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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江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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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察觉,且不知道倘若下一次蛊毒发作,自己能撑多久。他并非贪生,只怕连累他人。
  他最初是一时兴起,一厢情愿,怪只怪我当初自作多情,行至此境,苦苦累了他人,不如早些撇清关系。卫殊行在心中告诉自己。
  卫殊行蓦然开口:“柳兄,我……”
  柳云生从内心纠结的苦海中脱离开来,抬头深深注视着卫殊行,温柔道:“怎么了?”
  卫殊行呼吸突然紧张起来,嗓音抑制不住有些颤抖:“我有事和你说。”
  柳云生见卫殊行板着脸神色阴沉,不自觉也跟着收起了嘴边的笑容,凝固起来:“……怎么了?”
  “我……”话到嘴边,卫殊行却突然说不出口。
  柳云生早就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他着急让卫殊行快点说出口,好让他有空表白心意,于是催促道:“什么事?说吧。”
  “我……”卫殊行咽了咽喉,背上逐渐浸出了冷汗。他稍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鱼死网破般将心一横,开口飞快道:“柳兄,我喜欢男人。”
  “……”
  “啊?”柳云生突然懵了。
  卫殊行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嗓音艰涩:“我喜欢你。”
  他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就像是自言自语。
  “我喜欢你。”
  柳云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本来想说的话被对方提前说了,心情如炸开了烟花,一朵一朵绚丽多彩,却一时词穷,不知道如何表达心情,只得呆滞地看着卫殊行。
  卫殊行以为柳云生被吓到了,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满怀歉意道:“抱歉,如果你听了觉得不舒服,你就……”
  柳云生摇摇头,打断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这次轮到卫殊行满头雾水了。
  柳云生忻悦地笑了,这一笑便是严冬尽去,雨过天晴,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想亲你。”
  双唇贴上的时候,卫殊行还没有反应过来。柳云生跪在卫殊行膝盖旁侧,手指穿过其如瀑的长发,以居高临下的气势加重着这随心所欲的一吻。卫殊行乖巧地张开嘴迎接柳云生唇舌的侵入,在纠缠难舍之间,竟不疾不徐夺过了节奏的掌握权,手缓缓贴到柳云生腰间,不轻不重地带了带,柳云生身体一个不稳,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两人松开的时候,唇都被浸润得有些锃亮。卫殊行满腔欣喜不知如何表达,只得将柳云生往怀里搂紧了些,感叹道:“那天,你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了。”
  “那天我脑子不清醒,可能是中了毒,小瞧了无方堂的手段了。”柳云生修长的手指将卫殊行的头发挑起,小心翼翼别到耳后,然后亲了亲他的唇侧和脸颊,“但我现在居然有点嫌弃他们的毒不够厉害,竟然没让我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
  “……”卫殊行突然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你说什么?”
  柳云生又不知餍足地亲了亲他的唇,手抚摸着他的脸,眼底沉了几分,满藏隐晦的霸占意,一抹笑意不由自主浮现唇角:“卫兄,要不是看到你刚醒,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卫殊行听懂了他的意思,感觉柳云生似乎对他产生了一些误会,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保持住了神色,偏头朝他的掌心处落下一吻,道:“那你先下来,我身上的蛊可不管我伤有没有好。”
  柳云生用拇指指腹轻擦过他的唇,调侃道:“那你现在想要吗?我可以动作轻一点,不牵动你的伤。”
  卫殊行脸色绷不住了,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又觉得有些饿了,想吃点东西。”
  “行吧,我去给你端。”柳云生依依难舍地从卫殊行身上下来,推门之前又回头说一句,“卫兄若是想了,不用憋着,我会很温柔的。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不用害羞。”
  卫殊行:“……”
  不得不说,卫殊行的身体恢复能力还是属于极上乘的,白天喝过了白芷端来的药,又多吃了点东西,整个人终于活过来了似的,脸都有了些血色。
  期间他还抽空去见了一次许无刀,又劝他撤退劝了一次,自是失败了。他又在寨子里四处走了走活动筋骨,一直到了夜间。
  卫殊行站在窗边,看着外头远在山边的月,拿起了案上的天节剑,用修长的手指细细抚摸过雕纹的剑鞘,似乎每一道纹路都是别致的珍宝。
  身后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卫殊行知道柳云生来了。
  “已经晚了,你还来做什么?”
