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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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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悔看不下去,把药壶放到宋离面前,从他手里把帕子拽了过来:“太脏了,我去给你洗洗。这药是段谷主开的,散热的,你先喝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不悔就挤着人跑去后堂洗帕子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俩包子。
  此时宋离身边的小和尚已经吃完去忙了,他顺理成章的坐了过去。
  “药都喝了?”
  不悔凑头往药壶里看了看,已经空了。
  “嗯。”宋离应道。
  不悔稍稍放了点心,对宋离招招手:“手给我。”
  宋离似是有些抗拒,蹙着眉道:“我自己来。”
  不悔也不跟他辩,强硬的把他的手拽了过来。洗的白净的帕子还湿着,一根接一根仔细的替宋离擦拭着手指。
  “这我待会重洗。”不悔把又脏了的帕子揣进兜里:“怎么样,身子难受吗?”
  宋离摇了摇头:“下午出了一身汗,已经没那么热了。”
  他边说边拿起不悔带回来的包子,不用谁提醒就开始吃。
  “出汗了?出汗多么?外面风大,别再给你吹透了。”不悔摸了摸宋离的额头:“嗯,好像是不烫了。”
  宋离怔了怔,状似不经意的往后一躲,岔开话题道:“段云飞那边,可有什么办法?”
  不悔把手收了回去:“解法还没找到,不过他开了个新方子,说是照着那块小碎肉分解出来的东西开的,也不知管不管用。”
  “他已经摸准了蛇胎的成分?”
  “半斤八两吧,没摸太准。”不悔看了宋离一眼:“毕竟书上对双生灵蛇的记载不多,段谷主说若是能查到双生灵蛇有什么畏惧之物,说不定这谜题便解开了。谁知道呢,奉天已经带着人上他们藏经阁找去了。”
  “畏惧之物……便是相克之物……”宋离垂下眼,若有所思的呢喃着。
  宋离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里,有一多半都和那条灰褐色的巨蟒密不可分。
  那是宋离最不愿回忆的时光,最绝望的不是由生到死,而是硬生生的剥离一切感官。
  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有清脆的滴水声,振聋发聩般穿透人的耳膜,直击心灵。
  更可怕的是巨蟒身上冰冷坚硬的鳞甲,还有自信子上淋下的粘液。
  巨蟒一圈又一圈缠上细长的脖颈。
  逐渐收紧,再收紧。
  窒息的时候,手会不自觉的攀上那扼住喉咙的东西,触手便是湿漉滑腻,恶心几乎是意识深处的自我反应。以至于后来有关那段记忆的一切,除了战栗与恐惧,再寻不到其他。
  光是这样浅浅的想一想,便已经呼吸困难了。
  “师尊……”不悔摇了摇宋离的手臂。
  宋离沉着脸舒了一口气:“没事。我再……想一想……”
  不悔并不知道宋离经历过什么,但看着宋离风云变幻的脸色便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难受就不要想了,他们已经去查了,很快就能有消息。”不悔给宋离倒了杯水。
  宋离捧着杯子,滚烫的温度让他稍微好受一些:“很难,除了我……”他闭上眼喘了一口气才接着道:“……我能想到。”
  “好,你想。”不悔把手覆在宋离手背上,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我陪着你,别怕。”
  宋离心思没在这儿,也忘了反应。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入无边的黑暗里,亲手划开狰狞的伤痕,在血肉里翻搅拨弄。
  是太痛苦,才会太模糊。
  当痛苦达到顶峰,兴许便麻木了。
  ·
  阴沉沉的天,云雾蒙蒙便不清方向。
  宋离在荒径上赤足狂奔,细碎的石块草屑划破他的双脚,却并未阻止他前行的脚步。
  窸窸窣窣的响动从未停歇,逗他玩般的刻意保持着均匀的速度。
  既不追上,也不远离,叫人头皮发麻。
  脚下的泥土愈渐松软,一连串的脚印不知要延向何方。
  终于,在布满青苔的湿泥中,宋离一个趔趄,却是再也无法挪动一步。
  他的身子失去了平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泥地里沉去。
  原是片沼泽。
  巨蟒追上来的时候,宋离心里是绝望的。
  又要被抓回去了,宋离想。
  回去重复梦魇般的折磨,重复胜过诅咒的誓言,重复生不如死的度日如年。
  若是就这样沉下去,一了百了,该多好。
  他不求生,但求死。
  巨蟒在宋离两步远的地方堪堪停下。
  宋离原本已经了无生气的眸子忽而乍起光亮。
  它不救自己?
