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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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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流顺着掌心席卷而来,立刻便同身体里连绵不去的冰冷扭打在一起。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不悔用力撑开宋离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按揉摩挲,不住的朝他手心呵气:“师尊,我就在这儿,在你一伸手就碰得到的地方。”
不悔把那只冰冷的手贴在脸上,他看着宋离,满眼坚定:“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有师兄们,有天眼宗。”
“没有人会舍弃你。”不悔偏过头,在宋离手腕内侧轻轻吻了一下,克制又安慰:“就算所有人都舍弃你了也没关系,就算与天下背道而驰,我依然在你左右,哪儿也不去。”
化不开的坚冰终于被尽数融化,在这冰天雪地里滚出浓烈的岩浆。
拇指柔柔的触到不悔脸上,不住的摩挲。
宋离眸中那不能称之为“悲伤”的情绪逐渐被笑意取代,直到此时不悔才看清,那张素来淡漠的脸上是盈着笑的。
笑的云淡风轻,美的夺人心魄。
“不悔,你知道吗?”宋离深深地看进不悔的眼睛里:“从前,我为父母兄弟所弃,终日隐在伏伽山上。与豺狼虎豹为伴,历风霜雨雪成人。我以为,此生便如此了。”
“或为野兽果腹,或为寒夜倾覆。或病死无人可知,或老死无人收尸。我当真以为,此生便如此了……”
“后来,我得了份无上武学,练了身卓绝剑法。阴差阳错遇上你,顺手救了你,忽然便想去外面看一看了。我出了山,入了世,凭着一身绝学,扬名立万。创了天眼宗,回到伏伽山的那五年,我终日与清风、骄阳相伴。”
“世人都道伏伽山顶有绝世之景,可我看着,也不过是云雾重重,花草萋萋。唯有后山上那一株株四散而去的雪梨,飘然零落的样子美极了。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世间我无欲无求。”
“不求功名利禄,不耽酒肉美色。这人世浮沉,于我不过一隅。山中岁月已然悠长,人活一世更觉度日如年。我过的便是这般虚妄无趣的人生,从前、往后,日复一日。活着,或死去,对我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连我自己,都厌弃这样的日子。”
宋离单手捧着不悔的脸,指尖插|进他的头发里,脸上笑意更甚。
“可如今,却好似有了些许不同。”
“因为你,你来了,闹的我伏伽山上鸡犬不宁。惹的正清、久川拿你没办法,却还是依着你、宠着你。往昔,伏伽山顶月半不闻一语。现在,我时常倚在阁楼间,听着你们的欢声笑语。想象着你们在做什么,欢喜什么,是何事让你们这般开怀。”
“好像这淡涩如水的日子,一下子有了盼头。这人生,也不那么难熬了。”
宋离说完这句,便再没有说下去了。
这一夜,他似乎把这一生的话都说完了。
像是突然打开了身体里的某道闸门,将所有深埋进心底的不甘与委屈一并倾泻出来。宋离以为,这些话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关于过去和现在,甚至还有一点点对未来的期盼。
突如其来的令他始料未及。
风雪中,不悔的眼睛里掺着血丝,他紧紧扣住那贴在脸上的手,心里被这段推心置腹的剖白划开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随着这些伤口越拉越大的,是他无处安放的情意。
宋离的字字句句终是化作一枚枚淬着毒的钉子,一个接一个的没入身体,将禁锢在这个人脚下,让他无药可救的陷了进去。
眼前站着的,是他的师尊。
是他发了疯一样想要保护的人。
可这个人,在自己还没来到人世的时候,在自己怎么追赶也赶不上的年月中,被骨肉至亲无情抛弃。
他们怎么能……怎么舍得扔下他的……
全天下最好的师尊,是他宝贝的拿任何东西都不肯换的师尊,竟被人拿一句荒谬的命格之说毁成这样。
难怪宋离对这世间淡漠如斯,难怪他身上总是为寂寥所覆。
那是他怕啊……
他怕自己交了心,认了真,再被人弃之如履。
可他竟然还是笑着的,分明已经难过至极了,怎么还能笑的这般若无其事?
