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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路江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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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雨挡这一针不是出于别的,只是她觉得自己受伤不要紧,莫行风有能力带着她跑,而要是莫行风受伤,她可能连自己跑出来的本事都没有。而眼下她被莫行风的嗓子吓了一跳,来不及解释,就诧异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莫行风摸了摸脖子,喉咙像是半死不活地拉着一块重物:“不打紧,之前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最近才恢复说话,再过几天就正常了。”
“四叔你……”顾飞雨想起之前遇见那副异样的莫行风,懵懂间似是知道了什么,“之前那一次,你突然过来抢钥匙,难道是为了保护它……?”
“不是保护它,是保护你。”莫行风摇摇头,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我一时大意,被下了药抢了钥匙,又盲又哑,只能依稀辨得一些光和模糊的形状,喊出一些胡乱的声音。我怕他也会这么对付你,所以……”
“当时比较冲动,吓到你了,抱歉。”
“他居然这么……嘶……”顾飞雨听后有些气愤,激动地动了动身,突然感到一阵陌生的撕裂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莫行风小心翼翼扶住她:“之前他也对我扎过许多针,只是我用内力将毒逼出去了,若是不这样做,可能得过好几天才能恢复正常。”
“怎么做?”顾飞雨头靠在床头,有些虚弱,感觉半边身子都不属于自己似的。
“你先将内力放出来。”
莫行风虚虚地握着顾飞雨不能动弹的手臂,用自己的内力引导着顾飞雨的内力,开始逼迫体内的毒素往外浮。
顾飞雨感觉整个人都快升腾了,从腹部到肩膀再到手臂,仿佛烧了好几团火,热得人皮焦肉绽,而骨头却又像结了冰,凉得人胆寒发竖。又似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往身上爬,将每一根尖尖的刺都往她毛孔里插,撕咬着她的血肉侵蚀她的筋,最后凝结成各种毛骨悚然的钉子,深深凿入她的骨里。
莫行风发现顾飞雨的手指一直在抖,抬头一看,顾飞雨脸上的表情……相当的狰狞。
是想哭出来,又强行忍住了的表情。只是由于疼痛太不可抗,她的五官几乎扭到了一起,本来一张清秀俊俏的脸,硬生生被揉成了一团。
“……”莫行风莫名想起顾雪明年轻的时候,微微怔了怔,好心询问,“你还撑得住么?”
顾飞雨一吸鼻子,试图将眼泪憋了回去,但是效果不佳,不仅没憋回去,反而直接达到了涕泗横流的效果,话都开始说不清楚:“我……唔,痛……唔……”
莫行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凭直觉感觉她没法撑住,便收了内力,叹口气:“大致方法就是刚刚那样,你自己将毒逼出去也行,就是过程会比较……痛苦。”
顾飞雨脸色发白,嘴唇有些发抖,轻轻点了点头。
“我当时都觉得难受,你撑不住也很正常,你先休息吧。”
莫行风出房前又安慰了她几句,关上了门。
夜间的烛火跳了一跳,顾飞雨一脸生无可恋,哀叹一声瘫倒在床上。
。
洛城在林间溪水旁的空旷处停下,将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王君昱从车上扛米似的扛了下来,扔在边上。他顺道捡了些枯枝树叶生了火,支起串好的兔肉架在上面。
随后洛城去溪水旁洗了把脸,单手挖了一小捧水走到王君昱身边,尽数撒到了他脸上,用手指轻轻将水涂抹均匀。又拿起腰上的酒囊,倾洒了些液体至王君昱被线缠绕穿透的血肉模糊的手上,其中一些血迹还结了痂。
“水这么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洗个澡,大少爷?”他眸眼如深夜乌黑的潭,有意将嗓音压低,做出压迫的威胁感,却因不经意上扬的语调,显得有种调侃的亲昵。
王君昱依旧闭着眼不做声响,看样子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洛城继续坐在火边翻烤兔肉,仿佛有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不远处的草木窸窣响动了一下。
“有事?”洛城没有抬眼,凭空喊了一句。
气氛凝滞片刻,白芷拍了拍裙子上的碎叶,直接从树后走了出来。
“白姑娘?”洛城装作十分惊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芷双目微凝,并不想作答。
“也对,白术前辈必定不会同无方堂的人一般废物,在我掩盖不足的情况下,肯定有能力找到我的踪迹。”洛城自问自答,露出人畜无害的开朗笑容,“那,找我有事吗?”
