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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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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对吓破了胆子的郎中很是管用,他点头哈腰,连忙应声,步伐倒是快了不少,就是脸上的汗也流的更多了。
  夷人走到营帐前,大力的把那郎中推了进去。
  合上帘子之前,宋离眼尖的看见了那帐子里躺着个面色灰白的男人——一个正浑身抽搐的男人。
  “呕——”
  呕吐声因着拉下的帘子而淡去不少,营帐里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但这一次说的却是些夷北话。
  宋离面色沉静的隐没在月色之中,从不悔的角度,恰好看到零星几点月光扫在宋离眼角下的小痣上,熠熠生辉的,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不悔疑惑的看向宋离。
  “他们的头目病了。”宋离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悔个子还未长开,刚及宋离的胸口。此刻又担心声音太大会被夷人发现,故而宋离跟他说话时不得不矮下身,嘴唇贴近不悔的耳畔。
  分明没有半点触碰,可当宋离的气息轻轻拂过不悔的耳廓时,懵懂的少年还是没来由的心悸了。
  不悔按住自己的心口,有些奇怪的揉了两下——这是怎么了,我是病了吗……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悔朝营帐那看了一眼,普普通通的帐子和沿途这些并没有什么差别,宋离是从哪看出来这里面躺着的是夷人的头目?难道是因为这个帐子里的人最多吗?不对啊,之前也看到过挤满人的营帐啊……
  “师尊,”不悔小声说:“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他们的头目?”
  宋离顿了顿,清冷的面容像极了落在河面上的月辉。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是染上一层化不开的浓雾,深沉的不带半点神采。
  “听他们说的。”宋离下巴微扬,朝对面点了点:“他们喊那个人夷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学校申请项目——实在没空写文,关键还卡住了……卡死了算……

  ☆、第八章 夜探(3)

  不悔惊愕的张了张嘴,不过这事放谁身上恐怕都得吃上一惊,谁能想到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个山都得三请四邀的伏伽真人竟然还通北夷话……
  不过不悔也就奇怪了一会儿,江湖上奇人异事本就不胜累举,再者说像宋离这样的世外高人再怎样出乎意料也是不为过的。
  不悔心中对宋离的崇敬不禁又多了几分。
  对面的营帐中人影攒动,宋离敛去了周身气息,凝起内力将听觉放到最大。
  绕口的夷北话充斥在耳边,宋离聚精会神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不消片刻,他便得到了一个很有利的讯息——夷人的头目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师尊……”不悔戳了戳宋离。
  宋离看向不悔,少年青涩的小脸微微仰着,满眼的迷茫还有好奇。
  他侧过身,歪了歪头:“想听?”
  不悔点了点头,抓着宋离衣袖的手更用力了。
  宋离有些无奈,虽然明知不悔一个字也听不懂,但他看着不悔身上带着少年特有的那份对世界的向往与期许,又觉得不能就这么将它打破了。
  好像有点无法拒绝,宋离想。
  他伸出手,两指捏住不悔的耳垂,纯和的内力从指尖灌入不悔的身体里,瞬间打通了他耳侧的筋脉。
  周围的声音骤然间被放大了无数倍,连草丛间蚂蚁爬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
  “凝神,”宋离说:“别听旁的。”
  不悔连忙稳住心神,耳朵不禁朝营帐的方向转了转。
  几个夷人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悔撅了噘嘴,想着有空也要学两句番邦话,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没一会儿,夷人操着蹩脚的中原话对掳来那郎中说:“你能不能治!治不了就把你拉去做人蛊!”
  “哎呀,我的爷爷啊!不是我不治,这位的暑气已然进入心肺,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没折啊!”
  “你……”
  夷人对郎中的说辞并不十分明白,但却从郎中哭丧的一张脸上读懂了个大概,他一急,中原话夹着夷北话一通乱飙,听的不悔一头雾水。
  宋离给不悔输的内力并不多,只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不悔便觉得耳边的声音如潮水般一点点的退去了,直到恢复了最初的模糊。
  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还是郎中对那病入膏肓的夷人头目下的最后通牒,紧跟着就是郎中的一阵哭嚎。
  不悔不尽兴的晃了晃脑袋,又伸手掏了掏耳朵。这种偷听人墙角的事实在是又刺激又兴奋啊!
