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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谓我心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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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楚云祁的。
      二王子楚明心胸狭隘,为人狂安自大,瞧不起体弱的太子平,看不惯风流倜傥的楚云祁,和其母赵夫人勾结楚相,欲废太子,杀楚云祁而登王位。
      在楚云祁提出分封后,便派遣卫三来颍城监视楚云祁的一举一动。
      为了不着痕迹除掉楚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暗线,楚云祁不得不麻烦楚楚搜集卫三的喜好和日常起居,那天去醉花缘本是想熟悉一下环境,结果歪打正着和卫三打了个照面。
      这天清晨,卫三还在和新买来的姑娘温存;听得外面一阵吵闹,一个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跪在地上,道:“老、 老爷,颖、颍乐侯他、他……”下人惊慌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卫三正恼火他坏了自己的好事,门便被人一脚踢开,接着一队身着铠甲的侍卫持剑进入屋内,床上的那位姑娘惊呼一声便晕了过去,那卫三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两个侍卫架了出去。











第3章 煮茶小叙
      厅堂内,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贵人,卫三被架着跪在楚云祁面前,楚云祁慢悠悠地喝着茶。
      卫三向周围看了看,他倒是自认为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理直气壮道:“不知侯爷今日拜访是何意?!”
   “卫老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本候了?”楚云祁轻笑一声,起身踱步至他面前,缓缓将袖子推至胳膊肘处,一条鞭痕触目惊心。
       楚云祁笑道:“老爷可是忘了昨夜在醉花缘那巷口鞭打的是何人?”
      看到那鞭痕,卫三突然意识到昨夜自己打了这辈子都不敢打的人,顿时冷汗淋漓,他不住磕头求饶道: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侯爷,请侯爷恕罪。”
      他肥胖的身躯匍匐在地上,像捣蒜一样不住地求饶,楚云祁冷笑一声道:“拉出去车裂。”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架着卫三走了出去,消得片刻,只听门外马儿嘶鸣,随着卫三长长的惨叫声,卫三被五马分尸。
      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楚云祁眼都不眨,吩咐道:“安顿好卫三的家属,清点库后充公。”说完楚云祁转身离开。
      颍乐侯府。“侯爷,这么不明不白杀了卫三,会不会引起。。。。。。”范夤把话没有说完,他在为楚云祁担心。
     “引起赵夫人的怀疑?”楚云祁挑了挑眉道:“不杀了他,本侯那些马鞭不是白挨了?〃
     “您身上的伤真的是……”范夤为自家侯爷感到头疼。
    “那不然呢?谁敢对本侯下此狠手?”楚云祁耸耸肩。
   “可是就因为这件事杀了卫三,抄了他的家,会不会对您的声誉有影响?”范夤话说的很隐晦,说白了就是“你这残暴无情的恶名算是坐实了”。
     “名誉均是身外之物,随世人怎样评价。”
       楚云祁立在窗边,抬头看着苍穹,他的眼眸渐渐迷离,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不论是威震七国的霸主,还是恶名昭著的大盗;都会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百姓一般化作泥土,最后都将作为一个单纯的人站在同一高度,由后人审视。”
      范夤愣了愣,眼前的人狂狷邪魅又风流倜傥,他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敏锐的洞察力,仿佛他是天生的王者一般,被他眼神不经意的一扫,范夤总会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所以在众多王子中,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楚云祁成了赵氏母女的心腹之患,范夤在想,这样的人,到底怎样的女子才配的上他。
      醉花缘小巷。
     “公子回来啦。”白衣少年从集市刚回来,巷口酒馆里聚在一起喝酒的人纷纷端着酒碗出来向他问好。
      白衣少年向他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公子听说了没有卫三死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道。白衣少年停下脚步,摇了摇头问:“什么时候?”
      “听说他好像昨夜在醉花缘的巷子里误打了颍乐侯,这不,一大清早颖乐侯就带着人把他的家一锅端了。”那汉子答应道。
      白衣少年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
      他猜到昨晚所救的人绝不是他自称的什么商人,只是他没猜到会是颖乐候,他看人从未错过,这还是第一次——直接连颍城的第一把手都没认出来,想来那颍乐侯绝非等闲之辈了。
      当下他清浅一笑,向众人略一点头,便向巷子里走去,留下身后的喧嚣。
      “啧啧啧,真是惹谁不好,偏偏碰上了那个不成气候的侯爷,卫三也是命不好。”
      “依我看,候爷是为民除害!卫三仗着自己有钱就欺负我们这些百姓,那王八羔子早就该杀了!”
