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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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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危险,若是他再被夷人捉去,丢了性命……
唉,宋离在心底喟叹一声,罢了罢了,权当做回好事,待将夷人打回去,再送这少年离开吧。
不悔似乎也没想到宋离会这么轻易便答应自己留下,他满心都被宋离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捧上了天。
他答应我留下了?
他没反驳我,他愿意收我为徒了?
我我我我我……我拜了伏伽真人为师?!
天呐!
不悔兴奋的叫了一声,一把抱住宋离的腰。少年的身量还未完全长开,不悔几乎是一头砸进宋离的胸口,在那里蹭了又蹭,开心的连喊了几声:“师尊,师尊。”
这是他做了八年的梦,整整八年,今天终于实现了。
这个人——他的救命恩人,为世人口口称赞的“伏伽仙人”,从今往后就是他的师父了。
宋离揪住不悔的后颈,把他从自己身上提溜开:“再这样就不让你跟着了。”
这种拎小鸡的方式让不悔缩了缩脑袋,他脸上兴奋的神色未减半分,却小心翼翼的看了宋离一眼:“不……不这样了。”
“走吧。”宋离对安若素说,率先转身往城内走去。
苍皇大陆上的每一座城池都有供各大门派集合议事的据点,这些据点为各任武林盟主开设,派遣各堂主分管。若无重大事件,每年只年中和年末由堂主们将一些事宜呈报上去,由盟主批示。
黔州城的大街小巷几乎看不到往来的百姓,他们要么早已出城避难而去,要么家家门窗紧闭,足不出户。
时任武林盟主简承泽乃一代豪杰,骁勇忠义。因而这方土地上,其下设的据点被世人称作忠义堂,黔州城内的忠义堂便建在这座城池的中心。
安若素领着宋离进了门,宋离不喜多话,安若素有心想同他凑凑近乎,便对他说:“宋兄,这一会儿怎么安排,你要不先跟我说道说道?”
宋离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虽未出声,但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你什么意思”。
安若素朝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不悔努了努嘴:“你这小徒弟啊,忠义堂就这么些房间,我们千秋门的,还有扶桑派那些姑娘早就占满了,我腾了半天才给你倒出一间来。我也没想你真能带个徒弟出来啊,现在怎么弄?要不我让谢尧他们再挤挤?我看他挺瘦,应该也不占地方,大通铺一溜够……”
宋离听着安若素喋喋不休的在耳边说了一大串话,原先还淡然的神色渐渐沉了下去。
宋离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无论去哪也从不与人同屋而住,安若素和他相识五载这些自然是知道的。忠义堂的房间有限,两个门派的弟子都是一条长铺卷到天,就是安若素自己都是和自家弟子同铺而眠,再加上那些中了毒的弟子,可想而知已经是挤成什么样了。此时能给宋离腾出一间空房实属不易,真不知要是再塞一个人那些时刻准备作战的弟子还能不能休息好。
宋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下山来遇到的第一个难题,竟然不是怎么解决夷人作乱,而是解决睡觉问题。
现在,那个制造困难的“小麻烦”还兴致勃勃的跟在他后头,时不时左顾右盼,搞的跟来这玩赏似的。
宋离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半晌,宋离叹了今日的第二口气,无奈的说:“不麻烦了,让他跟我睡吧。”
“啊?”安若素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不禁重新审视起身后这个俊俏少年,心里的匪夷所思差不多要攀顶了:“宋兄,你……若是勉强的话,我可以……”
宋离摇了摇头:“带路吧,我先把他安顿了,再去见堂主和阮掌门。”
安若素知道现在局势紧迫,委实不该在“谁睡”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况且人宋离都没什么意见了,自己也不便再多言,索性闭上了嘴。
安若素带着宋离和不悔一路上到忠义堂三楼,推开最里的一间空房:“宋兄,就委屈你在这住些时日了,沿途劳顿,你们先稍事休息,我稍后差人来喊你。”
宋离点了点头,简单道了句谢便将安若素送出了门。
木门轻轻的合上了,只剩下不悔望着这一眼到头的空房愣了愣神。
这只有一张床……
宋离环顾一圈,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他先是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的饮尽了才冲不悔招了招手:“你过来。”
正在为“这屋只有一张床”而瑟瑟发抖的不悔一个激灵,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
宋离微微扬起头:“你说你姓宁?”
