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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榻栖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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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老实得很,萧明暄抽出一只手,接过他的火柴棍小人图册,粗粗浏览了一遍,神情若有所思。
  “嘿!皮肉练结实了才有力气拿刀拿枪嘛!”夏云泽撇撇嘴,体能训练比招术技巧重要多了,没有体力耐力爆发力,招式再行云流水那也是花架子好不好!
  萧明暄这种从小练到大的怪力肌肉男当然体会不到弱鸡的苦,听说人家从小打架就没输过,同理心?呵呵哒!
  夏云泽真想让他穿越到自己身上感受一下,要么穿越到太子身上也成,哈!顺便体会一下被另一个糙汉单手撂翻的滋味!
  他正脑补得不可开交,嘴角挂上诡异的微笑,萧明暄突然捏捏他的脸,问:“你就像这样练,想练成什么样儿?”
  夏云泽还沉浸在幻想中,没过脑子,张嘴就答:“你这样。”
  “哦?”萧明暄眸光闪动,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低声问:“小皇嫂喜欢我这样的?”
  夏云泽晕陶陶地点头,顺势来了一套十八摸,坚韧结实的肌肉让他垂涎三尺,喃喃道:“这要能长在我身上多好啊……”
  他上辈子拼死拼活地练,到底也比不上人家真刀实枪干出来的体格健壮有型。
  无意间一句话又把小叔子撩得情难自已,把小画本往旁边一扔,开始专心收帐。
  “喂!你干什么?!”
  湖面晚风轻拂,吹起阵阵涟漪,枯败的荷叶交头接耳,发出窃窃私语般的轻响。
  “说好了换换换……换个鸡儿啊你他妈轻点!”
  竹帘轻颤,烛影飘摇,夹杂着某人负隅顽抗的低叫。
  “一个生日收两样礼,你要不要脸……哎呀……”
  小泥炉里火还未熄,发出噼啪几声碎响,盖过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行行行我认栽,你好好地弄……别作妖……”
  小皇嫂精神百倍,见谁都想怼一怼。
  “明暄……慎之……二弟……求求你做个人吧!”
  可惜被人缴了枪,只能咬着牙暗恨——大啊象大啊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
  “你他妈就会欺负我……”
  他咬着嘴唇,从鼻腔里逸出一串黏腻的哼喃,又软又娇,似嗔似恼,听的人还没怎么样,自己先臊得把脸埋到对方肩窝里,吭嗤吭嗤地磨着牙,最后哭腔都带了出来——
  “你等着老子练成壮汉再来找你报仇!”
  “怎么报仇,把我炼成药渣?”萧明暄在他耳边轻笑,潮热的气息直往耳朵眼儿里钻,“我等着呢!”
  夏云泽抓着雕花横栏,指节泛白,额角已经见了汗。
  “真想让太子哥哥过来看看。”
  这什么破弟弟!总憋着坏想给他哥搞个大新闻。
  他打着哆嗦,发出一声急促的叹息,仰起脖颈,身体绷直,片刻之后颓然垮了下来,软趴趴地偎在始作俑者臂弯里。
  好不容易抚着胸口顺过气来,夏云泽羞愤欲死,不敢相信刚才那么嗲那么撩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跟大婚之夜听见的太子娇吟完全不相上下啊!
  我明明是个钢铁直男啊!
  虽然现在月半弯好浪漫月光下的奸夫显得特别的好看,可是他那充满铁血味的硬汉灵魂怎么就让人一把捏成了棉花糖呢?
  他低下头,又羞愧又迷茫,还有一点弹药被卸走之后平静的空虚。
  于是他除了不离不弃的正宫娘娘,又多了个横空杀出的绝代妖妃吗?
  夏云泽皱着眉头,盯着萧明暄掏出帕子擦干净他新出炉的爱妃,脸色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十分精彩。
  后者被他盯得发毛,瞪了他一眼,问:“又发什么呆?一颗小脑袋整天就会胡思乱想。”
  夏云泽有点不好意思,心想男人果然是喜新厌旧的生物,被新宠伺候了一回,顿时觉得旧爱乏善可陈了。
  他哼哼啊啊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身上懒懒散散地,窝在萧明暄怀里不想动,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想对我做呼延凛对你哥做的事?”
  萧明暄本能地要答“我跟那种混蛋男人不一样”,又觉得不能把话说太死,断了自己的退路,只好含含糊糊地回道:“那又不是什么坏事,不信你问问我哥。”
  你饶了我吧!去问太子被爆体验,他们两口子得变成一对儿蒸熟的螃蟹,臊的!
