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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榻栖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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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泽倒了杯酽茶给他哥醒酒,夏云清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捂着嘴直咳,眼神幽怨又委屈:“好苦……”
这熊孩子喝醉了简直判若两人,夏云泽后悔自己当年没学幼师专业,谁想到穿越之后还得哄小屁孩啊!
“回宫之前你得醒醒酒。”他拍着他哥的后背给他顺气,“万一在长瑞宫撒起酒疯,我可没法向娘娘交待。”
夏云清瞪了他一眼,咕哝道:“我没醉。”
醉鬼都不承认喝醉了,就算在交警面前吹出好几百的数值都敢腆着脸说自己只吃了几口啤酒鸭,夏云泽完全不理会他这一套,硬把一杯酽茶都灌下去才算完。
夏云清嘴里又苦又涩,翻开食盒扒拉果脯吃,夏云泽轻拍他的背,劝慰道:“哥,你要实在放不下,就找个月黑风高之夜带上心腹把人蒙住脑袋绑出来,到时候要奸要杀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夏云清差点被一块杏脯噎住,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弟。
这小子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啊!被小姑娘围住的时候分明生嫩得像个雏儿,给别人出馊主意却胆大妄为到了极点。
就算是狗外甥也不能这么坑自己舅舅吧!虽然你也不知道那是你舅。
夏云泽倒不觉得强抢民男算什么事,反正那个大帅比明显不是省油的灯,俩人凑一堆互相祸害,放过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学霸舅舅呗!
谁料他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半天,手指一弹他的脑门,笑道:“别胡思乱想,我与那人再不来往了。”
醉鬼发誓谁信谁傻。夏云泽“呵呵”两声,心里一个字也不信,嘴上还得装模作样地哄:“甩了就甩了吧,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哎初恋果然都是要失败的,哥你节哀,天涯何处无芳草,人间遍地是基佬,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眼看他越说越不靠谱,夏云清原本心中难言的苦涩让他搅和得一点也没剩下,他看着这个活宝弟弟,问:“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夏云泽把长篇大论的安慰都咽回去,觉得自己一片真心都喂了狗,气哼哼地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哥揉揉他的脑袋,竟然笑了起来,夏云泽心脏漏跳了半拍,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确定他哥既不是强颜欢笑也不是黑化之前的狞笑,就把一颗心放回腔子,又暗自得意起来。
哄孩子不仅要打直球,还要能转移注意力,吃不到这颗糖有什么关系,给他兜里塞满蜜饯效果也是一样的嘛!
三饱一倒闲极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过年,夏云泽两辈子头一次体验如此正式隆重的新年活动,又紧张又兴奋,任由宫女们给他按公主仪制穿戴上全套繁琐厚重的礼服,披挂整齐,拖着裙摆,一步三晃地登上软轿,赶赴大年夜宫宴。
由宫人引着按位份入席,他正好坐在夏云清身边,夏云泽朝他哥笑笑,支楞着脖子,努力不让满头珠翠掉到饭碗里。
夏云清让他这憨样逗笑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们向父皇敬完酒就可以退席了,回去让人给你准备消夜。”
“不用守岁?”其实他回不回去无所谓,反正没有春晚可以看也不用聚精会神地抢红包,焰火也是太监们集中到一起放,沾也不让他们沾手。
“公主们不用。”这是夏云清唯一庆幸的装姑娘福利,朝更里面的席位上指了指,“那是皇子们的事。”
夏云泽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大皇子并淑妃的两位小皇子坐在一起,都板着一本正经的脸,谁也不理会谁。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塑料兄弟情吧?夏云泽再看看他七哥,觉得我跟七哥才是情比金坚的好兄弟!
皇帝偕皇后同来,几位皇子马上变脸,大的一脸关怀,小的充满敬爱,切换速度之快让夏云泽叹为观止。
宫宴上的菜繁盛精美,珍奇琳琅,却中看不中吃,连夏云泽这样不挑嘴的健康宝宝都忍着吃了个半饱就放下筷子,再看他七哥只挑了两块凉糕,然后一杯一杯地呷果子酒。
公主席上的酒甜软绵柔,并不醉人,夏云泽也多喝了几杯,两人时不时碰个杯,轮到他们去敬酒的时候,脸上都泛了桃花粉。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光艳夺目的小七和清丽可人的小九,听他们说完千秋万岁的吉祥话,心里更舒坦了,一抬手赏下压岁钱,又当着满座皇子皇孙并宫妃的面宣布了个好消息——
“岐国皇子过完正月就要动身前来迎娶我们荣安公主,到时候父皇一定风风光光地把九儿嫁出去。”
夏云泽的笑容僵在脸上,被他哥暗中拽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作娇羞状,心里无数羊驼奔腾而过。
都怪这些天日子过得太安逸,他怎么把这个大危机给忘了!
