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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男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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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他叫她的名字。
她往前走了两步才停了下来,但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着,好像出现了幻听。
淳璟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又轻轻唤了一声。
她依旧没有反应。
淳璟抿了抿唇,掰过她的肩膀。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掴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传到了神经末梢,他瞪大了眼睛,咬牙瞪着蕊蕊。
蕊蕊咬着嘴唇,一张脸涨得通红,眼中噙着泪。
啪!又是一声。
这两个耳光看得周围围观的人心里一颤,看着它抡圆了的胳膊,就知道她下了狠手。
“你跑到哪里去了!”蕊蕊突然扑到淳璟身上,大声哭了起来,泪珠儿一滴接一滴地从她脸上滚落,渗到淳璟的胸口,滚烫的有些灼人。
淳璟看着这样的蕊蕊忽然觉得有些理亏,明明挨打的是自己!他抿了抿唇,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拧着眉看了一眼周围的观众,打了一个响指,时间突然停止,不管是低着头窃窃私语,还是指着他们说三道四的人都停了下来,就连空中的飞虫也停了下来。
等所有人回过神儿来,两人已消失在人群中。
蕊蕊说,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就通知女帝,让她派兵来找!就像当初狼族借口找知冷一样,掀起一场大战!
淳璟讪讪笑了笑说,我相信你能干得出来。
蕊蕊说,我一开始以为你去找封鸣了,还特意去他府上找你那个看门的明明说你跟封鸣一起走了,怎么又没有了呢?她说,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
淳璟说他确实去找了封鸣,为了将那封信和玉佩给他。而他仔细想过了,不能直接去找封鸣帮忙,刚拿到信,封光明一定情绪激动,那个时候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到心里的,不如就先当个邮差,混个脸熟。等他想明白了,平静下来,再去找他,自然好办事。至于他去了什么地方,他说,他一直就在王城。
蕊蕊瞪着他,咬牙道,你是用了那个术法吧!
正是因为猜到淳璟为了躲她会用那个危险的术法,所以她才担心。她不能去找他,怕他遭到反噬,却又担心别人找到他,所以必须想尽办法让他自己出来与她相见。
她故意失魂落魄地每天在街上走,就是为了这个。
但是当着淳璟,她是绝不会将这些说出口的,这样会让淳璟觉得自己在算计他!到时候那两耳光的账恐怕他也要跟她清算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封鸣?”淳璟深吸了一口气,挑了挑眉,问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蕊蕊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淳璟笑了笑,点了点头,“好。”
路上,蕊蕊问他说,“你是因为和用小贼吓你,你才离家出走的吗?”
那条小黑蛇此时并没跟蕊蕊在一起。
蕊蕊的话,让那一晚的事再一次浮现在眼前,身上一阵恶寒,他摇了摇头,说,“并不是。”
第93章 户部司
要往封鸣的府邸走,就势必要从千府的大门前经过。
千府大门紧闭,门庭冷落,不过一个月的功夫门前就长了荒草,朱红的大门上已蒙了灰,墙头上绿盈盈一片,是瓦片缝隙间生出的草。
“时间过得真快,千鸣笳走了有一个月了。”蕊蕊望着千府的门匾,深深吸了一口气,颇为感慨道。
淳璟从她身边走过,“想她了?那去云泽苍域看她。”
蕊蕊追上他,双手背在身后歪头笑看着他,笑道,“知道说笑了,看来没关系了!”
“我本来就没事。”
“说谎!”蕊蕊噘着嘴娇哼了一声,“你是看不见自己刚才那张脸,难看死了!”
“是吗?”淳璟眉毛都没挑一下,沿着千府外墙的小巷往外前走,心里暗暗想着,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医治一段心伤了吧!如果是他,喝杯酒,睡一觉,第二天就什么都忘了,他已经给了封鸣足够的时间。
蕊蕊跟在他的身后摇晃着脑袋,低头数着自己走过的砖块儿,嘴里不忘争辩,“那当然!我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蕊蕊,”淳璟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蕊蕊,挑着眉毛笑了笑,说,“你找我为什么要点一盏灯笼呢?只有招魂的时候才会日夜点着一盏灯吧!”