  夏云泽叹了口气,抓了抓脑壳,觉得还是当个单身狗幸福,什么都不用愁,每天三饱一倒,自在又逍遥。
  哪像他现在,不仅成了已婚人士,还要时不时被小叔子偷一下,真是想想就火爆惊险又刺激。
  既然提到太子,就干脆顺着话题往下说,萧明暄低头与他耳鬓厮磨,道:“听说太子哥哥为我备了一匹汗血宝马,却被你昧下了?”
  你派的是暗卫还是狗仔队,连这种屁事也要汇报?
  夏云泽挥了挥手,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掩饰截胡的心虚:“汗血马体型劲瘦轻盈,不适合你骑,我怕你一屁股上去把它压垮了。”
  萧明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谁说瘦的就不能骑了?”
  夏云泽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干笑几声,老老实实地承认其实就是自己想要——他除了来岐国的路上骑了几天马,还没痛痛快快在草原上驰骋一回呢。
  “这有何难?”萧明暄大包大揽地应下,“过不了几日就该秋狝了,到时候带你去玩个够。”
  “这么好?”夏云泽双眼发亮,畅想了一下自己纵马横刀大杀四方的英姿,内心雀跃,可是想到他的顶头上司是萧明玥,精神又有点萎。
  人后偷嘴吃是一回事,众目睽睽之下跟小叔子牵马执缰到处浪,也太不给东宫面子了。
  好歹帮人家把事办一办,不能白诳一匹汗血马。
  “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抬眼看着萧明暄,先虚伪地客气客气,结果这家伙一点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截住话头:“那就别讲了。”
  尼玛!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别讲了?
  萧明暄嗤笑一声:“我哥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也只有你这傻子才甘愿给他做马前卒。”
  “你知道啊?”夏云泽陪着笑脸,“那给个准话呗!”
  东宫都被他渗透成个筛子了,萧明暄既然知道他昧下一匹马自然也知道他揽下什么事,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萧明暄沉着脸瞪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哪个男人会窝囊到让老婆去做说客,他就不怕你吃亏?”
  “我是男的……”他看看小叔子的脸色,及时把“能吃什么亏”咽回去。
  太子不知道他是男的,却知道萧明暄对他贼心不死,放他来找萧明暄说项无疑是在悬崖边上玩漂移,搞不好就要翻车。
  “一匹马就把你钓上钩了,你也是有出息!”
  夏云泽低头听训,屁也不敢放。
  太子做事确实不地道,可是他也没辙啊,反正他俩形婚,犯不着用妻子要求丈夫的标准来要求他。
  否则大婚之夜撞破奸情之时就该让他下岗了。
  “这次是我,以后让你去游说别的男人呢?”
  我去!我不去!快来做个理解猜猜我到底去还是不去,你这个醋缸!
  夏云泽轻拍他的胸肌,安抚他的情绪,柔声哄道:“我又不傻,因为是你我才来呢。”
  你要让我来呀,谁他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呀!
  再说别人他也不认识,游说个毛线。
  紧哄慢哄,才把一脸凶相的小叔子哄顺了气。
  怪不得人家都说长嫂如母,对这种熊孩子,可不得拿出慈母的耐性?
  要是亲生的,估计都想塞回去算了。
  萧明暄被他连连灌米汤,心情舒畅,道:“行了,回去告诉你那夫君,连子瑜的事我应下了。”
  等到酒宴结束了正好单独会一会那人,不管他来意为何,放到眼皮子底下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连子瑜的事就算揭过,俩人又温存片刻,岸上传来长短交错的口哨声。
  夏云泽赶紧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低声说:“采薇在叫我了。”
  “哦。”萧明暄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趁他转身之际在他翘臀上拍了一记,低笑道:“去吧,我的小马驹。”
  夏云泽扭头怒瞪一眼,听听,这是人话吗?!


第67章 故人因何来
  自从萧明暄离席不知去向,萧明玥就开始神思不属,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前来敬酒的宾客,面上谈笑风生,视线却时不时往女眷那边瞟。
  可惜男宾女宾之间隔着屏风,人又多,影影绰绰地实在看不清楚。
  他有心提前提席,又怕托付给太子妃的事来不及办妥,可是拖得久了,总担心他那个混帐弟弟借机占他媳妇的便宜。
  刚才萧明暄可是喝了不少,红光满面的,万一借着酒劲发起疯来,公主即使聪慧过人,也终究是个弱女子,如何招架得住?
