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非典型性帝后关系-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怀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后退,又连忙扶起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这——我——”
  他正要说什么,娘亲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这样的情景,便乐呵呵的笑道
  “瑜儿,你好好陪着你的嫂嫂,我去找琼娘商量个良辰吉日,就把婚事办了。”
  怀瑜啊了一声,有些不敢置信
  “这么快?”
  “快吗?”
  娘亲疑惑了一下,而后又理所应当的说
  “孩子都这么大了,哪有父母还是萍水相逢这样的道理,年后你哥哥便要去边关,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早早办完,也好安心。”
  “可是,可是——”
  怀瑜可是了半天,他既想要问那问镜呢,又想问如何就这样急促的决定了,但是他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问镜是绝对不可以嫁给兄长的,他不想要看到有人来分割问镜的姻缘,但是事实如此,他在其中,即使不情愿,也无半分立场去拒绝,毕竟不是他成亲。
  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没有办法,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娘亲喜滋滋的出去,又等着兄长一脸挫败的回来,兄长与问镜又吵了一架,彼此都觉得驴唇不对马嘴,于是不欢而散。
  怀瑜生平第一次觉得兄长真是糟糕透顶,于是看了看兄长,又看了看那男人,到底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娘亲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天时间,便已经备好一应婚嫁用物,怀瑜一边帮着去置办东西,一边还要和尽染谈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谈心的,且也不该轮到他去谈心,但是兄长日益增加呆在演武场的时间,于是这个任务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尽染也无有一丝一毫的兴奋或者喜悦,娘亲只是说每个人成亲前都会惆怅,这是一种常态,然而怀瑜却不怎么相信,他问起尽染是否喜欢兄长的时候,对方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后又眼睛放空的看着院落。
  尽染已经是十分瘦弱了,他总是吃得很少,有满怀惆怅,只是面对兄长的时候会有一点羞涩,然而更多的时候像是惊弓之鸟,也许是将军府的氛围太严肃。
  但是无论如何,这不是想要成亲的征兆,或许尽染也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会找到这小孩子的爹爹,但是——不喜欢,又为什么要诞下小孩,喜欢,又为什么是郁郁寡欢的情绪。
  怀瑜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人给他答案。
  然而除了他,好像并没有人感到不对劲,就连晚归的兄长,每晚也一次不拉送汤药给尽染,好像已经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但是怀瑜却日益焦躁起来,他想和父亲商量,但是父亲只是说“家事去问你的娘亲,不必问我。”
  他便无话可说了。
  他是向来不大敢和父亲谈论事情的。
  怀瑜无人可以交流,便只好让那暗卫给太子传信,期间一点阴暗的心思,是想让太子搅和这场婚事,但是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等怀瑜站在凳子上往门口的树枝上挂灯笼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他们这么近的距离,他是可以亲自去质问太子殿下的,于是便十分雀跃的从凳子上跳下来,将东西全都递给站在一旁胆战心惊看着他挂灯笼的下人,就要回去府中整理仪容,回头却看见了问镜。
  他站在寒风里,背后是一应萧索景象,就那样看着将军府,看着怀瑜,大概是有所怀念的,却远远地站着,不肯再多走一步。
  怀瑜便要追上去,问镜却转身就走了,怀瑜喊了几声,对方也没有回答,像是从来没有听到一样。
  怀瑜本来想追上去,却又停下脚步,他是以何种立场追上去呢,是朋友,还是什么。
  是为他自己,还是为兄长,好像都没有资格的。
  怀瑜心情黯淡下去,就连去找赵稷也没有了欲望,他站在原地许久,才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转身回去了将军府。
  而张问镜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那院子的巷口,便见了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华贵繁复,看着就价格不菲,就是没有什么品味可言就是了。
  张问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面色冷凝的无视,然而他就要进去院子,那马车上便跳下一个眉眼刻薄的男人,小跑着到了张问镜的面前,十分殷勤的说
  “我等了你许久,怎么才回来?”
  张问镜头也不扭的皱眉
  “和我有关系?”
  那男人就又说
  “说起来李大公子就要成亲了,你又何必往兵部跑,让人看见了,也不大好。”
  张问镜便冷笑一声,说
  “和你有关系?”
