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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当霸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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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于理,戚然明是因为他才身陷险境,他不能不救。于情……
  “见过。”这老太太也爽快。
  “那他现在……”姜羽眉宇间显出几分喜色。
  “现在,我不知道。”老太太说。
  喜色瞬间淡了几分。
  老太太瞥他一眼,慢悠悠道:“但是,左不过在这山里。”毕竟旷野里,藏人还真不好藏,晚上也就罢了,白天一马平川地望过去,还藏什么?
  姜羽心里又升起几分希望,恭恭敬敬地问:“老人家若是知道,还请您告知,晚生感激不尽。”
  老太太道:“我家老头子懂点医术,你那位朋友前些日子到山里来时,身上有多处刀伤,人都快不行了。要不是老头子恰巧遇见,把他捡回来,现在怕是命都没了。”
  得了准话,姜羽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也就是说,戚然明还活着。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老头子猜到,那后生应该是燕人,否则不会往山里跑,而应该往齐军驻地跑。我是不愿意管的,但是老头子觉得,这年轻人出入战场,才二十来岁,也不容易,就把他救下来。后来我察觉齐军在找他,猜测他应该是你们燕国什么大将军。”
  “老头子怕被齐军发现,抓了去杀头,就把他藏起来了。这山里我们老两口最熟,想藏个人还不简单,任他们齐军找破头也找不到。”
  老太太说到这里,竟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姜羽汗颜,轻声问:“老人家,那您和老先生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你们燕国的将军?”老太太抬起眼皮扫了姜羽一眼,又眯着眼落回自己手里的衣裳上,“很简单。我们这些老东西年纪大了,不爱看那些打打杀杀。”
  老太太说话慢,说一句,还要停半句,间或叹口气。
  “国君跟谁打,同我们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原也没什么干系,只是这孩子都是人生爹娘养的,他还那么年轻,就是个将军,年轻有为啊……这要是夭折了,他爹娘该有多伤心?”
  姜羽听了这话,一时哑然。
  老太太对姜羽是谁,似乎没什么兴趣,姜羽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样子,倒是挺讨她喜欢。像那些个齐军,虽然是自己国家的军队,却半点也不知道尊敬老人,只会骂骂咧咧的。
  老太太看着姜羽,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若是还活着,跟姜羽也差不多大了……
  老太太给姜羽指了方位之后,就挥挥手赶姜羽出去,免得齐军来了,连累她。
  老先生把戚然明藏在一个颇为隐蔽的山洞里,洞口很小,仅容一人进入,进去后却极宽敞。更关键的是,洞口天然生了许多草木,把洞口遮得严严实实的,若不是老头子年轻时打猎,无意中跌进去过,怎么都发现不了这儿还有个洞。
  姜羽按着老太太指示的方位,在山里转了两圈,结果那山洞太隐蔽,他竟然没找着。不过幸运的是,齐军没找到戚然明,似乎已经放弃了,姜羽转了半天,也没见着齐军的人,心里稍稍安定下来,也不太着急找人,起码他现在知道戚然明安然无恙。
  姜羽是被一阵不成调子的笛声,吸引到老太太所说的山洞的。
  起初他只是听到鸟叫声里混入了一声短促的笛声,似乎吹笛的人气息不足。由于那一声太短,简直像是姜羽的幻听,姜羽并没有在意,随后,笛声又幽幽地响起来。
  不太好听,有点刺耳,还跑调。
  但是,大约是《燕歌行》的谱子。
  姜羽垂眸,看向自己腰上悬着的那支白色的骨笛,心说这是带对了。
  寻着笛声,姜羽终于找到了洞口,但等他到入口时,笛声又消失了。似乎里面的人发现有人过来了。
  窸窸窣窣的草木声取代了笛声。
  姜羽看到一个隐约的身形出现在草木后,那不是戚然明的,而是老头子的。
  “老先生。”姜羽轻声道,“我是从老太太那儿找到这里的,里头的是我的朋友,我是来接他回去的。”
  姜羽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来意。
  老头子哗啦一声扒开灌木丛,上下打量了姜羽一下,背着手往山洞里走:“那就进来吧。”
