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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男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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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北渚一脸无辜:“这是陛下赏的。”
  “老奴知道这是陛下赏的,只是这……”
  楚北渚不回答他,给了他一个“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抱着兔子找盛衡去了。
  殿外崔安海急得直跳脚,他想盛衡看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时会有什么反应。而殿内盛衡倒吸一口冷气,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北渚,怎么带着这畜生来了?”
  楚北渚递给盛衡:“子枢不是也蛮喜欢,而且这小玩意当手炉确实不错。”
  盛衡控制着将它扔出去的冲动,勉强接过来,然后便欲罢不能,因为这小兔子实在是太好摸了,皮毛顺滑柔软,带着温热的手感,直想让人将脸都贴上去。
  楚北渚看着盛衡脸上摆出了嫌弃的表情,手中一下下顺着毛摸竟一刻不停,他在心里笑了。
  于是楚北渚这一晚难得被有盛衡动手动脚,而是坐在那安安静静地看了一晚的书,直到就寝前,崔安海进来将兔子抱走了。
  第二日晨起,盛衡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如何在不知不觉中就沦陷了,沦陷在柔软的兔毛中。
  盛衡先是深刻反省了自己的堕落,随后又心生一计。
  “去,将那畜生给朕抱来。”
  于是盛衡批奏折时,膝上还卧着一只兔子。
  只见盛衡右手提笔落下朱批,左手时不时翻一下奏章,随后又放到膝上,摸着兔子毛。
  崔安海看着欣慰地笑了。
  “你笑什么?”盛衡不满地问。
  崔安海连忙告饶:“回陛下,老奴想着,这阖宫上下的主子们,不如人手一只兔子,便省了冬日里手炉的碳火。”
  盛衡点点头,深觉有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个老奴才,你耍朕。”
  盛衡连忙反省了一下,自己明明是要拿这兔子要挟楚北渚,怎么又自己玩上了。
  楚北渚回到晏清宫时,盛衡正端坐着,手中拎着兔子的后颈,那兔子四脚悬空,害怕被扔下去,在空中胡乱地蹬着腿。这是兔子本就发不出声音,若能的话,早已在疯狂尖叫了。
  “这是做什么?”楚北渚感觉自己最近问这句话的频率有些高,大概也是盛衡最近满脑子想的都不是正经事。
  “这畜生,”盛衡十分无情无义,丝毫不管手里的小兔子刚给他当了一天的手炉,开口闭口都是这畜生,“今日跑到了晏清宫来。”
  楚北渚忍俊不禁:“它腿这样短,又不认得路,如何自己能跑进来?”
  “我不管,”盛衡嘴硬,“明日你若是不看好他,他再偷跑过来,我就让御膳房把它做成兔子肉。”
  小兔子似乎听懂了盛衡的话,三瓣嘴挤着空气发出了“吱吱唧唧”的响声,十分让人心疼。
  楚北渚无奈地将它从盛衡的魔爪中解救下来:“好好好,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楚北渚带着兔子去了五军营。
  盛衡赔了北渚又折了手炉,与崔安海面面相觑。

  ☆、陛下是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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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反

  盛衔嘴上说着是盛衡醋劲太大,但是却不自觉留了意,直到他一个间休看见程肃正握着楚北渚的手在指点动作。
  盛衔想着楚北渚既是他的皇嫂,那便是盛衡的人,他的手岂是旁人可以随意摸的,他想起盛衡生气的模样,上去便说:“程教头,皇嫂同你学武……”
  话刚出口,盛衔便觉得不对,他竟在无意识间叫了楚北渚皇嫂。他说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起码附近的一二十人都是听见了。
  校场上仍然喧嚣,但以楚北渚为中心的一圈却是极其安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甚至有人以为自己听到了皇家密辛,转头便要被灭口。
  程肃先反应过来,他松开了楚北渚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抱歉”,而楚北渚却知道,盛衔有此一话定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而是盛衡和他说了些什么。
  楚北渚一边收了枪,一边对程肃说道:“不如今日就到这吧。”
