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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男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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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璟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倒在他怀里死去的人不止诵儿一个。
  “迷楼是不会放过你的。”诵儿望着淳璟那双漂亮的眼睛,牵强地把嘴角勾起,她想要给他看到最好的自己,虽然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全身的肌肉变得僵硬,生命游丝的抽离也让她的关节慢慢停止运转,“小心。”
  人命果然很轻贱,诵儿出门前绝没有想过今天会是她的死期,只是这一天突然就到了,谁也挡不了。
  淳璟低垂着头,知冷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这周围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他抿了抿嘴角,“这是她的命,错不在你。”
  “那我的命呢?”淳璟将诵儿懒腰抱起转身走进林深处,任何为他而死的人都是他的罪过。若非遇上他,她定然还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整个世界里就只有她的师父,或许有一日她会寻个老实的书生嫁了,生儿育女,采桑织麻,平凡地度过一声,绝不会像今日一样不得好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又白了两分,宽大的衣袍挂在他身上轻飘飘的,被风一吹,似要乘风而去。
  知冷把烤鸡递给他,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场血案。他看多了生死,活了这么多年,送走了多少寿终正寝,暴毙而亡的人他已经记不清了,他所有的慈悲在这时间的流逝中消磨殆尽,死了个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而已,还不足以让他吃不下饭。
  “回去吧。”淳璟推开知冷的手,与他擦身而过,朝着来时的方向走。生离死别的惨剧让他心情沉重,有些急切地想要找到九叠云,生怕下一秒他也会成了躺在冰冷低下,等待腐朽的尸体。
  就在他要与知冷错过的时候,知冷手一抬,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儿,侧着身子,轻声道,胸有成竹,似看透了所有人的心思,“他不会跟你走的。”
  淳璟一怔,回头看着他,微微皱眉。
  “他问过你,今日我也问一句,他在你心里是什么?”
  “过命的朋友。”没有丝毫的迟疑,淳璟挽着知冷的眼睛,面无表情道。
  知冷微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冷嘲,“只是朋友?”
  “既然不信,就不要问!”淳璟甩开他的手,转身便走,九叠云为他受了太多的罪,他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他怕就这么走了,会后悔。
  知冷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背影,这么些天不见,他比以前更瘦,更憔悴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淳璟说,“太多情的人做不成大事。”
  淳璟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衣袂翻飞,知冷身形一闪挡在淳璟面前,“他最在乎的就是你,绝不想你看到他现在的这幅样子,所以才避而不见,你这样强迫他,放到让他痛苦。”
  淳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知冷笑了笑,将他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去,抚摸着他光滑而冰冷的脸颊,淳璟从那衣袖间嗅到了熟悉的香味儿,让他心口猛地一荡。知冷说,“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脸颊上的轻微触感让他觉得痒痒的,不知是痒在身上还是痒在心里,他不自在地别开脸,想起那日知冷对他的表白,脸腾地一下红了。知冷知道他的不适,顺势松了手,绕到他的肩头,手扣住他的肩膀,熟稔地换了个话题,“她说的那个迷楼,可是当年名闻天下的炀帝的迷楼?”
  “炀帝的迷楼?”淳璟闻言眉毛一挑,扭头望着他,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寸?
  知冷笑了笑,“你年纪尚轻,不知道也不奇怪。”昔日炀帝荒淫无道,花天酒地,挖河建楼,搜罗美女藏于迷楼之中,专供他玩乐逍遥。后来,炀帝政权覆灭,惨遭灭国,迷楼女子不愿再被困于囚牢,为新帝亵玩,杀了守卫逃了出去,但外面的生活何其艰难,她们又皆是弱女子,无奈只能重新出卖色相,后来她们不满足于这样的生活,开始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搜罗消息,为保护自己,她们选出骨骼惊奇之人拜师学艺,慢慢地成了一个秘密组织,开始接一些暗杀任务。迷楼里的女子不再相信男人,发誓再不遗落情丝在男人身上,后来,迷楼里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迷楼女子终身不得嫁娶,不得与男子相恋,违者将受刮骨剥皮之刑。
  他说着轻轻一笑,双手扣住淳璟的肩膀,“那女子对你生了情,自尽已是她最好的结局。”
  淳璟不喜欢被人制住,抬了抬肩膀,想要挣开知冷的手,挣了几下没甩下来,无奈地抿了抿嘴角,接着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只知道,自姐姐成了迷楼的楼主,就废除了那条规定,迷楼的女子若是遇到了情投意合的男子,也可脱离迷楼,迷楼也会护她一世无忧。她根本就没必要为此担心。”
  “你知道,杀手为什么都是冷血无情,不肯留下一点牵挂吗?有了情就有了弱点,人若有了弱点就不是无敌的了,更何况杀手每日在刀尖儿上舔血,随时都是死亡的威胁。他们不敢有请,也不该有情。”清晰的话从知冷薄薄的嘴唇里吐出,客观地没有一点儿的感情,他实在是见惯了这样场面。
  淳璟哼了一声,甩手便走。
  “你说迷楼是你姐姐苏飞鸢的,那为什么那女人说迷楼不会放过你的话?”
