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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拱手山河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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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信中,他尽可能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希望王爷能够理解他,可是半个月来,叶景容却连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
俨然快要入冬的天气,叶景容又站在高处,陡峭的寒风顺着领口的位置钻了进去,冻得人手凉脚凉,心也凉!
罢了,罢了,冷千情的余毒已经拔除干净了,内伤也调养的差不多,只需要再等上几日,他就可以放手一博,破解那千古的绝症‘痴情杀“!
等着一切尘埃落定,他就可以下山了。
想着那一天,叶景容既有期待,又有担忧,甚至还有一抹被刻意压制忽略的胆怯!
半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一圈脆弱的阴影,半晌之后,叶景容拢了拢袖袍站起了身来,随后转身徐徐的离开了阁楼。
与此同时,冥焱的身影却是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了半山腰处的一座假山之后,抬起头来定定的凝视着绝情宫最高的那幢阁楼,确定那道熟悉的身影不会再回头之后,冥焱也扭头朝着山脚的方向走去。
半个月的时间,每日的一封书信,冥焱不是没有看到,可是哪怕知道了叶景容的苦衷,知道了这一切都只是误会,冥焱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不生气。
他的夫,人,无论何时都应该站在他的身边才是,可是叶景容这一次,却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
冥焱每次只要回想起绝情宫的宫门缓缓合拢,那人的脸庞在他眼前逐渐由完整变得狭长,再由狭长变得消失无踪,都会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抛开所有的顾虑,再次率兵攻上山去!
他虽然手握虎符,可毕竟只是一个王爷,没有向父皇请示就兴师动众的带兵出征,父皇知道消息之后,早已经是火冒三丈。
前些日子,他已经接到了父皇的圣旨,让他立马班师回京,然后亲自面圣,负荆请罪,可是冥焱却放不下叶景容,他的夫人还被那些江湖人劫持在绝情宫内,他又怎么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所以冥焱顶着巨大的压力,迟迟都不肯动身,如此一拖,便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叶景容手执银针站在了密室的浴桶前,与初次相见作比,面前之人虽然依旧昏睡不醒,但是面色却是不在弥漫着死气。
余毒拔清,内伤痊愈,眼下便是破解“痴情杀’的绝佳时机。
叶景容一身白袍站立在浴桶前,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向浴桶内投放一味草药,以至于到最后,整个密室内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浴桶之内不断翻滚着的药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刻,叶景容突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银针一根根的插入了冷千情的周身大穴之中。
这是个不能间断的过程,需要耗费叶景容很大的心神,在加。上密室之内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叶景容的额头逐渐的冒起了热汗,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可他却咬紧牙关,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一旦失败了,他所做的一切便都没有意义了!
手中的银针一根根的扎了出去,到最后,只剩下了最长的一根,被叶景容捏在了拇指,食指和中指之间!
在氤氲雾气的笼罩之下,叶景容的眸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那只捏针的素手猛然伸出去,叶景容将手中那根三寸长的银针毫不犹豫的插进了冷千情头顶的百会穴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却还不是松口气的时候,叶景容急速的从怀中掏出白瓷瓶,然后将早已经收集好的心头血顺着银针裸露在外的针尾缓缓的滴落了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艳丽的血色,划过银白色的针尾,没入到冷千情头顶的穴道之中,叶景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脱力似的瘫软在地面上。
听到密室内的动静,一直惴惴不安候在门外的血千夜等人,便再也沉不住气了,推开门闯了进来。
力竭的叶景容被小叶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在以前侍奉在冷千情身前的小书童——冷糖的带领下,回到了宫殿内休息。
而血千夜则是留在了密室里,半跪下身子,将冷千情的一只素手紧握住,安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就那么不发一言,又寸步不离的守在浴桶前。
“情儿,醒醒吧,醒醒吧,求你了,求你醒过来吧!”
血千夜的声音低沉又嘶哑,其中蕴含着多少悔恨,除了他,恐怕没人能够看得穿!
