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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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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台令高举双手重重叩首,说,微臣今日要检举朝中要员害怕有人私下作为性命难保故而出此下策。
徐离文渊端过旁边的骨瓷杯,轻轻抿了一口,满含笑意问,不知爱卿要检举谁?
“国之栋梁,十二少卿之首,李景华。”
徐离文渊震了一下,诧异道,谁?
“李景华。”
徐离文渊蹙眉,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很久,然后问,爱卿是想说我方与郑国兵戎相见的时候李爱卿私下里与郑国都城的人有书信往来?
“是,还望王上明查。”
事实上李景华不止和郑国高官有联系,他和邻国多少高官都私交甚笃。这些事徐离文渊都是知道的,他还亲眼见过李景华在面对国家利益的时候出卖朋友。
李景华从来都不是合格的朋友但他是一个合格的幕僚是合格的谋臣。他为了大楚明里暗里把天下人都得罪透了。
徐离文渊是他唯一效忠的人。所幸他效忠的人也是愿意相信他的人。
所以对于兰台令的检举徐离文渊不甚在意,只摆了摆手随意应付道,爱卿先回孤王随后就派人查明。
面对他不甚明了的态度兰台令扯着嘴苦笑了一下,然后被人搀扶着走出大殿。
徐离文渊上位四年自认不算绝对坦荡,他做过的不能被写到史书上的事儿李景华都参与了,是以今天到底有没有必要查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有心要护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却不料兰台令会在几日后暴毙家中。
传闻说他口鼻出血死状凄惨。
朝廷命官身死乃是大案,一切都得按程序走。徐离文渊总觉得不对就在御史台派去的人中安插了自己的心腹,若是发现苗头不对就及时封锁消息。
事实如他所料此事会发生的确是有所针对,只不过,针对的不是李景华,而是莫问。
查案的人在现场发现了虎噬军专属鹰头毒镖。
得到消息的徐离文渊忍不住冷笑道,为了管我的家事这帮人倒真愿意付出,命都不要了。我是该夸他有文人气节还是愚蠢至极?
莫问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在大殿中央走来走去,起身走过去按着后脑将人带进怀里,安慰道,别这么说,虽然这种行为并不值得提倡但他怎么说也是为了楚国为了不让你留下骂名被后世千万人唾弃。
在听到莫问的安慰之后徐离文渊没说出口的一千句脏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想说的愿望强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最终只咬牙切齿地补了一句,以为搭上性命就能拦得住我吗。
在现场查案的二十余人以及府中下人当天被全部带回宫中安置在偏殿严加看管。御史大夫作为直接负责此事的人发现这是趟浑水之后果断告了病假。即便如此徐离文渊还是不放心,半夜三更的就下了旨意封御史大夫的妻子为二品诰命夫人,命其速速进宫接旨。
到此为止该关的都关了,该封锁的消息也都封锁了只等日子到了直接封后到时候不论百官什么态度都已经为时已晚。
徐离文渊以为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以为。
第二十七章
那天一大早观星使就来报说恰逢潮涨月藏紫薇星高挂中空会格外得亮。
徐离文渊听完没什么表情,随意摆摆手就让人退下了。然后自己一个人暗戳戳地等了一天最终因为过于亢奋在黄昏时候就拉着莫问走上了紫宸殿。
在长长的玉阶上,徐离文渊站定,回头牵住身后的人,自然而然地伸手与他十指相扣,略带遗憾道,观星使说今天的星星会很好看可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还是应该在月圆之夜带你来看月亮,每一个月圆之夜都来。
莫问笑了一下,无奈道,太阳还没落,现在看星星是不是早了点?
