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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喜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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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生于皇家,晏莳有太多无奈。
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已卷入这场争位之战。
可上有厌弃他的父皇,下有虎视眈眈的兄弟。
晏莳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生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可眼看着要到收网之际,这肚子却大了起来。
求助:正争皇位呢,肚子大了怎么办?怎么做才不会被人发现?
【食用指南】
1。这是一本生子文,甜到发齁。
2。睿智温柔帝王受VS扮猪吃虎腹黑攻(晏莳是受,花凌是攻,年下)
3。晏莳前期是皇子,后期夺位成功。
4。一定不要被花凌楚楚可怜的外貌给骗了。(画重点)
5。作者第一次写这种宫廷侯爵类的,虽每一项都会查阅大量资料,但难免有所疏漏。如有不足之处,敬请指出。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争争皇位,秀秀恩爱,再养养包子的故事。
内容标签: 生子 年下 宫廷侯爵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晏莳,花凌 ┃ 配角:江清月 ┃ 其它:
第一章
“听说了吗?徐老三消失了。”皇城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对面走过两个相熟的人,其中一人叫住另一人小声说着自己刚知道的怪事。
“消,消失了?这是什么意思?”那人眉毛紧蹙,声音里更是疑惑不解,“可是失踪了?”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将那人往墙角边拽拽,以免挡住了别人的路,“我只听说昨天晚上徐老三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饭呢,可这饭吃着吃着人就没了。”
那人的眉毛蹙得更紧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徐老三是饭吃到一半人就离家出走了?还是饭吃到一半人就突发疾病去了呢?”
这人也蹙了蹙眉:“不是离家出去,也不是突然得了病死了。是突然在家人眼前凭空消失了,我听说徐老三正端着饭碗边吃饭边与家人聊天呢,一句话还没说完呢,这人就突然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手里端着的碗落到地上摔得稀碎。”
“你说得可当真?没与我开玩笑?”那人有些不相信地问。
“自然是真的,我就算再不靠谱,也不能拿此等事说成玩笑。”这人说得一脸笃定,“我们四外邻居昨天还帮着徐老三的媳妇找了大半夜呢,但连个鬼影都没瞧见,今儿一早徐老三的媳妇就去报官了。不是我嘴不好,这徐老三哪,恐怕是就这么完了。”
“这事可真够邪门的啊,这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呢?”那人抱抱胳膊,看样子是有些害怕,他凑前一步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会不会是那徐老三缠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这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呢?”
对面这人刚要说话,这时一道不属于二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二位兄台可是在说又有人无故消失了?”
这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又听到他言语中带了个“又”字,其中一人便道:“这位兄台,你可是也听说了此事?”
后来这人点点头:“两天前,我家一个亲戚也是这般失踪的。家人找了几天,唉!”说到此处,这人摇了摇头。
两人闻言忙相互安慰了几句,然后又道:“可当真是怪事,你们说到底是不是妖邪作祟?”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便在这街口说了个不停,且不说这三人,单说离着此处斜对角有个名唤“醉霄楼”的酒楼。现下还未到晌午,那酒楼便已陆续来了客人。