“我……”蕊蕊眼珠在眼眶子里骨碌碌地转,最后实在想不出像样点的理由,摊开着哎呀地叫了一声,“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淳璟笑了笑,倚着墙等着她。
“其实我之所以每次都能准确掌握你的行踪,就是因为那盏灯笼!”
淳璟挑了挑眉,看来跟他料想地一样。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吧!就是我刚到这儿,你中毒清醒之后,把我甩掉那天!”
淳璟轻轻点了点头,他也是从那天起才频繁看到那盏灯笼的。
“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一直在那儿等你,等到店打烊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特委屈!我救了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敢甩下去,自己一个人遛了!”
淳璟忙安抚她激动的情绪,正了正衣襟笑着说,“我那时候身无分文,要是最后让人以为我吃霸王餐不是很丢人?我怎么说也是狐族殿下!”
“亏你还知道自己自己的身份,天天流连在云良阁那样的花街柳巷,传回去成什么样子。”
“天高皇帝远,谁会知道!况且我是为了找线索!你继续说。”
蕊蕊哼了一声,说,“我越想越觉得你不是东西,越想越委屈,就蹲在路中间想,你最好别让我逮到,不然就让你尝尝我新练的玉软花柔散。你想不想尝试一下?”
淳璟缩了一下脖子,摇了摇头,“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记得蕊蕊第一次拿他试药,那药的名字叫眠花卧柳,吃完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醉宿在荒山野岭,若不是他在睡眠之后,身体自然结出灵力保护层,他被什么东西叼吃了都有可能。
“然后我就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砰……砰……”
“行了!”淳璟抱着胳膊瞧着蕊蕊刻意营造恐怖的气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现在白天,不适合讲鬼故事。”
蕊蕊瞪了他一眼,接着说,“然后就有一个披着黑斗篷,带着风帽的男人就过来了,他给了我这盏灯笼,我本来还不信,但我当时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就试了试,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淳璟看着蕊蕊手里的灯笼皱了皱眉,这就是一盏随处都可以买到的普通灯笼,没什么稀奇的,可是它怎么就能追踪到自己呢?就连下雨的时候,雨水冲刷了所有气味儿的时候,它还是能精准地工作。
“那个人长什么样?”淳璟说。
蕊蕊拧着眉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印象,风帽完全将他的脸盖住了。”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就不怕这灯笼把你引到狼窝里去!”
“谁想那么多了!况且,谁能欺负得了我?”
“确实!”淳璟笑了笑,“一向是你欺负别人。那你还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嘛?”
“说起来,他身上什么味儿,我一点儿都不记得。”蕊蕊拧着眉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特意去闻人家身上的味道!”
“我是想问给你灯笼的那个人跟我们在西山五里坡坟地见到的是不是一样的。”
蕊蕊摸了摸鼻子,“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儿像,不过我不能确定,因为给我灯笼的那个人,他身上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就算有也是被斗篷藏住了。而西山见到的那个人,他的头是个骷髅,身上还有很重的防腐药水的味道,似乎还有一点栀子花的味道。”
“你那时候怎么没说?”淳璟心口一滞,拧紧了眉头。
“你也没问呀!”
淳璟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他现在已经有理由怀疑,在云良阁种满栀子花的天顶上面,藏着一具陈尸,至于这个人是谁……
“行了,我们去找封鸣。”淳璟深吸了一口气,揽住蕊蕊的肩膀,推着她往前面走,“对了蕊蕊,在家里那群人里面,有你心仪的吗?”
蕊蕊眯着眼睛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淳璟说,“通常人治愈失恋痛苦的时间是多久。”
“没经验。不过从病理上说,这道伤是一辈子也治愈不了的!在我们青丘,终身不娶的人有很多,他们通常只能借物来安慰心灵,但这种疗法,只会让病情更加严重,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止疼药。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移情别恋,一段新的感情会冲淡前一段情伤。”
“那你觉得依封鸣那天的状态,他要多久才能走出去?”淳璟问她。
“那我还要再观察观察。”
蕊蕊敲开封鸣的府门,开门的仆人打量了一下外面的一男一女,问淳璟是不是叫镜椿的公子。说他家主人说了,若是有一位名叫镜椿的公子来府里找他,就请他直接去户部司。
看着关上的大门,蕊蕊挑了挑眉,笑道,“这大爷还挺傲娇的!”
