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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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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重要那什么重要?日日出入你府上的李景华重要吗?”
莫问看着他,募得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步步紧逼将人抵到桌上。
那一刻,徐离文渊感觉到了久违的失控感,仿佛瞬间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自己带着百官与手握重兵的莫问对峙的春天。他用力挣了一下却发现眼前人根本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脊背碾在桌沿上仿佛随时都要断裂。
“你是当我真的不会生气吗?”
“我就是厌烦了你一副高高在上大义凛然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所以才一次次要激怒你,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底线是李景华!”
莫问一顿,眸子瞬间灰暗下去,下一秒,他的手肘就扼上了徐离文渊的喉咙。
事实上,这样的行为对一个武将来说完全是下意识的,他很少将情绪外露失控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失去理智。
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减少,徐离文渊忘了挣扎,只觉得耳朵嗡嗡得响,死亡触手可及。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问将他放开了,凌然站在他身侧平平淡淡地问了一句,我忍到如今究竟是为了什么?
徐离文渊半躺在桌边,捂着喉咙想咳却咳不出来,颓然看着眼前人想从莫问脸上找到刚刚失控的痕迹,一点点就好,可是没能成功。他扶着桌沿站起来,哑声道,你不是他,他不会伤我。
若不是莫问站在他身侧牙齿都要咬碎了,真的要让人怀疑这是多年以前,他一心杀他。
莫问一脸漠然地看着他,说,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就是当初回城时没有直接攻城而是见了你一面导致后来再也没机会下手。
莫问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比谁都欢脱的孩子,喜笑忧愁都在脸上。即便后来经历宫变家破人亡也是淡淡的,从不曾如今日冷漠。
徐离文渊沉默着,缓缓踱出大殿去。
第二日早朝上他就下了诏令说莫问无视法令欺君罔上现削去大将军之职罚俸五年。他牵着他的手扶他上位,换来他认恩作仇步步紧逼送爱人上绝路。
吴继周一字一顿地念,拿着圣旨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宫中,亲眼看着天真无知的女孩进了宫,看着她受尽荣宠又在最荣耀的时候跌进谷底拿着剑杀了自己,他看着那无辜的孩子因为被迁怒送往边疆,又看着他步步自强带兵回城。其实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这样就是一个大大方方的故事,故事里的人爱得正大光明也恨得正大光明。
错就错在莫问不该自信到与少年楚子在重华殿前对峙。关于朝中无人能阻虎噬军他没想错,错的是低估了徐离一氏翩翩少年眸中的风华。
那时候他隔着千石阶远远地望了一眼,只那一眼,就动了心。
旨意一下,满朝哗然。百官虽然不说但他们大多还是高兴的,并不是说和莫问有什么深仇大恨才几次三番要把他踩进泥里,而是说楚子只有一个,容不下另一个有能力有民众支持的人常立于朝堂。
消息传开,最先出现躁动的是王府里的下人。平日里战战兢兢的丫鬟明显开始怠慢。
莫问看在眼里,低低地叹了口气,说,在王府里你们一直是自由的,若是想走收拾东西离开就是了,我不会阻拦。
丫头们用手指绞着手帕一言不发却在莫问转身走进门内之后就匆匆跑去收拾东西了。
李景华那时候正从门外进来,看到众人背着行李要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踏出大门一步者死。
守门的老大爷闻声从远处走来,低声说,李大人又何必,七年前先王一纸诏书将军府平底而起,能在府里做下人都是光荣。如今大厦将倾,他们要各自逃命去,也属常理。
“背叛他就这么容易是吗?”
老大爷兀自转过身去走回院子,漠然不理双目猩红的李景华
有人走就有人留下,莫问一人守得这天下太平,他就能守住王府片刻安宁。
后院里,莫问正站在一树枯梅下发呆,看到李景华进来下意识笑了笑,说,还没见过你与人争执,干嘛和一帮丫头一般见识?
那个时候,李景华很想大声质问眼前人说你是带兵的,不知道背叛是哪种等级的罪吗?
