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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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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能说了么?”
  *
  时间倒回到两日前。
  宋离打晕不悔后,由真知大师做主将其囚在偏院。
  一个时辰后,穹苍派掌门舒乙撤了武林盟的人马,换来了穹苍弟子。因其地位显赫又德高望重,江湖中人对他的尊敬程度不亚于盟主简承泽,连宋离都难以与他比肩。
  故而舒乙开口说要亲自看管宋离,谁也不敢从中阻拦。
  舒乙迈进关着宋离的屋子,那人一脸漠然坐在桌边,似是早有预感会有这场会面。
  见到舒乙的第一眼,宋离便开门见山道:“简承泽是南烛杀的。”
  舒乙点点头,径直走到宋离身旁坐下:“够绝。”
  “我一身剑术为南烛所授,他以天眼剑法杀人,无论结果证明是不是我杀的,我与他、与奉川都脱不了干系。他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宋离道:“他此举是要彻底断绝我在中原的退路,单是谋害武林盟主这一条,我就永远无法翻身。他要逼我不得不回奉川,逼我求他庇护,逼我走投无路。”
  “幸而当初你未全信简承泽,”舒乙吐了一口气:“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宋离面色微沉,眸光也暗了下来:“简承泽虽然忠义,但太过自我,心思又重。临了突然变卦,是有人得知了我同他的计划从中作梗。”
  “你……可有怀疑的人?”
  “有。”宋离抬起头:“但若真是他所为,实在丧尽天良。”
  舒乙闻言,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宋离不过轻描淡写一句话,他脑中已然有一个想法在成型。饶是向来待人处事泰然自若的穹苍掌门,也不禁惊愕难当。
  “你是说……”
  宋离笃定的看着他,念出一个名字:“简从宁。”
  舒乙眉心拧起:“可有根据?”
  “没有。”宋离摇头:“直觉,信不信由你。”
  “并非我不愿信你,简从宁虽然城府太深,但毕竟是简承泽亲子,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无确凿证据,不可妄言。”
  “无妨。”宋离淡淡道:“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我们只管等着便是。”
  舒乙一脸凝重:“简承泽一死,其间变数不可估量,你仍执意要继续下去?”
  “我早说了,我没有退路。”宋离道:“只是这样一来,舒掌门要劳神之处便多了。”
  二人对视一眼,半个时辰后,武林盟的人将盛着四枚摄魂钉的木盒送到了宋离房里。
  舒乙屏退左右,说要亲自行刑。
  待人退下后,舒乙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枚泛着冷光的钉子,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对宋离道:“当真要如此?没别的法子了么?”
  宋离解开腰带,将衣裳褪至臂弯,只露出白皙瘦削的肩头。
  “南烛疑心重,我与他针锋相对多年,更无信任可言。即便我打了这摄魂钉,装模作样向他投诚,他也不会信我。”
  舒乙把摄魂钉扔回盒里:“那你何必整这一出?”
  宋离歪头看他,难得笑的狡黠:“苦肉计啊,我新学的。”
  舒乙语塞,觉得自己对伏伽真人的认知可能太过浅薄。
  宋离敛去笑意,转眼便是认真:“我若失了内力,对南烛来说,威胁便小了许多,即便他对我再有疑心,也能稍微放松警惕。再有,他只知我与简承泽的筹谋,并不知你我之间还有联系,如此更能让他相信,我在中原武林已经彻底无法立足。况且,若非如此,你们怎能找到真正的奉川所在?所以舒掌门,还是得委屈你当个恶人,给我把这钉子打进去。”
  舒乙叹了口气,终是重新拾起摄魂钉。
  他从胸前拿出一个白玉瓶,拨开盖子,把摄魂钉往里浸了浸,然后比着宋离肩上的穴位,找准了位置。
  “忍着吧,一下就好。”
  舒乙的确手法超群,宋离没受什么罪,那四根钉子便快刀斩乱麻似的打了进去。