蕊蕊说,“看来他早就知道你还会来找他。”
“千杭之就是败了,也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若没点儿手段,千杭之怎么会收他?”
蕊蕊推测说,“这么说来,封鸣的情伤应该就算过去了。我心情烦躁的时候,可什么都干不了!”
到了户部司,门口的卫兵直接放他们两个进去了,封鸣朝他们两个点了点头,转身就往里面走,蕊蕊和淳璟只能默默跟在身后。
现在的蜂鸣跟当日醉酒的封鸣完全是两个人,全身上下打理地一丝不苟,鞋面儿上都没有粘一点灰。他穿着他生得很白,偏又穿着一袭黑色的袍子,衬得他肤白如玉,那两枚翠色的眼睛像是嵌在白玉上的翠。
“你要找的就在这里的,慢慢看吧,我还有事要忙。”
千杭之在架三千卷的书架前停下,扭头对淳璟说。
“欸你!”蕊蕊看着转身要走的封鸣眨了眨眼睛,这他们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慢慢看了?
封鸣停下来看了蕊蕊一眼,对淳璟说,“既然是小姐交代的,我就一定会帮,所以在此之前我也让人简单查了一下。”
“多谢。”淳璟拱了拱手,感激道。
封鸣皱着眉头,翠色眼瞳孔中是冰冷的光,“不用谢我,我之所以帮你,只因为小姐的交代。”
“就是不一样啊!”蕊蕊推了推淳璟,看着封鸣的背影,笑声道,“那时候醉得像条狗,现在却高傲地像个王!”
淳璟没有应声,沿着那书架走了一趟,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蕊蕊说,“你找那边,我看这边。”
“像他们这种摆书的方法就不对!”蕊蕊刚看了两卷就忍不住抱怨,“这都应该做好分类,什么时候死的,死因是什么,分门别类之后,有助于日后查找,现在倒好,难道邀我们把这三千卷看完呐,那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你研究医术,看这些对你来说不是正好正长见识,收集数据吗?”淳璟拧着眉将手里查完的书卷摆回到架子上。
“寿终,寿终,寿终,坠崖,溺死……这些有什么技术含量,又不是被毒死的!有什么好研究的!”
“你可以看看他们狼族的正常死亡的年龄,判断一下狼族现在有多少即将将死之人,可以作为军事战备。”
“腹黑!”
户部司收藏着狼族所有的人口统计,从出生到死亡,还有迁入迁出的人口,都一字不差地记录在案。
天渐渐暗了下来。封鸣也走了进来。
他说,“按规定,户部司不能有明火,你们明日再来吧。”
淳璟拧了拧眉,轻轻点了点头,抓住蕊蕊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拉着她往外走。
蕊蕊现在已经被那些书弄得头昏脑胀,耳朵里嗡嗡直响。
离开户部司的时候,封鸣对淳璟说,说这里的书太多,想要找到还是要有耐心。
淳璟点了点头,与封鸣约了明日再见。
“终于出来了!憋死我了!”蕊蕊挣开淳璟的手,伸了一个懒腰,畅快道,“明天我可不陪你了,你自己来吧!”
淳璟眉头紧拧,沉声道,“明天你必须来。”
第94章 慈悲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受罪?”蕊蕊一路上嘟囔地朝淳璟抱怨,她掰着手指头说,“那些人死的都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不是寿终正寝,就是别的斗殴决斗什么的!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催眠我!你让我查他们老年人口的比例,我已经查完了,保守估算大概有四成,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回去看小贼了,为了找你,我都没有带它出来!”
