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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将军-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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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该喝药了。”赵永昼将药呈上。
  封不染接过喝了,这时坐在旁边的女人开口道:“你这伤势不要紧吧?”
  “毒性不小,还好云衡在,无大碍了。”
  赵永昼拿着空碗退到一边,瞄了那女人一眼,手里的碗差点掉到地毯上。
  竟然是她……容静和。

  ☆、第36章 师兄

  昭王爷位高权重,皇帝对他十分敬重。昭王府与国相府同在一条街面对面,所以赵永昼和静和郡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真正的青梅竹马。那时年幼,不懂得什么男女之情,现在想来,如果后来没有出现一个封不染,或许是相国府与昭王府就结了亲家。奈何世事无常,封不染与容静和定亲,赵永昼落水死亡。更无常的是,容静和最后也没嫁给封不染。
  时隔多年,赵永昼二世为人,再遇故人,浑然只觉前尘飘渺。虽然静和并不算老,然而对辗转两世的灵魂来说,当年如花般年纪的少女一眨眼已到了这般景象,个中滋味,真是难以言喻。所谓沧桑,大抵不过如此。
  赵永昼默默的退出了中军帐,独自一人在营地中行走。他不知静和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如果她与封不染没有男女之情,千里来见,只怕与皇权利益脱不了干系。赵永昼生在将相世家,权利争斗并不少见,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干净的人。所以究竟封家、昭王府、二皇子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他也并不想知晓。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赵家军帐外。从前赵永德经常南征北战,甚少回家,但少数的回家几次,对九弟还是很疼爱的。赵永昼因此对这个大哥心底十分尊敬,也甚是想念。白日里根本没机会仔细看,此刻想进去见上一面却也苦于找不到机会。他一个勤杂小兵,怎能轻易见得着大将军呢。
  正在这时却见赵煜从军帐里出来,手里拿着长枪一个人往河边走去了。这么晚了,这小子不跟在父亲身边跑出来干什么?赵永昼跟了上去。
  一到了河边,赵煜挥着长枪先横冲直撞的耍了一套,怒气看起来不小。赵永昼在一边看着,等他撒完了气,才慢步过去。
  “哟,赵小将这是怎么了?”
  赵煜回头瞅了他一眼,先前就见这人在营帐外徘徊,此时又跟到了这里。想起父亲的警告,赵煜不打算理他,蹲着洗枪擦枪。
  “看你发这么大脾气,莫不是挨骂了?”赵永昼却凑过来。
  赵煜不说话。赵永昼又说:“让我猜猜,可,又是为了那个封家的姑娘?”
  此话一出,赵永昼心里想起方才跟在静和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难不成是那个姑娘现在已在军营?”
  赵煜抬起头冷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真是她啊。”赵永昼轻叹。
  赵煜起身欲走,给赵永昼拦住。“赵小将,你这长枪借我使使。”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知进退?既是封家的家侍,跑来我跟前晃什么?”
  “我早说过了,封赵两家那是朝廷上的事,与你和那姑娘无关,与你我更加无关了。”
  “你说的倒轻松!”赵煜有些生气,却是由着人将长枪拿去。一来是觉得眼前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足畏惧,二来心里也着实委屈,夹在两个党派纠纷之间觉得孤立无援。
  却见赵永昼执着长枪,有模有样的耍了一套赵家枪,竟比自己还耍的灵活熟练。
  以往自己练枪时父亲总嫌他不够快,说这赵家枪的精髓就在一个快子。赵煜则是往往力气太大收不住,速度练了几年虽有些长进,总不能让父亲满意。
  只见这少年执枪前刺,回撤迅疾如风,步伐沉稳,伏腰翻身,他力气小,耍这套赵家枪却正好合适,比自己不知要高明多少。
  耍完一套,赵永昼有些微喘气,将枪还给赵煜。“哎,长久不练武,倒有些吃力了。不行不行,从明日起,我要跟你一起在这里练枪。”
  赵煜满脸惊奇的看着他,“你、你怎么会赵家枪?”
  赵永昼一顿,打着哈哈,“我见你耍了好几次,就记住了。”
  赵煜信了,“你记性还真好。”
  “咱们说定了,明早上一起在这里练武。”赵永昼拍拍赵煜的肩膀,挤眉弄眼,“那姑娘叫封缓吧?我听封寻说起过。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机会。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我帮你传个信儿。”
  “你真要帮我?”