不悔心里不停抽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彻底崩开。无处遮掩的倾慕,那些从少年时开始就在心中滋长的爱恋,都随着宋离今夜的失态破土而出,愈演愈烈。
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皆化作泡影。
不愿在宋离的眼中看到悲伤,不愿在宋离的身上看到寂寥。
他想要他,用自己滚烫的灵魂抚慰他所有的伤口,炽热又不留余地的挤进他的生命中。不论宋离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过往和不得不守住的秘密,他都能带他走出黑暗,哪怕拿自己做代价。
于是,不悔一步迈到宋离身前。
他伸出手,扣住宋离优美的脖颈,慢慢凑近。
吻,落在宋离眼角的泪痣上。
宋离眼睫颤了颤,旋即微微合上了。
这个动作无疑给了不悔巨大的鼓舞,温热的唇瓣缓缓下移,顺着宋离白皙的面颊吻到唇角,最终轻轻贴上。
飞雪夹在唇缝之间,又被二人的温度融化,仅仅是贴着已经让不悔血脉贲张。
这个和他双唇相贴的人,是他日思夜想多年的师尊。
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爱着的宋离。
不悔看着宋离近在咫尺的眉眼,紧贴着的唇瓣稍稍分开。
他刚一离开,宋离马上又睁开眼睛。
失神的双眼,昭示着主人现在的神智并不十分清醒。
可就是这样一副茫然无助的样子,让不悔下定了决心要趁人之危。
他渴望的太久了。
几乎是立刻,滚烫的唇再次贴了上去。
不再满足于方才的触碰,不悔的动作忽然粗暴起来。
舌尖蛮横的撬开宋离的牙关,抓住他的不停吮|吸,汲取他口中浓烈的酒香。
“唔……”宋离不适的嘤咛一声。
这一声让不悔的呼吸陡然粗重,他扣紧了宋离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像是要把人嵌进身体一样,以一种不容拒绝之势死命纠缠。
未经人事的少年并不知晓该如何做这些,一切都是顺应自己的本能——想要占有宋离的本能。
再分开的时候,不悔后背上都浮了一层薄汗。
他额头抵着宋离的,听着那人低低喘着气,哑声道:“师尊,我疯了。”
许是疯了,许是醉了。
这个让人失控的夜晚,随着怀里人逐渐软下的身体无声落幕。
不悔接住宋离,抄过他的膝弯把人抱起来。
从前,宋离这样抱着他。现在,他也能成为那人倚靠的臂膀。
·
不悔在客栈要了间房,把醉的晕乎乎的宋离抱到床上。
宋离爱干净,不悔特地打了一盆热水来,给宋离细细的擦着脸。
白色的巾帕缓缓下移,擦到脖颈的时候,不悔忽然顿住手。他忆起几年前被下了春|药那次,正是这条白皙修长的颈侧还曾留下过他的痕迹。
不悔再一次控制不住的俯下身,对着那脖子亲吻舔舐。
他不敢用力,更不敢咬,生怕在上面留下什么印记被宋离发现。
摩挲片刻,重心又转回到宋离淡色的薄唇上。
不悔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日师尊清醒,定不会记得今夜之事,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注定是他一个人的隐秘不发。
他会像过去无数次掩藏自己心思一样,将这个晚上尘封进记忆尽头。
他不知道宋离的过往,宋离也不知道他的难堪。
作者有话要说: 初KISS成就达成~!