  淳璟被他没完没了的絮叨说得有点儿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鬼才知道!我已经跟迷楼派来的人说明了好几次了!”淳璟有些崩溃,咬着牙大叫一声,“烦死了!”
  说完一副谁再拉我我跟谁急的模样,甩着两条胳膊往前走。
  知冷紧走两步,微微往前一探身子,抄起他的手,与他手指交缠,“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迷楼。”
  “为什么。”淳璟脚步不停,只盯着前面看。
  “按你的说法,迷楼一定是出事了!”知冷微蹙着眉头沉声道,“你说你曾被称为少主,那虽说几年时间过去,你不管是从身高还是相貌上都变了不少,但也不至于说没有一个人认不出你,甚至说,那些人不仔细调查一下你的身份就过来杀你,实在匪夷所思。恐怕此时迷楼做主的已不再是那个对你姐姐死心塌地的红月了。”
  淳璟的脚步猛地僵住,盯着知冷的眼睛还有几分怀疑,这些话该不是他危言耸听吧。
  “若她委实还活着,那也一定是受制于人,大权旁落,成了一个傀儡。”知冷觉得说得还是不够,挑了挑眉,盯着淳璟那双担忧的眼睛,接着说出另外一种可能。
  “她自己能处理。”淳璟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会儿,像是想要让自己心安似的,慢慢道。
  知冷并不加劝说,只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也安心了似的,“若是如此,也好。腾出时间好好看一看这九州风光。”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温柔地拉起淳璟的手,引着他往前走,“上一次来九州还是几百年前。沧海桑田,变化太大了。”
  淳璟紧皱着眉头,微垂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整个人不安极了。
  知冷不去看他也知道淳璟现在在烦忧,嘴角微微勾了勾,接着又道,“你以前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兴趣带我去看看那儿的风土人情。”
  “那时候……”淳璟被他的话带入到遥远的回忆里去,“一开始虽然清苦,却很快乐,跟爷爷住燕国与无终国的交界处,后来,是战火纷飞,尸横遍野,饿殍满地,到处是哭喊声,厮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勾出一抹笑来,“后来我找到了姐姐,锦衣玉食,再没感觉到害怕,再没有孤独。”
  他突然停下脚步,被知冷抓紧了的手绷紧了。
  “怎么了?”知冷嘴角噙着笑,嘴上这么问,却清楚地知道淳璟的心思,他看人看了千年,淳璟的这点儿心思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淳璟听到他的笑声,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坏人,非要让自己推翻自己方才说的话不行!
  “那时候,红月一直陪在姐姐身边。”淳璟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知冷。他轻轻地咬着嘴唇,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期待地看着知冷,他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知冷该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知冷自然是听懂了。但淳璟低估了知冷装傻充愣的本事。他歪着头思量了片刻,一面迷茫地看着淳璟,“那又怎么了?”
