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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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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们忙不迭的点头“能,能!!!”
  傲世原本也没打算指望这群庸医,他已经派人去请药师了,最迟明晚之前抵达凤平。在此之前,务必要保住顾子逸的命。
  第二日中午时分,药师抵达驿馆。药师萱夫人与傲世公子相识多年,此番傲世让人去请她,想必是遇到了棘手的事,她对傲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极少有人能让他如此关切,所以萱夫人本来以为是南定的皇后娘娘出事了,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索性不是。
  萱夫人诊过脉以后,面色凝重,“公子,这种毒我并不了解,配置解药需要时间,可是看病人的情况,最多撑不过三天。”
  傲世笃定的看着她,说道:“说解决办法吧。”
  萱夫人笑笑:“我确实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相传在东南海域之外的酉林国有一种灵药,名叫玲珑心。此物能生死人,肉白骨,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这只是传闻,并没有人真的见过。而且就算真有此物,从南定到酉林一来一回也要七八日的时间,病人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最后,傲世还是派人去了酉林求药。不管有没有,不管来不来得及,他都会抓住这一线希望。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傲世公子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从来不肯认输,即便没有胜算,也要血战到底。萱夫人叹气,到旁边的房间尝试去配置解药。
  一日、两日,到了第三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而顾子逸的脉搏,已经微弱的快要消失了。
  傲世坐在床边,问药师:“能让他醒过来吗?”
  “这个没问题。”萱夫人从药箱中取出一支白烛,放在床头点燃,蓝色的火焰轻轻跳动,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
  白烛燃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昏睡两日的顾子逸悠悠醒来。屋里只有傲世一个人,其他人早就被赶出去了,萱夫人也在点燃白烛以后,默默退出了房间。
  顾子逸嘴角微扬:“陌,你说今天会下雪吗?”
  傲世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树木,温声问道:“你想看雪?”
  顾子逸向往的说道:“我见过万家灯火的不渡之夜,看过枫红如火的留香树林,也踏过烟笼寒水的雨幕花城,还没见过银装素裹的南定呢。我不如你,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这四国盛景我只想和你都看一遍。”
  傲世曾经说过,留有遗憾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可是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呢!
  傲世公子俯身抱起顾子逸,轻声说:“好,我带你去看雪!”
  自从那日以后,傲世公子和顾子逸双双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也没有人知道那颗“玲珑心”最后有没有找到。


第73章 三更归梦三更后
  柳园
  有人曾说过,谎言除了掩饰真相以外,还能粉饰太平。可是仍然有很多人不顾一切的想要揭开纱幕,却被纱幕后的真相刺的遍体鳞伤。
  慕景铄心中震撼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无限的感叹。因果循环,是非对错,最后徒留一句,天意难测罢了!
  封睿尘拉起他的手,一言不发的径直离开柳园。慕景铄大概能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傲世公子今日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就是为了将一切恩怨情仇都做个了断。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作为晚辈不该插手,也没有资格插手,因为他们不曾亲身经历,无权评说。
  该说的已经说清楚了,该了结的也要由前辈们做出了结。
  两人离开后,柳园的大门再次关闭,慕景铄和封睿尘携手同行,谁都没有回头。园中传出兵刃的撞击声,凛冽的剑气震落碧绿的柳叶,不知过了多久,园中静了下来,除了风声和满地坠落的柳叶,再无其他。要不是地上还残存着未干的血迹,只怕这一夜发生的一切会被当成一场梦,梦醒之后了无痕迹。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封睿尘开口:“这段恩怨搁浅了十五年,但是终究是要算清的。”
  慕景铄感慨道:“从一出生,每个人都背负着不同的责任,这些包袱让我们身不由己,但是人活一世,总是要放纵一次的。抛下一切,不计得失,哪怕最后还是输了,至少曾经无悔的活过。”
  封睿尘道:“我们都一样,不甘屈服,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抗争到底。即便是输,也要输的漂亮!”