  可是若他们果真曾经互通款曲,借此机会旧情复燃,那可怎么得了?
  萧明玥越想越心惊,最后实在熬不住,派人悄悄去女宾席上看一眼太子妃回来没有。
  心腹回来报说太子妃出去多半个时辰了,连采薇都不见踪影。
  萧明玥顿时如坐针毡,赶紧让人不要声张,四处去找。
  这么长的时间,莫说嫩豆腐被吃多少,给人蓝田种玉都足够了。
  明知山有虎,偏让妻子险向虎山行,他当得什么太子?!算个什么男人?!
  惊疑不定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坐在末席的连子瑜,内心竟莫名升起一股怨恨。
  既恨自己无能,又怨连家多事,甚至连当年对小连的情分都快要消磨殆尽了。
  太子整个人被愧疚与羞耻感淹没,正在滚油煎心,却见太子妃带着侍女,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萧明玥也顾不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会不会显得逾礼,直接迎了上去,执起娇妻的手上下打量一遍,暗中松了口气。
  衣服头发都整整齐齐纹丝不乱,只是嘴唇红艳如火,像是又补过胭脂。
  “不慎贪杯,出去走了走。”太子妃眉眼带笑,醉若海棠,“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正要叫人去找你呢。”萧明玥回以温柔的笑容,众人看在眼里,又感叹太子伉俪情深羡煞旁人呐!太子真是对太子妃爱若珍宝呀!能嫁给这样的良人实在是此生无憾啊!
  夏云泽听了满耳朵恭维话,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心里一串呵呵哒。
  萧明玥的态度更是柔情款款,他弟送出来的时候还一手搂住夏云泽的腰。
  萧明暄刚尝到个小甜头,心情正好,对手下败将的挑衅行为置之不理,满脸堆笑,殷勤地送他们上马车,举止中规中矩,礼数周全得很。
  马车缓缓前行,东宫两口子相对而坐,都有点尴尬,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夏云泽还沉浸在贤者状态,整个人清淡疏慵,一脸无欲无求的平静。
  最后还是太子憋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轻声道:“此事劳烦公主,实在过意不去。”
  夏云泽抬了抬眼皮,漫声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不过想起萧明暄说过连子瑜不知底细,他又补充了一句,提醒道:“我知道你顾念旧情,但他毕竟在西北多年,个中内情不为外人所知,人心难测,贸然来投,不可尽信。”
  他声音温软缓慢,虽是劝谏,却不令人生厌,萧明玥神情一黯,沉默许久,点头笑道:“公主不必担心,我全听你的就是。”
  “真的?”夏云泽很想告诉他车里没外人,不用装出一副宠妻狂魔的情圣样儿,可是太子的眼神诚挚万千,活像刚破壳的雏鸟遥望亲妈。
  让人都不忍心吐槽了,只好追问了一遍:“你全听我的?”
  萧明玥点点头,还朝他拱了拱手,看起来又乖又软还有点萌。
  “行,说话算数。”夏教练不放过任何打蛇随棒上的机会,小脸一绷,“晚上回去少歇片刻,就开始练深蹲吧。”
  “啊?”
  “弓箭步也行。”
  “行……行吧。”
  世事如棋,人心难测,萧明暄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向他行礼的连子瑜,不由得暗中感慨。
  小连没出事以前,他也是个出门不带脑子、单凭一身蛮力走四方的莽撞小儿,多亏他哥教会他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如今弱冠年华,早已习惯对人对事带上三分猜疑,再不复当年的单纯轻信了。
  “连总兵切勿多礼,回了京城怎么不早些来寻我?”他站起身来,虚扶了连子瑜一把,半真半假地抱怨,“若非我三催四请,只怕连总兵还不愿意登我的门吧?”
  “王爷真是折煞小人了。”连子瑜躬着身子,一副被生活摧折了脊骨的无奈,恭敬道:“实在是位卑人微,欲济无舟楫啊!”
  萧明暄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坐回去,也不招呼客人,叫管家拿来礼单翻阅,一副目中无人的轻狂相。
  他把连子瑜晾在那里,一边看礼单还一边跟林公公点评几句,声音带着酒意,慵懒低沉:“两位叔王怎么还不回封地?乐不思蜀了吧!这次送的礼倒是贵重。”
  “陈太傅也忒学究了些,送这一箱子孤本岂不是暴殄天物?”
