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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榻栖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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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狗东西虽狂妄,说得却有道理,当着下人的面也没忘了管住嘴巴,一句“野汉子”硬生生拗成林中异兽,真是难为这个粗坯了。
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那张狂妄自大的蠢脸。
夏云泽确定三方会谈取得了初步进展,就把所有书信一字摆开,逐页分析:“咱们先看给小连的这封,钩折柔婉,笔锋轻盈,虽然为模仿十岁小孩的字迹刻意放缓了落笔,但仍能看出笔墨娴熟,还带着点秀气,极有可能出自女子之手。”
他又指向写给萧明暄前挚友的信,对何公公说:“去书房取太子墨宝来。”
努力缩着脖子当背景的何公公打了个激灵,应声往外跑,林公公羡慕地看了他一眼,又往花瓶后面挪了挪。
何公公取来太子新抄的《孝经》,恭恭敬敬递上去,然后一扯林公公的衣袖打算告退,却被太子妃抬手唤住:“既是主子的身边人,你们也跟着听听,无须回避。”
两位公公垂首应是,往前凑了凑,听太子妃细细分说:“太子成年之后的字迹更显端正严谨,这信上虽极力模仿太子的遣词造句,落笔也方正规整,乍一看与你的字体一般无二,但是仔细看来,运笔更为平稳,回锋厚重,力透纸背,写信的人多半是个男子,且腕力远胜于你。”
几双眼睛瞪得溜圆,眨也不眨地盯着纸页,一开始都看不出什么分别,经夏云泽这么一讲解,再瞧就明显不一样了。
“奴婢眼拙,幸得太子妃赐教,这才看出内里乾坤。”林公公最先回过神来,猛拍马屁,“太子妃真是秀外慧中,怎么就能瞧出咱们看不透的玄机来?”
夏云泽呵呵一笑,心想你要从小学到高三,十几年模仿父母笔迹签名签阅还写阅卷感想,你也可以的。
“可是我的私章……”太子洗清了嫌疑,眉头还是拧成一团,后背一阵阵恶寒,“向来都是收在书房里,并没有遗失过啊!”
“仿刻一枚也不是多难的事。”夏云泽没好意思说给他一个萝卜他也能刻,但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小连的事暂且搁置,现在当务之急是提防有人再对你们兄弟下毒手并栽赃陷害。”
“不应该先查出杀害小连的真凶吗?”萧明暄也皱起眉,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十来年的怨怼原来都怨错了人,让他悔愧之余,恨不得立刻把真凶揪出来矬骨扬灰。
“这个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夏云泽困惑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萧明暄满头雾水,问:“你今天晚上不是要为我们解惑吗?”
萧明玥也跟着点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他。
夏云泽拍案而起,想拧开这两兄弟的天灵盖。
“我费了这么多口水,你们都听到狗肚子里去啦?”他也豁出去了,当着下人的面直接开怼,“端王可明白小连不是太子和顺妃害死的?”
萧明暄下意识地点头,夏云泽又转向太子,凶巴巴地问:“太子也相信宸妃和端王不是真凶?”
萧明玥往后缩了一下,生怕口水喷到自己身上,也点头答是。
“那你们就兄弟齐心,自己去查啊!”他差点对月狼嚎,感叹想当咸鱼这么难,“以前你们见面就掐,还要互相扯后腿,我夹在中间像哄祖宗一样谁也不敢怠慢,现在既然冰释前嫌,查清楚当年的旧事难道不是你们分内之责吗?怎么还想推给我,是想累死我?”
兄弟俩齐齐摇头,异口同声:“不敢,不敢。”
夏云泽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自觉功德圆满,人困马乏,晃晃悠悠地往外走:“我去睡啦!这次围猎恐怕危机重重,你们自己慢慢商量吧。”
岐国的宫斗大戏与他无关,他只想当个不沾锅,每天吃饱喝足勤锻炼,争取早日练成胸大无脑的小壮男。
“公主留步。”
“小皇嫂别走。”
夏云泽被兄弟俩叫住,呵欠连天,困得眼角泛泪花,不悦地回头瞪他们:“怎么,难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就办不成事?非要拴在我的裙带子上不成?出息呢?”
