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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将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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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看不清楚,封不染闭上眼,又睁开眼,只有少年慌乱的脸他看得清。
  “我……没事,歇歇就好。”封不染费力的说。
  赵永昼又是一阵心悸,擦干眼泪,说:“你,等等我。我出去看看。”
  撑着发抖的腿,扒开遮挡在上面的树枝,没等封不染伸手去拉,少年灵巧的身体钻了出去。复又盖上那些枝叶,脚步声很快跑远了。
  封不染挣扎着睁着眼,眼前一片黑暗,连唯一的明亮都消失了。
  赵永昼跑出去后,先确定这谷中没有巨澜的追兵,接着又去寻找水源。等他找到一湾小湖,再跑回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林子里没半点光亮。赵永昼摸着黑回到原点,刚一掀开树枝,脖子下就抵着冰凉的剑尖。
  细微的喘息声徐徐的从里面发出,他还活着。赵永昼松了口气,“元帅,是我。”
  然而剑没有挪开。
  “你?”封不染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虚弱,却没有情绪。
  赵永昼的心又提起来,但随即他说:“嗯。我找到前面有水,我来带你过去。”
  对峙了半晌。
  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
  赵永昼强忍着声音里的哭腔,“老师,你就快死了。”
  “哼。”封不染冷笑了一声,终于将剑挪开了点位置。
  赵永昼伏低身子爬过去,摸索着封不染,手触及之处一片黏稠。也不知这个人从哪里流出那么多血。
  “小心点,我背你。”赵永昼将封不染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往外爬。他知道封不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不是突然发病,此时应该已经昏睡过去了。
  少年如今的身体虽然已经足够强壮,可是要背着一个成年男子走出两里地,着实还是勉强。
  到达湖边时,赵永昼一个腿软跪爬在地上,仍是没敢放松封不染,只让他沉沉的压在自己身上。
  “你要是自己跑了,说不定还能活。”背上的人阴阳怪气的说。
  “别说话了。”赵永昼从地上爬起来,捧了一捧水抹在脸上。含了一口在嘴里,转过身时封不染已经自己坐了起来。
  月光穿透群山般落下来,稀疏的可怜。偶有一丝一毫照应在封不染黑沉沉的眼睛上,折射出冰寒的冷光。
  赵永昼凑过去,将水渡入封不染口内。封不染单手撑着地让身体好歹撑坐起来,伤的太重,实在没力气捣乱,只将渡入唇内的水饮下,倒是顺从的很。
  如法炮制,赵永昼又喂了几口水,最后封不染还是撑不下去了,噗通一下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第48章 照顾

  湖泊的旁边胡乱扔着方才急匆匆在路上采集的草药和野果,赵永昼将草药浸泡在水里清洗了,含在嘴里嚼碎,混合着身上带着的少量伤药,敷在封不染后背的伤口上。
  这时赵永昼才真切的看到那伤口有多骇人,从左肩到后腰,三寸见骨。忍着颤抖的手,将昏睡的人身上沉重的铠甲剥开丢在一旁,里面的银色单衣早已染成血红。赵永昼只好脱下自己的中衣,撕裂了来给封不染包扎伤口。
  深山谷底,先不说后有追兵,光是野兽爬虫,眼下也可能会要了这二人的性命。赵永昼吃了几口野果,确定无毒之后,又嚼碎了喂给封不染。歇了片刻,隐约听见狼叫,赵永昼不敢怠慢,将封不染背在背上,拄着剑摸着大概的方向往外走。
  或是跟禅心在一起久了,赵永昼也多少有了一点野兽的直觉。就像先前,他身处一个浑然陌生的山谷里,但就是直觉那个方向会有水。而此刻他摸着黑路走,敏锐的能判断哪个地方能走哪个地方不能走。凭着这种莫名而来的直觉,虽然摔破了膝盖皮,拐了脚,但最后还是避开了山谷里那些致命的危险,给他摸索到一个安全的山洞里。
  点燃火堆,寻了一些干树枝和杂草,将封不染安置在上面。赵永昼又去洞口设置了一些陷阱,怕晚上豺狼来袭击。这种兽类生存必不可少的直觉他是从何处而来?赵永昼没有去深究,总归不过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要不然就是跟禅心一起久了被传染了。
  野兽是防了,那人呢?想到这里,赵永昼又赶紧跑出去。外面两眼一抹黑,赵永昼倒还能适应。他找了一些大树枝,跑回湖泊那里,沿着方才来时的路一路拖扫,以此来掩盖人走过的痕迹。巨澜人如果追来,要判别方位,多少要花些时间。又在山洞外二射之地的周围布置了一些动静较大的陷进,这样一来,即使敌人追寻到了这里,赵永昼也有足够的时间带着封不染逃走。
  做完这些回到山洞时,那火堆已经快熄灭了,封不染依然沉睡着,微弱的火光在这个男人的侧颜投下明灭的光影。赵永昼感觉到浑身的疼痛和疲累,他坐在火堆旁,将抱回的一捆干柴一根一根的加在火堆上,看着火焰重新欢快的跳跃起来,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
  初春的寒冷是不可小觑的。先前肌肉因为高度运转和紧绷下散发出的大量汗液此时冷却下来,在后背逐渐冰凉,寒意刺骨。
  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生病了,倒下了,谁来照顾封不染?