心里这么想,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能这么说,李景华清楚得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他用力咬破了下唇才压住失控边缘的情绪,低声说,王府再怎么也还是王府,怎么就轮到她们背弃你而去。
“李少卿,你在京中的时间比我多,应该很清楚府里的丫头最好的结局就是由主子找一个正经人家嫁出去。这种事儿上我有心无力,放她们出府是迟早的事儿。”
这样的事儿李景华见得多了,却还是忍不住心下难过,胸口像是堵着石头。半晌,他问,若是在你之后?
“若是在我之后,他能长享盛世,我会在御史台,自安。”遇见徐离文渊的时候莫问好像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沙漏,沙子一点一点得漏下去,随着时间推移越漏越快,直到今天,一份感情行至绝路再无沙可漏。
那日黄昏李景华离开时犹豫了很久不肯离开,走出府门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着莫问神情复杂地说,若有一日你因冒天下之大不韪受死刑,我就是监斩官。而我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莫问浅浅地笑,说,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就要承蒙李少卿照顾了。
第三十七章
天凉地处偏南,天气常暖又四季分明。
过了冬天长安街上的坊市就开了,关口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商人。
那日从城门归来有人挡在路中央将马车拦下,李景华拢着大氅从车上下来,看着来人,问,何事?
“李大人,草民是街上卖药的,听闻您高价悬赏能治咳疾的大夫,我去府上拜访过,但是不得见,故而出此下策。”
那人昂首站在马前,一身长衫洗得发白却干净整洁。李景华接过药包走回车上,说,若有功效来日重赏。
那药包送去验过毒之后就被送进了成王府里。李景华想的是死马当活马医虽然乡野村医的方子有用的几率很小但总比没有要强。不曾想第二日王府里就来人说请李少卿告知是哪家大夫。
顽疾终于见好,李景华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同时却发现自己没有留下那人的地址。
城里的药铺都找遍了也不见那人的身影。就在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院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开门,只有一个药包放在石阶上。拿起来,下面还有一张药方。
那天之后李府里看门的人忽然就增加了,众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等着那大夫再次露面,可他再也没来过。
李景华摇摇头说,算了,既然是主动找上门来想必是有所图谋。目的未达他总会再来。
他随口一说却很快应验。第二次见面是在庙里,李景华觉得面前的人有几分眼熟,想了一下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擦身而过的时候李景华将人叫住,问,是你吗?
“如果大人是问那次当街拦车的人,是我。”
那天李景华才知道自己差点错过一个神医。
他说他叫林渊,世代习武,行医只是副业。至于为什么对成王府里的情况那么了解,他只说医者仁心胸怀万物。
这样的话放在常人眼里或许也说得通,但李景华不一样,他八岁就进了公子府成了幕僚半生都在谋算计划,怎会轻易相信突如其来的好意。
“大人,其实我们经常见面的,我每日回家都会经过庙里,时常能看到你。我还知道大人月月都来庙里求签。”
李景华微微颔首没说什么。当日他出了寺庙没有下山,而是转了个弯跟着林渊回了家。越往上走山上越空旷人烟越稀,转了个弯之后豁然开朗,入目之处梨树密密层层,漫山遍野的都是梨花。
林渊进了院子先是走到开得最盛的那棵树下在上面系了一根红丝带,然后转身进了屋子烧了饭温了茶,半晌后走到门边说,寒舍简陋,慢待李大人了。
李景华从树后走出来,低声道,我们开门见山吧,是谁派你来,郑国?秦国?还是朝中哪位大臣?
“我孤家寡人一无所求无人能让我为其卖命。”
“二十年前你在永乐宫中当差后无端消失,你如何解释?”