  虽然卫殊行没有回头,但柳云生还是听出了隐在他嗓音里的笑意,他上前攀住卫殊行的肩膀,轻轻咬了口耳垂,语声低沉如床榻私语:“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卫殊行耳根发烫,声音哑了哑:“我们白天才见过。”
  柳云生瞧了眼他的耳朵,知道他又害羞了,心里浮现一丝愉悦,笑道:“别那么紧张,又不会马上吃了你。”
  随后他看向卫殊行手中的剑,随意问道:“这把剑,对你挺重要的吧。”
  卫殊行淡淡答道:“不过敝帚自珍。”
  柳云生摇摇头,道:“这把剑可不鄙,我在云山的兵器谱上看见过它,虽然不是把名声特别好的剑,但的确是把出名的剑。我师父以前同我说,这把剑凶气重,却唯独在你爹的手中收敛的戾气,展现出了不曾有过的温柔。”
  卫殊行回过头,深邃的眼底映入柳云生的身影:“那你觉得,这把剑在我的手中,展现到它的温柔了吗?”
  柳云生同样注视着他,向前凑近,与他的鼻尖几乎只相隔了一张薄纸的距离,低声喃喃道:“我觉得,剑怎么样不重要,你怎么样,这才是重要的。”
  天雷勾地火而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总是让人找不到开始的理由,一切只是因为情不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
  天节剑:你们调情就调情,为什么要cue我啊,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后续微博戳@宝木三令


第43章 风平浪静
  柳云生醒来时,觉得身上有些重,偏头发现卫殊行胳膊压在他身上,抱着他睡得正香。
  柳云生抽出身子坐起来,后腰陡的一阵酸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低头看见自己身前一个个新鲜的红印,而罪魁祸首侧睡在旁边,居然还没有醒。
  “折腾我那么久,居然还有脸赖床。”柳云生俯身撑头看着卫殊行安静的脸,想起昨夜他反客为主的行为颇不服气,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随后盯了许久他垂下的睫毛,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其眼睑,悄声道:“算了,不同你一般见识。”
  柳云生洗漱穿戴后,出门走几步便撞见端着点心的顾飞雨。
  顾飞雨伸长脖子往柳云生身后瞧了瞧他的来路,意味深长道:“你……从卫大哥房间出来的?”
  “是……是啊。”柳云生不知顾飞雨用意,但却莫名心虚起来。
  顾飞雨“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继续问:“那卫大哥人呢?”
  柳云生拇指往后指了指房间的方向:“还在睡呢。”
  “还在睡?”顾飞雨迟疑片刻,稍稍皱了皱眉,目光中稍带了些谴责,“你知道卫大哥伤没完全好对吧?”
  “我当然知……”柳云生脱口而出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明白了顾飞雨的意思,忍不住在心中小骂了一句。如同刚吞了口黄连,有苦道不出,又委屈又好笑的想法交织在一起,化为脸上一阵复杂的神情。
  顾飞雨瞧柳云生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以为他在内疚,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把手上端着的点心交到柳云生手上,道:“这是我刚做的一些点心,带回去吧,等会儿我要芷儿送一些药……”
  “谢谢,谢谢,等会儿再说吧。”柳云生接过托盘,一点也不想在外面多待一刻,几乎是逃跑般回去了。
  柳云生跑回卫殊行的房间,关上门,坐到床边狠狠晃了卫殊行几把,撑着手肘倾身捏着他的脸,恶声恶气催促道:“起床了!”
  柳云生看见卫殊行的睫毛颤了颤,随后背上就被一只手搂住,被人用力一带压到了床上。
  二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贴合的身体严丝合缝,一言一行都将变得微妙而暧昧。就在此时,柳云生感到卫殊行的下身精神的抬起了头,直接顶住了他的大腿根,差点就要和自己的兄弟来一个友爱的碰撞。
  卫殊行将头埋在柳云生颈间,有些依恋地蹭了蹭,语气带了些撒娇似的鼻音:“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柳云生任他抱着,轻轻哼了一声,道:“以前不知道你还会撒娇。你不是比我还大几岁吗,怎么,包袱不要了?”
