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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谓我心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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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抬头,倾王还是看着窗外,他起身,向倾王拱手行大礼,轻声道:“王上,景将军不适合做王,他可以是您最得力的棋子,为您所向披靡,虽死也在所不惜,他拿得起剑,但是他拿不起玉玺,他背的起千千万万倾国将士的性命,但他背不起整个倾国。”
倾王转过头,他看着凤清,一字一句说道:“你随景将军一同北上,替寡人护好我的将军。”
“诺。”凤清再次拱手行大礼,退出了倾王寝宫。
倾国半年连灭三国,楚国却出乎意料地沉默,梅灏深感不妙,于是派遣门客王稽扮作商人模样,进入楚国打探。
三个月后,门客回府,见到梅灏后一叠声叫道:“奇哉!奇哉!”
梅灏皱了皱眉,暗叫不妙,倒没有王稽般惊慌失措,当下拍了拍王稽的肩膀缓声道:“莫慌,将你这三个月所见所闻尽数道来。”
王稽端起桌上的茶仰头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缓缓道来。
那日收到梅灏的帛书,王稽不敢逗留,翌日便扮作游商从焦城南下入楚,不到半日的路程车马便抵达楚与熙交界的东部边城唐城。
王稽的车马在城门前被守卫将士拦了下来,王稽下车询问原因。
“身份帖拿出来。”守卫将士冷冰冰道。
“身份帖?”王稽疑惑。
“你是初次来我楚国么?”守卫将士上上下下打量了王稽一番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游商,来楚做生意难道不知我楚新法规定楚国百姓以及入楚游商须持有身份帖才能入城么?”守卫将士看了一眼他的行头道。
王稽听罢怔住了,之前在熙国只是听说过新楚王上位后,立刻雷厉风行实施变法,至于内容以及实行的效果一概不知,现在他这个间者还没入楚便被新法挡在了楚国门外,一时间王稽不知该怎么做,只得退在一边,正愁如何进城时,一队裹着牛皮的马车一字排开辚辚行驶了过来,看着样子应该是哪位富商的商队,王稽上前拦住为首的一辆青铜轺车。
轺车上下来一位白衣青年,看年龄也就弱冠之年,束着竹冠,模样俊俏,长身玉立,风流倜傥。
王稽上前拱了拱手道:“在下王稽,熙国游商,冒昧拦住阁下轺车,在这给阁下赔个不是。”
“无妨无妨,在下吕不韦。”白衣少年笑了笑道。
“在下初来楚国经商,至这唐城前,守卫将士说要身份帖方可进城,只是不知这身份帖为何物?”王稽问道。
“这是楚国颁布新法中的一条,是用来登记人口。”吕不韦笑了笑道:“所谓身份帖,便是一方竹板,上刻有你的身份信息,唔。。。。。。你是初来楚国经商么?这样吧,我给你打包票,进城后你速速去办一个便是。”
王稽听罢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大争之世,国家财富之内涵只是实实在在的三样——土地,民众与诸般实用财货。除此之外,珠宝名器甚或钱币都是可有可无,用君王的话来说,本王有城池,便会有铁骑,铁骑纵横天下,何宝不可得也!再者列国之间土地有多有少,难以改变,除非南征北战,否则一国之土地短时期内不会有太大变化,所以说到底最宝贵者便是民众。
浮华乱世,列国伐交频频,民众迁徙流动导致国家征兵编制难定,往往户籍上写有九户人家,实际征兵人数不到三户,令列国君王头疼已久。而今楚国新法,楚民每人持有身份帖,若要拖家带口迁徙在户籍令处便会有记录,国家再询问其迁徙原因,对症下药,有效减少人口流失。
王稽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只此一件,王稽感受到了这个南边大国深藏不露的威胁。
吕不韦带着他进城,向他指明去哪里办理身份帖之后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中关于土地是无价财富的观点来源于孙皓晖先生的《大秦帝国》详情请参考该书
第32章 此去经年