  淳璟咬牙切齿地剜了他一眼,接着道,“红月不能出事。”
  知冷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淳璟从知冷手里抽回了手,抬手在他身上打了一巴掌。
  “当然。”知冷眉毛一挑,笑着点了点头,“但你没说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淳璟咬牙瞪着他,越过他快速往前走。
  知冷笑了笑,跟了上去。


第220章 欢
  冬月初三,雪后初霁,阳光给银白的雪镀上了一层金光,星星点点地从远处一点点蔓延过来,寒气化成白色的雾透过积雪往上升腾,仙境一样。较之落雪的时候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所有人都裹着厚重的棉衣,走起路来像是步履蹒跚的熊。
  荒城客栈门前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挂在藏蓝色布幡边上的红灯笼上的雪也一早就用鸡毛掸子打落了去,一切都被打理地干干净净的,远远地站在街口就能看到被积雪覆盖的世界里随风摇晃的灯笼在替它的主人招揽客人。
  街口,两位衣衫单薄飘逸的男子脚踩在雪面之上,并不曾陷入积雪中半分。风吹起他们宽大的袖,似要带他们乘风而去。走近了才看到两人的手一直牵着,只不过其中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看起来既不情愿,不停地挣扎,手却依旧被牢牢地抓在手里。
  “果然,只要到了冬季,不管是什么地方,繁华热闹的都市还是宁静寂寥的山村都不是很好甜,显得极为萧条,像是被造物主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极寒地狱。”知冷一面得意地攥着淳璟不断挣扎的手,欣赏着他的坚持不可能放弃,一面悠哉悠哉地打量着周围被雪掩盖的错落有致的房屋建筑,与淳璟笑道。
  淳璟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睬他。天还早,太阳也是刚刚才从地下爬上来。被寒冷包围的人们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但酒肆里已经飘出了喷鼻的酒香。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碰见个勤快的掌柜。”知冷见他不答,又道。
  淳璟哼了一声,讽刺道,“勤快不一定,一定是个贪财的。”
  知冷眉毛一挑,笑着点了点头,“也对。”
  得到知冷的认可了,淳璟反而不刚醒了,冷嘲热讽地哼了一声。不肯浪费一点儿时间搜刮钱财,可不就是贪财嘛!
  知冷嘴角一勾,拉着他继续往前走,朝着那大红灯笼的方向,“这个时候就该要半斤牛肉,烫一壶老酒,尽兴地喝两杯,然后钻进被窝好好睡一觉。”
  “这主意不错。”淳璟眼前一亮,一路下来第一次朝知冷露出笑脸。
  知冷轻笑着打量了一眼淳璟,笑着打趣道,“你姐姐知道吗?”
  淳璟挑了挑眉,转念一想理解了知冷的话,他抿了抿嘴唇,“姐姐应该知道什么?我一直都乖乖的,什么事儿都没干!”
  知冷带着淳璟走进客栈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客栈的布局,干干净净,风格清新素雅,又有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诱人感觉。他扭头与淳璟对视一眼,在收拾桌凳的小二就迎了上来,是个年纪轻轻长相清秀的少年,带着一顶棕色的小帽,穿着翠绿色的衣袍。就像是一只尖尖的青辣椒。
  “两位公子是从外面来的吧,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店小二堆着笑脸站在知冷和淳璟面前,礼貌询问。
  “住店。”知冷说。
  店小二打量了一眼知冷和淳璟,转身走到柜台后面,翻出账簿,“两间上房?”
  “一间。”知冷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儿眼前晃了晃。
  小二又打量了一眼站在原地打量着客栈布局的知冷,若有所思地笑着点了点头。
  “两位公子要点儿什么吃的?”
  知冷扭头看了淳璟一眼,嘴角一勾,回头对店小二说,“半斤牛肉,一壶酒。”
  “半斤牛肉,一壶酒。”小二重复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在账本儿上,他合上账本,礼貌地看着知冷,“稍后会送上热汤,两位公子可以先沐浴更衣,暖暖身子,驱驱寒。”
  说着他把一块描画着云纹的漆牌递给知冷,“楼上右转第三间鸾凤和鸣。”
  听了小二暗含深意的介绍,知冷状似不在意地坦然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淳璟身边,故意握住他的手,引着他走上楼。
  淳璟瞪了他一眼,想要甩开,却没能得偿所愿。他其实并不讨厌与知冷亲近,只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好像要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关系一样做法让淳璟压力很大。这让他频频想起知冷的告白情话。
  “你故意的吧!”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名花有主了!”知冷不去否认,嘴角一勾,得逞似地窃笑。
  “滚蛋!”淳璟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甩开他的手,推门就要往里面走。
  “别别别!”知冷忙抓住他的手腕儿,一把把他拉回到怀里,“不是这间!”说着抓住淳璟的两条胳膊,推着他往前走了两步,抬头一看,“鸾凤和鸣,就是这间!”