  赵永昼挣扎着睁开眼睛,抬动酸痛的手臂将身上被汗浸冷的衣裤全部脱下来架在火堆旁,深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清醒,还不断的催动肌肉运动,保持身体的热度。
  一声轻微的从鼻间发出的忍耐喘息响起,赵永昼转过头去看。封不染睡的不怎么好,眉头紧锁着,额头渗透出密密的汗。抬手去试探,滚烫的高热吓的赵永昼缩回了手。
  老师的身体在发烧,他的身体却在冷却?这个认知在脑中徘徊了几下,赵永昼已顾不得那些世俗的礼仪。如果不这样做,两个人可能都会死,死在这个寂静又危险丛生的山谷里。
  怀里冰凉的低温身体,让昏睡的男人似乎好受了些。鼻息间发出长长的轻叹,是疼痛降低之后人下意识的放松。赵永昼抬起发抖的手臂,绕过封不染的腰间,抵达宽厚的后背,轻轻搂住。
  喉间发出舒服的低声叹息,那一刻赵永昼心底甚至生出了就这样死在这里也不错的想法。
  但后来他就睡着了,一直以来的熬夜,高度紧绷的神经和久经杀伐逃亡的*慢慢在高温的怀抱里松懈下来,一夜竟是无梦的深沉睡眠。
  两人这般睡了一宿,其间封不染睁开过眼,看着怀里睡的安然的少年,看着看着便又闭上眼。清晨的时候赵永昼准时清醒了,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只有鸟叫在回响。封不染身上的高热退了不少,可脸色依旧潮红,看起来不太好。赵永昼起身穿好衣服,去湖边舀了五个竹筒的水,顺便摘了一堆青果,打了一只山鸡。
  回到洞穴时,晨间的晨雾和露水让少年身体的温度又降低了不少。赵永昼看了看手上的山鸡,将其扔到一边。重新往火堆里添了柴火,给自己和封不染喂了些水和青果,便又脱了衣服躺进那热乎乎的怀抱里。
  这一觉便睡到了中午,被饿醒的。腹内空空的感觉让人难受,即使有青果果腹。赵永昼掀开沉重的眼皮子,首先入目的便是一双黑色的雾沉沉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他。

  ☆、第49章 穷人

  突然觉得委屈,赵永昼眨了眨酸痛的眼,坐起身穿好衣服。一言不发的拎起地上的山鸡,拔毛,用剑割开腹部,取出内脏,架在树枝上烘烤。
  封不染不带人情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直到赵永昼将熟透的山鸡递到他面前,一把抢过来抱着吃。赵永昼起身走出了山洞,在外面检查了各种陷阱,回来的时候封不染已经把山鸡吃完了,地上全是骨头。
  “我出去打探一下路,老师在这里等我。”眼前的少年低着头说。
  注意到少年的眼眶有些微红,眼睛里有很多血丝,很疲累的样子。但也仅仅是看到了而已,“把剑留下。”
  已转过身的少年身形一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将剑丢过来,跑了出去。
  男人皱起眉,他委屈个什么劲儿?要知道他现在后背疼的要死,脑袋疼的要死,很想逮一个人打断他的手脚割烂面颊欣赏那痛苦哀嚎的模样,这样才能降低自己的痛苦。
  这个少年乖巧听话像只狗一样在自己身边转悠,他是狠不下心来划坏那样漂亮的一张小脸。虽然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在外面偷偷的哭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但是身体突然涌起一股施暴欲,很想看着那张脸,哀嚎哭泣、满脸痛苦、挣扎的模样。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山口。远方是一处村庄,田地错落,郁郁葱葱。赵永昼抬头看天和方位,大概分辨出这里应该是隶属于大荣的边陲小镇。他上前问候一位老伯,的确是中原人。递给了对方细碎银两,老伯指给他一处房屋,便颠颠的跑回去准备热水和伤药。
  赵永昼重新回到山洞,正在低头沉思的封不染抬起头盯着他。
  “我找到一个养伤的地方,你……”赵永昼迟疑着,上前想要伸出手想要扶。
  封不染挑挑眉,拄着剑站起来。
  “走吧。”说这话的时候封不染已经走到了洞口。固执的撑着身形,赤着的上身伤口包扎的地方被染红了。
  身后半天也没动静,封不染不耐烦的转过身,“你又怎么了?”
