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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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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盛衡也沉迷在这个吻里,楚北渚冰凉的唇瓣触感极好,这不是他吻过的第一个人,但却是第一个让他欲罢不能的人。
  盛衡手掌划过楚北渚的背,来到了前方,试图解开他的衣带,但却被楚北渚一把握住。
  盛衡用眼神问“怎么了”,楚北渚坚定地握着自己的衣带,摇了摇头。
  盛衡却有无比的耐心:“乖,让我看看。”
  楚北渚低声说:“有很多伤。”他说着竟要越过衣服,去解自己的裤带。
  盛衡倒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小后生,这么浪吗?”
  楚北渚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握住衣带的手稍微松了一下。盛衡掌握好时机,一把拉开,顺势脱下了楚北渚的衣袍。
  只见入目便是肋骨处狰狞的伤痕,从肋侧弯曲延伸至身体前方,像一条丑陋的长蛇盘踞在身上。此外还有许多鞭伤刀伤盘踞在身体上,本该是惊人的,但都被肋骨处的伤痕夺去了视线。
  楚北渚自己拢上了衣服:“真的很丑。”
  “没有,不丑,”盛衡捧着楚北渚的脸,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你真的很美。”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拉灯!这章拉灯!

  ☆、各方压力

  云雨过后,盛衡饕足无比,从身后搂住楚北渚,楚北渚累得不行已经睡过去了,睡前还嘟囔着说没想到这种事比练武还要累。
  楚北渚身上的薄汗已经干透了,稍有一些黏腻,但楚北渚的坚持下不叫人送水进来清洗,因为皇帝每晚的生活要记载于《起居注》,而他坚持认为两人的关系是不可公之于众的。
  盛衡不怕御史的上谏,但他也不愿让楚北渚背负着世人的骂名。他轻轻抚摸着楚北渚身上的伤疤,就算在睡梦中,楚北渚也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这块疤痕似乎成了他的禁忌。
  盛衡很快发现,楚北渚每次身体移动后,都会回复到那一个睡觉的姿势。这两个月来,两人在一间寝殿内各占据着一张床,盛衡发现楚北渚会始终保持一个姿势睡觉,而如今两人同床共枕,他也依旧一动不动。
  盛衡好奇心上来,将楚北渚弯曲的一条腿搂进自己怀里,但他刚松开手,楚北渚瞬间就回到了原来的姿势。接下来,盛衡把楚北渚的腿当成了玩具,隔一会儿就给他换一个姿势,然后看着他回到原来的样子。
  楚北渚很少睡得这么死,大概是潜意识中知道身边的人是盛衡,因此放下了所有防备,才能让盛衡这样把玩。
  盛衡来回玩了几次,终于玩够了,将楚北渚塞回被子里,紧紧抱住他。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楚北渚很少有过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候,因此醒来时还有些难以置信。
  盛衡仍未起来,没有朝会的早上宦官们要三请四请才能将盛衡叫起来,而似乎是前日嘱咐过,直到现在也没人来叫他们。
  楚北渚想起盛衡这些日子的疲惫,也不忍心叫醒他,他从盛衡的身上跨过去,下了龙床。
  刚起身时还未感觉到什么,但分腿迈过时,楚北渚身后不可言说的部位开始隐隐作痛,还夹杂着酸胀感,实在是难受得很。
  他自己披好衣裳,径直出了寝殿,殿外,崔安海正在垂手候立。
  楚北渚看到崔安海时一愣,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昨晚的尴尬。
  但崔安海却迎了上来,像是等候楚北渚多时的样子:“楚公子,咱家有几句话想和您说。”
  楚北渚站定在崔安海面前:“公公请讲。”
  崔安海带着他向一旁走了几步,避开了寝殿门前的宦官和侍卫,压低声音:“咱家想奉劝公子一句,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您现在与陛下友人互称,但一旦恩宠断绝,您这友人,还不如那些个公子来得舒心,您说是这个道理吗?”
  楚北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崔公公大可放心,在下与公公有着同样的想法,都是希望陛下安好,这一切的其他都是次要的。”
  崔安海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看起来一片温暖,在外人看来两人定是相谈甚欢,但楚北渚能从中看出隐藏的杀意,崔安海笑着说:“若是这样,那便是最好了,若不是……”
  楚北渚点了点头:“在下明白。”
  回了耳房,冬至早已起来了,依旧搬着昨日的小马扎,坐在甬道上翘首期盼着。远远看见楚北渚,一路小跑迎了上来:“公子,小殿下来了。”
  楚北渚最初没反应过来:“小殿下?”
