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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将军-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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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爷冷哼一声一跺拐棍:“灯笼提在手里都看不见,要你何用。”
赵家老三木然。
一旁的孙大人愣了:天呐,你们家老头子怎么了?被白弗生洗脑了吧?中邪了吧?这到底谁才是他儿子啊?
赵家老三:谁知道呢。
“周大人!周大人!……”
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周琛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待看清了来人之后,早已模糊不清的面部牵扯出一丝微笑:“将军,你又来了啊。”
昨天赵永昼没进刑部,在外面跟梁晚灯打了一架。今天早上赵永昼又来,被当做犯人的身份带进来,并亲眼目睹了梁晚灯对周琛施以炮烙之刑。
“是,是我。我说过,会把你救出去。”赵永昼的声音里有颤抖,更多的是克制:“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找梁晚灯报的。”
金吾卫朝狱卒伸手,那狱卒抖着手将钥匙奉上。
周琛先还没太清醒,直到身上的镣铐被解开,他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依稀认出这身装扮是帝王亲军金吾卫。
周琛已经没办法走路了,那金吾卫要背他,被赵永昼阻止。
“我来吧。”背过浑身是血的周琛,赵永昼虽然尽量小心,可还是感觉到了背上的人的颤抖。
“忍着点儿。”赵永昼轻声道。然后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见青年背上的人已不成个人形,外面的人都纷纷侧目。
赵家老三惊叹:这个梁晚灯,果然是个狠角色。
国相爷皱了皱眉,“把他放到轿子上吧。”
赵永昼:“不,我背着他回去。”
“我只怕你没那个力气走出这个门。”一个声音响起,赵家老三和孙大人都纷纷松了半口气。
瞧想来人,不是梁晚灯是何人。
梁晚灯身后带了一干衙役和羽林卫,横眉冷眼,“白弗生,你竟还不死心,三闯我刑部,完全来去自如啊!怎么着,需不需要我在牢房里给你订个房间,随时欢迎你啊?”
赵永昼死死的盯着梁晚灯,并不反唇相讥,而是慢慢的将周琛放下来。声音轻的宛如独白:“三哥,你帮我一下。”
右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缓缓走到金吾卫的最前面。
“诶?啊啊啊啊!”赵家老三摊着手,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已经倒在他怀里。
国相爷道:“本相提人,已经跟吴尚书打过招呼了。”
刑部尚书跟在梁晚灯身后,不停的擦汗:“呃是是是,相爷,刑部的人您随便提,不过这个人不归我管,是梁侍郎管的。我做不了这个主啊。”
国相爷淡淡一笑,“你是尚书,他只是一个侍郎。你做不了他的主,我看这个尚书,你也不必当了。”
刑部尚书低着头不敢说话。
梁晚灯笑着,缓缓而拜:“晚灯见过相爷。这么久没去给您老人家请安了,是晚灯的过错。”
国相爷冷眼看着他。赵家老三心里嘀咕,国相府门前冷落许久,这会儿怎么人人都要跑来请安了。他又看了一眼怀里扶着的人,瞅了瞅胸前的血迹:哎呀呀罪孽罪孽梁晚灯这厮太狠了。
要说梁晚灯这张脸,的的确确是长得跟赵小公子以前七八…九分相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攀上了赵家老五这棵大树。所以仗着这张脸,梁晚灯自恃算半个赵家人。为人处世,处处端着架子,就连在跟赵家几个兄弟相处时,言语举动中也是故作亲昵,时常赵家大哥三哥七哥的叫着。因着赵永修的淫威,其他几个兄弟也待他尚算礼让,视而不见。
“相爷说要提人,晚灯可不可以问一个理由?”梁晚灯看了一眼旁边的赵永昼,眼睛转回来望着国相爷,眨巴着。
国相爷恨不得给他一拐杖,敢学我儿子,活得不耐烦了。
冷着脸:“不可以。”
梁晚灯再问:“相爷可知道,这人是五爷让我看着的?”
国相爷冷哼:“知道。”
梁晚灯瞪大了眼,泫然欲泣:“那您还来我这儿要人,我要是把人放走了,五爷怪罪下来您让我可怎么办?”