  不过他还没动两下,就被宋离一把按住了,按在手上。
  “???”
  “你再动就要把后面那些毒蝎子引过来了。”
  宋离的声音极轻,却又很通透。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不悔当即就意识到,这句话是宋离用内力说出来的。
  不悔的动作僵住了,虽然没有回头,但仍是感觉身后有不少淬着毒的蛇虫鼠蚁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
  后背登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面前的营帐似乎又有了动静,几个夷人粗鲁的把郎中拖了出来,嘴里还在用夷北话交流着。
  “都说这个是这些郎中里医术最好的,连他都没办法了,那岂不是……”
  “闭嘴!草原之神会保佑夷主渡过难关,要是再被我听到这些不吉利的话,你就自己去惩戒堂领罚吧!”
  “是是。只是现在夷主这样了,我们进军黔州的计划是不是……”
  “现在的确不是进军的最好时机,不光是夷主,还有那么多兄弟都染了病。操,这该天杀的中原,总有一天要让整个苍皇大陆臣服于我们脚下!传令下去,一定要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夷主染病之事传到中原人耳朵里。再传封信去禹州,让他们派人来支援。另外,今夜点一支体格健壮的精兵,天亮了我亲自带队去黔州城给他们找点麻烦,否则那些奸诈的中原人要有所怀疑了。”
  夷人的声音越飘越远,不悔听不懂,但从夷人的表情和语气上也看出了他们肯定不是在商量什么好事。
  “师尊。”不悔小声喊着:“那个中原郎中会有危险么?”
  宋离摇了摇头:“中暍的人太多,他们还指望这些郎中看病,不会拿他怎样的。”
  不悔闻言松了口气:“那我们……”
  “接着清点人数,再去和他们会合。”
  ·
  因为偷听耽误了一会儿功夫,等宋离和不悔赶到蜀河下游的时候,安若素他们已经等了片刻了。
  三个人俱是一脸严肃的站在河边,听到动静后回头看到宋离和不悔,又不约而同的缓了神色。
  “宋兄!”安若素几步走过来:“没出什么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无事。”宋离一如既往的淡漠:“你们点清人数了么?”
  安若素点了点头:“我们三人对了三遍,一百四十二人,你们呢?”
  “二百三十八!”不悔跳着脚抢先一步喊了出来,刚说完他就后悔了,立刻抿起嘴。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宋离,心里一阵懊恼。自己在这逞什么能!宋离还没吱声,哪轮得到他说话啊……若是说错了,不光是自己丢脸,顺带着连宋离的脸一道赔进去了。
  安若素歪了歪头,似乎也没把不悔的答案放在心上,而是直接问宋离:“宋兄?”
  不悔赧然的咬着下唇,果然是这样……
  “二百三十八。”宋离道。
  不悔倏而仰起脸,讶异的视线同宋离淡色的眸子对上,猝不及防的在宋离眼中捕捉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
  不悔觉得自己仅有的词汇量里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可以描述宋离方才的眼神。总之,那个眼神没让他有半点不舒服,反而窃喜的很受用。就像小时候每次挨打后,乳母喂给他吃的糖糕似的,一路甜进了心里。
  二百三十八。
  不悔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数对了呢。所以,宋离会对他改观,会改变主意收他为徒吗?
  “啊?”安若素显然也没想到不悔竟然给数对了,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张了张嘴,然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不对了。
  不悔可是宋离的徒弟啊!他刚才直接无视了是什么态度啊?这事说小了是不信任不悔,说大了就是不尊重伏伽真人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傻子都看得出来宋离有多纵容多喜欢这个小徒弟,要是因此让他们之间生了嫌隙,往后再有麻烦,宋离不肯帮忙了怎么办?
  完了,安若素心里一阵哀嚎,这事要完!