过往的误会一点一点的解开,血千夜才知道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可是等着他想要回头,想要跪在那人面前赎罪的时候,那人却是不愿意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愿君知我意,相思未肯休,当初立下的誓言,最终背叛了的,不是你,而是我!
“情儿,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求你醒过来,再看我一眼吧!”血千夜此刻卑微的姿态,是旁人永远都没有机会看到的一面。
语毕,一颗滚烫的热泪顺着刚毅冷峻的面容徐徐滑落,滴落在冷千情素手苍白的肌肤之上,让那本应毫无反应的指尖,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轻轻的颤了颤!
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着,氤氲的雾气之中,冷千情最终还是徐徐的睁开了双眼。
只不过九死一生之后,再次看到这个世界,冷千情的那双眸子里,没有吃惊,没有喜悦,有的只是一片死寂与落寞。
他终究,还是逃不开啊!
再度缓缓合上眸子一瞬间,却是刹那间泪如雨下!
素手中传来的熟悉温度,让他知道跪在他面前之人是谁,可是冷千情却不想再看他一眼了,往事随风散,他们两个,谁都回不去了!
血千夜自然察觉到了身前之人细微的呼吸声,狂喜涌,上心头的同时,血千夜却是胆怯了,生平第一次,让他怯懦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双手用力,死死地锁住了胸膛前的那只手,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安慰一般。
可这一切,终究是血千夜的自欺欺人,没有人会再给他的安慰,那人的柔情似水,被他亲手给打散的七零八落,再也无法聚集!
血千夜胸口的温度,带给冷千情的不是暖意,而是彻骨的寒冷,面前的男人,是他赔上性命为代价,爱了一辈子的人,所以哪怕受了伤,那伤口依旧在流着血,化着脓,冷千情依旧做不到恨他。
无法怀恨,可是却无法不怨,怨你被误会蒙蔽了双眼,就能狠心凌虐于我,怨你忘了年少时的承诺,负了我的心,伤了我的情!
冷千情很清楚,既然死不了,那就注定逃不开,与其纠缠不休,受尽煎熬,不如将你遗忘,再不相识!
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浓重的叹息,是无奈,是疲惫,叶景容费力的抬起另一只手,在血千夜不明所以,犹豫着是否要抬头之间,便迅速地袭上太阳穴,拔掉了那两根插在太阳穴内的银针。
我欲与君相决,山无陵,天地合,亦不与君归!
一瞬间,头痛欲裂,脑海中如同发生了毁天灭地的风暴一般,将冷千情所有的回忆全部打乱,打散。
哪怕面。上的神色都痛到扭曲,可是冷千情的嘴角,却是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残忍又解脱的浅笑。
忘了也好,最起码会有勇气活下去!
察觉到冷千情的举动,血千夜大惊失色,可是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猛然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人面上生不如死的痛苦之色,血千夜刹那间慌了神,朝着密室之外不管不顾的大声嘶吼道:“来人,快去把叶公子请回来,快去!”
冷千情此刻全身。上下都扎着银针,血千夜伸出手臂想要把人抱入怀里,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只能赤红着眸子,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又一阵绝望的低吼。
“情儿,你就恨我至此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那两根银针,被冷千情亲手从太阳穴上拔下来,然后反手狠狠的扎在了血千夜的心头,上,让他深深地体悟到了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可是血千夜此刻的忏悔与痛心,疼昏过去的冷千情却是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就算看到了能如何?做出的伤害就能一笔勾销了吗?血哥哥,你的情儿,再也不是初见时那般天真了,我把一切天真与美好都作为赌注压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你却亲手毁了它,信仰被毁灭的那种痛,现在的你体味不到,以后的你也体味不到!
第173章 押送回王府
叶景容拖着疲惫着身体,再度回到了这处密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泡在浴桶之内的人嘴角染了血,插在太阳穴的两根银针不翼而飞,灰白色的长发散落在漆黑色的药汁,就如同那生机断绝的飞蛾,美的让人绝望!
