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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绮罗满庭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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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渊:“等等我穿上斗篷,带我去见你师父吧。”
  白修宁顿时停下脚步,道:“为何要见家师?”
  昊渊穿上衣服,道:“我说了要跟他说我们的事。”
  白修宁:“不可!”
  昊渊朝他走来,将他又抱进怀中,抚着他背上的青丝,温柔道:“修宁,就算我们不说也瞒不住的。”
  白修宁的眼中又有了难堪之意。
  他知道对于白子监来说,他是最引以为傲的弟子。所以他又该如何对师父开口,说他不但喜欢男子,这男子还是与他身份完全相悖的昊渊?
  白修宁不知道白子监听到后会是怎样的表情,但他不想伤害对他有养育教导之恩的师父。他回抱住昊渊,道:“不管以后会怎样,但如今白氏有内奸还未查明,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再让师父烦心了。能不能等我查出内奸再……”
  他一向是骄傲的,如今这样放低姿态,看的昊渊顿时心疼了,忙顺着他道:“好,就听你的。那眼下我们怎么办?”
  白修宁想了一会:“师父既然将你关了一月,可有跟你说过他打算如何帮你作证?”
  昊渊:“没有,他只说已经证明了我并未作恶就放我走了。”
  白修宁:“不如我先去问问师父,你就在房中等着,哪里也不要去。”
  昊渊答应了,又抱着他吻了好一会才放开。白修宁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打开门就发现白修亭的礼物放在门边上,他拿起来,看都不看就扔进房中,把门关上了。
  他在屋子四周施了灵障,这才朝白子监那边走去。
  只是刚到白子监那就见到了有弟子匆忙跑出来,看到他以后赶紧行礼:“君上您来的正好,弟子正要去请您。”
  白修宁:“何事?”
  弟子:“暮光寺的贵客来了。”
  白修宁立刻进去,果然看到即空一身棕色袈裟,坐在客座上与白子监谈着什么。
  见白修宁来了,即空对他微微一笑,道了句“阿弥陀佛”。
  白修宁向白子监行了个礼,便在即空身边坐下:“是不是那四封密信有好消息了?”
  即空并未说话,白子监将桌上放着的几页纸递给白修宁:“即空译出来了,你看看。”
  白修宁立刻接过来看,但只看了一页就倏然瞪直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即空:“你会不会搞错了?”
  即空知道他定然无法接受,只得道:“修宁,事实便是如此。”
  白修宁捏着纸,一时间只觉得心慌气促,怎么都没办法翻到下一张去。白子监看他这样,安慰道:“修宁,事关重大,你冷静点。”
  白修宁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就因为这件事干系太大了,他才不能接受,为何背叛他的人居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是因为灵力不纯而被爹娘遗弃的,可白修亭却自小就天资过人,非但灵力精纯,更是早早拜入了白子燊座下,成为首徒。
  要知道白子燊可是白子监的师弟,是南岳白氏地位最高的长老。
  白修亭一生顺风顺水,无论名利还是修为得来都不费功夫。他有什么理由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要知道这事一旦被拆穿了,非但白氏名声不保,就连他自己也可能会没命的!
