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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绮罗满庭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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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监看他情绪不对了,怕他想岔,忙道:“修宁,为师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放过自己。你自小便受了太多的苦,却不肯任何人来为你开解心结,就连修亭与你相处都是客客气气的。长此下去,若哪日为师不在了,还有谁能再与你说这些?”
  他是一番肺腑之言,此刻听在白修宁耳中却变了味道。
  白修宁煞白着一张脸,对白子监行了个礼:“多谢师父为弟子考虑,方才是弟子出言顶撞了,请师父恕罪。”
  白子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道:“信中的暗语尚未有头绪,但我已找了即空帮忙,他博学广闻,应该很快会有好消息。此事你莫要着急,为师看你心绪不宁,还是回屋歇息吧,莫要熬坏了身子。”
  白修宁离开了,他回房把琴取了,来到山顶的一处绝壁上。
  这里是祁连山的背面,如刀削一样的绝壁上栽满了野生的绮罗花,淡紫色的花瓣迎风招展,馥郁的馨香沁人心脾。
  他盘坐在一块大石上,将琴放在膝间,拨了拨弦,一曲高山流水便自他指尖流泻而下。
  悠悠的琴音被半山的风吹散了些许,却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的情绪。他看着远方无尽连绵的山峦,虽是寒凉的早春,但绿意已覆满山涧,处处皆是生机盎然之象。
  这样的绿意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那座小山。
  那山的景致远不如祁连山来的磅礴,看着甚至有些寒酸,但他就是莫名的喜欢。
  他喜欢那座山上唯一的一株桃花树,喜欢坐在树下望着祁连山的方向发呆,还有坐在身旁一直聒噪的跟他说话的少年。虽然他经常被吵得只想堵住少年的嘴,可他又知道,少年之所以如此,是担心他会不开心。
  白修宁的眉宇间终于有了丝愉悦的情绪。虽然重逢后昊渊总在做他不喜欢的事,却也让他记起了小时候那些开心的事。他恍然发现,原来他已经许久不曾这么放松过了。
  晴朗的日光当空照下,将他胜雪的容颜映的有些不真实,唯有眉心的朱砂依旧明艳,好似万丈红尘中的一滴心头血,凝在了另一人的瞳孔深处。
  昊渊没想到潜入祁连山会见到这样的白修宁。
  那个安静的坐在山崖边的人,明明是可以力抗千钧的白氏辅君,此刻却单薄的好似风大些都能把他刮下去。
  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却什么都没有看进眼中。修长的指尖弹奏着伯牙与子期最动人的乐章,分明不是悲伤的曲调,周身却凝固着一片孤寂。
  昊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样的白修宁却让他心中没来由的抽痛起来。
  高山流水,这是昊渊最不喜欢的一首曲子。
  虽然是它让伯牙遇到了子期,结局却是子期丢下了伯牙。昊渊从不怕生离,因为总会有重逢的一天,但他怕死别。
  所以沈流云每回弹这首曲子的时候他都很排斥,特别是在沈流云将死的那段日子里,他每次听到这琴音都会控制不住戾气,想要摧毁一切。
  沈流云死后,他以为这辈子都可以不必再听这首曲子了,但没想到,白修宁却弹给他听了。
  那种面对死亡却束手无策的心情盘桓在昊渊心头,令他心中的戾气又深重了起来,暗红的瞳孔中有鬼气开始涌动。远处的白修宁指尖一顿,凌厉的目光扫来的同时,弦音化作一波灵流,向着昊渊的方向震荡而来。
  昊渊只觉得眼前一阵幻境般的潮汐涌过,立刻飞身闪避。白修宁在看清他华服上的桃花瓣时收了攻势,昊渊几个起落后站在了他身后,抱着双臂俯视着他。
  白修宁并未回头,依旧目及远方,弹奏着弦乐。
  昊渊站了一会就蹲下了,按住了他拨弦的手。
  白修宁转头看他,俊秀的眉宇间寻不见半点情绪,就像昊渊并不是一个擅闯祁连山的鬼修,而是这万千绮罗花中的一株。
  “我不喜欢这首曲子。”昊渊直接开口。
  白修宁轻轻点了点头,在昊渊把手移开后,他换了曲子。
  昊渊听了一会,发觉这首不错,虽然不曾听过,但曲意悠扬,很能安抚人心。
  他道:“这首叫什么?”
