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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悔_兔八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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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一正衣襟,还是替自己辩驳一句:“不管怎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多。”
  “我有什么可想多的。”不悔不屑道:“是你想多了,自欺欺人。”
  宋离点头承认:“我的确想了很多。”
  端起面前的茶水轻饮,冲淡了口中化不开的苦涩。宋离慢慢抬起眼,看着面前这个分明很熟悉又透着些许陌生的男人。
  他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从不谙世事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剑戟森森的男人。
  他们相互了解,相互喜欢,甚至做了更亲密的事,本该相互坦诚,却一个上赶着瞒着另一个。
  为了自以为是的“为了对方好”,他们已经错过太多。眼看沟壑越来越深,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个本该一身正气,走着康庄大道,一路迎光而上的男人。如今却陷入荒唐,添了肃杀戾气,成为众矢之的,杀伐挂在嘴边。
  宋离不得不怕,怕不悔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更怕自己无能为力,拉不回爱人,救不了将来。
  “也只是想想罢了,想不通。”宋离垂下眼,自嘲般笑笑:“我以前也让你这样吗?”
  不悔不说话,冷眼看着宋离画地为牢——困兽之斗。
  “明明知道有问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宋离继续说:“我也让你这样无可奈何吗?”
  宋离揉了揉发胀的眉心:“难怪你说我自私,一直以来,我只想着自己,忽略了你的感受。”
  “所以你现在这样对我,我认,是我活该。”
  不悔心里止不住的发酸。
  没错,宋离现在正经历的一切,不安、惶恐、担惊受怕,都是他曾经日日夜夜重复的梦魇。
  不过几天,宋离已然濒临崩溃快要承受不了,但在不悔这里却是切身体会了几年之久。
  怨过吗?
  说不怨是假的。
  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全心全意的付出后,面对空白的回应不心生失望。
  但失望过后,剩下的都是对宋离的心疼,像在胸口压了满满一腔灰烬,拨开了才发现里面小心护着一株草。
  所以他再清楚不过宋离现在的感受,如果有得选,他一定选一条对双方都好的路,别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执着的要走,一个人坚持去追,来来回回的纠缠,谁都不好过。
  也算他估计失误,错算了宋离对他的感情,弄到如今这般田地,狠不下心、放不下人,又没了当初那颗一意孤行的心。只能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冷眼看着宋离一刀又一刀屠戮自己,看他徒劳挣扎、弥足深陷,却不肯伸手拉他出来。
  屋里光线昏黄,照的人心碎神伤。
  于是不悔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道:“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偏偏有人不如他的意。
  手刚放在门栓上,屋外轻飘飘落下一阵脚步声。
  指尖一顿,宋离已经走到身边。
  不悔侧首看他,那人已经飞快的收敛了情绪,转眼便冷冷淡淡。
  “有人。”宋离低声说。
  不悔扬起眉梢:“你猜是四大门派的人,还是武林盟的人?”
  宋离附耳听了听,来人众多,脚步轻快,武功明显不弱,便道:“四大门派不会深夜偷袭,是武林盟的人。”
  不悔勾起唇角,嗜血的笑意盈上:“哦,来的正好。”
  话音方落,门外刀光迭起,霎时点亮沉沉暮色。
  不悔拉着宋离往旁边一闪,房门被人破开,外头齐刷刷站着一帮黑衣蒙面人。
  不悔饶有兴趣的看着,脸上笑意更深,随手指着一个对宋离说:“师尊你说,这些人我能不能杀?”
  宋离抽|出“将离”,细长一条银光浮在眼周,衬的他琥珀色的眼睛格外璀璨:“他们可没穿武林盟的衣服,谁知道是什么外门邪教。”
  “这样啊。”不悔也拔了剑,剑上鲜红蜿蜒直到剑稍:“那我这魔头就做回好事,惩恶除奸一回。”
  说来不悔跟随宋离这么些年,这还是二人头一次并肩作战。
  他们剑法同出一脉,却是一个柔一个刚,一个清冷若九天白月,一个潇洒似红尘烟火,又是出离的相衬。
  打斗声不绝如缕,听到响动,重阴教众简直以为被端了老窝的噩梦重现,追出来一看才发现是那罪魁祸首的仇家又上门讨债。
  于是个个缩在一边,想看看有没有这人说的那么牛逼,来杀他的都是武林高手。
  这一看不得了,高手却是高手,但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只见院中枯叶横飞,那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于刀光中自在穿梭,剑端坠血,面前倒下一个又一个,竟无人能伤及他们分毫。
  末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不悔收剑回鞘,一脸阴鹜。
  “没事吧?”