  宋离拉起衣服,瞥见前襟沾了几滴血红,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疼痛。
  他冲舒乙低声道谢:“南烛很快便会找来,到时还要请舒掌门配合一下。”
  舒乙正收拾,回首看了一眼系扣子的宋离,不由微微一愣。
  但见宋离周身凌冽气焰消弭殆尽,唯眉宇间清冷犹存,又辗转几分说不出的柔软,同他平日做派大相径庭,倒颇有几分孤高傲绝的病美人的意思。
  舒乙嘴角抽动,忍不住道:“真人的确适合苦肉计。”
  “走投无路的下下之策,舒掌门见笑了。”宋离穿好衣服,无力起身只好虚靠在床边:“倒是有一事……”
  “真人但说无妨。”
  宋离摸了摸挂在身上的长剑,自冰凉的剑柄上摸索到一串晶莹剔透的穗子。
  “我的小徒弟……”宋离垂首看着掌心:“我走后,以他的性子,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宋离说着,指尖动作起来,几下便把那剑穗解了下来。他将东西放在手里细细的描摹片刻,不怎么情愿的递给舒乙:“他定是不信你的,若是闹起来不听令,舒掌门便把这个拿给他,他瞧见便懂了。”
  *
  不悔自舒乙手中接过那串剑穗,似是还能感受到宋离掌心的温度。
  不悔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笑的无奈又苦涩,自言自语道:“既然这么了解我,非要等到瞒不住了才要让我知晓,真是坏透了。”
  众目睽睽之下,不悔把剑穗系到了自己的剑上。
  两串一模一样的穗子摇曳浮光,看的余下几人目瞪口呆。
  萧正清将目光放在别处,一脸严肃。
  安若素亦是捂着额角没脸再看,总觉得再多瞧上一眼就要脑补出别的什么东西。
  苏情倒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悔,半晌释怀一笑。
  唯有林然眨了眨眼睛,傻乎乎的问道:“哎?不悔啊,你怎么也有个一样的?”
  安若素恨铁不成钢似是捣了林然一下。
  “问问啊,你捣我干嘛?”
  “……”
  *
  不悔收起剑,转首对上舒乙:“所以要怎么找到奉川?”
  舒乙朝安若素一颔首:“劳安掌门灭了烛火。”
  安若素信手一挥,烛光忽灭,屋内登时一片漆黑。
  黑暗中,谁也没动,隐约只听见舒乙那边传来窸窣声响。
  摊开掌心,一尊透明圆球骤现,球内并非空无一物,流火般艳丽的蝴蝶扑扇着小翅,每动一下,那球中光芒便闪烁一下。
  若烧云霞光,似岩浆烈烈。
  虹光点亮漆黑的屋子,映出几人惊诧的神色。
  不悔目光如炬,似是被羽翅上的火光点燃。
  “赤灵蝶。”不悔念出这个名字。
  舒乙合起手掌,凌厉掌风卷过桌上烛台,登时燃起烛光。
  “我在摄魂钉上沾了赤灵浆。”舒乙道:“只要真人身上带着摄魂钉,赤灵蝶便能寻着气味找过去。”
  不悔面上一喜,几乎就要拉着舒乙赶快去奉川找人。
  舒乙却把手一背,正色道:“现在我要告诉你第二件事。”
  *
  宋离近来嗜睡的很,许是自雍洲时疫后便没有好好休整,常常睡到日上三竿,午后还要再眯一会儿。
  内力受制,宋离也失了警觉之心,对旁人气息毫无所觉,任南烛在房中逡巡几个来回他也没有醒来。
  南烛未舍得喊醒宋离,自己在这儿又觉无聊的紧,索性摆弄起宋离搁在床边的一束梨花。
  花瓣娇嫩,泛着浅香。分明是在看花儿,又好像透着花看人。
  那个淡如素花的人难得肯给自己几分好脸,像是一下子收了心,整个人安分起来,不似从前那般剑拔弩张,乖顺的让人都不忍同他扬声说话。
  宋离睡的迷糊,隐约见身边有个人影在晃悠,那人手里拿着花儿,正专注的看着自己。
  宋离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容淡淡,似羞花初绽,撩拨人心。他惺忪着探出手,勾住面前人垂下的衣摆,不清醒时的声音沙哑又软糯,像极了一团簇起的木棉。
  “什么时候来的?”宋离低吟道:“怎么不喊我?”
  南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慌不择路的弃了手里的花,坐在床边把半个身子探出床外的人揽在怀里:“见你睡的正香,便没忍心叫你。”
  宋离往他胸口上钻,眼睛都没睁开:“我梦见你了。”
  南烛心里颤动不止,以他二人的关系,他只求宋离别因想着他便噩梦环生,哪敢奢望自己能伴他酣眠。
  南烛笑了笑,下巴抵在宋离头顶,满眼宠溺:“梦到我什么了?”