  白修宁:“归去。”
  昊渊奇了:“这名字可以啊,你作的?”
  白修宁并未回答,却也未摇头。
  昊渊鼓掌道:“我的修宁不光长得极好看,就连十八般武艺都样样都拿得出手。”
  他是真心夸,但这一张嘴便调戏人的调调令白修宁难得的好心情又荡然无存了。
  白修宁面无表情道:“为何擅闯祁连山?”
  昊渊:“来找你啊。”
  白修宁:“你可知擅闯祁连山的鬼修都是什么下场?”
  昊渊笑道:“知道,会被你们押到祭空塔去血祭。”
  白修宁:“知道还来?”
  昊渊坐在他旁边,单手支着额,道:“你不舍得让我死。”
  白修宁被他这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气笑了,却也没有真的生气:“你认识的不过是儿时的我,不要太妄自尊大了。”
  昊渊打量了他片刻:“修宁,你说你总这样压抑着自己,活的比苦瓜还苦,有什么意思呢?”
  白修宁不理他,抱着琴站了起来:“快走吧,就算你修为不低,也别小觑了祁连山的守备。”
  昊渊拉住他的衣袖,仰视着他:“再陪我坐一会,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说的。”
  白修宁见他难得正经,于是又坐了下去,等着他开口。
  昊渊:“你上回跑的太快,我没来得及跟你说。那晚我见的人是王传越身边的亲信。”
  白修宁蹙起了眉:“王氏中人至今不知王传越已死?”
  昊渊:“对,先说那事。王氏的府邸中有个丹炉,本来没什么奇怪的,但奇就奇在他们炼的不是一般的丹药,而是我听都没听过的一种,叫咒丹。”
  昊渊话音刚落,白修宁的气息就变了。昊渊看着他骤然冷厉的面色,疑道:“你听过这东西?”
  白修宁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昊渊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肯定有问题了,赶紧道:“修宁,你有什么就说,别老是自己扛着,宝哥哥会为你分忧的。”
  白修宁难得没有为昊渊的胡话而情绪波动,他道:“除了咒丹,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昊渊:“没了。那人也不知咒丹为何物,只说炼的十分神秘,而且是他们宗主亲自炼的,从不许旁人插手。”
  白修宁犹豫了片刻:“我知道了,但此事关系重大,你还是不要插手。如今有人冒充你伤人,你自己小心些。”
  他前面半句话说完昊渊马上不开心了,但等后面半句话也说完了,昊渊又喜笑眉开了,一伸手就把他勾过来抱在了怀中。
  白修宁本能的想推他,却听到昊渊说:“让我抱一会,我不会再乱来了。”
  白修宁推拒的手僵住了,一时间居然不知该不该拒绝到底。
  昊渊真的没有再乱来,只是抱了他一会就放开了。
  白修宁立刻站了起来,虽然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但两人毕竟只是旧友,此地又是祁连山。就算没有弟子敢踏入这里,也还是不安全的。
  他催促昊渊快走,昊渊却赖着不动,对着远方青翠的山峦道:“祁连山真不愧是人间的仙山,我方才来时看到山门正对着一片琼海,想来登高可看到更广阔的美景,你不如带我去看看?”
  白修宁听他提到了咒丹便心神不宁了,哪里还有空陪他悠闲的逛?于是冷道:“你若是被发现了,就算是我也保不得你。祁连山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快点走。”
  昊渊哼了哼:“我不走,走了就看不到你了。不如这样,把我藏在你屋里如何?反正我只要收敛气息就连你都发现不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荒唐!你是鬼修,如何能留在这里!”白修宁怒道。
  “修宁,因为宝哥哥是鬼修,所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吗?”昊渊卸去了方才的无赖状,忽然认真的看着他。
  白修宁被这句话一噎,顿时有些陌生的情绪又涌了出来。他闭了闭眼,苦笑道:“为何你总要明知故问?”
  昊渊:“那如果我废去这身修为呢?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第十三章 
  “你胡说什么!”白修宁捏紧了手里的琴,指尖白了一片。
  昊渊依旧笑的温柔:“我是认真的。本就不是我自愿入的鬼道,如今沈流云早就死了,我这身修为只会被你们正道追杀,不如废去以后待在这祁连山,日日与你作伴多好?”