不悔本以为宋离会先质问自己为什么跟着他,或者是为什么舔着脸非要拜他为师,再不济就是强硬的把他送走……像把他挂在树上一样……没想到宋离一开口竟然说了这么一句,他赶忙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不悔说:“不悔,我叫不悔。”
宋离淡淡的朝不悔看了一眼,目光直转而下最终落在不悔腰间的玉佩上:“我问的是本名。”
不悔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什……什么……”
宋离无视少年的动作,直接了当的问出口:“当今武林盟主简承泽的夫人——宁霈云是你什么人?”
“我……我……”
不悔低下头,连肩膀也一并垂了下去,他咬着下唇支吾了半天,宋离便一动不动的等了半天,一点焦急的神色也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悔终是颓然的垂下眉眼,小声说:“……她是我姑姑。”
宋离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
锦州宁家,一母双生姐弟俩,姐姐宁霈云为人温婉大方,嫁给了现在的武林盟主简承泽,之后便深居简出,一直在家相夫教子。而弟弟宁霈山,让江湖中人记住他的并不是那祖上传下来的赫赫家业,而是他同那两个妻子的恩怨纠缠。
江湖传言宁霈山幼时便同世家之女结了亲,后来那女子家里没落,宁霈山便有意悔婚,无奈女子怀了身孕只得作罢。女子性子柔顺,给宁霈山生了个儿子后身子便落下了病根,虽然被收入房中却一直没有名分,那孩子便也一直名不正言不顺。
几年后,宁霈山娶了个名门大户的女儿,仗着老丈人家的权势得了不少好处,便对这夫人百依百顺。可惜这位新夫人肚子不争气,嫁进门几年才生了个女儿,也因着这缘由她便更不待见那弃妇同她的孩子。
这一家子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在锦州闹得是沸沸扬扬难看的很。旧妇生下孩子没几年便撒手人寰,留下个幼子在大娘的手掌心里日子过的很是凄惨。直到这孩子大了一些,宁霈山才好像注意到自己还有个儿子似的,这孩子的日子才好过几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宋离第一眼看见不悔便留意到了他身上的玉佩,那玉佩通透温润,面上雕着一片流云,若他没看错这玉佩应该是宁霈云的随身之物。
宁霈云的儿子简从宁他是见过的,而这少年又称自己姓宁,身份便不言而喻了。至于姓名,自然是宋离猜的,不悔不悔,一听便是乳名。几年前宋离去都城见简承泽时,曾与宁霈山有过一面之缘,现在仅剩的印象除了那张同宁霈云如出一辙的脸,便是那一身目中无人的派头。
这样的人,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取这么个名字。
“不悔是你的乳名。”宋离道。
不悔的脊背有些僵硬,下颌倏然绷紧了,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宁嗣音,我的名字。”
宋离一怔,宁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如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那这个宁霈山,当真不是个东西。
“你爹娘是谁,家里有什么背景,都与我无关。”宋离面色清冷,可语气倒温和了下来:“既然跟来了,便不要给我、给大家添麻烦。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不悔终于抬起头:“我……明白,你不找我,我不跟着你就是了。”
“至于之前说的,我不再收徒弟,这一点不会变。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再送你离开。”
“……什么?”不悔觉得自己不久前还欢呼雀跃的一颗心,突然便被人砸到了地上:“你方才还……是了,方才也是我死缠着你的,你并没有答应。”
宋离看着不悔骤然落寞下去的一张脸,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一步迈到不悔身前,抬手便将他坠在腰间的玉佩拽了下来:“这个,我先替你保管,我想你也不愿叫别人看出你的身份吧。”
不悔微抿着唇点了点头,看着宋离将那枚玉佩收进了袖口。他忽而偏过脸,目光落在身侧宋离那双不染尘埃的月白色长靴上,缎面的鞋子,连上面绣着的梨花都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会放弃的。”
宋离疑惑的看向不悔,实在是因为不悔说这话时的声音太小,他的确是没有听清。
“我才不管你愿不愿意,”不悔撅起嘴,赌气般说着:“反正你就是我师尊,我赖定你了。”
这句宋离倒是听见了,少年的倔强和执拗,在他看来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的小性子。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有那么些新鲜的劲头,坚持不了多久便也散了。
宋离对不悔的话听若未闻,他指着房里唯一的那张床:“你便在此休息吧,至于其他的事,不要多想了。”
“不用了,”不悔往后站开一步:“这是给你准备的房间,我随便在哪都能休息。”
说着,不悔不待宋离回应便推门出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宋离前往忠义堂的议事厅。
出门前,他站在长廊上扫了一圈,目之所及都没有发现不悔的身影。
去哪了?宋离不经意间凛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脸的求收藏!
