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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榻栖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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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玥最招架不住媳妇杏眼含威,当下落荒而逃。
更不好意思表明他其实想歇在这里。
既然做了夫妻,总是分床而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不圆房,小皇子从哪里生出来呢?
门外候着的宫人一拥而上,何公公还大惊小怪地叫唤起来:“哎哟我的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来不快来人扶住,主子您慢着些儿。”
“无妨,睡一觉就好了。”萧明玥抬手让他闭嘴,一步一步朝侧殿挪。
夏云泽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睡一觉你就知道了。
次日清晨,太子一夜酣眠无梦,醒来发现他连床都下不了了。
两条腿像被乱石砸过,酸胀僵直,疼痛难忍,让他动一动都渗出一头冷汗。
萧明玥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受过这种罪?锻炼的时候全靠夏教练花样百出地激励鞭策加夸奖才能憋着一口气撑下来,现在房中就他一个人也犯不着逞强了,往枕上一栽,委委屈屈地哼唧起来。
夏云泽端着营养早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瘫在床上两眼含泪,凄楚绝伦,跟打完分手炮那天早晨一样惨兮兮,真个我见犹怜。
“让人在床下练惨了”同“让人在床上练惨了”虽然一字之差,造成的后果都是下不了床。
不过在增肌这条漫漫长路上,渐进超负荷训练所造成的肌肉疼痛是必须要习惯的,而且太子原本的娇躯也实在太废了些,这才初阶难度就把他撂倒了,想把他训练成一个壮汉真是任重而道远。
他把萧明玥扶坐起来,还在他腰后垫了几个枕头,一勺一勺喂他吃饭,健身教练一秒变成老妈子。
何公公在门口探头探脑,忧心忡忡地想传太医。
夏云泽挥手让他退下,干脆好人做到底,喂太子吃完饭之后又坐到床上,帮他按摩揉捏两条腿。
就这么一个学员,不对他好点,跑了怎么办?
萧明玥被揉舒坦了,眉眼含笑,柔情脉脉地看着他。
以前他也用这种眼神看过呼延凛,甚至更热切更温柔,换来的却是无休止的伤害与践踏。
与公主在一起,有脱胎换骨的感觉,纵然回首往事,也不再难过得痛彻心扉。
他不愿意再忆起那个人,偏有人要上赶着提醒他。
不多时,何公公去而复返,在门口报了一声:“主子,凉国国君给您送来一位巫者,如今已安置在城内别馆中,随时听候您召见。”
萧明玥心头一颤,眉头也跟着皱起,夏云泽却双眼放光,喜形于色,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狗男人虽然没有心,办事倒是有效率,对小仙男还有求必应,萧明玥想要什么,这不就颠颠地送过来了?
可惜性格太烂,还是乖乖当个神仙教母长腿叔叔,别发展超友谊的关系了。
夏云泽光顾着自己高兴,没注意太子神情恍惚,一副五味杂陈的纠结样儿。
以为自己释怀了,却还是听不得关于那人的只言片语。
萧明玥也就消沉了片刻,抬头笑道:“由着太子妃安排吧。”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夏云泽叫何公公现在就去把人召来,在床边走来走去,激动得直搓手,又给太子揉了一回,然后疯狂暗示:“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就像咨询心理医生的时候不要外人在场,他若是对大巫讲点小秘密也不希望谁来旁听。
没想到太子说旷班就旷班,理由还冠冕堂皇:“正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大巫之能,就怕万一来个招摇撞骗之徒,不仅不能解惑反而还要坏事,公主涉世未深,夫君岂有不管不问的道理?”
夏云泽无语,心想你也太信不过你前男友了,虽然上床办事不行,下床提好裤子的时候,办事还是十分靠谱的。
何公公领命而去,结果不仅把大巫带到了,后面还跟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我本想过来告诉哥哥一声,连子瑜的差事安排好了。”萧明暄声音懒散,看向正厅中翘首期盼的太子妃,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赶巧哥哥这里来了奇人异士,也让臣弟开开眼。”
萧明玥冷笑,讽道:“你倒乖觉,这么点小事也值当跑一趟?”
什么赶巧,分明是闻风而来,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知道哥哥器重连兄,我少不得也要上上心。”萧明暄面不改色地瞎扯淡,心想要不是为了小皇嫂,谁耐烦见天儿往东宫跑?看你这张怨妇脸吗?
