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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榻栖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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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萧明暄,衣裳沾着血迹,手臂还缠着绷带,却不显一丝狼狈,面容俊朗夺人,眼眸灿若群星,就这么大马金刀地坐着,肩背挺直,器宇轩昂,仍是嚣张跋扈的藉藉天骄子模样。
仿佛天生就是个号令四方的王者,尊贵无匹,高不可攀。
萧方以前总觉得萧明暄除了会投胎,简直一无是处,这趟东献山之行却让他吃尽了苦头,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弱冠之年的王爷。
萧方有些后悔,父王定计的时候他为什么要主动请缨呢?玳王还未请封世子,若他这一趟折在这荒山野林里,岂不是让那几个弟弟捡了现成便宜?
大丈夫能屈能伸,保住命要紧,萧方一咬牙,磕下头去,颤声道:“王爷饶命,愚弟愿将功折罪,只求王爷从轻发落。”
“哦?”萧明暄抚着刀柄,半眯着眼睛接过亲卫递来的水囊,啜饮了几口,懒洋洋地问:“怎么将功折罪?”
萧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想起玳王的嘱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攀咬上太子再说:“是太子殿下拿捏了愚弟的把柄,胁迫愚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王爷明鉴,这并非愚弟的本意啊!”
萧明暄身体前倾,眼中兴趣浓厚,问:“他拿捏了你什么把柄?”
“愚弟……曾对太子妃出言无状……”萧方甩了自己一巴掌,作痛心疾首状,“是我猪油蒙了心,见色起意……”
萧明暄一脚踹开他,作愠怒状,喝道:“混帐东西,我的……我哥的人你也敢动?!”
萧方被踢中胸口,差点背过气去,看看对方狰狞的表情,这要说没奸情谁信?
他咳了一声,再接再厉,火上浇油:“太子这是听信了王爷与太子妃的流言蜚语,想一箭双雕啊!”
一个被戴绿帽子的男人,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再加上还有大位之争,想要借刀杀人简直顺理成章。
萧明暄看着这个抖若筛糠的胖子,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些悲哀。
他们之前竟然被这样拙劣的手段、这样粗糙的计谋离间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几至反目成仇。
萧明玥的温吞懦弱,萧明暄的轻狂易怒,都被人算计得分毫不差,拿捏在股掌之间。
这是要把他们兄弟一锅端啊!然后玳王那一堆小孽障也不必抢什么世子之位了,直接各凭本事争当太子多好?
至于那个跟在玳王屁股后面,奴才一样唯唯诺诺的的瑢王,自己没本事生个儿子,替别人儿子谋朝篡位只为了跟着捡点残羹冷炙?
萧明暄冷笑,如果不是从天而降的小皇嫂,他们差一点就要成功了。
如今他们兄弟同心同德,共策共谋,到了该把幕后黑手一网打尽的时候了。
第82章 两相完
进入迷魂嶂之后标记就断了,夏云泽只好循着打斗的痕迹渐渐深入,道路险阻,崎岖难行,又有浓雾遮挡视线,行进得倍加艰难。
前面的人打游击,后面的人也跟着绕迷宫,还时常看到无人收殓的尸体,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
幸好从衣服能分辨出不是萧明暄的亲卫。
越是情势危急,越要沉得住气,夏云泽重新做好标记,整理出一条最直接的路径,有条不紊地安排大家轮番休息和值守,一步步接近黑云沼。
他循迹潜入,连子瑜原路撤出,双方人马就在半途中撞了个正着。
夏云泽在萧明暄生辰宴上远远地看过连子瑜一眼,凭着过目不忘的人脸识别技能,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无间道,当下板起脸来,虚张声势地诈了一句:“主子交代的事办得如何了?”
连子瑜虽然对太子妃久闻其名,却一直无缘得见人家的庐山真面目,此时突然与一队黑衣人狭路相逢,见为首的是一名俊美少年,连主子带手下都泛出一股子肃杀之气,他就算脑子再活泛也联想不到太子妃头上,又看对方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只当是自家主子派来增援的人手,就拱手行礼,据实相告:“端王爷此刻怕是已进入黑云沼。”
夏云泽手心冒汗,佯装镇定,幸好连子瑜早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又有浓雾缭绕,就算露怯也不容易被发现。
何况以夏教练久经考验的脸皮厚度,为卖卡卖课都能戏精附体,生死关头更是装逼装到底。
他做出奸计得逞的模样,坏笑几声,继续用模棱两可的话术忽悠对方:“给端王爷的大礼可准备好了?”