  “哎哟,太子哥哥倒与他不谋而合,送本王玉石屏风和文房四宝。”他轻弹纸页,英俊的脸上露出愠色,声音也冷硬许多,“这是和陈老头合起伙来笑话我不学无术呢?”
  “哪儿能呢?”林公公小心陪笑,“现在东宫的事务都是太子妃打理,恐怕太子妃不了解您的喜好,只求不功不过吧。”
  “一对迂夫妻,扫兴得很。”萧明暄眉宇间尽是不屑,窸窸窣窣地翻动着纸张,翻到后面,突然“咦”了一声,好像终于想起厅堂中央还杵着个人,笑道:“连总兵也是客气,西北苦寒,想来你家资也不丰,何必破费呢?”
  连子瑜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掩去眸底的怨毒与愤懑,强笑道:“小人与王爷多年未见,略表心意,王爷不嫌弃就好。”
  “震日神弓,谁敢嫌弃?”萧明暄双眼发亮,叫林公公把实物取来,摩挲赏玩,爱不释手,“你真是有心了。”
  “小人也是因缘巧合才得此神兵,思来想去,非勇武非凡之人不能驱使,就趁这次回京,将此弓献与王爷。”连子瑜终于抬起头来,脸颊泛红,眼中充满了讨好与期待。
  他这拐弯抹角的一串马屁拍得萧明暄喜笑颜开,轻拨弓弦,嗡嗡作响,又起身拉了个满月,赞道:“好弓!”
  林公公也在一旁锦上添花,笑道:“果然神弓,奴婢真是大饱眼福,可要取箭矢来?”
  “不必。”萧明暄卸了力气,将弓放到一旁,笑道:“连兄快坐,故友重逢,该好好叙叙旧才对。”
  又转头向林公公斥道:“不开眼的东西,还不上茶?”
  林公公连连告罪,点头哈腰地给连子瑜斟茶,后者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双手接过茶杯,一副诚恐诚惶的样子。
  萧明暄的态度显见地热情了许多,拉着他问东问西,笑声爽朗,谈到兴头上还伸手拍打他的肩膀,丝毫不加收敛的蛮力让连子瑜脸色都白了,勉强撑着笑容与他东拉西扯。
  就连林公公冷眼旁观都觉得他主子这般作派完全像个有勇无谋的莽汉,又蠢又贪又急躁,胸中半点城府也无。
  提到太子夫妇更是一脸不耐烦,连子瑜几次不着痕迹地挑起关于东宫的话题,都被他一带而过,不仅懒得细说,连听都不想多听。
  林公公垂手立在一旁,眼观鼻观鼻心,肚里憋着笑,心想若是太子妃知道主子用“那个傻娘们儿”称之,您也别想约人家花前月下了。
  扯了半天闲篇,连子瑜终于不像一开始那样拘谨,萧明暄仰头饮下一杯茶,一拍桌子,叫道:“连兄你也是,回京城先找我哥哥,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不痛快?”
  连子瑜已猜到这位荒唐王爷是与太子互别苗头才把自己晾到一边不理不睬,幸好他早有准备,一张神弓打开了局面。
  看来对付萧明暄这样的粗人,比对付萧明玥要容易多了。
  他心念电转,绽开一抹苦笑,道:“是我的错,只是太子殿下终究是连家旧主,我毕竟一介微末,不敢不践君臣之礼。”
  萧明暄还是有些恼,嗔道:“连兄也太谨慎了些,如今卫戍营被我整治得铁桶一般,哪轮得着我哥指手画脚,你怕是病急乱投医,拜错了山头。”
  连子瑜被数落了一番,唯唯称是,又朝他一揖到地,谄笑道:“这不就来拜您这尊大佛了么。”
  萧明暄哈哈大笑,拍着胸脯道:“连兄既信得过我,我必不负你就是。”
  连子瑜也笑眯了眼睛,热切地看着他,诚恳地说:“我向来是信得过王爷的,只求王爷不吝赐教,让我能倾尽平生所学,效忠王爷。”
  萧明暄笑容渐消,朝他偏过身来,轻声问:“当真?”
  连子瑜不闪不避,坦然迎上他的视线,尽显拳拳忠心,斩钉截铁道:“若有半句虚言,教我天打雷劈!”