夏云泽顾不上理会他们菜鸡互啄,瞪着眼睛就往何公公身后看。
不愧是呼延凛送过来的人,只看外表就让人信服。
大巫是个枯瘦矮小的老头子,宽袍大袖飘逸脱俗,白发结成辫子束在脑后,肩背笔直,神情端肃,皱巴巴的老脸上绘着巫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炯炯,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就连萧明暄这样目空一切的狂妄青年,与大巫对视的时候都收敛了许多,只觉得对方视线中带着钩子,能轻易勾出自己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私藏。
他挪开目光,瞪向他哥那个软柿子,霎时又嚣张起来。
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敢往东宫领,吓到小皇嫂怎么办?
萧明玥也本能地讨厌这个老头,何况这人还是呼延凛派来的。
本以为心事埋得够深就能彻底放下,谁知道一碰到与那人沾边的事,他又轻易破了功,再度体会到一颗心被肆意揉搓的痛楚。
大巫朝他们躬身一礼,声音干哑,不卑不亢道:“愚奉王命前来,愿为贵人解惑。”
何公公极有眼色,赶紧请人入座奉茶,大巫冷锐的视线越过两位皇子,朝后方的夏云泽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道:“太子妃,请。”
萧明玥眉尖一挑,记得自己向呼延凛请托此事的时候,可没说过是太子妃的意思。
夏云泽在大巫对面坐下,啧啧感叹。
如此精准捕捉目标客户的能力,去卖健身课一定日进斗金。
他抬眼看向兄弟俩,希望他们自觉点主动退散。
俩人心领神会,却有志一同地要留下来讨人厌。
“我与公主夫妻一体,何须避嫌?”萧明玥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颤着腿坐到他旁边。
“我好歹有些拳脚功夫,遇事还能及时护住哥嫂。”萧明暄在另一边坐下,顺手给他哥上眼药。
自觉退场并替他们关门的只有何公公,夏云泽目不斜视,默默地以素质三连问候这哥俩,以及他们全家。
既然有人围观,说话就必须委婉,奈何夏云泽曾经作为直男,脑子实在不太会拐弯,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大巫可知我从何处来?”
大巫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太子妃从煌煌盛世而来。”
夏云泽眼皮狂跳,交叠的双手微微颤抖,面上还得装得云淡风清,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天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狼嚎了。
萧家兄弟听到那答案可能会以为大巫在拍郴国的马屁,只有夏云泽心知肚明——
他之前工作的健身房就叫“煌世健身”啊!
那个憨批老板一开始是想叫“皇室健身”来着,结果工商局不批准,只好改成“煌世”,风格仍是怎么俗怎么来、怎么土怎么搞,让他每次看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招牌都觉得羞愤欲死。
这老头有两把刷子!夏云泽深吸了口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暗中给呼延凛点了个赞。
中国好前夫,妥妥的!
他不自觉地身体前倾,又问:“那我还能回去吗?”
兄弟俩交换了个困惑的眼神——就算公主远嫁异国,回趟娘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大巫却不回答,伸手捞过茶壶,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茶,然后端起茶杯,将水倒入另一个空杯。
夏云泽大气都不敢出,只见对方又往原来的杯子里注满了茶水,把两个满满当当的杯子摆在他面前,指着第二个杯子问:“这杯水能回到先前的茶杯里去吗?”
夏云泽呆怔片刻,突然起身,动作之大险些带翻桌子。
茶水溅泼出来,淌得到处都是。
“公主!”“小皇嫂?”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太子不顾腿疼,起身就要扶他,萧明暄在人前也不敢表现太过露骨,干脆一把揽住太子,让这个病秧子能借力扶稳自己老婆。
三个人维持着暧昧又诡异的姿势,室内弥漫开尴尬的沉默。
大巫见多识广,眼皮都没抖一下,手指沾着桌子上的水,划出一道长长的水迹,道:“有器可容已是幸事,天命如此,凡人无须自扰?”
夏云泽站直身体,瞪着满桌狼藉,仍是难以置信。
听大巫的意思,他原本的身体没有嗝屁,而是被别的灵魂占据了?