他哥不愧是他的难兄难弟,他那个便宜爹抚着龙须转向他哥,笑得更开怀了,道:“小七的婚事,朕心中有数,只待会试放榜,给荣华公主挑个文武双全的好儿郎!”
他哥也笑不出来了,娇羞是不可能娇羞的,他哥的风格就是莽。夏云清轻哼一声,骄矜又傲慢:“那他要赢过我手里的鞭子!”
皇帝就吃这一套,不仅不生气还哈哈大笑,连连感叹“我儿肖我。”席间众人纷纷附和,看向他俩的眼神有羡有妒,让人后背发毛,夏云清一拉他的腕子,双双行礼告退。
回到席上,手心全是汗,夏云泽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肯定一脸菜色,跟他哥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觑了个空当退席走人。
离开暖烘烘的大殿,外面冷风一吹让人清醒了不少,酒喝多了终究有点上头,夏云泽脚步虚浮神情凝重,抬头看他哥,也是一脸困兽般的烦闷。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宫人催他们上轿,夏云清才叹了口气,想摸他的头,伸出手才发现首饰太多没处下手,只好拍拍肩膀,说:“什么都别想,先回去睡一觉,明天还要拜年呢。”
这睡得着才有鬼了!
两位假公主回到寝宫一夜辗转反侧,导致第二天还得用脂粉遮盖各自的黑眼圈。
大年初一天不亮就得起来,先去太后皇后宫里请安,再给各宫主位拜年,夏云泽跟屁虫一样黏着他哥,给他的小妈们拜了一圈年,领了一堆压岁钱回到长瑞宫已是晌午了。
夏云泽去给惠妃磕过头,然后跑到他哥房里商量对策。
宫人摆完午膳就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带上殿门,夏云泽没什么胃口,不过为了不降低基础代谢,天塌下来每天三顿饭都要好好吃。
挖墙角的大业虽然让黄公公阻断了一回,不过该挖还是得挖,同时也要做好备选计划,不到关键时刻绝不铤而走险。
夏云清打开床头暗格,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小瓷瓶,递给他一个:“给,蒙汗药。”
夏云泽一脸问号,瓜兮兮地说:“哥你要晚上睡不着可以喝点蜂蜜试试。”用不着上这么猛的。
夏云清瞪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新婚之夜,下到你夫君酒里。”
夏云泽打了个哆嗦,完全不想脑补跟一个男人新婚之夜的高难度操作,他哭丧着脸接过小瓷瓶,说:“哥啊,实在不行咱还是跑吧。”
夏云清压低声音,告诉他一个内幕消息:“听说岐国太子病得起不了床,来接亲的是他弟弟萧明暄。”
病了?夏云泽眼前一亮,听他哥继续说:“萧明玥向来体弱多病,说不定你还没到岐国,你那夫君就驾鹤西归了。”
未嫁先寡这个我可以!夏云泽脑补了一下觉得喜闻乐见——夫君一嗝屁,整个后宫不就归他了吗?佳丽云集啊!就他一个带把的啊!可以把平板撑大赛搞到凤榻上去啊!人生赢家舍我其谁啊?
那一瞬间夏云泽种马文男主角附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满心想着去岐国捡一后宫的现成便宜,不过凡事有万一:“他要没死呢?”
那也无妨,和亲嘛政治意义压倒一切,只要他顶着郴国荣安公主这个身份,别说他是个男的了,就算他是一头猪,岐国都得以皇后之礼供着他,照样可以在萧明玥的后宫里兴风作浪。
夏云泽心中梗阻尽消,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感觉未来形势一片大好。
也有余力关怀他哥了:“那你怎么办?”
