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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下赵教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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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说他们包了画舫,但并不是所有人想去就能去的。
清风河畔专门有人守着,先前都给一些门派发了帖子,除非有请帖,否则一概不让进。有些进不去意难平的,都包了小船在画舫周围。
赵玹和林朝余怎么都不像是会被受邀的样子,只好包了一艘小船,在画舫外围。
当然,是林朝余出的钱。
反正也没事干,林朝余闭着眼睛,细细欣赏着琵琶声,良久,睁开眼睛感慨:“这琵琶弹得真不错。”
“闻人姑娘的琵琶的确是一绝,我这老头子也爱听,不过您可是第一个一开始便赞她的琵琶,而不是她的歌喉的。”船夫撑着杆子道,“闻人姑娘复姓闻人,单名一个月字,虽然来清风镇不久,但她可是清风镇最有名的歌姬,平日里都不大来清风河,今天大概也是因为江湖人多才来的吧,你们可有耳福咯。”
林朝余淡笑不语,赵玹却是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表情。
“离得近还能听见里面的动静,但是现在已经挤不过去了。在这里待着不能参与,似乎也没有意义。”林朝余感慨,“要是能进去就好了,剿灭魔教还武林安宁,我们每一个江湖中人都该义不容辞。”
“若是人人都有你这觉悟,也不至于拖到今天魔教依旧未灭。”赵玹说着,走到船尾。
林朝余问:“你要去哪?”
“自然是去画舫。”
赵玹本想直接走,但是一回头对上林朝余可怜巴巴的眼神,叹了口气,解释道:“带着你不方便,你在这等着吧。”
“哦。”林朝余端正着坐姿,温声道,“一路顺风,我等你早点回来。”
活像个等丈夫远行归家的贤惠妻子。
赵玹摇摇头,把这个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借着其他船的掩护,足尖一点,便像片叶子似的“飘”了出去,“飘”进了黑夜里。
船夫早已看呆,林朝余在那拍手叫好:“好轻功,真厉害!”
那边闻人姑娘还在弹着琵琶,腰间的青玉麒麟佩晃呀晃。
赵玹借着那些小船的掩护,轻巧地落到了画舫二楼的角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赵玹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围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情景,顺便感受感受河上清风。
有一老者为首,对着围聚的江湖人道:“魔教教主以活人铸剑、练丹,骇人听闻,残暴无比,必须尽快铲除。”
底下人纷纷附和,赵玹面无表情,心说这么长时间了原来之前说的一直都是废话。
“但魔教有一招式十分厉害,名为‘钻心’,内力带毒,使人在与对方过招时受其内力影响,不知不觉中毒,不出一日必暴毙而死,死后尸体浑身赤红,胸口发黑。”
赵玹眼神一凛,专注地听了起来。
这便是他此番离开青城教来到这里的原因。一年前他爹离奇暴毙,死状与这招“钻心”不谋而合,教内多方打探才探到中原魔教。
那老者叹道:“说来惭愧,至今还未找到破解钻心之发,但绞窟之行已刻不容缓。”
静默了片刻,有人忍不住道:“这难道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事实上这招钻心并不是魔教人人都会,会的只有那魔教教主。我们将联合玉雪峰、无极山庄,分三路汇合围剿,而且神农谷谷主已有眉目,虽无破解之发,但可解钻心之毒,待我们围剿之时,必会送上解药,诸位大可放心。”
一听死不了人,所有人也都放缓了脸色。
“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弃我等不顾。”
“这等事关江湖安危的事我等岂能坐视不理,置身事外呢?”
