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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贫僧大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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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好笑,立后之事皇上都不着急,这大臣们却似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看那架势,仿佛非要争出个高下似的。却不知是如今太平日子过得腻味了,想换个活法,还是实在闲得无聊,不做一场口舌之争便不足以消去心中的乏味。可到底这件事,还是他顾连卿说了算,他若不开口,饶是这群大臣们吵破了天也是无用。
本以为,这一日早朝大臣们提起立后一事,不过是一时兴起,见没有结果便也该收场了。谁知,这一日起,每日早朝之上,皆少不了一场为了立后之事的唇枪舌剑。
这一吵,便一直吵到了芒种。偏偏他们每日吵得不可开交,可皇上本人却没有半点表示,当真愁煞了人!也曾有哪一位大人问过皇上的意思,奈何皇上只静静瞧着殿下众人,却不作声,直看得人头皮发麻,才宣一句“退朝”。经此一遭,便也无人再敢问起皇上的意思,只是这立后之事,兹事体大,万万马虎不得,哪怕不再愣头青似的去捋虎须,但众臣仍想着,这么每日吵一吵,指不定哪一日皇上被吵烦了,便也能一举将后位人选定下了。
又是一日早朝,众大臣将分内之事上奏完毕,又将朝堂内外亟待解决的事务商讨过了。紧接而来的,便又是一场吵烂了的口舌之争。顾连卿只作壁上观,任他们吵得唾沫横飞。
原以为今日也逃不过与往日一般,这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必定要无疾而终。却不料,下首一人向前一步启奏道:“启禀圣上,立后一事虽事关国体,但终为皇上的大事,臣斗胆,敢问皇上可有中意人选?”
此话一出,百官静寂,只因那站出来的,却是颜靖颜大人!
谁人不知,当初两位皇子相争,他所拥立的可并非当今圣上。虽说当初大皇子谋反一事他并未参与,皇上也并未将他治罪,但新帝登基方不过四个月,若是识相的,便该安生本分些才是,此时他这般却是为何意?
想着前一位冒然上奏的大臣,已有不少人心中等着看颜大人的笑话,却未成想,这一回皇上不但没用那冷冰冰的眼神盯人,反倒回应了一句,“前太傅之子,尹修。”
这一下,众臣心中算是炸开了锅。当初颜家与尹家结亲,大婚之日,满朝文武皆受邀前往,颜家、尹家与皇上的渊源,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时这二人的对话,便不免叫人提起了一颗心,总觉着今日恐怕会有个不同以往的收场。
果真,尹修之名一出,便见颜大人脸色一变,却随即正色道:“尹府遭难,按礼尹修该为父母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得婚娶。可若圣上登基三年却不立后,未免有失大体。”这明摆着与皇上作对的话语一出口,满朝皆屏住了一口气,生怕一个不慎弄出了点动静,将皇上的火气惊醒。却也借此明白了一事,这些日子无论他们如何吵,皇上皆没有什么回应,原是早早将后位留给了尹家公子,如今看来,只等尹公子三年丧服期满了。
只是,等了片刻,却没等来皇上的怒火,与他们所想相反,少年天子一派云淡风轻道:“尹太傅乃朕恩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且太傅于朕又岂是仅仅一日教诲的恩情。若谈及守孝,那朕是否也应当为其守孝?”
颜靖一愣,定了定神道:“古往今来,向来没有天子为臣子守孝的道理,还望皇上三思。”
三思的结果便是,“先帝丧服之期未过,立后一事,暂且搁置,退朝。”不待众人反应,顾连卿便起身拂袖而去。况且,今日搬出了先帝来,想来这朝堂上,且得安生好些日子了。
回了碧霄宫,见尹修正伏在书案前写着什么,几步走上去将人抱住,附在他耳边道:“阿修,我们成亲吧。”
尹修手下的笔,这一划拉出很长,好好一幅字便这么废了。
☆、 成亲
“成亲?为何忽然提起此事?”尹修微微侧头看着顾连卿; 有些吃惊,有些不解。
顾连卿仍然腻在他身上; “我本没想到的,但近来那些老臣为了立后之事吵得酣畅。”看一眼尹修的神情; 他又道:“我知你仍在丧服期内; 不能论婚嫁。我们只自个儿悄悄拜堂; 不让旁人知道,好不好?”
闻言; 尹修挣开他,回头问:“悄悄办了?”尾音上扬; 顾连卿听得出; 这是不高兴了; 便连忙安抚。
“我知这于理不合; 也太委屈你; 但阿修; 三年太长了; 你忍心我孤家寡人的等这三年?”