国相爷斜眼:“去死。”
“你!……”梁晚灯吃了两瘪,脸上挂不住了。老爷子是完全不给他面子的。一转脸露出几分尖酸刻薄,也口不择言起来:
“您这是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人了?背叛自己的亲儿子,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您一生英明,怎么老了老了,糊涂起来了——”
“放肆!”赵永昼一声厉呵,紧接着利剑迎风破来。饶是梁晚灯身手快,仍旧被那完全不收敛的凌厉剑气伤到。几丝头发落下来,飘落在地上。
梁晚灯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又看到对方剑尖上的一滴血,抬手摸脸,刺疼混着粘稠的液体——
“白弗生!你竟然敢伤我!”梁晚灯尖叫道:“你真当我拿你没法子么?!今天你休想活着走出刑部大门!”
赵永昼:“那我就杀了你,再活着走出去吧。”
“给我杀了他!”
梁晚灯一挥手,他身后的羽林卫就冲上来。金吾卫不是吃干饭的,集体往前踏了一步,唰唰出剑。个个高头大马威严无比,帝王亲军的雷霆气势,终归是让羽林卫有几分犹豫。
梁晚灯:“皇帝现在都躺在龙床上,还怕区区几个金吾卫不成!上!”
“都住手!”国相爷大怒:“梁侍郎,你好歹是姓梁。我念在当年与梁公的情分上尚可不计较你顶撞我,然则你竟敢口出狂言冒犯当今圣上,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
梁晚灯冷笑:“相爷,宫里是怎么个情况,整个京城都心知肚明,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倒是您今晚的行为让人费解的很,背叛亲儿子,来救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国相爷怒斥:“混账东西!老夫做什么事还要跟你解释清楚吗?”
梁晚灯:“那倒不必。这天也晚了,相爷您该回去歇着了。只是这两个人,您是别想带出去。倚老卖老在我这里是不起作用的。”
国相爷气的咬牙切齿。赵家老三大声道:“梁侍郎,不可对相爷如此无礼!”
赵永昼:“相爷息怒,此犬甚吠,待我取了这畜生性命来给您请罪。”
说罢,提剑直向梁晚灯杀去。一身黑色铠甲,手上挽着流云剑花,气势如虹,俨然已是上阵杀敌的白虎将军。
机智的众羽林卫和金吾卫纷纷散开,在外面包围了一个圈子,以免剑气伤及相爷。
梁晚灯先是被赵永昼的剑气逼的连连后退,退到墙壁,夺了守卫的长…枪,隔开迎面刺来的剑,一个翻身踩在墙壁上,落到赵永昼身后,抬枪…刺去。赵永昼回首剑身一挡,被梁晚灯压在墙上。抬脚狠狠踢出去,两人分开来。
眨眼间,刑部大牢门前中间那块空地上就迅速的缠斗起两个身影。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要说梁晚灯虽然功夫不差,但毕竟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更不敌赵永昼身上那股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杀伐之气。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很快显出劣势,渐渐不足。
这时梁晚灯才意识道,对方是真的动了杀意。那种干净利落的手法,毫不犹豫,招招致命,完全是对敌人的状态。
“白弗生,你敢杀我?五爷不会放过你的!”梁晚灯有些被吓到了,遂放出话来想让白弗生知难而退,同时也是希冀在一旁看热闹的国相爷能够出声阻止。
岂知他一提五爷,赵永昼更是发了狠要杀他。左手握住梁晚灯迎面刺来的长…枪,用力夺过来,甩手扔开。同时右手的剑笔直的刺向梁晚灯的眉间。
梁晚灯连连后退,已顾不得体面,摔倒在地上。
千军一发之际,一道人影几个起落,眨眼飞至身前。赵永昼只觉眼前一花,手腕剧痛。
再一回神,剑已经落在了别人手中。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杀他,将我置于何处?”
赵永修仗剑立于眼前,凉凉的开口道。
☆、第92章 权谋(四)
这天晚上,刑部简直热闹极了。先不说先后赶来的羽林卫和禁卫军,封家军与赵家军也陆续赶到,堵在大门口谁也不放谁进去。
赵永德大将军大手一挥拦下封不染:“太傅,里面人已经够多了,再进去只怕刑部今晚要炸了。咱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封不染沉着眉,“如果出事了,你担着?”