林渊站在树下,眉目哀伤,很久很久,他说,我是罪人。
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落云宫中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容极一时的贤妃娘娘膝下的孩子究竟应该姓什么是整个大楚的悬案,众人找了二十年找不到的真相,那天李景华全部得到了答案。
二十年前林渊是落云宫中的侍卫,每日里守在宫门前远远地看着那传说中一顾倾城的女子。楚子每日都来,不论下朝多晚都来,就连宿在其他宫中也会在半夜里来。林渊以为楚子不会缺席落云宫中的每个夜晚,直到外面张灯结彩建起了长乐宫。
那天楚子封后,一向温柔乖顺的贤妃喝了很多酒,赤着脚跑出大殿要去祝贺。
林渊如往常一样守在宫门前将伤心的女人拦下,纵着她哭倒在自己怀里。
情之所至,一晌贪欢。
那晚之后林渊就从楚宫中消失了。一个侍卫消失原本也不算大事儿,没多久大家就都忘了,直到四年之后皇后上报说贤妃与人私通。
“那时候我在关外,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往回赶。我跑死了八匹马,最终在宫中处理罪人的乱葬岗找到了她的尸身。”这么说的时候,林渊抬头望着眼前的梨树,上面的红绸带正迎着风轻轻飘。
树下葬着他爱慕了一生却从未得到的女人。他们有共同的孩子,却从未并肩站在一起过,就连情意都名不正言不顺。
李景华蹙着眉看他,半晌,问道,你有一万个现身的机会,但你选了逃避罪责,都到如今了,怎么又忽然出现?
“我没想过要和王爷如何,只是不忍看着他受病痛折磨一日比一日消瘦。”
李景华一脸漠然得看着他,说,不论怎样你都是罪人,逃得了一场活剐却逃不过日日煎熬。你欠他二十年难以言说的怨怼,欠他趴在母亲肩上痛哭的勇气。
林渊站着不动,倒茶的手却无端抖了一下,滚烫的热水倒在手上,指端瞬间红了。他下意识地用拇指摸了一下,然后将烫伤的手藏到了身后。
“是。”他说。
后来,莫问就从李景华口中听说了寺庙后面漫山遍野开着梨花,里面住着一个医术很好的人。
他将真相全部隐去只随口一提点到皮毛。
平日里对细枝末节最不上心的莫问那次却鬼使神差得记住了这件事儿。
莫问出现在山上的时候林渊站在当场愣了很久。
树下的人对他的过激反应表示奇怪,迈步走上前来,说,听闻那张方子和那几包药是您的。我今日带了银钱来,请收下。
林渊站着,整个人在哭和笑的边缘徘徊了半晌,最终清了清嗓子,说,王爷大驾光临是看得起我,怎么还带着钱来。
说着,却将那钱袋接过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很多时候各人间的悲欢都是不相通的,就连意义都不同。
莫问对于林渊来说是想一起过元宵过清明过中秋的人,而林渊对于莫问而言只是一个从未谋面的大夫。
就连今日的见面都是莫问闲着才造就的偶然。
正午时分,林渊从地窖里拿出两坛梨花酿来摆上桌。他说,好多年前我在落云宫中当差,这是贤妃娘娘赐给我的。本来准备带着它下葬,既然王爷来了,便尝尝吧。
成王府富可敌国,什么样的酒水都有。但不得不说,这是份儿大礼。否则莫问无法解释为什么会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湿了眼眶。
话到此处就停了,林渊再没往下说莫问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父亲。
他们父子一场缘分却浅薄到一生只见一次,只这一次还是以陌生人的身份。
那天之后没多久宫中就来了人。莫问迎着阳春三月的暖意进宫。
太后说,明容,你日日闲着虎噬军却忙,就不要让杨天住在你府中了吧,互相叨扰总归不好。
莫问颔首盯着大殿的地板,接话道,我从小就听话,皇嫂有什么可以明说的。比如一个将领肆无忌惮出入权臣家里成何体统。
太后脸色一僵,手上转佛珠的动作滞了一下,然后说,挥师北上的消息想必你也听说了,你是带兵的人,又容易影响士气,这些日子就不要出府了,影响了大局得不偿失。
说是规劝实则下令,莫问被囚禁了。与囚犯唯一的区别在于他是被困在自己府上。徐离文渊那时候正从门外进来,闻言,朗声道,王叔总是这么乖顺吗?既然如此不如将边疆几座城池的防御布图画给孤王好不好?
“军中有画师绘的,微臣不敢扰乱视线。”
徐离文渊扯了一下嘴角,说,可是军中的图大多是皮制,拿得近了总觉得有奇怪的味道。
莫问平静地看了他很久,然后说,好。
小厨房里新研制了点心,徐离文渊原本是来讨母后欢心的,没想到莫问也在,于是顺路就拉着人吃了很多。回承庆殿的时候还不忘让宫女多准备一盒让莫问带回去。
他还是那么热衷于点心,却早已不是那个会在兵荒马乱的街头,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坚持买桂花糕的少年。
“王叔,李少卿上奏说其体弱不能继续担当少卿之职自请归乡,你怎么看?”