尹修毫不犹豫; “我忍心。”
“阿修。”顾连卿又凑上去; 用了撒娇一般的语气,尹修被他这突来的架势唬的不轻,却仍强硬道:“莫以为与我撒娇我便应了。”
谁料到,顾连卿将头伏在他肩窝,哀哀怨怨道:“你这负心薄幸的死相!”冷不丁听的尹修一抖,“自个儿快活过了; 便对我不管不顾,你毁了我的清白,如今还想不负这责任?可怜我一心待你,今日不过是想向你讨个念想,又没要你三媒六聘,你怎就如此狠心不应我?”
尹修许久没能说出话来。这厮究竟是何等厚的脸皮?上回见他脸红果真是自个儿的错觉吧!
“你···你···”你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顾连卿仍窝在他肩头不肯抬头,一副赖定了他的模样。良久,尹修终于叹了口气,“好吧,但你要与我一同去向爹娘赔罪。”
顾连卿这才肯抬头,笑弯了一双眼,“好。”
择日不如撞日,这日午后,顾连卿与尹修一同去了佛堂。这处佛堂建成后,尹修便将尹太傅与尹夫人的牌位供奉在此,每日早晚皆要过来诵经为他们祈福。
自打两人第一次云雨过后,其实至今再也没甚实质性的亲热。起初是因尹家二老五七未过,后来建了佛堂,尹修每日在佛堂待的时间便占去了一日的大半。晚间诵经结束,回了碧霄宫往往已不早了,顾连卿见他疲倦,便也不忍心折腾他,两人只老老实实抱在一起睡觉。由此说来,顾连卿那句“自个儿快活过了,便对我不管不顾”,也并非全是胡诌的。
两人行到牌位前,取了线香,在烛火上点燃,便撩开衣袍下摆跪在了蒲团上。双手执香向前方拜了三拜,顾连卿开口道:“二老在上,连卿对阿修恋慕已久,今有意与其完婚,但因正值二老丧服期内,于礼不得如此,遂特来向二老赔罪,望您二位应允。”将手中线香插进香炉中,顾连卿又跪到蒲团上,向牌位三叩首。
此举若是叫朝堂上那群老臣见了,少不得要惊得厥过去。但看在尹修眼中,却是再合情理不过了。自尹家失事,这佛堂中顾连卿也是常客,每月初一十五皆要来为二老上香。如今既要求得二老的同意,便需诚心,叩拜自然是少不得的。
顾连卿拜完了,便跪在原处看着尹修。尹修也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爹娘,这是孩儿自己的选择,望您答应。”话毕,插好了香,也是三叩首。
既在尹家二老牌位前一起拜过了,这婚事便也要开始准备了。此事原本便没打算声张,更不想流出了消息遭群臣诟病,于是,知晓此事的便寥寥无几。
准备婚事的一应事宜皆是徐毅与锦禾亲自着手,用的也全是当初清云殿中信得过的宫人。自开始准备,碧霄宫便常常大门紧闭,只是这后宫之中本就没有妃嫔,碧霄宫又一向清净,要掩人耳目其实也容易得很。
既是悄悄办的,自是没有大宴宾客的。但锦禾说,好歹要有亲友观礼,于是,这一日,便有一封裹得严严实实的书信送到了蒋将军府上。
四月初,蒋家大公子新得了个白白胖胖的弟弟,取名蒋铄,时常抱着不撒手,便是孩子的亲娘也没他抱的多。这一日,蒋钰又将孩子带回了自个儿房中,正抱在怀中逗弄着,便有一小厮送了封书信过来。看那笔迹,便知是顾连卿。
心下想着:莫不是知晓我多了个兄弟,特地送来的大礼?越想越是欣喜,便抱着蒋铄,一边拆着信封一边道:“阿铄,看你连卿哥哥给你送了什么来?”哪知信封拆开来,里边却是一封大红的请柬,手上一抖,险些将孩子摔了。
强自定下心来,顺道紧了紧怀中的襁褓,蒋钰仔细瞧着顾连卿与尹修的大名,又瞧了一眼日期:五月初八。良久,乐了。
蒋铄满月的第二日便是五月初八,小小的婴孩睡得正酣,浑然不知自家那不靠谱的兄长竟将他揣在怀中,抱着赴宴去了。午后乳母去看时,发现孩子没了,一时惊动了整座将军府,好在蒋夫人哭成泪人之前,蒋钰手下的小厮赶来禀报:“夫人,小少爷被大少爷带进宫里了,说是要给皇上瞧瞧。”
蒋夫人止住了哭声,顿觉头疼不已,骂了一声:“胡闹!”,却也对这个老大不小的儿子无可奈何。这事便这么揭过了。