  白修宁按住太阳穴用力揉着,他的头又在疼了。
  白子监看他这样,便对即空道:“你陪他一下,我去安排一些事。”
  即空起身送他出去,白子监走过白修宁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但一句话都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即空回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白修宁:“我带了些竹青来,方才请白宗主泡了,你喝一杯缓缓吧。”
  白修宁看了一眼即空手中的茶杯,杯里飘着数根青绿的竹叶,那是他每回去暮光寺时即空都会泡给他喝的。这种茶是暮光寺的僧人自己栽的,并不名贵,但胜在香气独特,有绿竹恬淡的清香,却没有泥土味。
  白修宁很喜欢这种茶,此刻却推开了,苦笑道:“你不如给我来点酒更实际。”
  即空道了句‘阿弥陀佛’:“修宁,我知道你难以接受,所以找白宗主确认了不少细节。我也希望是译错了,但与他谈了一下午,此事,没有可疑了。”
  即空的话就像一把重锤,将白修宁仅剩的希望也砸了个支离破碎。
  他是不喜欢白修亭,因为这个兄长和他不一样。他自小便受尽苦楚,兄长却安逸的享受着一切,甚至在他被白子监寻回后,也并未表现出欢喜。
  他知道,兄长和爹娘一样介意他不纯的灵力,觉得他的存在是给家族蒙羞,认为白氏一脉的血统怎么能生出他这么个怪胎。
  后来爹娘都去了,兄长为了堵住旁人的口,便维持住了与他表面上的兄友弟恭。只是这样虚伪的亲情让白修宁无法面对,他与白修亭保持了距离。
  他是怪兄长,却没有恨过兄长,因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所以他没办法接受白修亭是那个想要害他的人,他没有办法接受,他可能再也没有亲人了这个事实。
  即空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身世的外人,也知道他与白修亭之间的纠葛,但此刻的即空却不知该如何劝解白修宁了。
  他知道白修宁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道理都懂,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多言。也许比起这杯竹青茶,酒更能解了白修宁心里的苦吧。
  即空安静的坐着陪他,可他的心却渐渐不在这里了。
  从刚才提起酒开始,他便想起了另一个人。
  即空是出家人,严守佛门法度,自然不可能真的陪他放纵,但那人却可以。
  他苍白着一张脸,拒绝了即空担忧的好意,一路上避开了人回到自己房中。
  昊渊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山涧不知想着什么。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昊渊转了过来,一双眼好似弯弯的月牙儿般看着自己,眼尾的红痕邪魅中带着点狷狂,却一点也不讨人厌,反而让他燃起了冲动,很想舔一舔那红痕,尝尝看是什么滋味。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
  昊渊接住他的身子,磕绊间被他推倒在床上。白修宁什么都想不到了,爬满血丝的眼中只能看到昊渊,看到这个在他儿时,在他最痛苦无助的那段日子里,像个兄长一样护着他的人。
  他不是没有人爱的。
  至少昊渊爱他。
  白修宁失控一样吻着昊渊,可他根本不懂该怎么接吻,只是胡乱的将舌伸进昊渊口中搅着。
  昊渊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但见他眼底似有失控的癫狂,怕他发生什么事,于是硬生生遏制了他的举动。
  可他却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拽着昊渊的领口,逼问昊渊为什么会心悦上他。
  他分明一脸狠厉,指尖却抖得厉害。分明在不断的逼问着,气息却越来越弱。昊渊心疼的不行,吻着他的眉心哄他,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白修宁失控了没一会就冷静下来了,他想下床,昊渊却把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又去碰他的下身。
  他没有抗拒,只是枕在昊渊肩上,有气无力道:“别做了,我们下山去,你陪我喝酒。”
  昊渊低垂着眉目看他,柔声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白修宁闭上了眼,神情仿佛卸下了全部的重担,哑声道:“想要害我的人是白修亭。”


第二十一章 
  昊渊最终没有陪他下山,因为白修宁彻底冷静下来后,又恢复了平时那个自抑的性子。
  身为白氏的辅君,他如何能喝醉?他想放纵,也是只能想一想罢了。
  昊渊陪着他去了后山的那处绝壁,抱着他吹了一夜的冷风。
  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昊渊第一次陪他过生辰,可他却一点也快意不起来。
  昊渊用斗篷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不让冷风吹到他,可他的脸依旧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那一夜,昊渊陪着他看了月满星疏,共同迎来了日出。而他也终于将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昊渊。
  他出生自白氏的旁支一脉,虽是旁支,却是很重要的一脉。所以他爹娘对他们两兄弟的期待都很重。
  他兄长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一生下来便什么都是最好的。他却差点害的母亲难产而死,出生后又经常病着,以至于终日活在兄长的光环下,处处被拿来对比。
  但这些都可以忍,爹娘那时对他还是有寄望的。
  只是在他六岁那年,灵力不纯的问题终于被发现了。爹打他,娘怨他,兄长嫌他。幼小的他尚不知灵力不纯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灾难,就在一个雨夜被爹送下了祁连山,远远的丢弃了。
  他爹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东西,不论是银子还是果腹的食物,就这么将他扔在一间破庙中,为了防止他追上来,甚至把他弄晕了。
  昊渊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体内暴戾的鬼气了,白修宁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鬼气渡过去平息他的怒火。
  昊渊的心痛的像是被人撕扯过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更用力的抱紧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
  白修宁靠在昊渊怀中,脸上却始终荡漾着柔软的笑意。那段日子对他来说分明是这辈子最痛苦的经历,可他却轻描淡写。只说后来到处流浪,不足一年就到了昊渊他家所在的村子,然后被昊渊的娘捡回去了。
  昊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却因为怒气而沙哑了不少:“那后来你为何要离开?”