连子瑜面露得色,答道:“黑云沼中早已埋下雷火弹,一旦引爆,不但萧明暄尸骨无存,东风一起,毒雾漫延,整个营地谁也跑不了。”
夏云泽小脸一白,强忍着一鞭子抽过去的冲动,唇角带笑,招手道:“如此甚好,你过来,我还有事吩咐。”
连子瑜大概被他稳如泰山的装逼气场镇住了,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就见这位玉面郎君朝他倾过身来,凝滞的雾气飘荡起伏,带着凉润的气息拂过他的后颈。
像被蚊虫叮咬了一下,轻微的刺痛让他头皮一麻,随即眼前发黑,连子瑜向后倒去,失去了知觉。
“捆起来,押回营中待王爷回去发落。”夏云泽笑容尽敛,一脸阴沉,派四名亲卫带连子瑜回营并速报太子安排众人拔营回京,刻不容缓。
然后也顾不上休整了,一路疾行军,朝迷魂嶂深处的黑云沼奔袭而去。
萧明暄虽然提前将解毒丸分发给众人服下,进入黑云沼仍然觉得浑身不舒服。
雾气渐绿,带着阴沉腐朽的气息,黏答答地贴在肌肤上,到处可见冒着气泡的毒沼,外围还有零星误闯进来的野兽尸骨,越往里走越是幽静,连鸟叫声都绝迹了。
能挑这么个地方设伏,两位叔王倒是看得起他。
早已埋伏在密林中的刺客闻风而动,与萧明暄一行人短兵相接。
在这遍地毒沼的鬼地方打群架需要分外小心,万一不慎跌入毒沼,不死也得脱层皮,再加上萧明暄先前伤了手臂,地形又施展不开,一时陷入苦战。
“刀剑无眼!快停手啊!”萧方被押到阵中,怪叫不已,生怕他爹派来的死士连他这个大少爷也一并砍了。
没想到那群人不仅没收敛攻势,反而步步紧逼,出招毫不避讳,即使对萧方也没有手下留情。
萧明暄暗骂一句脏话,还是失算了!
本以为俘了萧方,萧屿的人能投鼠忌器,让他们得占先机全身而退,现在看来,萧屿竟是狠心到连嫡长子都能舍出去!
混战中没人护着萧方,他被一刀砍翻,哀叫不已,拼死抱住萧明暄的大腿,哭求道:“莫丢下我,我知道哪里有生门!”
萧明暄冷眼踹开他,以萧屿的决绝,既然打定注意要牺牲萧方,还会给他留什么生门?就算真有,也必然埋伏着大批精锐以逸待劳。
所弃甚多,所图也甚巨,换了他也会把计划做到底,绝不给人侥幸逃脱的机会。
萧明暄一刀砍翻冲上来的刺客,眉头紧锁,心中阴云密布。
只怕此次,九死一生,幸好没将小皇嫂牵连进来。
想起夏云泽,他略一走神,忽然听见锐物破风之声,一道银光从他头顶掠过,刺入后方想要偷袭的刺客身体。
萧明暄愕然抬头,就看到他的小皇嫂真的从天而降,裹着一身黑袍从林梢跃下,朝他飞扑过来。
他真的骂出声来了。
“你受伤了?”夏云泽扶住他的手臂,看着绷带上渗出的血色,急道:“血色怎么发黑,是不是有毒?”
萧明暄瞪着他疲态尽显的面容,急促地喘息,终于忍不住,吼声响彻山林:“你他妈的跟进来做什么?送死吗?!”
一边吼他,一边不忘挥刀砍人,夏云泽与他并肩而立,掌弩填满银针,每根针上都蘸了毒药。
都到生死关头了,他舅给的“断阳”终于能派上用场。
他两辈子头一次亲手取人性命,一开始心怯手抖,连发几针都没中,还差点连累到萧明暄的亲卫,结果被人一剑指到眼眉前,幸好萧明暄反应快,用受伤的手臂勉强揽住他的腰向后撤开,一刀掷出,钉穿了刺客的胸膛。
又有人围攻上来,夏云泽当机立断拔出刀来抛还给萧明暄,腥血溅了他一脸,倒让他飞快地冷静下来。
老子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在“手软就是个死”的思想指导下,夏云泽抛弃幻想开始战斗,肾上腺素飙升,头脑越来越亢奋,手也越来越稳,每针飞出都有人哀嚎着倒下去。
说不定他穿越一场,也能建功立业,做个草头天子呢!