婚礼着实简单的很,接亲过门等等几乎全数省去,最要紧的便是拜堂。
尹太傅夫妇的牌位被请了过来,二拜高堂时拜的便是这牌位,至于先帝,在场皆是知情之人,不拜先帝的缘由不需解释,也无人在意。
蒋钰到时离吉时还有好一会儿,上下打量着布置得十分喜庆的碧霄宫,啧啧道:“想不到连卿竟这般心急。”恰好怀中的蒋铄睡醒了,不知是回应他的话还是如何,“咿呀”一声,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直盯着眼前的一片大红,咧嘴笑得口水横流。
头回见到自家弟弟的笑容,蒋钰一愣,随即在那张粉嫩的小脸上“吧唧”一下,“果真今日带你来沾沾喜气是对的,哈哈哈!”脸上那笑容,在锦禾眼中,简直与蒋铄一般憨傻,掩唇笑了他半天,才端着茶点走过来。
“这是蒋家小公子吧,长得可真讨喜。”锦禾将茶点放下,便来逗着蒋铄笑。
见蒋铄对着锦禾笑得更欢,蒋钰干脆将孩子递给她,“锦禾姑姑,看来这小子喜欢您喜欢得紧。”
话一说完,蒋铄又是“咿呀”一声,仿佛在回应兄长的话,锦禾笑笑,“当年皇上也是这般,小小的,却似个人精,旁人说什么他都懂似的。”话语间忽有些感慨,“没成想,一晃已是这么多年,都到了成亲的年纪了。”
两人正说着,那边徐毅看一眼时辰,喊道:“吉时已到——”
话音方落,便见两位身着喜服的新人手中各牵着红绸的一端踏入正厅来。两人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其中之一正是当年尹修初入清云殿时,在他身后说着“尹公子长得与我们主子很般配嘛。”的那一位。当时只道她胡言,却不想,如今一语成谶。
婚礼由徐毅主持,为了显得庄重,稍显尖细的嗓子刻意压低了些,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徐毅每喊一句,锦禾怀中的蒋铄便跟着“咿呀”一句,很是热闹。
两位新人皆是男子,自然不能急着送入洞房,礼成之后便一同留下来,陪着蒋钰与蒋铄这唯二的宾客吃喜酒。
这喜酒蒋铄自然是吃不得的,整个将军府对于这个隔了十七年才等来的小少爷可是宝贝的紧,除了乳母的奶水,便是平日饮的水也要单独派人去厨房盯着烧。可如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碰上蒋钰这么个兄长,也是蒋铄的命啊。
“既然来了,怎能不饮一杯沾些喜气?”蒋钰如是说道,还不待旁人回神,便用筷子蘸了酒水送到蒋铄口中。蒋铄舔了两下,咂吧着嘴,似是嫌弃酒的辛辣味道,一张小脸一皱,这下,当真山雨欲来风满楼,看那架势,怕是要拦不住啊。
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这么小的婴孩,尹修在一旁看的十分入神,看着那泫然欲泣的小脸,竟颇不厚道地笑出声来。蒋铄似有所觉,当下也不再拿捏,委屈地哭的响亮。锦禾原本在一旁候着,见这几位如此欺负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终于看不过眼去,便道:“蒋公子,小公子怕是饿了吧。”
经了这么一提醒,蒋钰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确是到了该哺乳的时辰了,锦禾姑姑,您看?”
锦禾自他手中接过蒋铄,“宫中有专为皇子公主们哺乳的乳母,奴婢带小公子去吧。”
哭声渐远,三人这才回过头来。
顾连卿打趣道:“若是叫蒋夫人知晓,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们不说,我娘又怎会知晓?难道阿铄还能告我的状不成?”蒋钰厚着脸皮,全然刀枪不入,拿起酒壶为三人斟酒。到了尹修那,酒斟了一半,忽然记起那年这人撒酒疯的场景,连忙将酒壶收了回来。
尹修疑惑,“这是为何?”
