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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谓我心忧-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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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倾王见他一面。
    丝竹管弦的声乐以及女子的嬉笑声从紧闭的朱门内传了出来,似刀子般一下一下刮在王雍心上,他挺直了腰板跪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终于,朱门缓缓打开来,侍者快步走下台阶搀扶起王雍道:“大人随吾前来,我王同意见大人了。”
    王雍伸出枯树枝般的手擦了擦满脸的血,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由侍者搀扶着走进寝宫。
    倾王衣衫不整地仰躺在一张摇椅上,他一面喝酒,一面对王雍挥了挥手说:“爱卿不必多礼,请坐。”
   “王上!陈、姬两国已经攻占我倾东面的郭城、汉城,现在正计划着向我倾中西部攻来,楚国陈兵我倾楚边境颇有要攻城之意,臣请我王下令紧急召回上将军景明率兵救国!”王雍跪下来抬高了声音道。
    倾王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他勾起唇角笑了笑道:“爱卿忠国爱国之心寡人已经明白了,寡人准你回去清点家产离开倾国,走吧,倾国早该被灭了。”
   “王上!我倾还有上将军和绯安君凤清啊!”王雍涕泗横流,哭道。
   “是啊,还有他们……”倾王喃喃,他突然踉踉跄跄站起来,发疯似地将桌上的菜肴尽数推到地上,他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明白寡人想给你什么?!倾国精兵尽数交与你,迟迟不召你回都,封你成为万户侯,难道寡人做的还不够明显吗?你为何不明白?!景明!你为何不明白寡人心之所想?!”
    王雍惊惧抬头看着倾王。
    衣衫不整的倾王发狂似的仰头大笑,他踉踉跄跄地走至窗前,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没办法说出任何话来,倾王脱力地靠在窗边,他看着碧蓝如洗的苍穹,眼角有泪滑落,喃喃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何如何?”
    思绪纷飞,光阴流转,泪眼朦胧中倾王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情形。
    那时他十岁,景明十五岁。
   “你是谁?”十岁的太子炎一脸高傲地看着面前身着玄黑鹰翼袍的少年问道。
   “回太子,吾乃太子伴读,名唤景明。”沉默寡言的少年低头敛眉认真回答。
   “你既为我伴读,那你将来可要好好辅佐我,为我大倾效忠。”太子炎抓着景明的手兴奋说道。
   “诺。”景明抱拳行礼。
    倾宫中交错的枝桠斑驳了光阴,当年的太子伴读成长为了诸侯畏惧的犀首景明,那人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沉默寡言、一声不吭地守护着大倾的国土,可是父王却从未真正相信过他。
   “炎儿切记,我倾开疆扩土离不开景明,然不可给予其过大权利,惠文虽没多少治国之能,却能与景明的将权相抗衡,吾儿切记!”倾文王到死都在提防着景明。
    太子炎笑了笑,他俯身在倾文王耳畔说道:“父王,我们赵氏亏欠景明太多太多,孩儿没什么本事,此生唯一想做的就是将这王位让给景明。”
    倾文王涨红了脸,他睁大了眼睛,死死拽住太子炎,费力地喊着:“来人。。。。。。”
    来人干什么呢?
    倾文王没能说完后续的话,便溘然长逝。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年轻的太子炎一手握着竹简一手背后,摇头晃脑地背诵着,年轻的景明便沉默着站在他身旁。
   “哎,景明,你知我么?”太子炎转头看向景明问。
   “景明为倾甘之如饴。”身着黑衣的景明抱拳行礼。
   “唉。。。。。。蠢材蠢材。”太子炎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倾王仰头,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酒壶扔在地上,他苦笑几声道:“赵炎最后能为你做的就是不召你回都,我的将军啊,下一世莫要再投胎做将军了。”
    太史王雍诚惶诚恐地看着满嘴胡言乱语的倾王,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退下吧,寡人乏了。”倾王朝他挥了挥手道。
   “王上!”王雍还想再说些什么,倾王抬手打断,很快寝宫门口站着的侍卫便走了进来,将他架了出去。
    倾国相府内,惠文阴沉着脸问道:“你说他将太史王雍撵出来,没有颁布任何诏令?”