  漫漫长夜,他们两人却是谁都睡不着,索性相约月下浅酌起来。
  他们谈论古籍,畅谈历史,分析局势,却都不约而同的避开柳园这个敏感的话题。柳园一战无论结果是什么?都令人悲痛。
  慕景铄一直有一个疑问憋在心里,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你说,洛君最后有没有看到雪?”
  封睿尘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看到了吧,一场特别的‘雪’。”
  当时正值初夏,傲世和顾子逸去了倾城,在那里柳絮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像一场极美的雪。不知道傲世用来什么方法,自那以后,倾城一年四季,无论何时,都是柳絮纷飞的景象。
  慕景铄犹豫的问:“那洛君······”
  封睿尘知他要问什么,轻轻摇头:“没有。”
  慕景铄垂首,低声道:“你是军师······傲世公子的徒弟?”
  封睿尘点头:“算是。”
  慕景铄继续问道:“你的武功是他教的?”
  封睿尘笑着摇头:“不是,老师教我的是一种思想,是天下归一的大道。我的武功是司叔叔,也就是丹依的父亲传授的。”
  慕景铄总结了一下语言,委婉的问道:“傲世公子是一个人?还是一脉同宗的传承?”
  封睿尘哑然失笑:“你是想问,为何老师看上去如此年轻吧?”
  慕景铄一直觉得傲世公子应该是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其实不止是他,但凡知道傲世公子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从我有记忆起,老师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没人知道他究竟多大年纪,岁月似乎无法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一直是二十四岁的模样。”
  慕景铄不敢置信,“傲世公子是你师父,那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封睿尘笑笑:“并不是所用人都能做到容颜永驻的,老师是特殊的存在。”
  慕景铄:“你为什么叫他老师?”
  封睿尘:“老师的性格有点怪,他不喜欢我们叫他师父,他说师者,传道解惑,父者,教养品格。他是师,不是父,所以只让我们称他为老师。”
  慕景铄:“你们?指的是南靖小皇子吗?”
  傲世公子一向以神秘著称,独来独往,八年前却出人意料的高调收南靖小皇子为徒,这件事曾在四国轰动一时。
  封睿尘:“没错,你也见过他的。”
  慕景铄:“是谁?”
  封睿尘:“东宁太子娄墨轩身边的那位锦公子。”
  慕景铄惊讶:“是他!这么说,那位太子府的神秘谋士也是他!!!”
  封睿尘点头:“当年他出生时,天师卜卦,测得他是妖星祸世的命格,南靖皇族便决定暗中处理掉这个孩子。老师向来不信什么天命,所以特意前去营救,他将这个所谓的‘妖星’收入门下,带回倾城抚养。”
  “那你去过倾城吗?它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美丽?”
  封睿尘是傲世公子的弟子,倾城是傲世公子的地盘,他又怎么会没去过呢?慕景铄苦笑,曾经他会对封睿尘说过,要和他一起去寻找神秘如世外桃源的倾城。
  “倾城最美丽的是安宁和睦的氛围,那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秩序井然。有烟波浩渺的江上美景,也有炊烟袅袅的农家风情,倾城就像是一个理想的国都。”封睿尘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眼睛里充满了向往,这正是他一直追寻的太平盛世。
  慕景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怪过他吗?”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封睿尘竟然听懂了,他摇摇头:“我不怪他,我理解老师的用心,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如他真的无能为力便罢了,然而他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可是母后是他的亲妹妹,他为何能冷眼旁观,置她生死于不顾。”
  “这些不过是当时的想法而已,我能明白老师的用意,南定的发展远超过各国,南定的臣民开始自满,沉浸在第一帝国的美梦中,这种盲目的空想,只会让南定走向衰败。”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慕景铄知道,按照傲世公子性格,根本不会特意来境州解释,这其中封睿尘肯定花了不少功夫。
  “景铄,我要回南定了······我盼你和我一起走,又怕你将来怪我骗你。所以想在临走前,将我所经历的所有事都告诉你。”以前是因为不能说,之后是不知道该如何说,现在封睿尘只想将一切都坦诚的告诉他,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全部都告诉他。


第74章 芝兰生于深谷
  封睿尘身为南定之主,国事可以暂时交由下属,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此番封睿尘在境州耽搁了一月有余,南定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好几次。这次黎羽亲自前来,请自家主子回去主持大局,黎羽亲自来想必是南定那边有什么急事。
  昨夜封睿尘说过那番话以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这一夜他们并肩躺在床上,明明两个人谁都没睡着,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直到清晨,慕景铄睁开眼,封睿尘已经不在了。其实他离开的时候,慕景铄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离别,所以选择继续装睡。
  他清楚的知道,封睿尘不可能永远留在境州,而他不能离开境州。慕景铄想起上次在北里城,封睿尘也问过:你可愿同我一起?