  姜羽一进去,就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鼻而来,浓重得他不由自主得皱起了眉头,再往里看时,只见山洞里头燃着篝火,篝火噼里啪啦作响,爆出火星。篝火上用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的灶,灶上有个罐子,里头熬着药,咕噜噜地响。药香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而戚然明背靠在一堆干稻草上,身上盖了条老旧的被褥。被褥是那种大红大绿的花色,缝缝补补,打了好几个补丁,洗得发白,盖在戚然明身上,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要是平时,姜羽看到戚然明盖这么一条大花被,保准要笑,但此刻他没什么心思笑。
  因为药香里还混着隐约的血腥气。
  而戚然明的脸色,是温暖橘红的火光都掩不住的苍白。
  如果说他以前只是苍白得像生了重病,那现在就是病入膏肓了。
  他手上拿了一支简陋的竹笛,应该是他自己削的,刚才的笛声大概便是用这竹笛吹出来的,所以才刺耳又跑调。
  在姜羽看着戚然明的时候,戚然明也在看着他。
  姜羽的目力,不足以支撑他看清戚然明眼里的情绪,因此他轻手轻脚得走近了些许,直到近得他能把戚然明看得清清楚楚时。而后姜羽感觉到心底某个位置,有种细细的抽痛。
  戚然明的嘴唇干燥得裂开了,没有一点血色,衣领上露出的一点皮肤,竟有些发青。
  这是因为他。
  戚然明原本完全不必卷入这场战争里来,他原本就是个不相干的人。而若非他的失误,考虑不周,戚然明也不至于此。
  姜羽不自觉地抬起手,手还没落到戚然明的头发上,戚然明就蹙起眉别开了脸,躲开了姜羽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好似不欢迎他来似的。
  嗓音沙哑,低而轻,没什么中气,也难为他能吹那么久的笛子了。
  这个问题问得姜羽几乎不知道如何作答,无语了半晌,匪夷所思地说:“……我不该来吗?”
  戚然明道:“此刻你不应该坐镇城中,跟南宫绰周旋吗?怎么还有空以身犯险,跑到这里来?你就不怕南宫绰攻进了德县?”
  “他攻不进去。”姜羽说,“我的人我知道。”
  戚然明:“那你不怕南宫绰找我的时候,顺道找到了你?”
  姜羽:“他找不到。”
  戚然明不说话了,姜羽在他身旁坐下来,顺手把戚然明的手拉起来,指腹搭上戚然明的腕脉。
  “你干什么?”戚然明猛地抽回手,受惊似地盯着姜羽。
  腕脉是一个人的命门,对于习武之人,尤其如此。因此大多数武者都不会随意把自己的脉门交给别人。
  姜羽愣了一下,以为戚然明误会了,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得怎么样,没别的意思。”
  刚才动作太猛,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戚然明疼得蹙起眉,好半晌没回答姜羽。等这阵痛过去,他才轻轻喘了口气,垂眸低声道:“不必,老先生懂医术,有他看就行了。怎么,你竟还懂得医术?”
  “略知一二。”姜羽说,“不精,能看个大概吧。”
  戚然明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谢谢,但不必了。”
  姜羽看了戚然明半晌,揣测是不是对于戚然明而言,他还不值得信任,所以才这样。可想想又觉得不对,戚然明在战场上,不止一次把后背交给他,怎么看都不是不信任的样子。
  “……你如果是因为,觉得我是为了你,才受的伤,才来找我,大可不必。”戚然明语速很慢,“我不是为了你。”


第58章 
  戚然明的声音混在篝火噼啪的响声之中; 听着不真切。
  姜羽想说话,但有外人在; 又不大好说; 犹豫地看了那老头一眼。
  老头自个儿倒是颇为自觉; 一见姜羽看他,就背着手站起身; 说:“罐子里的药再熬一刻钟,就可以拿下来了; 明然趁热喝。老头子我还有事; 既然你朋友来了,就让他看着你吧,我走了。”
  戚然明微微颔首; 低声道:“前辈慢走。”
  草药在罐子里沸腾; 药香氤氲在山洞中幽暗逼仄的空间里,火光在戚然明瘦削的侧脸上跳动,难言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姜羽品着自己胸腔之内盘桓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既不是为了我,又是为了什么?”姜羽问他。
  戚然明有些疲倦地合上眼,抬手把那粗制滥造的竹笛扔到火里,还没掉下去,被姜羽半空中给截住了。
  “吹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烧掉?”