快住脑!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保住命要紧!
夏云泽无比庆幸自己坚持锻炼,拼命提升体力耐力爆发力,现在与萧明暄并肩作战,竟然不怎么拖他后腿,还越打越默契。
当然主要是因为那些人的重点攻击对象是他小叔子,大部分杀招都被萧明暄拆解,一柄弯刀挥出去连残影都看不着,护着他在旁边瞅冷子使暗器阴人。
只是对方实在人多势众,像蝗虫一样杀也杀不完,萧方早被砍成肉泥,亲卫也多半失散,两个人且战且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甩开追兵,逃入一处山洞中。
夏云泽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前,胸口剧烈起伏,刚才激战正酣还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现在有机会歇口气才发现体力严重透支,虚脱般瘫在地上。
呼吸间隐约闻见血腥气,喉咙带出点铁锈味,黏黏乎乎地让人难受。
萧明暄的状态比起他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又多了几处刀伤,手臂上的绷带又开始渗血,脸色也差得很,一手支在他头侧,恶狠狠地瞪着他。
夏云泽咽了口口水,莫名地有些心虚,小声问:“你是不是伤口疼?”
萧明暄目露凶光,从怀里摸出颗药丸塞到他嘴里,夏云泽咂砸嘴巴,是解毒丸的味道,就哑声道:“我来之前就吃过了……唔!”
他被堵住了嘴,干裂的唇厮磨辗转,霸道地、急切地纠缠着他,萧明暄结实的手臂迫不及待地紧拥住他,加深了这个弥漫着血腥味、一点也不甜美的亲吻。
夏云泽拱起身子,用力揽住男人的颈项,柔顺地、热情地回应着他。
紧贴在一起的胸膛呼应着彼此失控的心跳,历经生死厮杀之后的缠绵分外浪漫。
可惜这实在不是个纵情的地方,何况他现在还想秋后算帐,萧明暄用仅存的理智硬生生地分开胶着在一起的唇,咬牙问:“谁让你进来的?不在营地好好待着过来作什么死?”
夏云泽咬了咬唇,在肌肉男怀里缩成一团,哼哼唧唧地装委屈:“我来救你,你还凶我?没良心的负心汉……”
“说人话!”萧明暄额角青筋暴跳,被他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戏精作派引出一片鸡皮疙瘩。
要不是怕引来追兵,他怕是要河东狮吼,震破他的耳膜。
夏云泽忍俊不禁,抬头轻啄他的唇,安抚道:“幸好我来了,连子瑜透露出毒沼中布下了雷火弹,等着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呢。”
萧明暄眼眉一跳,喃喃道:“既然有这等杀招,为什么一开始不用?”
“他们还想等到东风起时再引爆,把整个营地一锅端。”夏云泽伸出手去探探风向,这地方位于低洼地带,空气流动性极差,大风天可遇不可求。
这么说起来,他们还得想办法拆了埋在毒沼中的雷火弹?
萧明暄看着小皇嫂,心情复杂,低声说:“你本来不必跟着我冒这个险。”
“那不行。”夏云泽挑起眼角瞪他,神态嚣张:“你是我的人,我得做个护花使者。”
祸从口出,他家这朵食人花把头一低,再度吞没了他的气息。
第83章 搬救兵
嘴麻了。
有人发出细软的哼喃,很快又被截住了声音。
舌头也麻了。
拖长的鼻音半是撒娇,半是哀求,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整个人都麻了。
眼角泛红,生理性泪水沾湿了眼睫,颤动间带着隐隐水光,分外惹人怜爱。
夏云泽把脑袋拱到他肩窝里,一脸悲戚,哭唧唧地说:“我是不是中毒了?”