  巨大的蛇尾试探着往前伸了伸,不过半指的距离又飞快的缩回。
  同巨蟒相处了近一年的日子,那是宋离第一次在这个冷血动物的眼睛中看到畏惧。
  极大的喜悦便如同这沼泽里不断吸附宋离的泥泞,不遗余力的将他往名为“解脱”的方向拉去。
  巨蟒显然也是在做心里挣扎,好几次都快要突破心理防线,却又临阵放弃。
  宋离很快便沉的只剩个头在外面,但他的眼中分明是含着笑意。
  不用多久,只几息的功夫,他便能彻底离开这里。
  他是天煞孤星。
  是肮脏污秽。
  是该死之人。
  ·
  宋离猛地睁开眼睛,本环住杯子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握着不悔的。
  “沼泽。”宋离边喘气边说:“是泥炭。”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师尊为啥不去洗手,我就是想让不悔给他擦行不行?!
过年胖了一圈的某兔:开心的告诉你们,我现在是有存稿的人了hhhhhhh!

  ☆、第五十七章

  “我去告诉段云飞。”
  “哎,师尊……”宋离把手一松就要站起来,却被不悔一把拉了回去:“你在这儿等着,我去。”
  不悔搓了搓宋离冰凉的手背,解释道:“我之前查过双生灵蛇,我去说他们不会怀疑。”
  宋离有些疲惫的坐了回去,光是方才那番回忆,已经叫他精疲力竭。况且……不悔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悔的确比他合适。
  “嗯。”宋离按了按眉心:“你快去吧。”
  不悔给宋离重新换了杯热水,嘱咐道:“师尊,水趁热喝,别急着去帮忙,多休息一会儿。”
  “我知道。”宋离应着。
  不悔其实挺放心不下宋离的,他整个人都是游离的,状态不是很好。但关乎那么多人性命,他不敢耽搁,交代完便出门找段云飞去了。
  不悔找到人,便把巨蟒可能怕泥炭的消息同段云飞说了一下。
  他没说的太细,只说是在查巨蟒时留意到有这么一个说法,之前没太在意,现在突然想起来了,可以试试看。
  段云飞听完后恍然大悟,连眼睛都开始放光。
  他重重的拍了拍不悔:“对,就是泥炭!我刚刚还在想,这蛇胎的成分古怪的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能帮上忙就行。”不悔笑了笑。
  “肯定啊。”段云飞道:“我得去改良一下方子,你站这儿别动啊,再给我煎药去。”
  ·
  加了泥炭的新方子很快便煎好,段云飞一脸严肃的让底下的门徒先拿去给几个症状严重的喝了。又等了一个时辰,原本气若游丝的人渐渐有了力气,虽然身上的蛇鳞还未褪去,但整个人不再透着死气。
  段云飞大喜,立马让人接着去煎药。
  安若素立马传信去了沧州和禹州,把这方子一并送了过去。
  总算能缓过一口气的不悔趁着这个空当,赶紧去把好消息告诉宋离。
  “师尊,感染时疫的百姓们喝了药,现在情况已经好转了。”不悔笑着说:“段谷主正准备磨药粉调理水质呢,你可以放心了。”
  宋离闻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他本就病着,这口吊着精神的气骤然卸下,整个人都软了。
  宋离揭开脸上的纱巾,扶着墙坐了下来。
  地上灰尘泥土,还是含混着什么不明液体,宋离都顾不上了。
  他靠着墙,头微微仰起。
  天高高的,乌央乌央瞧不见一朵浮云。月亮倒是极亮,清辉洒下,大地都似铺上一层银霜,同未化尽的雪揉在一起,像条柔软的白毛毯子。
  宋离清冷的面具终是融化在这雪夜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倦。
  这一天一夜,太过劳神伤身,他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宋离鲜少在人前示弱,可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不悔挨着他坐了下来。
  身边依旧人来人往,药王谷的门徒进进出出煎药送药,空山寺的小和尚一波接一波的送来寺中山泉,千秋门的弟子三三两两的抬着担架,把重病垂危的百姓送到空气更流通的地方去。
  这世间分明纷纷扰扰,连一点独处的机会也没留给他们。