  你可知道,我要鼓足多少勇气,才能放开紧握着你的手!
  你可知道,我有多希望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身份地位的束缚!
  你可知道,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换我们的路好走一些!
  可是,封睿尘,我无法放任母亲一人独自留在境州,更无法对下十五万荣成军随你而去。所以,封睿尘,未来的路我们终究不能同行。
  慕景铄最终还是去了城头,只是此时城下往来的人群中,没有那一抹熟悉的白色。他站在南面的城头发呆,目光有些迷茫,他想:现在他们应该到了临州的地界了吧?自此以后,天涯茫茫,末路殊途。
  这时,他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王爷。”
  听到这个声音,慕景铄先是一怔,而后缓缓转过身。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黎羽。不用说他也明白,黎羽还在这里,那封睿尘肯定也在城内。知道封睿尘还没走的消息,他心中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喜悦。
  黎羽说道:“小王爷,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他和慕景铄唯一的交集便是封睿尘,所以他说的自然是和封睿尘有关的事。慕景铄点头,城头的守军自觉的回避,退到三丈之外。
  黎羽上前一步,与慕景铄并肩而站,他问道:“小王爷,你觉得主子是什么样的人?”
  慕景铄嘴角带着暖暖的笑意,眸光真诚,说道:“足智多谋,颖悟绝伦,深藏不漏,高瞻远瞩。”
  黎羽笑笑,看着城下来往的行人,“我眼中的主子,永远都是气定神闲,不急不躁的样子。他睿智果断,算无遗策,他就是我们南定的支柱,我们的信仰。
  我十岁起就跟在主子身边,我曾见过他最荣耀的时刻,也见过他最颓败的样子。主子是这世上我见过最聪明,最冷静自若的人,即便是从云端跌落,他也不曾认输过。
  当年大兴军队攻破凤平,陛下带着皇族所有人死守皇宫,血战到最后一人,没人知道主子究竟是如何逃出来的,我们见到他是在药师萱夫人那里,那个时候,主子昏迷不醒,全身七处骨折,浑身是伤。很难想象当时主子孤身一人,他是如何躲避城中敌军士兵的搜查,以及城外殷季沉率领的军队的追杀。
  即便有药师萱夫人的精心治疗,可是主子的伤势过重,全身经脉受创,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年。后来他逐渐恢复,却因为这次重伤而导致武功尽失,你看到主子之前一直喝的茶,那根本不是茶,而是萱夫人为他配制调理经脉的药。”
  慕景铄垂着头,沉默不语,他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他自己也是习武之人,他明白那种感觉,黎羽只是平淡的叙述,可是他能想象到南定国灭的时候,战况是何等惨烈。然而,封睿尘在国破家亡之际,武功尽失,当时他会是怎样绝望的心情?
