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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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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钰虽然心性尚未成熟但也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会突然玩起拨浪鼓,而且珍而重之地藏在枕头下?他看到这个拨浪鼓的第一反应是苏钰难道背着他有了孩子?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嫉妒得发疯,胸口像是被狠狠锤击,十分痛苦。
可是苏钰这样的孩子会在满心爱慕他的时候跟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吗?
不可能,当然不可能。苏钰如此痛恨他迎娶另一个女人为妻,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的行动?就连梨儿都不会相信苏钰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可又怎么解释他只要看到这个拨浪鼓就心头抽痛?
是他恨苏钰的落荒而逃,还是他恨自己?
秦钧不愿再深思,将这粗制滥造不值一文的拨浪鼓锁进了房内的暗格。
秦钧走到外间,不意外看到流苏依旧跪在原地。
流苏泪眼婆娑地向秦钧哀求:“庄主!”
秦钧低头看她一眼,道:“你还在这里?”
这短短几个字充满了威胁,流苏不敢再多言,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夜,秦钧都没有半点心软,如果她再不离开便是违抗秦钧的命令,违抗命令的人秦钧是不会留的。
流苏踉跄着起身,低头从秦钧身边退出了房间。
取而代之的是梨儿,梨儿昨夜便听说流苏被送到齐秀兰处的消息,是以她早早来伺候秦钧洗漱。
除了梨儿,一同早早出现的还有林跃,梨儿看到对方时颇为惊讶,林跃从六年前就很少出现在人前,梨儿甚至已经快忘了他的长相。
“梨儿。”
梨儿听到他低沉的嗓音终于回过神,他们与秦钧从小相伴,唯独林跃不是奴仆身份,是山庄里一位异士之后,是以他与秦钧关系甚笃情同兄弟,六年前出了一些事林跃就消失了。她还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在山庄里。“你……多年不见,林公子可好?”
林跃点头,先她一步进了屋子。
秦钧看到两人便道:“梨儿,你将手头的东西都交给林跃,这个月之内我要知道是谁在插手江湖之事。”
林跃转头看了眼梨儿,又对秦钧道:“你还要找人吗?”
秦钧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林跃道:“朝廷的人马跟苏钰之间可能有所关联。”
秦钧突然起身,“他们为了苏钰而来?!”
林跃道:“我并不清楚,只是直觉。”
秦钧皱起眉头,他十分信任林跃,否则他不会将这些事情交给林跃,所以他愿意相信对方的直觉。如果对方的目标是苏钰,那苏钰是什么人?当初的玉佩还有宋坤,梨儿尽心尽力都查不出来龙去脉,这当中的蹊跷难道就来自于朝堂?
“你说的对。”秦钧点头,“梨儿,你和刘伯安排好山庄里的事务,今日起山庄闭门谢客,山庄里所有外人不得外出。”
梨儿闻言便知他的打算,“是,婢子告退。”
待梨儿离开,林跃才道:“苏钰是个卖身奴才?”他与秦钧年岁相近,两人又是志趣相近的,是以感情十分深厚。他离开多年也没有影响两人的关系,对好友的私事他虽不想多嘴也还是想要了解的。
对待挚友的询问,秦钧并不否认,“是。”
林跃点点头,“如果是你喜欢,那就好。”
秦钧一怔,这一夜他辗转难眠,睁眼闭眼都是苏钰那幼稚单纯的笑脸,原来是因为喜欢?他喜欢这个奴才什么?苏钰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林跃看到秦钧脸上尽是不解甚至有些不愿承认的神情,便道:“虽然我也不甚明白,你一个御剑山庄的庄主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奴才,但是若不喜欢,何必这样一幅作态?”
秦钧抬头看他,“什么作态?”
林跃抱胸倚在桌边,“狼狈。”
秦钧先是震惊,后来就笑了,“是,还是你的眼睛毒。”林跃也笑了,“当局者迷。这次回来帮你,你也该让我尝点甜头。”
秦钧这回倒是笑话起林跃了,“什么甜头?”