  “……”卫殊行轻描淡写地反驳,“我没有撒娇。”
  柳云生用手指挑开卫殊行脸侧的长发,轻柔暧昧地拨了拨他的耳朵,低哑缠绵的声音中带了丝薄怒:“你的好妹妹还以为我糟蹋了你,你说我委不委屈。”
  他看到卫殊行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漫上了一层绯红。
  柳云生无奈笑了笑,叹道:“罢了,我突然觉得不委屈了。”
  。
  白天山寨不太平静,众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前后忙碌和准备,草木皆兵。卫殊行站在阁道上,手撑着木栏,偏头看着远处许无刀与手下交谈的背影。
  “当心点,我不觉得这里的栏杆很稳固。”柳云生拿着酒囊啜了一口,站在卫殊行身后提醒他。
  卫殊行背对着人,嗅到一抹缥缈的酒味,皱了皱眉,道:“你又在喝酒?”
  “我就在你面前喝过一次酒。”柳云生微挑眉梢,开玩笑道,“我还没领你过门呢,就开始管这管那了。”
  卫殊行被他惹笑了,避重就轻地辩驳:“说得你好像有住处似的,我上哪儿去过门?”
  柳云生无奈地摊了摊手,信口胡诌道:“不知道,但也许我能在云山的房间门口加道槛。等事情结束,我边敲锣打鼓边用八抬大轿载着你,在云山前面铺十里红妆,带你去迈一迈我房门的那道槛,就算你过门了。”
  卫殊行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评价道:“听起来还挺正式的。”
  “是啊,我是不是很负责。”柳云生沉浸在自己的胡言八道中无法自拔,越说越起劲,“我会努力把槛修高一点,看上去更气派。”
  “修得太高,我就迈不过去了。”
  柳云生一脸认真地建议道:“你可以用跳的,我保证不笑话你。”
  二人面面相看,对视许久,柳云生终于忍不住,躬起身子笑了起来。
  卫殊行看着他,眼里流出水波一般温柔的光,嘴角矜持的向上弯了弯:“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你当然可以信以为真。”柳云生揉了揉眼角,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心诚则灵,我的心可诚了。”
  卫殊行沉默片刻,道:“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到的那种,在树底下私定终身的小孩,说长大了我娶你之类的话。”
  柳云生很快抓住了他认为的重点:“看来你小时候没少爬树,这点我们还挺相配的。”
  “……”卫殊行顿时无言以对,无奈摇了摇头,“你真是……”
  卫殊行还没说完就被蓦然捉住了指尖,柳云生注视着他,满面春风,眸中微烁光芒:“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不幼稚,我喜欢你,而且不介意让天下江湖人知道。”
  卫殊行苍白的脸瞬间就浮起了一层薄红。
  柳云生低头吻了吻卫殊行的指尖,长睫垂下,显得温柔而虔诚。他唇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低声道:“我不管他们会怎么看,怎么说,我只在乎你的好坏。”
  卫殊行脸红得更甚,紧抿着唇,一时竟说不出话。
  柳云生见他这幅模样,感觉自己像个调戏姑娘的采花贼,忍不住调侃:“你别总脸红啊,你在床上怎么就那么放得下脸,那么不害臊了呢?”
  柳云生这话顿时勾起了卫殊行脑海中的春色旖旎回忆,这下惹得他连脖子都红了。
  “行了啊,见好就收,这样我都觉得是我糟蹋你了。”柳云生笑着叹了叹,摊开手臂,“来,抱抱。”
  卫殊行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了他,将脸深深埋入了对方的颈窝里。
  。
  卫殊行想去见一见许无刀,于是同柳云生一起,一前一后从阁道往下走。
  卫殊行突然问道:“自从上一次无方堂突袭,已经过去几日了?”
  柳云生细细回想了一番,回答:“算上今日,是第五日了。”
  卫殊行听罢立刻产生了疑惑:“这么久?许前辈没什么别的打算么?”
  柳云生摇摇头,惋惜道:“你的许叔叔想活下去的欲望似乎不高啊。”
  “那无方堂这么多天,也没有动静?”
  柳云生摇摇头,半开玩笑道:“的确令人费解,我不认为他们需要等王君昱伤情好转过来,但总不可能是为了等你醒来吧。”
  卫殊行听罢沉默片刻,迟疑问:“王君昱他……被我伤得很重吗?”