  戚然明对姜羽伸出手来:“我的笛子呢?”
  姜羽从腰上把那支骨笛解下来,轻轻放到戚然明的手里。
  戚然明睁开眸子; 手指慢慢蜷缩起来,将骨笛握在掌心里,指腹像往常一样,摩挲着细腻的笛身。他的视线落在骨笛上,好像在看笛子,又好像在透过笛子看什么人。
  “既然你不要了,送给我怎么样?”姜羽扬了扬他捡回来的竹笛。
  “随你。”戚然明动了动唇。
  虽然戚然明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可姜羽莫名地觉得,戚然明比平时要消沉一些,并且似乎有点抗拒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姜羽试着倾身,靠近戚然明,轻声问,“如果不是为了我,又是为了什么?”
  戚然明的眼神陡然冷冽地射过来:“睢阳君非得把身边每一个人的心思,都摸得清清楚楚,悉数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肯安心么?”
  是真的在排斥他,但是原因呢?
  “噼啪!”篝火爆出一个火星。
  姜羽静静看着戚然明俊美的眉眼,轻轻道:“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戚然明抿起唇:“睢阳君在想什么,我又怎么会……”
  “然明。”
  两个字,打断了戚然明未完的话。
  过于亲昵的称呼,让戚然明有些微不适,却没有反驳。
  姜羽整理了一下语言,说:“我并不是因为你是因我而受伤,才来找的你。即使这次不是我的疏漏,我也会来的。”
  “至于原因,”姜羽想了想,“大约是你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我,又保护着我的后方吧。”
  信任是比其他任何感情更难能可贵的东西,有多少兄弟、情人反目成仇,更遑论信任了。
  戚然明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蹙着眉尖,轻喘了一口气,手撑着地慢慢躺下,艰难地给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道:“我现在不便移动,城内还需要你主持大局,你留在我这里也没甚么用,不如回城去。倘若南宫绰攻城,你在城内,总比不在好。”
  姜羽道:“现在回去怕是也晚了,南宫绰前天在我手上吃了一个大亏,现在指定已经把德县牢牢围死了。”
  戚然明阖上眼睑:“既然如此,你出来时,没想过这种可能么?”
  “人一冲动起来,就顾不上那么多了,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外一回事。”姜羽说着,顿了顿,看着戚然明的侧脸说,“这几日,我挺担心你的,然明。”
  难得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戚然明却没有回答。姜羽仔细观察了他一下,发现戚然明呼吸平稳而悠长,像是睡着了,不由有些无奈。
  姜羽算着时候,等药熬好之后,把药罐拎下来,将那颜色看着就让人不敢下嘴的药倒在陶碗里,吹了吹,稍凉一些后,他轻轻拍了拍戚然明的肩膀:“然明,喝药了。”
  戚然明没动。
  “然明?”姜羽凑近低声叫道。
  戚然明还是没反应,姜羽担心戚然明伤口发炎,伸手试了下戚然明额头的温度,却发现戚然明的额头不仅不烫,还是冰冰凉凉的。这个温度可不正常。
  姜羽又摸了摸戚然明的脸、脖子,都是凉凉的,乃至整个身子都是冰冷的。
  若非胸口一点是热的,姜羽几乎要以为眼前的人是死了。
  这真的是单纯的外伤吗?