   “没有。倾王甚至似乎不是很清楚,疯疯癫癫地说些属下听不懂的话。”一个身着盔甲的人半跪在地上,正是倾王寝宫门前的其中一名侍卫。
   “赵炎,你不下诏,就休怪老夫不念这些年的情意了!”惠文冷笑一声道。
   “相国,你看这。。。。。。”那名侍卫犹豫道。
   “今夜子时我儿惠瑜会率军秘密包围倾王宫,以三声打更为信号,更声响起,你便打开城门,与我儿里应外合,活捉赵炎。此事要绝对机密,若是有一人走漏风声,老夫那你的脑袋祭军旗!”惠文低声道。
   “诺!”侍卫抱拳行礼道。
   “去吧。”惠文挥挥手道。
     子夜,一轮明月朗照,不知哪棵树上栖息的黑鸦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呀呀”地叫喊着飞翔夜空。
    倾王撕下自己贴身亵衣的一块布,咬破手指写道:“武安君亲启:汝为倾殚精竭虑,忠心不二,然倾亏欠汝太多,炎无以回报,今将我倾精兵交与你,命汝于河西自立为王,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必回都勤王。赵炎绝笔。”
    白色的丝绢上,鲜血如彼岸花般一点点晕染开来,字字泣血,赵炎细细浏览了一遍后,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小心翼翼地将丝绢折好,递给面前眼角带泪的平阳公主笑道:“哭甚?快些带着这封书信去河西找武安君,再迟就来不及了。”
   “哥哥!”平阳扑到倾王怀里,失声痛哭。
    倾王温柔了目光,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我大倾对不住景明,是兄长不好,当初没把他绑到这王位上来。”说罢,推开平阳,神色严肃下来,他厉声道:“你还不走?!”
    平阳咬了咬嘴唇,将信揣在怀里,再次深深地看了眼赵炎,转身跑了出去。
    忽听得外面一阵刀剑碰撞的乒乓声,倾王眼神一凛,他站起身看向窗外,只见窗外火把闪动,嘶喊声此起彼伏,刀光剑影掠过窗户闪在赵炎脸庞,赵炎惦记着平阳公主,当下拿起王剑就要冲出去。
    朱门被一脚踢开来,身着盔甲的士卒鱼贯而入,很快便将赵炎包围在寝宫中央,惠瑜朗笑着跨进寝宫,他的身后,两名士卒架着绑起来的平阳公主。
   “王上,您这是要去哪啊?”惠瑜笑道。
   “放过平阳公主,让她走,寡人任凭你们处置。”赵炎冷声道。
   “哎呦,看不出王上如此爱护自己的妹妹啊。”惠瑜不知道平阳公主身上带着一封十分重要的书信,只当是倾王心疼自己的亲妹妹。
   “寡人再说一遍,放过平阳,让她走。”赵炎咬牙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不放呢?”惠瑜在平阳的脸上摸了一把,不怀好意地笑道。
   “让我和妹妹说几句话。”赵炎眼眸闪了闪,他作出让步。
    惠瑜挑了挑眉,耸耸肩道:“有何不可?”
    赵炎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走上前,伸手轻抚平阳的眉眼,看着她眼眸道:“芊儿,若有来世,你我都不要生在这王族。”
    赵炎说这话的时候,手沿着平阳光华白皙的肌肤缓缓向下移动,惠瑜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倾王,这个禽兽不如的王上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放过么?!
    就在众人不知该上前阻止还是站着不坐视不管的时候,赵炎飞快从平阳怀中拿出叠好的丝绢,迅速起身夺过一士卒手中的火把,柔软的丝绢很快便化为一缕青烟,赵炎苦笑着看着平阳,平阳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在众人惊愕中,赵炎拔剑刺进平阳的胸膛后,眼睛不眨一下,再抽出血剑自刎。
    这一系列动作都做的十分迅速,惠瑜还没想清赵炎到底烧了什么东西,等回过神,两人已经气绝。
    惠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平阳公主和倾王,半晌没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映在倾王惨白的脸庞,他的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就这样吧,寡人本想将血书和我的妹妹平安送至你身旁,怎知世事难料,我的将军啊,你要多保重,寡人会化作人间的明月,守护在你身边。






第51章 乱箭穿心
     河西秦城,景明寝不安席,食不下咽,整日坐立不安,东边陈、姬两国攻占汉、郭二城的消息早就传至河西秦城,景明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却等不来一道王令,终于他按捺不住,想要私自带兵回曲阳勤王。
     凤清上前握住景明的手,凤眸中氤氲着复杂,他眼眸闪了闪道:“你听我说。”
     景明叹了口气,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暂时压下心中的忧虑和焦躁,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倾王将倾军精兵尽数交与你我,命你我镇守河西,而今陈、姬二国兵逼曲阳,王书却迟迟未曾下达,我恐倾王已遭遇不测,而今最保守的法子便是你于秦城自立为王。”凤清低声道。
     景明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他道:“景明征战一生,为的不是万人之上的王位,为的是我倾春秋永存。”
     凤清摇了摇头,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你问问你的心,你效忠的是倾国,还是执掌朝政的赵氏一族?”