  “就是二皇子殿下啊!”冬至十分焦急,“小殿下可是不好惹得很。”
  楚北渚第一反应是任清推断出的“皇太弟”,在齐王谋反前夕,有传闻说盛衡要立唯一的弟弟盛衔为皇太弟,但最近大事频出,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冬至看楚北渚不急,他自己却是先急得不行:“公子,您可知道,这小殿下可是顽皮得很,脾气还十分暴躁,您可千万千万小心,谨言慎行。”
  楚北渚却不甚在意:“我明白了。”
  冬至急得直跳脚:“我的公子啊,陛下十分宠着小殿下,您可千万要顺着他来。”
  楚北渚心里乐了,不听话的小孩子,他多得是办法治。
  冬至一路送他到耳房门口,小声说着:“奴才就在外面听着,要是感觉不对劲就去叫陛下。”
  刚进耳房,楚北渚便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坐在中间,他屁股下面坐着一张红酸枝圈椅,垫着厚厚的坐垫,显然不是奴才的耳房中该有的样式。
  两旁各站着两个官宦和两个宫女,捧着手炉和转着小点心的食盒,小小的耳房一下子进来许多人顿时拥挤起来。
  楚北渚垂手低头行礼,用余光打量着盛衔。盛衔作为盛衡唯一的弟弟,从小锦衣玉食养得很好,但是他母妃早逝,先帝也早早去世,没有父母教导,开蒙前均是由宫里有头有脸的大宦官教导。在开蒙后,盛衡请来翰林院大儒专为他一人授课,翰林虽然管束他,但是终究有限,盛衡又日理万机,对他学业上的关注很少,因此才培养出了如今的小霸王。
  盛衔还未开口,旁边的宦官捏着嗓子斥责道:“大胆刁奴,见了殿下还不跪下。”
  楚北渚神色恭敬,让人挑不出错:“公公不知,在下并非奴籍,且陛下有旨,在下腿上未愈,在宫中跪拜全免。”
  “你这奴才好刁的一张嘴。”盛衔的声音奶声奶气,但是话里却丝毫不饶人:“你可知本殿下是谁。”
  楚北渚恭敬地答道:“见过小殿下,只是这里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殿下驾临这里怕是污了殿下的眼。”
  盛衔“哼”了一声:“这地方确实穷酸的很,听说你是皇兄的男宠,皇兄就让你住这样的地方?”
  “殿下此话怎讲,奴才因救驾有功,蒙圣恩有幸在宫中赞助,请太医诊治一番,殿下切不可妄议圣上。”
  盛衔在宫中横行霸道多年,除了盛衡就没怕过人,因此听到楚北渚顶嘴,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脾气,他指着楚北渚:“还敢顶嘴!给本殿下掌嘴!”
  他身边的太监听到盛衔发话,卷起袖子就冲上来,一人从侧面要抓住他,另一人便要掌嘴。
  楚北渚原本不想与盛衔又任何交集,想着能躲便躲,但盛衔是被惯坏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看不得任何人不服从他。
  而楚北渚也不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他甚至脚下一步未动,一手一个直接将两个宦官推倒在地,宫里的宦官多是空有力气,没有任何武功,因此楚北渚将他们放倒没费吹灰之力。
  盛衔欺负别人倒是顺手得很,但实则外强中干,一看自己处于劣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指着楚北渚,但声音中已经有些颤抖:“你……你要干嘛……”
  楚北渚转身拉开了门:“不干嘛,只是这地方实在不是殿下适合待的地方,还请殿下移步。”
  “你你你……”盛衔指着楚北渚半天说不出来话,只觉得自己的人带的少了。
  楚北渚一脚一个,将两个宦官踢出了门,然后换成手,一手一个将两个大宫女扔了出去。
  盛衔一看只剩下自己,慌得不行,还撑着最后的面子说道:“本殿下自己会走。”
  楚北渚朝着他挑了挑嘴角:“那便请吧。”
  盛衔嘴上不饶人:“你给本殿下等着。”他身旁的宦官此时爬了起来,一人瘸着一条腿说:“殿下消消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来日再来。”
  “腿长在殿下身上,殿下想来,在下也拦不住,但在下这耳房离晏清宫实在是太近了,惊扰到陛下便不好了。”
  冬至原本在门外偷听,楚北渚开门时他跑到一旁藏了起来,现在看到盛衔带人走来才敢出来:“公子啊,奴才不是和您说过,莫和小殿下起冲突,您这怎么还动手了?”