蕊蕊说完就打算与淳璟分道扬镳,在岔路口往左拐了。
“这是初央的信息,上面是卒,但死因不明。”淳璟打了一个响指,指尖捏着一页档案,成功引起了蕊蕊的注意,将她的脚步拉了回来。
蕊蕊夺过那张档案,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怎么偷出来的,不是不许外带的吗?我看门口还加持了法术!”蕊蕊低头看了一眼,“真的啊!你怎么带出来的?”
“不是我,封鸣带出来的。”
蕊蕊挑着眉毛,不解地看着他,“你既然已经找到了!那明天还来干嘛?”
“还要查点儿别的。”淳璟从她手里抽出档案,塞到了袖子里。
“除非是跟药或者病有关系,否则,免谈。”
“查狼族跟狐族大战之后的王城的人口流动。”
蕊蕊一听,转身就走,无论淳璟怎么说,她都没有回头,眨眼的功夫,已消失在了巷子的尽头。
淳璟看着消失在尽头的人影,长舒了一口气,从袖口里取出那张档案,暴露在空气中的档案上的字迹慢慢氧化,又有新的字显现出来,红色的字,写着初央的年龄,零岁。
这种表示是不是指的胎死腹中?但蹊跷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档案上的记录却是事无巨细,将它每天的行动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在二十岁之前,全是这些介绍,直到他二十一岁的时候遇见了墨未遮,然后于两年后再次被宣布死亡,他的人生到此结束,再没有别的。
耳边突然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淳璟皱了皱眉,将档案收起来,扭头看过去,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
小灯猛地一震,探头探脑地从角落里钻出来,朝淳璟招了招手。
“镜椿公子!是我!”
“你?”淳璟皱了皱眉。
“是,”小灯缩着脖子点了点头,“九公子一直在等您。”
淳璟紧拧着眉头,道,“等我干什么?”说着拐进巷子,打算离开。
小灯紧跟在淳璟身后,他必须要让淳璟去见九叠云,没有人会在尝到了鲍鱼海鲜的美味之后,还愿意回去吃粗茶淡饭的。况且因为自己再次被派去添灯油,那些以前的伙伴都嘲笑他,而且很是排挤他,说他是投机分子。
但是人都想往上爬,明明是他们不懂得把握机会!
他现在已经不能再跟那些人一起了,那些没有抱负的人,他不屑与他们为伍。却忘了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他极力地撇清自己与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因为自卑,不想承认自己原本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小灯说,“公子您忘了,我们九公子跟您有约。”
“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淳璟穿过巷子,走上了朱雀大街。
小灯紧追着不放,“就是一个月前,您最后一次去云良阁,九公子让我给您传了一张字条,说是二更的时候见面的。”
“哦!”淳璟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他,恍然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说完,他便继续往前走,道,“过了这么久,他早就忘了吧。”
“公子,请您一定要去!”小灯突然大胆地拉住了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他,央求道。
淳璟停下来,冷冷瞪着他,小灯猛地一抖,缩回了手,头埋得低低的。
淳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他说,“为什么非要我去?今天不是九叠云让你来的吧。”
小灯缩着脖子点了点头,“虽然不是九公子让我来的,但九公子确实一直在等您,这一个月来,他一个人都不见,就把自己关在书馆里。”
“那他不得饿死了?”淳璟嗤笑一声,“云良阁是做生意的,一尺雪就不管他?”
小灯说,“大公子一向拿九公子没辙。”
“你现在在云良阁里干什么?”淳璟摸了摸鼻子,上下打量着他,皱眉问。
“添灯油。”小灯的头埋得更低了,他咽了一口吐沫,小声道。
“是不是我去了,你就不用再添灯油了?”
小灯猛地抬起头,期待地望着淳璟。
“这可怎么办,我从来不喜欢做慈善。”淳璟微蹙着眉叹了一口气,看着小灯眼中暗下去的光,又笑了笑,“天就要黑了,你该上工了,再不回去,会受罚的吧!”