  姜羽才不信。因此趁着人睡着了,没法反抗,姜羽拉起戚然明的手腕,指腹搭在他脉搏上探了探。戚然明脉象细软,似有若无,比之常人要慢。
  此刻,姜羽就开始后悔,曾经在蓟城,应该没好好学习医术了。
  从脉象看,戚然明气血不足,但又不仅仅如此,他的病情似乎是长期积压在体内的毒素造成的,并非这一次重伤就成这样。
  姜羽端起药碗闻了闻,似乎也不是纯粹的伤药,或者补气血的药。
  姜羽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戚然明不肯给他把脉了,想来是不愿意把这些透露给他。
  “还是得检查一下他身上的伤,有没有大碍。”姜羽这么想着,先放下了药碗,轻轻把戚然明从硌人的稻草堆上抱起来,让人靠在自己怀里,解开他的衣衫,正想看时,怀里的人突然一把攥住了姜羽的手。
  姜羽现在倒是不怕他了,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是自己说啥就是啥?有的人就是逞强。
  “怎么了?”姜羽的声音从戚然明的头顶传来。
  事实上,戚然明这几日总是时清醒时不清醒,睡觉的时间多于醒着的时间。他虽然抓住了姜羽的手,也不代表他就醒了,那只是本能而已。刚才醒着的时候,他的冷面用完了,现在的戚然明跟姜羽平素以为的那个戚然明,截然不同。
  戚然明费力地睁了睁眸子,试图保持清醒,但大脑昏昏沉沉的,里头像灌了泥,怎么也转不动,他甚至分不清他在哪里。
  “别动。”那个熟悉的、低沉的男音又开口了,戚然明现在本能里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实力,于是选择了顺从,顺着男人的力道安静下来。
  “药不烫了,喝吧。”一个药碗送到自己嘴边,浓郁的药味熏到鼻子里,戚然明其实很讨厌这种药味,立刻别过头去,不肯喝。
  “不喝?”
  戚然明朦朦胧胧地半抬起眼皮,眼前的人似乎有重影,三三两两的不知道几个人,但是四周幽暗的环境却格外熟悉。那是他少年时逃不开的梦魇。
  “听话,把药喝了。”他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说,那声音不知是从耳边传来,还是从记忆深处里传来。听过一遍遍的、刻在脑海里的,带着威胁和诱哄的嗓音及语气,让戚然明不寒而栗,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冷吗?”
  有人把他搂紧了,温暖的怀抱很是让人心安。戚然明只从一个人那里感受到过这种怀抱,那是他九年前就已逝世的母亲。那个又懦弱又愚蠢的女人,什么也不会,可她抱着戚然明的时候,神情总是温柔的,还会轻轻摸着戚然明的脸,用柔和的嗓音叫他:“然明。”
  “然明。”
  戚然明张开嘴,把药咽了下去。是药是毒,他也从没有拒绝的资格,出生在尘埃里的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是在尘土里打滚,被人利用,待得没有价值了,就会被丢弃。
  他该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吗?
  不……他早已经离开那里了,戚然明恍惚中,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他还在秦国吗,二公子呢?
  ……
  “母亲……”
  戚然明低而含糊地念了一句。
  “嗯?你说什么?”有人低声问。
  戚然明紧拧着眉:“苦……”
  太苦了。
  旋即有什么甜甜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是很熟悉的味道,松子糖。母亲每次出宫回来,都会给自己买的。
  母亲在吗?戚然明含混地想,忍不住小小地撒了个娇:“冷,好冷……”
  姜羽无奈了。
  火烧得那么旺,他都快热死了,但怀里的人还是冰冰凉。怎么办呢?姜羽只好把人搂进怀里抱紧了。
  我可不是在占人便宜,姜羽心想。
  “母亲……”怀里的人又念了一句,这回姜羽听清了。
  好家伙,把他当妈了,这还了得。
  姜羽现在是骑虎难下,讲道理,他没打算跟戚然明发展得这么快的,他还什么都没确定,不想没头没脑一股子扎进来。但眼前的情况却有些出乎意料,让他当甩手掌柜,把人丢一边,也做不到啊。
  姜羽还不敢把人抱得太紧,毕竟刚才大致看了一下,这人身上好几道刀伤,力道大了怕碰到伤口。
  不过,姜羽盯着戚然明近在咫尺的脸,心想,戚然明现在这个样子……还挺好看的。
  蹙起的眉尖,额角的冷汗,苍白的脸颊,干裂的嘴唇,有种脆弱的美,与平时那个强硬、冷傲的戚然明一点都不一样。
  而这只有他能看见。
  某种异样的感觉爬上姜羽的心头以及神经,他蠢蠢欲动,指腹在戚然明的侧脸上划了一下,最后落到戚然明的唇角处,轻点了一下。
  姜羽三角猫的医术并不能看出戚然明体内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他猜想,戚然明平时看起来除了脸色差一点,与常人无异。戚然明内功深厚,或许就是用内功压制着,这次受了伤,旧病新伤一齐发作,才压不住了。