这话说得刁毒,不仅兄弟俩噎得脸红脖子粗,连两位公公也变了脸色,不约而同地抬手要捂耳朵。
同时暗叹这小公主真不得了,这才嫁过来多久就把兄弟俩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目送夏云泽离开,兄弟俩又坐回榻上,萧明暄拾起那叠书信在灯上引燃,付之一炬——
“万一落到旁人手里,总归是个隐患。”
“二弟……”萧明玥眼眶有点热,声音发颤,正要感慨一番,他弟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肉麻话少说,这次去围猎确实有麻烦,我尽量护着你就是。”
满腔感动被堵了回去,萧明玥学他媳妇那样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谢谢你。”
眼看气氛变得又冷又尴尬,两位公公赶紧圆场,吉祥话不要钱似地往外吐——
“恭喜二位主子前嫌尽消,重修旧好。”
“就知道主子们都是顾念手足的,打虎还要亲兄弟嘛!”
“全托了太子妃的福。”
“太子妃功德无量。”
“行了。”萧明玥抬手打断他们,眉梢一挑,“谁说我们重修旧好了?”
“啊?”两位公公瞠目结舌,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
“本王与太子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的。”萧明暄发出一声冷笑,“记住了?”
“彼此猜忌,互不来往。”萧明玥把两人用过的茶杯都挪开老远,百般嫌弃的样子。
“争权夺势,你死我活。”萧明暄直接跳下榻来,还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衣摆。
然后两位皇子同时瞪着他们:“你们可听明白了?”
“明白,明白。”两位公公福至心灵,赶紧点头。
一边点头一边大不敬地想:您二位真有点像太子妃说过的那什么……戏精?
第76章 私房话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出行日,夏云泽天没亮就醒了,然后翻来滚去睡不着,兴奋得像个参加秋游的小学生。
能骑着汗血宝马到处招摇到处浪,可比小学生爽多了。
他不好意思弄出太大的动静扰人清梦,只好一遍一遍地检查箱笼行李,确保他舅给他的暗器和秘药都分类放好,一个都不能少。
最让人激动的是为了出行方便,他可以穿男装了。
夏云泽等不及宫人来伺候,自己动手穿戴整齐,头发绾起束在发冠里,揽镜自照,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帅比。
太子到破晓时分也没了睡意,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努力锻炼的原因,身体壮了,火力也壮了,一睁眼就十分尴尬。
不得已,想着旧情人的脸在被窝里蠕动了一番,回过神来又觉得空虚无趣,隔靴搔痒一般不痛快,萧明玥暗骂自己贱骨头,羞臊难当,看着身下一榻糊涂,连回笼觉也不想睡了。
窗外天色泛白,宫女们过来伺候他更衣,萧明玥收拾停当就去找他的骄妻兼教练,生怕对方睡过头误了时辰。
推开殿门,只见一个翩翩少年立在晨光里,晕出温暖明亮的轮廓,对他露齿一笑,真如旭日朝阳般耀眼。
萧明玥满肚子烦闷被一扫而空,莞尔一笑,赞道:“好一个红颜美少年。”
夏云泽的笑脸垮了下来,嫌弃地撇嘴:“不会说话就少说。”
萧明玥被他嫌弃惯了,也不恼,还一本正经地歪着脑袋问:“哦?恕我驽钝,还请教练明示。”
夏教练上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乖巧软萌的学员,当下被哄顺了气,一脸严肃地给他的软柿子学员洗脑:“你要夸我英俊潇洒大俊男,或者力劈华山小壮汉,以及认真负责猛教练,再不济强者无敌夏日天,最后还有……”
太子被这一串不要脸的自吹自擂蜇得耳朵生疼,再也听不下去,扭头就走,结果在门口撞到采薇,她也是一身男装,朝他行了个礼退到一旁。
萧明玥又转向夏云泽,指指采薇,笑道:“你还没人家高壮呢,这姑娘都比你像个男子汉。”
采薇:“……”好像被夸奖了,但并不觉得高兴。
夏云泽:“……”一句话得罪俩,你很好很强大。
他就纳闷太子这样贤良仁善的天仙化人,是怎么练出不动声色间杀人诛心的嘴炮功夫的?难道近墨者黑被呼延凛污染了?可是那狗男人的风格明明是人狠话不多一言不合就是干啊!