      走近自家门前,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正对着紧闭的门站着,白衣少年顿了顿,上前道:“阁下找谁”
     楚云祁回头,只见他要找的人,一袭白衣清浅立在青石板铺就的巷子中间,阳光正好投射在他脸庞,温润恬淡,楚云祁笑了笑道:“在下前来报恩。”
    “草民苏珏拜见侯爷。”白衣少年向楚云祁行礼。
     听到那人自报姓名,楚云祁怔愣了一秒,深邃眸子闪了闪,他抬眸看向苏珏,笑了笑道  “在下隐瞒身份实属无奈,公子见谅。”
     “无妨。”苏珏笑了笑,拱手行了一礼道:“侯爷若不嫌弃,进屋一坐。”
     “恭敬不如从命。”楚云祁还礼笑道。
     屋子不大,推开木门,一道影壁映入眼帘,绕过影壁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一条石子路简简单单铺开来,通向宅子后面的三间竹屋,屋子旁种了些绿竹。
      苏珏回过头,向楚云祁浅浅一笑,道:“侯爷随我来。”说着带着楚云祁来到中间的竹屋内。
      屋内摆设很简单,东首绿纱窗下摆着一张木案,案上放着盆兰花,木案右手下方放着一风炉,南边放置着一竹木木厨,想来是苏珏平日里招待客人的客室了。
      “寒舍简陋,侯爷莫要嫌弃,请坐。”苏珏行了一礼道,请楚云祁在木案北侧坐下。
      “不必多礼。”
       楚云祁摆摆手,随意散漫地坐了下来,他用胳膊肘支撑着看苏珏忙活。
      焚香除尘之后,苏珏转身从竹橱里拿出一绛紫色砂壶,楚云祁坐起身拍手叫好道:“好一个紫薇绛砂壶!”
      苏珏看向楚云祁,清浅的眸子闪了闪,他将壶放在一边的木架上笑道:“侯爷好眼力。 ”
      楚云祁微微一笑,并不接话,他正襟危坐,神情肃穆端坐在垫上看着苏珏。
      苏珏又从橱内拿出一个小坛,向壶里添了水,接着将木炭用小木锤敲碎,投入风炉,点燃之后将砂壶放上。
      在煮水的当儿,苏珏从橱柜中拿出一竹盒和两只茶杯放在木案上,楚云祁拿过一杯子,只见杯身棕黑,小篆刻字“兰君”,楚云祁细细看了一会问: “这杯是用何木制成?”
     “逍遥谷的老槐树。”苏珏答道。
      待水沸如鱼目,苏珏取出少许盐投入沸水之中,楚云祁浅笑,没一会水沸如泉涌连珠。
      苏珏从水中取出一瓢,左手拿过竹夹,右手别过衣袖,轻轻搅动沸水,之后将木盒中的茶投入沸水中,一股清润的香味传来,楚云祁闭眸深呼吸道:“好清爽的茶香!”
      水三沸,势若奔涛,如雪浪般的茶末开始漫延,苏珏拿过刚才取出的二沸水轻轻点在茶末心,随后除去浮在水面上的黑色沫子,提壶,别过衣袖,一股清亮的茶水落入杯中,苏珏捏了茶杯递给楚云祁笑道: “侯爷,请。”
      楚云祁接过,放在鼻前轻嗅,由衷叹道:“自古绿茶配白瓷,公子别出心裁,这老槐树将茶的滋味全都衬了出来,难得难得!”他轻抿一口续道:“ 滋味鲜浓醇厚,回味无穷。”
     苏珏看向楚云祁,清浅的眸子多了份欢喜,这种欢喜是在茫茫人海中寻到知音一般的欢喜,他笑道:“侯爷不妨猜猜这水是何水。”
      楚云祁闻言又轻抿一口,细细品咋,抬眸试探性道:“水味甘冽带着些许香甜,可是梅花瓣上的雪水?”