人家不挪窝,他当然回不去。
再折腾,只怕会像那些洒出来的水一样无处安身。
可是想起他辛苦练出的肌肉,他健美结实的体型,夏云泽又觉得不甘心,生出一股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愤懑。
胸口酸涩,不知道占了他壳子的人会不会善待他的身体,甚至善待他的亲人。
原本空降至此,两眼一抹黑地混日子,不能多想也不敢多想,现在好不容易窥得一线天机,让他这颗本已认命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也顾不上会不会露出破绽了,声音发颤,神色仓皇。
大巫缓缓摇头。
夏云泽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撑住额头,肩膀微微颤抖。
兄弟俩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后,一个比一个懵逼。
公主有心事,却不曾对我吐露半分,明明我们才是正经夫妻。
小皇嫂有心事,怎么不肯告诉我?难道我不能为你排忧解难?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互瞪了一眼,摆出剑拔弩张的架势。
幸好他们没添乱——都想着把对方打发走了再单独安慰当事人。
大巫的声音干哑得像钢丝划过锅底,刺耳却带着震颤人心的力量,道:“心有挂牵,却身不由已,世人皆受此苦,无一幸免。”
萧明玥闻言神色黯然,萧明暄也发出一声嗟叹。
夏云泽抬起头来,用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他,道:“大巫说得轻巧,为什么是我?天命吗?我不服。”
穿越爽文千千万,怎么就他这么倒霉,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被抛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跟净身出户一般,连蛋白粉都没带一罐。
大巫看他的眼神充满悲悯,仿佛看着滚滚尘世中辗转挣扎的卑渺众生——
“愚有一物,能让太子妃在睡梦中见到念念不忘之人。”
第69章 画风不太对
大巫掏出一个铜盒在他面前打开,里面是手指头肚大的一块香料,散发出清冽淡雅的奇异香气。
“此为息梦香。”大巫把盒子推过来,“点燃此香伴眠,自有思念之人入梦。”
不光夏云泽激动得浑身发抖,萧家两兄弟也莫名地跟着心跳加速。
都想知道太子妃会梦见谁,可是谁也拉不下面子直接去问,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没他们兄弟俩什么事儿。
随时能见到的人,用不着梦里来相会。
夏云泽小心翼翼地把香收好,重赏了大巫,然后千恩万谢地把人送走,正好东宫摆膳,他匆匆扒拉了几口午饭,房门紧闭,准备小睡片刻。
萧明暄难得留在东宫用膳,还没来得及撩逗几句,他嫂子就把碗筷一推,火烧屁股似地进了寝殿。
剩下兄弟俩面面相觑,一桌子美味佳肴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萧明暄心不在焉地拨拉着碗中的米粒,眼角余光瞥见他哥搛了一块炙羊肉,放到碟子里沾了点酱,小口小口地啃着吃。
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不是从来不吃羊肉吗?”
他们小时候同桌吃饭,腥的膻的都不让上席,他哥比下凡的仙女还难伺候,炒菜不能用大油,瘦肉还得水焯过,温火慢炖或粉蒸,调料只放一点点,吃下去嘴里能淡出鸟来。
即使这般迁就,萧明玥一顿饭吃得也比麻雀多不了几口,还净吃蔬菜水果,谁劝也不听。
敢情人家上面的嘴茹素,下面的嘴开荤呢。
这不明摆着记吃不记打吗?萧明暄恶毒地想,身上才好了几天就敢用那种肉麻兮兮的眼神看他嫂子,真是饥不择食。
萧明玥本来不想搭理他,只是对方咄咄逼人的眼神让人食不下咽,只好勉为其难地答了一句:“你嫂子让我多吃肉,往常都是她给我布菜的,今天可能是急着用那息梦香吧。”
萧明暄听出他哥话里隐隐的炫耀,“啧”了一声,搛走最大一块炙羊腿,大口撕咬起来。
他哥往这边瞟了好几眼,一脸嫌弃,让宫女给他盛了碗汤,轻哼道:“吃相还是这般粗俗,慢着些,没人跟你抢。”
萧明暄动作顿了一下,极细微的惆怅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快得难以捉摸。
十多年前,他哥也是这样,一边唠叨他吃相不雅,一边添汤递水怕他噎住。
可惜那段心无芥蒂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他们也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顿饭了。
萧明玥也有些感伤,叹了口气,幽怨道:“你总是这样,看见我有什么都要抢,抢到了却不珍惜。”
萧明暄把嘴里的肉吐出来,眉头紧锁,说:“吃你一块羊腿,用不着这么小气吧!”