林跃微扬嘴角,“既然心知肚明就不要故作糊涂。”
苏钰跟着宋坤在路上走了十来天,他们一路往北,可并不知道目的地是什么地方。苏钰因为怀孕,偶尔还是嗜睡的,每每当他醒来掀开门帘的时候都到了新的地方。
这天白天苏钰难得没有睡着,他一直看着车窗外,马车从旬州出来就往小路走了,然后向旬州外的一座大山行去。
宋坤在一旁道:“那座山叫仙女峰,因以前有人在山中遇见仙女而得名。”
苏钰回头看他,“我们以后要住在那里吗?”
宋坤点头,“秋老前辈的家就在那儿。那里山清水秀,风景很怡人,你会喜欢的。”
苏钰点点头,其实去哪里他都不在意,终归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如果他有些别的本事,大概也不用麻烦别人。
秋兰在一旁悠闲地喝茶,这茶是苏钰给他配的花茶,香气袭人入口清甜,他很是喜欢,“小苏啊,你这配花茶的本事可不错。以后可要记得每天给我煮茶喝。”
苏钰连忙点头,“那是当然的,您是我的师父,我给您煮茶也是我的福气。”
苏钰这话说得有些像是拍马屁,秋兰旁边的小童鼓着嘴哼了一声,秋兰轻敲小童的脑袋,笑道:“小山这是要跟小苏争风吃醋啊?怎么,你也要给秋爷爷煮茶?”
小山努嘴,“我又不会,谁跟某人似的拍马屁的手段学得这么齐全?”
苏钰被他说得脸上一红,他也不是特地去学拍马屁的手段啊,他从小就是学的怎么伺候人,怎么管家,这些东西放到普通人家还真的有些像溜须拍马。
宋坤笑着看苏钰,苏钰无奈道:“小山你要喝吗,我也给你煮吧?”
小山哼了一声转脸不看他。
秋兰和宋坤都笑出声来,两个小屁孩争风吃醋的样子可真是可爱。
笑笑闹闹的,时间也就过去了,大半天之后马车终于停下,秋兰的宅子就在山脚下。苏钰原本以为就是一个普通茅草屋,结果竟看到一座全是竹屋组成的大院落。
秋兰的宅子三面都有翠竹萦绕,屋前就是一条溪流,环境清雅,真真是个世外桃源。
众人都下了车,秋兰看到苏钰惊讶的表情就道:“怎么,还以为我老头会亏待你不成?走吧,进去看看你的新家。”
苏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也没想过会受到亏待,他从小也不是锦衣玉食的少爷,现在只是有些惊讶而已,没想到逃离御剑山庄还有这样一个舒适的安身之地,实在是上天待他不薄。
等众人都安顿好了,秋兰和宋坤先后给苏钰把脉,苏钰在前几个月没有任何禁忌,而且在房事上也十分放纵,之后又忧虑了一段时间,为了逃跑也担惊受怕了几天,所以孩子的情况不是太好。
所幸有秋兰和宋坤两位高手在,两人对男子受孕都有研究,对症下药也还是能做到的。
两人斟酌了药方,就让小山去熬药。
宋坤对苏钰叮嘱道:“男子受孕虽然与女子不同,但是平日里该禁忌的也没什么不同,而且胎像不够稳固,要注意调剂心情,不要再伤怀忧思。苏钰,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的孩子,好吗?”
苏钰知道宋坤是在劝诫,他现在也不想再为秦钧的事情伤神,他正在努力地全心接受孩子的存在,也在努力地喜欢肚子里的孩子。不过这需要时间,他只能尽力去做,至于做得如何,他也不知道。
宋坤看苏钰的神色也有些无奈,秋兰则抱着手走了,“你俩聊吧,老头子我出去溜溜。”
宋坤知道秋兰是特意给两人留出空间,便也不再含蓄,他问苏钰:“你很喜欢秦钧吗?”