赵玹默默听着,总觉得这话好像刚从林朝余那听过,不过林朝余显然比对方真诚得多。
里面的人注意力都在谈话上没有注意,赵玹却敏锐地偏头,侧耳听起了那琵琶声。
从老者提到“钻心”时,那琵琶便换了个曲调,待再提到有药可解,那未演奏完的曲子又自然而然地转调了。
听起来可真像是在给人传消息。
可画舫外的人听不到这里的谈话,画舫内的人没闲情逸致去注意外面,一时间也就赵玹能发现了。
不过这一想法刚出现,还没来得及证实,赵玹就听见画舫地下似乎有沉闷的爆裂声。
随后,大部分人都未来得及反应,画舫就像一朵烟花,在夜晚是清风河炸开。
火光像火凤冲天而起,巨大的爆裂声一时间让人脑袋嗡嗡响,画舫附近的船只被波及,顷刻间翻倒,岸上的多数群众也被爆炸冲击震飞,飞扬四散呼啸而过的画舫碎屑也不知误伤了多少无辜百姓。
闻人月的画舫被爆炸掀翻,现场一片混乱,已经没人再注意她了。画舫碎片浮在河面,人也不见踪影。
河面漂浮着的残骸、尸体和火油在燃烧,林朝余所在的小船离得远,只是被震得往后飘了好几米,船夫早就懵了,只听林朝余下意识朝着画舫的方向沉声喊了一声“赵玹”。
等船夫意识到自己船上还有一个客人,那书生也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清风河已充斥着叫喊声,一片狼藉,当地的百姓都自发跑来帮忙救人。
附近客栈的天子字一号楼里一片黑暗,只点了一盏油灯,映着一个男人阴沉的脸。
他的面前跪了七八个戴着面具的人,闻人月虽未戴面具,却也在其中。就见他跪在地上,右手无力地垂着,手上伤口中流下的血混着头发上往下滴的水敲击着地面,发出滴答声。
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齐齐请罪:“之前魔教中人招供的眼线都在此次画舫聚集的名单内,里面有两名厨子,借着运送食材和水的名头运了火油,是属下失职,未及时探查到魔教竟会如此大胆的计划。”
“等回到京城自行领罚。”
“是。”
“抓到的那些人还招了什么?”
“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那留着便也没用了,处理掉吧。”男人看了一眼窗外依旧燃烧的清风河,握紧了拳头,“闻人去医馆处理伤势,再去协助官府处理画舫爆炸顺便调查这个县令,这么多火油究竟是怎么运进城的,要是有问题立刻革职查办。”
闻人月因伤势面色发白,却隐忍着不吭声,仿佛伤口不存在,闻言恭敬领命:“是。”
“其余人,找赵玹。”男人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想要在这么大的爆炸里活下来,只能看造化,而且此番爆炸过后的尸体焦黑,根本辨别不清样貌。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来,他们是一把尖刀,只需要听命令。
第4章 绞窟 (四)
赵玹轻功卓绝,早在听到爆裂声时便直觉不对,但还是在爆炸中受了伤。
从河里爬上岸回头看了一眼河上惨状,赵玹揉了揉眼角:“真是疯了。”
脱下破烂又湿漉漉的外袍,还没等喘口气,赵玹便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从地上抓起两颗石子,夹杂着内力,一道劲风裹着石子破空而去。
“谁?!”
对方似乎是避开了,知晓自己被发现便匆匆离去。
“好耳力。”黑暗中带着面具的人摸了一把被石子划出一道口子的衣服,心有余悸,不敢耽搁,匆匆赶去汇报。
赵玹简单处理了一番自己的伤势,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林朝余要保护。循着记忆往之前乌篷船所在的方向赶,半路遇到了气喘吁吁寻找着什么的林朝余。
林朝余看到他眼睛一亮,跳起来冲他挥手:“赵兄!你没事吧?!”
“无碍。”赵玹摆摆手,“这里太乱,先回客栈。”
路上林朝余一直在他耳边聒噪。
“吓死我了,简直丧心病狂,定是魔教中人干的。”
“当时脑袋嗡嗡响,我心都揪起来了。”
“死了好多侠士,想想真是后怕,我担心你也遭遇不测,要不然我可得……”
赵玹本就被他叽叽喳喳吵得不耐烦,闻言随口接道:“可得怎样,难不成你要守寡?”
林朝余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嘿嘿地笑了两声:“赵兄真会说笑。”
林朝余在客栈帮着赵玹处理伤势,赵玹露出瘦削精壮的上半身,他则认真地包扎着赵玹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摸着赵玹背上一道疤痕:“当时一定很疼吧?”
