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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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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祺紧紧的挨着他,一节节往石阶下面走:“有人曾说,我们每天不一定能看见日出,但一定能看见西沉的太阳。所以他给自己取名‘西落’,这样,知道他名字的人,总能在一天当中,想起他一次。”
  肖谔会意的揽过文祺的肩膀,视野尽头的天空,温亮的光线被几重云层覆盖,又在拂动的春风中若隐若现。
  他们手牵着手,并排走在铂灰色的林荫大道上,身边渐次亮起万家灯火,很快便融入进车水马龙和鼎沸的城市喧嚣中间。
  昏暗的街区,偶尔被流星似的汽车尾灯照亮,文祺靠在肖谔怀里,将身体的一部分重量交付给他。他们一同走向繁华的路口,走过在逐渐回暖的气温中,萌生出蓬勃绿意的杨柳,走出命运带给他们的绝望与重生,肖谔停下脚步,低头亲了一下文祺的手背,温柔的对他说:“跟我去个地方。”
  夜幕下的钟鼓楼,巍峨,肃穆,时间凝固在它身上,历久未改容颜。入口处的城墙角下,几簇白色的“玉簪”茂密生长,文祺在清淡的花香中跟着肖谔迈上楼梯,像小时候那样,拽着他的衣袖,仰着脖子,迎着光,两只眼睛永远不离他的“小肖哥哥”。
  他们在城楼上兜兜转转,抵达顶层时,盛大的古城夜景在两人眼前铺展开来,群星与灯火璀璨连绵,延伸向无限辽阔的城市边缘,当空的皎月,却不敌文祺精致的眼眸柔和清亮。两人一起倚着朱红色的阑干,肖谔从文祺身后抱过来,不遗余力的搂紧,熟悉的气味让他微醺沉醉,他在白驹过隙的光阴里,在千帆过尽的岁月中,向文祺表达自己的真心。
  “我们都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人,不过几十年须臾转瞬的人生,可就算如此,我也依然想要认真的,努力的过好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
  “而你,是我‘认真’与‘努力’的前提。”
  “文祺,我喜欢你,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你说这四个字,从你出生到现在,‘喜欢’,一直是我对你,始终如一的心意。”
  “但往后,我爱你。我会尊重你,陪伴你,竭尽全力给你想要的一切,用生命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文祺转过身,动容的看着肖谔,听他用满腔的赤诚与爱意,对自己做着最后的告白。
  “我想拥有你的余生。”
  钟鼓楼的轮廓灯一瞬亮起,光与影,梦幻般叠揉交错,文祺眨着湿润的眼睛,笑着问:“你是在邀请我,成为你的人吗?”
  肖谔向前倾身,虔诚的吻他:“答应吗?”
  文祺握住肖谔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同样虔诚的回答他:“不胜荣幸。”

第五十五章

  正文055
  早春三月,栅栏街里一派荣华欣盛,街边小店人来人往,吆喝声、车流声不绝于耳。趁着暖和的天气,旅行团游客们的大批涌进,店员们争先恐后的扬着脖子给自家招揽生意,却忍不住,总要往街中的某处投去目光,不禁纳闷儿,平日里最红火热闹的和雅茶楼,此时竟然大门紧闭。
  暖柔的日光爬上眉眼,文祺颤了下肩膀,眼睛还未睁开,先向上伸展手臂,攀住了肖谔的脖子。细长微弯的睫毛低低的垂着,文祺把下巴枕在肖谔胸口,绷直脚趾去够他的脚背。
  滑溜溜的肌肤,湿/漉/漉的潮意,被窝被两具相同体温的身子捂暖,文祺埋着头,往自己身上瞅了一眼,满目绵密的樱桃红让雪白的肤色一衬,显得更加惊心,诱人。
  “醒了?”肖谔的声音又轻又软,钻进耳朵里又烫又痒。
  文祺脸上有点热,偏过头,拿手背蹭了蹭鼻子:“嗯。”
  肖谔用四肢缠住他,翻了个身,盖严实被子:“想什么呢?”
  昨晚的一幕幕过电影似的,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文祺往肖谔结实的后背上掐了一把,闷着脑袋:“折腾死我了。”
  办完了一场最温馨浪漫的“成人礼”,肖谔还在留恋回味,还在拥抱文祺,贴着他细细的品,全然不觉得害羞,心潮澎湃的,挤着人乱摇乱晃。
  玩闹了一会儿,文祺竖起耳朵,朝门口望去,疑惑的问:“怎么这么安静?”