小灯眼中的光彻底暗了下去,他低下头朝淳璟躬了躬身,转身往云良阁的方向走。
淳璟也不看他,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前,在琴乐的家味面馆儿停了下来。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脚走了进去,面馆儿里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厅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看来是新鲜劲儿过了,她有没有新的东西,不能够推陈出新,自然要被淘汰。
“来碗面。”淳璟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台上的花瓶里的鲜花已经有些干枯,恹恹的。他拧了拧眉,一抬手,那鲜花便恢复了俏丽的模样,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
过了一会儿,先他一步进门的食客已经付钱离开了,厅里只剩下淳璟一个人。
琴乐端着面走了出来,她低着头将碗放下,说了句慢用,转身就走。
淳璟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儿。
“公子请自重!”琴乐甩开手,拧紧了眉回头瞪他。
她的手扬在半空中,被淳璟攥着,她的眉慢慢舒展,眼睛瞪大,“是您呐!”
“小姐还记得在下。”淳璟松开了手,轻轻笑了笑,他已经换回了镜椿的脸。
“小姐不敢当,您等等,我再给您准备两个小菜!”琴乐笑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就往后厨走。
琴乐的手艺不错,动作也很快,她还从柜台下面拎出一坛酒。
“嗯!好酒。”淳璟揭开酒封闻了闻,确实是好酒,浓香四溢,他仰起头看着垂手站着的琴乐,笑道,“小姐对白食客都这么慷慨吗?坐下一起吃吧。”
琴乐轻轻点了点头,弯腰在边上坐下,“我给您倒酒。”
“酒就不喝了,今晚我还有约。”淳璟将手盖在杯子上,向她解释,接着又说,“琴乐小姐有心事?我看店里生意不是很好。”
琴乐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点了点头。
淳璟却不再作声了,闷头吃面。
琴乐盯着淳璟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担心。”淳璟拭了拭唇,将空碗推到一边,“我既然吃了你的面,作为报答,我一定会帮你的!”
琴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惊喜道,“公子也会做饭吗?”
“不会。”淳璟耸着肩膀摇了摇头,“不过我会吃!”
他伸出舌头给琴乐看,“它尝过世间最好的美味,我可以把它借给你。”
饶是琴乐见多了奇怪的客人,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
淳璟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卷字迹潦草的书,
“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买不起那些珍贵的食材,也不适合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既然家味,总要有点儿特色。这些都是寻常的菜谱,虽是寻常,味道却不比仙味居的差。你仔细研习,先以送菜的名义上桌,等得到了认同,就可以作为正式的菜品了。”
琴乐翻了几页,抬起头看着淳璟,“这些都是公子记下的吗?”
淳璟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字迹潦草可以忽略。”他舔了舔嘴唇,接着又道,“你要是觉得看不懂,我回去找给人给你誊抄一遍,明天再给你送过来。”
“您的大恩,琴乐……”琴乐将菜谱攥在手里,躲过淳璟的手,站起来,屈膝要给他行礼。
淳璟抬手,琴乐的膝盖还没跪下,就被一股力顶了起来,淳璟说,“你不欠我什么,这菜谱就当是还你这两次的面钱了。”
“谢谢公子!”琴乐感激道。
淳璟摆了摆手,起身准备离开。
琴乐上前一步,急急地叫住他,“公子!”
淳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微微挑眉。温煦的灯光倾洒,浅浅的呼吸在两人身边浮动,空气中散播着暧昧的分子。
“果然还是要誊抄一遍吧!”淳璟抿了抿唇,轻叹一声,朝琴乐伸出手去。
琴乐摇了摇头,说,“公子若是不忙,我能做一道菜,请您尝尝吗?这菜谱上有一道菜,爹爹小时候常做给我吃。”
淳璟看了看天,时间还有很多,反正他也不知道出了这门能去哪儿晃悠,遂点了点头。
琴乐激动地跳起来,在门上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二更的更声已经敲响,却完完全全湮没在云良阁的热闹里。淳璟从琴乐那儿出来,就沿着静悄悄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朱雀大街往云良阁走,更声敲响的时候,他正好跨进云良阁的大门。
小灯提着灯油低垂着头站在角落里,那里是明亮的烛光照不到的地方。
“你还不上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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