入城时已是日暮时分,城中华灯初上,集市繁华程度让王稽瞠目结舌,商人络绎不绝,街坊商铺鳞次栉比,王稽感叹楚国一小小东陲边城便如此繁华,那么鄢城便可想而知了。
办理了身份帖后,王稽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一夜,翌日继续向西行去
这一路行来,平日里只是听闻他人说楚人富甲天下,此番身临其中,王稽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物资丰富,有吞吐天下之象”。
鄢城外沃野九百里,湘庭泽更是盛产奇珍异宝,他站在洛河南岸,遥望村畴相连鸡鸣狗吠炊烟袅袅的洛川平原时,百万楚国新军在他眼前闪现出来。虽说王稽没有见过楚国新军,然光看楚国这殷实的国力,兵力不言而喻。
他突然感到莫大的惊惧,熙国虽为东方之泱泱大国,然此刻与楚比起来,未免显得穷酸小家子气,也许兵力两国相当,然论国力,熙国怕是不能敌,那“天下霸主”的名号现在让王稽看来就像是楚王扇的一巴掌,王稽现在还能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王稽已经没有勇气进入吞金吐银的鄢城了,他在城外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
“客官是初次入楚么?”客栈的老板娘操着温软的楚音问道。
“有劳店家了。”王稽拱了拱手笑道。
“哎呦,客官来的真是时候,我大楚凤楚公主出嫁墨国,我王下令举国免税一年,为公主欢庆,客官初次来楚做生意,我们客栈不收您的酒钱。”客栈的老板娘笑道。
“凤楚公主?出嫁墨国?”王稽喝了口楚酒,入口温软细腻,令人咋舌称赞。
“是啊,这不和墨国结为盟国了么?我王还说百姓们农闲时也多去墨国游玩游玩,听说墨国的麻布做的很好,可以买来做酒旗。”客栈的老板娘笑着说道。
王稽愣了愣,这些日子各国君王都将目光放在倾国扩疆一事上,都忽略了这个被诸国孤立的南方强国。
所以,在这段时间内。那位年轻的楚王又做了哪些事情?
“凤楚公主出嫁是相国护送的么?”王稽不经意随口一问。
“相国?客官是说苏珏么?他早就被罢黜啦,连封地都收回来了。”客栈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告示张贴了好几日呢。”
“什么?”王稽“啪”地拍桌站了起来,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客栈老板娘。
老板娘被他这举动下了一跳,拉了拉他的衣袖,凑近说道:“小声些,我王明令禁止市民谈论关于相国的一切事情。”
王稽掐了掐眉心,他缓了缓低声问:“店家可知苏公子如今在何处么?”
“不清楚。”老板娘摇了摇头。
王稽深深地皱着眉,内心翻涌的不安让他不敢在停留,即刻启程返回了熙国。
梅灏听罢,压抑地呼出一口气,苏珏还是楚相时所作的每一件事情都给中原诸国带来了莫大的震撼,那位眉眼温雅的相国总能很好地控制住局面,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消失的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苏珏的消失让梅子玉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他抬头看向窗外,喃喃:“苏珏、楚云祁,你们想要做什么呢?”
王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心有余悸地吞了吞唾沫,问道:“我们要做什么?”
“举国进行二次变法,唯有国强才可立于不败之地。我即刻便去面见我王。”梅灏冷静下来,顿了顿道。
倾国曲阳北城外校场。
景明身着玄铁盔甲,带着红缨头盔向倾王抱拳行礼,道:“北境一日不安,臣便一日不归。我王请放心,臣为倾万死不辞!”
倾王搂着一个美人慵懒地坐在惠瑜为他准备的毛毡上,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道:“寡人于曲阳待将军得胜归来。”
沉重肃穆的鼓声一下一下敲在景明的心上,也敲在了校场上站着的五万将士的心上,此去经年,应是戈壁大雁相伴,胡笳羌笛入眠,执伊人之手,道一声珍重。
景明再次向倾王行了一礼,干净利落地转身,翻身上马,拔剑指天道:“出征!”