  “让我背你吧,伤口……裂开了。”少年慌乱的跑上来,黑眼珠子湿哒哒的望着他,说话还带着颤音。
  可怜的小鬼。封不染心里一软,差点都要答应了。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自己呢,那副慌张的模样,好像一只狗耷拉着耳朵。
  “走了。”封不染拉过赵永昼的手往前走。
  本来还要说什么的赵永昼感觉到手臂上倚靠上来的重量,便不再说什么了。这是老师最后的妥协了吧。
  抿了抿唇,默默的扶着封不染慢慢往山口走去。
  两人来到村庄时已是天黑了,农人都回了家,路上没有人,除了一两只夹着尾巴往家跑的狗。
  脚下的路坑洼不平,狭窄的田埂上根本不能通行两人。封不染几次停下来剑杵在地上喘气,赵永昼走在前面,又不敢来拉他。
  这座村庄住着的人家并不多,灯火星星点点,在群山环绕的深沉夜色中几乎忽略不计。
  初春的夜是极冷的。赵永昼拉了拉身上单薄的外衣,几步走到路口等着。封不染很快也跟上来了,只是紧抿着的唇和难看的脸色泄露了他已是强弩之末。何况他还赤着上身,因为受伤严重,破损的铠甲和染血的单衣都不能再用了。
  挥开赵永昼伸过来的手,封不染闷声道:“快走。”
  赵永昼快步来到一户农家前,轻叩了三下院落的门。不时那柴扉拉开,一个年轻的少女从里探出头来,望着门外的两个奇怪男子,眼里闪过几丝对陌生人的恐惧。
  还没等赵永昼开口,少女便转头跑回屋里,一边尖叫起来。
  赵永昼扶着封不染进了院子,拉上柴扉。老汉已从屋里出来,骂骂咧咧:“鬼嚷嚷什么!”
  看到赵永昼,立刻不好意思的笑:“军爷别介意,我这孙女是个傻子,吓着您二位了吧?”
  “是我们叨扰了。”赵永昼忙说。
  老妇人从旁边的灶房跑出来,老汉说:“热水都烧好了,饭菜也做好了,快屋里坐吧。”
  “多谢老伯。我哥哥伤的重,我想先给他换药。”赵永昼下午对老伯说自己是大荣的士兵,在打仗中哥哥受了重伤,与军队走散了。
  那老伯见封不染的模样,“我去请村头的王老头过来帮你哥哥看看吧。”
  “不用了。伤药准备好了吗?”
  “都备着呢。屋子都给你们备好了。灶房就在隔壁,热水在锅上。”老汉指着侧屋的一间小门,赵永昼又递给他些银两当做感谢,便与封不染进了屋,关上门。
  “老头子,这两人真是兄弟吗?咋长的一点都不像呢。”
  “嘘。别乱说,赶紧回屋睡觉去。今晚听见啥动静也别往外看。”
  “那饭菜怎么办?”老妇人问。
  老汉想了想,“放在门口就好了吧。”
  农人收拾灯火,关门闭户,不再细说。
  屋内,赵永昼关好了门,转过身来。封不染正盯着他,勾着唇:“哥哥?”
  心里很不喜欢他这副样子:用老师的脸做出那种轻浮的表情,那不是老师,可是,真正的老师是什么样子的,他又了解吗?
  “我去打水过来。”赵永昼转身打开门,正碰着老妇人端了饭过来,“给我吧,劳烦您了。”
  将饭菜端到封不染面前,又打了一桶热水,替封不染擦洗了上半身,清洗了伤口,换药。
  做完了这些,封不染仍旧坐在桌前,瞪着面前的饭菜。
  两碗稀粥,一份炒青菜,一份炒白菜,一盘咸菜,四个馒头。
  半晌,推开:“这能吃?我不吃。”
  赵永昼叹气出声,“老师,这里是农村,他们一日都只能吃两顿饭,你就将就着些吧。”
  他是想起里自己以前在白村的时候过的那些苦日子,封不染不了解穷苦人家的难处,赵永昼却清楚的很。他想着封不染一向养尊处优,走到这里已经给这户人家添了很多麻烦,还嫌这嫌那的,太让人寒心了。
  “要吃你吃,反正我不吃。”撂下这句话,封不染转身走向床。也不是床,是炕。封不染刚一坐下,眉毛又拧起来。
  “这么硬,怎么睡?”