再顺着视线往楼上看,便能瞧见二楼的雅间清一色的开着窗,正中间的那个窗前站着一位长身玉立,容貌十分俊美的年轻公子。
那年轻的公子凭窗远望,双手负在身后,看起来既漂亮又优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浑天而成的贵气。
“殿下,喝杯茶吧。”一双漂亮的手端着一个茶杯从旁边送到这人面前,说话这人声音如泉水激石叮咚作响,亦是位俊美的年轻公子。
“有劳了。”被称为殿下的男子说话声音清亮,如玉石相击之声,清澈透亮,一双骨骼分明的手亦是漂亮的过分。
“明日可是殿下的大喜之日,殿下如何还在此处与我对饮?应尽早回府准备才是。”声音里有着一丝浅笑。
若说整座皇城里恐怕无人不知明日便是睿瑛王的大婚之日。睿瑛王,名唤宴寔,字景初,年方二十一岁,乃是这大渊朝的正经的嫡出皇长子,元后与崇谨帝所生。
不过宴寔虽贵为嫡长子,却未被立为太子,到如今只是个郡王。要知道,崇谨帝剩下的那三个已成年的儿子早已被立亲王,这其中的缘故要追溯到十五年前那场震惊宫闱的“谋害皇子案”。
十五年前,尚在襁褓中的皇子突然暴毙。整个后宫人人自危,案件查到最后,所有证据皆显示为卫后所为,可就当想进一步调查时,卫后却自戕在正阳宫,案件由此便定论为卫后畏罪自杀。那时,边关告急,卫家上下正在边关与敌军作战。崇谨帝为了安抚卫家,也没再进行废后之类的追罚,而是将此事结案,将卫氏行皇后之礼厚葬。
是以,纵使崇谨帝后来另立皇后,但宴寔仍是嫡长子,不过这十多年来在宫中的过得又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
宴寔笑着摇摇头:“清月啊清月,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揶揄我。”
江清月也笑了笑:“清月不敢。”
宴寔轻啜了一口茶,茶香袅袅,令人唇齿留香。
“殿下,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康乐国公为何会将自己的儿子许配给您?”江清月接过宴寔递过来的茶杯,将它放到桌上,“而且嫁过来的可是以后的世子。康乐国公乃是昭王的人,若说他将儿子嫁与昭王还说得过去,若说嫁与您……我已派人打听到,这门亲事还是康乐国公自己求来的。”
大渊朝允许男子娶男妻,但不可纳男妾。若是娶了男妻便不可再纳妾,更不可和离。当然,皇上除外。被嫁娶双方在成婚后,原本在家族中所享受的家庭地位亦是不变。也就是说,本来是嫡长子的,就算是嫁作男妻了,所继承的爵位或家业该是他的还是他的。
“康乐国公这只老狐狸如今下得什么棋我还真是猜不透。”宴寔苦笑一声,坐到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江清月也跟着他坐下:“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娶了,他不是想让我娶吗?”宴寔将茶杯放在鼻下闻了闻,眼神里露出一丝精光,一丝阴狠,“我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我这睿瑛王府也不是他随便撒野的地方。若是想派个儿子过来拿捏我,那可真是大错特错!”
“对了,昨晚又有一人失踪,”宴寔再抬起头来,目光已恢复温和,“是个木匠,叫徐老三。”
宴寔现下是大理寺卿,专管皇城内大小案件,因最近婚期将近,崇谨帝便让他在府中准备成婚事宜。
“属下已命人去徐老三家中查看,”江清月说到这里蹙了蹙眉,“可还是一无所获。”
宴寔突然问:“你相信这是鬼怪所为吗?”
江清月摇摇头:“这世上本无鬼怪,但有些人的心中却是藏有鬼怪。”
宴寔哈哈大笑:“有趣,着实有趣。走吧,咱们也该回王府看看,这会儿礼部和宫里的人都该来了。”
宴寔说得果然没错,礼部的和宫里的人早就来了。
“呦,王爷您怎么才回来啊?我们可等您半天了,还以为您是不满意这桩婚事,躲起来了呢。”说话的是位五十多岁的太监,声音细尖细尖的,身形有些富态。见着宴寔也不行礼,就那么站着瞧着他。这人脸上是笑着,但那笑让人看起来极为不舒服,带着些许的阴冷狡诈。
此人正是崇谨帝的贴身太监,亦是太监总管连贵公公。
站在宴寔身旁的江清月闻听此言刚要说话,就觉得袖子被人轻轻拽了下,不受宠的皇子,就连个太监都随意欺负。
宴寔向前走了一步:“连贵公公说笑了,民间常言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洞房花烛夜乃是四大喜之一,我亦是个俗人,又如何不想呢?方才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还望公公勿怪勿怪。公公来了这许久许是累了吧,本王请公公喝杯茶,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王爷,请吧。”连贵公公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可却先一步走到宴寔前面。看着他的背影,宴寔的脸色一点点黯淡下来,目光中充满了阴鸷。
