙搂住宋离的腰身,把他往楼上搀。
宋离虚虚的靠着不悔,竟有些刻意的同不悔拉开了点距离。
一心挂念宋离伤势的不悔,并未觉到有什么不对。他把宋离扶到床边坐下,自己趴在他腿边,小心翼翼的模样,叫人看了便不由得软下心。
宋离看了看他,低声道:“你先回去吧。”
“我不走。”不悔扣着床脚的雕花:“师尊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我得在这儿看着你,我守着你。”
宋离没那个心情和力气同不悔打太极,他轻叹了口气:“先回去把伤处理一下。”他顿了顿,伸出手摸了摸不悔一侧的头发:“听话。”
这两个字几乎是戳进了不悔心窝子,他咬了咬唇,再怎么不情愿也不敢再忤逆宋离的话了。
不悔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师尊,那我一会儿再过来。很快的,你等我啊。”
直到不悔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旋梯之下,宋离才像松了口气一般软了下来。他躺在床上,脸上的颜色和他那身道袍相差无几。
心脏处还在不停的收缩着,微微刺痛的感觉,比之方才已经好过很多。
这毛病发作起来还真是扛不住。宋离手往上抬了抬按住心口,闭目运气,中正纯和的内力如春风抚柳般盈然而上,将他隐隐作痛的心脉呵护起来。
片刻过后,宋离脸上浸了一层细密密的汗水,再睁眼,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
他愣了愣神,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那按在心头的手缓缓上移,不知为何停在了颈侧。
他在那处摸了又摸,修长的手指猛地一颤,竟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到一般。
·
不悔飞快的回去洗了个澡,他身上的伤只是看起来惨,其实也不算太严重。至少,比起师尊是不严重的。最起码他能跑能跳,能日行八百里从合合谷回到天眼宗。
他简单的把手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因为心急去照看宋离,那白纱包的歪七扭八难看的很。
不拘小节的少年压根不在意这些,他前后忙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着急忙慌的去了夜雨阁。
他一上楼就傻了。
刚才那个风一吹就倒,脆的像张纸一样的师尊哪去了?
宋离端着杯茶,正低头吹着瓷盏中漂浮的绿叶。甭说不虚弱了,那脸色还白里透着点红润是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宋离也只是淡淡的抬了一下眼,连多点心思都没放在不悔身上,又转头盯着自己那杯茶了。
不悔走到宋离跟前,也不说话。
他绕着宋离左看看、右看看,转的宋离头都快晕了。
“别转了。”宋离把杯子落在桌上:“我没事。”
“真没事了?”不悔犹自觉得不可思议,他不过是洗个澡的功夫,师尊竟然就都好了?这是什么恢复能力,未免也太可怕了些吧。
“嗯。”宋离应了一声。
不悔不放心,拽过宋离的手想探探脉。
可手刚搭到那人身上,便被他缩了回去。
宋离看着他:“做什么?”
不悔觉得师尊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宋离平常也是这个样子,连说话的语调都一模一样,他又实在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不悔顿了顿:“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没事了。”
听完这话,宋离又大方的把手伸了出去。
不悔没犹豫,立刻摸上了宋离的脉搏。
半个时辰前那里还跳动的紊乱异常,现在已然是强劲有力。不悔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这紧绷的心弦一放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立刻便叫嚣着要得到主人的重视。
“放心了?”宋离收回手。
“啊。”不悔点点头,放松了身体坐在椅子上。可椅子到底硬邦邦的,蹭到了伤口又是一阵疼,他立马又坐直了。
“你……”宋离似是有些犹豫:“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
“不成,我得在这儿看着你。”不悔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子上:“师尊,你别一直赶我走。我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我惹的祸,平白连累你受伤,我已经很难过了。”
不悔把头都埋进了臂弯里,声音也低了下去:“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但你不能赶我走,你刚才那个样子……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了。”
宋离的心猛地跳了跳,他甚至觉得刚刚才平息的刺痛又骤然间卷土重来。
他不得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宋离看着不悔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复杂,那里面交织的各种情感是宋离从未体会过的。
他的内心有些挣扎,转瞬又演化出万般不舍:“去床上睡吧。”
不悔没动。
“不悔?”
宋离凑近了些,意外的听到少年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这一天经历许多,由身到心早已疲惫不堪。骤一放下心神,漫天困顿拍浪而来。不悔好像是听见了宋离说话,也有心回应,奈何神智完全不听使唤,迷迷瞪瞪便睡着了。
宋离顿了顿,轻柔的抱起不悔,惟恐弄疼了他那一身的伤口,把人惊醒。
他把不悔放到床上,见到少年裸露在外的颈侧有几道鲜红的抓痕。目光直转而下,定格在不悔潦草包裹的手上。接着往下,被衣裳包裹住的匀称小腿,那里定然还有被自己拿藤蔓抽打过的痕迹。
他当时怎么就狠下心打了不悔呢?