蒋钰摇头,“你没见识过自个儿醉酒后是什么德行,我可是不敢叫你饮多了。”
那满脸后怕的神情看的尹修更为疑惑,当年他只知自己酒后伤人,但究竟是怎么伤的却无人告知,他从来都以为是用了什么凶器。尹修转头去看顾连卿,后者与他对视一眼,伸手将蒋钰手边的酒壶拿过来,为尹修斟满,看蒋钰那不忍直视的模样,他道:“放心便是,我制得住他。”
蒋钰一顿,而后笑得一脸深意。尹修直觉他是想到什么不太正经的东西上去了。
有了顾连卿的保证,蒋钰放开了些,直嚷着“不醉不归”,但到底不敢真的将尹修灌醉了,又喝不过顾连卿,是以,到最后最先倒下的却是他自个儿。锦禾抱着吃饱喝足的蒋铄回来时,蒋铄瞧着趴在桌上的兄长,“咿呀?”
尹修也有些醉了,听见蒋铄这一声,抬起带着红晕的脸,朝蒋铄伸出手去,“来,给哥抱抱。”
锦禾迟疑地将孩子给他,看他倒是抱得还算稳当,又有顾连卿在一旁伸手护着,想来该是没什么事。时值盛夏,蒋铄身上的小衣裳也甚是凉快,莲藕般的胳膊腿露在外头,很是可爱。尹修看着他,禁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竟忽然倒在顾连卿身上,幸好手上还抱得严实。
顾连卿伸手将孩子接过,交给锦禾,低头唤了一声:“阿修?”尹修咕哝一声,却没醒。
“派人将阿钰兄弟俩送回去,朕带阿修去休息。”顾连卿吩咐一声,将尹修的手搭在自己背后,顺势将人抱起来。正要走,却听得蒋钰忽然道:“闹洞房!阿铄,咱们哥俩去闹洞房!”嚷完了,却又没了动静。
这是喝糊涂了。顾连卿摇头失笑,抱着怀中的人进了卧房。
才刚将人放下,为他除去了鞋袜,却发现人已经醒了。“阿修,醒了。”
尹修含混应了一声,忽道:“小孩子很可爱,是吧?”
“对。怎的忽然提起这个?”
尹修慢腾腾起身,倚靠在顾连卿身上,只觉浑身软绵绵的,“跟我成了亲,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了?若你没有子嗣,日后怎么办?文武百官哪个能答应?”
顾连卿抚着他的后背,笑道:“你操心这些作甚?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是该珍惜眼下吗?需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尹修抬头看着他,笑了,“不正经。”
“若是哪个男人新婚之夜还端着正经,只能说明他并不爱他的妻子。”
“说谁是妻?”尹修瞪着他问。
“你说呢?”顾连卿低头,吻上那双因为饮酒显得比平时殷红了几分的唇。尹修原本身上便没什么力气,这下更是被他轻轻松松地压倒在床榻上。
待衣衫全数散开,正吻得难舍难分时,顾连卿却忽然想起一事。尹修迷糊间发觉身上的重量一轻,睁开眼,便见顾连卿已然下了床,“你去做什么?”
顾连卿取了酒杯斟了两杯酒,“交杯酒。”这东西尹修只在影视剧中见过,如今亲身上阵颇有些不真实感,恍惚着饮了交杯酒,却见顾连卿仍没有上来的意思,“还有何事?”
“阿修,你急什么?”顾连卿挑眼看他,这一眼戏谑得很,又有一种挑逗在里面,尹修别开脸,“谁急了?”
再回头时,顾连卿正拿着一把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绺头发,尹修不解,“这是?”
“结发。”说着,也来剪下了尹修的一绺发。“幸亏你肯蓄发,否则今日我都没得剪。”
“当初叫我蓄发,便是为的这个?”尹修气结,“你偷了我那么多的剪刀,原是早有预谋。”
“也并非我想偷,谁叫你总是阳奉阴违,被褥底下藏着剪刀不肯蓄发。我若不偷,今日还怎么结发?”将两绺头发合在一起,自床头取来一条红绳,又在头发上打了一个颇为复杂的结。
“这是什么结?”看的眼都花了,尹修也没看清他是怎么绑的。
“幼时母妃教我的,她说这是同心结,打了结,我们便是夫妻了。”将结好的发装进一锦囊中,顾连卿终于又回到床上,脸上的笑容看在尹修眼中,怎么说都有一股子不怀好意。
“阿修,既已成了夫妻,那便叫一声相公吧。”
尹修瞥他一眼,倒头躺下背过身去。顾连卿也躺下去,一只手顺着腰线摸过去作怪,“不然,唤一声夫君也好。”
“阿修,阿修,阿修······”尹修不作答,他便在背后一声声唤个没完,直到将尹修惹毛了,一骨碌翻回身来,堵上了那张恼人的嘴。
难得他主动,顾连卿觉着,与一个称呼比起来,他还是更乐意如此。一边享受着尹修的主动,一边褪去两人的衣裳。
房中放了冰块解暑,但两人仍是很快便出了一身汗,融在一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饮了酒,脑子有些混沌,一时没记起第一次时的惨况,便也没什么顾忌,直到结合在一起,尹修恍然记起,原来顾连卿说的日后总会好的,是真的啊。看着身上强自隐忍缓慢动作着的人,尹修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吻在他唇角,“放心,不疼。”
这一句,于顾连卿而言便似特赦一般,却直叫第二日的尹修后悔不已。
☆、 分居
“臣有事启奏。”顾连卿原本正打算起身退朝; 听见这一句,却又认命般坐了回去; “颜卿家又有何事?”