  那男人便哈哈一笑,十分谦虚的说
  “还是有些关系的,毕竟他要娶的情人,是我的人;他要认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那个未来,束缚

  这男人说话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于冠冕堂皇且毫无羞耻可言,张问镜终于破功,不再冷淡,而是十分厌恶的看着这衣冠禽兽,又厉声道
  “够了!别说这些话来折辱我的耳朵。”
  “我倒是很想折辱你的身躯,只是你不让。”
  那男人不但不知廉耻,还嬉皮笑脸,看着张问镜,得寸进尺的说道
  “不然,我也不介意再次用一次惊蛰一度。”
  “你果然想死?!”
  张问镜瞳孔乍然瞪大,猛地出手,伸出手指,指尖夹着一只银针,抵着这人的喉咙。
  若不是还有理智,不能随便杀人,这个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男人却还是好整以暇的,丝毫不认为张问镜有勇气杀了自己,他看着张问镜一派冷若冰霜的,心中便觉得真是好看,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张问镜生气更好看的了。
  他第一次见到张问镜,是在姑苏,一个下雨的傍晚,那个时候张问镜撑着伞,他喊了一声,张问镜侧过脸来看他,他就知道遇上了这个世上最好看的人。
  倾国倾城,不过如此,后来再见张问镜嬉笑怒骂,一次比一次的好看,如果和他进入床帷之间细细观赏,就更好看了。
  可惜美人虽好,却有毒刺。虽然他后来想找一个和张问镜一样好看的人,却遍寻不见,最后翻遍了整个姑苏,也只找到一个软绵绵的,只有一双眼睛很像的地坤。
  勉勉强强,聊胜于无。弄到手里花言巧语哄骗几句便对自己百依百顺了,便觉得索然无趣,果然还是张问镜本人让他有征服欲。
  于是这一刻他看着张问镜怒气冲冲,盛气凌人的,便笑了出来,又说
  “可以啊,你现在杀了我,不到一个时辰,全天下都知道你——张问镜,胆大包天,杀了皇商傅浓墨!不必来年夺得状元,便可以名声大噪,天下皆知!但是你还能不能参加春闱,我就不知道了,我死了,国库立刻就会空虚,不如你试一试,看那个什么李怀瑾敢不敢为你反抗太子,反抗圣上啊?”
  傅浓墨朝前一步,看着张问镜,眼中是掩饰不住的令人恶心的欲望,又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手指,朝着张问镜的面孔吹气
  “来啊,我其实很甘愿死在你的身上。”
  “你这样的皇商,简直是所有商户的失败和耻辱。”
  张问镜立刻躲闪,又气急反笑,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从姑苏到神京,他的一生最大的污点,就是认识这个人,做过最错的决定,便是在这人的店中买了一块玉。
  而后一眼成灾,教他又过一生最难堪的过往。
  简直是,奇耻大辱!
  张问镜听他越发放肆,说什么污言秽语,气的身体发抖,也不打算和这人多说一句话,转过身便进去了院子,又猛地关上门,紧紧的锁着,院外傅浓墨哈哈大笑的声音,宛如魔鬼嚎叫。
  张问镜捂着心口,只觉得万分生气,却又强忍着怒火,他不敢,也不能太过外漏情绪。
  几年前他中惊蛰一度,惊蛰期突兀而至,他勉力压制,浑身银针俱散,才脱身傅府,又撞上一个人游荡的李怀瑾——才没有被人所污,事后他差点疯魔,无论委身傅浓墨,或者什么路边杂碎,这样的场景,他只是想一想,便觉得承受不住,便不经过父亲,偷偷的服用当时还没有成型的秋风散尽。
  秋风散尽是寂寥,万紫千红俱湮灭。
  这种药让地坤一生一世再也不必经历惊蛰期,同时剥夺服用者生育能力。
  三年前张问镜只道是这药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反正他并不喜欢生育小孩,简直浪费时间。
  但是三年间他时不时的便想起那一个夜晚,想起李怀瑾,他不可遏止的思念起了李怀瑾,他想要摆脱这种思念,却无能为力。
  张问镜便知道,他还是没有逃脱惊蛰一度的毒害,天下所有地坤的宿命,他的一生,必然到死都没办法忘记在他惊蛰时期一起欢好的男人。
  张问镜决定提前动身太神京找李怀瑾的那天,便知道为什么说这种药是害大于利了。
  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他已经不能惊蛰,无法诞子,李家不需要他;或许看在父亲的份上,也可结为连理,然而要他与人共侍一夫,更是无稽之谈,况他若要做官,必然不可嫁人。
  而今虽然众生平等,但是没有人放心把天下大事放在一个随时会出状况的地坤身上,也没有人会愿意一生一世只和一个无法繁育后代的地坤在一起。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惊蛰期而已,也不仅仅是不必为别人诞下孩子。
  张问镜捂着心口到了廊下,蜷缩在躺椅上,他不甘心,一生维系到别人身上,生死全看别人颜色,他只是想一想,便无法忍受。
  院外那恶棍如影随形,只要他露出一点怯懦,便要他吞噬干净。
  前瞻后顾,不可脱也。
  他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能退,只能进,李怀瑾,李怀瑾……我已经自顾不暇,如何和你通彻心意?