  楚北渚拍了拍手,像是脏了自己的手:“难不成要动嘴?”
  冬至哭丧着一张脸:“虽说您现在皇恩浩荡,但和小殿下比起来,可说不好啊,您还是自己小心啊。”
  “我能处理好。”
  “您可怎么处理啊,人家和陛下可是一母同胞,血肉相连,您不过是个外人。”
  楚北渚毫不在意:“孩子都这样,打一顿就好了。”
  楚北渚当然不会自己动手打盛衔,但是他现在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那便是告御状。
  上午盛衡去了前朝,而午膳后便留在晏清宫批折子,楚北渚进来没先坐下,而是走到盛衡面前:“陛下,不知臣能否也上个折子。”
  盛衡昨夜食髓知味,现在楚北渚就是和他说要半壁江山,他都不带犹豫的。他一把拉过楚北渚坐到自己的腿上:“什么折子,拿来朕看看。”
  “臣口述可以吗?”
  “行行行。”盛衡看着楚北渚说话时唇瓣轻触,就想起昨夜两人的唇齿相依。
  “子枢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小殿下。”
  盛衡对盛衔调皮闯祸的名声有所耳闻,但是他一直以为是小孩子调皮,看楚北渚表情严肃,显然不是这样一回事。
  “盛衔怎么了?又惹祸了?”
  楚北渚摇摇头:“子枢你对盛衔始终像自己的儿子,因此不能仅仅让他锦衣玉食,更要对他多一些关心。”
  盛衡一想,似乎自己上一次过问盛衔的功课还是一个月以前了,而这一月兄弟两人甚至一面未见,他也确实不了解盛衔终日都在做些什么。
  “小殿下调皮闯祸,很多时候是为了引起子枢的关注,你越是对他不闻不问,他只会更加放肆。要知道小孩子若是少了教育,只会越长越歪。”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查查此事,或许是他身边的宦官宫女将他带歪了也说不准。”盛衡说着便凑到楚北渚脸前,想偷一个吻。
  楚北渚果断地推开他:“我的御状告完了,也该回去了。”
  盛衡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走:“不行,你的事解决了,我的还没有。”
  楚北渚没想到告状还要把自己搭进去,他用力地推盛衡:“光天化日……”
  “就亲一下,一下就好。”

  ☆、杖毙

  盛衡说了要多关心盛衔,就会说到做到,而第一件事便是彻查盛衔身边的人。这一查之下,他一阵心惊,因为自己关心较少,盛衔身边已经成为了宦官和宫女钻营的福地。
  盛衡连忙嘱咐崔安海,将午后所有的事情全部向后推,叫来了盛衔以及承乾宫所有的宫女和宦官。
  盛衔一想便知是崔北渚告状,他气冲冲地冲进了晏清宫:“皇兄,那个楚北渚今日欺辱臣弟,还打了臣弟身边的……”他话说到一半,抬眼看见了盛衡的脸色,识趣地闭了嘴。
  盛衡端坐着,沉着脸,远没有平日在盛衔面前的和颜悦色。
  “朕今日唤你来,主要是为了考较你的功课,与旁的事情无关。”
  盛衔憋着嘴想,那也是楚北渚告了状的缘故,他恭恭敬敬地在下首坐好。盛衔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皇兄盛衡,要说盛衡也没打过他,也没骂过他,但他只要一板着脸,就能让他怕得瑟瑟发抖,因此他一点出格的动作都不敢有,乖乖地等着盛衡问话。
  “衔儿最近在读什么书?”
  “回皇兄,在读……在读《大学》,和《史》。”盛衔低着头,明显心虚起来。
  盛衡点点头:“衔儿说说,大学八目皆是什么,讲的是什么涵义。”
  盛衔双手食指绕来绕去,眼神滴溜溜乱转,拼命回想着先生讲的内容,突然灵光一闪:“啊!是格物、致知、齐家、治国、平天下。”他边说边掰着手指数数,发现只说了五个。
  “还有三条目呢?”