夏云泽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具备了熊家长的典型思路:自家孩子是好孩子,都是让外面的狗东西带坏了。
算了算了,反正呼延凛已经自觉退场了,萧明玥每天被正能量反复熏陶,假以时日又是一枚光风霁月的小仙男。
他忘了东献山离凉国并不远,而前男友这种生物的自带属性就是阴魂不散。
皇族出行,声势浩大,前面禁军开路,马车排成一字长蛇,蜿蜒曲折,前后看不到头尾。
夏云泽窝在马车里吃了一顿点心,那股子兴奋劲儿一过去,就显出睡眠不足的后遗症来,脑袋一点一点地犯困。
太子还在旁边絮絮叨叨,温润平缓的声音分外催眠。
也不怪他话多,即将故地重游,回味纠葛一场,让他不由自主地有点紧张,一紧张就阖不上话匣子,总想找人唠一唠。
萧明玥细细描绘了东献山的山形地貌,风物特产,历史渊源,最后终于遮遮掩掩地说到他与呼延凛第一次见面,结果听众很不给面子地脑袋一歪睡了过去,还发出细小的鼾声。
太子不高兴了,心想好不容易抛开羞怯找你说个私房话,你还这么不捧场。
看着对方沉静单纯的睡颜,萧明玥冒出几个坏心眼,凑到夏云泽耳边轻声问:“小教练,你跟我弟做过吗?”
夏云泽瞬间清醒,睡意全无,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瞪他,叫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好朋友!”
萧明玥一脸不相信,嗤笑道:“肉送到嘴边还不吃,可不像我弟弟的为人。”
你当谁都跟你前男友那样想上就上不让上也要硬上?
他晃晃食指,严肃声明:“我是绝对不会屈居人下的,除非你弟愿意雌伏,否则我们不可能。”
萧明玥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他,那表情好像在说就你这弱柳扶风的小身板还妄望按倒我弟那个铁塔壮汉?
看不起人吗这是?夏云泽一捋袖子来了个二头弯举,冷哼道:“我早晚有一天练得比他还粗还大还威猛。”
他用词太过直白露骨,一下子让萧明玥想到某些糟糕事物,俊脸泛红,眼含秋水,似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瞪出他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是什么表情!”夏云泽搓着手臂,看他这学员一脸娇羞可人,春心萌动的小模样,脑中警铃狂响,“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萧明玥垂下眼睑,摇头轻笑:“不会的,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梦里再如何天花乱坠精彩纷呈,醒来仍是一场空,他不会傻到重蹈覆辙。
夏云泽对着他左看右看,发现太子似乎心情很好,像是搬走胸口一座大山,整个人都敞亮了,一双眼睛神采奕奕,顾盼生辉。
“能与二弟解开误会,我甚是欢喜。”萧明玥郑重其事地对他作了个揖,“多谢你为我们兄弟劳心费力,今后若有能为公主效劳之处,我万死不辞。”
夏云泽被他说得都不好意思了,摸着脑袋憨笑:“你们都好好的,我就别无所求了。”
呼延凛算什么,老子才是世界第一长腿叔叔!
萧明玥想起跟他弟十来年针尖对麦芒,悔恨之余又有些遗憾,不知道怎么补上这半路摧折的兄弟情。
偏偏他们现在还不能表现得太过亲近,仍然要做出面和心不和的样子以蒙敝躲在暗处的敌人——萧明玥想起他弟当年拍着胸口要做大将军为他征战八方的样子,伤心得眼圈都红了。
思来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助他实现心愿。
至于他弟有什么念想,那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萧明玥觉得自己大概是天底下最宽宏大量的丈夫,明知道他弟对他媳妇图谋不轨,还要帮着他弟把他媳妇搞到手。
好歹他弟也姓萧,肥水不流外人田。
萧明玥忍住促狭的笑意,轻声说:“你练到我弟那个样子只怕此生无望,想开点,做下面那个也没什么不好。”
夏云泽没想到他刚谢完自己就过河拆桥,还一屁股坐到他弟那边,甚至得寸进尺地想拉个皮条?
你脑袋冷吗非要织一顶绿帽子戴上?
他想起太子的限制级画面,啐道:“看不出你这么细皮嫩肉的,竟然不怕疼?”
萧明玥红着脸,哼哼唧唧地说:“也不是每次都疼……轻着些……还是很、很好的……”
不听不听,零号念经。
理智告诉他赶紧装睡别让太子再有机会给他普及龙阳十八式,好奇心却压倒一切,夏云泽吞了口口水,抓耳挠腮,结结巴巴地问:“你跟那个谁做、做的时候,受、受得住吗?”