苏钰愣愣的,不知如何回应。
宋坤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他也是喜欢你的,所以当时你们还在武林盟时我也不敢说什么。后来看你一个人回御剑山庄我就知道出事了,不过依我看他不喜欢你更好。”
苏钰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宋坤道:“在所有人眼里,你是奴,他是主。他真的喜欢又如何,会和你厮守一辈子,会像对待妻子一样敬你爱你吗?都不会,以后你们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迟早还是会放弃你。不如现在就分开,快刀斩乱麻。”
苏钰没有想到宋坤会这样直白地把这段关系贬低成这样,他一下就沮丧起来。
“我不是要揭你的伤疤。你看看现在,你已经离开御剑山庄了,你自由了,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你就是苏钰,不是御剑山庄的奴才。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他的骨血,更有你的骨血,他承继了你的一切,会像你一样清秀可爱。可是如果你不爱护他,只想着自己的情殇,他就不会有一个安全的环境,无法健康成长,你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形吗?”
苏钰摇头,他从一开始都没有选择放弃这个孩子,那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好好地养胎吧,这个孩子才是你的一切,不要让自己后悔。”
苏钰点头,“我知道了。”他低头看着已经明显凸起的腹部,他不能让自己后悔,这个孩子……他想这个孩子健康地成长,健康地诞生。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一队人马正向仙女峰行进。
39、一
苏钰离开御剑山庄已有十天,而秦钧依旧没有得到苏钰的消息,唯一有眉目的是悄悄侵入殷州的朝廷势力。
那些府兵藏在市井之中许多天都没有被发现,隐藏行迹的能力不容小觑。若不是御剑山庄是殷州的地头蛇,也很难发现他们的行踪。
找到他们落脚的地点,秦钧二话没说就和林跃一同直接上门。
林跃在路上问了秦钧一句:“当真要与朝廷为敌?”
秦钧冷笑一声,“如今不过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我有得选?还是他们有得选?”
都没得选。
御剑山庄不可能任人欺凌,即便对方可能是当今天子。
秦钧找到人后,并不多问,利剑出鞘不过几招便将人都杀了,只留了一个被吓得手脚发软几乎失禁的带回去审问。
林跃将其他尸体都用化尸水化了,一夜之后,这里只有一滩血水。
被抓住的汉子也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样一个阎王,为了活命,什么都抖搂出来了。
“我只是丞相府的一个府兵,丞相让我们跟着礼王的人过来,我们就过来了,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秦钧当然不信,“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用留你了。”
那人连忙哭喊道:“饶命啊!大侠!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来殷州也不过三五天啊!”
秦钧低沉地质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干了什么?”
这汉子马上哑声了,秦钧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是他激动得乱叫,结果反而露馅了。“是,我们是知道,他们跟些江湖人勾结在一起,还放火烧了你们的地盘。放火这件事真的跟我们无关!大侠,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不会向丞相说出你是凶手!”
梨儿好笑地看着他,“这人倒是很识时务,庄主,如何?”
秦钧点头,“恩,你看着办吧。”说着带着林跃一起离开。
梨儿微笑着走近这汉子,这汉子一时没了防备,不想梨儿一下就把一颗米粒大小的药丸扔进了他嘴里,吞也来不及就化在嘴里了!他拼命咳嗽想要把东西咳出去,梨儿站起身,慢慢说道:“不用挣扎了,这□□叫腐心丸,如果你做亏心事,你的心真的会烂掉。”
林跃和秦钧回到玉华院,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并不是没有用,这场火灾涉及了两个势力,一个是礼王,一个则是当朝丞相。
林跃离开的六年都在京中经营人脉势力,对朝中变化比远在江南的秦钧要敏感,礼王跟丞相两人主宰朝中的两大派系,新皇势弱几乎无法压制两人的派系斗争,这也造成了新皇令不行禁不止的可悲现况。
两人的斗争何时蔓延到他们这些江湖人身上了?
“你在京中观察多年,可知是怎么回事?”