  安若素神情复杂的合上了嘴,视死如归般瞥了不悔一眼……
  这小子竟然乐呵呵的,还挺高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情:“也就是说,有将近四百名夷人中暍了。”
  “去掉这四百人,我们人数上仍然是劣势。别忘了,忠义堂还躺着几百号中了毒的弟子。”林然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他们也等不得了。”
  安若素终于缓过一口气:“这一路营帐都摸了个遍,也没见着哪里藏着毒。宋兄,你们呢?”
  论说话的艺术,约莫是没有人比安若素再懂了,这一次他很识相的加了一个“们”字。
  “没有。”宋离淡声道:“不过,有办法。”
  宋离稍稍侧过身体,目光落在蜀河被月华衬得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眉心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他不喜欢别人的注视,尤其是这么整齐划一投过来的视线。这让他不自在,甚至会有些透不过气。
  他平复了一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夷人的头目病了。”
  “什么?!”安若素眼睛一亮:“当真?你们方才耽搁半天因为这事儿?”
  不悔掐了掐自己的手心,上前一步半个身子挡在宋离身前,有效的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
  “对,我和师尊都听到了。夷人的头目病的很厉害,快不行了那种。”不悔发觉自己的后背都浸着一层汗,不是热的,而是紧张。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大人说话时在一边乱插嘴的无知小童,不光没有教养还很不懂规矩。
  可是……不悔抿了抿唇,他方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宋离身上气息的变化。尽管那点波动轻的不能再轻,但他就是感受到了——宋离对人、或者说是对交流的抗拒,甚至是不安。
  所以他才自作主张的开了口,哪怕这样的行为会让他看起来十分唐突。
  不过好在这个消息的爆炸性程度足以战胜所有的不合时宜,只见安若素和林然不约而同的拍了拍手,摩拳擦掌的叫好。
  “群龙无首定然会叫他们方寸大乱!”林然道:“这消息来的太及时了!”
  安若素兴奋地跟着点头:“这帮蛮夷子,仗着这些不入流的毒物作威作福,总算是让他们吃着苦头了。”
  “稍安勿躁。”宋离沉声道:“明日,夷人会带兵攻打黔州城,此其一。其二,他们会传信去禹州搬救兵,你们断不能让这信送到禹州城。”
  “这个好办,夷人武不及我们,只要他们单独行动,那信定能截得下来。”林然道:“既然他们天亮有所行动,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赶回去部署一下,怎么都得好好接着才是。”说着,林然戏谑的笑了:“只怕他们现在也是慌得不行,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呢。”
  苏情赞同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回去吧。”
  几个人相互颔首,刚欲离开,安若素顿了顿。
  他回头看向宋离:“宋兄,不走么?”
  “你们先回去。”宋离道:“还没找到解毒之法。”
  林然拧着眉:“真人是有对策了吗?”
  “差不多吧。”
  宋离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又模棱两可,分明就是没什么把握的样子。
  苏情提着剑的手倏而握紧:“真人还是先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找解药的事我们再商量商量。”
  “等不了了。”宋离抬眼看着甜,暮色沉沉的天际,似有云雾卷在了一处:“你们先回去吧,给我三天时间。”
  “可是……”苏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安若素一个眼神止住。
  伏伽真人只有想做和不想做,没有做不成的事。他甚至不需要理由,连一个交代也不需要。
  宋离转过身,留给天地间一抹清冷孤绝的背影,他微侧着脸,稍一低头余光便能扫到不悔。
  少年未置一词,依旧是昂着脸,静静地等待宋离的宣告——
  “不悔。”
  不悔的心突突一跳。
  “跟我走。”
  五个字,不悔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不设防又轻而易举的缴械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  只剩三章存稿的我瑟瑟发抖……