徐离文渊不理他,只是微微翘着嘴角望着远方。在幸福里,他刀枪不入,哪还会在乎两句调侃。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黄昏,但莫问后来日日回想,很多年都不肯忘。
封后大典在即宫中事物繁杂却无一人主事大家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忙。于是就有女官站在阶下踯躅了许久最终支支吾吾地说要求见莫将军。
虽然中宫无主,承庆殿里住着两个人却是抹不掉的事实。
莫问沉默着听完了女官的汇报,表情僵硬,两头为难。
旁边的人忍住笑偷偷摆手示意阶下的人退下,然后端着一方制作精美的盒子站到莫问身前,躬身递给他说,这是你走之后我去将军府发现的,这辈子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丢掉它。
莫问沉默了很久,然后伸手接过。
看他没有将玉佩系在腰间而是放进了怀里贴身收着徐离文渊的脸色才好看了些,片刻后又补了一句,真正的后印已经在雕刻了,那也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徐离文渊笑,眼睛里含着漫天星光。他说,分久必合天下一统是大势,争郑疲晋挟齐慑秦也是大势,你是唯一的变数因而要牢牢攥在手里。
莫问浅浅地笑,他很想说一句若是我哪天卸甲了还能听到这样的话才是真的开心。
太阳正从西边一点点沉下去,半边天空都是红的。好景伴着蜜语让莫问有些犹豫,就是这片刻犹豫让他没能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听闻了立男后消息的人急匆匆得从风里赶来,此刻正站在廊后远远地看着他们,听到这样一句怔了怔,盯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孩子,不知如何动作。
徐离文渊听到声音转身,垂首,轻轻地唤,母后。
“这……就是楚子给天下给哀家的交代吗?”锦衣华服的女人脸色突然灰暗下来,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
徐离文渊牵着莫问站在原地一步都未曾移开,他说,只要我在位,楚宫的后位上若是有人就非他不可。
“哀家知道了。”她转身,拾阶而下,脚步款款,肩上却像压了一座大山。
“又何必。”莫问无声看他,没有想像中的惊讶或者抗拒。
徐离文渊笑了笑,问,如果有一天明容坐上了这王位,是否会像今天的我一样笃定地将我留在身边?
莫问不语,因为“如果”一词本就虚妄。
太阳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底沉了下去,留下漫天红霞。
身为九五至尊的人站在高高的王城上对莫问说,人总是习惯趋利避害试图让自己处于相对安全的地方。你也不能免俗,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知道为了将你留在身边我可以不择手段,哪怕你从未认真,从未确切表明过心意,哪怕头上戴一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帽子。
莫问站在徐离文渊身后错开半步的位置,安静得看着他,眼睛灰蒙蒙的,就像起了雾。
如果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莫问会将那些秘密瞒得彻彻底底,只不过,有些时候不是他不说就可以。
年轻的楚子志存高远奈何总有猛虎拦路。星星还没看到却吹了半晌冷风猝不及防就打了两个喷嚏。
莫问一边无奈地笑一边将斗篷批到他身上,然后拉着人回承庆殿。
大殿里烛火悠悠香气袅袅没来由得让人昏昏欲睡。徐离文渊挣扎了一会儿然后成功被睡意打败。
窗外,长阶下,长乐宫里的人已经候了很久。
莫问被引着一路穿过含元殿永安宫未央宫再走过一条常常的甬道才到了长乐宫门前。
推门进去,正位上坐着风华不减平添威仪的太后娘娘,两侧,是莫问的同僚,也是一心反对封他为后并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
莫问缓步往前走,目光从两侧每一个人的脸上滑过,没理由得,他忽然觉得难过。
二十几年前,在大雪封山的冬天,在含元殿里,也是这样的场景。当时莫问四岁,软软糯糯的一个团子,被奶妈领着走进一群严肃又冷漠的大人中间。
他茫然无措地望向上位的父王,可那男人不看他,于是他只能四处乱瞟想走出这可怕的氛围。母妃受宠,他在楚宫里向来都是不必守规矩的,但那天一向和蔼的阿翁却急急得上来按住了要起身的他,交代他说,小公子,跪下。
他是真的不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开始左顾右盼。
人群里,不知是谁尖声说了一句,有一个与人私通的母妃也难怪这小崽子不懂规矩。
莫问懵懵懂懂地想:是在说我吗?