不仅受得住,还欲罢不能呢!萧明玥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脸颊滚烫,声如蚊吟地说:“习惯了就、就好,何况慎之对你总归是舍不得太粗鲁的……”
他自己情路坎坷,幸得兄弟维护、妻子扶持才安然度过那段最难受的日子,所以总想着投桃报李,让有情人鸳鸳相抱。
他媳妇肯定也是喜欢他弟的,不然以这人滑不溜手的作派,他弟能吃到豆腐才有鬼了。
“打住!”夏云泽捂着脸叫道,“你不要给我转进如风啊!谁、谁答应要跟他做了!?”
“跟谁做?”车厢门一开,说曹操曹操到。
夏云泽干脆把脑袋整个扎到软垫堆里,自暴自弃,开始装死。
好你个萧慎之,是在马车里装了监控,还是自带关键词快捷召唤功能?为什么每次都在他最尴尬的时候说出现就出现?
萧明暄笑吟吟地对他哥说:“今天风轻日暖,老在车里憋着不闷吗?哥哥要不要出去透个气?”
行吧,萧明玥起身抖了抖衣摆,出去叫人牵了匹马过来。
以他现在手臂腰腿的力量,骑着牝马慢慢走完全没有问题。
能有如此长进,他媳妇居功甚伟。
所以自觉离场别打扰人家亲热也是他分内之事。
只是……萧明玥不着痕迹地环顾自周,嘴角下垂,眉头紧蹙,摆出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忧愤之色,教有心之人看在眼里,八成觉得他头顶上浓翠欲滴呢!
“我也要去骑马!”夏云泽挣扎着往外爬,却被小叔子拖死狗似地拽回来,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别跑了,我的小马驹。”
谁、谁他妈是你的小马驹?夏云泽浑身一哆嗦,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他一句荤话撩得动了情。
一定是刚才那芒果色的私房话太有画面感,害得他脑补过度,心理影响了生理!
夏云泽恨恨地捶打着坐垫,又把脑袋扎进靠枕下面,腰肢打着颤,闷声闷气地说:“你哥骑术不精,你快去护着别让他摔了。”
“那么多护卫又不是吃闲饭的。”萧明暄合身覆上他,一手绕到前面捞住他的小把柄,坏笑道:“小皇嫂,多日不见,有没有想我?”
多日个屁!自打你们兄弟和好,你哪天晚上不偷着去东宫蹭酒喝?还把你哥灌醉了好几回!
等等……这句小皇嫂怎么不像在叫他?
夏云泽一脑袋糨糊,光顾着抠字眼,一时竟忘了自己身陷险境,等到萧明暄大权在握开始彻上彻下,他就只剩下吭嗤吭嗤求饶命的份儿了。
事毕之后,夏云泽浑身虚软地靠在小叔子身前,眼角泛红,怒道:“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
“我进来跟你商量个事,这事有些棘手,只好想法子支开哥哥。”萧明暄一脸假正经,如果手没伸到他衣服里不出来的话。
“那你也不用……”不用动手能力这么强啊!
“我也不想的。”萧明暄还有脸笑,凑到他耳边说:“谁让你脸皮太薄,一句话就精神了。”
意思是老子还得感谢你及时客串消防员?夏云泽气歪了嘴,一肘子拐到他胸前,咻咻喘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萧明暄收起笑容,低声说:“你想办法盯住顺妃,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啊?”夏云泽扭头看他,“顺妃怎么了?”
“失魂落魄,还动不动发脾气,心里不痛快,像是藏着事。”
这难道不是更年期?夏云泽想起他二十来岁时那段随时被亲妈暴打的悲摧过往,皱眉问:“你手头没可用的人?”
自己手上能用的就只有采薇,陪嫁一个没带,东宫的人手虽足,他也不敢安排太子的下人去盯梢太子的妈。
萧明暄亲昵地刮刮他的鼻头,提醒道:“你可是她儿媳妇,多去尽尽孝,乖。”
哦……夏云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层关系,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行吧。”
只希望顺妃心脏足够坚强,别让他气出个三长两短才好。
第77章 婆婆的心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云泽仗着脸皮厚,有事没事就往顺妃跟前凑,行路间歇要到她马车上请个安,沿途驻跸更是围着她团团转,嘘寒问暖,猛刷存在感。
顺妃对这个儿媳妇本来就讨厌,现在更是看见就烦,有心向儿子告一状让他管教管教太子妃,又担心太子心肠软耳根子更软,只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一开始她是想立些规矩磋磨磋磨这个不守妇道的小贱人,结果几次交锋,发现公主乖猾狡诈,能屈能伸,惯会避重就轻地打太极,滑溜得像泥鳅一样。
有心让人抄几卷经书陶冶一下性情,谁料太子妃直接摆出“我不识字”的冥顽嘴脸,还狗胆包天地要教她这个婆母做什么小燕飞?