  程肃尴尬地点点头,招呼着这边的人继续,楚北渚在一旁静坐了一会儿,平复自己的心情,盛衔则一边练武,一边不自觉地看向楚北渚,他看楚北渚坐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竟莫名有些心疼。
  盛衔不知道楚北渚与盛衡在一起的始末,他只知道盛衡对他是极尽所能的好,因此便觉得楚北渚应该感恩戴德,毕竟能得到帝王如此的对待,还是独一份的恩宠,应该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的确楚北渚没少听过这些话,这些让他感激涕零的话,他每日至少能听了两三遍,他知道这不是盛衡的本意,但他能管住一个人的嘴,又怎能管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楚北渚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但是他却迟迟不愿去想,这件事揭露在众人眼前的后果。
  楚北渚想着,只怕他与这五军营的缘分已是到了尽头。今日午时,楚北渚便与盛衔一同回了宫。
  盛衡正在用午膳,听说楚北渚回了宫,立马将他叫了过去,他知道楚北渚喜欢在军营中练武,因此就算心中再过不爽,也没有拦着他,而是放任他一待就是一天。今日楚北渚竟然提前回来了,事出反常定有妖。
  楚北渚正好没用午膳,被盛衡叫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匆匆换了衣服就走了过去。
  盛衡在楚北渚面前毫无底气,和昨日因吃醋摔了茶碗的那个人判若两人。楚北渚当然知道了昨日盛衡摔了杯子,但他昨夜只装作不知,既然装了便要一装到底,因此过去用膳时,从他的表情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楚北渚一如既往地坐了下来,盛衡试探地问道:“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深感最近冷落了子枢,因此以后都只上午去了,下午便回宫。”这是楚北渚想了很久的办法,他先发制人,稍退一步,希望能和盛衡妥协。
  盛衡心里一紧,他已经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有那奴才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是谁说的,我饶不了他。”
  “没什么,”楚北渚想着,盛衡这便是答应了,“我自己也想歇歇,入冬了是养身体的时候。”
  盛衡虽然心里小心翼翼,但也是面上不显,他说道:“你这倒是,养腿这两个月,你的腰也好了很多,还是要养着身体才能好。”
  楚北渚点了点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似乎是有些闹别扭,但又像并非如此,两人在一起之后还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因此都不知道谁应该说些什么。
  这顿午膳就在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午膳后盛衡到了书房批折子,楚北渚也跟了过去。
  盛衡直接将一摞折子扔到了楚北渚面前:“帮我批折子。”
  楚北渚自觉这段时间自己也做了许多过界的事,但直接参与前朝政事这种事情,他还是不敢的,他先是推辞:“这我真的做不了,我读的书不多,字也写得丑。”
  “那有什么?”盛衡塞给楚北渚一支笔,“这摞都是问安的折子,你就批朕甚好,朕安好这类的话就行。”
  “我真的不行,”楚北渚还是推辞。
  盛衡半搂着楚北渚的手,非要将他的手掰开,将笔塞了进去:“你就当心疼心疼我,我每日里从早到晚批折子,手都累断了。”
  楚北渚想着,批了这么多年你手也是好好的,但还是拿起来笔翻开了折子。
  这不是楚北渚第一次见到奏章,但上一次还是在颍州的案子中,这次他真正地翻开呈上来的奏章,一行行地看着。
  这些折子早就被司礼监分好,司礼监的大太监们先看过这些折子的内容,按事情的轻重缓急呈给盛衡,这些没有正事说,只是想在盛衡面前露个脸的种种折子,都在楚北渚手下这一摞。
  一上手批,楚北渚才发现盛衡平日里的生活还真是不易,许多折子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都是在说一些有的没的。楚北渚没见过这些,还在逐字逐句地看,看到最后才提起笔,认认真真地写上几个字,“朕安”或是“朕甚安”。
  这样的折子第一封还好,第二封也还好,等看到第三封就开始有些无趣了,但楚北渚却不敢直接翻到最后批复,而还是一字一句地读。
  他读了约有五六封的样子,看到了一个折子,内容不长,大致写的是“奏报,山西布政司,妇拾金不昧”。
  楚北渚先是哭笑不得,想着一个妇人拾金不昧还要专门上一个折子千里迢迢地送到京城,但这已经超越了请安折子的范畴,他不知道该如何批阅,便拿到了盛衡面前。
  盛衡本来就时不时关注着楚北渚那边的动向,看见他走了过来,还有些开心,但见他手中拿着一份奏折,开心之情就减了一半。
  楚北渚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他,盛衡只瞥了一眼,也有些无语,他抓起笔,甚至都没重新蘸朱墨,就着鼻尖剩下的墨水,大手一挥,写了个“览”。
  “这就完了?”楚北渚指着那个龙飞凤舞的字问道。