  慕景铄只觉得自己心口一阵阵的抽疼,封睿尘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无所不能,根本不会受伤。一直以来,慕景铄刻意忽略封睿尘南定太子的身份,以至于他未曾想过,当年封睿尘是如何凭着一人之力逃过三十万大军追捕的。
  黎羽:“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是想逼你什么,只是想把主子不愿意说的那部分告诉你。”
  按照封睿尘的性格,如果黎羽不说,这些事只怕慕景铄永远不会知道。在慕景铄眼中封睿尘运筹帷幄、谈笑间完胜对手,他仿佛永远站在最高处,淡漠的俯视众生。
  良久,慕景铄开口:“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黎羽摇头:“不知,主子没有交代。”
  下午的时候,王府管家到军营来传话,说王妃请小王爷回府用晚膳。前阵子由于公务繁忙,慕景铄索性直接搬到军营来住,弈王妃之前对此从未有过意见。
  慕景铄应下,他知道母亲聪慧过人,心思玲珑,众人只以为她性情温婉,却不知他母亲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魄力和决断。
  慕景铄回到王府的时候,时辰还早,问了下人王妃的去处,便到后花园去寻人了。弈王妃很喜欢这个园子,园中种植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一年四季,各有花开,这园中从不寂寞。自弈王故去以后,弈王妃更是日日待在园中,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园中景色更胜从前。此时弈王妃正在专心的修剪一株建兰,幽香扑鼻,花色淡雅使得园中花香四溢。
  慕景铄赞扬道:“这株兰花经过母妃的手修剪,花姿更加曼妙了!”
  弈王妃抬眸,放下手中的剪刀,笑着说道:“你这张嘴越发越能说会道了。”
  慕景铄手指滑过花瓣,“母妃为何独独喜爱兰花?”
  弈王妃恍然,很久以前,也有人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那年那月那日游湖赏花,那位少年意气风发,笑着问她,“百花争艳,为何姑娘独爱兰花?”
  她当时回答:“兰,花中君子,不与群芳争艳,愿与草木为伍,芝兰生于深谷,不以无人而不芳。”
  “空谷幽兰。”
  那位少年浅笑,留下四字评价,不知说的是人,还是花。


第75章 韶华不负
  弈王妃呆呆的出神,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慕景铄指着另外一盆兰花,说道:“母妃,现在还不是墨兰盛开的季节,你怎么把这盆花也搬出来了?”
  弈王妃笑着问他:“你觉得这盆花修剪的如何?”
  “儿子看不出来。”慕景铄对于花草只是略懂皮毛,还是不在母亲班门弄斧为好。
  弈王妃淡淡说道:“这盆花出自封睿尘之手。”
  慕景铄心想:封睿尘今天没走,原来是来见母妃了。
  弈王妃的手指划过那盆墨兰的叶子,“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
  慕景铄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是摇摇头,在他的认知里,封睿尘永远能出人意料,他无所不能,懂得修剪盆栽也不奇怪。
  弈王府有些惋惜道:“剪掉了所有的花苞。”
  “啊!”慕景铄看了看那盆兰花,的确,花蕊处有整齐的断口,确实是被剪掉了。慕景铄心里哀嚎,封睿尘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做这么缺心眼的事呀!母妃那么喜欢兰花,他这么胡闹,母妃不会生气吧!
  看到他的反应,弈王妃笑笑:“他说的没错,对于兰花而言,观叶胜观花。”
  慕景铄沉默,他早就知道母妃叫他回来,不会只是单单为了吃一顿饭,“封睿尘都和您说什么了?”