  柳云生愣了愣,收敛了些笑容,沉色道:“他自作自受。”
  “你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反应,我还不会傻到去关心他。”卫殊行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我那时失控之后……变成了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因为你不会再失控了,相信我。”
  卫殊行难得看见柳云生这般严肃。他知道柳云生想安慰和保护自己,这是一种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受,便也情不自禁对其产生了依赖。柳云生说能相信,他也就愿意去相信,仿佛一切事情从那人嘴中说出来,就一定会被实现似的。
  即使他自己清楚,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
  自他醒来后,被迫失控的混沌记忆时不时会在脑海内涌现,那种濒临意识的边缘而窒息的感受如决堤的江海,铺天盖地冲过他的胸腔,每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是一种被人掐着脖子推向深渊却喊不出声,亦无法挣扎的痛苦和绝望。
  且推他下去的那个“它”,越来越难压制了。
  如果那天他能被王君昱逼迫到失控,那过几天,他很有可能会被别人逼迫到失控。这是一件他不想承认,却又无可奈何的事。
  世上最难的事之一,便是承认自己的无力。
  卫殊行很庆幸能遇见柳云生,却不知道这个人能陪自己多长时间。他唯一清楚的是,他想和这个人在一起,越久越好。
  这是自他懂事以来,产生的第一个私心。而同体内的“它”抗争下去,突然便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理由。
  他愿意压住蛊毒催生的所有的痛苦,愿意终日活在可能会身不由已的惶恐之中,愿意时时刻刻崩住理智的那根边缘线,然后再佯作从容镇定,假装云淡风清。只要能攥紧身边的那份日思夜想的温度,攥得更久一点。
  “我相信你。”卫殊行舒眉展目,对柳云生说道。
  。
  与此同时,虞府正在点兵。
  王君昱身体恢复了几成,但脸色还是比之前苍白几许,衬得眼角的茶痣都显眼了些。他披了件玄色的外衣,松松敞着胸前的领子,垂着眼睑,稍稍低着头盘腿坐在床上听邱小八说话,显得有些许心不在焉。
  邱小八见王君昱也没听他说话,叹了口气,索性上前微微弯了弯腰,将王君昱胸前的领子朝内拢了拢,轻声道:“少爷,别着凉了。”
  王君昱突然一把抓住邱小八的手腕,低声带哽:“我想通了,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邱小八突然一头雾水。
  王君昱抬起头,绷紧的脸严肃得有些吓人,眼中似有隐忍的水光颤抖浮动。
  “今晚行动,你得按照我说的做。”
  作者有话要说:
  小柳:活成了攻的模样


第44章 重与轻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晚月亮这么大,感觉不是个适合作恶的夜晚,你说呢?”章山外,伏渊扫了眼身后严阵以待的队伍,背着手挤到邱小八身边,开始不务正业地闲聊。
  邱小八正拈着根火看地图,没功夫搭理伏渊,但还是轻飘飘地回了句:“什么作恶,这可是你难得的一次替天行道,好好珍惜。”
  见对方一句话就把这个话题终结了,伏渊顿感百无聊赖。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坐在开帘轿子里闭目养神的王君昱,眸眼凝成一线,有些郁郁不乐地质问道:“你白天……和少堂主在房间干什么了?”
  “没干嘛啊,说说话而已……”邱小八收起地图,有些莫名其妙,一偏头就对上伏渊认真的神情,不禁愣了愣,语带怀疑,“你……伏渊,你难不成在吃醋?”
  伏渊冷哼了一声,默认了。
  邱小八觉得有些好笑:“我看你是心智一夜年轻了十年,不仅会吃醋,还会挑时候,你自己疏导,我可没空闲哄你。”
  伏渊也不恼,只是一巴掌贴到邱小八腰上,暧昧地拍了拍,凑到人耳边故作委屈:“床上还喊夫君,下了床就直接喊名字,左护法如此绝情,真是伤透了为夫的心。”
  “你……”
  经伏渊靠近的气息一扰,旖旎画面瞬间浮上头,邱小八耳朵烧得通红,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地短促道:“滚!”
  王君昱坐在轿子里,手撑着脑袋,稍稍睁开眼,看见不远处两人不知在交头接耳什么,招呼旁边的护卫,疑惑问:“那两人在干嘛呢?”