  白修宁悠悠的看着远方:“也许是命中注定吧。那时师父为了查异像路过了村子,碰巧我从后山回去,被他认出了。起先他怎么都不敢相信我爹娘的所为,后来回去问明白了就震怒了,无论如何都要带我回去。”
  昊渊:“可你当时灵力不纯,他为何没有介怀?”
  白修宁:“师父测过我的根骨,他说我与寻常人不同,虽然灵力不纯,但只要对症下药,便可压制我体内的鬼气,做到不被人发现。”
  昊渊:“他给你吃药了?什么药?有什么副作用?”
  白修宁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由得笑了:“师父不会害我的,那药只是在我幼年时候才服用。因为那时的我并不知该如何控制鬼气不被人发觉。”
  昊渊这才放心下来,道:“他待你倒是不错,可你当初走了也该同我说一声。”
  见他还在怨念这件事,白修宁又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与他面对面道:“以后我去哪都告诉你,但你也是。”
  昊渊亲了他一口:“一言为定。”
  白修宁又靠回昊渊怀中。四月的天已经没那么冷了,可他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怕冷,只想靠着昊渊,一点也不想离开。
  昊渊将他肩上的斗篷又拉高了些,道:“那白修亭与你又是什么情况?”
  白修宁:“他那样优越的人,不待见我这个怪胎弟弟也是正常的。”
  昊渊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你哪里怪了?我方才看遍你全身上下,明明哪里都很正常,只是那里比为夫小了点。”
  虽然知道昊渊是想让他开心,但白修宁的脸又红了。他拍开昊渊的手,佯怒道:“你能不能正经些。”
  昊渊摇头:“不行,我对着你正经不起来。修宁,你答应我,不要再为了过去的事痛苦了。从今以后我陪着你,有疼爱你的相公,护着你的师父,听话的徒弟,你说你还奢求其他人什么?”
  白修宁看着昊渊认真的模样,一时间阵阵暖意涌上了心头。虽然那句‘相公’让他觉得很荒唐,但他却自动过滤了这个词,只听清了其他的。
  他道:“当年若不是遇到了你娘,也许我就冻死了,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
  昊渊赶紧捂着他的嘴:“不准说死不死的,我没死你都不准死。”
  白修宁拉下他的手道:“其实我很想拜一拜你爹娘,但没有机会了。”
  昊渊:“我给爹和娘立了衣冠冢,你若想的话我随时能带你去拜。不过你得答应我,要以李家媳妇的身份去。”
  见他越扯越荒唐了,白修宁终于直起身子,道:“出来了一夜,师父可能会担心,先回去吧。”
  昊渊伸了个懒腰,牵着他往回走。此时刚天明,正是弟子们做早课的时候,路上一个人都看不到。
  白修宁让昊渊留在房中睡一会,自己去找了白子监。
  即空已经离开了,但托白子监转交了一封信给他。
  白修宁拆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他将信收了起来,问白子监打算怎么处理白修亭一事。
  白子监打量了他片刻,见他情绪确实好了些,便捋着花白的长须道:“你可知昨夜与昊渊在一起的事被谪儿瞧见了?”
  白修宁顿时僵住了,他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师父发现,而师父还说谪儿也看见了?