  这么想着,姜羽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左手把人揽着,让人靠在自己怀里,右手握住戚然明的右手,将内力极缓慢地、一点一点地传到戚然明的体内。
  见戚然明难受得蹙起眉,姜羽只好费神把内力控制得更柔和一些,如涓涓细流,从戚然明的掌心穿过手臂上的筋络,到达他的四肢百骸,温养着伤口以及内腑。
  戚然明此刻神思混沌,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伤口却灼痛非常,然而突然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慢慢地流尽他的身体里,顿时好过很多,蹙起的眉尖也渐渐抚平了。


第59章 
  像这样给人输内力; 极耗精神,不过半个时辰; 姜羽就开始感觉到吃力了。但戚然明渐渐暖起来的身子; 让姜羽心中略感安慰; 起码他没有白费功夫,因此即使额头上都冒汗了; 还咬牙支撑着。
  戚然明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天色已黑; 洞穴外星光阑珊; 伴着月色照进来,他也没醒。
  姜羽有些力竭了,两手都占着; 只好低下头去; 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戚然明的额头试温度。
  暖了很多,心满意足。
  姜羽停了内力。
  恰在这时,洞穴外传来沙沙的草木声,旋即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郎君。”
  “何事; 老先生?”姜羽轻声问。
  老头佝偻着身子一步步挪进来,手里头端个瓦罐。他混浊的眸子扫了姜羽和他怀里的戚然明一眼,刚才两人的姿势,从他那个角度看……老头在心里把这话过了一遍,什么也没说,轻轻把瓦罐放到地面上,又从怀里取出几个布包; 放在篝火边的石块上。
  “下午老头子运气好,抓到一只野兔子,让老婆子炖了,给明然补补身子。这几张豆饼,你们凑合着吃吧。”
  老头子把瓦罐的盖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飘出来,钻进姜羽的鼻子里。闻到这香味,姜羽才发觉自己饿了。
  在这个年代,对于大多数普通百姓,吃饱穿暖已经是非常奢侈的愿望了。老头和老太太年纪都不轻了,恐怕很少能抓到这些野物。可戚然明现在身体虚弱,确实需要补补气血。
  姜羽便没有拒绝,颔首道:“多谢老先生,明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吧。”
  老头呵呵地笑了声:“那可好,还是你们年轻人身强力壮,干这些更应付得来,像老头子我哦,年纪大了,手脚不灵便。”说着摇头叹口气,“要是我家那小子在,就能让他去打猎了。”
  姜羽一顿:“令郎他……”
  “他啊……”老头捡了几根干柴,折断后加在篝火里,火光映着他满是褶皱的脸,干枯的皮毫无光泽,“战死了。”
  姜羽:“抱歉,是我唐突了。”
  “这干你什么事,”老头摇摇头,“又不是你杀的他,他前几年就没了。我们老两口老来得子,得这么一个宝贝,国君要征兵,给征去了,没想到,一征去就回不来了……”
  “咳咳……”老头话说到这里,戚然明突然低声咳起来,他咳得隐忍压抑,像忍着极大的痛楚。
  “然……明然?”姜羽连忙唤他。
  戚然明紧蹙着眉头,眉间皱出一道深深的纹路,额头上都是冷汗,低咳了几声之后,他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眸子,只是眼神还是涣散的,有些茫然。
  “明然?”姜羽抬袖给戚然明擦了擦额头的汗。
  戚然明本能地捉住了姜羽的手腕,可他现在没什么力道,根本拗不过姜羽,只好抿着唇收回手,随姜羽去了。而后,戚然明才注意到两人离得有些过于近了。
  “你……”戚然明启唇,挣扎着想要起身,“姜……”
  “你饿了吧?”姜羽打断戚然明的话,按着戚然明的肩,轻声笑道,“老先生带了炖的兔子汤来,尝尝?”
  戚然明抬起眸,方才注意到面前还有一个人。
  “……老伯。”戚然明说。
  老头倾身仔细打量了戚然明几眼,突然笑道:“明然,这一天不见,你脸色好多了啊,不像之前那么惨白惨白的,稍微有点血色了。”
  “手拿出来。”
  戚然明依言伸出左手。
  戚然明很瘦,这一点从他衣袖下露出的一小节手腕就能看出来了,薄薄的皮肉包着腕骨,既强硬又脆弱。
  老头摸着戚然明的脉,沉吟了一会儿,松开手。
  戚然明抽回手。
  老头摸了摸胡子:“嗯……比我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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