  宋离摇了摇头,但毕竟刚刚病了一场,恶战之后脸色有些发白。
  不悔蹲下身,随手扯开地上一人蒙脸的黑布,嗤笑一声:“简从宁真是急不可耐,为了取我性命,连云怀悠都请来了。”
  宋离亦看了一眼:“云怀悠是都城忠义堂的堂主,他死在这儿又要无端扯出是非。”
  不悔将手中的黑布窝成团,狠狠丢在云怀悠脸上,语气却轻描淡写:“他效忠简承泽无可厚非,但跟着简从宁就是愚忠。如今这般下场,纯属自找。”
  往人群中一扫,不悔皱着眉冲畏畏缩缩的重阴教众道:“今晚的事,天一亮就给我传,照实传,说错了一个字,我立刻送你们去见阎罗王。”
  宋离抓住不悔的胳膊:“不悔,你要干什么?”
  转回脸,不悔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他嫌自己命太长,我当然得帮他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感觉是个勤快的码字工……
这章我真是推翻重来写了好几次……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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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85
  一夜之间,江湖波澜又起。
  说新上任的武林盟主简从宁亲自调了大批人马去重华洞围剿邪教,不料被魔头宁不悔杀了个片甲不留。
  事出有因,传言这些前去刺杀的人黑衣蒙面并未表露身份,整的悄默默的也不像正道中人所为。宁不悔突然遭难,定不会坐以待毙,杀完人揭了面才发现是武林盟的人,倒也晚了。
  此话一出,江湖议论纷纷,不知简从宁伏魔便伏魔,为何要暗中下手。
  又有人忆起这两人还是表亲,多年前合合谷顶功一事便留下祸根,只怕是早就相看两生厌。
  这么一来江湖分为两派,一派自然是说不悔投靠奉川,简从宁此举大快人心。而另一派却主张正道中人行事求一个光明磊落,哪怕是斩杀恶人,也应当敞亮着来。可见多年过去,这简从宁的性子丝毫未变,城府更深。
  传言愈演愈烈,几乎烧透了苍皇大陆的半边天。
  而风暴中心的两个人,一个不见踪影,一个窝在府中不出门,也是奇哉怪哉。
  此时的都城简府,简从宁蒙着头缩在被子里,浑身上下剧烈震颤,竟是在发抖。
  在他身旁,坐着个素衣妇人,正低声安抚。
  妇人年过四旬却风韵犹存,眉眼温柔,举止端庄,想来年轻时没少经诗书调|教,当年风采依旧。
  “娘!”简从宁探出手死命抓着宁霈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真的看见爹了!他就站在我床头,全身都是血窟窿,他就这么看着我啊娘!”