  肖谔把他捉回自己胸前:“茶楼和剧团的人搞团建去了。”
  团建?闻所未闻。自茶楼开业以来,肖谔最多给员工们放过几天春假秋假,从没组织过任何额外的活动,突然这么慷慨大方,文祺惊呆了,拿一家之主的口吻问:“那得花多少钱啊?”
  肖谔笑了:“老爷子掏的腰包,去年没少赚,这点钱还是有的。”
  文祺也笑:“陆然和小昭也去了吗?”
  肖谔揉着他的后颈,舒服的文祺眯了眯眼睛:“都去了,整栋茶楼只有我们。”
  “你在计划什么?”文祺捏捏他的耳垂,“这么大动干戈的,有什么企图?”
  肖谔低下头,在文祺软嫩的嘴唇上小啄一下:“宝贝儿,生日快乐。”
  由于房间太过安静,话音落下后,肖谔甚至能听见文祺卓卓有力的心跳声。文祺抿了抿嘴,挠挠肖谔的肚脐,很小声的说:“好几年没过了,我都不记得了。”
  “不怕。”肖谔直起上身,坐在床边去捡扔了一地的衣服,“我给你一次性全补回来。”
  被角掖在文祺腋下,露出干净光洁、线条圆滑的肩膀,肖谔蹲在床头,摸摸他的脸:“再睡会儿,我去准备准备,醒来换好衣服,咱们楼下见。”
  光线很亮,睡意很浅,文祺几次翻来覆去,听了肖谔的话,怎么可能还睡得着。中途房门有一次开合的响动,文祺等肖谔离开后,掀开被子披上外套趿着拖鞋探头往桌上一瞧,怔住了,半天杵在原地,没挪动一步。
  一套殷红色的秀禾礼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两人的合照面前。
  文祺慢慢走近,嫁服旁边,还有一个摆件大小的楠木箱子,他其实已经意料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可还是在打开木箱的一瞬间,鼻尖泛酸,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是一顶鎏金凤冠。
  文祺唱过很多的角儿,身上的霞帔,头面上的配饰,根据不同的角色,不同的故事,变换了一次又一次。然而在肖谔的人生中,文祺是永远的主角,这顶价值连城的凤冠,是他二十岁的生日礼物,也是肖谔下给他的聘礼。
  肖谔在暗室换好剪裁精良的新郎服,古典雅致的立领盘扣,束着窄瘦的脖颈,紫红色的绸缎布料,绣了一条金色的盘龙,宽硕的袖筒下,晃荡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珐琅彩工艺的龙纹银戒。
  打开足有半人高的铁笼,雪貂顺着肖谔的手臂蹿上肩头,一人一貂走出暗室,来到空阔宽敞的正堂中间。
  喜庆的红色铺了满堂,墙壁四角的灯笼,“和雅”匾额下的绣球花,头顶上方如波纹般随风流动的纱幔,肖谔面向通往二楼的长梯,紧张的摸了摸心口,用较短的时间飞快调整好呼吸,挺直背脊,耐心的等。
  没过多久,屋门开了。文祺迎着南面窗户透进来的大片光亮,手握扶梯,从高处朝肖谔缓步走来,藏不住的笑容溢在唇角眉梢,融光一照,耀眼的好看。
  肖谔看懵了,盯着文祺走到自己身前,撩开脸侧的珠帘,镂雕的凤凰流苏与手上那枚凤鸟银戒同样巧夺天工,文祺扬起脑袋,一脸严肃的问:“这头冠,很贵吧?”
  肖谔傻愣愣的点头,目光依然直勾勾,坦诚道:“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文祺蹙眉:“不是说好我管钱吗?怎么还没嫁进门,就都给我败光了啊?”