赵永德笑:“放心,有相爷和金吾卫在,不会出岔子的。别看相爷平时那样,他可是个护犊子的人呢。”
封不染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也不在说什么,与赵永德两人等在刑部门口。
对于赵永修的出现,国相爷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赵老三。
赵老三:“咳。那什么,要打赶快些,人都要死透了。”
前面的赵永昼听他这么说,明显的焦急了起来:“五、五爷。这个人我必须带走,如果您不让,那只好冒犯了。”
梁晚灯被人扶起来,退到后面。他的目光一直锁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嘴角不禁浮起了恶毒的笑意。
赵永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抬起手。跟着他一同前来的侍卫立刻走上来奉上一杆长…枪。赵永修将那长…枪握在手上转了一圈,搅动空气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后他甩手一扔,赵永昼抬手接住,厚重的质感让他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果然是大哥的赤龙炎枪。
他惊诧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
赵永修这时也从侍卫手中拿了另一杆银色的长…枪,瞧那质地,绝不比赤龙炎枪差。容长脸平静淡然,一双细长眼里看不出他此刻什么情绪。
“只要你赢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这熟悉的语气!……赵永昼心内一颤,随即握紧了手中的枪,“这可是你说的。”
下一刻,长…枪…刺出,赵永昼身体飞速的翻转,带着长…枪迅疾的搅动空气,如旋风游龙一般急速攻去。
这一招‘游龙翻海’可是他的绝招,那时他年纪小,少年的身子纤细,站在梨花桃花里耍起这招来,漂亮的不得了。
只是此刻夜色深重,赵永昼又一身黑衣铠甲,身姿没有那般轻灵,但也绝对敏捷。
赵永修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并不迎上,展开身形往后退去。这般迅猛的攻势,傻瓜才会往上冲。直到被逼到墙角,赵永修一侧身,银枪挡在身前。而赵永昼的长…枪,已刺入墙壁三分。
“不错。”赵永修看了近在身前的青年一眼,薄唇吐出简洁的两个字。
“多谢夸奖!”赵永昼抬眸一笑,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赵永修出于习惯,做出了一个稍纵即逝但非常微妙的面部表情:微微皱眉,唇角却稍稍弯起,眼里带着笑意。仿佛是对小兄弟调皮的伎俩颇感兴趣,鼓励他继续一样。
赵永昼忽然手一抖,那赤龙炎枪在他手中竟然如长鞭一样弯曲自如,围城一个圈将赵永修围在墙角里面。
赵永修也不知是惊讶了还是怎么的,总之没有那么快反应。而下一刻,赵永昼的脑袋已经撞了上去。
嗙的一声,骨骼相撞,那清脆又沉闷的声音,似乎令得在场之人都能切身感受到那痛楚。
“嘿嘿。”赵永昼甩了甩脑袋,抬腿就去踢他哥哥裆下。
赵永修被那一下撞的整个人震惊又混乱,过去弟弟的身影与眼前的青年在这一瞬间重叠在一起。虽然眼冒金星根本看不清动作,但是他凭着习惯左手往身下一按,果然截住了对方的膝盖。
还好还好。臭小子老爱这么玩,真是大不敬啊。
在赵永修握着长…枪的右手拳头打上来之前,赵永昼便拽着赤龙炎枪,两只脚踢在墙上,飞快的弹了出去。
赵永修摇晃着嗡嗡响的脑袋,仿佛看见三丈远外的少年正得笑的得意洋洋。他再定睛一看:
夜色中,身着黑色铠甲的青年只是静静的望着他,黑色的大眼睛中似有千般万般的话语,波光粼粼。
赵永修沉了眉,银枪迅疾的攻上。
见哥哥来势汹汹,而且神色不好,赵永昼也凝重了神色,抬枪迎上。
一旦认了真,赵永昼就显然不是对手。
一遍一遍的被打倒,然而赵永修却并不一枪…刺死他,反而是等着他慢慢站起来,再将他打倒。