  宋离闭着眼抱住南烛的腰,脸在他心口处蹭了蹭,软软的声音变了腔调,埋怨道:“梦到你不好好练剑,我不过说你两句,便不肯再给我送花儿了。”
  宋离说的情真意切,乍听之下甚至有些委屈。
  南烛却瞬间僵住,嘴边的笑意染上刺骨的寒。
  扣住宋离肩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掐进肉里,牵动肩上打着摄魂钉的伤口,宋离疼的眼前一黑。
  “疼……”
  他低低唤出声,终是睁开眼,入目便是落在地上一枝雪梨,花瓣零落。
  宋离这才回过神来,霎时间冷汗浮满后背。
  不悔才不会这般对他,那人连他最爱的花都不舍得丢弃,非要把败下的花瓣集起来,塞的满满一荷包再转手送他。
  “疼?”南烛冷笑一声,掐住宋离的脖子把人按在床上:“你连梦里都是他!”
  宋离难耐的呼吸,没一会儿苍白的脸便涨得通红,而扼住他脖颈的手却仍在收紧,熟悉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你说你梦见我,可知我有多欢喜?”南烛满面阴鹜,衬的脸上的刀疤格外狰狞:“我费尽心思替你寻来简家琴谱,你便如此好了伤疤忘了疼?”
  南烛咬牙切齿的靠近宋离,厉声诘问:“究竟是我让你疼,还是他?!”
  “南……烛……”
  “现在知道叫我了?”南烛笑的讽刺,方才心里被这人搅的多柔软,此刻便有多痛恨:“这么多年,我纵着你让着你,结果就是让你心心念念喊着别人的名字,爬别人的床吗!”
  空气愈渐稀薄,宋离眼前灰灰暗暗,下意识伸手想要挣开,却毫无用武之地。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失神的模样无助又可怜。
  盛怒之下,南烛眼前只有一片鲜红血色。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南烛浑身煞气,阴鹜道:“我只是不同你计较,我等你认清现实,看清局势。但你偏偏不知好歹,从以前到现在,什么最吃力不讨好你就选什么。”
  “宋离,不是我让你疼,是你自己。”
  “我给过你很多选择,以前,你可以选择跟我和平共处,你不要,明知同我动手会受噬心蛊反噬,你还是那么做了。现在,你依旧可以选择和我在一起,你也不要,明知越接近那个臭小子,越要受剜心之痛,你还是不肯放弃。甚至为了他,跟我作对。”
  南烛陡然松开手。
  终于呼吸到空气,宋离捂着脖子咳的撕心裂肺,待手拿开,才看见白皙修长的颈项上留下点点青紫痕迹。
  南烛的指尖落在宋离胸口,用力的在他心头点了两下。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你看也不看。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对你留情。”南烛冰冷的眼睛,睥睨着奄奄一息的宋离:“三日后,就是你这天煞孤星的身体最后的用武之地。”
  

  ☆、第七十五章

  75
  茫茫大海,数十艘渔船顶着翻涌巨浪,迎风而行。
  渔夫们整齐的坐在甲板上,身披蓑衣,头带斗笠。任飞溅的浪花打在身上,依旧岿然不动。
  站在最前方的那个,满面沟壑纵横,手里提着一尊闪着虹光的透明圆球,越是接近目标,球内的光芒愈盛。
  与此同时的苍皇大陆,刚刚处理完父亲后事的简从宁,昂首阔步走向武林盟的至尊宝座,以睥睨一切的姿态宣告接任新一代的武林盟主。
  *
  这是宋离回到奉川以来第一次走出离心阁。
  他漫无目的的穿过大片雪白的林子,这苦寒之地,连他都受不住冷,不得不披上厚实的狐裘,也不知这些娇嫩的花儿是如何肆无忌惮的长在这里的。
  这些问题,宋离此前未曾想过。当时只道是寻常,遑论他从未认真的审视过这个地方。
  在他记忆的最深处,奉川这两个字无疑是与黑暗与罪恶划为一类的。这里的人、事、物,甚至是他自己,都是被厌恶的存在。
  奉川圣族身负异能,天生受到诅咒,最长也活不过二十岁。
  但南烛是个意外。
  所谓意外也不过是人为,说到底还是不肯信命,非要从阎王爷手上抢一线生机,代价却大的很。
  绰尔家族素来人丁单薄,一脉相承,独独到了南烛父亲这里,却意外得了个双生之子。
  圣族之王、天机教主却只能有一个,弱肉强食,他们不得不选择一个舍弃。结果显而易见,南烛被老天青睐。
  八岁那年,兄弟二人自相残杀,他被毁了容貌,而他的哥哥却断了手臂。
  圣族不需要断臂的王,被舍弃的下场不过是死。
  但圣族其他长老却不甘新王仅有短短几载可活,不顾天命诅咒开启逆天秘术,将南烛长兄未尽的阳寿过给了南烛。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位新王的野心逐渐变大,越来越不肯服从命数,翻遍各种阴损邪术,终是找到了改命之法。