“朝堂之事王上一人决断何须问别人。”
“说得好,还是你了解我。孤王怎么会无端放他归乡?他手中握着大楚多少命脉不说,单单他想接近你这一项我就已经容不下他。”
“所以又何必问我,仇恨比我重要,天下比我重要,皇嫂的一句话都比我重要。王上,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承诺的爱我。”顿了顿,他又说,很多人一生都在追求所谓身心相托的爱情,我不一样,我四岁那年就一无所有了,此后握在手里的一切皆是上苍馈赠,要是哪天上苍不开心了要收走我也无话可说。别人娶妻纳妾儿女双全的幸福,我不羡慕。
徐离文渊站在原地看着莫问走下高阶一步一步离他远去,只觉得眼前起了雾,江山都变成了灰白。
他以为只要自己还在这个位置上,只要自己不放手就永远到不了最后,哪怕纠缠着也是延续。他不知道的是,有些话说着说着就到了尽头。
第三十八章
那日莫问离宫的时候经过紫宸殿,望着高阶待了半晌然后爬了上去。
前日里楚子封妃,落云宫旧址上已经起了新墙,宫墙内梨树开得正胜,树下星星点点的都是坠花。
当年贤妃娘娘死后,圣祖一把大火烧了落云宫。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一切繁华都化为了灰烬。只有那棵梨树依旧凌然站着。来年春天又发了新芽,一日赛一日繁盛。
树下还有成王孩童时埋下的一坛雪,如今不知是否蒸干变成了灰。
当年文帝就是在落云宫和当时身为贤妃的莫问母妃上演着恩爱传奇。莫问童年的,一生的,所有的快乐都留在这个地方。
那场大火之后小小的莫问一个人站在废墟上一言未发。那是他的家,却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是一辈子,年少时被叫了多年父王的人差点逼死在重华殿前是一辈子。后来做了明帅被人暗杀血流遍地是一辈子。上了战场无畏生死是一辈子,后来被疑被害罪名累身也是一辈子。都是一辈子,没什么不一样。
如果可以平平淡淡,谁又会贪恋良辰美景。
正阳门外,莫问正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却见宫门里有人急急忙忙地追出来。他站定,问,何事?
那人扭扭捏捏地靠近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问皱眉,下意识要闪身躲过又在下一秒意识到这里是宫廷门口。他俯身凑近要去听那人说话却猝不及防地被一方散着迷药的手帕捂在了脸上。
眼前人很快没了意识,瘫软着倒下。那太监慌忙尖着嗓子朝身后招呼道,来人呐!快抬去承庆殿。
那时候吴继周正脚步匆匆地从太医院往回赶,等他带着太医回到承庆殿的时候却被吓住了。眼前,徐离文渊正从太监手里接过失去意识的莫问,半拖半抱着将其带往床上。
吴继周停在原地,扑通一声跪下,哑声道,王上,此计不可取。
徐离文渊把莫问放下,转身叫了一声“阿翁”,顿了顿又说,你下去吧,太医留下。
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号了脉,然后说,王上,微臣能力有限实在诊不出王爷身染何疾?
“他没病。”
太医一愣,然后说,若要用药保养身体张太医比微臣要擅长。
“孤王要的是软骨散和催情药。”
“臣。。。。。。臣。。。。。。无能为力。”
“你可以拒绝,如果你一家十几口人命不要了的话。”
莫问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无力,强撑了很久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朦胧间只知道身旁有一个人正用手帕轻轻帮他擦脸,耐心又深情。
“明容,你醒了。”
莫问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斜阳穿过窗户照在徐离文渊额前的碎发上,恍惚间就像回到了他们在镐京逃亡的时候。他呆呆地望着眼前人,一时难将目光移开。
初见那日,承庆殿前百官肃立,徐离文渊向前跨了一步迎上来,莫问低头,看见意气风发少年倜傥的他,一瞬间好像看到了自己。原本,他也该成为他。
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认同,只不过已经不会非要和相爱的人求同,把心思放在桌面上非要争一个结果。
莫问心下难过,张了张嘴脱口而出道,王上,你九五至尊我封王拜相,若世间真的还有什么东西能阻我们,便只剩下了你口口声声说的身不由己。
徐离文渊俯身在他眼睫上轻轻吻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莫问愣着,在眼前人温柔的注视下越来越委屈,他微微启唇,想把这二十年的隐忍不甘和盘托出。
身下忽然有一种难耐的燥热,他一呆,难以置信道,你对我用药?