  “骗你做什么。”
  “还是算了。”赵煜想了想拒绝了。赵永昼离开后赵煜又耍了一次赵家枪,却怎么也不得那其中神韵。想自己练枪好几年,成效还不如一个外人看了几次,一时越发沮丧。第二天早上还是来到了河边,没一会儿赵永昼也拎着一杆破枪跑了过来。两人一番对打,最后双双累躺在河岸上。
  赵煜想起前些天发生在这白五身上的事,奇怪道:“你这不挺能打的么?怎么就不能防身呢?”
  赵永昼胸脯因喘息剧烈的起伏着,顺了好半天气,“你也看到了,这副身子差,力气上不来,我纵然有千般套路,若赵小将存了心思要将我放倒,那是轻而易举的。”
  赵煜一想也对,回想白五的招式虽然精准,却总差些力道。而自己方才也一直是收着力气的。
  两人这般躺着,赵煜想到自己的烦心事,一时对白五竟产生了同道中人的错觉。
  远处河岸边的草丛里忽然一个白影一闪而过,赵永昼翻身起来,说了句‘晚上再来’就追了过去。赵煜不明其意,但军中集结的号角声响起,他也便回营了。
  又说赵永昼见着那白影,心里扑通扑通跳。顺着路一路追到后山,一只肥胖的肉猫不停的跑着。那确实是禅心,只见禅心跑着跑着又回过头看一眼,确定赵永昼跟上来以后又转过身跑。巧妙的躲开了哨兵,赵永昼回过神来时,已跟着禅心跑出了军营,来到了那一汪湖泊的对面。
  波光潋滟的水色岸边,青葱茂密的树枝下,静静的立着一个人。赵永昼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那人背对着,一身墨衫,头上戴着黑纱斗笠。
  禅心跑过去,蹭了蹭那人的腿,那人便转过身来。菩提手中握,双眸冰蓝,面带清笑,不起一丝风澜。
  看见这人的眼睛是冰蓝色,赵永昼心里大惊后退了半步。
  “师弟,好久不见。”
  赵永昼犹疑片刻,不确定的喊道:“你是念一?”
  “是我。”念一慢慢走到身边来。赵永昼虽然当初早就猜到念一是易了容的,如今见了念一的真容貌,也免不了惊为天人。巨澜人轮廓深邃,念一眉星目朗自不必说,单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却是巨澜皇室贵族的象征。想来念一的过去一定极为惨痛,致使他背离故土远走他乡,从此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真是师兄……”赵永昼突遇故人,一时动容。
  念一拉着他来到河堤岸边的大树下坐着,两人说这话,禅心老虎在一旁躺平了晒太阳。
  原来念一自出了大牢,回到了城南佛寺,却突然迎来了京城里的钦差宣空余老和尚进京。念一只得陪着老和尚去了京城,住在护国寺空心方丈那里。空余空心是两师兄弟,这一次圣上突然宣纸,是因为东宫里的小太子身体欠佳,恐有夭折之迹,圣上命空心方丈在护国寺替小太子祈福,务必要力挽狂澜,让小太子活过来。这事明摆着是皇权争斗,上面两位皇子斗法,小太子势力小年龄小又被当成筛子打,那能长命得了么?皇帝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年废二皇子立现在的小太子,原本是为了保全子嗣让他们不再为皇位争斗,谁知这孩子大抵是真的福薄,其实那两位皇子还没下手呢,他自己就一病不起了。
  空心方丈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不敢不从,于是拉了好几十年不见的师兄空余做垫背的。护国寺开起了水陆道场,日日夜夜为小太子祈福去灾。说也奇怪,自打那道场一开,小太子的病不再加重,人也一天天的精神了。只是大不如从前,皇帝说再接再厉,让护国寺再接着唱小半年的经。两个老头子反正念经打坐半辈子,也没什么累不累。空余老和尚更厉害,坐在金坛上闭目参禅,老僧入定。吓得众人以为他圆寂了。
  念一在京城里呆着自觉危险,跟空余告了辞便来这战场寻师弟了。
  “你在这里有没有吃苦?”念一关切看着身旁坐着的小师弟,“我自那日出了大牢,被一些凡尘琐事牵绊着,现在才来找你,你可怪我?”