  肖谔一听,赶忙凑近,拉着文祺的手往自己怀里拽,蛮横的说:“现在悔婚可来不及了。”
  栅栏街里大概是有新店开张,震天的炮竹声挤进只有他们二人的茶楼正堂,有着别样的热闹。文祺抬头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肖谔,也有他们的一辈子。
  两人坐在不大的方桌前,支着下颌,看着对方,偶尔讲两句知心话,大多时间还是倚靠在一起,安静的去听栅栏街里的动静。
  天色渐晚,外面只剩蒙蒙一点微亮,文祺起身,搬了把椅子,正对着舞台中间,冲肖谔挥了挥手。
  肖谔弯起左臂,抱着雪貂走过去,文祺笑了笑对他说:“我给你唱支曲儿。”
  衣角蹭上椅背,肖谔没坐,牵起文祺的手往正堂右侧走:“我送你上台。”
  没有月琴,没有檀板,没有宾客,没有茶香,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在偌大的静谧中深情对望,用目光倾诉千思万语——盼此生与你共白首,愿悠然岁月再无愁。
  文祺轻掸衣袖,半遮面,朝肖谔的方向微微倾身,清亮亮的嗓音融进夜色,唱着一曲《春归梦》。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小林的惯例,每一本最后都要感谢。
感谢西西,感谢她一直支撑我,让我能稍微不那么孤单的讲完整每一个故事。
感谢那棵银杏树,与你相遇非常荣幸。
感谢(昵称)明月,小瓷,07,小夜,美少女,安洛,小白鸭,MB,小南,walker……其实我每更新完一章,就不敢再回头看,觉得文笔差,剧情平淡,读起来又尬,一直不停的怀疑自己,所以能有你们的评论和鼓励,真的非常感激。
这世上几乎每一分钟都有新作品诞生,我写的故事能有人读,愿意读一读,于我而言,已经很满足了。
下一本《冉冉》,半校园半娱乐圈,求个收藏吧~
番外两篇,更完,肖谔和文祺的故事就跟大家说再见啦。
感谢所有读到这里的宝贝们。
感恩遇见你们。



第五十六章  番外1

  六年后——
  前城门往东两公里,有条商业街,名为“大栅栏”。平日街上没什么人,两侧林立的店铺都是正午营业,傍晚打烊,偶尔来个旅行团,也是在此处歇歇脚,吃顿便餐,不多做停留。
  这里位于古京城的中心地段,随着大都市的飞速发展,日新月异的现代化氛围逐渐淹没了原有的陈年旧味,吆喝声听不见了,也没了以往喧嚣的人气儿。
  只有一处景色,始终不沾一丝尘世的味儿,如一的古朴,如一的热闹,青砖琉璃瓦,绸布灯笼高高挂,金灿灿红彤彤的,坐落在商业街的一角。
  陆小昭一个头两个大,扶正棉麻帽,追着一个女娃儿满堂绕圈的跑,嘴里不停嚷着:“小祖宗,快把大刀放下,小心你娘看见又叨叨你,把你关禁闭!”
  “小北方哥哥呢!我要让他教我唱戏!”女娃儿站在楼梯上颇有气势的喊出一嗓子,旁人一听,竖起大拇指,剧团刀马旦的位置后继有人了。
  陆小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北方在后台做准备呢,你快下来,祖宗哎,快下来吧,不然可要错过演出了哦。”
  小璟慌慌张张的跑到陆小昭身旁,大辫子一甩:“肖爷呢?”
  陆小昭伸长手臂去够女娃儿的衣角:“小北方在哪儿肖爷就在哪儿,这会儿肯定在后台。”
  “就是因为不在后台我才问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促和紧张,小璟凑到陆小昭耳边:“穆老板又去给小北方送花了。”
  “啊?”陆小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还不死心啊?不都告诉他小北方是肖爷的人了吗?”
  小璟意味深长的叹口气道:“本来是收敛了些,谁知穆老板小时候,他奶奶总给他听《西厢记》,前两天小北方唱了一出‘红娘’的戏,这一下又给他迷上了。”
  话音未落,眼角余光已经将门口进来的人牢牢圈住,小璟一溜烟跑到肖谔面前,急急刹住脚:“肖爷,穆老板去后台了。”
  “嗯。”极轻的一声从鼻腔里漫不经心的哼出,肖谔捧着手里的糖栗,热腾腾的香气透出纸袋,很快吸引过来女娃儿的注意力,有了栗子,谁还要大刀,“咣当”扔到地上,朝肖谔猛地一扑。
  “小肖哥哥!”女娃儿搂住他的腰,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鼓起胖脸蛋,“我要吃板栗!”