“王爷,老臣在此恭候多时了。”这声音是从宴寔的身后传来的,宴寔转头一看,却是礼部尚书张大人。张大人是个老臣了,做起事情来尽职尽责,不偏不倚,他可不管宴寔这个皇子受不受宠,只要是皇子,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宴寔转过身来笑道:“张大人,让你在此久等,本王实在是愧疚。请,咱们一起去喝杯茶吧。”
张大人有些拒绝:“殿下,臣只是想和您说些婚礼的事情,几句话便可说完。”与皇子坐在一起喝茶,这真是有些折煞了。
“张大人,咱们还是坐下来细细地说,”宴寔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大人不好再拒绝,腰躬得更低了,也坐出一个请的姿势:“那王爷您先请。”
“清月,你留在此处听候各位大人们的差遣。”宴寔走之时不忘嘱咐江清月道。
进了大堂,连贵公公已然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杯,见到两人来了,也未从椅子上站起来,只抬了抬眼皮道:“张大人也来了。”
张大人装作没听见,一个阉人而已,也敢在皇子面前如此造次,但他又不想出言顶撞他。他在朝中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这连贵公公是个什么德行。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张大人倒不是怕他,只是怕在此处得罪了他,他会将宴寔一并记恨在心上。
第二章
宴寔与张大人商讨了明日所须事宜,连贵公公突然道:“不知王爷您这是什么茶?不像是宫中的贡茶?味道不错,不错。”
宴寔笑道:“往年的贡茶早已喝完了,今年的贡茶尚未下来。这茶只不过是外面的粗茶罢了,还望公公莫要嫌弃才是。”
“王爷您说得哪儿的话,”连贵公公又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奴婢只是觉得这茶的味道不错,随口问问罢了。”
“如果公公喜欢,本王送公公些便是。”说着,便吩咐下人去准备茶叶,连带着将张大人的那份也准备了。
茶叶很快就呈了上来,连贵公公嘴上虽说着不要,可这手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不要的意思。反观张大人却真的不要,还是宴寔将包好的茶叶塞到了他的手中。
时间一晃就到了掌灯时分,宴寔负手信步闲庭,看着明月当空。
府里的下人们忙忙碌碌着,准备他明日的大婚,可这似乎与他这真正的主角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明天过后,这座王府里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不,不会发生什么变化。整座王府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多个人,也翻不了什么天的。
正如他白天与江景月所言那般,他宴寔,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关于康乐国公几个儿女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的,康乐国公有三子一女。大公子花凌,也就是明天要嫁过来的那个,今年刚满十八岁。二公子花胥十六岁,三公子花唯年仅八岁。大小姐花璐瑶十四岁。
大小姐花璐瑶与年幼的三公子花唯没什么好说的,就说大公子花凌与二公子花胥。这俩人乃是典型的贵族子弟,这兄弟二人的年岁也不小了,一般的贵族子弟到了这般年龄多少会有所作为,考个秀才之类的应该不在什么话下。若说真考不上的,也会凭借着家族势力,塞到哪里做个小官来磨练。再不济的,也应该交友四方,为以后的仕途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可这兄弟二人似乎胸无大志,花胥还好些,会出门玩了一番,但是花凌却如那深闺中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乎除了府内之人便再无人见过他。
顺带一提的是,现在的康乐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杨氏乃是康乐国公的继室,花凌并非出自她的腹中。
至于这杨氏对待花凌好是说不上,但也不能说不好。毕竟他嫡长子的身份摆在那呢,以后康乐国公的爵位还得由他来继承。杨氏和其子以后若是想过得舒服些,现在就不能做得太过分。
这些事情宴寔早就知道,康乐国公乃是昭王的心腹,他府中状况,宴寔尚未出宫建府时便已派人特意调差过。为此还跟踪了花凌和花胥将近半年,但一无所获。
宴寔摸摸下巴,总觉得这花家的儿子不像表面上看上的这么简单,可着实又盯了半年,若他们的真面目并非如此,那不得不说,这花家的人深不可测的有些可怕。
可不管怎样,花家的人他是一概不会碰,这暖阳阁便留给未来的王妃一个人住吧!