  弈王妃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陪我这个老人家在这园子里逛了逛。”
  弈王妃冰雪聪明,封睿尘和慕景铄的事,即便谁都没有跟她提起过,凭着最近发生的事她也能猜到十之八九。而封睿尘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当然他这一趟也不是白来的,他向弈王妃许了一个诺。
  “铄儿,你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去做,不要顾虑其他因素,你父王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境州,而是你。你性子执拗,太重情义,根本不适合朝,当年若不是盛帝亲自向你父王开口,他是绝不会让你卷入朝局的。贤臣若是不能辅佐明君,便只能落得凄惨的下场,要么血溅朝堂,要么被逼造反,原本的太子虽然算不得明君,却也是位贤主,可是二皇子野心太大,他的才华配不上他的野心······更何况,你父王一生为了大兴江山奉献了一切,我不想让你也走上这条路。”
  慕景铄苦涩道:“母妃,您知道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弈王妃莞尔:“傻孩子,我与你父王夫妻二十三载,对他的性子还不了解吗!慕家的使命,洛君的心愿,还有和盛帝的兄弟之情,让他甘心赴死,了却一生。”
  慕景铄看着温婉且刚毅的母亲,他很像问问自己的父亲,在他挥剑自刎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深爱他的母亲。
  弈王妃轻声道:“别怪你父王,他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我们母子选择了一条最安稳的路。”
  早在盛帝痛下杀手的时候,弈王爷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若是不肯造反,便只有死路一条,他选择自缢,就是为了让盛帝放过弈王府上下以及荣成军众多将士。其实,在弈王爷离世那天,弈王妃就想通了所有事情,她没有哭,也没有怨,她知道她的王爷是深爱她的,同时也深爱大兴千万百姓,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让大兴陷入风雨飘摇之中,这就是她的王爷,这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本色。所以,弈王妃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铄儿,你要记住,当你一无所有,身陷困境时,还愿意站在你身边和你共进退的人,一定是真的爱你的人。”
  最后,慕景铄心不在焉的在王府用过晚膳,回军营的路上,他仔细的想着今日弈王妃说的那番话。直到在房门口碰到提着酒壶的封睿尘,他才回过神。
  封睿尘扬了扬手中的一双酒杯,“我来找你喝一杯,也算是为我践行了。”
  两人再次来到昨夜饮酒的凉亭,景物依旧,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慕景铄玩笑道:“你这次不会又去而复返吧?”
  封睿尘笑笑:“这次是真的要回去了。”
  听他这样说,慕景铄心中还是有一丝失落的,嘴上却说道:“南定事务繁忙,你早些回去也好。”
  “之前在京城时,你常常喝的那茶,现在怎么不见你喝了?”慕景铄只是担心他,怕他旧伤复发,黎羽说过那茶是用来帮封睿尘调理身体,固本培元的。
  封睿尘垂眸说道:“那茶用料特殊,常饮用对身体好,你若喜欢,我让人送些给你?”
  慕景铄摇头,他哪里是想喝茶,不过是关心封睿尘的身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没有很想喝,比起茶,我还是更喜欢喝酒。”说罢,他拿起酒壶将两只杯子斟满。
  慕景铄斟酌一番,开口说道:“今日你去弈王府见我母妃了?”
  “是。”
  良久,封睿尘看着空中一轮皓月,轻声呢喃:“你可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他的声音很轻,微微仰起头,表情温和,目光悠远,他唇角微翘,却让人觉得那不是笑而是寂寥。慕景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封睿尘,就像是红尘踏遍,繁华过后,徒留一场山河永寂。
  “南定国破之后,我受些伤休养了两年,康复以后,我来到铭州顶替白哲的身份,再后来,林老丞相告老还乡,凭借着他的引荐,我成功入主大兴朝堂,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得到你突然回京的消息时,我便已经知道,盛帝开始忌惮我了。他原本是想借我之手肃清朝堂,重整朝纲,同时却又忌惮我功高震主,会生出不臣之心。一开始我便猜到,你绝非是纨绔成性的少年王侯,你的玩略不堪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谁也不会想到,盛帝早已为新帝铺好了路,连未来的肱股之臣都替他选好了。”
  “所以起初,在你接近我的时候,我选择刻意回避,不过你实在太过无赖,让我避无可避。在后来相处中,我发现原来你并不是那么讨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目光开始不自觉的在人群中寻找你。那时候我便知道,我对你不仅仅是单纯的欣赏。即便明知道这份爱没有结果,却还是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我本想让你慢慢接受我的身份,可是时机不待,我没有时间去等。那日在北里城,我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的时候,天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忐忑,我盼你和我一起走,又担心你将来知道真相以后会怪我。”
  漫漫人生路上,总有这样一个人,昔年已故,韶华不负,仍旧爱你如初,疼你入骨,纵使你满身泥泞,也会毫不避讳,拥你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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