  肖谔不冷不热的觑她一眼:“喊对了称呼再给你吃。”
  女娃儿仰头望着他:“肖爷……”可怜兮兮的,“为什么不能叫哥哥……”
  “没有为什么。”失策了,只买了一袋回来,肖谔“啧”了一声,勉为其难的分给她几颗,边分边想,文祺该不够吃了。
  拍拍她的小脑袋,肖谔转身走去后台,还没靠近化妆间,就听里面扬起一阵哄闹声。他站在门边往里瞧着,胭脂水粉们占了一多半的视野,目光跃过各种发簪、水钻的软头面,几步开外的木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雪练,正往两颊揉红脂的美人。
  穆老板双手举花,挺起胸膛:“小北方,只要你愿意,我能让你上大剧院,登上比这里大百倍的舞台。”
  旁人一听,纷纷向往,可他们没有惊鸿的姿色,没有翩婷的身段儿,更没有想要往上冲一把的韧劲儿,于是眼巴巴的瞧着座椅上的人,满心好奇的等着他的答复。
  “穆老板。”文祺恭敬的起身,唇角一翘,对方眼睛都直了,“我对自己的能力有数,就算再练几年,也达不到能唱大戏的本事。”
  穆老板圆滑的“哎”了一声,脖子往后一缩,又伸向前:“现在这个圈子,有点基本功就行,谁还看本事啊,都看门路,只要跟对人,一步登天,那也是有可能实现的。”
  文祺悄悄抬了抬眼皮,瞥见门外肖谔铁青色的脸,忍住笑,下一句话,一点儿情面也没给穆老板留:“谢谢您的厚爱,很抱歉,我的戏,只唱给一个人听,他在这里,我哪儿也不会去。”
  穆老板塌下肩膀,面露沮丧,各种法子都用遍了,也没能打动小北方的心,灰溜溜的把花搁在他怀里,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乌央一群花衫走出化妆间,为下一出戏做准备,屋内一下空了,露出肖谔半边身子,文祺冲他一挑眉:“杵那儿干吗?还不进来。”
  肖谔走进光亮中,反手带上门,放下栗子,单手环腰把人拎到墙边,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欣赏着文祺。
  面对肖谔,文祺向来不惊不怵,精致的脸蛋儿大大方方的扬给他看,顺便送去个锐利的眼神:“马上登台了,你别又折腾人。”
  “演完这出,就别再演了吧。”肖谔嗅了嗅文祺脖颈上的浴露香,和自己一样的味道,昨晚一起洗的澡,“一个穆老板,来来回回好几个月了,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赵老板,叶老板,钱老板……”
  肖谔早就摸清文祺的痒痒肉在哪儿,边说边撩起垂在腰线处的衣摆,肌肤相蹭,靠墙的人乖顺的贴到他的胸前:“嘶……别闹。”
  “想把你锁起来,谁也不给看。”
  “肖老板自己没自信,赖谁啊?”
  “咱俩都结婚六年了,再过俩月就是七年之痒,万一哪天你看腻我了,厌烦我了,不理我了,跑了可怎么办?”
  文祺被肖谔抱的不得不往后仰身,劲儿使大了,弯的脊椎有点痛,他没好气的拍了拍肖谔的肩膀:“别撒娇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又缺零花钱了?”
  “嗯。”肖谔诚实的点了点头,下巴颏一下下戳在文祺的发旋上,“想买块石头,不过是用来投资的,最近的行情不错,等个三四年,能翻倍的赚。”
  结了婚,肖谔听话的让出财政大权,就连茶楼的账目也归给文祺管。肖谔学不会精打细算,有关食品、装修、外请社团的支出从来不看,大笔一挥,往明细单上签个名就算完事儿。文祺接手后,将所有订单系统分类,哪些比较划算,哪些可以俭省,半年的收入,能敌肖谔管账时的一整年。
  文祺问:“要多少?”
  肖谔蚊子声:“六百万。”
  文祺轻轻推开他,抻平衣袖:“我觉得大剧院挺不错的。”
  肖谔眯了眯眼睛,嘴角向下一撇:“三百万。”
  带好头冠,文祺穿上靛青色的绸服:“等我和谢莹莹演完这出,你跟我去趟银行。”
  这是同意了,肖谔喜出望外,一路护送着人走出后台,一如既往的站在正堂右侧,安静的听,细致的看。
  这一场演的是《红楼二尤》,背景布是鲜亮的百花群芳图,灯光一照,色彩明艳,却不如文祺扮唱的“尤二姐”抢眼。
  方铭礼踩着悲壮的唱词走进正堂,一眼寻见正给女娃儿剥板栗的尹月芳,尹月芳似有所觉的抬起头,举起闺女的小胖手冲他挥了两下。
  刚想走过去,方铭礼突然步伐一顿,一个身形高大、温文尔雅的男人擦着他的肩膀,来到一张木桌前坐下,从头到脚装扮的一丝不苟,跟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同样是一副俊朗的外表,两人都属于一眼就能过目不忘的类型。
  “嘿。”芳姐一嗓门喊回方铭礼的魂儿,“看谁呢?看这么入迷。”
  方铭礼坐下身,倒了杯茶,视线从杯沿儿上望过去:“一个有些面熟的人。”
  尹月芳不以为然,随口问:“是同事吗?”