我终于放假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一章
51
笼罩在迷雾深处的沼泽尽头,有一座透着压抑与死气的宫殿。
富丽堂皇的殿宇内外绘着神秘诡谲的异形文字,鲜红的颜色,如血一般沉重。乌黑的狼纛伴着森冷的风松然摇动,衬得上面的狼头凶狠异常。
铺着厚实狐毛的软塌之上,懒洋洋的倚着个男子。
一身煞紫色的长袍,华贵高雅。随意披散的长发因他微垂的头,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修长的指尖捏着块暗红色的晶石,晶石发着幽幽的光,映在他白的过分的皮肤上,近乎透明的妖冶。
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石头,端详片刻后扬手一丢,恰好落入跪在他面前的侍从手里。
“他下山了?”男子的声音慵懒至极,满含着魅惑与引诱。
“是。”侍从道。
男子轻笑一声,撩开遮眼的长发,缓缓抬起头。
那张脸无疑是好看的。
分明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却因为他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平添几分摄人心魄的诱惑。那是一副颠倒众生的长相,妖艳美丽,不可方物。
若非他脸上那道疤——
男子左眼上端一直延伸到左耳,一道细长的疤痕盘桓在那里,像是精美瓷器上留下的一记刮痕,生生破坏了原来的美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阴郁。
跳动的烛火在男子深沉的眸子中起起落落,将他脸上的笑意照的真真切切。
窸窸窣窣的滑动声从地上传来,一条灰褐色的巨蟒扭动着缠到男子身上,尾巴在他脚下绕了一圈又一圈。
巨蟒张了张嘴,忽然把头一低,往男子手上吐出一团东西。那东西黑乎乎的,似乎还沾着粘液。
“把东西给他。”男子嘴角噙着笑,把东西扔给侍从:“他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侍从抬头看了男子一眼,欲言又止。
“嗯?”男子爱怜的抚了抚蟒蛇的头顶,那可怕的东西竟乖顺的将头搭在他腿上。
“这几年他越来越不安分了,属下怕他……”
“你说这话,是小瞧他呢……还是小瞧我啊?”男子不紧不慢道。
侍从连忙垂下头:“属下不敢。”
“这世间上,有些东西是养的熟的,有些呢,是养不熟的。”男子脸上笑意更甚,手掌顺着巨蟒的脑袋轻抚下去,摸着它滑腻的身子:“养不熟的,你再怎么掏心窝子也是白费力气。我要的,就是他养不熟。”
说着,男子微叹了口气:“若是有一天他突然乖顺起来,我反倒不放心了。”
“去吧,让方岚羽把东西给他。”
“是,属下遵命。”
·
床上的宋离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额角仿佛被人拿锤子敲了一夜,突突跳着疼。
宋离撑着床坐了起来,难耐的按着眉心。许久没有喝的这么醉过了,人定是要受点罪的。
“师尊,你醒了?”
不悔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宋离怔怔的望过去,见不悔抱着剑靠在椅子上,好似也是刚刚睡醒,正轻轻揉着眼睛。
不悔起身给宋离倒了杯茶:“怎么样,头疼吗?”
宋离接过饮了一口,干涩的嗓子舒缓不少。他略显踟蹰的看了看不悔,难得有几分吞吞吐吐:“你……昨夜我……”
不悔心头一跳,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装的一脸无辜:“昨夜师尊喝多了。”
“是,”宋离应道:“你送我回来的?”
“啊对,您看这儿还有别人吗?”
“那你……”宋离看了眼床铺,说的有些艰难:“你一晚上……在这儿?”
不悔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他觉得师尊现在的模样十分有趣,忍不住起了坏心思,想逗一逗他:“那不然呢?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雪,我问遍了整条街才找着一间空房。我不在这儿,你让我上雪地里睡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离抿起唇。
“那您是什么意思呢?”不悔一屁股坐在宋离身边:“咱俩又不是没在一屋睡过,几年前在黔州的时候,可不是一起住了俩月吗?”
“罢了。”宋离不知自己在别扭什么,造作的很。他头还疼着,说不了几句便不肯再多言。
倒是不悔看出他的不适,颇为体贴的伸出手按住宋离两侧额角。
力度不轻不重,正舒服。
宋离惶惶的想拦,却被不悔按住肩膀:“别动,昨夜醉的那样厉害,知道你今天肯定难受,我给你揉揉。”
宋离没再动,只是梗着脖子有点僵硬。
不悔笑了笑:“师尊,你害臊啊?没事儿,你昨夜没失态。”
宋离没说话。
“不和你打趣了。”不悔无奈道:“放心,我就在椅子上靠了一夜,没钻你被窝。”
听了这话,宋离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倒是藏在被子里的手无意识的扣着被单,似是有些局促。
不悔看着宋离露在外面那截优美的脖颈,喉头一紧。他连忙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道:“师尊,好点了吗?”
“嗯。”宋离道:“差不多了?”