白芷不想同他演,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数的微笑:“你我心知肚明,洛少侠还想继续演吗?”
洛城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那姑娘自便。”
白芷走到洛城跟前,看到了侧身倒在地上的王君昱,问道:“他听得到么?”
洛城偏头瞧了王君昱一眼,笑了笑:“睡过去了,若是姑娘不放心,大可往他身上扎几针。”
白芷不再纠结于王君昱,手拉着袖子微微低头,正斟酌着如何开口,听见洛城说:“姑娘何必再斟酌说辞,开门见山就好。”
白芷正打算开口,被洛城抢先,其语气中还带几分嚣张的揶揄:“我知道你们有事求我。”
白芷一时被洛城的大言不惭给震惊到,想开口反驳,结果又被洛城的嘴快抢先开口:“我想想,你们应该已经拿到了四把钥匙,怎么?最后一把在我师父那里,你们拿不到?想让我帮你们?”
三番被抢话,白芷十分窝火,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求你?”
她顿了顿,语气多了些许高扬的威胁:“你师父知道你杀了卫前辈么?难道你敢告诉他?”
“你在威胁我?”洛城竟被逗乐了,笑容显得真诚又开心,“当时和卫不眠打起来的人,可是你的义父,不是我,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事情而已,算是帮了你义父一次忙,怎么能算我谋害的卫不眠呢?若是我不帮白术,他岂能这么轻松拿到钥匙?”
“你……”白芷顿时竟找不着话来反驳,只能干瞪着眼。
“说起来,若不是你义父和卫不眠打得那么激烈,我还真找不到可乘之机,我的确要谢谢他。”洛城继续火上添油。
“闭嘴!义父他根本没想杀卫前辈,是你暗害的他!”白芷柳眉一竖,动了怒。
“哦……?”洛城不怀好意地拉长了语气,反问,“既然这么恨我,白术为什么还要你来找我呢?你们不能自己去找我师父吗?”
“……”白芷竟一时被问住了。
洛城一敲手心,装作恍然大悟地模样:“噢……难道是因为莫行风跑了?你们一时没把握了,才来找我?”
白芷无话可辩,被迫放低了态度,妥协道:“说起来,我们也在一条船上,你若是帮我们拿到了钥匙,你也不吃亏。”
“你们想同我一起分享这本功法?”
洛城笑意绵绵地看着她,眼中却莫名流出一道阴森的光。
白芷不情不愿提唇笑了笑,眼神一片漠然:“作为清岚山庄最后幸存的人,这本功法物归原主,也理应是你的,只是现在由我们暂时保管而已。”
洛城并不意外白芷他们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平和笑道:“行,我被说服了。——要是姑娘一开始态度就这么好,岂需费这么多口舌。”
他明知道最终白术一定不会放过他,还是答应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都觉得自己是黄雀,但不到最后一刻,最终入彀之人究竟是谁,除了老天,还有谁能知道呢。人所能真正把握的,只有眼前的时机而已。
“那我得到了钥匙,如何寻你们?”洛城问。
白芷简单回答:“清风岗往南十里有座亭屋。”
“行。”洛城应得倒是干爽利落。
白芷见谈妥了,准备说一声就走,听见洛城突然问:“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什么?”
洛城眼神颇有些不怀好意,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王卿月呢?”
白芷蓦然怔忡,整个人像被静止了似的,凝固在停滞的风中,漠然的眸中竟融化了些愧疚,沉入看似有些懦弱的浅棕色瞳孔中。
“你……没必要知道。”白芷道。
洛城双目微狭,泛出锐色,沉下的嗓音竟压出一点委屈:“我可是要冒险帮你们的人,这点好奇都不能满足我么?”
白芷沉默片刻,终于妥协了:“……因为她发现了义父做的事,并想告诉卫殊行。”
“你义父做的事?”洛城道,“怎么,你义父和王寻峰密谋时,被她撞见了?”