     景明愣了愣,他道:“这有何区别?”
   “赵氏一族的覆灭不代表倾国覆灭,你可在秦城再建起一个新的倾国。”凤清道。
     景明摇头,他低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知我要立刻率军回都,击退陈、姬两国的军队,不然故国沦陷,民不聊生,景明会生不如死。”
     凤清做出让步,他抓着他的手臂道:“你要回曲阳,我不拦着你,我要和你一起回。”
    “十万墨卒还在我倾丢失的河西五城内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秦城乃倾国西部重镇,不能没有元帅镇守,秦城有你在,我才能安心回曲阳。”
    “你为何如此固执呢……”凤清敛眉,他紧紧抓着景明的手臂,哀求道:“不要去,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阿清,景明这一生就两个心愿,一愿倾国千秋万代,二愿你平安喜乐。”景明伸手将人揽在怀中,吻了吻凤清的鬓发,柔声说:“你可要在秦城好好地待我凯旋归来,就像当年在狄城一样。”
      凤清重重地闭上眼眸,眼角晶莹的泪珠滑落,他依偎在景明怀中,久久不语。
      生逢乱世,有人想要一战成名,有人想要光耀门楣,有人想要君临天下,有人只想要执一人之手,于战火纷飞的年月终老。
      譬如凤清景明,譬如楚云祁苏珏。
      东方,一轮红日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景明身着玄铁盔甲牵着马,他的身后是五万倾卒,凤清一袭红衣,绯烈如火静静站在景明面前,景明坚毅的眼眸中泛起丝丝柔情,他伸手抱住凤清,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我走了,你在秦城待我凯旋归来。”
      “好。”凤清勾唇,垂眸,温软一笑,他看着景明,修长的手轻抚他的眉眼,笑道:“蛮牙子,打完这一仗,你可要回来娶我,凤清过期不候。”
      “嗯。”景明红了脸,一是情难自已,凑上前在人薄唇上吻了吻,再紧紧抱了抱凤清,松开,退后几步,转身头也不回地上马。
      沉重的战鼓声响彻整个校场,景明拔剑指天,朗声道:“出发!”
     “嗨!”士卒们齐声应道,整齐划一地跟在景明身后,迎着火红的太阳缓缓踏上了通往曲阳的官道。
      凤清久久站在原地,直到景明和士卒们的身影尽数消失在茫茫原野中时,他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回卧房。
      老天爷,凤清一生心高气傲,没求过什么人,而今,凤清求你,护我心爱之人平安。
      景明率军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终于在五日后行至曲阳城外的十里桃花亭。当年倾王就是在这里迎接北征凯旋的将士们的,而今他带着将士们要护王平安。
      斥候快马回来道:“王上有令,暂不追究将军擅自离营之过失,命您速速进城面见。”
      景明长舒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笑了笑道:“通知各路司马,命士卒们在此地安营扎寨,裨将王贲随本将军进城面王。”
     “诺!”斥候抱拳行礼后,便将他的命令向下传达。
      王贲与景明纵马向曲阳北门绝尘而去,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街道上百姓熙熙攘攘还是往常的样子,只是安宁祥和的有些异常——曲阳城中丝毫没有战争逼近的紧迫感。景明皱了皱眉,来不及多想,快速纵马来至倾王宫前。
     马儿堪堪地转了个弯,景明一拉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前蹄扬了扬,“哒哒”两下马蹄停了下来,景明和王贲翻身下马,快速走过三十六阶台阶,向倾宫正殿走去。
      殿内百官静立在两侧,王座上的倾王穿着王服,头戴冠冕,景明皱了皱眉,下意识感到有些不对劲,直至他走至殿中央时,他才看清王座上坐着不是倾王赵炎,而是相国惠文。
      景明脸色一变,他迅速转身,与王贲背靠背站着,面色阴沉,他扫过殿内的臣子,沉声问道:“我王何在?”