      苏珏放下茶杯,拍掌笑道:“苏某遇茶友众,然精于鉴赏者,莫过侯爷。这水是梅花瓣上的雪封在瓮里埋在地下时隔三年才开封的。”
      楚云祁看着他,此时的苏珏温润之余多了些平易近人。
      苏珏如兰,清绝出尘,又如水,看似简明易懂,其实深不可测。
      楚云祁低头,轻抿一口茶,叹气道:“糟糕! ”苏珏不解,如水的目光看向他,带着询问。
      “今日喝了公子的茶便再也喝不下其他粗制滥造了。这可如何是好”楚云祁一脸焦急。
       苏珏先是一愣,旋即意识到楚云祁是在调侃,便瞪他一眼,半天吐出一个词:“油嘴滑舌。”
   “公子过奖。”楚云祁朗笑道。
      释迦摩尼在经历了人世间悲欢离合,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他一路西去,将人从十丈软红中救出,自己却再也不会悲喜。
      眼前白衣公子如一股自山间潺潺流下的清泉,待人接物温软有礼,处事波澜不惊,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或者事可以让他的情绪产生波澜,说他是活菩萨,其实一点也不差。
      在成功看到苏珏那嗔怒中夹杂着些许怔懵的表情后,楚云祁得意的笑了笑,这种感觉,他认为是一种征服。
       调侃过后,楚云祁便后悔了,因为苏珏不再去理会他,只是静静喝茶,楚云祁干咳几声很怂地起身,向苏珏拱了拱手道:“叨扰公子多时,这便告辞。”
      苏珏坐直身子,还礼道:“苏某便不相送了。”
       楚云祁低低笑出声来,如此温润的公子就因为自己的调侃话,连礼数也顾不着了,当真是率性的可爱,也还是个孩子而已。
      他摆摆手走了出去,正好碰到从外面一蹦一跳回来的云儿。
       少年穿着褐色粗布衣裳,背着个与他身高极不相符的竹篓,看到楚云祁后愣了愣。
    “小鬼,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楚云祁朝他眨眨眼。
    “你是?”云儿揉了揉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后,瞪圆了眼睛,指着楚云祁道:“你,你,你是昨夜那个被打的快死了的那个!”
       楚云祁嘴角抽了抽,风流倜傥的颍乐侯给孩子留下的印象可真是不好,他伸出收揉了揉孩子的头笑道:“乖,你家公子在里屋等着你呢。”
   “哦。”云儿乖巧点点头,将竹篓放在院中,一边唤着“公子”一边蹦跳着向屋子走去。
       是夜,颍乐侯府内传出幽咽的笛声,那笛声鸣咽,恰似孤舟之嫠妇抽泣,又似月夜之杜鹃啼血。
    “哎呦喂,我说祖宗,能别吹这《相思引》吗?肠子都快被你吹断了!”瑶儿捂着耳朵,一副愁大苦深的样子。
      楚云祁睨了他一眼,道:“滚一边去,本侯亲自给你吹,你还挑三拣四,旁人还听不到呢!你瞧瞧你哥哥,人家从头听到尾,多认真!”
       然后,我们的侯爷就看见范夤面无表情地将两团厚厚的棉花从耳朵中取了出来。
   “哈哈哈,哥哥好认真!”瑶儿笑的在地上打滚。
      楚云祁一个“你”字半天没吐出来,范夤忍住笑问道:“侯爷可是有心事 ?”
    “怀乾坤大才却甘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在这大争之世着实少见啊!”楚云祁长叹一声,似笑非笑道。
   “你说的这人怕是个傻子吧。”瑶儿想都不想,说道。
     楚云祁给了他一记眼刀,冷冷道:“这个月的俸禄扣了。”
    “为何 !”瑶儿委屈。
    “昔者姜太公垂钓,以无饵之钩钓愿者之鱼,士仓居桥山以待安国君,属下拙见,此人大抵在侯知音。”范夤顿了顿回答。
      楚云祁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靠在柱子上抬头看着那钩上弦月,眯了眯狭长的眼眸喃喃: “苏珏……”那位白衣少年的名字,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重复着。
    “我发现你最近天天往醉花缘跑,怎么青楼玩腻了?”瑶儿白了他一眼道。
      “去去去,没大没小,本侯怎会如此不务正业?”楚云祁一巴掌糊上去。
      瑶儿轻巧多开,耸肩。
      范夤一脸淡定坐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斗嘴。
      颍乐候为老不尊,整天欺负十五岁的小娃娃已经是颍乐候府的家常便饭了。