  白修宁从他眼中看不出任何破绽,但听他又提起沈流云的名字,于是问道:“为何要直呼你师父之名?”
  昊渊看着前方开始涌动的山岚:“你想知道就坐下,我把后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你。”
  虽然昊渊提到了咒丹的事让白修宁心神混乱,但听到他愿意说后来发生的事,还是又坐了下来。
  昊渊:“其实是沈流云把我从私矿里救出来的。”
  白修宁:“他为何会选中你?”
  昊渊嗤笑道:“他说我天赋异禀,是修鬼道的好苗子。”
  白修宁:“后来呢?”
  昊渊:“后来我便跟他走了。那时候我哪里管什么鬼道正道的,只要能让我吃饱睡暖就可以了。沈流云待我倒是不差,吃的喝的,只要我开口他都能满足,后来教我修行的时候也没有打骂过我,还极有耐心。”
  白修宁越听越疑惑了,既然沈流云在昊渊口中这么好,为何昊渊每次提起他都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昊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我这么厌恶他?”
  白修宁点头。
  昊渊又看向远方的群山,稀薄的山岚被吹散了,很快又重新聚在一起。就像那些年的经历在他眼前缓缓而过,明明已经很久远了,却偏偏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清晰。
  他指着自己眼尾的红痕:“这印记是他留给我的,是我杀了他的证明。”
  昊渊这话就像平地惊雷,惊的白修宁目光都僵直了。
  昊渊:“他的身体并不适合修鬼道,我也不知他当年为何会入的鬼道。我问过他,他不肯说。在他快死的那一年里,他每天都在等我去杀他,就为了不浪费他一身修为,可以传给我。你说荒唐不荒唐?”
  昊渊说完就笑了起来,枕着双臂躺了下去,目光遥遥望着天。白修宁听着他夸张的笑声,却看不到他眼底有笑意,只得道:“别笑了。”
  昊渊真的不笑了:“最后那一年,他就像你刚才那样,总是一个人坐在山上抚琴,但他来来去去就只弹那一首高山流水。所以我特别烦那首曲子,就算是你弹的我也不想听。”
  白修宁颔首:“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弹的。”
  昊渊弯起嘴角,摸了一把他白净的脸颊,在他生气前就把手放下了,继续道:“沈流云从来没让我叫他一声师父,我与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却从不知他在想什么。他的来历,目的,我一概不知。”
  白修宁:“我也不曾听闻过这个名字,但家师似乎认得他。”
  昊渊忽然坐起来:“白子监?他认识沈流云?”
  白修宁:“具体的家师也不曾告诉过我,只是前几日我回来,对他说起你救我一事,又说冒充之人在袭击云宗主时你便在我眼前。家师就说,因你是沈流云教出的弟子,所以他不认为你会作恶。”
  昊渊奇道:“修宁,让我见见你师父吧。”
  白修宁蹙着眉:“你以为这是说见就能见的?别忘了这里是祁连山,你这次闯进来没人发现,不代表接下来也无恙。”
  昊渊又把手臂搭在了他肩上:“明明是担心我见了你师父会有危险,偏要说些难听的话来叫我不舒服。你什么时候能像儿时那样温柔又听话就好了。”
  白修宁被戳穿了想法,顿时脸上过不去了,耳根子又开始发烫。他推开昊渊,怒道:“你儿时也不是现在这样无赖的!”
  昊渊最喜欢看他动怒了,白修宁一生起气来表情就生动极了,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看了了无生气。
  昊渊:“要是那时就知道长大了会对你动心,那我肯定在那时就对你做遍各种想做的事了,也不用如今忍的这么辛苦。”
  “你!”白修宁见他又越说越离谱了,恼的站了起来。昊渊赶紧又拉他袖子,讨好道:“修宁,我都答应你不动手动脚了,你怎能连说都不让我说了?你这是想憋死我么?”
  白修宁真的从未遇到过昊渊这样的无赖,气的正想骂过去,结果呼吸一顿,立刻道:“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不必他说,昊渊也感觉到了。此地毕竟是祁连山,昊渊一个鬼修若被人发现了,只怕白修宁真的保不住他。他立刻翻身而下,白修宁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坠下山崖,心头一紧。纵然知道他一身修为不会有事,却还是惴惴不安。
  “修宁,你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温和的声音一如那人温润的气韵,恬淡不争。白修宁却在听到的时候皱了皱眉,立刻就将方才的情绪全收敛了起来,转身笑道:“兄长又怎会来此?”