  话音一落就推着淳璟进了房间,手一翻带上了门。
  淳璟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知冷本来还要说淳璟怎么就这么老实了,平日若他这么按着他,他早就炸毛了,今天竟然这么安静。
  等他抬起头瞧见房间里的布置,嘴角也是忍不住扯了扯,接着就瞧见淳璟黑了的脸。他连忙竖起三根手指,“我可以保证,这绝对不是我安排的,是那个店小二给的房间,谁知道怎么就布置成这样的桃色情趣了呢。”
  这房间的床上挂着纱帐,衬得里面隐约诱惑,透明的琉璃屏风后放着一只双刃浴桶,桶边摆着两双拖鞋。
  淳璟甩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
  知冷在他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捉住他的手腕儿,把他搂在怀里,暧昧道,“就这一间房了,你出去睡大街吗?”
  “睡大街我也不要跟你在这……这什么鬼地方!”淳璟扭动身子挣扎道。知冷紧紧扣着他的双手,突然低头,吻在他薄薄的唇上,堵住了淳璟的话。
  为帮知冷疗伤,淳璟的身子本就虚弱,这一吻抽光了他全身唯一支撑站立的力气,身体像棉花一样软绵绵地靠在了知冷怀里,却又紧咬着牙齿,固执地不肯让知冷攻城略地。
  咚咚两声叩门声在外面响起,店小二清亮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公子,您的酒菜准备好了。”
  知冷这才松开了淳璟的手,笑眯眯地看着他因为亲吻而变得潮红的脸。
  淳璟用力推开他,转身在一边的桌边坐下,背对着房门。
  知冷打开房门,接过店小二手里的托盘,随手将门带上,递过去一锭银子,嘱咐道,“我们要休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
  “是。”店小二紧紧攥着那锭银子,千恩万谢地点头保证,接着又道,“浴桶连接楼下的水泵,很快就又会热水送上来了,公子稍后。”
  说完帮知冷带上房门,在门上挂在门边的鸾凤和鸣的牌子翻了过去,背面用朱笔写着三个大字,“使用中。”
  知冷把酒菜摆到桌上,在淳璟对面坐下,看着他潮红不下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淳璟一偏头躲过他的手,剜了他一眼。
  知冷并不强迫他,笑着放下手,斟了两杯酒,一杯推到淳璟面前,笑道,“不是方才就吵着想喝酒吗?这儿的酒虽比不上狐族的琼浆玉液,但也勉强能入口。”他看淳璟愣着不动,嘴角微微勾起,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连着喝了三杯,闷不作声。
  淳璟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嘴巴一噘,轻哼一声,仰头把面前的酒一口饮尽,“你就是太霸道!是谁规定你喜欢我我就要给你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才不是什么断袖,你们一个个发什么疯,眼睛是被风迷了,看不出来我是个男的吗?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我爱她,爱到骨髓里了!”