林跃道:“礼王和于相之间的矛盾世人皆知,当年新皇若不是有礼王扶持,这皇位也保不住。但这些年来两人斗得你死我活,于相早已失了先机。但是他们二人都不该冲着武神兵鉴这样一本普通的兵鉴来。”
秦钧摇头,“一定有原因,皇帝登基已有七年,难道还能容忍两人权势膨胀?”
林跃赞同,“皇帝确实有所动静,这两年六部中人员调动十分频繁,就我知道的就有五个侍郎被拉下马,礼王和于相都有损失。”
秦钧想起那日林跃说的,这些事情可能都跟苏钰有关,“你之前说这事可能跟苏钰有关,怎么说?”
林跃道:“江湖上因为落花神剑剑谱而闻风聚来的江湖人就这么些,他们若要偷袭为何不早不晚,偏偏选在苏钰逃离的前两天出手?若那人说的都是真的,放火烧楼的主使是礼王,那么为什么礼王也挑了这么个时间帮忙?”
“目的不过是为了转移山庄里守卫的注意力,让苏钰有可乘之机逃出山庄。苏钰手无缚鸡之力,要他一个人逃出山庄难于登天,只有在山庄一片混乱时他才有逃跑的可能。”
秦钧皱眉,想到苏钰能逃跑确实有这个原因。那天几乎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刚刚回来的庄主还有被烧到外围的藏经楼身上,一旦没人注意苏钰,苏钰就能顺利逃出。
“苏钰在他们手上。”秦钧说得十分肯定,这个他们既有可能是礼王也有可能是于相。
一个无名小卒如何能引来两个权倾朝野的王侯注意,还让他们为此争抢?
苏钰的父母是谁,那块玉佩隐藏了什么秘密,谁在保护苏钰,还是说谁想暗害苏钰?
仙女峰上,一队人马停在秋兰的院子前,宋坤看到领头的那个高大俊朗的青年人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文舟!你怎么来了?”
青年人从马上下来,步履优雅地行至宋坤面前。宋坤看了眼他身后一同下马的护卫,笑道:“你倒是大张旗鼓,不怕人识破。”
程文舟笑了,伸手抚平宋坤的鬓角,两人的言行透着亲昵,苏钰在柴门后看着,对这位贵客的身份更是疑惑。
“你辛苦多年终于找到他的后人,我如何能不来?”
程文舟余光瞥向苏钰,苏钰有些紧张,这个男人锦衣华服自有一番气度,举手投足都十分优雅,必然是名门贵族出身的。他跟其貌不扬身份平凡的宋坤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关心他这个并无多大关联的后辈?
宋坤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对苏钰招手,“阿钰,过来。”
苏钰只能过去,恭恭敬敬地对程文舟行了一礼。宋坤介绍道:“这位是程公子,我们来时的马车和护卫都是他帮忙的。”
苏钰有些惊讶,连忙道谢。但是抬头看程文舟时,程文舟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宋坤。程文舟注意到苏钰的视线,微微扬着嘴角,似笑非笑,“不用客气,我也是帮阿坤,从御剑山庄逃出来想必不容易,可要好好休息。”
苏钰恭敬地向他又作了揖,宋坤笑笑然后赶他回去歇着,他连忙答应。
回去的路上他还是不由回头看了眼两人,不意看到程文舟将手揽在宋坤腰上,他吓得赶紧回头。
程文舟跟宋坤?
40、二 。。。
苏钰冒冒失失地跑回院子,秋兰揪住他一顿骂,“明知道自己怀孕还冲冲撞撞!不说你肚子里的娃娃,你要是把我老人家撞了,你伺候我吗!”
苏钰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随即吐着舌头装乖,“师父您身子骨可硬朗,别跟我计较啦,我以后绝对不跑了!”
秋兰气哼哼地松开手,让苏钰去帮小山整理药材,这些日子苏钰都在屋里躺着养胎,现在能出来活动了,秋兰自然不会放过他。
苏钰还不大会认药材,都是小山一个个教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把干枯的草药认出感觉来。秋兰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少年,时间差不多了就让苏钰起来走走然后歇歇。不过小山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小山又气哼哼地瞪苏钰。
苏钰比小山大了两岁,觉得这个小弟弟也蛮招人疼的,所以也肯讨好他,盘算着给他做点小点心,其实他会的也不多,还都是他喜欢的,不知道小山喜不喜欢。
秋兰突然指指门外,“宋小子跟外面的人怎么聊了这么半天也不进屋?”