“再按一会儿,那酒后劲大的很。”不悔道:“师尊,你……还想去哪玩玩吗?”
宋离拒绝道:“不了,今日便去空山寺,早点把事情了结,早点回去。”
“那你怕是回不去了。”
宋离往前欠了欠身子,侧过脸看着坐在他身后的不悔。
他脸色说不上难看,却也不是特别精神,整个人还残留着宿醉过后的酥软,连素来漠然的眼神都柔和许多。
不悔直接被那眼神看的小腹一热。
“我是说……这边还没个头绪,短时间内想了结怕是不能的。”
“那我便先回去。”
宋离说的理所当然,的确,伏伽真人一向我行我素,他本就是硬被不悔拖下山的,从未许诺过任何人,自然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不悔没再跟争辩,想了想,自己也的确没什么立场留人。
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想天天看到师尊,求人别回去?
“……行吧。”
不悔重新伸出手,还没触到宋离,便被他一胳膊挡住。
“不用了。”宋离掀开被子下床。
他动作的时候,几缕墨色发丝扬在了不悔脸上。不悔还没从那发梢上携带的香气中回过神,鼻子倒先敏感的痒了起来。
他打了个喷嚏。
正在穿鞋的宋离顿了顿,捏着靴筒的指尖微微用力:“冻着了?”
“没。”不悔揉了揉鼻子:“被你头发扫着了,痒痒。”
不悔本就穿戴整齐,一步便跃下床,他看着宋离稍显凌乱发丝,脱口而出:“师尊,我替你束发吧?”
“我自己……”
宋离脚刚踩在地上,人就被不悔推着后背坐到了镜子前。
不悔轻笑道:“别跟我争啊,让我孝敬孝敬您老人家。”
说着,不悔拿起桌上的木梳,放手里掂量几下,还有些嫌弃:“早知道从宗里带把桃木梳下来了,这次的很。”
宋离有些不自在的催促道:“不挑了,快梳吧。”
不悔没再多言,一手握住宋离一簇绸缎似的头发,一手拿着梳子轻轻柔柔的梳着。
宋离从镜子里看着不悔,看他满目温柔噙着笑意,看他一脸满足带着专注,不由的慌了神,连忙把眼睛落向别处。
“师尊,”不悔道:“成日拿雪梨水洗澡就是不一样啊,头发养的真好。”
不悔摸着手中顺滑的发丝,乌黑亮丽的,竟有些舍不得放开。
他不禁想起幼时第一次见到宋离的场景——
十几岁的少年身材干瘦,分明衣衫褴褛但眼中却有着超脱凡世的通透。
那是宋离被父母舍弃后的不知第几年,独自一人在野兽穿梭的山林间艰难的生存着。他本该死了的,却意外的活了下去。
但很显然,那并非他想要的,因为那眼睛里一片灰败,死气沉沉的不知是被什么支撑着。
后来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不悔将玉簪插|进宋离发间,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好看吗?”
宋离只淡淡看了一眼便站起身:“得体便可。”
不悔对宋离的“不捧场”并不在意,他只是撇了撇嘴,动作麻利的把自己的头发也重新梳了下,然后朝宋离一歪头:“走?”
·
不悔说的没错,空山寺这边当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开派法师的舍利子被盗,空山寺全部戒严,寺院本就清静,再有这么一桩事压着,更是肃穆极了。
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凑在一起三天了,除了要“找”再说不出别的。
也不怪他们,这盗贼想来必定武功极高,能从戒备森严的寺庙旁若无人的进出,连门锁都没有破坏便轻易取走舍利子,定不会愚蠢的留下痕迹。
只是该去哪找,又该如何找,便成了大问题。
奉天承了师命,带着宋离和不悔在供奉舍利子的佛室内转了一圈,又绕着寺庙晃了两圈,照旧一无所获。
奉天端起一只手掌“阿弥陀佛”一声,连神通广大的伏伽真人都没有法子,这事便更难办了。
“真人,劳您奔波,既然一时无解,不如先随我去僧舍休息,安掌门他们也在。”
“嗯,”宋离道:“小师傅先去忙吧,我再看一看,待会儿让不悔带我去。”
不悔早先便在空山寺待了几天,对这儿已经熟门熟路:“哎对,奉天你有事儿就先走,不用陪着我们,我认得路。”
“既如此,贫僧便先告辞了。”
奉天走后,不悔踱着不走慢悠悠的在佛室里乱溜达。其实这里他早就查看过八百回了,现在这么多此一举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安——
不悔清了清嗓子,指了指盛着舍利的佛龛:“师尊,你来看看。”
宋离正被不悔左一圈右一圈转的心烦,闻言便凑了过去。
“你看这里面的图案。”不悔往旁边让了让,侧身的角度刚好能看清宋离的表情。
可不悔失望了,宋离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表情没有丁点变化。
不悔尤不死心,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佛龛里的蛇形图腾,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宋离警觉的抬起眼,转头看着他。
有戏!