  可不悔刚坐下,宋离又觉得天地瞬间便寂静无声了。
  能听见的,只有不悔低低浅浅的呼吸。
  “累了吧。”不悔像宋离一样,伸长了脖子仰头靠在墙上。
  宋离闭上眼睛,坦诚道:“累。”
  这其实并不是个适合谈心的场合,连聊天都不合时宜。
  不悔却笑了笑:“师尊,这还是我头一回听您说累呢。”
  宋离应了声,没说话。
  “在我的印象里,您好像……一直都是铁打的。”不悔顿了顿,接着说:“不知疲倦,不露破绽,除了有点儿洁癖,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人无完人,我亦如此。”宋离淡声道。
  “您在我这儿就是完人,是上好的璞玉,一点瑕疵都寻不到的。”不悔反驳道:“您屡次三番救我,带我上伏伽山,教我习剑,育我成人。您全心全意护我,不留余地为我,恩深似海。”
  “你是我的徒弟。”
  “是呢,人人都说我是您最疼爱的小徒弟。”不悔轻笑道:“我自幼丧母,不得父爱。头一次受人爱护,便是在您这儿。后来我又得知,您用心头血入剑,只为换我一世平安。不悔自知命贱,得师尊厚爱至此,心中有愧。从那时起,我便告诉自己:无论天下道义如何,无论功过对错谁占,师尊在哪,我便在哪。”
  宋离长睫忽颤,眉宇缓缓拢了起来。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你是什么人、是好还是坏,我比谁都清楚。”不悔轻轻伸出手,抚平宋离皱起的眉心。
  寒夜中,不悔手心的温度依旧滚烫。指尖缓缓移到宋离的脸侧,不悔轻柔的将他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微微一偏头便能将唇贴上宋离额头的距离,不悔愣是没动。
  他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轻声说:“睡吧,有事叫你。”
  宋离在靠上不悔肩膀的那一刻,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所有的规矩、原则与无懈可击的隐藏,在不悔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不悔并不会强迫,哪怕他看穿了自己强撑的身体,也只是默默的为自己送上一碗亲手熬制的汤药。
  他心里清楚的明白着,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明白宋离所思所想,顾虑他的顾虑,为难他的为难。甚至连他的痛苦也一并承受了,却仍然毫无保留的尊重他做的一切。
  他像是一面覆满光华的镜子,将宋离所有的不堪照的淋漓尽致,末了连那夺目的光都要塞给他,面面俱到的点亮他的灵魂。
  不再害怕,不再恐惧。
  有不悔在的地方,便是安宁。
  于是,宋离便真的倚在不悔的肩头上,沉沉睡去。
  ·
  宋离在不悔刻意压低了声音问出第一句后便醒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感染时疫的百姓喝了药之后出现强烈的咳血之症,谷主已经在控制局势了,但情况不容乐观。”说话的是段云飞的大徒弟,名唤谷昊。
  宋离倏地坐直身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师尊你醒了?”不悔跟着宋离站了起来:“你别着急,我们一起去找段谷主。”
  “师傅在城南,百姓大多都被挪到那边去了。”谷昊说。
  不悔道了声谢,急忙跟宋离赶了过去。
  二人刚走到城南附近的街角,首先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越深入,那味道越加浓郁。
  街市上躺着数不清的人,他们满面乌青,脖颈上爬满了可怖的灰褐色鳞片,一个个捧着肚子哀嚎不止,嘴里一口接一口的吐着暗红色的血液。
  “怎……怎么会这样?”宋离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景象,竟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不悔亦是满目震惊。
  人间当真有如此惨烈之景么?