天还未亮,宴寔便已梳洗已毕。皇子成婚,理应去拜见皇上与皇后。宴寔从宫中出来后时辰便已经不早了。
又随着礼部的人匆匆忙忙地往康乐国公府赶,到了那里索性没误了时辰。
宴寔带着迎亲的人已从府门进入,穿过亭台楼阁,来到正堂门外。宴寔站在紧闭的大门口大喊一声:“宴寔奉制迎亲!”
按规矩,康乐国公与其夫人要坐在正堂上接受儿子的拜别。里面的人听到宴寔的这声喊后会有回应,而后便会将房门打开,让花凌从里面出来。
可宴寔喊声过后,里面并未见回应。
江清月蹙了蹙眉看着宴寔,这难道是康乐国公使得下马威?他竟然敢在百官面前这么做?
这时,就听里面一片嘈杂,似乎隐隐有哭声传来。
宴寔也疑惑地看了江清月一眼,这是大公子不愿嫁与我?还是在作秀?
宴寔又提高嗓音高喊一声:“宴寔奉制迎亲!”
里面的动静顿时全都消失了,几息之后,那个哭声又隐隐传来,紧接着就听见有脚步声朝门这边走来,而后门便开了。
“王爷,您请。”那人将门打开后便躬身站在一旁。
宴寔迈步就往里面走,但见正堂里乱乱糟糟地站了一堆的人,康乐国公花谦承与其妻杨氏正一脸焦急之色的坐在主位上,面前正跪着一个身穿喜服,蒙着盖头的人。
不用说这人便是宴寔今日要迎娶的大公子,方才听到的哭声正是从这人嘴里传出来的。
“发生了何事?”宴寔转眼间已走到花凌身后。
花谦承见人进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就像憋了许久想要出恭一般:“王,王爷。”
他欠身刚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宴寔先一步道:“岳丈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娘……我要我娘……”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宴寔低头望去,就见他的王妃脊背一抽一抽的,盖头也动了动,似是在擦眼泪。
宴寔微微蹙了蹙眉,花凌虽为出嫁方,但因为男子,是不用蒙着红盖头的,可是他……
眼下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宴寔闻听他哭了,便看向花谦承:“这是……”
“娘……他们把我娘的牌位弄丢了。”花凌抽抽搭搭地说着,这声音不大,可却足够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跟着宴寔进来的不乏礼部官员及宫内的侍从,众人闻听此言,不免小声议论了几句。
纵使现在康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乃是她杨氏,可花凌生母乃是原配。按规矩来讲,继室娶进门要先拜原配的牌位,叫原配一声姐姐。逢年过节更是要诚心祭拜,可现下康乐国公竟将原配的牌位丢失,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揭露出来,这可不仅仅是颜面扫地这么简单。
宴寔也未料到宴寔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说出此事,他是康乐公府的大公子,康乐公府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纵然他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应该如此做。
这样做既对康国公府百害而无一利,对他自身而言,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不说别人会怎么看,就说康国公府里的人也必定会因为这件事而记恨他。纵使他是嫡长子又怎么样?他现下已然嫁了出去,这府里的天是怎样变幻的,就已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那么,他刚才又为何那么说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宴寔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蠢到自己出卖自己的人,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勾了勾,这个花凌倒是有点儿意思。
杨氏眼见着康乐公府马上要沦为别人眼中的笑柄,神色看起来也颇为着急:“我昨天明明命人早早地便将姐姐的牌位请了出来,如何就不见了呢!来人啊,快去找,一定要找到!”
“娘啊……儿子今天要嫁人了,可却不能与您拜别!”花凌越哭声音越大,许是哭得厉害,还打了个哭嗝,“这叫儿子怎么能安心的嫁出去啊!娘啊……”
“快,再派人去找。”花谦承急得汗水直流,又推了一把身边伺候的小厮,“你也跟去找!”