苏钰觉得秋兰可能是让他去招人嫌,于是默默说道:“我看宋叔跟程公子好久没见了,总要多说几句的。师父你闷吗,不如出去走走?”
老头瞪苏钰,这小子看着乖,其实也鬼马聪明得很。
苏钰转头忽视老人的目光,没想到宋坤马上就带着程文舟进来了。苏钰连起身给两人让座,“宋叔,我给你们沏壶茶吧。”
宋坤摇头拉着他坐下,“坐着。秋老,我说你也不必这么着急就使唤阿钰吧,让他蹲地上半天。”
秋兰哼哼一声,也不辩解,他一老人家使唤使唤年轻人咋的了?
苏钰连忙劝和,“宋叔,我也静养好多天了,这点活也不是什么事。你们继续聊,我去沏茶,程公子也快请坐。”
程文舟点头,挨着宋坤坐下。
秋兰打量程文舟几眼,等苏钰走远了才道:“十年不见,礼王确实不同往日了。”
程文舟一笑,“秋太医致仕后倒也寻了清净地,本王是没有这般福气的。”
秋兰脸色有些不好,“当年你若出手拉他们一把,如何会是今日的局面?”
宋坤见秋兰真的动怒连忙道:“秋老,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谁都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秋兰冷哼一声起身离开,小山也连忙跟着过去。
宋坤歉意地看向程文舟,“抱歉,秋老年纪大了。”
程文舟并不在意,抬手轻轻抚了宋坤的脸颊,“无妨。表兄的仇我自然会报。”
宋坤握住他的手不由叹气,“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阿钰年纪还小,现在还怀孕了,我不愿让他在这时候继续担惊受怕。”
程文舟眼神微黯,“好,我明白了,听你的就是。”
宋坤微微一笑,本来平和温润的人平添一股柔美,程文舟低头吻他的眼,“你何时愿意住进王府?”
宋坤倚在他怀里,“等阿钰生下孩子,我就跟你回去,好吗?”
程文舟笑着点头,“好。”
苏钰站在厨房门边,将两人亲近的情形看在眼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程文舟跟秦钧没有什么分别,一样的深不可测,一样的……不把感情当真。
宋坤已经年过而立,他会像自己一样这么单纯吗?
当然不会!
苏钰更愿意相信他们是相知相恋的,不是像他跟秦钧一样从开始就是假的。
程文舟在仙女峰住了几日才离开,离开时和宋坤更为亲密了,也不再避着苏钰小山两个后辈。宋坤送走程文舟时是很不舍的,程文舟也几次想把宋坤带走,最后是秋兰看不下去,直接把程文舟给赶走了。
等程文舟离开,秋兰没好气地骂宋坤,“你小子也是傻,被他迷得昏头转向,小心以后被他给卖了。”
宋坤又好笑又无奈,“秋老,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说罢又看向苏钰,这几日他一直避讳着苏钰,就是怕这孩子会触景生情。苏钰注意到他的目光对他笑起来,“宋叔看我做什么?”
宋坤摇摇头,“没事,我们都回去吧。”
苏钰点点头,落在众人之后,握住了袖子里的一封书信。这是程文舟不久前单独给他的……
回到房里苏钰才打开信封,里面装了两张信笺,上面的大字龙飞凤舞极有气魄,苏钰最熟悉的是秦钧的字,秦钧的字迹与这大相径庭,但两者都透着一股霸气,非上位者不能有。
苏钰仔仔细细地读了信,信中的内容让他脊背发凉。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父母是重病而亡,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为什么信上却说他是一个大将军的孩子,为什么说他的父母是被人陷害而惨死?!
苏钰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信纸……
如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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