  “我……我记错了?”宋离恍惚的呢喃着,一脸的不愿相信。
  “没有,你没记错!”不悔赶忙抓住宋离微颤的手,用力的握住:“我问过段谷主,得到他的认可才入药的,一定是别的地方出了差错,师尊你别多心。”
  “真的?”宋离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拼了命想要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孩子。
  只要有一个人认同,他便能从无穷无尽的自我怀疑中解放出来。
  不悔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何时骗过你吗?我去找段谷主问问情况,师尊你就在这儿等着我。”
  “不。”宋离拒绝道:“我跟你一起去。”
  若非亲耳听到段云飞的回答,宋离怕是再难安稳。
  二人一起去找段云飞,那人现在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拿着笔在纸上写东西,不停的修改新的方子。
  “段谷主。”不悔喊住他:“怎么会这样?泥炭用错了?”
  段云飞百忙中抽空看了不悔一眼,一言难尽道:“没错,泥炭是对的。”
  不悔闻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他接着说:“但灵蛇乃蛮夷之物,他们的体质与中原人相差甚远,我一开始没想到这一点,下的剂量太小了。”
  “那再加重药量啊!”
  “来不及了,泥炭入药已经在百姓体内形成一股抗力,一击未成,再加药量只会适得其反。而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泥炭并不是唯一的解疫之物,起码还有一味药。”
  “什么?!”
  段云飞摇了摇头:“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疫情经此反复,感染途径也发生了变化。现在不再是由气息传染了,而是他们吐出的污血。稍有不慎沾到,便是要命的事啊!”
  宋离的脸色沉了又沉,见段云飞撸起袖子往外走,立马跟了上去:“那现在怎么办?”
  “难办!”段云飞亦是一脸凝重:“雍州这样,沧州禹州定然不能幸免。世间之大,谁知道另一味药是什么?可找不到这药,先是这三城的百姓,很快整个苍皇大陆都……”
  “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我根据他们的病症,寻了味作用相近的药换上了,刚吩咐人去煎,就是不知……能不能管用。”
  “有头绪总比没头绪好。”不悔道:“沧州和禹州派人通知了吗?若是赶的及,也许他们还没那么快让百姓喝上这药。”
  “嗯,林然和安若素怕传信的脚程慢,自己亲自去了,这会也该到地方了,希望能赶得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打断了段云飞的话。
  狭小的角落里,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浑身抽搐,疼的满地打滚。
  三个人立刻跑了过去。
  宋离率先蹲了下去,想都没想就按住孩子的肩膀,防止他疼痛过度伤到自己。
  段云飞嘴角一抽,刚想出声制止,地上那孩子突然一震,涨红着脸就要喷出一口血来。
  按照这个距离,毫无防备的宋离几乎是避无可避,被喷一脸血几乎是必然之势。
  可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从身旁而来,狠狠的把宋离往边上一推。
  宋离被推倒在地,而随着宋离蹲下的人,因为这一推之下的惯性,竟滑到了宋离原先的位置上。
  “噗——”
  灼人的鲜血猛地喷出。
  宋离琥珀色的眸子骤然一缩,他回过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胜过千刀万剐的疼痛。
  暗红至乌的血液顺着不悔白净的脸颊蜿蜒而下,有几串甚至顺着他微抿的唇缝没入齿间,如血泪般,泣诉着这该死的天命。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白胡子老头惊恐的看着他,说出困他一生的四个字——“天煞孤星”。
  遥遥的似有一句话与之重叠起来——
  “凡是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你!再同他如此亲近,用不了三年五载,阎王爷就要来给你收尸!”
  哪里有三年五载。
  一年、一个月、一天都没有。
  直到此时,宋离才近乎声嘶力竭的喊出一句:“不悔!!!”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狼狗要受苦了——哭唧唧
师尊:姓兔的你站出来,看我不打死丫的!

  ☆、第五十八章

  58
  不悔被宋离按着脑袋,脸几乎都要怼进盆里。
  “哎,师尊……”不悔还没说两句就又没宋离按了回去:“师……唔……”
  宋离是下了狠劲的,恨不得把不悔一层皮都搓掉般给他洗着脸。
  啧,真不温柔。
  不悔在水里摇着脑袋,感觉到宋离揪着他的嘴唇放在指尖捻动。
  “……”
  这是要给他搓出个香肠嘴吗?