  宁霈云隔着被子将儿子揽过,柔荑落在肩头,哄慰道:“是假的,你被梦魇住了。娘在这儿,娘陪着你,不怕啊。”
  一碗安神汤药下去,简从宁总算消停。
  宁霈云缓步走出房门,吩咐丫鬟好生照看,转头对跟出来的段云飞说:“段谷主,事发突然,劳您亲自来一趟实在抱歉。”
  自月前雍州时疫,段云飞便带着药王谷的门徒在几座城池间来回奔走,那边残局好容易收拾个七七八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惊闻武林盟主遇刺身亡。
  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杀人凶手是伏伽真人的传言又铺天盖地席卷苍皇大陆。
  脑中回忆起那个白衣道人淡漠的眉眼,段云飞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又过几天,宋离竟是奉川天机教白鬼护法的消息传来,这还没完,再几天穹苍派舒乙亲自出面替他说话,道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为的不过是借机灭了奉川圣族。诛杀简承泽的凶手也另有其人,有舒乙作保,更有其他几大门派掌门配合,宋离也算是暂时离了风口浪尖。
  终于松口气,他以为到这儿总算能尘埃落定,不承想,一夜之间,四大门派大半弟子折在奉川,动手的不是那个天机教主南烛,竟是伏伽真人小徒宁不悔。
  这跌宕起伏的剧情,说书的都不敢这么编。
  段云飞再也坐不住,当即就跑去找安若素林然问个清楚,得到的答案跟传闻一模一样,这下轮不到他不信,只是想不明白不悔为何突然倒戈。
  他问出了心中所想,安若素却是少有的冷静,只摆摆手道:“这恐怕还得问伏伽真人。”
  不过一月之间,江湖风雨变了又变。
  段云飞跟着安若素林然来往于四大门派,帮着整顿,忙的热火朝天,前脚刚到都城,后脚便被宁霈云喊过去,说是新任盟主抱恙在身,请他去瞧瞧。
  段云飞提着巴掌大的药箱,腾出一只手来冲宁霈云摆了摆:“夫人哪里的话,行医救人是云飞的本分。”
  “那从宁他……”
  “哦,公子……”段云飞连忙改口:“额,盟主不过是惊惧过度,身体是无碍的。我给他开了两副安神散,只是这到底是心病,磨人神智,夫人还是多劝导公子,不要想多才是。”
  宁霈云点头道谢,着人送段云飞回忠义堂。
  段云飞走出老远,回头见宁霈云裹着狐裘立在风中,想来这女子也是不容易,丈夫尸骨未寒,凶手还不知是谁,儿子又缠绵病榻,偌大简府仅靠她一人维系,难的很。
  ·
  都城东南角的一座破庙,两个身量颀长的黑衣人并肩站在窗前。
  朦胧月色透过破窗洋洋洒洒落进来,在二人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剪影。
  宋离掩着嘴低低咳了两声,问旁边人:“不悔,今晚还去吗?”
  不悔道:“去。”说完瞄了宋离一眼:“我自己去,你待着吧。”
  宋离摇头拒绝:“我和你一起,出事还有个照应。”
  “我怕你给我惹事。”不悔毫不留情道:“病没好就不要逞强,给你找间客栈,非跟我挤破庙做什么。”
  “我有分寸。”宋离想了想,又加一句:“不拖你后腿。”
  丝毫忘了他才是做师尊那个。
  ·
  当初不悔去重州的时候可谓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晓得他图的是重阴教那份邪门的武功,现在离开却是静悄悄的。
  都城守卫森严,处处重兵把守,还有不少人在城内巡视,大把的人巴望着能尽快寻到不悔的踪迹,将他押回武林盟。
  不悔有心隐藏,不想打草惊蛇,客栈是住不成了,反正他皮糙肉厚在哪睡都一样。
  倒是宋离……一路不吭声的跟过来,病还没好全,倒是装的挺精神。
  除此之外,对这满是杂草浮灰的破庙也难得的没挑剔,不悔给他拾掇出一块干净地儿,他就睡,半句怨言也没有。
  不悔心里明镜似的,这是宋离怕自己赶他,哪怕受不了这破地儿,也勉强忍着。
  看穿之后,不悔还要揶揄:“这儿脏的连下脚的地儿也没有,我看你不也照睡不误吗?”
  宋离侧身窝在草堆上,身下的草又干又枯,扎进衣服里,粗糙的疼。
  他抬眼凝着不悔,眸子里盈满月色的清辉,干净又澄澈:“我怎样都行。”
  不悔没再拿话噎他,第二天见宋离细白的脖颈上被枯草扎的泛起红疹,晚上又往草堆上铺了一层软垫。
  如此待了两天,相处的也还算和谐。
  ·
  不悔没再坚持,也是知道宋离的性子,让他别跟着还不如要他的命。
  收回目光,转而望向窗外,不悔倏然开口:“我很小的时候,姑母带着简从宁来找我玩。人人都说我们长得像,我没什么兄弟的概念,只记得追着他后面一直喊‘哥哥’。我和他有那么像吗?”