  护卫抓着剑,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犹豫道:“应……应是在商讨战术之类的吧。”
  王君昱“哦”了一声,摸着下巴,盯着二人的背影出神地望了一会儿,突然一顿一顿地干笑了起来,眼中泛过一线精光,自言自语道:“伏渊,好家伙……”
  不久后,已是戊时三刻。
  月光明亮,风声蹽戾。穿着夜行衣的一大队人皆身法利落,随着邱小八先进入了章山,随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伏渊准备晚一些最后出发,看见王君昱还在眯着眼睡觉,好心上前提醒一句:“属下这就出发了,少堂主务必注意自身安危,若实在疲乏,现在回……”
  “不了,不用担心我。”王君昱打断伏渊,睁眼瞥了他一眼,别有深意的玩味笑了笑,“罢了,我多半自作多情了,可能你是因为小八才关心我的罢。”
  伏渊突然一怔。
  “别紧张,只要你还在无方堂,这些都无所谓……”王君昱既不想浪费时间,也没心思继续探讨,便撑着脑袋阖上眼睛,言语半分真心半分威胁,却似梦中的呢喃的箴言,“你没法从无方堂带走他,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伏渊沉默半晌,面上渐渐收敛了先前的温情,重新散出幽幽冷意,偏偏唇角还要向上勾,带出几丝原本隐下的气焰。
  “属下告辞,少堂主,保重。”
  待人都走完,王君昱才睁开眼,轻哼一声,默默低语:“装模作样,口是心非,养不熟的白眼狼……”
  。
  山石坠落湖中,将湖面打碎的瞬间,一团火从山上居高临下射入的村寨,瞬时火光冲天,厮杀混着叫喊,如炸开的沸锅,一时雀喧鸠聚。
  许无刀坐在山上,勾着腰抽水烟。月亮正对着他的头顶,清冷的光照在他腰间的细腻圆滑的佛珠上,浮出一道温润的光。
  他抬起头,望向出现在眼前的人。
  许无刀的眼睛已不澄明,而是搅和着浑浊的黑,将锋芒与意气埋进了深不见底的渊潭里。而虞一故,却恰好相反。他的眼锋是打磨了多年的炼铁,一身的尖锐气势在岁月江涛的冲刷下愈洗愈盛,久经时日,已化为骄傲而不可磨灭的盔甲。
  蝉翼为重虞一故,千钧为轻许无刀。
  大抵从最初开始,他们两人的一切,就一直是相反的。
  许无刀看见了人,仍是平静无澜,兴味索然地吐了口烟,拖着低破的嗓,用着与邻里熟人聊家常一般的语气,道:“怎么?你不和他们一起,而是单独找我来了。”
  虞一故上下扫了他一眼,道:“遂你的愿,你不也是在一个人等着我么?”
  许无刀哑声笑了:“难得一次,我们竟想到一块儿去了。”
  虞一故也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容很冷,很僵,如同在木头上刻上的弯曲线条,生硬中透着寥寥掰折的扭曲。
  “并非如此。”他慢慢走向眼前的人,摇了摇头,“我是有备而来,而你,却在坐以待毙。”
  听罢,许无刀扔下烟管,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好啊,我没法反驳你,只好替你鼓掌了。”许无刀说着,竟真开始鼓掌。
  虞一故盯着他的脸,眸间闪过一丝莫名复杂的情绪,言语遏着难隐的怒意:“整整五天,是我给你反悔的时间,你可以逃走,可以投降,却最后什么都不做,白白将其浪费。你若是一心寻死也就罢了,但你为何让你手下的一帮兄弟也一起送死。”
  许无刀之前脸上是故作夸张的笑,而现在,是真心觉得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得化作苦涩的调侃,愤怒也隐作了嘲讽。
  “怕死的都走了,留下的,都是无处可去的人,要么是活在这里,要么是死到黄泉路上。而让我不懂的,却是虞大人你了,这么一心一意为山匪着想,是想感动我,还是感动你自己啊。 ”
  虞一故沉默片刻,看着天角被山下的火光烧得发红,嘶吼叫喊声隐在浓烟和铁器后面,迷糊而不真切。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就是不会领我的情。”
  许无刀抬起眼,深邃平静的眼底终于搅出一点愤郁的澜,现出埋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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