他下意识想要回头又被侍卫抓着按回原地。
向来都宠他的父王面无表情地坐在上位,拢了拢衣衫,说,发配边疆吧。
平日里亲贵皆在场却无一人出言为他说话。莫问身前就是整个楚国燃得最旺的暖炉,但他却遍体生寒。
后来呢,后来就是他亲眼看着宠冠后宫的母妃被关进冷宫。骄傲了一世的女人一把大火烧了落云宫然后在熊熊烈火中用男人的佩剑杀了自己。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被发配边疆,有了那苦心孤诣出生入死的二十年。
满堂都在等着莫问说话,他却愣神儿了,然后就听到上位的人说,各位眼前的便是哀家的王弟,圣祖第七子,安定王徐离羽翰。今日找各位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让大楚的子民知道,当年圣祖的决定没错,他的孩子如今是三军上将。
言毕,太后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莫问身上,她说,封王,回归族谱,将军可愿?
说是让朝臣认识安定王但安定王只不过是一个被定了重罪的身份,而今提到它对莫问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况且大家日日上朝都见哪还需要认识。真正需要的是用这些人的出现告诉莫问,无论是谁都不能悖德而行,你若一意孤行今天在场的每个人都会成为你的敌人,让你从今往后的每一步都防不胜防。
莫问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大殿中央,一直到群臣都被遣散才哑声喊了一句,王嫂。
“哀家没想过你能活着回来。”
“上苍怜我。”
“哀家知道现在辰风不管不顾地要立你为后,但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无视律例囚禁了半数御史台官员挟持了御史大夫的妻女。”
女人有些激动,佛珠握在手里都要被捏碎了,发顶的珠翠也跟着摇晃。
莫问一滞,然后垂眸,低低地说,王嫂,我还记得,记得当日王兄大婚带着新人过来拜见母妃时,那个一脸温柔笑意抱着我的姑娘。如今走在长安街上发现没有一家店铺相熟的时候总会有点恍惚。没想到一转眼已经二十多年了,我离京竟然这么久了。
“徐离一族欠你的,每一步都欠你的。若是当真需要一个道歉,哀家来,如若需要人头悬祭,用哀家的。只当我求你,离辰风远些,不要那么毁他。”
两个人不停地自说自话却又无比清楚对方想表达什么。
莫问有些倦了,微微垂下头去看着地面,反问,我,有得选吗?
第二天一大早徐离文渊起床从殿内出来,刚好看到莫问与自己母后站在一起。他快步走上前去,想把莫问拉到身后问,母后有没有为难你?
可他还没拉到莫问就被挡住了。太后站在两个人中间,冷声道,辰风,这是圣祖第七子安定王徐离羽翰。于情于理你都该叫一声王叔,不可逾矩。
“王叔?”徐离文渊笑了一下,脸上是一种这个玩笑真拙劣的表情。
这玩笑有多荒唐他笑得就有多放纵,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很沉默。
很快,他收敛了表情看向莫问,结果莫问却偏头错过了视线。徐离文渊顿了一下然后回头对吴继周说,阿翁,你是宫里的老人了,宫里的事儿就没有你不知道的。当初明容回宫孤王还问过如此厉害的将军是不是有背景,你当时说的是不知道,你当时说……
话音未落吴继周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以额贴地,一字一顿道,老奴知罪请王上责罚。
一向势在必得的楚子瞳孔缩了一下,他扯着嘴角笑道,你没错啊,为什么要罚。你说,是不是母后威胁你了?
他有些疯癫地转回身去看向莫问又看向当值的宫女侍卫,喃喃自语道,是不是母后威胁你们了,说啊!
第二十八章
二十年前,楚国有一位所向披靡气吞山河的君王,带着几万人灭庸伐随成就了楚国历史上第一个繁盛时期。身为九五至尊他足够强大一言九鼎,可后来的人提到他,第一反应不是他立过多少功勋,成就了什么霸业,而是他曾倾其所有去爱一个人,将心爱的女人捧上了盛世之魂的地位。
传闻,贤妃是楚子在征战途中救下的平凡女子。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却在不久后宠冠后宫成了天下所有女人艳羡的对象。
坊间传说当年楚国迁都是因为贤妃体弱畏寒。现在天凉城里处处可见嫣鸠也只是因为她无意间一句想看浓艳些的花。
只她一句话,楚子便下了旨意命全城种植嫣鸠,从此沿城四十里,花开如锦缎。
嫣鸠花开三季,随风摇曳的是绵延不绝的爱情啊。可世事难料如花的女子就凋谢在如花的年纪。
贤妃入宫第五年,中秋家宴上,皇后揭发贤妃言其不知廉耻与人私通,孽子出生而今已然四岁。
是污蔑吗?不是。因为贤妃自己也说不清楚莫问究竟是谁的孩子。她回头,对着义正言辞的皇后娘娘凄然一笑,说,当日他扛不住朝堂的压力封你为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你会在封后大典当日命人进我的寝宫。你棋高一着,我愿赌服输。
首位的男人听着她们彼此争辩,脸上挂着霜,当着百官的面问了一句,宫中戒备森严,若非你有意将人带进来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儿!