这个傻小子还一点怨气也没有,任凭打骂都要缠上来。
宋离从暗格里取了药,蘸了点在手上,小心的涂抹在不悔脖颈间的伤口上。
睡的迷迷糊糊的少年似是感觉到了疼痛,微微一缩,又很快归于平静。
他又重新拿了纱布,把不悔缠的乱七八糟的布条解下。
不悔掌心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皮肉都向外翻卷开,只瞧上一眼便觉得疼极了。
宋离皱了皱眉。
不悔平日里丁点小伤都要呜呼哀哉的性子,这么深的伤口竟没听他嘟囔一声。
宋离心底缓缓爬过几点酸涩。
不悔去参加狩猎大会,拼死也要猎魑魅兽,为的是什么,宋离再清楚不过。他从前只当不悔孩子心性,不求他在武林扬名立万,但求他一生潇洒自在。
不悔做这些,不是为自己求取名利,而是不忍让他受武林人非议。
宋离其实都知道,他都懂。
只是这些,他却无从回应。
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护不悔周全、保他平安。
纱布层层叠叠整齐的缠绕在掌心,宋离的手托住不悔的,感受自那接合的地方传来的阵阵热度,带的他也暖了起来。
睡梦中的少年倏而将手收紧,并不怎么用力的握住宋离。
宋离微微一僵,就着这个姿势慢吞吞的探出空闲的手。
指尖轻触在不悔的嘴唇上,细细描摹,久久没有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不悔偷亲师尊的时候,师尊是醒着呢?还是醒着呢?
☆、第四十六章
46
不悔这一觉睡的并不好,反反复复做着噩梦。
梦里,他不知身在何处,周围静的可怕,却又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
他正摸索着出路,却见面前幽幽扫来两抹渗着森冷寒意的绿光。那光阴煞煞的,看的他脊背发凉。他还没搞清楚这光是从哪来,眼前骤然又亮了起来。
一只灰褐色的巨蟒吐着信子站在对面,方才那可怖的绿光竟是它的眼睛。
不悔骇的动弹不得,直愣愣的看着巨蟒从上方冲他张开血盆大口,眼见着就要把他吞入腹中。
可面前忽而乍起一道贯日虹光,一个人影飞身而来,却是他师尊。
巨蟒一见来人,立马调转方向,一口便把宋离给吃了。
不悔大喊一声“师尊”,从床上惊起。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跳的像放鞭炮似的,缓了好半天才意识到原来是在做梦。
不悔平复半晌,发现自己躺在师尊床上,而房中却空无一人。
他摸了摸被冷汗浸湿的脑门,刚躺下,后背上的伤口一挨着床铺便叫嚣着疼痛,又不得不重新坐了起来。
不悔裹着被子,只有肩侧小小一角挨着墙壁。
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不止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中的巨蟒他曾见过,那是一年前在黔州除夷的时候。他和师尊进了夷人的祭坛,塔木措带着人追了过来,还有就是这巨蟒。
然后呢?
不悔闭着眼睛想了想,脑袋却似乎被人刻意拿针线缝补过一般,若非今日做了这怪梦,他竟对这条蛇的记忆模糊至极。
按理说,常人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不悔不光没有,还从来没有产生过疑问。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
宋离回来的时候,不悔又歪着墙睡着了。
他看着不悔裹紧小被子、睡的呼呼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小小的一团,嚣张起来眉飞色舞,委屈起来又软软糯糯。
宋离走上前,见少年在睡梦中不知在烦恼些什么,眉心都拧巴在了一起。
他伸手推了推不悔的肩膀:“不悔,不悔。”
不悔动了动。
“怎么坐着睡?”宋离轻声道:“躺下。”
不悔眼睛都没睁,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小声嘟囔道:“躺着睡疼。”
宋离愣了愣,忽然觉得不悔这姿势有点眼熟。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倏而想起在黔州忠义堂初遇那天,他从外面回来,恰好就见到不悔坐在他门口睡的正香。他刚要把不悔喊醒,少年却像被什么可怖的东西惊到一般,瑟缩着直往后躲。
宋离有些犹豫:“你……经常这么睡?”
不悔闭着眼睛应了一声:“小时候经常,现在不了。”
小时候经常挨打,经常被后娘折磨的遍体鳞伤,躺在滚硬的床板上更是一种酷刑。后来不悔就学聪明了,躺着不行他就坐着,反正他糙的很,怎样都能睡着。
只是坐着睡也不得安生,往往又会被人一桶冷水从上浇醒。
宋离只消稍稍一想便明了这一坐一躺间的深意,心里猛地一酸,又被他狠狠压下。
“师尊你去哪了?”不悔揉了揉眼睛。
宋离寻着桌边坐下:“沐浴。”
“哦。”
沐浴,师尊爱干净,从外面沾了一身尘土,在他脸上蹭了一手魑魅兽的污血,这很正常。
对,沐浴。
沐浴?
沐浴!