白芷摇头:“没有,义父在她进屋前走了。”
洛城感觉不可思议,笑了:“那她就很聪明了。”
白芷道:“我不知道她如何怀疑到我们身上的,总之……那天晚上,她应该是先找到了卫殊行,再跟着他摸到了我们的住处。”
“……只是它不知道的是,义父也发现了她。待她离开后,义父跟着她,看她回到了无方堂,然后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及她吩咐丫鬟第二天要约见卫殊行的事……”
洛城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你们在小屋里谈论小计划被听见了?”
“我们不曾谈论这些,但是她认出了义父的声音。”白芷道。
“那她运气可真不好。”洛城罕见地诚恳评价道,“我猜她只是单纯地怀疑上了江左五侠剩余的每个人,打算一个一个调查,谁知道第一个就中了呢。”
“她自作聪明,我们没有其他更省事的办法了。”
似风中漏了一声叹息,白芷垂下的眼睫微微颤了颤,落荒而逃般离开了。
夜风拂过,月的影子又斜了几分。
待白芷走后,洛城低下头踹了王君昱一脚:“装什么装,还不醒。”
王君昱缓缓睁眼,嗓子干哑:“……你原来知道。”
洛城在王君昱身边坐下,虚情假意道:“不然我为什么问她王卿月的事,不就是为了你么?”
王君昱默不作声。
洛城调侃道:“你妹妹聪明倒是聪明,就是太天真了。”
王君昱鼻腔酸涩,苦意淹没了喉咙,发出的声音虚弱无力,却仍隐着一道锋锐的恨。
“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杀了我妹妹。”
洛城看着他,嘴角含笑,眼眸却一片冰冷:“你爹为了一己之私,下令杀了上千人,你猜这些人有没有亲人和朋友?”
王君昱一时怔住了,哑口无言。
洛城立马装模作样拍拍他的肩:“哎哎我说笑的,别往心里去。他们夺走的可是你至亲的性命,你之后若是还有命活着,可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
“肉烤好了,喂你吃一点,可不能让你饿死了。”
“不要。”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下注了,猜猜谁能笑到最后
第53章 清风岗
清风岗。
卫殊行来到这儿时,并没有感受到顾名思义中的清风徐来,明月辉辉的光风霁月感。这是一块没有特点而高起的土坡,周围有一个村镇,镇上的客栈都住满了江湖人,甚至还有许多人在附近扎营,热闹非凡。
“二叔,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你要办武林大会。”卫殊行面上的不苟言笑,让他看上去像是在认真考虑这件事,“你要同王寻峰争武林盟主?”
洛九渊笑了:“你和你爹真不一样,你爹从不说笑。”
柳云生看着卫殊行那张没有一丝表情且冷到结冰的脸,不禁腹诽:不愧是洛前辈,相处没多久,就能一眼看出卫殊行在说笑。
卫殊行问:“这些都是什么人?”
“我在江湖召集的五千义士,此次他们愿意追随我,共惩无方堂。”
洛九渊的话是大义凛然的,奈何他自身的气质好似飘忽不定的云,缺乏铁骨铮铮的实在感,正气浩然的句子从他口中说出便陡然生出一股假公济私之感。
卫殊行心头涌上一丝怪异感,却说不出所以然,微微皱了皱眉,道:“就靠这五千人?”