那是一道陈旧的疤痕,从右肩一直到下方脊椎,看着可怖。
“忘了,小时候贪玩在深山里头受的伤,看着可怕,其实伤口不深。”赵玹随意又轻松,这个时候倒是随口跟林朝余聊了起来,“那会儿还结识了个朋友,两人被困在山里好几天,不过后来就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林朝余盯着这道疤,在赵玹看不到的背后,神色晦暗不明,最终笑了笑,轻松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他现在过得也应该很不错。”
赵玹颔首:“但愿如此。”
林朝余有意岔开话题:“谁也没料到魔教竟胆大至此,这次死伤如此惨重,绞窟之行恐怕受到阻碍 ,会推后并且更加艰难了。”
“不会。”赵玹轻笑一声,嘲讽,“损失的不过是这次画舫聚集的牵头人罢了,我早便听闻那些中原武林大家傲气得很,不屑与这些三教九流扯上关系,那些‘高手’就算受邀也不会来画舫。此次爆炸只会引起他们对魔教的仇视,士气高涨,绞窟反而会更加快速和顺利。呵,我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干的了。”
“也有可能是那魔教教主不够聪明呢?”
赵玹:“可能吧,明日我们便要尽快赶路,否则可就赶不上好戏了。”
当晚林朝余死活不肯走,非要在赵玹房里赖着。
赵玹头疼:“如果你担心我扔下你自己离开的话,完全没必要,既然说了会带你走,就一定会。”
“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林朝余梗着脖子红着脸,对赵玹把他想成那种人感到非常气愤,“你受伤了我当然要照顾你。”
“不需要,我要你照顾作甚。”
“要的要的,否则我良心难安,怎对得起夫子授予我的君子之道。”林朝余一边说,一边还动手给赵玹铺好了床,温声道,“快躺下休息,我趴在桌子上睡便好。”
就差没往脑门上写“懂事贤惠”了。
赵玹无奈,随口客套一句:“趴桌子上睡不像话,不介意的话可以挤挤。”
林朝余忽然之间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脱了鞋袜爬上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赵兄你真善解人意。”
赵玹:“……”
他以为这就像过年收红包,嘴上说“要不得要不得”,都是客套话,当不得真。
说出去的话总不好收回来,赵玹穿上衣服,背对着林朝余躺下,没过多久,就察觉身后的人凑过来,轻声问:“赵兄,你睡着了吗?”
赵玹动也不动:“睡着了。”
林朝余:“但是我睡不着。”
赵玹:“你睡不睡得着关我屁事。”
林朝余这人仿佛最擅长热脸贴冷屁/股,还在那自顾自地乐呵:“今夜能和赵兄同塌而眠,实在是我的荣幸。你看今夜窗外月色真美,不如我们来聊聊人生理想?”
赵玹:“……”
聊个屁。
赵玹转过身,面对着林朝余,他可以借着月光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去屋顶看月亮。”
林朝余哼唧一声,识相地闭嘴了。
果然不出赵玹所料,画舫爆炸这一消息迅速传开了去,江湖群情激愤,纷纷加入绞窟行列。
如果这真是魔教的人干的,那可真是把这招玩火自焚练得炉火纯青。
赵玹拖着林朝余赶路,本还想给他租辆马车,没想到对方直接翻身就上马了。
“我虽武功不行,骑马还是可以的,赵兄不必担心我。”林朝余一脸的真诚,“我不想成为赵兄的负担。”
赵玹:“……”他总觉得这人怪断袖的。
二人风餐露宿到达一间大客栈,里面早已人满为患客房全满,门口甚至能看到很多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马车。
“跟清风镇不一样,这里已经逼近魔教,里面的人可不是来凑热闹的,都不是好惹的,说话小心些。”赵玹叮嘱,“听到了没?”
“嗯嗯。”林朝余跟在赵玹身后,那一身书生打扮和弱鸡气质和客栈氛围格格不入。
那边一门派弟子正在跟掌柜抱怨这客栈光线不好,他们少主住着不喜欢,要退房。林朝余一听正好,这房要是不要了可以给他们。
那弟子“嘿”得笑出了声:“你这是要去进京赶考啊,这春闱不还没开始吗?”
林朝余又开始认认真真地解释:“非也非也,讨伐魔教人人有责。”
那弟子原本想讥笑一番,猛然间想起他们帮主常说看江湖中人不能只看外表,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瞧林朝余高高瘦瘦也不似一般书生那么弱不禁风,弟子便压低了声音:“您莫非就是那江湖人称怪书生的侠客?”