不悔脑中光影一闪,似是有凌冽剑意破开缠绕在脑海中密实的针脚,撕拉开一条小缝,那些被刻意抹去的记忆如流水般淙淙而来。
巨蟒闪着绿光的眼睛,骤然张开的血盆大口。
掌下轻颤的身体,满目的惊慌。
不悔僵在了床上。
不想的时候还未觉得有哪处不对,好像这些错漏的记忆就合该是从未出现过的。可现在,他毫无征兆的记起了,那些记忆就诡异的突兀起来。
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忘了的,至少,在他上天眼宗之前这些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
不悔很清楚的记得,宋离要送他回锦州之前,他宿醉醒来的那个早上,还对曾见过失态的宋离而暗自愉悦。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忘记的?
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是怎样悄无声息的被人抹去,又缘何要抹去?
若非他做了这个梦,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
不悔一寸一寸的转过脸,看着坐在不远处正收拾桌案的宋离。
是师尊做的,他肯定。
当初宋离执意要送他回锦州,是认真的。那时候的宋离铁定以为此生再不会遇到自己,这段记忆对不悔来说顶多算是一场人生奇遇,过个三五年便也渐渐淡了。
但后来发生了变故,宋离从宁家带走了不悔,还收了他做徒弟。这个时候,这段记忆就显得很重要了。
可是原因呢?
他有什么非忘不可的理由?难道只是因为宋离不愿自己记得他的弱点?
不,肯定还有什么地方被他漏掉了。
还有什么呢?
宋离的桌案上铺着几张纸,他把纸归置到一起,整齐的摆到了一边。
纸……
是了,还有纸。
一张映着梨花的笺纸,上面还写了一行字——
“教主不日将归。”
那张让宋离对他冷脸的笺纸,因为这张纸,师尊亲手拂了他的心血、赶他出门。后来却因为一味摄魂夺魄的春|药,蒙了他的心智,叫他沉醉在对宋离朦胧的感情中,将这场争吵的源头忘得干干净净。
这前后的联系少的可怜,可若是非要串在一起便很微妙了。
不悔心里突突一跳。
关于那条巨蟒、关于那张语焉不详的笺纸、乃至宋离今日的苍白脆弱。
他忽然意识到,宋离想让他忘记的,不是那蛇、亦不是他的恐惧。
而是他透过宋离肩膀看见的——
那条灰褐色的冷血动物,俯下高傲的蛇首,亲昵而又缱绻的在宋离后背上蹭着。
像情人,亲密的爱人。
不悔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看,他紧攥的掌心早已汗湿。可他还是尽力放缓了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师尊。”不悔轻轻唤了一声。
宋离停下手中的动作,惯常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就在你回来之前。”不悔的语调挺轻松愉快的,像是再说一个笑话,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嗯?”宋离歪了歪头。
“我梦到一条大蛇,好大好大。”不悔说。
宋离捏着书页的手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却被不悔敏锐的捕捉住。
他没说话,只是淡色的瞳孔中逐渐汇聚起某种复杂的情绪。
灰暗的,看不见一点儿光。
不悔接着说:“然后它一口把你给吃掉了,我直接吓醒了。”
宋离不轻不重的把手里的书放下,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不悔意料不到的举动——
宋离避开不悔胳膊上的伤口,小心的把他拉进了自己怀里揽着。
温凉的手轻抚着不悔的后脑,哄慰般拍了又拍,才在他耳边悄声低语道:“不怕,是梦。”
不悔立刻回抱上去,两只手一起搂住宋离的腰身,脸埋在他的颈侧,鼻息间充斥着都是宋离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
怕的不是我啊。
不悔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宋离从心底里蔓延而上的恐惧。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被人反复烙印下的痛苦,不会随着年岁的推移消减半分,只会愈演愈烈。这些令人胆寒的东西不知在哪一天会倾巢而出,让忌惮它的那个人,只要一提及便忍不住遍体生寒。
像是最怨毒的诅咒,日日复月月、年年复此生的在耳边不停重复。把血肉都磨成了碎片,熬干了心血也得不到解脱。
故而,宋离那看似轻松的安慰着不悔的只言片语,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救赎罢了。
苍白无力的。
说服不了不悔,更救不了自己。
不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我不怕,师尊。”不悔的声音闷闷的,却十分坚定:“你在这里,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
从前宋离是他的山、是他紧绷在脑海中断不开的弦。他不知道宋离身上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灰暗的、不堪的,被主人厌弃的却无法逃开的。
这些宋离不会告诉他,他也无意去打探,或许根本打探不到。
但无论是哪种,都不该出现在宋离身上。
如果注定无法释怀,至少可以痛他所痛。也许现在自己还不够格,还不足以强大到替师尊抵御一切伤害。
只要给他时间,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是成长。
不悔把宋离抱紧了些,胸膛贴着他的:“师尊,我从小到大没怕过什么。”
“我娘死的时候,我哭了,但是我没怕,因为有乳娘。”
“乳娘死了我也没怕,因为遇到了你。”
“大娘欺辱我的时候,我不怕,因为我想着有朝一日找到你就能离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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