仿佛玩…弄一般。
国相爷眼中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隐忍无奈叹息。眼见得赵永修发了狠打杀青年,相爷皱紧了眉头,内心无比疼痛。
苍天罚他,十七年前让他痛失爱子,阴阳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十七年后又让他父子不能相认,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相残,却不能出声阻止。
空心大师的话如雷贯耳:你儿子是借命之人,逆天行事,此乃天机。倘若天机破了,他这借来的命,也就得还回去了。
“呃啊!”赵永昼再一次倒在地上,他的腿上已经受了很多刺伤,并不重,却在几处掌握平衡的要害处,让他没办法好好平衡身体站起来。
赤龙炎枪这一次被甩出了手,离在一丈远的地方。
赵永修:“如果你放弃了,这个人你也带不走的。”
腿已经麻木了。赵永昼望着夜色沉沉的天空,闭上了眼。
他似乎已经放弃了。赵永修的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
隐在门下的梁晚灯露出轻蔑的笑容。
赵家老三听着旁边父亲不断的沉重叹气声,觉得头顶的天都层层压下来了。不过,看来那个白弗生已经放弃了呢。
正在这时,怀里的人忽然剧烈抖动起来。赵家老三以为是周琛见白弗生输了要放弃他了所以颤抖,他低头一看,却见周琛瞪大了眼睛,嘴一张一合:“不……”
“住手!不要!”耳边是国相爷的喊声。
赵家老三抬头看去,却见躺在地上的白弗生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镰月弯刀,刀柄上镶着名贵的宝石,刀尖在月色下泛着冷冷的光。
也只看清了这么一瞬间,因为下一刻,白弗生已经举着刀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呼。”赵永昼吐出沉重的一口气,大腿关节处传来尖锐的疼痛,紧接着,整条腿都剧烈的疼起来。
“!……”他猛的将刀拔…出来,然后迅速的翻了几个滚,捡起长…枪翻起身来。与赵永修对视,黑眸里满是坚韧。
赵永修亦被惊到了,同时在青年将刀刺进身体的一刹那,他竟感同身受的感知到了痛苦。
赵永昼一步步走过来,腿上的血是看不见的,因为夜色,更因为他穿着黑色的衣服。
然而每走一步,他的脚下都是深色的血痕。
看在在场的赵家人眼里,触目惊心。
国相爷声泪俱下:“老天爷,你快把我的命收走吧!是我造的孽啊!”
赵老三惊诧的望向父亲,完全不明白老人家为何突然撕心裂肺的来这么一句话。
而赵永修睁大了眼,他看向国相爷,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他微微摇头,“不……”
国相爷摇着头,拄着拐杖的手都克制不住的抖动:“老五,你就……当是为你兄弟积点德。”
赤龙炎枪的尖端已经抵在了胸前,赵永修转过头,望着对面的青年。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手里的长…枪轰然落地,“好,你赢了,你赢了……”
赵永修不知该哭该笑,他低着头,喉间发出奇怪的笑声。很是怪异,然而在这铺染了鲜血的刑部大牢前,在这夜色里,只让人觉得分外凄凉。
赵永昼声音苦涩低沉:“多谢五爷。”
国相爷从袖子里抖着摸出一块手帕,颤巍巍的要递给一步步走过来的青年。
那刀其实没有扎的太深,赵永昼是拿捏了分寸的,这么多年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这点其实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疼痛是能让人清醒的良药。
接过老人递来的手帕,赵永昼有些郝然,他看了看自己的大腿,白帕显然是不够的。还是一旁的金吾卫,拿剑割了半截披风,弯腰给他快速包扎了一下。
一直强撑着半口气的周琛在这时终于昏了过去。
赵家老三:“诶诶诶!别死啊你!”