  张问镜闭上眼,一阵冷风起,四肢百骸,全是冰凉,他伸出手想要拉什么毯子,却并没有人在旁边伺候着拿来保暖的物件。
  天气这样冷,冻得人手冷心冷,难以保全。
  怀瑜终于还是找了时机去找了太子殿下,家里一片喜气洋洋,他总觉得透不过来气息,所以寻了一个理由出来,娘亲便道正好,顺便把婚贴送到太子府上,也免了多跑一趟。
  太子府前人烟寂寥,这几日也没有什么人拜访,怀瑜轻车熟路的进去太子府 ,远远的在走廊上见了赵稷正在庭院里练剑,那只小白猫蹲在栏杆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太子殿下一派行云流水,潇洒恣意,他如不是太子,恐怕全神京的人都要来提亲了,又或者不是太子,做个游侠,也该是传奇一样的人物。
  怀瑜走近了,赵稷只看了他一眼,就说
  “你怎么又来?”
  “来看你有没有痛哭流涕。”
  怀瑜走到庭院里,便有人搬了凳子来,他一坐下去,那只白猫便十分灵活的从栏杆上跳了过来,围着怀瑜跑了几圈,而后一跃而起,窝在怀瑜身上就不动了。
  太子便感到好笑
  “你在说什么疯话,我为什么痛哭流涕?”
  怀瑜抚摸着小猫的脖颈,便说道
  “因为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兄长一十六成亲,其实我是来给你送请柬的。”
  赵稷身形一滞,剑便练不下去了。
  他收了势,将剑递给下人,擦了手,又看着怀瑜,从他手里拿过请帖,而后摊开,红纸黑字,一字一字的看的清清楚楚。

  ☆、那个交谈,无奈

  怀瑜屏着呼吸,只抬起眼看着赵稷,心中有些担心这人会发怒,又或者出现什么异常,他也好对应,一应侍从也都默默无声的,大约是感受到了主子的不悦。
  又或者说,如果接到好友的婚贴不是当即便露出欢喜的表情,那多半便是不喜欢这样的请帖送来。
  能在太子府当差,本就是万里挑一,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没眼色的主动出口询问什么。
  而在这样静谧的等待着,赵稷终于开口,他笑了一声,那一时间恍如碎冰破裂,透出一点凌冽的寒风,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然而赵稷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看完了,便合起来了婚贴,伸出手把婚贴扔给了一旁的侍女,然后轻飘飘的说
  “我知道了。”
  怀瑜便颇感意外的看着他,说
  “就这样?”
  “不然呢?”
  赵稷低下头瞥见怀瑜一脸迷茫的,觉得很有点可笑,于是他俯下身,和怀瑜轻声说道
  “你是他的胞弟,还没有立场去阻止这场婚姻;我一个外人,有什么立场阻止的。”
  他虽然嘴角翘着,然而眼中却是有一点的无奈,这样的事情,他无法插手,当然也不打算插手。
  然而无奈之外,却有怀瑜看不懂的东西。
  怀瑜被他看得心中一慌,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不是喜欢兄长吗?”