而守在浴桶前的那人,一双手死死地攥住了浴桶的边缘,拳背上青筋暴突,指骨之上血色全无,一双赤红色的眸子此刻却像是被鲜血浸泡过一般,眼尾流露出的是痛不欲生的绝望以及无法掩饰的无助。
被震撼的怔愣了片刻之后,叶景容慌忙上前几步,伸出手去毫不犹豫的把住了冷千情的命门,微蹙着眉头细细查探!
半晌之后,叶景容将手收了回来,与此同时,喉咙深处却是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这冷千情,看似脆弱的面容,却有着极其刚烈的性子,居然能够狠的下心来,忘掉过往,斩断一切。
“你不用露出这样一幅天塌了的表情,他身子没有大碍,只不过记忆被封存了,也是我考虑不周,他常年以身试毒,想必也是懂些医术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过往太过痛苦,他承受不住,所以才会遗忘,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将他抱出来吧,等着我将他身上的银针拔除,待好好修养上半日,便可以再次苏醒过来了!”
听到这话,血千夜这才缓缓地松开了紧攥着浴桶边沿的双手,血色的双眸略一转动之后,血千夜机械般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穿过冷千情的腋下,将人拥入了怀里。
叶景容眼尖的看到了浴桶边沿上留下的鲜明的指印,看来冷千情的这番决定,对这个把所有情绪都深藏在心底的男人打击颇大。
可这又怪得了谁呢?一报还一报,没有人会永远被包容,肆无忌惮的伤害,最后换来的必然是痛入骨髓的悔恨!
冷千情此刻人事不知,被血千夜抱着,就乖乖的依偎在血千夜的怀中,叶景容伸出手去,不急不躁的将叶景容身,上剩余的银针一根根的拔了出来。
在此期间,血千夜都是默不作声,直到叶景容收起了最后一根银针,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之际,血千夜却是声音嘶哑的出了声:“情儿这次醒过来,还……还会记得我吗?”
听到这话,叶景容为难的蹙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实话实说,事实就摆在眼前,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
“你心里有答案,又何必明知故问?你若是觉得自己值得被记住,那他就不会忘记你,若连你自己都觉得不配被铭记,那问我,答案还是一样,终究无济于事!”
语毕,叶景容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兴致,而是收起银针,缓缓地迈出了密室,将那一室的空寂都留给了血千夜一个人!
在叶景容走远之后,耳边却依稀传来了微不可查的低吼与哽咽声,带着成年男子特有的低沉与沙哑,让听者都忍不住为之心碎。
一瞬间,脑海中涌上来的便是王爷目眦尽裂的面容,叶景容当下哪里还顾得休息,既然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也应该尽早下山,去寻王爷才是。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自己和王爷走到像冷千情和血千夜的那种地步,相爱却也相互伤害!
有什么误会,他可以耐心的解释,有什么隔阂,他愿意用心消除,只求一个平平淡淡的天长地久!
回到临时落脚的客房,叶景容唤过小叶子,经过简单地打点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绝情宫,朝着山脚的方向赶去。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拦着他的去路了,绝情宫甚至还派出了弟子,一路护送,确保着叶景容的安全。
日暮时分,总算是来到了大军驻扎之地,绝情宫的弟子完成了任务,自然是按照原路返回,此刻面对着千军万马的,便只剩下了叶景容和小叶子二人。
小叶子胆子小,此刻早已经是胆战心惊,哆哆嗦嗦的藏身到叶景容的身后寻求庇护,而叶景容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七上八下,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眼前就是熟悉的中军帐,可是叶景容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似的,愣是没有勇气再。上前一步。
想起王爷为了救他而不管不顾的驱动着万千铁骑兵临城下,为了抓住他而生生抗下的那一记攻击,叶景容就觉得自责不已,心下更是愧疚难当。
就这么在寒风中静静的矗立到双腿都开始僵硬发麻,耳边却是突然传入了一声冰冷无声的命令,震得叶景容刹那间回了神!
“你要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还嫌本王不够丢人是吧?临阵倒戈,与贼子结党,你心里可还有本王这个夫君?拿本王当什么了?笑话吗?”