      楚云祁不去理瑶儿,转头看向范夤问道:“那奚十三的财库可都清点完了”
   “候爷容禀,均数清点完毕。”范夤抬头答道。
   “很好,登记在册后留下府里的开销,剩下的装箱你亲自送往王城,进贡给父王。”楚云祁点点头吩咐道。
      “诺。”范夤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苏珏为楚云祁煮茶的方法是唐代煎茶法,这里有一点错误就是,一般煎茶不会用紫砂壶。我在这里做了点艺术处理,用来增进两人感情哒*^_^*
还有就是,一般能从茶水中品鉴出煮茶所用之水的人是跟牛逼滴,所以在这里苏珏对楚云祁的感情变化不是很突兀,相当于是对懂茶之人的欣赏吧。





第4章 湘庭水云
    楚国鄢城。
    楚国地广千里,不周山盛产铜铁矿,湘庭大泽物产富饶,真乃上天所赐丰饶之地,楚人更是富甲天下。
    且看这楚国王宫——猩红毛毡着三十六级白玉阶直铺到车马广场,殿外平台上的两只大铜鼎庄严肃穆,殿内粗大的香柱升起袅袅的青烟,六十四排编钟庄严地立着,气势恢宏。
      宫外车马辚辚,身着绘有不同凤凰图案的大小官员陆陆续续入殿。
      楚人将凤凰视为自己的祖先,因此但凡有身份的人都喜穿着绣有凤凰图案的衣服,与凤凰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太阳也被人尊称为“东君”。
    卯时钟声刚刚敲响,殿前的给事中长声高呼:“卯时正点,楚王登殿朝会——”
     座中朝臣齐齐拱手一呼:“参见我王!”目光齐刷刷聚向了王座后巨大的雕刻有凤凰图案的木屏。
       肃然无声的寂静中,屏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头戴王冠的楚王走至王座前,扫了一眼众臣子,道:“诸位大臣,寡人今日朝会是有一件喜事要说与诸位。”楚王笑着,示意一旁拿着奏折竹简的给事中念给众人听。
    只听那给事中念道:“父王容禀:臣于近日治罪一王城来的富商,得其家产,已登记在册。罪人奚十三有堂屋一间,卧室二间。门前桑树十株,陆地牧马二百蹄,牛蹄角千,千足羊,泽中千足彘,黄金万镒,白壁千双……儿臣楚云祁顿首。”
       位列文臣之首的楚相昭和脸色大变。
      那奏折中所谓的富商不正是赵夫人派去监视三王子楚云祁的卫三么?这才不到一年,就露出马脚不成?
       一想到卫三有可能对楚云祁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昭和就冷汗淋漓。
       权臣和后宫勾结,这可是要判车裂之刑!
       不过,昭和到底是楚国的相国,这一切还未查明,他不能自乱阵脚,以防落下口实,当下镇定自若地坐着,一言不发,自会有人替自己发问。
    果不其然,二王子楚明在给事中念完奏折后便迫不及待地出列道:“父王,三弟奏折中所述之人是孩儿的救命恩人,性子虽然拿不上台面,但绝不会像三弟所说的嚣张至极不将王室宗族放在眼里,请父王明察。”
      楚王听罢皱了皱眉,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范夤,此次运送是由他亲自前来。
       范夤坐起身行大礼道:“王上,于旬日前,卫三所乘之车冒犯了侯爷,使侯爷跌至泥中,之后他非但不予道歉,还命其车夫鞭打侯爷。王上明察。”
      朝臣哗然,啼笑皆非,这楚国的三王子也太胡闹了些。
    “竟有此事?”
      楚王眉头皱的更深,本想借此朝会向向朝臣赞许楚云祁一番,结果竟是因为此小小一件乌龙事,那个儿子还是不让自己省心啊。
      昭和听闻后长舒一口气,心里冷笑道:“那不成气候的小子,本相高台他了!可笑之至!”
       于是,一直未讲话的他起身出列道:“王上,颍乐侯此番任性行事,老臣深觉不妥啊。”
      楚王揉揉眉心,缓缓道:“此事寡人会派使臣查明情况,散朝!”说完,楚王起身离开。
    静泉宫。
    “看看你那儿子做的好事!”
      楚王一脸怒气跨进静泉宫,在木椅上坐下。
      楚云祁的生母魏氏正静坐在窗前做刺绣,见楚王气冲冲进来,忙起身替他倒了杯温茶,递至楚王面前,软声道:“王上莫气,云儿淘气您是知道的,不知这回他又做了什么混账事惹王上动怒,臣妾替云儿负荆请罪。”
       楚王看了魏氏一眼,这个女人有着不同于其他妃子的气魄和智慧,识得时务又乖巧可人。
       楚王长叹一声,缓缓起身在窗前立定,良久喃喃道:“云儿是他最喜爱的孩子,寡人怎么舍得让云儿受一点苦?他是寡人最爱的人,寡人怎么舍得让他呆在这腥风血雨的楚王宫?”