徐离文渊平平静静地望着他。不承认亦不否认,只是说,王叔武艺卓绝,我怎敢让你再逃。莫问挣扎着要起身,徐离文渊刚开始拦着,后来就纵着他去了,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憋红了脸跌下榻来。
等到莫问终于不闹了,他便上前扯了两条被子。一条铺在地上一条将人裹住。
徐离文渊一只手将人半抱在怀里,探身寻着莫问的唇,另一只手顺势拉开了怀中人的腰带。
“我小的时候非常不理解那些大人的想法,只觉得他们残忍又疯狂,直到今天我做了和他们相同的决定。无论什么结果,王叔,我要你记得我。永生永世记得我。”
怀里的人一点一点地挪着要躲,又被拉着手腕带回来,于是便放弃了,颓然望着大殿中央柱子上交缠的两只凤凰发呆。
徐离文渊低低地笑了一声,低头,看到莫问腰上腿上的斑斑淤青。他一愣,倾身吻了上去,口中喃喃着,对不起,刚刚不该那么用力,更不该放纵你跌下来。
莫问眼眶中含了一汪泪,偏头躲过某人索吻的唇,然后闭上了眼睛,哑声道,你为何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王叔,你逼我的。”
良久,莫问颤动着手指轻轻捏住了徐离文渊的手。若是心上人想要他未必不给但徐离文渊偏偏选了这样的方式。
削爵下狱前一日,阳光正好的大殿上,糜丽一场情事。
门外有人正从长乐宫来,脚步轻快。承庆殿四周的宫女侍卫都被遣散了,她诧异着推开门,看着大殿上散了一地的衣物一瞬间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徐离文渊扯过被子将两个人盖住,抬头,平平静静地说,母后,你总是问我为什么对一个男人执着不放不惜一退再退,今日之后想必母后不会再问了。
太后僵直着身子转过去,握紧了拳头。手中的纸页顷刻间皱得不成样子。
〃楚子,哀家要提醒你,徐离一氏只你一人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若你无视民意一意孤行就是亡国灭族的结局。”
“民意?什么民意,不过是母后一个人的意思罢了。如今他的兵权收了,将军之职取了,就连王爷之位母后也不打算放过吗?别忘了,他叫莫问,徐离的姓是您冠的,回归族谱也是您的要求,您还要如何?”
太后硬生生把下唇咬出了血,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说,哀家今天是来送几个半年前成王送出楚国的信,你可知道你心心念念要护着的人一心想要你死?”
徐离文渊一顿,轻轻在莫问脸上吻了一下,说,不重要了,只要他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重要。放心吧,孤王会好好地把他留在身边,哪怕是将人囚在这承庆殿里”
等到门边的人踉跄着走出大殿,徐离文渊将怀抱紧了紧,问,是不是真的?
莫问靠在他怀里,很久很久才攒够了说话的力气,低声道,我从来都不怕失去你。
没出口的后半句是,因为我从头至尾一无所有。
那天之后莫问就从众人的目光中消失了,王府,朝堂,无一人知他踪迹。朝上却一直平平静静的不见任何诏令。李景华由此知道,莫问一定是在宫中,在那一千二百多间房屋中的一间。
日子一直平平静静的,众人却知道平静只是表象,海面下暗潮汹涌。
徐离文渊征兵找军师那日在下朝之后单独留下了李景华。
从他们对同一个人动心开始君臣情义就尽了,只是没想到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徐离文渊坐在高处,面容隐在暗里,等着对方先开口。
李景华站在高阶下望着他,开口第一句是问,他还好吗?
“别人能给他的孤王也能给,别人给不了的孤王也能给,怎么会不好?”
李景华面无表情地说,你会害死他,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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