隔着一片帘幕遥遥相对,冥焱原本是想趁着这个时间,努力平复一下情绪,可是结果却适得其反,他的怒意非但没有平复下去,反而越烧越旺!
一个月的时间,父皇那边咄咄逼人,叶景容这边又让他忧心不已,他冥焱虽然自负自大,可也做不到只手遮天。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母后那边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了风声,一封封书信送到他的面前,紧咬着这件事不松口,说什么让成王妃给她一个交代,这简直让冥焱焦头烂额!听到这话,叶景容的眸光闪了闪,伸出手臂将小叶子挡在了身后,叶景容扭过头去摇了摇,示意他不要跟着,然后才咬咬牙掀开中军帐的帘幕,视死如归的走了进去。王爷的脾性喜怒无常,很有可能会迁怒小叶子,这件事叶景容决定一力承担,决不能连累了小叶子。
叶景容想的容易,可是在迈入中军帐,看到面前伟岸的身影之后,那鼓足的勇气却像是被扎了一针的皮球一般,刹那间泄了气!
明知道叶景容已经迈入了中军帐,可是冥焱却依旧是头也不抬,单手曲成钩状,一边有节奏的敲击着案桌,一边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手中的书信!
看到这一幕,叶景容心下酸涩难当,一时间,拘谨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张了张嘴,想要唤一声王爷,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那人就近在眼前,却一言不发,此般沉默的对峙,让叶景容无所适从。
藏在袖袍中的素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面色青白交替,叶景容在犹豫了半晌之后,狠狠心甩开衣摆,曲起双膝,跪了下去。
“身为成王妃,景容自知有罪,请王爷发落!“收起下巴,挺直了腰板,叶景容整个人跪的笔直!
余光看到这一幕,冥焱手下的动作一顿,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下一刻,却是猛然伸出手去,将案桌上摆放着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的扫落在地。
双眸布满血丝,冥焱抬起手来,狠狠的一掌拍落下去,将那上好庄柳木制成的案桌给劈成了两半!
“成王妃?你还知道自己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还以为,这一个月在绝情宫里过的逍遥自在了,早把自己的身份,把本王忘到了脑后!”
被扫落在地的一壶热茶,有些许茶水溅落到了叶景容的衣袍上,烫的叶景容轻轻一颤,但却咬牙不置一词。
他向来都是被冥焱捧在掌心里呵着护着的,这还是第一次,要面对面的承受着那人的怒火,一时间,叶景容彻底被镇住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挫败的低垂着脑袋,一头青丝散落在身后,叶景容此刻的沉默,却没能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让冥焱越来越暴躁。
“你知不知道,赤焰军的虎符虽然掌握在本王手里不假,可是动用却必须得到父皇的应允,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本王来不及向。上禀告,就私自出兵镇压绝情宫?原本想着只要能将你安全接回王府,本王可以不在乎父皇的诘责,可是你呢?你让本王在这里整整守了一个月?本王在你这里吃了闭门羹的事,在皇宫里闹得沸沸扬扬,母后追着问我要说法,你让本王怎么回答?父皇一封信一封信的催着我回宫请罪,你让我怎么选择?叶景容,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话音刚落,冥焱竟不知何时站起身来,来到了叶景容的身前,大手伸出去,虎口毫不留情的钳住了叶景容的下巴,冥焱面。上带着狰狞,强迫那人抬起头来,看着他回话!下巴疼的厉害,让叶景容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泛了红,他也曾经想过他这一时鲁莽的决定会带来怎样的恶果?可是事态的严重性,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那双眸子氤氲着水汽,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带着几分脆弱,几分无措,冥焱不知怎么地,突然间就狠不下心来了!“该死,又是这样!“每次都心软,这人都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了!
冥焱恼怒的松了手,随后抬起腿来,愤懑的将脚边的玉茶壶给一一脚踹了出去,背对着叶景容站在那里,冥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突然开口命下了命令,但却不是在命令叶景容,而是命令那些守在中军帐外的将士们。
“来人,将王妃押下去,带上枷锁镣铐,一路囚送回王府!”