后天继续!
☆、第五章 伏伽(5)
宋离赶到的时候,议事厅里已经坐着好几个人。
他一进门,那几道目光便齐刷刷打在他身上。这让向来性情淡漠,不喜与人接触的白衣道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宋离的脚步顿了一顿,凭着记忆摸索着面前这些人的身份。
安若素对宋离的性子算得上是摸的透透的,他笑着过来迎宋离,客气道:“宋兄,休息的可好?”
“嗯。”宋离淡淡的应了一声。
“来,宋兄多年未下山,这人头一多约莫就对不上号了吧?我给你介绍啊——”
安若素适时的开解了一句,说实话,宋离对安若素这个人还是颇为欣赏的。年纪轻,功夫好,关键是进退有度,为人处世也叫人舒服。此番若非他在其中周旋,以宋离这种不谙世事的性子,当真是名字对不上人脸,到时候可就难堪了。
“这位是滕时丘,滕堂主。”安若素指着一个面容肃穆,身形威赫的男子。
“他身边的是楚隋棠楚香主,和简盟主派来的林然林副使。这边两位是扶桑派的阮梦华阮掌门和她的大弟子苏情。”
宋离见过,一一颔首示意。
在座的这些人,早几年都或多或少同宋离有过接触,对他的秉性也都见怪不怪。只见滕时丘一指身侧的空位,对宋离笑道:“真人肯下山相助,我等实在是感激不尽。请坐吧,我们闲话少叙,先商量正事要紧。”
宋离轻浅的应了一声,在滕时丘身边坐下来。
滕时丘面色一沉,整个人倏而间严肃不少,他看向楚隋棠和阮梦华,问道:“今日阮掌门同隋棠在黔州城外巡视,不知可有发现?”
到底阮梦华是一派之主,虽说是女子,但年纪和资历都摆在那里。楚隋棠与阮梦华对视一眼,旋即朝她点了点头。
“滕堂主,我们今日的确是有点收获。”只听阮梦华不疾不徐的道:“我们今日去巡视时发现夷人驻扎在黔州城外的营帐抓去了许多中原郎中。”
“哦?”滕时丘闻言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梢:“病了?”
阮梦华从袖口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几下抖开露出里面一截褐色的枝叶。
滕时丘探头看了一眼:“这是?”
“这是冷木,我们从夷人倒掉的药渣中捡出来的。”阮梦华将帕子置于桌上:“冷木,治疗暑气的良药。”
“中暍了?”安若素眼前一亮:“是啊,夷北天寒,眼下正值七月酷暑,这些夷蛮子定然是受不住了的。可知他们有多少人中暍?”