“我今年才二十二。”林朝余慢吞吞地道。
那怪书生算年龄,怕不是得跟他爷爷一般大。
“那您是怪书生的后人?”
林朝余:“不是,我只是气愤魔教暴行,想要参加绞窟,记录下这一传奇行动,好让他们流传后世。”
看上去就一普通书生,弟子十分不解:“那你怎么还敢来这?”
“因为我有赵兄啊。”说话间林朝余已经登记了自己的名字,去找赵玹了。
那弟子的目光跟着他,看到了和他一道的赵玹,撇撇嘴:“两个小白脸,纯给魔教练刀的吧。”
客栈里相识的人互相寒暄一番便自己吃自己的,没有过分张扬,保持自己大门派的风范。
“又见面了,林世子,赵教主。”
沙哑又熟悉的声音响起,林朝余歪头:“你怎么知道?”
赵玹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侧目看到一具饿殍,点了点头:“银月楼消息果然灵通。”
“过奖。”身着紫袍的银月楼楼主焦全笑得虚伪,“没想到国公世子竟然有闲情逸致跑来搅和江湖事,也更没想到青城教远离江湖多年,这回还要劳烦新教主亲自来……为了知道赵教主的来头,可真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
赵玹:“那可真是让您费心了。”
“本来还想低调一些呢。”林朝余说着,好奇地问道,“不过你们银月楼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焦全:“这世上除了前朝国师,怕是谁也不敢说自己无所不知,但是我们一定是当今知道的最多的。”
林朝余煞有介事地点头:“我觉得也是,你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焦全“呵呵”笑了:“这可不一定,只要价钱令我满意,我想知道的事,自然会查出来,比如眼前不知天高地厚不敬长辈之人的身份。你说,其他人要是知道了青城教里有哪些人,该是何种反应呢?”
赵玹不做声,倒是林朝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拔高了嗓音,没头没尾地说道:“银月楼的求知精神我很敬佩,但是背后下毒想置我于死地实在是小人行径,恕我们不能告知。”
焦全皱眉,银月楼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客栈里的其他人可都反应过来了,看向焦全的眼神都鄙夷了起来——原来银月楼的情报是这样威逼来的。
这妥妥是武林黑道的行为啊,居然还敢来这里?
银月楼有弟子瞪眼:“你血口喷人!”
“天地可鉴,要不是赵兄相救,我早就死在银月楼毒针下,如果银月楼没有对我下毒,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林朝余一身正气,“你们银月楼敢不敢发誓说你们没对我下过毒针?”
银月楼有苦说不出,那弟子“你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什么东西。
下毒是真,但谁逼他说什么东西了?!
“赶了一天路,走吧,去休息。”赵玹悠闲得很,施施然拉着林朝余上楼离开。
焦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两人连续摆了两道,黑着脸起身:“走。”
“楼主,就这么放过他们?”
焦全:“走!”
待出了客栈,焦全气得扇了身旁人一巴掌:“没看到那些自诩武林正派大侠都摩拳擦掌了吗?”
“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退出绞窟,低调行事。”焦全压下火气,冷笑,“以后有的是机会,让那些人拿着重金求我。”
另一边,赵玹:“没想到你也不是很呆,还挺机灵。”
赵玹微微一笑,刚夸完人,瞥到身旁局促又兴奋的某人,默默地往旁边迈了一步拉开距离:“你发什么病?”
林朝余:“你真的是青城教教主?那个青城教?”
“唔,整个大殷应该就我们这一个青城教。”
“那我爹多年的好友……”
赵玹推开房门:“是我爹,已经去世了。”
“啊抱歉,是我冒犯了。那个……”林朝余抿唇,脸上显现一抹诡异的红晕,“令妹还好吗?”
赵玹:“???”
第5章 绞窟 (五)
赵玹:“我没有妹妹。”
林朝余顿了顿,接着问:“那姐姐呢?”