  也不知是洗了多久,宋离终于肯放过不悔。
  他拿过一面柔软的巾帕,依旧十分卖力的在不悔脸上擦来擦去。
  “哎,师尊,你轻点。”不悔虚虚的握着宋离的手腕:“再揉我脸都掉层皮啦!”
  一旁看完全程的段云飞,一脸的一言难尽。
  他递过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新调的方子,你第一个享用。”
  “嘿,我还挺荣幸哈。”不悔躲开宋离:“行了师尊,别擦了,让我喝药。”
  宋离这才罢了手,替不悔接过药碗,凑到他嘴边,命令道:“喝!”
  “不是……”不悔往后欠了欠身子:“好歹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危险人物了,师尊你不好好疼我,怎么还这么凶巴巴的。”
  宋离的脸又黑了几分,他二话不说就按住不悔的后脑勺,直接把碗卡在不悔那被他搓红的嘴唇上,给人灌了进去。
  见不悔喝了药,任务完成的段云飞很知趣的出去接着忙了。
  “咳……咳咳咳……”
  不悔毫无疑问的呛住。
  他赶忙扣住宋离发了狠的手腕,生怕他师尊一个不小心把他给活活呛死。
  “师尊,慢点儿。”不悔艰难的说了一句:“别回头我还没被蛇毒毒死,先给你这灌药的法子淹死了!”
  宋离用力挣开不悔的手,把空了的药碗往地上一扔。
  破碎的瓷碗飞溅在脚边,震耳欲聋的响声。
  宋离控制不住的抖着手,死命盯着不悔的眼睛掺杂着很多难言的情绪。
  “哎哟,这是怎么了。”不悔赶紧擦了嘴上来哄人,他拉过宋离颤抖的手,放在手心里捧着:“怎么在屋子里待这么久,手还这么冷啊。”
  不悔朝宋离的掌心呵了一口气,又在上面搓了搓:“师尊,你身子还难受吗?”
  宋离却只是瞪着他,一言不发。
  起初还是手抖,渐渐地全身都有抖动的趋势。
  他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心里蔓延的究竟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这感觉比那心疼病犯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悔皱着眉,拽着宋离的手把人拉到跟前。然后伸出双臂,轻轻的环了上去。
  他本坐在椅子上,这一抱,整张脸都埋在宋离紧实的小腹上。
  不悔用力嗅了一嗅,手放在宋离后背上不轻不重的搓着,努力抚平他的颤抖。
  “师尊,你别抖了……”不悔闷着声说:“震的我脑袋疼。”
  宋离给他气的说不出话。
  不悔轻叹了口气,手摸到宋离腰侧捏了捏。
  啧,紧绷绷的没一点赘肉,捏都捏不出东西。
  “师尊,你身材保持的也太好了吧……”不悔从宋离腰际抬起头,下巴顶在他肚子上,亮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他:“摸着硬邦邦的,舞剑的时候又那么软。”
  “你……”
  宋离恨得牙痒痒,若不是时机不对,他当即就要按着不悔痛揍一顿。可他现在心疼还来不及,连句重话都说不出口,偏生这没心没肺的还要拿轻佻的话来逗他。
  “好了,你别担心了。”不悔在他身上蹭了蹭:“我又不是普通老百姓,练那么多年武,这点用还是有的吧?况且我命大的很,多少次要死都没死掉,不会折在这儿的。”
  宋离从前对生死的概念很模糊,并非不知生死,而是任何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
  他可以维护正道,惩凶除恶。也可以两耳不闻事,只做山中人。
  他在这世上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自然也没什么人的生死需要他挂怀。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仿佛被什么人牵动着,不自觉的走近,一点点的想要靠近,到最后竟再也走不出去了。
  宋离终是慢慢伸出手,小心的回抱住不悔。
  “你为什么啊……”宋离的嗓音有些发颤:“为什么要挡那一下?嗯?”
  “这您可冤枉我了。”不悔笑了笑:“我只是想推你一把来着,谁知道那小崽子直接喷我一脸啊。”
  宋离心知不悔是在安慰他。
  别看不悔平日里说话做事挺浑的,关键时刻他又细致到敏感的地步。
  他宁可一直打着哈哈,说着些轻浮又浪荡的话,也不愿叫自己难受,不愿让自己对他心生愧疚。
  “不悔,万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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