  “还有修身,还有……还有……”盛衔拍着脑袋拼命想,实在想不出来,低着头不敢看盛衡。
  “那三纲分别是什么?”
  “是……是亲民……还有……”盛衔觉得三纲的内容就在嘴边,但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起来,“臣弟知道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学的是什么东西!”盛衡抓起手边的茶杯重重地摔了出去,“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于亲民,在止于至善。你妄学了这样久,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朕听许多人说你贪玩,朕当你是个孩童,对你疏于管教。却没想到你做了如此多伤天害理的事。”
  盛衔没想到盛衡是要和他算总账,当即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殿外整个承乾宫的宫人都在外面跪候,听见茶杯的碎声,便知道盛衡是动了真怒,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跪在前面的一个宦官和崔安海有一点交情,小声问:“崔公公,可知今日陛下为何动怒?”
  崔安海老神在在:“我等做奴才的,岂可揣测圣意。”
  “公公,您看咱三十多号人在这候着,您就给咱透个气。”
  崔安海微眯着眼睛:“要咱家给你透个气?”
  “哎哎,公公大发慈悲,让咱有个底。”
  崔安海露出了标准的老狐狸笑:“你们放宽心,未做过亏心事,自然不用怕。”
  “都在说些什么?”盛衡从殿内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苦瓜脸的盛衔。
  众人尽皆跪好,俯在地上不敢抬头。
  “在说怎么教朕的皇弟如何逃学?教他欺行霸市,做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崔安海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他的两个徒弟进了殿内,搬着龙椅出来,摆在了阶上,盛衡坐了下来,看着跪在下方的男男女女。若不是盛衔被惯得无法无天,前去挑衅楚北渚,楚北渚又转来告诉他,他还不知要被瞒到几时。
  “今日朕与你们这群刁奴,一桩桩一件件地地算个明白。”盛衡眼神不动,唤道:“崔安海。”
  崔安海早知要和盛衡演这一出戏,闻言道:“奴才在。”
  “承乾宫中宦官应配几人?”
  崔安海走到前方,半朝盛衡半朝院中跪着的太监宫女:“回陛下,小殿下尚未及冠,因此按照未成年皇子标准配置宫中宦官,应为总管少监一人,监丞四人,奉御四人,长随、典簿不定数。”
  “总管少监何在?”
  人群中站在首位的宦官膝行向前一步:“奴才在。”这人便是方才与崔安海说话的那名宦官,若是楚北渚在此便会发现,也是昨日那名尖声尖气来找茬的宦官。
  盛衡一看这人是生面孔,说道:“这奴才是谁?朕记得曾为衔儿安排过宫内总管少监,又在何处?”
  盛衡说出这话时,盛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犹豫地看了盛衡一眼,又看了殿下跪着的众人,突然意识到盛衡今日真的是下了狠心。
  再看那名宦官,此时俯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般,都不用问便知是心虚。
  崔安海提高声音喝道:“陛下在问你话,狗奴才。”
  “回……回陛下,奴才德康,先前的少监因为犯了错已被打杀了。”
  “犯了错?犯的什么错?”盛衡接过小宦官捧来的茶,啜了一口,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虞。
  “是偷盗,偷盗主子的东西。”
  盛衡转头看向了盛衔,盛衔站在他的身后,锁头弓腰,也有些似个小奴才。盛衡皱了皱眉,他以为盛衔会逐渐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看他现在的样子,竟是全被那些奴才带歪了。
  他问盛衔:“可真有此事?”
  盛衔自是被奴才们欺上瞒下蒙在鼓里,闻言挺起了胸膛:“正是,那奴才手脚不干净,偷了臣弟的玉狮子马,那还是皇兄赏给臣弟的。”
  崔安海朝着站在人群后面的飞龙卫使了个眼色,便有飞龙卫捧着一件玉狮子马走了上来,那玉狮子马通体莹白,没有一丝杂质,雕刻线条流畅,盛衔一眼便认出来这就是他丢失的玉狮子马。
  “皇兄,这正是臣弟丢失的马!为何还能找到。”
  飞龙卫朝着盛衡说道:“这是臣等在宦官德康的房内找到的。”
  盛衔看了一眼德康,又看了一眼那玉狮子马,喊道:“德康!这马是你偷的!”