他哥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表情一言难尽,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攥紧了手里的小瓷瓶,别别扭扭地说:“只能怨他命不好吧。”
然后没来由地狠瞪他一让燕家给你舅舅订婚,等圣旨下来可就回天乏术了。”
夏云泽被他瞪得肝都颤了,哪有不应的?赶紧颠颠地跑回芝兰宫,劳动黄公公大过年的去燕家催婚。
第17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岐国的新年与郴国风味截然不同,王公贵族在京城近郊搭起穹庐,点燃篝火,烹羊宰牛,载歌载舞欢饮达旦,平民百姓前来拜贺的,都可领一份肥嘟嘟的羊肉和热辣辣美酒回去。
就连入冬以来甚少露面的太子都强撑病体出来与众人同乐,面容虽清瘦,精神却饱满,一双明眸神采奕奕顾盼生辉,让京中关于太子一病不起的谣言不攻自破。
“不知道你父皇急个什么,出了正月也是天寒地冻的,路上雪还没消呢!”宸妃畏寒,让人把她的软榻抬到篝火近前,再看她那个怕热的儿子已经解开大氅扔到一边,熊熊火光映出脑门上一层细汗。
别说太子一冬天都病病歪歪,就算他没病也是身娇肉贵的,哪受得了长途跋涉之苦?接亲一事,只能由他这个弟弟代劳了。
宸妃心里不忿,又怜惜儿子大冷天的翻山越岭活受罪,几天都没个好脸色,看向太子的眼神犹带了几分怨毒。
萧明暄也看了看远处正与亲王们谈笑风生的太子,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泰然自若之下的力不从心——走路还发颤呢,强撑着罢了。
“是儿想早些动身。”他转回脸来,给他母亲一个纯善明朗的笑容,嘴巴却毒得很,“事不宜迟,让小皇嫂守了望门寡可就不好了。”
“何况郴国风物与我国大不相同,儿此去可多逗留些时日,寻访些能工巧匠带回来。”
宸妃咯咯地笑,又道:“听说凉国还给你哥哥送来贺礼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福分消受。”
萧明暄眉头微蹙,轻声道:“凉国老皇帝病重,他几个儿子打得头破血流,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太子哥哥手中无兵无权,纵与他有私交,对夺位也无甚帮助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宸妃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若让他们勾结起来,你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萧明暄呵呵一笑,不以为然,轻飘飘地瞥了太子一眼,说:“凉国积弱,除非睿王死而复生,否则难成气候,太子哥哥勾结哪个也没用,一群上不得台面的酒囊饭袋罢了。”
凉国与岐国接壤,边境摩擦不断,之所以没有升级到两国开战的程度,皆因凉国有一员猛将——睿王呼延凛。
他天生神力,勇武过人,更有天赋异禀能号令百兽,有传言他是凉国公主与魔物私通所生,虽然在皇庭长大,却因出身不明而屡遭排挤,致使其性情阴狠乖戾,偏狭固执,在凉国可谓人见人怕,他也习惯独来独往行踪不定。
两年前他因练邪功入魔,加上有人设伏狙杀,呼延凛斩杀百十个敌人之后身受重伤坠下山崖,连尸体都没收回来。
传言多是不尽不实,把呼延凛描述得如同邪魔恶鬼,萧明暄没与那人打过交道,只是惋惜一代雄才英年早逝,却也松了一口气——睿王一死,凉国再无值得忌惮之人。
至于号令百兽什么的,怕是夸大其辞罢了,萧明暄一笑置之,人都死了,夸出花来又何妨?