楚隋棠面色凛然的摇了摇头:“他们的营帐做的密不透风,而且处处撒了毒粉,带毒的夷人围了好几圈,我们根本接近不了。想要再确定,一定要派几个轻功好的人去。”
“隋棠说的不错,”年轻俊朗的总舵副使林然赞同道:“巡视的人太多,而且大多轻功不行,这样去太鲁莽了,容易打草惊蛇。依我看,夷人先前一直想速战速决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恐怕他们内部早就有人身体承受不住了,只是他们人数上占优,便无所顾忌了些。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他们中暍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楚隋棠道:“斩草须得除根,依我看,我们还是派人将周遭治疗暑气的冷木先行销毁,如此一来,不论他们是中暍在前或是往后再犯病,也都寻不到解救之法了。另外,确认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中暍也是当务之急,这样我们才好依此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做。”
“嗯,冷木之事就交由隋棠和阮掌门去解决吧。至于这夷人的营帐,我们必须得走一遭了,忠义堂里还躺着那么多中了毒的弟子,怎么也得去寻个解药才是啊。”滕时丘转向安若素:“安掌门,你可有想法?”
安若素在厅内看了一圈,正色道:“若是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前往夷人的大营,既不惊动他们,又能从毒粉中过,而半点不沾身的,在座的恐怕只有林副使、苏情师妹、我还有宋兄了。”说到宋离,安若素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哎,宋兄,你带来那个小徒弟,我瞧着脚上功夫很可以啊,不比你差。把他也叫上吧,正好五个人。”
至今未置一词的宋离神色不动的抬起眼,淡淡的从唇缝中吐出几个字:“他不去。”
其实,若是单听宋离的声音,真的称的上是很好听了。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和,尾调也低低的,宛若清风拂面,又好似云卷山头般优雅,很是能蛊惑人心。可若是瞧上他一眼,那感觉又大不相同了——清清冷冷的气质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分明离得很近,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再烈的阳光也穿不透他身前的雾霭,再直击心灵的情感也丝毫不能撼动他半分。
宋离便是这样一个人,轻易就将人拦于千里之外。他没有半点想走出去的念头,自然也不允许别人闯进他的世界。如此,即使是再动听的声音也因着少了几分人气,而显得索然无味起来。蛊惑人心的能力不再,倒是平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因而宋离只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便叫安若素识相的闭了嘴。
倒是林然似乎对安若素口中的“小徒弟”很感兴趣,他好奇的扬起眉:“怎么,伏伽真人带弟子一起下山了?”
宋离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没有应声。
这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定然要加诸许多“没有礼数规矩”此类的陈词滥调,但这人毕竟是宋离,连武林盟主简承泽也要礼让他三分。
未得到回应的林然也不恼,只是勾了勾嘴角冲安若素道:“他人呢?怎么没一起过来,我还从未见过真人的弟子呢。”
林然这么一说,在座的几个人顿时都对宋离那不见人影的小徒弟提起了兴趣。
滕时丘也一改方才严肃的面容,语气缓和下来:“真人带徒弟来了?的确稀奇,怎么不喊过来?”
“嗒”的一声,宋离手中的青瓷盏落在了檀木桌上。
他沉声道:“劣徒无状,难登大雅之堂。”
“哎,宋兄这话当真是谦虚了。”安若素笑道,冲滕时丘拱了拱手:“滕堂主,我亲眼见过那小娃娃,那身轻功便是摆在当今武林也难有几人能出其右的。看得出来只要多加调教,过不了几年定然能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
“是吗?”滕时丘闻言对不悔的好奇更甚,他抚了抚胡子:“安掌门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真人不必自谦,既然都把徒弟带出来了,也该让他历练历练。”
“这不妥吧。”宋离自始至终淡漠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兹事体大,若是惹了麻烦……”
安若素打断道:“宋兄,就你家小徒弟那身轻功,只要他不主动现身找别人麻烦,谁能发现的了他。”
“但……”
“好!”滕时丘道:“既然如此,那就你们五个今夜便一同前去吧。切记借机行事,不要鲁莽。不过有真人在,我们自然是放心的。”