  萧明暄看了他许久,眼中闪过一抹温情,莞尔一笑,道:“我原以为,自从小连去后,你该对我怨恨难平才是。”
  连子瑜胸怀激荡,心潮起伏,感觉像被一头猛兽盯住,后背一阵阵寒意涌上,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他眼圈一红,脱口而出:“我知道害了舍弟的不是王爷您!”
  “你……”萧明暄也表现出恰到好处的震惊,“你如何得知?”
  连子瑜浑身颤抖,在脑中进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他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信笺,双手呈上,神色悲凄,哑声道:“王爷一看便知。”
  萧明暄打开信笺,目眦尽裂,无名火起,一掌将纸张拍在桌上,怒道:“他竟然这般绝情!”
  这正是当年萧明玥写给小连的信,明明白白地要他归返连家,匆念旧主,安心尽孝,与连家共克时艰云云,落款正是萧明玥的私印,字迹也是他的字迹。
  就是这封信成了小连了催命符。
  “当时家父被问罪抄家,舍弟在这个节骨眼上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打发回去,哪里还有活路?”连子瑜抹了一把眼睛,眼眶还是红,“我知道王爷是竭力想保下他的,是他自己死心眼,偏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萧明暄想起往事,也是一阵叹息,把那封信又翻来覆去地看。
  “我收拾舍弟遗物时偶得这封信,只恨自己当时胆小如鼠,累得王爷蒙冤多年。”连子瑜眼中含泪,哀声叹道:“有舍弟前车之鉴,我焉敢攀附太子?只是如今太子势大,我只得假意逢迎,否则招来猜忌,难免祸延家人啊!”
  他说得动情,萧明暄也听得动容,一手按在他肩膀上,正色道:“连兄勿怕,明日到卫戍营来寻我,本王当年护不住小连,如今必要护你周全!”
  “多谢王爷!”连子瑜喜出望外,扑通一声跪下,萧明暄赶紧扶他起来,笑道:“你我相知一场,连兄不可如此拘礼,再这样我可就恼了。”
  “遵命。”连子瑜与他相视一笑,眉心的纹路终于渐渐舒展。
  时至深夜,他目的达成,知机地起身告退。
  萧明暄送了客,回去独坐片刻,又拿起震日弓来细细端详,林公公屏着呼吸上前添茶,看到他主子神色淡漠,哪还有方才喜怒交织、情难自控的样子?
  他提壶倒茶,主子偏过脸来,轻声问:“看了半天戏,可看出什么名堂了?”
  林公公斟酌了一下,答道:“奴婢依稀觉得……那位连公子在挑拨您与太子的关系?”
  “我与哥哥的关系还用得着旁人挑拨?”萧明暄摇头轻笑,“兄友弟恭不过是骗骗百姓,宗室中人只怕心中有数。”
  所以连子瑜才会铤而走险,拿出那封书信做投名状,顺便添一把火,让他们兄弟之间芥蒂更深。
  他要早一个月来,说不定就得逞了。
  谁能想到小皇嫂神通广大,哄得他们兄弟俩暂时休战,连他这样的死硬脾气都暂且退让,只恐小嫂子夹在中间为难呢?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公公倒完茶,又看向那张弓,笑道:“弓确是好弓,要不奴婢取箭矢来让主子练练手?”
  萧明暄摇摇头,眼神一凛,低喃道:“连子瑜想做我手中的箭矢——”
  “就是不知道他打算借助我的弓弦,射穿谁人的胸膛了。”


第68章 念念不忘之人
  太子被他操练了多半个时辰,从深蹲到深蹲跳,从弓箭步到跳跃弓箭步,最后来一波深蹲加跳跃弓箭步,折腾到两腿虚脱无力,软成面条一般,夏教练确定他真的被压榨到力竭才放他一条生路,帮他做完拉伸,一挥手打发他去洗澡睡觉。
  锻炼的时候照例摒退了下人们,教练埋头收拾一地杂物,学员只好汗涔涔地扶着墙往外走,身上虽然乏力,心里却畅快得很。
  他蹭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夏云泽,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红着脸轻声说:“公主也歇了吧,时辰不早了。”
  说话就说话,你脸红什么?夏云泽被他看得一头雾水,抚着肚子答道:“你先睡吧,我要再吃点东西。”
  太子的表情一言难尽,让人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嘲讽,夏云泽理直气壮地一瞪眼,表示我还小我还在长身体我半夜会饿。
  萧明玥最招架不住媳妇杏眼含威,当下落荒而逃。
  更不好意思表明他其实想歇在这里。
  既然做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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