  赵稷便弯了眉眼,好像听到什么很有趣的笑话,于是他浅浅的笑了,伸出手摸了摸怀瑜的头发,说
  “他们之间又没有感情,我担心什么。怀瑜,我和你说过,别太真心实意对你的这个长嫂,他在你们家,大概待不了多长时间。”
  怀瑜闻言,便瞪大眼睛,好像听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将赵稷的面部看的仔仔细细,心中起了一点忐忑,又不禁说道
  “你要做什么?”
  难道要半夜找人刺杀不成?
  然而太子殿下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便起了身,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
  “你回去只说我知道了,其他的,不必多说,对了,那只铜镜你带了出来吗?”
  那暗卫虽然是送给怀瑜,但是本质上不过是太子殿下放在将军府的一个暗哨,怀瑜做了什么,又或者和什么人交谈,事无巨细,其人都会汇报给赵稷,只是他们约定不会和任何人说暗卫的事情,且怀瑜只当这暗卫是太子不想要的,因此也没有多想,或者他想要多想,大约也不会以恶意去揣测别人的心思。
  当下怀瑜看着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还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带着它做什么?”
  太子便又问
  “那两只玉佩呢?”
  怀瑜随口道
  “在兄长那里。”
  赵稷顿了一下,而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头
  “我只当你来是把这些东西带来来让我鉴别,原来只是送个请帖,将军府果然忙得很,送个婚贴,也需要劳烦小公子亲自送一趟。”
  “你失望什么?”
  怀瑜这时节也听出来太子殿下想要看看那铜镜是不是有什么玄机,然而他在家的时候看了无数遍,也没看出什么毛病,他又看得出什么,早知道就不让暗卫给他传消息,到头来竟然成了自己的不是——只是说道那个暗卫,怀瑜站了起来,那小猫便顺着身躯跳了下去,三步两步的,就蹦到廊下竹制的猫窝离去,衬着柔软的棉麻,还有一只小巧精美的圆形小炭球,倒是十分的舒适了。
  怀瑜看着他,说
  “那个暗卫叫什么名字,只这样暗卫暗卫的叫着,也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他不满吗?”
  赵稷眼中一线流光,怀瑜怕他又说什么废话太多不如处死之类的话,便立刻道
  “是我不满,行了吗?”
  赵稷便眨了眨眼,看了一眼窝在一旁的小猫,笑道
  “他同月来的同辈叫小玉,那就叫大玉好了。”
  “这是什么名字——”
  怀瑜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又觉得这人真的太随心所欲了 ,又随口问道
  “小玉是谁?”
  赵稷便抬了抬下巴,无什么所谓的说
  “那不是窝着呢。”
  怀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了那只小猫正在舔舐爪子,见了他们两个人望过来,便细细的喵了一声是十分的舒适恣意了。
  这真是……让怀瑜无言以对了。
  他只知道太子殿下对人命不大当回事,万万没有想到这人把人和宠物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这样说也不太对,毕竟还不如一只猫的地位高。
  怀瑜叹了一口气,觉得和太子殿下说话,真的太浪费感情。
  那时节又有人传话进来,说是温家的大公子前来拜访,怀瑜便告辞了,横竖他在这里呆着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看看太子的态度,然而这人看起来好像果然不在意一样,怀瑜便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会错意,其实太子大约是不怎么喜欢兄长,毕竟他还没有见过喜欢一个人,能够心平气和的送他上战场,喜欢一个人,可以坦然自若的接受对方的喜帖。
  出门的时候倒是和那个温家的大公子碰了一个面,彼此作揖,对方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才俊,见了怀瑜,便道
  “又见面了,小公子。”
  竟然认识我吗?
  怀瑜点了点头,走了几步,才猛然想起来这个温公子他是见过了,他与娘亲去挑选兄长成亲的饰品,便是这个温公子亲自接待的。只不过当时自己只在店中观看,并没有跟随娘亲上楼去挑选样式,是故刚才并没有想起来,但是怎么又来太子府,难道太子殿下要做什么饰品不成?