话至此处信与不信究竟信谁已经不必再说出口,往日恩爱种种顷刻间烟消云散,明眸善睐的女子眸中的光一点点灰暗下去。
皇后一脚把受尽宠爱的贤妃踩进泥里,趁热打铁驱除其族人害其满门抄斩,一手造就了惊世骇俗的落云宫旧案。
这么多年过去了,历史只知道有人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哪还管当年谁是谁非。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艳压九州一顾倾城的贤妃娘娘最后被扔进了乱葬岗,受风蚀肉泥销骨。
身世不明,这是莫问绝口不曾提过的秘密。
他没说,徐离文渊也是真的不懂。
那日当着自己母后的面徐离文渊问了一句,当日你回城时母妃告诉我说你手里握着徐离一族的生死,便是这个意思吗?
莫问颔首,微微点头。
徐离文渊浑身的力气都在那一刻散尽了,他顿了顿,挑了一下眉然后转身走回了寝宫。那段路他是挪回去的,从廊中到殿前不够百步的距离他走了很久,很久很久。
仪式在即,朝堂上百官都在等着,楚子却回到寝宫把众人都关在了门外。大家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出言相劝。
莫问堆着笑,敲门,低声道,辰风,王嫂是你的母妃,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你,不要让她为难。
徐离文渊忽然将门拉开,蹙着眉哑声问他,那你呢?
为了防人偷袭楚宫的门都很窄,最多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莫问又身形高大,站在门边就把一大半视野都挡了去。身后,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众人,身前,是求而不得只能放手的爱人。
莫问浅浅地笑着,然后倾身在徐离文渊额上印了一个吻。他说,我可以忍,可以让,天下都让得还有什么不能让。
记忆里的少年长高了,已经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帝王,不踮脚已经吻不到额头了。
苦心孤诣准备了月余的封后大典在仪式举行之前临时改成了封爵。
主角没变,莫问以上将军的身份受封,封号成王。
做了这么多努力也不算一无所成,只是不知道相对站着的两个人算不算走到了一起。
徐离文渊站在高阶上眼睁睁看着莫问身着临时赶制粗制滥造的袍服一路走过来,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俯身行礼然后站回群臣中间心甘情愿地将距离拉开了去。
封爵仪式之后众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各自散去,莫问安静站在徐离文渊身后等着他从头问起。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因为恨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个案子比我重要?”
两个人面对正阳门并肩站着,莫问垂眸看着脚下,口中却毫不犹豫回答说,是,我与徐离一族有杀母灭族之仇,当日我带兵围城存的就是让天下易主的心思,今日你手中所有本来应该是我的。
徐离文渊深吸了一口气,问,流言里说的,你靠近我只是想毁了大楚王族声名?是真的吗?
“是。”
“为了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向死而生?”