“虽则圣上已昭告天下,钦定前太傅之子尹修为我大玄皇后; 三年守孝期满后便完婚; 但既尚未完婚; 尹公子长期居于圣上寝宫,恐怕于理不合。尹府付之一炬不假; 总归尹家本宗并非没有尹公子容身之处,况且前太傅本乃尹氏一族族长; 如今身殒; 按礼族长之位该由其独子担当。长期深居宫内; 也不利于尹公子打理尹氏一族; 望圣上三思。”
又是此事。顾连卿心下长叹一声。
如今他已有些后悔了; 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削了颜靖的官职; 干脆叫他告老还乡; 颐养天年算了。如今留得他; 却真真是留了个祸害!上回为了立后一事纠缠了半月; 如今后位已定,却又为了阿修留在宫中之事做起文章来,仿若有了他在朝堂,他顾连卿便要事事不顺心,样样不如意。
可偏偏他官居吏部尚书多年,当真当得起清正廉明四字; 要办了他都要费些功夫,更何况,也过不了心中那道坎。总不能为了他们的私人恩怨便糟践了这难得的好官。
想到此处,顾连卿又是无声叹息。殿中颜大人依旧手执朝笏,道一声:“望圣上三思。”
殿中其余大臣皆不言,只一味旁观,倒不是他们有意作壁上观,只是眼前这一幕近日里来已看过了不下十回,实在是没那个心力再去掺和了。颜大人与皇上有过节,此事众人皆知,有了上回立后一事,众人也知道皇上的固执恐怕不输颜大人,这两人一旦对上,其余人等便只能等着午时钟响,早朝散了,这才能脱身,否则,便老老实实待着看着两人对峙吧。
也不知这颜大人究竟是老糊涂了还是如何,有了当初大皇子那一遭,却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似的,皇上留他官职不假,但也该懂得收敛吧,可他偏不,便连起初还会与他辩解几句的蒋钰,都不耐得再与他多言了。在蒋钰看来,颜大人这只老顽固,压根无法与之沟通。
于是又拖到午时钟响,这才退朝,顾连卿憋了一肚子火,颜大人却依旧淡定,随众臣散去,脸色不见半点不虞。由此看来,顾连卿再少年老成,也比不得这活了几十年,在朝堂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的老狐狸。
蒋钰已是饿的青黄不接,原本便因起的太晚没能来得及用早膳,这一站又是半日,看着两人对峙也是无聊的紧,若不是有自家老爹在一旁盯着,怕是要连连打起哈欠了。下了朝,心中不禁感念起大玄先祖,定下了这午时钟响便要退朝的规矩,否则,还不知他们这些无辜之人要陪着空耗多久了。
打发了蒋将军,蒋钰疾走一阵,赶上了顾连卿,四下看了看,凑上去道:“颜大人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你与尹修总住在一处确是不是个事儿。再者,你们僵持了这十数日,朝中已是有些怨言了,毕竟没有哪一个愿意空瞧着你们不是?整日勒紧了裤腰带傻站着,哪是这群养尊处优的大臣甘愿做的事。依我看,你还是与尹修商量商量,想个折衷的法子也好。”
“你这是叫我向那老朽低头?”憋了半日的火气终于有了泄愤之处。
冷不丁吃了一记火气,蒋钰无奈摊手道:“不然呢?再僵持下去,可有什么好处?再者,也并非单是叫你低头,各退一步便是。”
“我知你新婚燕尔,那腻乎劲儿还未过去,乍然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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