     “不就在这么?”惠文缓缓站起来笑道。
     “呸!谋权篡位的逆贼!你也配称王!”王贲骂道。
      惠文也不恼,他倾身伸手缓缓拨拉开面前垂着的旒,细细地盯着景明道:“哎呦,上将军不必如此气愤,这王位谁坐都可以,不是么?”
      景明冷哼一声道:“你不怕凤清率兵攻来?”
    “怕啊,寡人当然怕,所以寡人要先杀了你,再慢慢收拾那只不听话的凤凰。”惠文笑道。
    “你!”景明拔剑,怒目而视,他道:“你若是杀了凤清,吾定化为厉鬼,世世代代缠着你!”
     “哈哈哈哈……”惠文仰头大笑道:“我惠文都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还怕遭报应?临死前将这赵氏倾国变为我惠氏倾国,寡人也死而无憾了,哈哈哈哈……”
      景明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在思索着如何脱身,惠文慢条斯理道:“上将军最好不要做无用的挣扎,不然寡人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话音刚落,大殿两侧出现了一群手持弓弩的士卒,他们很快便将景明的王贲围在中央。
     “上将军,你选一种吧,是想被乱箭射死还是想自刎呢?”惠文慢条斯理道。
      景明眼眸闪了闪,正欲拔剑自刎,王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道:“王贲此生能做将军的裨将,乃王贲三生之幸,将军生而为将,当马革裹尸,不该血溅狗贼朝廷之上!”说完便紧紧抱着景明向宫殿外冲去。
     “放箭!”惠文从王座上站起来嘶吼道:“给寡人放箭!”
      漫天的箭雨倾泻而下,王贲身重数箭仍然死死护着景明。
      血,漫延,逆流成河。
      景明的身体轰然倒下,他努力挣扎着爬向西面,靠在倾王宫外的一根柱子上,眼眸渐渐迷离,血从他唇角流下,景明沙哑着声音,一字一句道:“凤清吾爱。”
      一时间苍穹风卷云涌,阴沉沉遮盖住太阳,狂风怒号着刮在人脸上生疼,七月的晴空突然阴云密布,小石头般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屋檐、地面以及景明的身上。
      冰雹砸在地面汇聚的血洼中,溅起小小的血花。
      商烈王二年七月二十四日,一代将星陨落。
      史书记载,那日天降冰雹,群鸟悲鸣,万鬼同哭。
      景明被乱箭穿心的消息传至秦城已是八月底,斥候浑身是血地向风清说完这些便倒地气绝身亡。
      凤清面无表情,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晾凉的茶,起身从怀中拿出丝帕,轻轻替斥候擦拭掉他面颊上的鲜血,一字一句道:“蛮牙子,你在黄泉路上走慢些,凤清要让整个倾国给你陪葬呢。”
      商烈王二年七月,倾相惠文弑君篡位,将赵氏倾国改为惠氏倾国,自立为倾王,派遣使臣入楚,希望与楚王结为盟好之国,并祈求楚王出手干预陈、姬两国侵占倾国土地一事。
      商烈王二年八月底,楚王派楚将范夤入倾东部重镇韩关,勒令陈、姬两国退兵,并归还侵占倾国之领土,陈、姬二国迫于楚之国威,只得讪讪退兵,将侵占倾之东部国土尽数退还,惠文感念楚王出手相助,将倾国南部汾河平原六百里赠与楚王作为谢礼,楚王大方收下。
      经这么一折腾,陈、姬两国既耗费大量的兵力、国力,还捞不到半点好处,两国国王都憋着一股气,敢怒不敢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中原格局再次发生变化,强国有四,除了东方大国熙国、南方强国楚国以及改名换姓的倾国外,西北边陲崛起的墨国迅速走入中原诸侯王的视线内。
      陈、姬两王因埋怨楚横插一脚,纷纷派遣使臣入熙,想要与熙结盟,宋卫国出乎意料般地沉默,倾王惠文野心越来越大,他不甘于只做倾国的王,他想要将楚国从中原霸主的位子上拉下来,于是暗地里也派遣使臣入熙,商议着攻楚之策。
      商烈王二年的第一场雪,便在这样暗流涌动的中原格局下,悄悄降临。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沉眠的虫子们不知道来年开春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至少现在在白雪覆盖下,他们是安宁祥和的。