“是。”
“孤王知道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莫问面前自称孤王了,这一次,是真的失望,也是真的无力。
莫问脸上淡淡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目送徐离文渊离开,却在转身之后呕出一口血来。
他忘了自己是怎样出宫的,只记得双膝很沉,怎么迈都迈不动只能取下佩剑来支撑身体。
那天下朝之后,御花园里,无往不胜的大将军失手跌进了太液池,然后被花藤缠住挣扎了很久无果然后被几个侍卫拖着上岸,送回了府中。
昔日的将军府已经改头换面,门前的匾额上书着墨色鎏金的三个大字:成王府。
徐离文渊那时正在与御史大夫说话,言语间半含威慑与歉意,听到吴继周说莫问掉进了太液池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又转念一想那人是骁勇善战的将军怎么可能被困在水里。如此想着便放下心来又坐了回去。
一颗心在放手和紧握之间无法度量。
莫问病了。落水之后便一直高烧不退。
天凉城中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都无功而返,宫中的太医也被尽数打发了去,无奈只能召回虎噬军中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大夫。谁知那人摸过脉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说,明帅,你若不想自救便无人能够救你。
莫问在将军府里病着,外面的军队无人看管已经闹翻了天。
一个骑督进城后在当铺发现了一柄好剑无奈银两不多只能央求掌柜将剑留住。掌柜不同意两人便起了争执大打出手。
那骑督回营之后越想越气于是又带着人回去将掌柜的暴打了一顿使其身怀六甲的妻子意外流产。掌柜的冲将上来也被失手打死。
这样的事儿在楚国历史上从未发生过,但这件事真的就无人敢管,就连百姓也是缄默不语不敢对此多说一句话。不为别的,只因为那骑督隶属虎噬军,而虎噬军将领莫问刚刚被封为成王正如日中天。
外面流言都传遍了当铺掌柜的亲人都哭瞎了眼睛的时候莫问才在病中听说了这件事。
他对着来报的人大声问了一句,副将呢?
“将士们觉得您一定会徇私舞弊就把这件事儿压住了没往上报。”
莫问揪着胸口闷闷地咳了两声虚弱道,但凡当天参与了打人的,杖毙。
闻言,那近侍猛地抬头,然后就听到莫问又补了一句,副将管理不力,同去领罚。
消息传来,虎噬军中便炸开了锅。以往两个将军都在身边守着无人敢逾距便一直平安无事,现在军中没有一言九鼎的将领众人又恃功自傲便有了今日结局。
莫问虽然一直寡言冷淡对将士们却一直不错,没想到会突然下这么重的惩罚命令。
行刑那天风大,那骑督看见莫问从远处过来,远远地说了一句,末将知罪,受死毫无怨言,只求明帅能对兄弟们从轻处罚。
莫问站在台下,脸色苍白却神色坚定,他说,他们可能罪不及你但同样不可饶恕,这是军法,军法不可违。
大风穿透衣衫打在身上,莫问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住。身后伸来一只手要扶他,他侧身躲过,自己伸手扶住了旁边的鼓架。
“这件事儿,是孤王命人不要告诉你的,只是你在军中的威望比孤王要高所以没瞒住。”
“王上,治军不严容易酿成大祸。”
徐离文渊从刑台上收回目光,转身看着莫问说,我为什么徇私舞弊你不知道吗?我是在护着谁你不知道吗?
莫问紧紧握着那大鼓的支架,冷冷说了一句,这样的偏袒,不需要。
话不过半句便起了争执,徐离文渊知他性情便没再往下接话,只是说,只要你留在孤王身边,孤王既往不咎,就连这天下也能分你一半。
莫问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将士人头落地,心脏抽了一下,口中喃喃说,王上,回不去了。
冷漠决绝的是他悲伤难以自抑的也是他。
那天莫问出门穿的是虎噬军统一的黑袍,望着眼前整齐划一的黑色他忽然想起来徐离文渊曾经对他说,你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除了你,楚国上下所有人不可穿青衣不可披银甲,甚至,就连这莫姓旁人也是不许用的。
那时候徐离文渊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世间的确只一人姓莫,因为这莫姓只是当年莫问被贬斥时圣祖随口乱编的。
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第二十九章
那年的秋天来得很晚,十月里还不见秋意。
也是那一年,郑国随国纳贡的时间撞到了一起。徐离文渊对着长长的贡礼名单沉默了半晌,轻声说了一句,不如借此机会办一场空前绝后的宴会吧,邀各国诸侯同来紫宸殿赏月。
名为参加楚国自己的国宴实则是要借此要各国诸侯表明态度。那就是后来著名的诸侯会盟。
燕齐两国的使者最先到达,只不过两个使团皆没有直接面圣,而是选择了先去成王府拜见。王府大门并没有敞开着迎接来人,却也没有将人拒之门外。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权倾天下的王爷终于还是要染指朝政。
王府外百米就是虎噬军校场,因而王府周围戒备森严。高墙大院内的人到底谈论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此事毫无疑问得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有人跪倒在徐离文渊脚下颤抖着说,一国来使在进京之日没有先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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