  赵永昼无言的看着他。封不染罢了罢了的挥挥手,翻身躺下。
  在大户人家长大的人,猛的来到农村,接触这一切,的确会这样。就跟当初赵永昼一样,无论自己的处境怎样,可就是嫌弃这嫌弃那。
  后屋鸡的吵闹,隔壁猪的哼叫,牛粪的味道,湿冷的空气,灰败的房檐屋角,老鼠洞,破风的门,没有哪一样不让人心生烦躁。若是换了正常的封不染,良好的教养和成熟的风度一定会包容这一切,反应大度。可此时是犯了病的封不染,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
  赵永昼将饭菜吃下,饿了一天的他自是不够,又去厨房盛了一大碗米粥,就着碗底的咸菜末吞下去。方才觉得有七八分饱了。将碗筷拿去灶房,将锅碗刷洗完。
  转头看,封不染闭着眼,似是睡去多时。这屋子漏风,夜半睡在哪里都凉飕飕的冷。那炕上想必温暖,但赵永昼也不敢贸然靠近。他斟酌了再三,还是在桌前坐下,打算对付一夜。
  夜半封不染昏迷着,喊:“水。”
  赵永昼连忙醒来,倒了半碗水,那水早就凉了。递到封不染嘴边,扶着他的头喂了。
  封不染睁开眼,赵永昼便问:“还要吗?”
  封不染摇摇头。赵永昼将碗放下,转身又在桌前睡着。后半夜封不染又发烧,起身一看,那后背的伤口似乎是发炎了。
  赵永昼心里咚咚乱响,着急忙慌的去敲老农的屋子。那老农起身,让他背着病人去跟他去村头找大夫。如此折腾了一宿,等到一切事了,已是第二天中午。
  赵永昼心想要赶快回营地,可是眼下封不染这个样子,显然不适合跋山涉水。不能擅自离开封不染身边,更不能贸然让这村里的人带信。至于这里面的顾虑,却不敢深想。
  封不染的伤情稳定下来,养在老农家,大夫嘱咐莫要乱动。赵永昼前前后后的伺候着,两天下来,封不染没什么大碍,赵永昼却已憔悴的没个人样。
  这天早上赵永昼端着两人换下来的脏衣服去河边洗,老农的孙女秀秀便坐在院子里看他。之前老农已经打过招呼,说是秀秀脑子有点问题,让他们别介意。
  等赵永昼洗好了,回来的时候发现小丫头直愣愣的看着他。赵永昼被她看的有些发毛,拎起桶里的湿衣服拧干,刚要晾,支撑着绳子的木棍被风吹倒了。赵永昼手里拿着衣服不好弄,转头想向秀秀求助。
  秀秀见他看她,脸一红,头一扭就跑开了。
  赵永昼刚把绳子重新绑好,就见秀秀从里屋跑出来,手上拿着一方红帕子,里面包着什么东西。往赵永昼湿乎乎的手上一塞,转头又跑。这回却是跑到柱头后面躲着。
  赵永昼将红帕打开,里面是两块糕点,却是已经开始冒白霉。看的出是制作精细的名品,上面还印着商号的标记。
  一抬头,躲在柱头后面的秀秀探出头来看他,见赵永昼神色迷茫,便痴痴地笑,“吃,你吃。”
  赵永昼忽然觉得心里难受的要死,手里的两块糕点沉重的很。他是喜欢吃甜食的,他想起他以前,不知糟蹋了多少比这名贵上百倍的珍品。
  他脸上的神情想必十分难过,秀秀从柱头后走出来,畏畏缩缩的来到跟前。
  “别哭。”秀秀推着他的手,“好吃,吃啊。”
  赵永昼忙点点头,将糕点拿起来囫囵吞了,卡在嗓子眼的滋味不好受,脸憋的通红。秀秀在一旁咯咯笑,闹着帮赵永昼晾衣服。

  ☆、第50章 温存

  “你爷爷呢?”