第52章 画舫江中眠
        商烈王二年的冬天异常的安宁,倾王惠文一面忙着继位后的大小事情一面提心吊胆地整日提防着拥五万精兵的凤清自秦城攻来。
        陈、姬二国由于持续了近半年的战事都各自休养生息。
       宋卫国自宋卫武王离世后,便一直不参与中原诸国的战争。
       熙国仍忙着自家变法无暇顾他,墨国于河西驻扎十万墨卒后便再无其他动静。
       倒是楚国入冬以来一直在大兴手工作坊业,听说楚王要造一艘游船,折腾的整个楚国的手工作坊都闹哄哄的。
      这日临近上元佳节,倾王惠文正在倾宫偏殿处理奏折,谒者前来通报:“王上,楚人凤清求见。”
     “你说什么?!”惠文愣了愣,他放下竹简问道。
     “他说自己是楚人,名唤凤清。”谒者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缩了缩脖颈道。
      惠文眼眸闪过一丝杀意,他低声问道:“人现在何处?”
     “被侍卫拦在宫外了。”谒者回答道。
     “一个人?”惠文问道。
     “一人。”谒者点了点头。
     “让侍卫将人给我绑了送过来。”惠文松了口气,低声道。
     “诺。”谒者不敢怠慢,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两名侍卫押着五花大绑的凤清走近偏殿。
      惠文坐在三阶台阶上的书案旁,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凤清,在确认他不是来刺杀自己以及不是率军攻打曲阳后,这才放松下来,恢复了以往游刃有余的神态。
     “好久不见啊,凤上卿。”惠文踱步至凤清面前俯视着他道。
     “客套话不多说,我此次前来是要辅佐王上一统中原的。”凤清没有看他,笑了笑道。
     “哦?”惠文挑了挑眉,三角眼里闪过深深的怀疑,他蹲下身逼视着凤清的眼眸,缓缓道:“景明可是被乱箭射死的,你不为他报仇亲自跑来说要辅佐我一统中原,这话寡人怎么这么不敢相信呢?”
      凤清“啧”了一声道:“王上可还记得凤清初到倾国时所言?天下熙攘皆为利来,我入倾本就为名为利,景明能给我名利我当然为他卖命,而今倾国易主,我当然得找寻新的君主来为我带来名利,凤清只是一纵横家,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王上给予我想要名利,我替王上拿下天下,我们只是做个平等交易,如何?”
      惠文眼珠在眼眶中转了转,他正需要一名谋事为自己出谋划策,现今凤清主动提出辅佐自己称霸中原,省了自己不少事情,当下拍了拍凤清肩膀道:“先生爽快!寡人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凤清勾了勾唇角。
 “寡人也没什么要送先生作见面礼的,来人,抬一口大锅来!”惠文朗声道。
凤清眼底闪过一丝微妙,他不知惠文想要做些什么。
很快,侍卫们便抬着大铁锅快速走了进来,侍者撑起铁锅,依照惠文的吩咐,往锅内添上水,直接在偏殿内架起柴火烧了起来,很快,锅内的水便开始沸腾。
凤清依旧云淡风轻地跪坐在偏殿中央,惠文上前笑道:“你说,寡人一时兴起想要将先生放进去煮一煮,会怎样?”
       凤清瞥了他一眼笑道:“凤清已在王上手中,要杀要刮随您便。”
       惠文盯着凤清的脸庞看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站起身笑道:“先生言重了,寡人只是想请先生品尝一下人肉的味道。”
       他说完拍了拍手,两名侍卫拖着一个尸体走进来,那尸体早已经腐烂得看不见人样,凤清的目光落在尸体所穿的盔甲上,脸色变了变,他转过头不再去看。
      惠文笑道:“先生可知这是何人的尸首?”
       凤清掐着手心,转过头看着惠文笑道:“这尸体都干瘪腐烂成这样了,凤清怎会知道呢?”
       惠文笑了笑,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这是上将军景明的尸首,寡人今日便要请先生尝一尝上将军景明的肉是否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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