  若是只对着盛衔,德康还敢狡辩几句,但现在坐在上首的是盛衡,而且还有飞龙卫拿着他偷盗的证据,这让他一点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他颓然地磕着头,嘴里叫着:“陛下饶命,奴才也是一时糊涂。”
  盛衡挥挥手,让飞龙卫把那玉马拿走,对着德康说:“一时糊涂,让你偷盗主子的物件,嫁祸给堂堂总管少监,又借此功劳自己顶替了少监的位置,你这一时糊涂可是糊涂的好。”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德康额头都已经磕破流血,但他也不敢停下来。盛衡虽然是个明君,但是绝不是个仁慈的君王,他治下之严有目共睹,现在被他抓了个现行,德康觉得自己应该是没了活路。
  崔安海站在上方问道:“狗奴才,还有谁与你一起犯下此事?”
  德康急得乱咬人,指了一个与他一起谋划此事的宦官和另一个宫女,一番盘问之下,这两人又招认了几人出来。
  最后大家指来指去,竟攀咬了十几号人出来。
  盛衔看着下面的一片混乱,心里一阵发凉,他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他对这些阴谋可谓是心知肚明,因此当他意识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有些脊背发凉。
  他看着气定神闲的盛衡,更是一阵无助,他对盛衡从来都是仰望,但永远不能望其项背,盛衡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而他最终只会成为不学无术的闲散王爷。就是现在,他堂堂皇弟能被手下的奴才们耍得团团转,而盛衡只需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狗咬狗。
  盛衡当然气定神闲,他在前朝处理的都是关乎亿万百姓生计的大事,回到后宫处理个把奴才本不用他亲力亲为,但他下定决心要彻底将盛衔领会正路上来,因此还是花时间坐在这里处理这些。
  “结束了?”下方的宦官和宫女乱哄哄一番攀咬后,都平静下来等着盛衡发话。
  “刚才指到的那些人,全部杖毙,余下的杖三十,还留在承乾宫。”
  刚才胡乱指认时大家都想着法不责众,但没想到盛衡竟直接下令全部杖毙,下方顿时哭喊起来。
  “陛下,奴才冤枉啊,陛下饶命。”
  “陛下,奴才确实未曾做过啊,冤枉啊。”
  盛衡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逐个查明,而飞龙卫只忠于盛衡一人,当然不会听他们喊冤,随着盛衡话音刚落,一连串的飞龙卫就进到了院里。
  先进来的飞龙卫拿着草席子,以及手臂粗的棍棒,后进来的则拿着条凳和宽板子。
  首先行刑的是杖毙的,飞龙卫将他们往草席上一按,棍棒专往背上抽,几棒下去,身体弱的便抽搐着断了气,最后将草席子一卷,扔上板车,尸体便运出了宫,往乱葬岗一扔,这个人就算从宫里抹去了。
  刚开始行刑时,盛衡就站了起来,拉着盛衔进了殿内,不让他看血腥的场面。崔安海在殿外将门带上,就连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都淡了许多。
  “衔儿怪皇兄吗?”盛衡没有坐到龙椅上,而是拉着盛衔坐到了一遍。
  盛衔眼眶通红,鼻尖也是红的,又委屈又惊吓,哭得不能自己,他抽噎着摇摇头:“不怪。臣弟知道皇兄是为臣弟好。”
  盛衡知道盛衔只是被带得歪了,本质上是明白事理的,他给盛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皇兄不会害衔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衔儿好,将来就连皇兄这皇位也是衔儿的。”
  盛衔一个哭嗝噎了回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盛衡,盛衡的神色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嗫嚅着:“皇兄……”
  “朕已经让中书舍人拟旨意了,立你为皇太弟。”

  ☆、鸳鸯浴

  “臣弟……臣弟当不起……”
  盛衡扶着他的肩膀说道:“没错,你是当不起。因此从明日起,朕亲自督促你的功课,还要正式开始习武。”
  盛衔不知该对哪个消息做出反应,是自己要被立为储君,还是盛衡要开始亲自教导自己。
  “从明日起,你晨起与北渚到五军营,朕已命他为五军营副教头,你便跟着将士们共同习武,午后回来便来晏清宫,让师傅在这里授课,朕会盯着你完成课业,晚间你再回到承乾宫。”
  盛衔越听脸越苦,他委屈地说:“皇兄,每日又习武又学文,这样太苦了。”而且被你们二人盯着学更苦,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我大梁的储君自然文韬武略都要精通,怎可轻易叫苦叫累。”
  盛衔刚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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