  见他依旧是一副挑不出破绽的笑意,白修亭抿紧了唇,看了眼他身后的绝壁:“方才这里还有其他人?”
  白修宁:“我一直在此抚琴,并未见到有人。”
  白修亭:“也罢,明日爹娘的忌日,你还是不愿随我同去吗?”
  白修宁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猜到他的来意了,于是笑道:“我还有要事未处理完,此事就劳烦兄长了。”
  白修亭:“祭拜爹娘只需半日,你又怎会抽不出这半日的时间?”
  白修宁:“兄长无需多言。”
  他虽拒绝的直接,脸上却依旧挂着和煦的笑,令白修亭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只得道:“好吧,那我也不吵你了。只是有一事,方才守山的弟子似乎察觉到有鬼气涌动,虽未察觉到在哪,但还是小心为上。你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若无事便早些回去吧。”
  白修宁垂着眼眸,轻抚着怀中的琴,笑道:“兄长无需为我担心,以我如今的修为,一般鬼修也奈我不得。”
  白修亭皱起眉:“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修宁颔首:“那便请兄长先回去吧。此处风大,兄长穿的单薄,平日又多劳累,切莫伤了身子。”
  白修亭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看着白修亭离开的背影,他只觉得体内仅剩的一点温度也随着消失了。风起涌动间,吹得他那身白袍猎猎飞扬,仿若随时都会随风化去的山岚。
  昊渊不知何时回到了他身后,将他搂进怀中。滚烫的呼吸撞进了他颈间,把方才白修亭带来的凌冽寒气驱散了不少。
  白修宁难得没有反抗,就这么温顺的靠在昊渊怀中。
  昊渊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问道:“他是你兄长?”
  白修宁点了点头。
  昊渊看着他在暖阳下又渐渐苍白的唇,压下心头的冲动,继续问:“你不喜欢他?”
  白修宁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
  昊渊了然了:“修宁,我的过去都告诉你了,但我还不知你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你可愿告诉宝哥哥?”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听在白修宁耳中,没了平素的轻狂与不正经,却多了一份稳重,令白修宁不由自主的放松了情绪。
  这样的依偎令白修宁又想起了小时候,那时的昊渊也总是会在他不开心时哄着他,让那个小小年纪就尝遍苦楚和辛酸的他感受到温暖。那对当时的他而言是很珍贵的,所以在他决定要离开时,他才没有办法当面对昊渊说出口。
  他们就这样安静的站着,昊渊再也没有说一个字,直到白修宁终于妥协了,转向了他:“李大宝,你这人真的很讨厌。”
  昊渊笑了,在他颊边亲了一口:“嗯,讨你喜欢,百看不厌。”


第十四章 
  白修宁最终没有带昊渊去见白子监,却也没有把他赶下山。毕竟白修亭已经说了守山弟子发现鬼气一事,若此时昊渊不小心被发现了,便真的完了。
  白修宁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昊渊一看到那片桃花林就呆住了。
  他欣喜的穿梭在桃林间,神情就像一个孩子。白修宁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不知不觉被他感染,唇边也荡漾着温柔的笑。
  昊渊转了一圈才回到他身边,兴奋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一片桃林的,是你栽的?”
  白修宁踩着地上落下的点点桃粉,笑道:“当年没有种成,后来钻研了许久,才知道原来是水土不服。”
  昊渊跟在他旁边,倒退着走:“难为你那时候还难过了许久,不过有一事我倒忘记问你了。方才山上的那些可是绮罗花?”
  白修宁推开房门,应了一声。
  昊渊跟他进屋,反手把门关上,打量了一遍屋子。
  白修宁的住处简洁雅致,素白的纱帐隔开了两片空间。花梨木的桌椅摆在一角,整齐的放着笔墨纸砚。窗边是一张琴桌,一个白玉香炉正点着能令人安神的沉水香。袅袅青烟飘起,昊渊凑过去嗅了嗅,又转头走向白修宁的床榻。
  他掀开白纱帐,见到了一张不大的床,床上只有一个软枕,却有两张被子。
  昊渊疑惑的看着白修宁:“你这是和谁一起睡?”