痛饮到半夜,纷纷扬扬的雪花又洒落下来,篝火渐熄,人们都喝得醉醺醺,敞着衣袍钻进温暖如春的穹庐里,不多时,各处营帐之间飘荡出比美酒还要醇厚火热的声音。
萧明玥没去他的营帐,而是命人套上马车,冒着风雪连夜回宫。
皇室子弟都在城外狂欢,皇宫里难得寂静冷清,好在宫人知道他要回来,火盆里一直添着炭,殿内并不冷,萧明玥褪下厚重的外袍,搓搓僵冷的脸颊,挥手让宫人退下。
凉国送来的贺礼还摆在他卧房里,那是一座价值连城的红玉珊瑚床,光华流转,触手生温,却令他心惊肉跳,战栗不已。
忙于争位的皇子们自然没心思送什么新婚贺礼,会这么做的,只有那个让他怕到骨子里,也想念到骨子里的男人。
也许他真如那人所说,天生是个贱坯子,被那般蹂躏蹉磨,仍然放任自己陷了下去。
只为了一点点偶尔施舍给他的温暖与怜惜,即使随之而来的是更多让他几乎承受不住的粗蛮与放肆。
萧明玥缓缓坐在红玉珊瑚床上,捂着脸苦笑。
这新婚贺礼本该属于他和他的新娘,他却恬不知耻地期盼送礼的人夜半潜入,将他按在这贺礼上消受一番。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再没见过他,再没听过他的消息。
这不期而至的贺礼打乱了他死水般的心湖,震荡开无尽的波澜,偏偏礼到而人不至,让他在一夜又一夜的惶然与失落中忐忑不安地睡去。
今天只怕又是一宿空等,也许是嫌弃他病体未愈不能尽欢吧……
萧明玥犹在胡思乱想,只听见门前传来笃笃轻响,在寂静中更显清晰。
他呼吸一滞,身体不听使唤,踉踉跄跄地跑着去开门。
风雪扑灌进来,门外却空无一人,天光雪色中,只有一头牡鹿用头上的角轻敲房门,见他出来也不躲闪,驯顺地低下头,把衔在口中的一支冰莲放在他手上。
莹润的花瓣沾了雪水,更显剔透无瑕,萧明玥浑身颤抖,把花朵揉在胸口,让那穿肌透骨的凉意漫过自己火热的胸膛。
大过年的书院放假,雪下个没完,在家守完岁,又去亲友师长家拜过年之后,燕成璧除了习武读书准备会试,剩下的时间就是窝在房里写他的风月小话本。
他哥简直痛心疾首,翘着胡子斥他不务正业,又不是囊中羞涩,做甚去写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换润笔?
燕成璧嗯嗯啊啊地虚应了一番,表示谨遵教诲,回头该怎么写还怎么写,不过为了不让他哥自责零花钱没给够,写好的馆送了,关起门来自得其乐,书馆老板几次登门求稿,眼泪流了一缸都被他铁石心肠地拒绝了。
他的同窗几乎人人都匿名写风月话本补贴家用,不过像他这么露骨香艳的寥寥无几,难怪书馆老板抚着胸口怨叹痛失摇钱树。
黄公公登门的时候他刚写完一本娇贵公子夜路遇匪被掳走搞得凄凄惨惨最后哭唧唧地做了压寨夫人,文思泉涌一气呵成,落笔生花力透纸背,写完之后浑身舒爽。
芝兰宫的总管太监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哥派人来叫,燕成璧把墨迹未干的书稿摊在桌上,换上正装前去待客。
黄公公这次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告诉他皇帝透露出榜下捉婿的口风,让他赶紧订亲,免得金榜题名之后被皇帝一道圣旨乱点鸳鸯。
同时隐晦地表示七公主骄横霸道绝非寻常男子所能匹配,当年嘉善长公主远不及荣华公主暴烈,驸马没几年就郁郁而终,驸马家人还没处讨个公道,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呀!
他说得煞有介事,让燕成玦也跟着紧张起来,燕成璧只是低头称是,乖顺又老实,黄公公被他蒙混过去,自以为圆满完成任务,笑呵呵摸着袖子里沉甸甸的红包,回去向小主子表功不提。
兄弟两个面面相觑,燕成玦知道他弟看似温良其实脸皮厚比城墙,软磨硬泡都没用,只得叹了口气,问:“你可想好了?若是娶了公主,不说你们夫妻和睦不和睦,仕途上熬到四品京官也就到头了,还不能纳妾。”
“有了公主我还纳妾做什么?”燕成璧难得露出一本正经的神色,“大哥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
燕成玦看着他这个向来不服管教的弟弟,突然觉得说不定公主嫁到能让他改改性子,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可是想到他弟十几年寒窗苦读又有点惋惜。
燕成璧却一点也不在乎,大手一挥,笑道:“大哥放心,小弟自然凭本事平步青云,就算官场不得志也绝不会怪怨到公主头上。”
燕成玦也笑开了,他这弟弟虽然顽劣,倒是完完全全继承了燕家儿郎的旷达胸怀,让他十分欣慰,只盼燕成璧会试高中,得偿所愿吧。
一出正月,萧明暄带着数千人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即将翻越积雪未化的山川丘陵,去郴国接回他皇兄的新娘。
二月初九,会试开考,饶是燕成璧这样体力过人的连着三场考下来也有点疲惫,不过功夫不负苦心人,次月放榜,燕成璧发挥神勇,高中会元。