“谁跟你说这个!”萧明玥横了他一眼,干脆把一盘子炙肉都推到他面前,“你当年带走小连,为何不善待他?就算他不从你,你也不能……也不能痛下杀手,可知强扭的瓜不甜?”
“你放的什么屁!”萧明暄惊跳起来,一挥手摒退了下人,上身倾过桌面,一把揪住他哥的衣襟,喝道:“我还没找你算帐,你还敢倒打一耙?太子哥哥是这些年谎话说得太多,连自己都信了吗?”
“放肆!”萧明玥也火了,反手一碟点心就往他身上砸,“你把人害死了,倒有脸来指责我?”
萧明暄怒极反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写信让他回连家去?”
萧明玥徒劳地掰着他的手指,脸涨得通红,咬牙道:“是,又怎么样?”
“他不听话,你就杀了他?”
“一派胡言!”萧明玥快要气死了,叫道:“还不放手?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定禀告父皇,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明暄松开手,把他哥推坐在椅子上,冷声道:“堂堂太子就会告刁状,可真有出息!”
真想把他哥的脑袋按到汤盆里,看他还摆不摆这一张道貌岸然的天仙脸。
萧明玥喘匀了气,万般嫌弃地掸掸被他抓过的前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当年的事,我只当你年幼无知,暂不与你计较,以后休想再染指我的人。”
萧明暄一脸不屑,讽道:“我偏要染指,你又能怎样?反正你的靠山也不要你了。”
这一句精准打击又狠又扎心,戳得他胸口窒痛,脸色煞白,萧明玥把嘴唇咬出了血,恨恨地说:“除非我死,否则绝不叫你奸计得逞。”
萧明暄一伸手,萧明玥以为他要殴兄,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没想到对方只是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嗤笑道:“为区区一个连子瑜,你都让小嫂子求到我家内宅里了,现在又装什么大义凛然啊?”
萧明玥眼中羞愤交加,俊脸一阵红一阵白,嚷道:“要不是你一直拖着不点头,我何至于让自己的妻子……”
他说不下去了,在萧明暄鄙夷的目光下无地自容。
同时恼火得不行,怎么一碰上这个混帐弟弟,就如秀才遇到兵,夹缠不清,动辄得咎?
既生玥,何生暄啊!当年那顿板子怎么没把他打死?
这狗东西害了小连不说,现在又对他的公主贼心不死,真是岂有此理!
不能再拖了,得尽快与公主圆房,恩爱缠绵,然后生一串小娃娃追着萧明暄喊皇叔。
气都气死他。
夏云泽浑然不觉自己正面临形婚中的最大危机,他把人都赶出卧房,放下帏帐,珍而重之地点燃息梦香,然后往床上一挺,开始数羊。
香气渐浓,助眠效果奇佳,他很快就睡着了。
一缕幽魂飘飘荡荡,梦回故乡。
眼前的场景有些扭曲,勉强分辨出是他家厨房,看到的人却十分清楚,一个五十出头的精瘦男子系在围裙在料理台旁切水果。
“爸……”夏云泽本能地唤了一声,“我妈呢?”
他爸自然是听不到的,埋头切了一盆水果,里面还有他最讨厌的菠萝。
夏云泽瘪了瘪嘴,一种被抛弃的委屈感涌上心头。
再铁血的硬汉回到父母身边也是个爱撒娇的熊孩子,何况他再也回不去了,还不许他自怜一下啊?
他爸一手端水果,一手拿着几支小果叉就往客厅走,夏云泽像背后灵一样飘在他爸身后,看见他妈,忍不住在睡梦里发出一声抽泣。
他妈气色尚好,比他离开之前还胖了一点,夏云泽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心想难道我是充话费送的?怎么你们都不表示一下悲伤?