  “不必理会。”盛衡转手就将它扔到一边。
  今日下午盛衔没来,想必是盛衡刻意嘱咐过的结果,他难得与楚北渚有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当然不希望有个多余的人再次碍事。
  楚北渚站在盛衡身边,看着盛衡一目十行下笔飞快,很快一摞折子就见了底,被他批复过的,分成了左右两侧,一侧是当下便能处理的,直接就批复了,另一侧是需要进一步商讨的,或是留中不发的。
  楚北渚无意地将手在奏章上划过,他因为曾经受刑留下的伤,指骨的形状有些奇怪。
  “子枢,我想求一个恩典。”
  盛衡抬头看向楚北渚,除了上次用他的救驾之功换了梨雨堂一次,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他求什么东西,他又好奇又惊诧:“北渚尽管说。”
  楚北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求陛下重启先父的案子,我希望为先父平复。”
  盛衡不是没有查过楚北渚的身份,实际上他查先后派人查过两三次,但每次的结果都是楚北渚确确实实是孤儿,后来被梨雨堂领了去,每当遭灾遭难时许多流民背井离乡死在半路,家人的身份根本无从寻觅,因此盛衡下意识以为楚北渚的父亲是死在那个贪官污吏的手中。
  “放心,若是你父亲曾有冤屈,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人查清。”
  楚北渚深吸了一口气:“先父是褚宗达。”
  盛衡愣在了原地,随着楚北渚的视线,他看见了案上摆着的一本《褚氏兵法》,他半天都找不回自己的语言:“你说……你说……你父亲是……”
  楚北渚点点头:“我父亲乃蒙冤而死,先父对大梁,对先帝无比忠诚,定不会有任何谋逆之心。”
  这不单单是一个谋反的案子,若是平民百姓的案子,盛衡随便交待一句,自有上千人抢着为他翻案,但这时先帝金口玉言拍板定下的,现在盛衡这个做儿子的要去翻老子的案,就是不忠,就是不孝,就是要被言官骂死的下场。
  盛衡笑了一下:“你可真会给你男人找难题啊。”
  楚北渚看上去情绪还好,但是盛衡能看到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期待着盛衡的答复。
  从他说出口的一刻,盛衡就没想过要拒绝他,他只是震惊于楚北渚的身份。他少时接触兵法之初,褚将军还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因此《褚氏兵法》也是皇子们必读的一本兵法,后来褚家虽出事,但是《褚氏兵法》却始终为习武之人私下推崇,只不过不再放到明面上来说,而此后盛衡再读的许多兵法都觉得不如《褚氏兵法》。
  盛衡只是没想到楚北渚竟是褚宗达将军的儿子,他已经不记得褚宗达的样貌,但想来也知道楚北渚跟他长得不会十分像:“北渚你和令尊不甚相像。”
  “我和母亲更像一点。”楚北渚答道。
  楚北渚不知道盛衡会不会帮忙,期待地看着他。
  盛衡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头:“北渚从没和我要过什么,如今第一次开口岂有不帮的道理。”
  楚北渚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竟然还有些惊讶,他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办,他也知道这样会陷盛衡与不孝,但他忍不了了,他积攒了这些年的怨恨都在今日爆发出来,他想自己已经和男人搞起了龙阳之好,也让楚家断绝了香火,这已经是他能为自己过世的父亲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盛衡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用力地抱了一下楚北渚:“北渚放心,有我在。”
  楚北渚点了点头,他知道盛衡既然答应了,此事就一定能成了。

  ☆、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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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城河浮尸

  第二天晨起,楚北渚就出宫去往大理寺,一出宫门,便有大理寺的官员在等候,来的是大理寺的一名六品寺正,见到楚北渚是恭恭敬敬行礼:“楚大侠,在下大理寺寺正陈扬,奉大理寺卿齐大人之命特来等候。”
  这人的身后还跟着一驾马车,楚北渚向他回了一礼便先后上了车。
  在车上陈扬给楚北渚讲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楚大侠,今日请您前去主要是辨认一下白莲教的人,据说您在一个村子中见到了一批白莲教教众,因此请您看看,哪些是见过的。”
  楚北渚点点头:“可以。”
  陈扬原本见楚北渚面无表情,尚有些害怕,但是却又看他态度良好,也愿意配合,稍稍放下心来。
  “还有便是请您跟大理寺的人讲一下在颍州的事情经过。”
  楚北渚看了他一眼:“都已小半年了,为何现在才要供词?”