  方铭礼收回目光,咂吧下嘴:“不算是,缉毒的老兵,早退役了,也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胡琴悠悠的拉着长调,第三场《酬韵》结束,文祺下台,稍作休整,等着下一场开演。肖谔在化妆间陪他候场,这时,陆小昭拿着一张对折的白纸,匆匆跑进来:“小北方,有位客人托我转交给你的。”
  文祺疑惑,他的倾慕者不少,但鲜少有人用文字这种委婉含蓄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心意。他笑着接过来,打开,明明只有一行字,却让他在看到的那一刻,脸色煞白。
  肖谔本不想表现的太在意,奈何眼睛不停使唤,一直黏在文祺身上,瞧见他的反应,立刻走上前,低头一看,皱了皱眉。
  飞快的从衣架上扯下披风,文祺口吻急切的问陆小昭:“是几号桌的客人?”
  陆小昭见状,立即答道:“十三号。”
  等文祺心慌意乱的赶回正堂,十三号桌早已空空荡荡,他不死心,也顾不上礼节,直接从舞台正前方穿堂而过,一脚迈出大门,钻进浓浓的秋意中,衣服穿少了,冻的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目光迅疾的在人群中搜索,后背全是冷汗,西落的阳光融融的笼罩着街口处的木牌楼,文祺忽然松了口气,喘匀呼吸,温柔的笑了出来,而后端起手臂,微微向后倾身,靠进了肖谔怀中。
  …R,我过得很好。
  一对相偎的恋人渐渐走出文祺的视野,他望着远方火红一片的夕阳,良久,轻声道:“我也是。”

第五十七章   番外2

  火车“隆隆”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住满四人间的软卧,陆小昭揉揉眼睛,顶着鸡窝脑袋从上铺坐起身,陆然拿着手机在看今日新闻,正下方的床位挤着他们的行李,时间仿佛回到六年前的那趟旅行,只是这一次……
  文祺在肖谔怀里艰难的仰起脖子,与他面对面,眉骨发酸,一脸疲惫道:“本来床铺就小,你块儿还这么大,这样谁都睡不好。”
  肖谔抱着人翻了个身,平躺在床铺,问题解决了,他拍拍文祺的后背:“再睡会儿吧。”
  这一次,是四个人一起的旅行。
  老宋的电话在抵达昆明前半个小时打来,肖谔接起,先是笑,再是叹气,支支吾吾的,文祺只听清一句,“发什么照片,一会儿你就见到了,真不用见面礼。嗯?当然漂亮,我媳妇儿嘛。”
  冬季来云南旅游的人非常多,肖谔护着文祺缀在出站口的队尾,没挪两步就看见了举着牌子,等在铁栅栏外的老宋。
  老宋在看到肖谔口中的“媳妇儿”后,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他摸摸心口,缓冲一下情绪,尽量不让表情显得太失真,笑着往文祺兜里塞了个红包,结果人回给他一个更大的。
  文祺弯起眼角:“开车挺辛苦的,有劳宋叔了。”
  老宋捏捏红包的厚度,叹了口气,不是第一次见,比起之前病怏怏的状态,如今看上去,确实……很漂亮。
  大切一路疾驰,肖谔坐在副驾驶,文祺在他身后望了半天窗外的景儿,目光不经意一扫,眯眼,从后视镜对上肖谔的视线。
  文祺掏出手机,翻盖的老款,是肖谔大学毕业时淘汰下来的,摁键褪了色,他也不嫌弃,似乎这样就能追回一点他所错过的时光。
  不怎么熟练的打了行字,发过去,对方很快回过来,两人嘴角都挂着浅浅的笑意。
  …看我干吗?看景。
  …景哪儿有你好看。
  不用像前一次来时那么仓促,沿途在别处歇脚两晚,在一个细雨连绵的正午,一行人终于抵达无量山樱花谷。
  徐老已经站不起来了,但即便卧床,也依然坚持到门口迎接他们,吩咐保姆安排好住宿,他冲肖谔招招手,拉着人回屋聊了很久。
  从茶楼聊到四合院,再到老城区的一些变化,最后聊起肖老爷子,又聊回了年轻时的那些往事。
  徐老见到了文祺,枯槁的腕子伸向他,文祺握住他的手,很轻的唤了声徐爷爷。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近处是苍郁的普洱茶田,隔几米就有一棵樱花树,远处是辽阔的无量山脉,在朦胧的雨雾中时隐时现。
  “来的不是时候。”肖谔放下行李,泡了杯清茶,端给窗前的文祺暖暖身子。
  “雨不大。”文祺用热乎的杯身捂着手,皙白的指尖晕出一点红,他向肖谔发出邀请,“肖老板愿意陪我去散散步吗?”
  “我是怕你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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