难过完了又摇头,自言自语道:“没我这个健身教练监督,我妈果然反弹了。”
他妈拿着遥控器,笑吟吟地朝长沙发上的人说了些什么,他听不见,看口型应该是招呼他们吃水果。
夏云泽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终于明白为啥他爹妈都不悲伤了。
长沙发上并排坐着俩青年,一个是男的,另一个还是男的。
一个是他……的身子,芯他不认识,另一个从里到外都不认识。
夏云泽扑了上去,拼命往自己壳里挤,结果像被窗纱挡住的蚊子一样,飞来飞去,不得其门而入。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俩青年肩并着肩,挨着的两只手垂下来,借着茶几的遮挡暗搓搓地十·指·交·扣。
夏云泽:“草!”
以前他懂的少,现在他开了窍,明目察秋毫,慧眼识基佬。
他的壳子被一个基佬占了!还公然带奸夫来他家出柜!
看这黏黏乎乎的腻歪样儿,背后说不定都滚了八百回床单,这壳子就算还给他,他也不敢要啊!
夏云泽气得跳脚,一波雀踏枝,狂踩俩青年的狗头。
他爸妈根本不知道亲儿子正火冒三丈,对假儿子和儿婿——也可能是儿媳妇——笑吟吟地,十分热情。
男人哭吧不是罪,硬汉也有英雄泪,既然有家不能回,何必在此徒伤悲?
夏云泽缩到墙角揉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个冒牌货开开心心地叉起菠萝,还他妈翘着兰花指。
他爸虎起脸来训了一句,奸夫赶忙护着,陪笑打圆场,还伸手覆在冒牌货手上,把他翘起的小指头按回去。
夏云泽:“草!有毒!”
他这才发现奸夫长得挺帅,肌肉猛男,身高腿长,坐姿端正,一身朗朗正气,硬是把他这个铁血硬汉衬出小鸟依人的效果。
再细看冒牌货,夏云泽连连扼腕。
这肯定是个懒鬼!他辛苦练大的肌肉全他妈缩水了!变小了!变细了!变窄了!
没吹气一样肥起来,应该感谢他爸遗传给他的瘦人基因。
好吧,现在他爸也让冒牌货继承了。
奸夫一本正经地对他爸说了什么,看口型大概是:“放心把他交给我吧……”
冒牌货闪着星星眼,头一歪靠到奸夫肩上,要不是当着老人的面,说不定还要腻到人家怀里上演点限制级。
夏云泽:“草……”
他释怀了!他放弃了!他对原来的壳子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肌肉练练就能有,基佬可遇不可求,遇到基佬躲着走,脑残才往跟前凑。
就当辛辛苦苦练几年,一夜回到健身前,比起那些在股市里站岗的猛士们,他损失这点肌肉算什么呢,毛毛雨啦!
回去一定要再备厚礼,重谢大巫!
香气越来越淡,眼前的场景也开始模糊,他妈回房拿见面红包,他爸回厨房做饭,留下狗男男在沙发上吃水果。
结果狗男男瞅准时机互喂互啃,菠萝汁都挤了出来。
行吧,他已经草不出来了,逃命似地从噩梦中醒转。
杏眼无神,怔怔地望着织金绣银的床帏,夏云泽抹了抹眼角,轻声叹了口气。
想开点,咱们硬汉就要随遇而安,往好了想,你好歹穿成了个权贵呀。
不然当个被KPI压得死去活来的小教练,不啃爹妈连首付都攒不起。
哪像现在,东宫一大片房子随便住,雕梁画栋,还不用掏房租。
他又叹了一声,抛开脑中那些没用的离愁别绪,振作精神,下定决心要在这个世界混出一番名堂。
先查清小连遇害的真相,让他们兄弟化干戈为玉帛,别一天到晚乌眼鸡似地掐个没完。
就兄弟俩那积怨颇深、不死不休的样儿,除非把证据甩他们脸上,不然空口无凭,只会让自己两面得罪人。
夏云泽坐起身来,刚伸了个懒腰,门一响,太子进来了。
“公主醒了?”萧明玥笑得一脸温良,在他床边坐下,一只手还覆到他手上,“手怎么这么凉,做噩梦了吗?”
兄弟你猜对了!夏云泽想起梦中所见,条件反射地抽回手去,含糊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家里一些琐事罢了。”
萧明玥也不恼,还拿丝帕给他擦汗,安抚道:“公主此言差矣,既嫁从夫,这里就是公主的家呀。”
夏云泽不与他争辩,百无聊赖地点头。
太子见他仍是怏怏不乐,干脆转移话题:“再过几天就要出城秋狝,公主可要提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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