  他抬起头,眼眶不知什么时候湿了,他望着对面的人,朦朦胧胧的是个美人。
  “姐姐?”淳璟突然站起来伸手抓住对面握着酒杯的手,慢慢蹲下身子,头枕在他的膝上,“苏苏,我能这么叫你么?我好想你。”
  他心中的痛越来越深,他想起自己离开青丘的时候,苏飞鸢也就是招了招手,从那天起他就被流放了,不是被她,而是被自己流放,他怕自己再待在青丘,会做出不该做的错事。但现在,酒气上头,对苏飞鸢的思念扩大了百倍,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欲望,他仰起头望着她。看到她慢慢低下的头,看到她红如樱桃的嘴唇带着迷人的酒香落在他的唇上。


第221章 我们来日方长
  “天黑了。”知冷弹指点亮桌上的红烛,将房间的黑暗驱散。烛光下,被黑暗吞噬的摆设也都现了原形。
  他穿着一件单衣,隐身在未被光照亮的阴影里,视线从未离开过红纱帐中面朝里躺着的消瘦人影。许是好久不说话,他的声音有些闷,有些沙哑,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扫弄着人家的心脏。
  床榻上的淳璟全身猛地一颤,一直撑着的眼睛忽地眨了一下,一滴泪从眼角溢出,渗到了方枕里。一瞬间,泪水像决堤了一样,再也止不住。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肩膀微微颤抖。
  知冷眼睛睁大了半分,暗暗松了一口气。午后醒来的时候,淳璟抱着被子坐在床尾,披头散发,一身狼藉,一言不发,目无焦距,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那副模样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红烛燃了半截,淳璟抽泣的幅度变弱,知冷慢慢从暗处走出来,他赤着脚,身上只穿了一袭银白色的xie衣,胸口半敞着,露出小麦色的健美的肌肉,他在距离床榻一丈远的位置站定,望着床上小兽一样的淳璟,“我让他们送点粥上来。”
  淳璟没动,没应声。
  知冷弯腰捡起地上的外袍,出门去了。
  淳璟翻了翻身,仰面躺着,瞪着眼睛看着头顶大红色的帐子,泪已经干了,眼睛有些酸胀,他知道如果知冷真的想做,他是绝对逃不掉的。他只是没想到,知冷会对自己下药!他更恨自己竟然栽在那种没有技术含量的cuiqing药上面。
  他扭头看着被红烛照亮的房间,从桌边到床上的这条路一片狼藉,桌上酒杯倾泻,酒早已洒了个干净,桌布被托盘压着不至于全都队叠到地上,他依稀记得那张桌子上的激烈战况,他躺在桌面上,饮尽了从知冷薄凉的嘴唇里送过来的酒。淳璟拧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下的凳子上挂着自己的亵裤,一只靴子半掩在下面。
  红烛哔啵一声乍响,淳璟心口抖了一抖,咬紧了牙关,拳头紧握!
  他忍着身上的酸疼,挣扎着从被子里坐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这具身体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一样,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身后一缩,有什么湿滑的东西流了出来。他的身体猛地一抖,颤抖着手往后一探,摸到温热的湿溺,是欢爱后的膻腥。他咬了咬唇,一头栽在床栏上,手抠着床栏,身体颤抖,咬牙切齿地骂,“混蛋!”
  他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裹紧了被子掀开帐子,更加清晰地看到的下面的惨状,他的衣服跟知冷的纠缠在一起散落一地,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嘴角不自然地牵动,让一手攥着被子,一手撑着床栏慢慢站起来,眼前一花,他松开了抓着被子的手,双手抓住床栏,勉强站稳,湿溺顺着他的腿往下淌着,凉凉的像是一条蛇。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知冷一手捧着托盘,一手推门,看到淳璟赤条条地站在床前,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吻痕,大腿处亮晶晶的液体还在往下滑,眼神暗了一下,移开视线,走进来,带上房门,他微低着头,抿着嘴角,喉结上下滚动。
  淳璟闭着眼睛,耳畔嗡嗡地响,闭着眼睛还是感觉天旋地转,他听到了知冷的脚步声,嗅到了知冷身上未曾洗去的欢好的味道,但他没有力气再动,只能僵硬地站着,天地还在转,像是要坍塌了一样。
  知冷把托盘搁在一边的小几上,转身走到他身边,拿起落在他脚边的被子,把他紧紧包裹起来,一提气把他懒腰抱起,走到琉璃屏风后,揭开被子,把他放进浴桶。
  刚要抽手离开,却被淳璟紧紧抓住了胳膊,衣袍的袖子落在水里,像是搅不开的银浆。淳璟紧紧闭着眼睛,坐在水里,有种要溺毙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像是飘在大海上,风云骤起,大浪滔天。
  被他滚烫的手抓着,知冷微微愣了愣,抬手探在淳璟的额头,烫如火炉。他看过两本折子戏,说在做那种事儿的时候,如果把种子遗留在里面,人会发烧,他倒是忘了这个茬儿,后来想起来的时候,淳璟绷着身子不让他靠近,他想了想,觉得淳璟到底不是平常人,应该不会有那样的情况发生。
  “别走。”淳璟把额头贴在他因为长时间冻在外面而冰冰凉的手臂上,闭着眼睛喃喃道。
  知冷心疼地看着他,心中有几分歉意,他任由淳璟拉着他的手,抬手撩起长衫跨进了浴桶,伸手将淳璟揽在怀里,让他贴着自己冰冷的胸膛,凉凉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脊背,手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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