  白修宁淡淡的看了一眼,眼中似有涟漪悄然划过,立刻又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他并未回答昊渊的话,只让昊渊在此处等他,待他见过师父再说。
  他说完便走了,昊渊也没有再拦他,而是盯着床上的被子出神。
  白子监听白修宁提到了咒丹,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他道:“咒丹不是早已销毁?为何会流传出去?”
  白修宁:“弟子不知,但当时除了师父,弟子与谪儿之外确实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且咒丹的所有配方弟子也尽数销毁了,按理说不可能有人能制出来。”
  白子监捋了把长须:“会否是谪儿言辞间没有注意,被他人知晓了?”
  白修宁:“谪儿一向谨慎,应不置如此。”
  白子监:“这样吧,你先去问问谪儿是什么情况。”
  白修宁颔首:“那昊渊……”
  他难得欲言又止,白子监道:“为师去你那见一见他。”
  白修宁虽然不想被人发现昊渊在祁连山,但他知道,既然白修亭都能感觉到,就更不可能瞒住师父了。好在师父如他所料那般没有动怒,反而对昊渊冒险来告知咒丹一事颇为欣慰。
  白修宁不知白子监与沈流云到底有什么关系,但他相信白子监应不会为难昊渊,于是径直去了徒弟们的住所。
  他有三个弟子,大弟子白祭言与小徒弟白谪皆是白氏所出,唯有二弟子宋煜是在外游历时收的。
  白祭言生性严谨,对他最尊敬。宋煜因为身世的缘故一直很拘谨,只有与他单独相处时才会放松些。唯有白谪与他最亲,也许是因为白谪的年纪最小,白修宁对他的偏爱也最多。结果惹得白谪终日没型,一见到他就会抱着撒娇,成为众人眼中羡慕又嫉妒的存在。
  白修宁本是剑修,但因为对法术和医药也有兴趣,下了苦功,因此在这两门上也颇有成就。
  白祭言随他习法术,宋煜习剑术,白谪则习医术。
  所以当白修宁研制出咒丹的时候,白谪是跟在他身旁帮忙的,因此白谪知道咒丹的来历和功效。
  白修宁当初研制咒丹的初衷,是为了压制那些一触到活人生气就会尸变的尸体。毕竟符咒只能镇住一时,咒丹一旦入体,便可永远遏制这种尸变。
  但等他真的研制出来后,却发现咒丹的功效远不止于此。
  咒丹可以远距离控制尸体,功效在近距离操控的驭尸符之上。此物若泄露出去,一旦有心人拿来作恶,便是又一场浩劫。
  白修宁只得将咒丹的配方损毁,并叮嘱白谪切不可告知任何人。
  他信得过白谪,白谪虽只有十三岁,但自小便跟在他身边,素来知晓分寸,从不会在重要的事情上出篓子,否则白修宁也不会在研制咒丹的时候还让他随侍在旁了。
  白谪正在房中看医书,听他说了这事,立刻并起三指发誓:“师父!此事弟子从未告知任何人!”
  白修宁是信他的,见他着急起来,安抚道:“师父只是循例问一问,你也别多想。此事蹊跷,若都没泄露出去,那王传越是如何能研制出咒丹控制尸体的?”
  白谪想了想:“师父,会不会是王传越也刚好懂得研制咒丹?”
  白修宁:“咒丹的配方与炼制方法太复杂,不太可能有这种巧合。罢了,此事为师去查,你切记不可对人言,哪怕是你两位师兄都不行。”
  白谪忙道:“师父放心,弟子知晓轻重!”
  白修宁又问了他近日的功课,这才回到住处去。
  白子监已经不在了,只有昊渊一人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桃树发呆。见他回来了,昊渊眼中一亮,单手一撑便越出窗外,朝他跑来。
  看着昊渊脸上毫不掩饰的喜悦,白修宁心中暖暖的,居然没有避开他,反而站在一株树下等他。
  昊渊奔到面前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头顶的一支桃花被风吹动了,扑簌簌的落下了几片花瓣。其中两瓣落在了白修宁头上,将那鸦黑的青丝点缀的温柔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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