他明明吃过解毒丸的,可是身处的环境让他实在不敢太乐观。
直男都怕死惜命,弯了好像也没勇敢到哪儿去。
现在有点像他穿越之前去云南吃野生菌之后的症状,头晕乏力浑身酥软,眼前群星闪耀,就差有小人飞来飞去了。
如果有小人,一定是光着小屁股、背着小弓箭到处瞎几把射的那一种。
正浓情蜜意,竟有人这般大煞风景,萧明暄叹了一声,放松身体趴到他身上,不顾小皇嫂唧唧歪歪抗议,脑袋一歪,说:“趁着无人打扰,少歇片刻再做打算吧。”
他这几日接连经历生死搏杀,精神和身体都没有片刻松懈,早已苦撑到极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搂着心上人,一直紧绷的弦突然卸了力道,被他刻意忽略的疲惫感终于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夏云泽拭去他脸上的污渍,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轻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一样轻声说:“睡吧乖宝贝儿,我守着你。”
萧明暄抬头瞪他一眼,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想咬他一口却有心无力,只好把脑袋枕在他身上,闭上眼睛,不多时就发出平缓的呼吸声。
夏云泽也累,却了无睡意,他扯过斗篷盖在萧明暄身上,支起肘子清点自己剩余的家当。
弓还在,箭囊也是满的,入山之后打野食基本上没他什么事,连剥皮炙肉这种活都是暗卫服其劳,一入黑云沼开始打群架,使用最多的还是他的掌弩跟“断阳”。
毒药已经见了底,银针也只剩下十余根,估计难以撑过下一波敌袭。
“长醉”还有多半瓶,在这种危机四伏的鬼地方,昏迷跟死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惨。
剩下的就是从他七哥那里搜罗的江湖秘药,软筋散七步倒迷魂香什么的,不知道有用没用,只能等到弹尽粮绝的时候再用。
萧方已死,萧屿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都没搞死他们,必然还有后招。
萧镇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按理说他无妻无子,就算想向他爹学习也该极力保住太子才对,可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要把太子往死里坑。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就是他觉得给皇帝当爹不如自己当皇帝,要么就是一直在韬光养晦打算玩一把黄雀在后,不行了是假的,没儿子也是假的。
夏云泽撇撇嘴,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不幸不举了,肯定捂死了不能认啊!
君不见后世有多少短平快死精无精不举男还反咬老婆不孕不育的,事关男人的尊严,寻常人尚且三缄其口,何况封建社会王族宗室,讳疾忌医的居多,就算真猛士敢直面人生,把太医封口再容易不过,哪会任由传言遍地开花,变成全国皆知的秘密?
萧屿为了皇位能舍弃嫡长子,萧镇舍出点尊严算什么?萧家的人又何曾顾及过脸面?
夏云泽意识到一个地图炮把他家猛汉和娇花都扫了进去,不由得闷笑两声,赔罪似地摸了摸萧明暄的脸,结果发现他小叔子竟然在发烧!
夏云泽惊惧交加,又摸了一回,一颗心沉入谷底。
战斗主力一垮,他们还有什么活路?
他搜遍全身,把采薇给他备的清热解毒的药丸全给萧明暄喂到嘴里,又解开绷带检查手臂的伤处,眼眶发热,胸口一抽一抽地疼。
伤口皮肉外翻,透着诡异的青紫色,整条手臂都肿胀了一圈,体温高热,筋络狰狞,伤口还流出泛着腥臭味的黑红色血液。
寻常止血药疗效甚微,夏云泽只好试试土办法,解下发带绑住他手臂上端,然后由远及近一点点搓碾过去,尽可能挤出被毒性浸染的血液。
还要时不时松一松发带防止肢端坏死,萧明暄睁了一下眼睛,就着他的水囊把嘴里的药吞咽下去,就再度陷入昏睡中,随便他去折腾。
夏云泽后背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满头大汗,埋头苦干,终于挤出了鲜红的血液,手臂不再肿得像烤发的面包,体温也渐渐趋于正常。
萧明暄眉心舒展,睡容平和了许多,夏云泽累得半死,又给他换上干净绷带,摊开手脚在他旁边躺下。
回去一定得给小叔子好好补补,这出血量不逊于十次大姨妈,男人也有男人的苦,打个架都要伤筋动骨。
夏云泽额头抵住对方的肩膀,血腥和汗味混合在一起,暖烘烘地,算不上清爽,却意外地撩人。
心跳像汽锤一样沉重,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膛,他闭上眼睛,蓦然产生了一个让他恐惧的念头。
如果这次能侥幸脱身,他也不纠结什么做1做0了,有这样同生共死的感情基础,为他的意中人绽放一回又何妨?