“呵呵,贤侄莫别小瞧了我们。”洛九渊淡然自若道,“这些人不久之前才随我一同灭掉了荆州楚凤楼,王寻峰不会再有多余的帮手了。”
“灭?”卫殊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本是一个沉重而带有腥风血雨的字,洛九渊却说得似擦去了桌上污渍一般轻松平常。
洛九渊稍稍抬起了头,沉默地望向卫殊行。深邃的眼里竟是无法遮掩的诡异笑意,融化不开的深色中流露出一瞬即逝的疯狂。
与之对视的一刹,卫殊行脊背陡然发凉,不由起了一臂鸡皮疙瘩。
危险。一个声音悄然在柳云生心中响起。
“怎么了?”洛九渊问。
卫殊行一时内心有些复杂,言重地讲,就仿佛看到画皮的鬼露出了底下的白骨,却仍一无所知的伪装着人形。
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或许过于夸张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幸好柳云生总是能适时与他心意相通,便替他回答:“卫兄这几日没休息好,想必是累了。”
洛九渊听罢低声和蔼道:“如此,我叫阿分在客栈里为你们留了两间房,让他带你们去休息吧。”
。
莫行风坐在客栈一楼靠窗的桌边吃饭,街上人群往来匆忙,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又或许是他自己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才感觉外面来往的人也同样焦急。
鉴于顾飞雨几近半边身子还没法动弹,莫行风一直绷紧着神经,等白术找过来。
但白术至今没有找来。
白术可能直接先行一步去找洛九渊了。莫行风心想。但他并没有因此松了口气,事实上,他又多添了一份担忧。
莫行风并非怕洛九渊被蒙进鼓里,而是怕他明明清楚,却仍旧装傻。因为前者不可能发生,后者则说明他会有自己的算盘。
莫行风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现在却突然有些难过。年少时他们是多么好的兄弟,而现在,尚未重逢,提防就已筑起了墙,好似时间从来留不住人。
“四叔。”
听见有人唤了一声,莫行风才缓缓回过神,竟发现顾飞雨站在眼前,有些惊讶道:“你竟恢复得这么快?我以为你还得躺两天。”
顾飞雨脸色有些憔悴,眼窝陷了一圈重重的黑。她坐下喝了口水,声音有些中气不足:“我将毒排出来了。”
“……”
莫行风微张着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良久,却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便将馒头和菜碟往她那一移,言简意赅:“多吃点。”
顾飞雨拿起一个馒头,往嘴里塞。二人低头对坐着,气氛陷入了安静的尴尬中。
莫行风假装不经意抬眼,瞅见了顾飞雨那张明显受苦的脸。少了许多金陵时当大小姐的意气风发,没了眉尾和唇角上扬的骄傲,多的是柳眉轻颦的稳重思绪,不变的是生而凌厉的眸。
莫行风觉得自己身为长辈,这种时候理应说点什么。但实际上,他没有夫人,也不曾教过孩子,偶尔和顾飞雨或是卫殊行见一面,还能装一装前辈的模样,若是让他掏出长辈的教诲或是指导,则避之不及。
毕竟他自己一路活过来都是混乱而糊涂的,实在总结不出多少人生经验,若是真有,恐怕只有两个字:活着。
但气氛过于安静,莫行风就坐不住了,他左思右想,终于好声好气地憋出两个字:“痛吗?”
顾飞雨一愣,停住了夹肉的筷子。
莫行风感觉气氛比之前更进一步的尴尬了起来,正挠心挠肺地遣词造句时,好在,顾飞雨开口了。
不过有些不着边际。
“我想起我小时候,受过最重的一次伤,是五岁的时候,被茶水烫到,肿起了很大的水泡,我被我爹抱着哄着,哭了两个时辰,嗓子哭到说不出话。”
她自嘲般笑了笑,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这明明是段不怎么好的回忆,现在却有些怀念了。”
她又揉了揉额:“排毒的时候,的确让我感觉很难受,但不知为什么,过去的事情一直冒出来,占据了我整个脑袋,我就一直想着,想着,就像是在走马观花地看戏一般,突然,眼前的苦,就能吃下去了。”
“你长大了。”莫行风突然叹了口气。
顾飞雨摇摇头,调侃道:“要是小时候知道长大以后要吃苦头,我就不长大了。”
莫行风难得地笑了出来。
“吃饭,多吃点。待吃饱喝足了,我们就出发。”
“好。”顾飞雨应道,突然一回头高声唤,“小二,再上六个白馒头!”
莫行风一口汤差点被呛着,抬头抹了抹嘴,对上顾飞雨望来的眼神。
顾飞雨突然有些局促:“我……”
“没事,你体力消耗过多,吃多点正常。”莫行风怕她不好意思,急忙帮人开脱。
顾飞雨:“我……”
“没事,能吃是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莫行风道。
顾飞雨:“我……”
“没事,你……”莫行风顿时词穷了,干张了张嘴,看到顾飞雨复杂的神色,问,“你还有事?”