鼓声渐渐急促起来,五万将士整齐划一地拿起盾甲,“嗨”地一声,转身背对着曲阳城一步一步走向北方。
凤清将身子探出马车外,对骑在马上的景明道:“我想骑马。”
景明皱了皱眉,他道:“路途遥远,先生骑马是吃不消的。”
“啧。。。。。。”凤清挑了挑眉,扫了他一眼,道:“你怎地和个老妈子似的。”
“我。。。。。。”景明骑在马上愣了愣,他这一生活得太过严肃沉重,整个人显得过于不苟言笑,他与人相处的方式总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所以军中上下敬他,却不亲近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样一种潇洒任性的方式埋汰他,景明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回应凤清。
凤清被他这样子给逗笑了,他将手肘搭在马车侧边开着的小窗上,薄唇微勾,浅笑着微微抬头看向景明道:“我就要骑马。”
阳光正好洒在凤清白皙的脸庞,明亮的凤眸恍若沉着整片星辰般折射出涟漪般的碎光,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投映出浅浅的影子,凤清一截光洁的脖颈从朱红色华服中露出来,薄唇微启,眼波流转,顾盼神采。
景明呼吸一窒,盯着他不由得失了神,凤清将他微妙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啧”了一声,笑骂了句“傻子”,便放下了马车窗子的帷帘。
大军行了一月之余终于抵达倾国最北部的狄城。
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狄城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孤零零地矗立在稀稀拉拉的草原上。
距离狄城东面五百里的地方横亘着一座大山,倾人称之为燕支山,戎狄部族称之为那宿山,山的东面是茫茫的大草原,也是戎狄人的主力所在地,山的西面是半草原半荒漠的大漠,倾人或是放牧或是种植一些一年熟的旱作庄稼。
那宿山像屏障一样阻挡了倾军攻伐戎狄主力的脚步,所以戎狄人都将它视为神明之山。
戎狄一族偷袭倾国的战术战略在几百年的冲突下已经形成了一套体系:在秋冬季,草木枯萎的季节,戎狄王便将主力暂时迁往那宿山的北部,再派遣戎狄士卒绕过那宿山从北部的戈壁滩一直南下向倾国北境攻来,烧杀抢夺了足够多的粮食的牛羊后,他们又浩浩荡荡地退回黄沙漫天的戈壁滩。
倾国士卒都生活在中原地区,他们对戈壁滩这个吃人的怪物束手无策,曾经有倾君下令戍边将士强入北部戈壁滩,最终都有去无返,所以,这几百年来,倾人虽知戎狄对战策略,却没有半点应对之力。
景明换了玄色厚重的华服,神色凝重地站在城墙的箭楼上看着北边绵延不绝的草原,安插在戎狄部族内的斥候来报,戎狄王得知犀首率倾军前来北境后便召集各个部族的首领商议对策,听各部族首领的意思是要与景明来一次正面的交锋。
景明担心的正是这个,一直以来,他所面对的敌人都是中原各国士卒,是和他们有着一样文明的中原人,对于戎狄人,景明所知甚少,令他震惊的是戎狄人得知消息的迅速程度不亚于中原任何一个强国,以及他们的反应速度也是惊人。景明本想先在狄城按兵不动,等摸透了戎狄人的脾性在出兵,未曾想,戎狄人嗜战如痴,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较量一番。
不打无准备之战。如果做不到知己知彼,景明是不会仓促出兵的,然而这一次,战争的主动权不在他手中。
“何故忧虑?”凤清换了件朱红色华服走过来问。
“斥候来报,戎狄王集结五万士卒要与我军正面交锋,大军已经出发,不出五日便会行至我倾北部。”景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
凤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旋即他转头问:“主将是何人?”
被他这一问,景明醍醐灌顶般拍了拍头道:“惭愧惭愧!景明叱咤疆场多年,竟因为被戎狄临时打乱作战计划而惊慌失措至忘了向戍边将军询问呼汗轮耶的作战风格了!惭愧惭愧!”