赵永昼:“快,快送他去白府。”
在金吾卫的帮助下,赵永昼带着周琛赶紧往外走。
“父亲,人也救了,咱回吧。”赵老三看了失魂落魄的赵永修一眼,走到摸老泪的国相爷身边道。
国相爷点点头,钻进轿子里,重重的叹气声连外面的人都听得到。
所有人都离去,只剩赵永修一个人站在刑部大牢的门前,他低着头,一直看着地上的那些血迹,不知在想什么。
梁晚灯看着那清冷的背影,眼神变得很冷。
又说赵永昼刚一出刑部,就看见门口火把通明,两军对垒。
“大哥?……”赵永昼喊了一声,紧接着又看向封不染,立即有些眼神躲闪。
赵永德哈哈一笑,“我说没什么事儿吧。这不,人都出来了嘛。”
赵永昼将拄着的赤龙炎枪抛给马上的赵永德,“多谢大哥。”
“赶快回去吧。”赵永德笑道。
“劳烦大人帮我把他抱到那边的马车上去。”赵永昼低声对身旁的金吾卫说道,指了指封家军前的一辆马车。原来阮颦早就准备好了,金吾卫把人抱过去后,转过身微微低头行了个礼就直接走了。
赵永昼忍着腿上的伤,别扭的走到封不染身边,张嘴要说话。
封不染:“滚去马车上坐着。”
“……”赵永昼闭上嘴,推开阮颦要过来扶的手,一瘸一拐的拐上马车。阮颦驾着马车。
封不染:“赵将军,再会。”
策马转身。
望着封家军浩浩荡荡离开的背影,赵永德慢慢的叹了一口气。见父亲的轿子从里面出来,赵永德赶紧翻身下马。
隔着帘子都能听到国相爷沉重的呼吸声。
赵永德一惊,喊道:“父亲,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回府吧。”
☆、第93章 风雨之前
连夜把徐漠请过来。看了伤情,徐漠说:“我至多能把命保住,要想把人治好,得送去金陵本家。他至少得在那里住半年。”
于是由封不染出面,跟徐家的当家人说明情况,对方也卖他这个面子,接手了周琛这个病人。而羑安将戏园子托付给豆子,跟去金陵徐家。
赵永昼隐约预感到接下来的腥风血雨,于是便让子清也跟着去。
“等一切都太平了,我会去接你们回来。”赵永昼笑着说。
“你说话算话。”子清泪眼朦胧,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奔过来,跟赵永昼拥抱了一下。
“好了,快去吧。”在秋叶落尽,寒风瑟瑟的日子里,赵永昼送走了子清和羑安,还有与他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周琛。
虽然只是少了两个人,可是白府无形之中变得空落落的,赵永昼站在院子里,看着年轻侍从们来来往往无所事事,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
巧儿低声问:“瞧将军,他该不会再想把我们也送走吧?”
阮颦将新淬了药的飞镖一只一只的插…进长袖里的绑带里,杏仁眸子在院子的墙头和房檐处飘忽:“咱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将军,别的事都是主子考虑。”
巧儿:“那咱们的主子,到底是大人还是将军?”
阮颦低下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巧儿吐了吐舌头,转身跑:“今儿个寻少爷从香洲回来,听说万夫人也来了,我得去帮将军准备衣服。晚上咱将军的丰采一定得压过她。”
阮颦:“你自己想着争奇斗艳,拖将军下水做什么。”
自重阳节一别后,封寻就回了香洲,原因是封老太爷八十大寿。据说是按照封老太爷的意思,在京城给封寻订了一门亲事,万夫人此次来京,正是为了此事。今晚封府说是有聚会,除了封氏族中子弟,听说订了亲的那家的有关亲属也会到场。
赵永昼没有坐轿子,和阮颦巧儿三人一人骑了一匹马,夜色中停在封府门前。又说今夜赵永昼一身暗紫色的长衣,束一条穿红线的金腰带,外面则是一件黑色的袍子。在一众封家子弟中并不算夺人眼球,但也是贵气斐然。
席间赵永昼特意跟万夫人敬了酒,万夫人似乎有些诧异,但也很有仪态的接待了他。之后万夫人又跟旁边的一位贵妇人亲和的谈笑起来。
“是御史大人家小小姐呢。”赵永昼回到位置上后,静和轻声说道。她说的是封寻这次的对象。“听说是个难得一遇的才女,连我这种常年青灯古佛深居简出的人都知道呢。”
赵永昼看向她,嘴角噙着笑意:“郡主,吃斋念佛,也改变不了你八婆的本性啊。”
一旁的封缓差点炸了毛:“小将军,你发酒疯呢吧!”
静和连忙示意她小声点,已经有人在往他们这边看了。低声道:“既知道将军醉了,还不去弄些解酒的来。”
“凭什么要我去,他又不是没人管。”嘴里嘀咕着,封缓还是去了厨房。那两个跟着来的丫头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静和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身旁的男子。
赵永昼低着头,手里抚着银色的酒壶把玩着,声音有些闷,看似无意的说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念什么佛,吃什么斋。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还不嫁人,真想成佛么。”
静和眼睛一热,差点哭出来,她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忍了半晌,才问:“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谁?”
赵永昼斜眼看她,“你说我是谁?”
静和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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