  而宋离便是替南烛改命的关键。
  秘法中有言,圣族之人行事逆天,受天道惩罚,气数衰败。若要破解,便要用九十九名与改命之人生辰八字相衬的男婴焚化祭天,取其骨灰炼制丹药服下。
  此外,还需找一名与改命之人气数相和的命格大煞之孤星,以改命者心头精血做蛊,种进那人体内。
  从此,心连心,命同命,若有一方心生背叛之意便要受蛊虫噬心之苦。
  待蛊虫融于心脉,最后,取极世间气运鼎盛之物,炼化成水,让其服下。
  这过程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天煞孤星气运衰极,大盛之水入体必然相冲。无论是精力还是毅力,甚至是体力,稍有不济者便会爆体而亡。
  若是挺过来,便可逆天改命,改的不止是自己的命,更是与他同生共死的圣族人的命。
  这听起来像是一场豪赌,若赢双方得利,若败死的也只是那被选中的棋子。
  这棋子便是宋离,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同南烛连在一起。
  他生,自己便生。
  他死,自己便死。
  他甚至都不能亲手杀了这个恶魔,噬心蛊只要一感应到他对南烛的杀意,便能叫他痛不欲生。
  直到他遇到不悔,对不悔的感情每多一分,便是给那蛊虫滋养一分。越是靠近,越是痛苦,可他偏偏不肯罢休,宁愿熬着疼,也要同不悔在一起。
  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死局,从前宋离不在乎,可如今又不得不多想一点。
  想如何能摆脱噬心蛊的钳制,想如何能和南烛做个了断,想要一线生机,哪怕微乎其微。
  宋离扶着身旁的梨树停了停,微微有些气喘。
  以他如今的体力,别说去盛那气运之水,多走几步都不可能。
  也就是说,在这两日,南烛定会来替他取了摄魂钉。
  宋离不自觉的摸上了肩膀,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
  可一定要赶上啊。
  他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便要回去,转身之际却被人从后叫住。
  “哟,这是谁啊?”来人言语间极尽讥讽:“这不是我们神通广大的护法大人吗?”
  宋离顿了顿,并未回头,而是迈开步子接着往前走。
  不出他所料,身后那人立马追了过来。
  “怎么,多年不见,护法大人不同西吾叙叙旧就要走?”
  宋离淡淡看了西吾一眼,模样秀美,风情万种依如当年。
  “说吧。”宋离道。
  西吾挑眉:“嗯?”
  “你不是要叙旧?你说,我听。”
  “这么多年,护法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西吾晦暗不明的笑了笑:“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旧事可叙,说来说去不过是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
  “你错了。”宋离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在这里,看不惯我的人很多。我不可能对每个看不惯我的人都记得那么清楚,所以你们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看不惯你们。”
  西吾忍不住拍了拍手,脸上笑意更甚:“好一个没精力,就是你这么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看一次就讨厌一次。”
  宋离不太能理解西吾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与讨厌,他轻轻应了一声,第二次想走。
  “慢着。”
  西吾拦住宋离,伸手抓在他的胳膊上。
  宋离身子一僵,皱着眉要挣开,却出乎意料的失败了。
  没有料到的人还有西吾。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宋离,不由得往前迈了一步:“连我都挣不开了?护法在中原待久了,武功懈怠不少啊。”
  宋离冷冷道:“放手。”
  西吾非但没有放手,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宋离,你摆这姿态给谁看呢?你不屑一顾的东西、毫不在乎的人,对别人来说是多少年的求之不得?”