不悔定了定心神,接着说:“就这个蛇,眼熟得很。”
“你见过?”
“也不是……”不悔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般叫了一声:“啊!我梦见过!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师尊你不记得了吧,就是从合合谷回来那次,我说我做噩梦来着。就是这蛇,跟图案上一模一样。”
宋离盯着佛龛上两条相互交缠的蛇形,眸光逐渐变冷:“记得。”
他说的很轻,可不悔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也不知是记得不悔当年的噩梦,还是记得这蛇。
不悔继续添油加醋:“奇怪,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我还能预见没发生的事?”
“巧合罢了。”宋离淡声道:“蛇都长这样。”
不悔没指望从宋离嘴里问出点什么,但看师尊的反应,他已然确信这蛇就是多年前在黔州见过的巨蟒——
是被宋离刻意抹去的记忆。
是宋离另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不悔没再问下去,他明显的感觉到,就在自己的三言两语间,宋离身上的气场愈渐冷然。
不悔从小就有这个能力,当然只是对宋离。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感知到宋离身上气息的变化。
师尊开心时是什么样,生气时什么样。
四年前的噩梦过后,他清楚的感知到宋离的恐惧。
昨夜的醉酒剖白,他又体味到了宋离的孤寂与悲伤。
痛他所痛,喜他所喜,约莫就是这个意思。
不悔不忍心也不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宋离久难愈合的伤口上戳,他干脆利落的闭了嘴,赶忙转移了话题。
二人去僧舍的路上还碰到了许久未见的苏情,几年过去,苏情身上的侠女气质愈渐浓烈,她客客气气的同宋离打了个招呼,眉目间英姿尽现。
三个人一道去找安若素和林然,聚在一起的时候,几个人都微微一愣。
安若素笑了笑:“瞧瞧,当年在黔州的时候就是我们几个,一别经年竟又转回来了。”
不悔很不给面子的揶揄道:“千秋门的宝贝都丢了,安掌门还有闲情逸致在这话当年啊?”
“……”安若素哑然:“除了这小子,越大越不讲道理,丁点没有当年那可怜见儿的样子!”
“他当年可怜吗?”林然茫然的问了一句。
“可怜啊,成日黏着宋兄,师尊长师尊短,你看看当时宋兄的态度,再看看现在。”安若素瞪着不悔:“就是给他惯出来的!丫无法无天!”
“安掌门这话可不对,”不悔连连摇头,顺手把胳膊肘搭在宋离肩头上,颇有几分玩味的看着他:“师尊那不叫惯我——”
宋离转过脸,迎上不悔的目光。
不悔勾着唇角,一字一顿道:“那、叫、宠、我。”
安若素、林然、苏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宠!
给我往死里宠!
五十章了,是时候让背后大BOSS出来溜溜了!
☆、第五十二章
52
安若素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这个嚣张透顶的年轻人,几近僵硬的从不悔脸上看到宋离脸上。
这不能忍吧——
都这么大言不惭了,会反驳的吧?
这么明目张胆的占便宜,该给他掀翻在地吧……
安若素满含期待的看着他心中无比崇敬的伏伽真人。
然而——
宋离只是稍稍欠了下肩膀,把不悔搭在身上的胳膊拂了下去,淡声道:“别胡闹。”
安若素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清冷高雅的伏伽真人形象崩裂的声音。
不悔笑了笑站好了。
林然略显尴尬的咳了一声:“咳……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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