   “如若给王上一次选择的机会。。。。。。王上可愿在做这个王?”魏氏突然问道。
    老楚王愣了愣,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魏氏笑了笑,人便是如此,在这王位上呼风唤雨久了,便舍不得了。
    颍城。
      这夜月色皎洁,有风拂过竹林,惹得投影在白墙壁上的竹影摇曳,凤尾森森。苏珏沐浴后穿着件月白色深衣,焚香静坐于竹林间抚琴,墨色的长发散在身后,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的目光落在琴弦上,自搬至醉花缘小巷后,他便再也没有去逍遥谷对月抚琴。
      三年前,他还未和师父出谷。
      那天晚上,他携琴于明月松间静坐,琴音泠泠,起始如山间静流,就在琴音渐渐上扬之时,一低沉的萧声没有预兆般闯了进来。
      苏珏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伸手散打宫,无名指当十案徵,食指挑徵应(注),吹箫之人仿佛能感知到他所弹曲子时的心境般,琴音势若奔雷时,萧音调也渐渐抬高,他们二人就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一琴一箫相互答和。
    那晚苏珏所弹之曲乃是他刚谱的新曲——《明月松涛》。他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能从他所弹的琴音中感知到自己所想所念。
      萧声的加入给《明月松涛》添加了一丝渺远。苏珏从未体会到这种感觉,他压下自己心头的狂喜,拨拉了一下琴弦,换了首琴曲。
    自那以后,他与那吹箫之人一唱一和,不知不觉间过了两年,这种唱和在他随师父出谷之后,便戛然而止了。
    苏珏回过神,他微微叹了口气,将手轻放在琴弦上,右手拇指勾挑,于万籁俱寂中,泠然音生。

    两日后范夤自鄢城回来。
   “父王怎说?”楚云祁将一个茶杯拿在手中把玩,散漫问道,但眼眸里却无半分戏谑。
   “王上让侯爷静心读些圣贤书,莫要恣意行事,卫三之事只此一次,不可再胡闹。”
       范夤将那天楚王召自己进宫私下所说的均告诉了楚云祁,之后顿了顿道:“还叮嘱属下要全力辅佐侯爷。”
    楚云祁笑了笑,抬头看着无尽的苍穹,沉默不语。
    他看不懂楚王。从他开始记事起,父王便从没将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安慰自己说是王族子弟太多,父王国事缠身,没有注意自己实属正常。
    一年,两年,转眼间他已经七岁,楚王都不曾将他叫至身边问问学业情况,仿佛已经忘记还有一个三王子。
      楚云祁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于是他便随老夫子潜心修学,七岁的楚云祁以一篇《七国论》轰动朝野。
      楚云祁以为这次父王定会嘉赏自己,因为连老夫子看了自己的文章之后都很是激动地连饭都未吃完便跑过来见他!
      然而,父王非但没有赞赏自己,反而勃然大怒,责问自己那篇文章是从何处抄袭而来。
  “这么小就会撒谎了?说!到底是从何处抄袭而来?”
      那天父王阴沉着脸,用藤条责罚他。
      七岁的楚云祁倔强地说,那篇文章是自己写的,可父王不信,藤条一下一下抽在自己身上,寒了他的心。
    后来,王子们只知楚云祁浑身是血地被侍者从宗庙里抬出来,而那片文章,楚王在朝会时宣告是老夫子所写,鉴于楚云祁年幼,不予追究。
    从此,王宫多了一个纨绔子弟,楚云祁整日游戏宫中,不学无术,为这楚王没少管教,却是越打越不务正业,楚王便不再管,任由他胡闹。
    ……
   “侯爷?侯爷?”思绪被拉回,楚云祁才发觉自己面颊有丝丝凉意,微微叹了口气,朝范夤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入夏的楚夜很是聒噪,不知名的虫儿躲在暗处有一下没一下地鸣叫着。
       楚云祁异常烦闷,因为楚王对他处理奚十三一事不满,更因为这二十年来他对楚王的不理解。
       他一个跃身,翻过颍乐侯府的后墙,轻巧落在巷子里,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月夜中晃荡着。
    等楚云祁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苏珏家后院外的巷子上了,正想月下敲门拜访,铮铮的琴音传来,楚云祁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倏地一下立住了,他缓缓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白墙上的青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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