弱弱的剧透啊,师尊是个相当有故事的人。

  ☆、第九章 夜探(4)

  蜀河下游有一座傍水小镇,从前因着毗邻黔州城捞着不少油水,而现下黔州受困,这镇子里外被夷人围了个遍。镇民是想逃也逃不出去,只能成日缩在屋子里,由着夷人在外烧杀抢掠,暗自祈祷这场战事早日过去。
  绘着“医”字的白色布旗在挂在高高的木杆上,宋离和不悔悄无声息的避开街道上来回巡视的夷人,身形一闪飞快的落入医馆的小院中。
  甫一落地,宋离便直截了当的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熟睡中的老郎中还以为是夷人闯了进来,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便先一步被宋离扫来的一指劲风点住了穴道,只得干瞪着一双眼,惊恐的看着这两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宋离行至桌前,拾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着了油灯。
  一室光亮,火光映着宋离沉静的面容,忽明忽暗。
  宋离拿起挂在房中那郎中的衣服搭在腕上,没头没尾的说:“穴道半个时辰便会自行解开,此事莫要声张,近几日最好不要出门。”
  老郎中换了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然而宋离未再多做解释,他拿了衣服便离开了房间。
  不悔一路跟着宋离来到医馆前厅,心里也有诸多疑问。
  比如,宋离为何深夜带他来此,为何要对郎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又为何要换上他的衣服……
  是的,不悔眼睁睁看着宋离在自己面前退下了身上那件月白色的道袍,转而换上了郎中灰色的外衣。
  少年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脑中全是宋离着着里衣时瘦削的背影。
  那截白皙优雅的颈项,天鹅般微扬的弧度。后背两侧形状完美的蝴蝶骨随着宋离的动作,展翅一般开开合合,欲拒还迎的样子好看到了极致。再往下是线条流畅的腰线,看上去似女子般盈盈一握的尺寸,但不悔知道,那里定然是结实又紧致的,就像宋离这个人一样,清冷的外表下,有着无人可及的坚毅。
  宋离穿着这衣服的模样,不知怎的就和不悔记忆中那个衣衫褴褛的青年重叠在了一起。
  八年了,时间是残忍的,它带走了很多不悔所珍视的人和物。但宋离却好像一如初见时那般,没有丝毫变化。
  他是漠然的,是无畏的,是对这世间没有半分留恋的。他像阴天的云,又像将下未下的雨,总归是昙花一现的死物,得不到长长与久久。
  不悔忽然就心疼了,哪怕在少年有限的认知里还不能很好的体会这个词的含义。
  这样美好的人,为什么总是一副随时要消失的样子呢。
  他迷雾笼罩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不可说的秘密呢。
  等宋离回过身时,正对上不悔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是与少年年纪不符的纷繁复杂。
  宋离怔怔的系上腰带,对于不悔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歪了歪头,淡然的脸上难得露出丁点别样的表情,似是无措:“在看什么?”
  不悔针扎了似的抹开脸,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圈后,又转回到宋离身上。他索性大大方方的瞅着宋离,咧开一嘴整齐的大白牙,乐呵呵的来了句:“师尊生的好看,多看两眼心里快活。”
  “……你”宋离万万没想到不悔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给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也是,任哪个男人被人夸好看,约莫也是无言以对的。
  不悔挠了挠头发,见着宋离的局促,心底里莫名升起了几分快意。他岔开话题:“师尊,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宋离看着不悔,没出声。
  “?”
  一是静谧,只桌上燃着盏小灯,不悔被宋离看的有点发毛。
  “那个……”
  宋离收回视线,语气沉沉:“等夷人来抓我们。”
  “啊?我们为什么要……”不悔顿住,他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地方,又想到方才在夷人营地里的所见所闻,恍然大悟:“师尊,你会医术?”