沉寂了许久的将军府门槛险些被人踏破,官媒们虽然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也在各路请托之下前来碰运气,燕成璧把不想见的宾客全交给他大哥打发,以修习策论准备殿试为借口缩回房里,继续写他的风月话本。
写好的书稿装订成册,整整齐齐地码在箱子里,打算新婚燕尔之际拿出来与他的小娇妻同读共赏,想必是妙不可言的闺房之乐。
想到那个绝美又顽劣的小东西,他心里就痒得像猫抓过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落笔如飞,在话本里把他的小狐狸精从头到脚好好调理了一遍。
长瑞宫里,夏云清打了一串喷嚏,捂着发红的鼻头让宫女把插瓶的桃花搬出去,心里莫名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倒霉事要落到他头上了。
第18章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河面冰融,春暖花开,人们迫不及待地脱掉厚重的冬衣,换上薄软鲜艳的春衫外出游玩,整个京城都活泛起来,裁缝铺尤其人满为患。
皇帝亲自主持殿试,看到燕成璧如松似柏气度不凡,不由得暗中感叹将门虎子即使做了读书人,一身的气势依旧渊渟岳峙耿介拔俗,对燕家的不喜又减去几分,觉得自己着实给小七选了个好夫婿。
主考官阅卷完毕,按等列分呈送御前,皇帝提起朱笔排出状元榜眼,燕成璧年轻英俊,点了探花。
喜报飞送至各人府上,一时间京城处处鞭炮声不断,连窝在深宫中的夏云泽都得了信息,喜出望外,恨不得一个原地空翻直接上天。
黄公公抹着眼泪给贤妃上香,夏云泽飞也似地跑到长瑞宫去找他哥,好消息要与人分享嘛!
他哥大概是犯了春困,每天睡不够,快巳时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听见他舅中了探花,也只是懒洋洋地抬抬眼皮“嗯”了一声,十分不捧场。
夏云泽不高兴了,心想论辈分我舅也是你舅,这么冷漠无情真是扎心,于是拿出他妈收拾他的架势,被子一掀,喝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搬砖!”
他哥一身薄如蝉翼的丝衣挡不住突来的寒气,肌肤迅速泛起鸡皮疙瘩,当下火冒三丈,凌空一脚飞踢过来:“夏小九,你找死!”
打是亲骂是爱,夏云泽后跳躲开,笑嘻嘻地伺候他哥穿衣服,又厚着脸皮跟他哥起腻:“哥,你整天在房里捂得都快发霉了,带小弟出去踏踏青呗!”说不定还能偶遇个美貌小娘子让他有机会说几句土味情话。
春光如此明媚,少年内心骚动,十分想在远行之前给生他养他的祖国人民留点纪念品。
“不去。”夏云清穿戴整齐,又打了个哈欠,浑身像没了骨头,软塌塌地要往被子里拱。
哥你怎么了哥!失个恋而已至于从烈火骄龙变成冬眠懒虫吗?看你那油尽灯枯的样儿,丧就一个字啊!
“哥你振作点!”夏云泽扑过去摇晃他,“明天三鼎甲骑马游街,你不想看看咱舅长啥样吗?”
夏云清打了个激灵,被“咱舅”两个字雷得天灵盖一阵阵发麻,睡意全消,起身骂道:“你少放屁!你舅舅同、同我有、有什么干系!”
他心虚得厉害,又别扭得不行,想到燕成璧竟然比自己大一个辈分就觉得活像吃了一嘴沙子,只想呸他一脸口水。
幸好夏云泽不知内情,虽然无法理解他哥为啥反应这么强烈,直男思维还是让他第一时间道歉保命:“是是是我的错,怨我怨我,哥你别生气……哎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俩人面对面站着,他哥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嗤笑一声,曲起手指弹他的脑门:“小矮子。”
夏云泽嘴唇翕动,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暗下决心一定要练成壮汉让他哥跪下喊大佬。
亏他之前还以为他哥因为失恋才没精打采,原来人家在长·身·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他每天上窜下跳一身汗,增速还不如他哥呢!
这一脸悲愤欲绝的表情取悦了他哥,夏云清习惯性地揉揉他的头,眼中闪过一抹促狭,问:“你真想看去看你舅舅呀?”
夏云泽点头如捣蒜,眼中充满了学渣对学霸的向往——未来的靠山之一,金大腿一定要早点抱住。
哎也不知道他舅订亲没,如果没订亲就希望明天围观的群众里有小娘子挺身而出拿下他舅,夏云泽暗搓搓瞟了他哥一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啊哥!”
夏云清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赏他一个不屑的白眼,开始期待甥舅相认的精彩场面。
进士游街的场面十分宏大,前呼后拥,旗鼓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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