第174章 冥焱的担当
听到这话,叶景容猛然抬起头来,眸光难以置信的看着身前不远处那道虽然高大但却带着些许疲惫的背影。
半晌之后,不见冥焱回头,也没有听到冥焱收回成命,反倒是身后的方向传来嗒嗒的脚步声,以及铁链相互撞击发出的清脆轻鸣。
认命的低垂下脑袋去,贝齿咬死了下唇,叶景容动作僵硬的抬起手臂,双手握成拳,陈放在胸前,而后双腿略微分开,使得纤细的脚踝暴露在空气之中。
半晌之后,中军帐的帷幕被将士们掀开了,两位将士,一个手里攥着脚镣,一个手里捧着枷锁,半跪下身子朝着冥焱的背影行礼。
冥焱听到耳边的动静,后背僵直了片刻,但却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背过手去随意的挥了挥,示意那两个将土就按照他刚才的命令照办。
那两个将士收到确切的命令,即便感到为难,但还是在相顾一眼之后,起身朝着叶景容的方向走来。
“王妃,恕手下们得罪了!”
在异口同声的告罪一声之后,那两个将土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在用手中的钥匙解开了各自的锁具之后,将其分别铐在了叶景容的手腕和脚踝。上。
胳膊与小腿在一瞬间承受了额外的重量,让叶景容不适应的蹙起了柳眉,但却抿紧了嘴唇,什么都没有多说。
整个中军帐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沉寂的甚至能够听到冥焱紊乱又粗重的呼吸声。
被逼无奈的参与了王爷的家事,使得那两个将土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原本高高壮壮的鲁莽汉子,此刻却宛如七八岁的孩童似的,黝黑的脸上通红一片,无辜又无奈!
到最后还是冥焱率先发了话,使得那两个将士从进退两难的处境中解脱了出来。
“把钥匙交过来,然后将王妃押回马车,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
收到命令之后,那两个将土自然是立马照做,赶忙跑过去,将枷锁和脚铐的钥匙妥帖的交付到冥焱的手中,然后再度硬着头皮转过身来,走到叶景容的身前,两人在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之后,很有默契的同时躬身伸手,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
“王妃,您还是自己请吧!”
虽然是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不假,可他们却不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王爷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狠心责罚王妃,脱出口的话虽然严厉,但也仅仅是因为面子,上抹不开罢了,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虽然是让他们把王妃押送下去,可是他们却不能完全照做,就他们这一身的蛮力,若是真的秉公执法,那王妃纤细的手腕八成会被他们给掰折了,到时候真正要受罚的恐怕就是他们这两个无辜受牵连的可怜虫了!
听到这话,叶景容复而抬起了头来,身子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他却不是要为难将士们,而是把眸光扫向冥焱的方向,最后一次确定那人不会心软的收回成命之后,叶景容深吸一口气,半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脆弱的颤了颤,随后就膝盖用力,徐徐的站起了身来。
转过身去,迈开腿,在将士们的带领下退出了中军帐,叶景容心下苦涩一片,但却自始至终没敢回头看一眼,生怕看到的依旧是冥焱绝情的背影,那样的话,他肯定会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可是这样一来,叶景容自然而然也就错过了冥焱在他一转身时就扭转过来的身影,也错过了冥焱面上为难,气恼又心疼的神色。
在叶景容离开,中军帐的帘幕再度落下之际,冥焱紧绷着的面容松懈了下来,在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叹之后,冥焱上前一步,很是随意的从地,上捡起了两张草纸,一根毛笔。
复而盘坐到案桌之前,冥焱紧皱着眉头,手攥着毛笔在草纸之上龙飞凤舞起来。
两张草纸,两封书信,在收笔之后,冥焱命将士快马加鞭,将其送往皇宫,一封交予父皇,一封交予母后!
虽然是分开写的,但是信中的大意却是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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