  陈扬苦笑了一下:“您知道的,这案子也是刚刚到大理寺手中。”
  楚北渚在心底笑了一下,看来柳无意是真的怕他,案子在飞龙卫手里时,他和柳无意同在颍州,柳无意特地前来给他道歉,也不敢问他事情的经过。
  楚北渚看向侧坐着,诚惶诚恐地陈扬,尽可能温和地说:“没问题。”
  陈扬一下子喜笑颜开,他大概是在大理寺中最好欺负的那一个,也可能是上司给了他太大的压力,让楚北渚觉得不答应他都过意不去。
  陈扬稍有内向,说过正事之后就一路无话,楚北渚更是话少的性格,因此这一路车厢内安静到极致,直到马车缓缓停在了大理寺门前,楚北渚听到陈扬似乎是小声地呼了口气。
  陈扬先下车,伸手摆出了请的姿势:“楚大侠,您里面请,齐大人正在正堂等候。”
  楚北渚跟着他进了大理寺里面,在门前的时候有人通报,因此齐明轩正在正堂等候,见到楚北渚,他像见了多年的老友一样:“楚老弟,许久未见,不知楚老弟身上伤势如何。”
  “多谢齐大人关心,已经大好了。”
  陈扬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人,他并不知道两人之前互相认识,现在看来他又被齐明轩骗了,齐明轩让其他人来提帮忙的事,自己只管叙旧就行,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两人寒暄了几句,齐明轩就带着楚北渚去大理寺的大牢,陈扬在前面带路,二人跟在后面。
  楚北渚注意到齐明轩嘴角起了一个很大的疖子,显然压力也非常大。盛衡和他说过,齐明轩其人热衷查案,正常人科举入仕途后,都想从翰林做起,一路进六部或是都察院,只有齐明轩,作为当年的探花郎,原本可以直接入翰林做编修,却偏偏自请进入大理寺,一待就是二十年。
  齐明轩有着齐青天的称号,便是因为他在百姓眼中断案如神,从未出现过冤假错案,替有冤屈的百姓平反,深受百姓爱戴。因此盛衡才将白莲教的案子教给他,这样才能避免胡乱攀咬的情况。
  现在看来,齐明轩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这从大理寺狱中的情况就能看出来,狱中虽然做不到干净整洁,但是也较寻常的狱中遍地屎尿的情况好了许多,监牢有大有小,按照犯罪程度的不同分别关押犯人。
  白莲教的两人副教主分别独立关押着,齐明轩领着楚北渚在监室外面看了一眼。
  “都未曾见过。”楚北渚说道。
  接下来的是多人关在一间的,楚北渚在其中看到了几张熟面孔,他给齐明轩指出来:“这几个人我曾见过,当时他们伪装成村民在那个村子里生活。”
  齐明轩让陈扬记录下来:“这便是了,楚老弟你当时闯进的那个村子是白莲教中心位置的村子,因此那两起大案子都是这个村里的人所为。”
  都走过之后齐明轩问楚北渚:“可有见到那两名杀手?”