太子不是现身说法力证在下面感觉也挺好么,夏云泽虽然存疑,但是到了紧要关头,他也可以硬着头皮让自己信一回。
反正底线只会越放越低,而他竟然甘之如饴。
他正在胡思乱想,萧明暄突然睁开眼睛,低声说:“有人来了。”
夏云泽往外探探头,什么都没听见,他小叔子已经像蛰伏的野兽一样弹跳起来,提刀朝洞口冲去。
来者是萧屿的人,他们果然发现了这个隐敞的山洞,层层包抄过来,由于忌惮夏云泽手中的暗器,干脆在一丈开外架起弓弩,箭如疾雨,在洞外交织出一张网,令人插翅难逃。
他们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夏云泽想伸手出去用掌弩盲狙一下,却被萧明暄下死力气按住,生怕他细细白白的小手被扎个对穿。
嗖嗖箭雨声中,突然响起“嗤啦”一声,淡淡的硫磺味儿随风飘入,萧明暄脸色丕变,竟然迎着漫天利箭飞身跃起,挥刀劈向飞进来的黑影。
雷火弹!
时间仿佛停止了,夏云泽脑中一片空白,心脏激痛,让他连呼吸都窒住了。
他听到箭头破开身体的钝响,随即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箭雨骤停,硝烟四起,山林为之撼动。
“明暄!”他呛咳出眼泪,朝萧明暄倒地的方向扑过去,白烟阻碍了视线,夏云泽颤抖着伸过手去,却摸到满手鲜血。
一只大手攥住他的手腕,萧明暄的声音又急又快,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趁现在赶紧逃,想办法混出去,他们的目标不是你。”
“不可能!”他恨得咬牙切齿,“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男人?!”
萧明暄眼睛一亮,绽开一个虚弱的笑容,哑声说:“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闭上你的乌鸦嘴!”夏云泽厉声喝止他,手下动作不停,确认了两处箭伤,一处在腹部,一处在大腿上,此处缺医少药,毒雾弥漫,只能简单处理,夏云泽折断了箭杆,撕开止血药粉就要往伤处撒。
萧明暄抬手拦住他,问:“你会取箭头吗?”
我当然不会了我只是个与世无争的小宅男好不好!夏云泽瞪过去,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挫败感。
萧明暄让他把自己扶坐起来,从马靴中取出一柄小匕首,点了个火折子烤过,然后自己动手把大腿的伤口划得更大些,血淋淋地取出箭头。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下手快准狠,神情泰然自若,连眉毛都没抖一下,好像划在别人腿上,看得夏云泽心惊肉跳,冒了一头冷汗。
这萧二郎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啊!
萧明暄看他一脸颓丧,竟然还笑得出来,问:“学会了吗?”
夏云泽耳朵嗡嗡作响,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只会木木呆呆地点头,结果小匕首被塞到他手上,萧明暄躺平身体,指指腹部的伤口,命令道:“帮我把箭头挖出来,动作利索些,别弄疼了我。”
我可去你妈的吧!我小时候连给洋娃娃打针的游戏都没玩过,你今天让我来一台外科手术?
还要别弄疼了你,你像怕疼的样儿吗?撒娇也要讲究基本法好不好!
萧明暄对上他圆溜溜的杏眼,还要打蛇随棒上,软绵绵地央求道:“实在是拖不得了,求小皇嫂救我一救。”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情况也确实危急,夏云泽牙一咬心一横,赶鸭子上架地在肌肉男身上动起刀来。
一刀下去差点划到自己的手,他做了几下深呼吸,默念“大不了老子还你一条命”,再下刀的时候手稳当多了,竟然还能想到别破坏萧明暄形状优美的腹直肌,尽量顺着肌肉纹理下刀。
他憋着一口气挖开伤口取出箭头,比伤员还要紧张,然后马不停蹄地撒止血药粉,包扎好两处伤口,还给萧明暄喂了几口水和肉脯,才脱力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叫受不了。
一半是后怕,一半是庆幸,方才萧明暄置生死于度外的惊险场面,他这辈子不想再见到。
同时感叹肌肉发达就是好,两支箭都被坚韧紧绷的肌肉卸去力道,箭头也嵌在肌肉中,没有更进一步伤到内脏和大血管。
安置好萧明暄,他壮着胆子朝外探了探,那颗雷火弹被劈出去,在人群中引爆,炸翻了一片,夏云泽拎着弯刀,看见没死的直接补一刀,彻底从阳光正气小教练变成冷血无情刽子手。
硝烟散尽,林中又有人影飞快地掠了过来。
夏云泽隐入洞口,刀尖轻触地面,浓稠的血液沿着刀锋滑落下来。
谁想动萧明暄,先从他尸体上踩过去。
这一拨刺客发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不敢冒进,而是迂回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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