  赵永昼连忙说:“我怎会怪你。我是戴罪之身,如今的结局已是网开一面,我正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大展拳脚一番。若能立下军功,因此位极人臣,荣耀归京方为大好。”
  念一听他畅谈军功之事,略微皱了眉。
  “念白何时对功名利禄如此执着起来?”
  他见了那京城,自是繁华富贵。却处处藏着暗流涌动,搅在其中的人,需时时刻刻算计排布,稍不注意就尸骨无存。人人都只看得到金银财宝,却未看见那底下堆着的累累白骨。为何念白似乎还以那为目标呢。
  赵永昼明白念一所想,笑说:“师兄,我是个俗人。不追逐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那我追逐什么?天上的月亮,还是风中的云,河底的流沙?”
  念一说:“人各有志,念白既然立了此志愿,我也不再说什么。”
  “师兄大老远跑一趟,还有别的事吧?”
  “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你这身子,那刘鸨儿喂你吃那些东西,将你心脉郁结,只怕你想练武是不成的。”念一拉过赵永昼,伸手在他胸前腰间几处穴位摸索,“你若要想在战场上混出个名堂来,便要将这经脉打通,日后方能习武杀敌。”
  赵永昼:“打通经脉?师兄会吗?”
  念一说:“你身子弱,只怕承受不住我这力道。我想了法子,只能每日你出来与我相会,我用真气替你调理,循序渐进才行。”
  赵永昼见念一是真心为他好,心里十分感动。想他虽有亲哥哥不能相认,就连远远看着也为难。如今封赵两家又有嫌隙,莫说赵煜里外不是人,他赵永昼心里的担忧也是渐长的。听念一说起京城里的情形,这皇权之争分外凶险,到时候小太子被先弄死了,那两个皇子都起来,封赵两家可还有什么余地?
  念一见师弟一时忧一时愁,“怎么了?有什么不如意的?”
  赵永昼笑着摇头,又说:“军中我走动也不慎方便,我只能得空出来。我们怎么相见?”
  念一说:“这好办。你将禅心带在身边,空闲时抱着它出来,它自然就能找到我。”
  赵永昼一吓,“万万不可。禅心这么大一只老虎,上次不知怎么的引起了二皇子的注意,差点落了陷阱。好不容易长逃走,前些日子还为我伤了人,现在我带一只老虎回去,可怎么说?”
  念一唇角带笑,毫不在意:“没关系。禅心会缩骨,会变成猫。”
  赵永昼看他说的轻松,想起之前许多事来,“师兄,这禅心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是你捡它回来的么?”念一淡淡的说。
  赵永昼觉得念一分明没说实话,念一一定知道禅心的来历,却不告诉自己。不过赵永昼不是刨根究底的人,“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去。”
  出了那档子事,现在云衡看他可紧。
  禅心老虎站起来抖了抖一身的毛,摇摇身子缩成一团,变作一个白胖胖圆滚滚的。赵永昼弯腰抱在怀里,走了两步又想问念一住在什么地方,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回到营地,云衡的帐篷里好不热闹。封不染今日养病,封寻也跟了来。
  帐内的气氛不太好,似乎是发生了争吵。见到赵永昼回来,云衡气不打一处来:“哟,活祖宗可回来了。”
  封不染将手中的书一放,“你一个修行之人,乱撒气不说,还越发没口德。你这般喊他,也不怕折了他的寿。”又对门口的赵永昼唤道:“白五,正好你过来了,来,有件事让你去办。”
  赵永昼明白了这两人应该是为了什么别的事产生了争执,云衡把气往他身上撒,与他并没什么关系。封寻早就坐不住了,一脸惊奇的看着赵永昼怀里:“那是什么?”