  宋离这才肯正眼看西吾,看完之后又觉莫名其妙:“与我何干?”
  西吾哂笑:“教主三日后要举行祭天大典,到时候你若死了也就罢了,但你若侥幸活下来,我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死抓着不肯松手。”
  宋离沉下脸,像极了天边一朵乌溜溜的残云,他动了动胳膊:“死抓着不松手的人是你,不是我。”
  西吾脸色微变,刚想反驳,却倏然转手牵住宋离的手腕往自己胸口一推。
  宋离手上根本没劲,西吾却惊呼一声倒地。
  变脸就在瞬息之间,西吾按着脚踝,好看的眉眼藏满痛色,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离:“护法大人,你为什么要推我?”
  宋离居高临下的看着西吾,揉了揉被他攥疼的手腕,眼中含着悲悯又似轻视。
  南烛自另一头走来,身后跟着数十个黑面下属。
  先前二人的不欢而散硝烟未烬,南烛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教……教主?”西吾惊愕的看着南烛,咬了咬唇想站起来,却挣扎踉跄起不了身。
  南烛往地上瞥了一眼,指着宋离道:“他推的你?”
  西吾一脸屈辱的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摔倒的,您别怪护法大人……”
  宋离无声的勾起唇角,为西吾不知所谓的天真。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南烛蹲下身,捏着西吾的下颌,逼他抬眼看着自己:“是,或者不是,没有第三种答案。”
  西吾犹豫着,眼睫颤动,竟默然流下泪来,像极了被恶人欺凌的羸弱少年。
  他在南烛手中偏过头,任泪水划过脸畔,落入南烛掌心。
  最后合上眼,认命般点了点头。
  南烛动作未变,却扭头问宋离:“你说呢?”
  宋离却只是一脸淡漠,身后无数雪白掩映,他似个局外看客,冷眼旁观一场可笑的闹剧。他默了几息,拉了拉身上披着的白色狐裘。
  寒风习习,吹的宋离的面容如冰似雪。
  软和的狐毛在颈侧拂动,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搔着他脖子上的青紫,落入南烛眼中变成了微微刺痛。
  宋离并未回答南烛,只是道:“太冷了,我先回去。”
  南烛跟着宋离的脚步站起来,不怎么情愿的皱眉道:“等等,我送你。”
  说着,他对身后几个下属挥了挥手:“西吾君走路不慎扭了脚,你们把人好生送回去。西吾,近日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好好休息吧。”
  西吾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嘴唇上下打着颤。
  显然南烛已经给足了他面子,明面上是让他休养,实则却是禁足。而自始至终,宋离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只是那样怜悯的看着他,一句太冷就能让圣族之主、奉川之王追他而去。
  西吾苍凉的笑了。
  *
  一路无言。
  南烛将宋离送到了离心阁,见他脱下狐裘,抬手费力的想要挂在木架上,才忍不住上前去帮忙。
  宋离顿了顿,松开手,退到一边。
  南烛把狐裘挂好,转身便是宋离没有任何阻挡的脖颈。
  他清了清嗓子,面带踟蹰,道:“方岚羽不是每日都过来?怎么不找他拿点外伤药?”
  宋离轻轻摇头,转到软榻上倚着,懒懒没骨头般。
  “要睡到床上去睡,这儿冷。”
  宋离干脆闭上眼。
  南烛脸一僵,想他堂堂奉川之王,从来都是别人百般讨好他,何曾主动示好于人?也就宋离这个不把命当命的,从来不怕他,敢对他的示好视若无睹。
  南烛走过来,也不跟宋离废话,两手一抄把人捞起来。
  宋离睁开眼,立马伸手环住南烛的脖子。
  “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南烛边走边说:“今日倒是主动得很。”
  宋离愣住,手从南烛脖子上滑下几分,又很快不甘示弱的抱了回去。
  南烛低头去看宋离,却见那人将眉眼垂着,辨不清神色,倒是露在外面的耳朵染着嫩嫩的粉。
  南烛将人丢到床上,紧跟着凑了上去,半截身子压在宋离身上。
  “你想通了?”
  南烛紧紧凝着宋离,你追我赶似的抓住他躲闪的眼睛,含羞带怯,可怜委屈。
  宋离咬着唇不说话,南烛就捻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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