真是不可理喻!
好不容易熬到队伍行至东献山下,刚住进营帐休息片刻就听宫女小声来报太子妃求见,顺妃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有气无力地道了声:“让她进来。”
她先前有几次避而不见,结果太子妃干脆在外面候着,摆出一张受尽委屈的脸,让来来往往的闲杂人等看笑话。
那小贱人仗着自己模样标致,眉尖若蹙,楚楚可怜,使得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是自己这个婆母倚老卖老欺负小媳妇。
连她儿子都过来说项,委婉地表示公主诚心诚意想陪伴母亲以慰旅途寂寞,只是年纪小不懂事不太会说话,若有得罪之处母亲千万别与之计较,使人告诉他就是了。
她还能说什么?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她真能次次把儿子叫过来让他欣赏那小妖精佯装无辜的虚伪样?倒显得她心胸狭隘不能容人了。
何况此次秋狝还指望儿子再得祥瑞至宝,声望更上一层楼呢,岂能教这些内闱琐事绊住他的手脚?
男人啊,不被色相所迷者几希?她想起进宫虽晚却始终压她一头的宸妃,不就凭着容貌美、性子娇、花言巧语笼络了君上吗?如今可好,连她十全十美的宝贝儿子都没闯过美人关。
她犹自思绪纷飞,宫人已撩了帐帘,躬身向太子妃行礼问安。
夏云泽穿着枣红色骑装,长发编成发辫垂在身后,青丝间缀了几串珍珠碎玉,不施粉黛,素面粉唇,一双杏仁眼熠熠生辉,真是年少娇嫩,意气风发。
顺妃不经意抚过自己绷紧的脸颊。
即使平日精心保养,到底比不上人家青春貌美。
岁月无情啊!她默然感叹,再看这飞扬跳脱的儿媳妇也释怀了。
再惹人烦,架不住她儿子喜欢,人生苦短,能和有缘人相爱相伴,又是何等艰难。
夏云泽捧着一束花递给宫女,笑道:“我见营地周围野花开得好,采了一些给娘娘插瓶。”
连个母亲也不会叫,真是惯得没个样儿!
“你有心了。”顺妃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态度疏离客气,“怎么不与玥儿去猎场玩耍,老陪着我这半老婆子有甚意思?”
夏云泽心想我上辈子荣膺妇女之友,人见人爱,穿越过来连婆媳关系都摆不平,岂不是要堕了我师奶杀手的名头?
他绽开真诚又热情的笑容,上前把顺妃坐姿扶正,在她腰后和两侧各垫了一个靠枕,叮嘱道:“娘娘以后别这么斜倚着坐了,姿态虽然好看但是长此以往会伤腰,您本来就有腰痛之症,平时可要仔细些,我教您的小燕飞练了吗?”
顺妃瞪起眼睛,拍开他的手,低斥道:“腰痛自有太医来治,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太医也搞不定腰肌劳损和腰椎间盘膨突啊!夏云泽在她旁边坐下,职业精神爆发,苦口婆心地劝:“有些痼疾要慢慢调理,汤药不管用的,就如太子,跟我练了这么些日子,不仅病痛少了,连马都能骑了呢!”
提到萧明玥,顺妃眼中闪过几分暖意,对儿媳妇的关心也不那么抵触了。
大婚之后,太子的身体确实比以前强壮,这次出行,连精神都旺健了许多。
这都是太子妃的功劳,她身为母亲,心里是感激的,可是感激之余,又有些不由自主的酸溜溜。
她耗尽心血养大的儿子,对这个讨人嫌的臭丫头言听计从,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夏云泽又开始推销他的小燕飞,拍胸脯保证练个一年半载必见成效,天阴雨湿腰不痛,身姿矫健赛游龙。
事实上他隔三差五来拜访顺妃,就是以这个理由向太子提前报备过,使得太子不仅感动于他的纯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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