  一大早就见老根叔出去了,村子里今天似乎也格外热闹。这里住着的人家不多,但邻居之间的联系很亲密,今日则更加喧闹。
  秀秀只会笑,还是根婶儿从屋里出来,手上端着一面簸箕,上面洒着面粉,上面摆了几个白色的团子。
  “去族屋帮忙了。今儿个是元宵节,村子里吃团圆饭,家家户户都得去。晚上你跟你哥哥也多去吧。”
  根婶从赵永昼身边走过,往村头赶去了。秀秀还在院子里站着,赵永昼让她回屋,她就歪着头看他。
  将手上的水在身上擦干,赵永昼推开小屋的门。屋里窗户透进来的亮光照在床上男人微闭着的眼帘上,光晕流转。
  秀秀在外面‘哥哥’‘哥哥’的喊,赵永昼便没关门。径直来到炕边坐下,封不染掀开眼帘,黑眸里满是厌烦。
  “明天一早就走,路我都探好了。”在他抱怨之前,赵永昼先开口。
  从鼻息间长出一口气,封不染瞪着他,“为什么不现在走?”
  赵永昼的目光下移,“天快黑了,你的伤还没好。”
  封不染皱起眉。这次受的伤太重,伤到了要害,后来又是发烧发炎,还得加上贫瘠的药物和食物,换了别人也许早就死了。封不染还撑着一口气,却总归是重伤患。先不说追兵随时回来,光是翻山越岭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你在外面偷吃了什么?”封不染忽然话题一转,盯着赵永昼问。
  抬手摸去了嘴边的碎屑,赵永昼抿了抿唇,“没什么。”
  眼神左躲右闪,肯定有鬼。封不染手臂一抬勾住了赵永昼的脖子,怕他牵动伤口,赵永昼虽然吓了一跳还是倾倒上半身由着他去。
  两人的脸挨着很近,呼吸可闻。封不染使劲儿的嗅了嗅,灼热的呼吸喷在唇角,赵永昼一下脸就红了。
  “就、两块糕点。”赶紧承认。见封不染瞪着他,那眼神很明显。又赶紧在他发火前压着嗓子补充:“都发霉了,秀、小丫头给的,我不能不吃。”
  封不染就像涨了一肚子气,听见外面那丫头的鬼喊鬼叫,更是无名鬼火乱窜。原来秀秀不敢进屋,便站在门口一直喊哥哥。鬼知道她在喊谁。
  “去把门关上。”封不染压着赵永昼的脖子,命令道。
  赵永昼为难的说:“她什么都不懂,你别跟她生气。”
  听他这么说,封不染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什么都不懂?”
  心思一转,将手中的人往更近的一带,含住那微张大的唇,堵住一片惊呼。
  赵永昼的脑子嗡嗡响,秀秀好像在拍手,一边还哈哈大笑。他想挣扎,又不敢用力,封不染的手沉沉的压着他的头。温热的唇紧贴着,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赵永昼忽然觉得力气全失,软趴趴的毫无支撑。
  封不染明显愣了一下,可随后唇角浮起笑容,微微松了压着的力道,舌头探出,轻轻的就启开了赵永昼的唇齿,那小舌惊慌失措的躲开,他紧跟着缠上去,很快便无力的败下,任由他玩耍。
  两人这般温存了许久,最后封不染松开了他,赵永昼却没有立即离开。微垂着眼帘,徐徐的喘着气。
  封不染注意到这少年深陷的眼窝,憔悴的面庞,心也彻底软化了。伸手抱住那青涩瘦削却已训练出肌肉的肩膀,往炕上带。
  “上来睡会儿。”
  力道虽轻,可是不容违抗。赵永昼顺从的爬上去,躺在封不染旁边。
  封不染看向门外,原本是想让秀秀把门带上的。秀秀居然在院子里狂奔,欢天喜地的,似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封不染突然也有些红了脸,他这是做了什么呢。
  半下午的阳光照在黄土墙壁上,照进破烂的屋子里。这里是如此的穷苦,贫瘠。与记忆里封家的金玉满堂,妇艳女娇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封不染心烦意乱的,低头看见怀里很快睡去的少年。少年像是累极了,睡得很沉。封不染怕身上的戾气波及到他的睡眠,不由得吸纳吐气都放缓了。
  秀秀的欢呼声远了,怕她出什么事,封不染又转过头去看。
  视线穿过枯草满地的院门,落到外面的小路上。
  正是油菜开花的时节。乡间的小路旁,一大片的黄。一眼望去,大地织锦。清风拂过,花海翻腾,波纹荡漾。扎着双辫子的秀秀穿了一身花衣裳,一边跑一边跳,远远的还能听见她不成调的歌声。
  对一向阳春白雪的封大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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