  赵永昼轻描淡写的说:“一只猫,在外面捡的。”
  封不染递给赵永昼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将此物送去静和郡主帐里。”
  云衡哼了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赵永昼猜想这东西多半是从云衡那处得来的,但封不染要将他送给静和,云衡就不高兴了。赵永昼自然想去见见静和,又有些不方便,封不染看着他怀里,“你把那猫儿放在帐里,我准你养就是了。”

  ☆、第37章 猫【补齐

  赵永昼跟着来到一处营帐外,通报了说是元帅的家侍,方才进去。
  “小人见过郡主,这是元帅命我送来的。”赵永昼恭敬的行了礼,埋着头将盒子呈上。封缓接过了送到静和手中,他便一直立在那里,悄悄的打量静和,不免在心底又是一番感叹。
  静和打开盒子,里面放置着几粒丹药,通体莹润。
  “他还真去跟他师弟要了。”静和轻声道,手指抚摸着木盒的边缘,似乎有许多心思。忽而咳嗽起来,封缓赶紧说:“郡主,既然大人为你求来,你就快快服下一粒吧。说不定服下去,病就好了呢。”
  静和将盒子盖上,放到一边。“你还真以为是灵丹妙药啊,我这病十多年了,怎能吃了这几粒丹药就好。”
  说话间注意到立在一旁的赵永昼,两人视线恰好撞在一块,静和没有来的就怔愣了一下。
  封缓转过头,见赵永昼直直的盯着静和看,皱眉说:“东西送到了,你回去吧。”
  “小人告退。”赵永昼没有理由再留,转身走了。
  谁知身后忽然传来静和的声音,“等等。”
  赵永昼转过身去,“郡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静和:“你抬起头来。”
  赵永昼抬起头,直视着静和。封缓说:“让你抬头,不是让你瞪着郡主看的。叔父也是,怎么把这么个不懂事的带在身边。”
  静和却只是看着赵永昼,“你过来,到我跟前来。”
  赵永昼看了封缓一眼,封缓说:“让你过来,你是没听见怎的?”
  这个封家小姐的脾气性格倒很像当年静和年轻的时候,凌厉跋扈,步步紧逼。赵永昼心里苦笑,怎么他赵家的子孙,都爱跟这样的姑娘凑在一块呢。
  站到静和面前,一派坦然的任她看,他也好仔细看看她。
  一时两人竟相顾无言。如果经年失散的故人,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我是谁。
  静和猛然一阵心痛,失魂落魄的抚摸上赵永昼的脸。在一旁的封缓都看傻了,也不知郡主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叫什么名字?”静和颤抖着问。“是什么地方人?”
  赵永昼喉头也有些哽咽,平复了一下心境方开口,“小人白五,是三清县人氏。”
  静和又问:“今年年岁?”
  赵永昼说:“快十五了。”
  静和更加失神了,直望着赵永昼的脸喃喃说:“十五岁,十五岁……十五年……他若是投胎转世,也是这个岁数罢。”
  说着忽然转头剧烈咳嗽起来,她这一来动了心神,咳个不停。封缓急忙替她抚背,又去端热茶来:“想是这边境苦寒,郡主这是发病了。我们得早些回京去。”
  看着那孱弱的背,赵永昼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抬手替静和抚背:“郡主千万保重身体,那药丸既然是元帅送来的,郡主就赶紧服用吧。”
  静和怔然看着他片刻,封缓赶紧取了丹药递上来,静和混着热水服下了,这才平复下来。
  “是我失礼了,你回去替我多谢他。”静和脸上露出笑容,眼睛却还是看着赵永昼的脸,魂还没收回来。
  封缓已经看出来了,立时对赵永昼说:“我们正闲这里闷呢,正好你来了,就留下来跟郡主说说话,给她解闷吧。叔父那里,我去回他。”
  赵永昼:“是。”
  静和又问了赵永昼一些问题,诸如家里有些什么人,又是怎么到这军中来的。赵永昼倒也不隐瞒,话夹子打开,将这些年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封缓见这二人自顾自的聊起来了,还聊的无比投机,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完全没她半点事儿。最后一面惊奇着,一面就去了封不染那里。
  “给叔父请安。”封缓笑着道。
  封不染:“怎么你过来了?郡主身边不要人伺候着。”
  “郡主现在有人陪着,才不需要我呢。”封缓撅着嘴走到封寻身边,封寻正在逗一只大白猫,奈何那猫半点也不理他。
  封不染皱起眉,又看白五半天没回来,也奇怪了:“白五陪着她?”