凤清笑了笑,景明太过拘谨刻板了,他喜欢将一切事情都计划好后在去做,连他带兵的风格也是这样,虽然紧密无纰漏,但是经不起不按常理出牌的将军稍稍撩拨。
景明振袖向凤清行大礼道:“多谢先生提点。”说完便匆忙下了箭楼向军营疾步走去。
凤清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唇角微勾,笑着摇了摇头道:“一本正经的傻子。”
戎狄人世代居住在茫茫的草原上,他们以牛羊肉为主食,牛羊牲口食水草,故他们世代便逐水草而居。
草原平坦广阔无垠,没有中原繁复的礼仪制度的约束,戎狄男人个个都是粗犷豪迈、英勇善战的汉子,戎狄女人个个都热情似火、泼辣干练。男人们纵马驰骋在广袤的草原上,用温暖的余吾河水洗涤“囚禁”了一个冬天的长发,纵马去追求热情似火的姑娘,唱牧歌去赞颂他们的真主太阳。
第33章 漠南出战
戎狄人在草原上已经繁衍了很多代,这一代的戎狄王是昆尔赤部族的族长。
他有着盘虬的黑胡须和黑发,有着像山一样魁梧的身躯,深陷的眼睛里时刻都透着狼一般的野性,所以在他听闻倾国大将军景明帅军前来漠北,他身体内潜藏了很久的嗜战情绪被点燃了,当下便命呼汗轮耶为主帅,率领一万大军从漠北南下攻打倾国狄城。
呼汗轮耶是位颇有中原儒将作风的将军,他为人谨慎小心,临事冷静,多谋善断,用兵保守,不像戎狄其他将军一般咋咋呼呼,只凭着满腔的热血打仗。
听完戍边老将军的描述后,军营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景明繁复摩挲着剑柄,低头沉思着对策。
老将军一脸平静地静坐在一旁,他额头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那是漠北的风沙、戍边的岁月留下的痕迹,想当年,他初来狄城也是和景明差不多的年纪,那时万里觅封侯,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离离原上的草,一岁一枯荣,旧时飞翔在漠北苍茫的天空中的大雁,已不知换了几代,城东自己亲手种下的槐树也已亭亭如盖可以纳凉了。
凤清慵懒地侧坐在木案旁,修长的手指在木案上有节奏地敲着,他微眯着眼睛,悠闲自得的神态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景明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老将军,毕恭毕敬说道:“将军认为此战要如何打?”
老将军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他拉过景明的手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做事不可如此畏手畏脚,少年老成固然没错,可要是没了年轻人的张扬劲,那我们倾国还有什么生气?我王能准许上 将军前来,定是将军有高于老夫之处,答案都在将军心中,老夫还要说些什么呢?”
景明闻言下意识看向凤清,不论何时,他总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高调华丽,潇洒张扬,就像烈火一般,灼热中迸发出炫目的光芒。
察觉到景明在盯着自己,凤清睁开了眼睛,目光在景明和老将军两人身上逡巡了一会,启唇道:“以奔袭对奔袭,以攻击对攻击,主战场放在那宿山、余吾河东西一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景明的手背,笑道:“放开手打。”
景明眼眸闪了闪,凤清是一团烈火,将多年包裹在他身上的寒冰一点点融化掉了,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明白了。”
狄城一线纵横数百里内,在短短几天时间里,狼烟四起,倾军和戎狄在狄城一线拉开了战线。
草原上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不时有斥候骑着快马在行伍中穿行,大战将至的紧张感在草原上漫延开来。
“兵法云: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矣。”景明身着玄铁盔甲,一脸严肃地站在众将士面前朗声道:“军前无亲缘,临战无父子,望诸位谨记。”
“嗨!”众士卒异口同声道。
从老将军那里了解了呼汗轮耶的用兵风格后,景明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计划被打乱时的焦虑,凤清字字珠玑的作战思路更是让他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此战他的大致战术是将与戎狄的初次交锋 战役分为两个阶段:五月出,倾军在余吾河上游,离那宿山二百里出将呼汗轮耶所部截为两段,之后上游截断军队以一万对千人,由裨将王犇率领,于那宿山山脚下与戎狄军打太极,拖死敌方,最终寻找最佳时机一举歼灭。
没多久,景明便发现,余吾河上游截断的戎狄军,也就是由裨将裕陇率领的戎狄军已经无法忍受倾军这种绵软拖沓的战术了,他们暴躁到发狂,已经没有了耐心,一直以速战速决为战术的戎狄军急需寻找一个可以与倾军决战的时机。
在接到裨将王犇的战报后,景明笑了笑,此为兵书中所云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想逞侥幸之欲的状况。
他提笔在帛纸上写到:“吾诈败诱敌于那宿山西之峡谷,而后围而歼之。”
王犇接到书帛后,便在那宿山前的冲击平原上设军阵,以示和敌军决战之意。
裕陇见状,大喜过望,连日来被倾军纠缠的极度疲惫,他整日派遣斥候前两军阵前破口大骂,倾军丝毫不为所动,终于在他异常烦躁之下,倾军决定决战了。
戎狄军之所以每场战争都是速战速决,除了性格使然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长久拖延下去,会失去抢掠倾人财富的绝佳时机,到时候戎狄军会不战自溃。
当日,裕陇号令全军出击,他骑马冲到阵前,遥遥看见一个年轻的将军骑在马上,当下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倾人,一把软骨头,看你爷爷砍了你脑袋当球踢。”
王犇冷笑一声,两腿一夹马肚,拔剑向裕陇杀去。
两军很快便混战在一起,半个时辰后,戎狄将士杀的正酣,突然倾军阵中大旗挥舞,王犇吐了口唾沫,调转马头,率军向东南逃离,沿途中,他命令将士们丢掉辎重,造成败逃的迹象。
裕陇杀红了眼,一挥弯刀大吼一声道:“奶奶的,传令下去鼓手给我狠狠地擂鼓,全军将士都给老子追!”