  若白谪能发现他却不知道的话,想来应是他刚回到房中,情绪极不稳的那阵子。想到当时他与昊渊的亲密可能都被小徒弟听到了,顿时就觉得羞愧难当,好在白子监没有让他继续尴尬:“为师替你安慰过谪儿了,这孩子比为师想象中更懂事。他并未因为昊渊的身份生你的气,反而希望为师不要为难你们。你这个徒儿教的好,为师也很欣慰。”
  白修宁怔怔的看着白子监,他并未做好准备就被揭穿了与昊渊的情。本以为白子监会怪他的,却没想到……
  “师父,我……”他心中愧疚难当。白子监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修宁,昊渊应该跟你说过为师关了他一个月的事吧。”
  白修宁缓缓的点头。
  白子监:“为师这么做是为了证实他的青白,毕竟你幼年与他的关系并不适合作证。”
  白修宁低下了头:“多谢师父替弟子考虑。”
  白子监:“你与昊渊的事为师不会插手,昊渊是沈流云带大的,本性不坏,就是有时候做事不顾后果。你若是决定与他在一起,就要提醒他收敛一些,莫要真的与正道百家作对,陷你于两难的境地。”
  白修宁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子监的,但听他又提起了沈流云,忍不住道:“师父既然这么了解沈流云,可否告知弟子他究竟是何人?”
  白子监:“有些事并非为师不愿告诉你,而是为师答应过不能说,所以你不要再问了。”
  白修宁:“师父答应了谁?昊渊吗?”
  白子监:“为师曾答应了沈流云。还是说回修亭的事吧。”
  白修宁:“那师父打算如何处理?”
  白子监:“为师想先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他是你的亲兄长。你可有打算?”
  白修宁:“此事弟子不会说一句,全凭师父处理。”
  白子监疑道:“修宁,你无需在师父面前也如此避忌。为师知道你对修亭并非真的怨恨,你若是不在意他,昨夜又怎会情绪波动的那么厉害。”
  白修宁弯起唇角,笑意却显得很无力:“师父知道我与兄长的心结,虽然我不愿接受真相,但事实摆在眼前,兄长做错事了就要承担后果。”
  白子监停顿了片刻,见他确实态度坚定,便道:“其实为师怀疑修亭背后还有人。”
  白修宁一惊:“师父是指师叔?”
  白子监无奈笑道:“为师一提他背后还有人,你便马上想到了子燊,想来你对这个师叔也是有怀疑的。”
  白修宁只得道:“其实弟子怎么都想不通兄长为何要这么做。以兄长如今在白氏的地位,根本没必要做这种可能自毁前程的事。”
  白子监:“那你有没想过,修亭可能是被迫,也可能是自愿的?当年他对你坐上辅君之位从头到尾都是反对的。”
  白修宁:“咒丹并非俗物,若真的被大范围使用,必然会给当今的清平带来动荡。后果如此严重,他断不会为了拉我下来而去害那么多人。”
  白子监知道他心中还是不想把白修亭想的十恶不赦,于是道:“若子燊是修亭背后的人,那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止是你了,可能连为师都一并被算在内。”
  白修宁:“师父的意思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可能是宗主之位?”
  白子监:“你想,若咒丹引起了动荡,最终有人指出是你研制的,那么不光是你,身为你师父的我也无颜再立足于白氏。那么真正受惠就只有子燊和修亭了。只是目前整件事还不明朗,但他们既然发觉到你在查了,定不会轻易再出手,为师需要一个契机来引诱他们。”
  白修宁:“师父有主意了?”
  白子监按住他的肩,严肃道:“修宁,为师的办法虽然险,但事成之后可以揪出幕后之人,更可以让你与昊渊的感情从此光明正大,你可愿帮忙?”