“也没有,我爹娘就生了我一个。”赵玹摁住一个劲瞎动的某人的肩膀,凑近,微微仰起头和对方对视,眯起眼睛,“小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这个……这个嘛……没什么。”林朝余支支吾吾。
赵玹不耐烦:“少废话。”
林朝余缩缩脖子:“真没什么,你不要逼我,我是不会说的。”
林朝余嘴巴还挺严实,不管赵玹怎么问就是不吭声。
赵玹好奇心磨没了,便也不再问。
当晚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就等着其他几路人汇合,届时冲上魔教洞窟,灭了这伤天害理的教派。
赵玹浅眠之中,就听身后的林朝余翻身把手搭在自己身上,直接从身后抱住了他。
赵玹猛然惊醒,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挪开,对方不满地嘟囔一声,迷迷糊糊地又把手搭了上去,抱得更紧了。
“老实点。”赵玹一用力,林朝余就被踹到了床最里边。
“嘶。”林朝余倒吸了口冷气,大眼睛里满是迷茫,委屈巴巴的,“你干嘛踹我?”
见他那副模样,赵玹无端有了罪恶感,原本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最后只道:“睡觉就睡觉,躺平别乱动。”
“哦。”
林朝余随口应了一声,又睡过去,没一会儿,赵玹就感受到一个大脑袋靠自己背上。
赵玹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想把林朝余的脑袋转回去,就听窗户“咔嚓”一声,突然钻进来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
“楚爷爷、唐枫?”赵玹迅速起身点亮了房里的蜡烛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来了?”
额头触碰到的温度瞬间溜走,林朝余眼睛睁开一条缝,掩去眼底的遗憾,又佯装打了个哈欠,看着他们。
眼前的老人虽头发胡须皆白,却面色红润,两眼有神,身手麻利得很,一身青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竹扇。此人名为楚中客,才是白天那门派弟子口中“怪书生”本人,在六十年前的江湖中是个赫赫有名的怪侠。
而另一个年轻人手里也拿着把折扇,不过是铁扇,面貌清秀,却是天生的狐狸眼,从进屋开始便是笑眯眯的,看面相便让人觉得狡猾心眼多。此人名叫唐枫,儿时家中遇难被青城教所救,便将其留在青城教,和赵玹一块长大,是赵玹的左膀右臂,也是楚中客的徒弟。
“受伤了?伤哪了?让爷爷看看。”楚中客看到赵玹领子露出来的用来包扎的细布,顿时警铃大作,将赵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大碍只是轻伤后,才松了口气道,“担心你呗,中原武林那群人就爱没事找事,我们和老黑半路听闻清风镇画舫爆炸死了不少江湖人,吓得我们日夜兼程就来找你。”
“那时的确凶险。”赵玹莞尔,“黑爷爷也来了?人呢?”
楚中客:“你也知道他以前是个魔头,这次武林中人这么多,保不齐被哪个老不死的怕被人认出来给你添麻烦,就留在后头不远的客栈里。”
“夫人不放心,此番让我来协助你,师傅和黑老非得跟来。”唐枫倏地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弯下身子冲着床上的林朝余笑了笑,又转向赵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兴致呀,放心,我不会告诉夫人的。”
赵玹面不改色,刹那间以手为刃直冲唐枫的扇子。
唐枫灵巧地转身躲过,宝贝似得捂着扇子:“有话好好说,别对我的扇子动手。”
说罢,又冲林朝余摆摆手:“你好呀,在下唐枫。”
林朝余赶紧下床,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在下林朝余,京城人,此番特意来参加绞窟。”
“呀。”唐枫把扇子一收,凑到赵玹旁边,“有趣,一板一眼的,看着就乖。”
赵玹忍无可忍踹过去:“你不说话会死啊,啊?”
唐枫嘻笑着躲过:“不说这个,我们一路走来,可发现了不少东西。”
赵玹:“少卖关子,说。”
唐枫尾音上挑,听上去怪不正经:“神水阁的阁主……罢了,说了你也不认识。总之,就是这人年轻时是黑老的对头,这回无意遇上,没想到六十多年过去了还记着黑老的脸,大晚上就带家伙要来动手,被我们……大家和和气气畅谈了一番,没想到还真谈出了点东西。”
赵玹挑眉:“能有多和气?”这畅谈的过程八成是相当暴力。
“我们先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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