  宋离顺着不悔的视线看出去,目之所及一片荒芜:“乍一看很像,看久了一点儿也不像。”
  “他那么恨我,约莫就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太像。”不悔勾起唇角,笑的阴鹜:“他是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之子,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养尊处优,人人都捧着他、宠着他。我呢,一个没名没分的弃子,说难听点就是野种,说我和他长得像,不是等于在骂他么?”
  “人有三相:皮相、骨相、气相。凡人看皮相,停在美丑之上,是表层。方士观骨相,断贫富,判命格,是浅层。我说相由心生,心气一体,看内里,观五蕴,是深层。”宋离淡淡道:“所以我看你,在骨不在皮,在气不在骨,内里有乾坤,不虚其表,人如其心。谓正,不谓邪。”
  不悔愣了愣,很不给面子道:“我看是你爱的太盲目……”
  宋离被不悔一句话堵的不上不下,后面还有一大堆夸赞的话通通吞进肚子里,决定以后这种话还是要少说,毕竟有人不懂风情。
  “我就是想说……”宋离通俗的解释道:“你是你,他是他,虽然模样相似,但性情天壤之别。”
  不悔咂咂嘴:“我知道。”
  宋离紧了紧领口,白的发光的脖子立马掩了大半:“那就走吧,做你想做的事。简从宁多行不义,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不悔应了一声。
  ·
  是夜,简从宁一身冷汗从床上惊起,精壮的胸膛上下起伏。
  他跌跌撞撞的爬下床,踉跄走到桌边提起茶壶倒水。大概是手太抖,茶水没倒进杯子里,反倒晕湿了桌案。
  冰凉凉的液体顺着桌面往下淌,滴在他赤着的脚上,寒的他打了个激灵。
  干脆抱起茶壶往嘴里灌,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才稍微安心一点。
  手撑在桌上停了半晌,简从宁才从狂跳的心绪中渐渐恢复平静。
  他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昏暗无光的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其实他困极了,连日来惊惧失眠已经将他折磨的脸色灰败,眼圈发黑。
  可一闭眼,他爹浑身浴血的模样就充斥在眼前,哪怕入了梦,来来回回重复的都是简承泽一脸愤恨的怒视着他,用一张可怖的脸,不可置信的逼问他:“从宁!你为何要杀我?!”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简从宁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发疯。
  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更不信他爹会来找他索命。
  他们血融着血,心连着心。用父亲的一条命,成全儿子未来几十年的坦途,简承泽应当是死得其所才是。
  直到三天前,简从宁夜半起来找水喝,明晃晃看见窗口站着个人。
  他当即便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守夜的家将,骂骂咧咧开窗斥责,外头那人一转身竟是白衣染血,惨白着一张脸朝他伸手,赫然就是简承泽的模样。
  简从宁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醒来后只当昨夜是噩梦一场,没放在心上。
  不料第二天晚上,简承泽再次出现,这下容不得他不信。
  喊来江湖道士驱鬼除魔,安神汤一帖接一帖的喝,门外加强人马驻守,屋内贴的到处都是明黄色符咒,甚至把他娘都惊扰到了,陪着一整天都不曾离开。
  总算是安稳了一天。
  简从宁从不知什么是心虚,什么人伦道义更是觉得狗屁不通。
  他做事只顾自己开心顺意,为达目的,牺牲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要做武林盟主,要做苍皇大陆的主人,要把宁嗣音踩在脚底下,要让所有人看着他简从宁是如何风光,而宁嗣音不过是一条恶臭的狗。
  还有宁嗣音那个自命清高的师父,自己都来历不明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要让这个人后悔当年的选择——对他视而不见,反而收了宁嗣音做徒弟。
  他要用事实证明宋离是错的,他才是万里挑一的俊秀之才。
  缓过一口气,简从宁觉得精神总算是清明一些,他准备上床再睡个回笼觉。
  被这阴魂吓了几日,全然忘了自己派出剿杀不悔的人马全军覆没。
  也听说了江湖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传言,不过没关系,他才是武林盟主,他想怎么做、爱怎么做,别人根本管不着。
  简从宁抬脚往床上走,等天亮了再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刚在床边坐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简从宁心头一跳,下意识往那边看去,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映在门上。
  “谁!”简从宁大喝一声,伸手从枕下抓出一把符咒,紧紧攥在手心。
  天边一阵大风刮来,木门霍然打开,院中哪有驻守的家将?只有一个白衣白面的鬼影缓缓飘了进来。
  “从宁……”
  “啊!”简从宁捂着耳朵大喊一声,手中的符咒疯了般扔出去,零零散散飘了一屋,挡不住来人的脚步:“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爹!你放过我吧,别来找我!”