顾飞雨叹了口气,眼角瞄了瞄前边的菜碟:“我想问你剩的那半只鸡还吃么……”
“哦,不用。”莫行风神情僵硬,勉为其难地笑了笑,“你吃吧。”
。
卫殊行站在客栈高楼的回廊,低头观察镇上各色酒楼客栈中来去的人。
“五千义士……”柳云生站在他身边,背靠栏杆,感慨道,“是洛前辈太行了,还是近年来无方堂攒得仇恨真有这么多。”
卫殊行沉声道:“这五千人中,高手如云,只是恐怕鱼龙混杂。而且,不知为何,我现在也没法完全相信二叔。”
柳云生安慰道:“正常,都过去这么久了。”
卫殊行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看见下面那个人了吗?”
柳云生稍稍侧身,朝卫殊行目光所视的方向瞧去,一个敦厚扎实的黑胖子十分显眼地立在酒楼门口,像个插了两条烧火棍的焦馒头。
“你说的是那个三百斤?”柳云生颇为疑惑。
卫殊行点了点头,似是仔细思忖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估摸着,他一屁股墩能坐死两个你我。”
柳云生看了看底下那人,又看了看卫殊行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心想他开玩笑还真是上瘾了,现在都学会调侃陌生人了,迟疑道:“你又在说笑?”
“什么……?”卫殊行听罢一脸疑惑,半晌反应过来,解释道,“那个人体型厚重,但弹跳力却极好,在江湖上有点小名气,他杀了几个人,都是靠跳到人身上将人一屁股压死的。”
“……”柳云生扶额,一脸无奈,“还真是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我还真没想到你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你再看看,南边还来了个瘦子。”卫殊行又朝另一边稍微指了指。
柳云生定睛看去,看见一个清瘦之人,其双手却格外突出,单薄而尖长,瘦到皮包枯骨。他不禁惊叹道:“这真的是人的手,而不是干尸的手?”
卫殊行道:“这人的手瘦尖到能直接做刀刃了。”
柳云生心想这应该也是字面意思,问道:“他直接用手刺死过人?”
卫殊行悠悠道:“据说将胸腹都剖开了。”
柳云生不禁好奇:“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卫殊行抱着剑,目光望向镇子的远处,带了些自嘲:“我以前喜欢练完剑就跑去茶馆听故事,江湖上的奇闻异人,以前听得多了,现在看到这些特征,便记起来了。”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补了句:“那时候小,小孩子……”
卫殊行的声音渐渐弱了。
小孩子,耐不住寂寞。柳云生在心里帮他补全了。
柳云生凑到卫殊行身边,嗓音是轻和而温润,带着丝丝的笑意:“卫兄,和我在一起,你话变多了。”
光是声音凑近,卫殊行的耳就情不自禁被烧烫了。他本来想说“有吗”,想了想又将这两字咽下,改问道:“你……不喜欢么?”
柳云生用指腹亲昵地蹭了蹭卫殊行的手背,笑道:“怎么不喜欢,我高兴疯了。我这人容易贪心不足,想知道你的事越多越好,反正,你以后也不会是一个人了,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全部说出来。”
卫殊行耳根红得滴血,柳云生抬头瞥见,伸手轻轻捏了捏他耳垂,低声揶揄道:“你怎么白天就这么假正经呢。”
卫殊行坚定地目视前方,沉重地咽了咽喉,坐怀不乱而又生硬地转开话题。
“你看下面紫衣服,脸颊上有颗痣的男人。”
“……”好似泼了一瓢冷水。
行吧,你说看就看吧。柳云生心中无奈道。
“怎么?那个人又有什么特异?”柳云生问。
卫殊行一本正经道:“唱歌特别难听,能取人性命。”
“什么?”柳云生顿感不可思议,“和前两个相比,这个就太厉害了,他还唱死过人呢?”
卫殊行用奇怪的眼神望向柳云生,唇角没憋住笑意微微上扬:“没有,这只是调侃,唱歌怎么能唱死人。”
柳云生:“……”
“你故意的?”柳云生微眯双眼。
“不是。”卫殊行诚恳道。
“这才是故意。”
他乘人不备,突然用手掌扶住了柳云生的后脑,修长的指穿过柔顺的青丝,轻轻咬上了柳云生的唇。先是轻柔地在唇上舔咬,后又逐渐侵入唇内,细水绵长逐渐演为滔天洪浪。
是他赢了。柳云生心想。
卫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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