  楚北渚摇摇头:“不曾。”
  齐明轩有些失望,他可能是希望楚北渚能指认出来当时的杀手,他说道:“那或许是被剿杀在颍州了。”
  楚北渚也爱莫能助,那两个人看上去武功不错,说不定已经跑了。
  齐明轩再次谢过楚北渚,让陈扬带他下去做记录,楚北渚从监牢出来,就和陈扬来到了屋里。
  陈扬找了一个没有人在的隔间,给两人搬了椅子,备好笔墨纸砚,准备记录楚北渚说的话。
  楚北渚从他进到颍州,在客栈中遇到那两个人开始讲起,陈扬显然十分专注,时不时会插嘴问一些话,例如“那楚大侠是如何发现那两个人的呢?”或是“为什么当时没直接找上钦差”之类的问题。
  陈扬在提问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他害怕楚北渚一气之下不配合了,甚至拍案而起将他打死在这也是可能的。
  但听完楚北渚讲述的整件事,陈扬的感受有些不一样了,楚北渚讲的事情环环相扣,每句话中都藏着杀意,陈扬不难想象,楚北渚是如何九死一生地从中活下来。
  看着陈扬记录下最后一个字,楚北渚站起来说道:“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请留步,”陈扬拉住了楚北渚,“楚大侠留步。”
  “怎么?还有事?”
  陈扬从一个小布袋中拿出了一份案宗:“这个请您过目。”
  楚北渚接过卷宗,只打开了一点点,看了一眼题头,便还给陈扬:“这给我看并不合适。”
  陈扬却异常坚定,他将卷宗塞给了楚北渚:“您看看,这卷宗有问题。”
  楚北渚仍是推拒,因为这卷宗是护城河浮尸案,也是萧靖之初出茅庐时办得案子,更是因为这个案子,让他得了柳无意的青眼,自此一路高升,因此这个案子现在在飞龙卫中算是忌讳。但楚北渚知道陈扬现在拿出这个卷宗,定是和白莲教有干系,也正是如此,他记得盛衡的嘱咐,不敢参与进来。
  “您看看,您就看一眼。”陈扬见楚北渚不愿意看,索性将卷宗打开直接举到了楚北渚眼前。
  卷宗上的大字突然出现在楚北渚视线里,这下他不看也得看了。
  楚北渚接过卷宗仔细查看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份案子的卷宗,因此有些不知从何看起,只能逐字逐句地阅读。
  陈扬站在旁边有些焦急,似乎是想让楚北渚早点发现问题,但是却又不能上前提醒。
  楚北渚先是快速地通读了一遍了解了此案的内容。
  护城河浮尸案,于明德五年冬发生,先是有百姓经过护城河时发现水面上漂浮着尸体,随后大理寺和飞龙卫共同派人前去探查,经过仵作验尸时发现并无致命外伤,且口鼻处有河中的水草等其他杂质,同时五官其他特征也符合溺死的特征,因此断定为溺死。
  但经过一番探查,这名尸体与所有报官后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口都不符合,此外在张贴告示之后也无人前来认尸,到这里案子陷入了僵局。
  当时的大理寺卿还不是齐明轩,而是现在的北平总督,朱子业,他判定该人是醉酒失足从而掉进河中,但作为配合查案的飞龙卫,萧靖之却不认同。这时他坚持将尸体剖开,说是根据胃里的味道可以判断出这人生前是否饮酒,在飞龙卫和大理寺争执不下时,还是朱子业拍板决定,就采纳这个方法,于是众人又找来一具死刑犯的尸体作为对比,那死刑犯临行前喝了酒,两厢对比之下,发现此人落水前确实没有饮酒过。
  这个方法在当时可谓是开天辟地,古往今来头一位,甚至连盛衡都惊动了,但盛衡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放任他们继续查下去。
  其次又有人说,这人可能是自己想要轻生,因此才翻过了护城河周围的护栏,跳进了河里,这个理由实际上也说不太通,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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