  封缓说:“我看叔父送过去的灵丹妙药竟还不如那个白五来的有效,郡主见了他,就跟见了失散多年的心头肉一样,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要不是我伺候在郡主身边,还以为这是她的私生子呢。”
  封不染训斥道:“姑娘家怎么说话口没遮拦,看你在王府里都惯出什么性子来了。”
  封缓自知失言,却说:“封寻就被你惯着能上战场,还在军营里养起猫来了,等我回去禀报给二殿下,看他怎么说。”
  封寻逗猫不成正讨没趣,忽又被拉下水,也怒了:“你这丫头几个月不见也不问哥哥好,竟顾着伶牙俐齿,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少年少女长久不见一见就吵吵。封不染不堪其扰,好不容易能休息半天原本还说看看书的。一瞥眼瞅见那只猫,那猫也瞅着他,金色的瞳仁里满是淡然。元帅与猫对视着,半晌相顾无言,忽然就觉得似曾相识。
  封不染越看越觉得,这不是猫。
  猫也在打量他,打量完毕转过脸。云衡回来了,大概是气消了。
  云衡一进来注意力就过来了:“这什么玩意儿?”
  封寻说:“猫啊。”
  云衡乐了:“这是猫?你逗我。”
  封寻说:“就是猫啊,白五捡回来的。”
  “你再凑近细瞅。”云衡说。
  封寻便果真凑到那猫脸跟前,忽然,猫咧开嘴,虎面森然,獠牙尽露。
  “哇!”封寻大叫一声,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道:“老虎!是老虎!”
  云衡哈哈大笑,“师兄,这下你可得着宝贝了。”
  封不染一抬眉毛,看着云衡。
  云衡说:“那闫硕生的克星来了,破魔岩门指日可待。”
  “哼。”封不染回过头看那猫一眼,不置可否。
  云衡试探着朝那猫伸手:“不过嘛,就看师兄你有没有能耐驯服了。”
  猫突然站了起来,抖索着浑身的毛,吓的云衡跳出老远,猫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从桌子上跳下来,昂首阔步走出了营帐。
  云衡看着那猫高贵冷艳的背影,“反正我看师兄你是驯不服的。”
  天摸黑,禅心落在地上抖索抖索变作大猛虎,载着赵永昼直接过河翻山,眨眼跑出几十里开外。
  老远看见念一,赵永昼大喊:“师兄。”
  禅心将人送到就跑去打野味儿了,念一拉着赵永昼坐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油纸包裹,“给。”
  “什么呀这是?”赵永昼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五个热腾腾的包子。
  念一:“快吃吧,吃完了我给你疏通经脉。”
  “多谢师兄。”赵永昼笑着,拿起包子塞嘴里,是香菇味的,满口流油。“师兄,你住在那儿啊?”
  念一:“琼州府南边的庙宇里。”
  “师兄,你有心事?”
  念一笑,“不算心事。念白你知道吗?你已经身处巨澜的地界了。不害怕?”
  赵永昼吞下最后一口包子,“有你在,我怕什么。”
  “吃完了?坐过来。”念一拍拍身前的空地,“背对着我。”
  赵永昼依言,方一坐下,背后一双手扶上腰间,他禁不住一抖。
  “别怕,闭上眼。”念一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按我说的做:调整呼吸,放慢放缓,心无杂念……放松……”
  赵永昼听着身后熟悉的声音闭上眼,摒除内心所想,专心感受着后腰处的热源。只觉得那热度从后腰撺掇到肚脐,在丹田下阴一带游走,似乎在猛力的突破阻碍,越发缓慢艰难。赵永昼觉得十分难受,就像是他自己变作那团热气,被堵在狭窄晦涩的空间里,前后左右寻不得路出去,慢慢的,他就有些呼吸艰难,一团火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把胸腔里的空气都烧光了。
  “师兄我、我出……出不来气了……”
  “念白,再忍忍。”
  “不行了……”赵永昼开始翻白眼儿,像溺水的旱鸭子。
  念一只好收功,一把扶住身前的人:“缓口气,喘气。”
  赵永昼浑身无力的倒在念一怀里,猛吸了好些口气。这么一趟下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跟在水里洗过一样。
  念一叹气:“你身子太虚了,慢慢来吧。”
  赵永昼喘息着,大虚脱之后,反倒觉得浑身舒坦了。
  歇了一会儿,禅心回来了。念一扶着赵永昼坐上去,“好好休息,别着急。”
  那老虎速度快,来回百十里,也就半顿饭的时间。回到营帐,云衡正在熬药。
  “去哪儿了?”云衡问。
  赵永昼说:“去河边洗澡了。”
  “洗澡你带着猫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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