忠义堂堂主发了话,饶是宋离再不愿意也不能当众驳了他的脸面。这滕时丘是被简承泽一路提拔上来的堂主,为人忠厚,行事稳重。五年前金川之战时,宋离同他打过不少交道,退敌时也合作过几次,故而对他也是有那么几分敬畏。宋离虽不通世故,但做事好歹也是有分寸的。
事已至此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宋离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多少有些隐忧。
宁不悔……
这少年的轻功的确无双,安若素说的也没错,除非他主动找麻烦,否则想别人发现他根本不可能。可他毕竟年幼,初出茅庐的少年郎究竟能不能和他们这群人一起打配合,这是个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宋离又松了一口气。他自己行事素来就是独来独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谈什么配合不配合?只得晚上把不悔带在身边看着了,有自己在旁,应该出不了乱子。
这事儿暂且就这么定下了,半个时辰之后——
滕时丘道:“既然如此,今日咱们就说到这里,晚间的事还劳真人多费心些了。”
宋离朝滕时丘轻点了下头,淡声道:“不敢当。”
滕时丘朗声一笑,率先站起身来,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往外走去。宋离行在最后,脚步不疾不徐,没有声响也没有表情。
“真人留步——”
宋离顿住脚,循着声音的方向侧首看去,但见一个身着淡粉色长裙,手绑白练的女子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
“扶桑派苏情,见过真人。”
苏情对宋离抱了抱拳,行了个男子之礼。
苏情与宋离差不多大的年纪,模样生的温婉,一双秋水眸,一道柳叶眉,一颦一簇间只让人想到“柔情似水”这四个字。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能力,不开口说话的时候总能给人留个抹不开的印象,但只要一开口又总觉得那声音中的浮沉同外在的气质大相径庭。
宋离算一个,苏情也算一个。
她这一说话,满满的豪情,连那似水般柔和的眼眸都变得爽朗起来,整个人英气的犹如寒山上的柏木,全然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的形象。
然而宋离只是看着她,停是停下了,却半个字也不肯多说,静默又疏离的不带半点感情。
苏情也不恼,谁人不知晓大名鼎鼎的伏伽真人是个什么性情?
“苏情学艺不精,晚上恐怕要真人多费心担待些了。”
宋离这才点了点头。
苏情勾了勾唇角,笑的动人:“师父还有些事要我去做,苏情就先告退了。”
语毕,苏情长裙一摆,甩开步子便出了忠义堂。
·
宋离在忠义堂里外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不悔。
他揣着心思上了楼,刚转过长长的回廊,便一眼看见了自己房门口蹲着个小人儿。
宋离走了过去,白色的长靴踏在木质的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分明是迈着极轻的步子,却沉重有力的好似心跳一般。
扑通——
又扑通了一下——
不悔抱着膝头靠坐在门边,后背挺的直直的倚在墙上,可脑袋却深深的埋在臂肘间。这绝不是一个舒服的姿势,可不悔的呼吸却悠远而绵长。
宋离刚一靠近便感觉到少年身上蓬发的热量,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串又一串的汗珠顺着不悔汗湿的鬓角没入了衣襟里。
“不悔,醒醒。”宋离低低的唤了一声。
不悔睡的沉极了,丝毫没有反应。
“不悔?”宋离又凑近了些,微微提高了点音量。
依旧没有反应。
宋离默不作声的叹了一口气,他试探性的伸出手,在空中犹犹豫豫的抬起又放下好几个来回,最终还是落在了不悔的小臂上。
虽然只是两指。
他轻轻在不悔的小臂上敲了一敲:“不……”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便被不悔的反应吓了一跳。
☆、第六章 夜探(1)
睡梦中的少年倏而抬起头,整个人瑟缩着想往后躲,却因为他本就靠在墙上而避无可避,只能惊惧的看着面前的宋离,紧张的喘着气。
宋离对不悔的反应有些惊愕,他微微一怔,放在不悔胳膊上的手指几不可察的顿了顿,才缓缓收回。
他的眉心揉成一个稍显严肃的折度,声音却放的很轻:“怎么了?”
和风细雨般的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润物细无声的将不悔的神智拽了回来,他的眉目渐渐垂了下来,面上惊惧的表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
“啊。”不悔呆愣的看着宋离,应了一声。
至此,宋离也算是瞧出来了,这孩子是还没睡醒呢。
宋离直起身,指了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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