  鬼影全身上下三十六个血窟窿,头发披散在身前辨不清面容,声音沙哑残破似是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他含混不清的喊着简从宁的名字,断断续续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简从宁抱着脑袋缩在床脚,眼睛闭的紧紧的,全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骇的气都接不上来:“爹,爹!我知道错了,你别来找我了,别来了!我明天就去给你烧纸,我保证你在下面吃好喝好,你别来找我了!!!”
  “从宁……我是你亲生父亲,生你养你,你为何对我下此毒手?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简从宁疯狂的大喊着,声音都变了调:“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是南烛动的手,是他杀的你,你去找他,你找他去啊!”
  “你还说谎!”鬼影怒斥一声:“分明就是你!”
  “真的不是我啊爹!”简从宁涕泗横流,连裤裆都湿濡起来。
  “我确实是和南烛商量好了,没有阻止他是我的错,是我大逆不道,但真的是他动的手!他说他会天眼剑法,他说他动手外人一定看不出端倪,他说只有这样全天下人都会以为是宋离杀的你!到时候宋离在中原待不下去只能跟他回奉川,我只要帮他给你下药,给他简家琴谱,他就能扶我上武林盟主的位子!爹!我真的没杀你!我只是……只是推波助澜,我是你亲儿子啊!我当武林盟主不就等于是你当吗!我们是一家人啊!!!”
  简从宁一口气说完一大段,面前却骤然安静下来,久久没有声音。
  他吸了吸鼻子,没敢睁眼,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爹?”
  走了?
  简承泽终于放过他了?
  简从宁哈开一条眼缝,先从脚下看起。
  没有,没有,屋里没有人。
  他终于抬起头,房中空无一人,门却开着。
  而门口,朦胧月色下——
  宁霈云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脸上覆满痛恨的泪水,在她身后……
  舒乙、安若素、林然,还有武林盟的人,一个不少的堆了整个院子。
  哪里有简承泽的鬼魂,只有个穿着白衣服、乱着头发丝的叫花子,看戏似的看着他。
  对了,窗边还倚着个人。
  精神不怠的样子,看上去是有些疲倦。
  那人一改往日的作风,罕见的换了身黑衣,倒是掩不住他无双的风骨。
  正是宋离。
作者有话要说:  宋离:和不悔说话好累,爱的好辛苦。
明天继续(╯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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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86
  简从宁如遭雷殛般定在原地,一时之间很难从巨大的恐惧中抽身。
  他愣愣的喊了一声:“……娘?”
  宁霈云亦是周身震颤,满面悲愤不可置信,她禁不住打击似的晃了晃,被一旁的丫鬟扶住:“夫人!”
  简从宁被这一声惊呼喊回了神,看一看眼前人,脑中噼里啪啦俱是方才惊恐之余喊出的话,顿时慌的脸都白了。
  连滚带爬下床,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威风,简从宁跪在宁霈云脚边,颤声道:“娘!你听我说……”
  “啪!”
  宁霈云狠狠给了简从宁一巴掌。
  简从宁被打的歪倒在地,脸上登时浮现出鲜红的指印,可见宁霈云这一下是用了狠力。
  “娘!”简从宁顾不上疼,又马上爬回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畜牲!”宁霈云指着简从宁,指尖抖的如同秋风落叶:“那是你爹!那是你爹啊!”
  她往前走了一步,脚步虚浮,全然没有往日高雅妇人的样子,只发间别着的一朵白色小花似是感怜主人心绪,落寞的垂下:“我……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儿子!我和你爹一生行善,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罔顾人伦的孽障!”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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