于是,裕陇率领着像疯狗一样杀红眼的戎狄士卒循着倾军足迹一路追去,饥饿的戎狄将士看见倾军丢下的粮食,纷纷下马抢食,队伍一下子乱了。
裕陇见状,一边破口大骂着制止,一边挥刀见着抢食粮食的戎狄军就砍,这样一连杀了几名士卒后,才使得队伍平静下来,四个时辰后他们追到了那宿山的峡谷处,远远就看见倾军的军旗在风中招展,裕陇精神一振,来不及细想,便催马率先冲进了峡谷。
当他快马转过一道弯时,裕陇瞳孔骤然缩小了,亢奋的嗜杀劲被峡谷的风吹散了,他这才意识到他犯了一个愚蠢之极的错误,当下迅速掉转马头,一边挥动着弯刀一边呼喊着命令士卒们后退,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
倾军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峡谷两侧的小山上,黑压压的一片,旗帜迅速挥动了几下,□□手得令后迅速拉开弓,箭如雨下。裕陇眼中看到的最后场景便是漫天的箭在他眼前由一个小小的点变大,再变大,最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箭雨足足降了半个时辰,双方的博弈最终在戎狄尽数被杀的结果中落幕,王犇用手抹了一把脸,一口气喝了两头盔的水后,命令将士们在峡谷口集合,清点好人数之后稍作休息便向西边急速行去,和与呼汗轮耶所率剩余部队正面交锋的景明会合。
景明率领一万五千人马与呼汗伦耶的不足五千人马在余吾河西岸的草原上展开了决战,一场战争中,人数的多少决定了该场战争能否取得优势,一万五千对不足五千,这场仗打下来,景明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然而本可以将呼汗轮耶所率部队尽数歼灭的时候,凤清提议活捉呼汗轮耶。
景明虽不太明白凤清这样做是处于什么目的,但他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相信他”。
所以在王犇率军前来会合后,景明的两万人马将呼汗轮耶的几路裨将分割包围,他用的阵法是保守却固若金汤的车轮阵,步兵第一层将分割开的敌军围住后,第二层数量交第一层多一倍的步军跟上,这样重叠三层,最外围是手握长长的铁矛的步军,车轮阵最大的优点便是灵活,船小好调头,一层步军疲倦后,很快地另外一层步军便会补上缺口,他们就像一个不知疲倦。高速运行的车轮一样,直到将敌军尽数碾死在车轮下。
当呼汗轮耶浑身是血地被押送到景明营帐里时,凤清正在给他手上的右臂上药。
王犇掀开帘子,就看见自家将军正襟危坐在草席上,紧绷着脸,支着右臂,军师凤清正低着头仔细地为他上药,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场景,王犇会将他二人和恩爱夫妻联系起来。
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抱拳行礼道:“将军,军师,呼汗轮耶已经押解过来了。”
景明抬眸看了过来,一脸严肃地朝王犇点了点头,那表情震的王犇迅速收了自己刚才的“非分之想”,凤清头也不抬,依旧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为景明缠着白纱布,待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慵懒地抬眸扫了呼汗轮耶一眼,凤眸眯了眯道:“呼汗轮耶,戎狄人称‘狼王’,被我们犀首生擒的感觉如何呀?”
“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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