  怀瑜虽有满腔疑惑,但是也不好回头去问,于是只好怀着疑惑回去。
  怀瑜其实也没有什么清闲的了,整个将军府张灯结彩的,他看着眼前的白雪红灯,总觉得万分的烦躁,又到处无所事事的乱跑,将军夫人终于忍不可忍,说是他再捣乱,便立刻把他送到太子府上,一门双喜,正好。
  怀瑜被吓得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院子里,他才不要和赵稷那个变态待在一起!

  ☆、那个圣上,难续

  怀瑜消停之后,不出去惹娘亲厌烦,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发呆,偶尔想要出去找张问镜,但是娘亲却不准他出去,只说这几日人来人往的,免得麻烦。
  虽然他也不晓得人来人往和麻烦有什么联系,但是他也晓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无聊的等待中,怀瑜也会写信给问镜,派了下人送去,只两三时辰,便有回信,问镜是写瘦金体,看着利索坚韧,好像烈烈寒风中的青竹,叫人总觉得清风覆面,一派清凉。
  但或许这是自个臆想过度也未可知,怀瑜将问镜和他写的信——或者称之为一些感想与趣事更为妥当,将它们一一摊开摆在窗前案上,一看便是一下午,也算是消磨时光的利器,只是满满这么多张,并没有一个字提起兄长的婚事,即使怀瑜提起了,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回信。
  怀瑜便隐隐的,总有些担忧和忐忑。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心情,兄长成亲的日子终是快要到来了,尽染早几日已经去了别院,他既然没有家人,也不好本院嫁娶,便让他先在外置的院子居住,到时候绕着整个神京吹吹打打一圈,势必让全神京的人都知道这桩婚事,无论是兄长或者尽染,皆是觉得不必如此大张声势,然而娘亲说的话,向来无人敢反对。
  父亲大人近些日子常去宫中,对这件事情也不算的上十分的上心,或者说很放心夫人办事,因此他不必将精力放在这件事情上,实际上,父亲大人已经已经好几天坐立难安,因为这大禧的天下,恐怕要变天了。
  圣上身上身体欠安,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前几日更是直接晕倒朝堂之上,吓得满朝文武心跳陡停,好在过了几日有所转好,甚至很有精神了,但是御医私下也都担忧,怕是回光返照,圣上也对自己的身躯有所了解,便日常提起太子的婚事。虽然太子才德兼备 ,仪容有加,颇得人心 ,但是太子并不常和权贵弟子往来,虽有交好之人,却俱是天乾,而无恋慕之情;权贵之家,地坤之中,唯与怀瑜亲近些。
  怀瑜是个好孩子,至少看着也算省心的人。是故圣上便与将军多次提及此事。
  只是将军这么多年过来,看人八分准,他并不认为太子倾心自家小儿子,也不认为怀瑜多喜欢太子——或许觉得跟着太子很有风采,但是怀瑜还小,未曾经历人事,恐怕绝也不能分辨七情六欲,太子固然才貌双全,然而不喜欢,硬生生的合到一处也不过是折磨。
  因此将军几多推脱,看起来并不大愿意这件事情。
  圣上倒也不算太急躁,只是后几日在御书房又昏迷半晌,气息全无,而朝野震惊,大臣们连夜到了宫中,殿中跪着许多人,太监宫女抬了缟素在外面候着,只等着内里宾天。
  然而后半夜圣上却又悠悠转醒,甚至觉得大好了,醒来便看见君后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腕,眼睛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圣上动了一下,君后便蓦然回神,看着他便喜极而泣,又道,“圣上,您醒了。”
  又宣太医,宫女把幕帘打开,便看到幕帘之外地上已经跪了一地的人,不知道是等他死去,还是活过来。
  圣上坐了起来,远远地看着一地臣子,许久之后,才叹道
  “朕今年已经四十九,九,是个劫数啊。”
  说起来四十九也不算什么很大的年龄,或者说正当壮年,然而多年前前君后去世后圣上便生了一场大病,到底二人是少年夫妻,前君后最后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每每午夜梦回,圣上便总觉得心生凄然,又道是若自己多多关心,早早发现不足之处,或许而今仍然可以举案齐眉。
  只是一切都是妄想了,且大约也该到了重逢的时候。
  然而他自个想是自己的事,说出来却是天下的事情,又是这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