第二十二章 
  白子监那日与白修宁谈了许久,数日后,一则消息就忽然在白氏的弟子门生之间传开了。
  没人知道这流言是谁传出来的,开始大家都觉得荒谬不可信,但后来守山的弟子们发现真的有鬼气不止一次在祁连山中出现,这才将流言推到了明面上。
  白修宁这几日都在沧澜殿内,他似乎对那则流言一点兴趣都没有,纵然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那般淡定。每日不是处理公事,就是指导三位弟子的课业,其余时间照旧都待在药室中。
  只是他能无视,有人却不能了。
  白谪这边厢刚在早课上与人打了架,领了罚,那边就冲到沧澜殿去找白修宁了。
  他作为白修宁的小徒弟,虽然大部分人都让着他,却还是有人会找茬的。
  就比如一向不满意白修宁的白子燊。
  此人贵为南岳白氏资历最高的长老,又是宗主白子监的师弟,自然把比他辈分小又不如白修亭听话的白修宁当眼中钉了。他那一脉的人也是顺着他的心意,平时有事没事都会挑剔一下辅君,这次的流言闹得这么大,更是不遗余力的四处挑拨点火。
  白谪一贯看不顺眼这群人,但他谨遵白修宁的叮嘱,不主动闹事,也不理会这些人的挑衅。只是这回的流言他实在忍不下去了,才在早课上对着那群公然诋毁辅君的混蛋们动了手。
  虽然负责早课的夫子已经罚过他们了,但白谪知道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失控。
  白修宁正坐在桌前洗笔,清澈的溪水被墨汁搅浑了,就像窗外风云涌动的天空。白谪连礼数也不顾了,推开门就冲了进来,他也没生气,继续盯着白瓷笔洗中的水搅着。
  白谪刚挨完二十戒尺,两个掌心都痛的厉害,却不如心更痛。眼见师父依旧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就憋不住火了。
  “师父你怎么还坐着?”他愤愤的跪在桌前,白修宁将笔取出来,打量着笔头是否都洗净了:“为师正在处理事务,不坐着难道要站着?”
  “师父明知徒儿指的是什么!”他恼道。
  白修宁本不想理他,但见他袖下的双手又红又肿的,还是道:“今日早课是孟夫子吧,他下手最重,你快去上药吧。”
  “师父!”白谪终于忍无可忍了,刚叫完就有两行泪从眼角滚落。白修宁没想到他居然激动成这样,只得把笔放下,过去扶起他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的?”
  他为白谪擦去眼角的泪,白谪却像是被这个动作激出了全部的情绪,根本控制不住泪了:“师父自己不在意,可徒儿听不下去!那帮混账东西平时就喜欢挑剔师父,这回更是有多难听就说的多难听!师父是没有在场,也亏得没有在场,否则定会气到吐血!”
  白修宁笑道:“那看来为师今日运气不错,不必吐血。”
  “师父!”白谪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只觉得满腹委屈无处发泄,居然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大哭了起来。
  白谪一贯是懂事的,白修宁已经很久都不曾见他这样哭过了。但不管再怎么懂事,毕竟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白修宁摸着他的脑后,哄道:“既然知道他们平日就在挑剔为师,你又何必与他们较真?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住,那便做好自己。何必争一时长短?”
  白谪埋在他胸前不肯抬起头,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哭腔:“师父能大度,可弟子做不到。他们这样诋毁师父,弟子如果视若无睹,岂非不孝又大逆不道!”
  白修宁叹道:“那你与他们争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们服你了?你这双手是用来习医炼药的,孟夫子打人可从不手软,要是打伤了怎么办?”
  白谪顿了顿,一个‘我’字卡在喉咙口,却没办法再说了。他知道师父说的对,也知道刚才是他冲动了,不该在这种时候与人打架,把事情闹得更大。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他不像两位师兄那么懂事自抑,更没办法像师父这样冷静。
  那些人,欺辱的是他最尊敬的人,他怎么忍?
  想到这,眼泪又溃堤了。他把白修宁抱得更紧了,心里头一回开始埋怨起昊渊来。
  都是那个王八蛋害的!明明是个鬼修,要追他师父就低调点啊,居然被人一再发现擅闯祁连山,还被人看到他向师父表白心意。这不是把师父往火坑里推吗?!
  白谪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只觉得师父明明这么好,为何总是有人要伤害他。
  白修宁由着他发泄,等他哭够了才道:“谪儿,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白谪抬头看他:“师父为何要由着他们非议?你可是白氏的辅君,更是师公唯一的弟子,他们根本没资格对你说三道四!”
  白修宁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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