  宋离坦然:“不会。”
  “……”不悔哑然,心说师尊果然是大佬,不会医术还敢在这装模作样,大摇大摆的送上门给人抓。
  “你不必害怕。”宋离迟疑着开口,觉得这种安慰人的话自己说来有些奇怪:“我自有对策。”
  宋离说完,像是要遮掩什么似的拿起桌上的一本医书看了起来,不再多言。
  别说,宋离这一脸淡然的坐在这里的样子,倒真有那么几分济世悬壶的意思。
  不悔“哦”了一声,懒懒的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宋离,一会儿看看门外,百无聊赖的他都要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不悔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
  医馆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踹开,一群穿着迥异的夷人手持着蛇形的铁棍闯了进来。
  “你!站起来!”为首的夷人把铁棍对准了宋离,说着音调诡异的中原话。
  宋离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乖顺的放下手中的医书,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惊慌更没有恐惧。
  夷人见惯了贪生怕死的中原人,还是头一次见着宋离这样无畏无惧的,心里一阵犯嘀咕。再看宋离模样好看,虽然粗布麻衣,但那周身气质却是掩不住的清冷,一时间想到了从前在草原上听闻的中原世外高人。如此,竟自然而然的将宋离同淡泊清雅的神医划到了一起。
  “你是郎中?”夷人看了半天,愈发觉得宋离深不可测,心里一阵惊喜,夷主有救了:“带回去!”
  宋离垂下眼,对夷人言语间的欣喜置若罔闻,只是淡声道:“想要我给你们的人治病?”
  “怎么,你敢说不?”夷人拿着一双大眼瞪着宋离:“凭你?”
  宋离不卑不亢的看着来人:“是,凭我。”
  夷人大笑一声,举着铁棍朝宋离挥过来,吐着信子的舌头对准了宋离的左眼,银针般粗细,上面还泛着淡绿的光泽。
  不悔惊惧的低呼了一声:“师尊!”
  然而那根铁棍却在即将刺入宋离眼睛的前一刻停了下来,淬着剧毒的蛇信子与宋离的瞳孔近在咫尺。
  宋离动都没动,甚至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整个人冷静的过分了。
  静默片刻,他终是退后半步,拿手背轻轻的将快要贴上脸的铁棍拂了下去。
  “凭我,够了吗?”
  宋离的声线依旧淡漠。
  夷人握着铁棍的手收紧了些,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想要什么?”
  宋离见目的达成,开门见山道:“听闻夷北苦寒,有一神草月芽可治百病。你把月芽草给我,我替你救一个人。”
  夷人好笑的挑起眉毛:“只救一个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因为你们等不得。而我,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
  “好!你有种!”夷人大喊一声,咬牙切齿的指着宋离:“你要是救不成,我有千百种方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离置若罔闻,他卷起桌侧的一套银针放进袖口里:“带路吧。”
  长腿迈开,宋离徐徐的朝门口走去,不悔紧跟在他后面,夷人见了一把铁棍横在不悔身前:“这是什么意思?”
  宋离只轻描淡写的看了不悔一眼:“我徒弟,需要他帮忙。”
  夷人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夷北之地,无论男女个个人高马大,不悔年纪尚小个头也不高,又清瘦的很,看着活像个小鸡仔。
  那人只是笑了笑便把铁棍拿开了,鼻尖朝门口的弟兄努了努,说了句不悔听不懂的夷北话,然后便准了不悔随行。
  暮色已深,只有一轮弯月高高的悬在头顶。云儿飘得高高的,薄薄的一层,稀疏的很。倒是那漫天的星辰,闪闪烁烁,调皮的紧。
  不悔行在宋离身旁,眼睛时不时往他身上瞄。
  说实话,不悔对宋离功夫的深浅绝对是没有半点怀疑的。但此去并不是打架,而是治病……这就说不好了。
  宋离摆明了半点医术不通的样子,唬人倒是一套套的,把那来捉拿他们的夷人匡的死死的。到时候要是看不好病,又孤立无援的身陷囹圄,自己这半吊子功夫不给他添乱就是极好的了,要真是打起来了,自己该怎么通知忠义堂的人来帮忙呢?
  不悔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没用极了,也不知宋离为何要把他带在身边。
  不过方才……
  不悔想起方才宋离的话,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起来。
  他说,我徒弟……徒弟……
  不悔无声的念了一遍“徒弟”,觉得整颗心都被塞的满满当当。看宋离就是一副嘴硬心软的样子,自己撒撒娇,赖赖皮便答应自己留下了。若是将夷人的事了了,宋离还不愿收他为徒,他就再死命的缠着那人。左不过就是再被丢到树上挂几个时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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