宴寔看看跪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出言安慰一番,这么多的人在这看着呢,这点儿面子活还是要做的。他刚要开口说话,就听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外面传来,一个丫鬟双手捧着一个牌位匆匆跑了进来:“找……找到了……牌……牌位……找到了……”因为太激动,连主人的称呼都没叫,但现在也没人计较这些了。
匆忙的完成了拜别父母仪式,终于可以走了。宴寔朝着花凌伸出了一只手,花凌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了那只手上。
宴寔手上一用力,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可花凌许是跪得久了的缘故没有起来。宴寔说了声得罪了,便伸出双手,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花凌惊呼一声,但也没挣扎,忙将双手放在宴寔的脖子上,谁也不知道盖头下面的脸早已笑开了花。
礼官跟在后面唱喝,宴寔一直将花凌抱出府外,放进了花轿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进行完了繁冗的仪式,又拜了天地后,花凌自暖阳阁中等待着,宴寔则去招待宾客。
宴寔的眼睛一扫,眼睛微微眯了眯,他的那些个“好”弟弟,可是一个都没来呢。
这位王爷在皇上面前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众大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开席没多久便有一大半人纷纷告退。
没走的人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像礼部尚书张大人那种刚正不阿之人,第二种便是各方派来监视他的。
一直玉兔东升,宴寔在一些人的注目之下走进了暖阳阁的大门,外面的人才彻底散尽。
宴寔一边走一边冷笑,就算看着我进洞房又如何?你们难道还能按着我圆房不成?
第三章
洞房里,满是红纱红绸,长明灯点的通亮,看起来倒是十分喜庆。
宴寔走到内间,见花凌蒙着红盖头坐得笔直笔直的,身边伺候的喜婆子见他来了,施了个礼,宴寔挥了挥手命她们都退下。
很快,偌大的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偶尔有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宴寔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个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康国公府是昭王的人,昭王之母正是现如今的继后,这继后与杨氏可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而继后更是十五年前那个被害皇子之母。
所以说,这场婚事如果没有什么猫腻,只怕傻子都不会信罢!
宴寔正打算转身往外走,就听“咕噜”一声,再看他的王妃,双手正快速地捂住肚子。
“对,对不起。”不同于白天听到的那个哭声,这声音清澈透亮,带着少年人的干净纯粹,声音又有些小小的,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饿了?桌上有点心,自己过来拿。”宴寔倒上来那么一点儿兴趣,他还以为这位新王妃会像白天那般声泪俱下地控诉他回来得太晚,让自己饿了肚子。
“我,我头上有盖头。看,看不到路的。”声音还是小小的,还带着些颤音,这是在害怕?
宴寔想了想,罢了,左右这婚也成了,也不差掀一个盖头了。宴寔没想到他会盖盖头,也没有准备称杆,只走上前去,用手将盖头轻轻掀起。
花凌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好了,你自己去吃吧。”宴寔也没那个好奇心让他抬起头来看看他长什么样。
花凌双手抓着衣摆,一点点地往地下磨蹭,这屁股刚离了床,身子便猛地向前倾去,幸而宴寔手疾眼快地抱住了他。
“啊——”他因刚才的变故吓得喊了一声,又见自己落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直红到了耳朵尖。
“多,多谢。”花凌从宴寔的怀中挣扎着站起来,“我真是太没用了,坐这么一会儿腿就软了。”
宴寔这才看清了他的相貌,花凌有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却没有一丝的阴柔之气,并不会让人将他误认为女人。尤其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给这张脸平添了几分童真。硬生生地将他的年龄拉低了几岁,看着也就像个十五六岁的样子。
宴寔愣了愣神,倒不是他被美色所迷惑了,只是他没想到他的王妃会长得如此好看。这心里的疑惑更深。
“无妨,”宴寔见他站稳,又问道,“可否自己走了?”
花凌答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可,可以的。”
花凌已经走到了桌前,宴寔又想往出走。
“哥哥——”身后传来了花凌脆生生的声音。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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