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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若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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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脸的么?”
  为首门生负手而立,傲然道:“柳家面子自然没有这般大,可柳家这翻,代表的是江湖正道,进你司空府搜查的面子,自然是江湖正道给的。你若执意不让我等进入盘查,就是与整个江湖正道过不去。”
  司空月没想到柳家养的狗竟然还会吠两声,一下子乐了,他道:“江湖正道不是说誓师大会以后才会进行盘查么?誓师大会还未进行,你们就开始四处搜查,不把江湖正道放在眼内,要与整个江湖正道为敌的,怕是你们柳家吧。”
  闻言,柳家门生面面相觑,一时间无言以对。
  司空月猫儿似的眼睛一眯,脸上添了点狠意,他施然道:“赖在我府邸门前不肯走,是在等柳家大少派人扛你们回去么?”
  柳家家风狂嚣,连门生也学尽了主人的跋扈,为首门生僵立了一会,突然将手上令牌往司空月眼前一推,道:“我柳家家主心系正义,缉敌心切,想要尽早为江湖正道分忧解难,才会如此急切进行搜查,你若强行阻挠,我等只能——闯!”
  为首门生话音一落,其余门生便纷纷掏出利剑,毫不客气地直往司空府内闯,那架势像是不见血誓不罢休。
  司空月眸色一黯,白皙修长的十指猛然张开,扯出一道道细红丝线来,柳家门生尚未能踏入司空府半步,脖子便被染毒的丝线缠住。
  司空月云淡风轻地笑道:“别乱动,线上有毒,名唤‘绵骨’,一旦顺着血液渗入身体,骨头便会软化如蛇,自此一辈子只能缠绵病榻,如同废人一般。”
  司空家为医之道,其中一条便是,只救死扶伤,不害他人性命。
  司空月无意弄死柳家门生,只要他们远离司空府,便能保住性命,可柳家的人偏偏是堆自以为能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只见为首门生令牌一扔,司空府四周的围墙上便凭空跳入许多青衣人来。
  柳家的人,一直蛰伏在司空府周围,包围了整个司空府。
  趁着司空月有一瞬间的惊愕,为首门生摸出匕首来,一个疑形换影,割断了司空月手上拉扯着的细线,柳家门生一拥而上,将司空月以及他身后的一众家仆逼入大门内。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
  柳家门生将司空月以及司空府的一众家仆包围了个密不透风,并且越逼越近,司空月只能与众家仆以背对背的姿势,呈圆形状被逼往庭院中央。
  此时,为首门生高声道:“司空府窝藏正道叛徒,与江湖正道为敌,今我等奉柳家之命,替天行道,誓活抓司空月,令其给江湖正道一个交代。”
  司空月了然,柳家今日是故意激起他的反抗,方便给他安上‘叛徒帮凶’的罪名,打的是活抓他的主意。柳家这群爪牙,可能并不知道萧斜阳就在府内,今日之事纯粹是冲着他司空府而来。
  柳剑清求不到药,竟然用栽赃陷害此等下三滥手段,果真人渣中的贵族也,柳剑清要活捉司空月,以便要挟司空世家给他炼药。
  死死盯着柳家门生,司空月心道:今日,若是伤了柳家门生,他日柳剑清便有更好的理由寻上门来,但若一味避让,也只能束手就擒,他自己倒好说,府内家仆却生死难猜。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司空月神色一沉,已有杀心,可如何突出重围却是个问题。
  为首门生示意其余门生上前,将司空府内一众人来了个五花大绑,司空月例外,他被玄铁铁链束缚着双手双脚。
  四名柳家门生押着司空月,要他带他们前往炼丹室,看来是想顺道搜刮一空司空府的灵丹妙药。
  司空月往前一站,对着那为首门生道:“炼丹炉可大着呢,凭你们四人,连它的盖子也推不开,还想拿我家的丹药,劈多十年柴再看看够不够力气吧。”
  因司空月一番讽刺,为首门生便只留下小半青衣门生看守被绑住丢在庭院里的司空家家仆,大部分青衣门生则押着司空月去寻府内的炼丹炉。
  司空月将一众柳家门生带往阳光正盛的北厢,手往屋内一指,正指中横放在度化堂内,一个正被阳光笼罩着的巨型金丝楠木棺材。
  为首门生衣袖一挥,凶道:“司空公子,您这明摆着耍我们玩,是吧?”
  司空月嗤笑了一下,脸上给足了讽刺的戏,奚落道:“少爷我真不怪你们没见过世面,这世上最宝贵的丹药,绝不会出自炼丹炉,只会出自棺材,俗称不腐仙丹。我司空家惯以棺材炼丹,江南一带谁都知道。”
  为首门生道:“司空少爷,你这般诱使我们打开这具棺材,里面是否有什么厉害机关?”
  司空月懒洋洋地坐于地面上,一脸泰然自若地享受巳时的阳光,他道:“我人被你们以玄铁锁着,众位家仆还个个被五花大绑扔在庭院内,你觉得我还能怎样骗你?”
  为首门生迟疑了一下,心想司空府上下的性命都掌握在自己手内,也就不怕司空月使诈,带了人进入度化堂内,众门生合力一推,封住棺木的符咒应声被撕裂成两半。
  看着巨大棺木内那具青面尸体之时,一众青衣门生皆倒抽了一口气,阴气,四周皆隐隐泛着阴气,那具还未被超度的尸体,正散发出重重可怖的阴气。
  为首门生冷眼一看司空月,司空月无辜举起被锁链束缚着的双手,道:“丹药在他的额心内,剖开它额心便能取出来了。”
  司空月打准了主意,这具凶尸会尸变。
  就在为首门生的匕首刚触碰到尸体额心之时,那尸体睁开了没有瞳孔的双目,举起呈鹰爪状的青色手掌,扯出了为首门生的喉管,抓断。
  众门生在看到如此惊悚的画面之时,第一反应不是逃,而是吓得僵住了身子,随后软倒在地面。
  司空月暗骂,一群没骨头的,随后一脚踹翻一名软着腿爬到自己身前的门生,抢了他手上的信号弹,直接拉开,为的是将其余柳家门生引至度化室内。
  趁着那具凶尸尚未留意到自己,脚上手上皆被缠着玄铁铁链的司空月,绕路避开其它正赶来的柳家门生,急急跑往庭院内。
  没了柳家门生的看管,家仆们正急速解决绑着他们的绳子,见自家少爷跌跌撞撞地来到庭院,都舒了一口气。
  司空月以双手双脚被玄铁束缚的姿势,立在庭院前,听着度化堂那方传过来的声声惨叫,唇角弯了——距离正午还有半个时辰,干掉了柳家门生后,那具凶尸便会因挡不住正午除煞的阳光而倒下。
  可司空月脸上的笑容尚未挂稳,便僵住了身子,十余名被凶尸整死的柳家门生,青着一张张尸化的烂脸,正朝着他们走来。
  司空月本以为柳家门生能挡到午时,可事实上,柳家门生太快全军覆没,更严重的是,那凶尸带的尸毒,使得死后的柳家门生一一尸化。
  阿童几番挣扎,终于解开自身束缚,看见尸群冲来的第一瞬间,便是立刻扯住司空月,要带他逃离变得危险重重的司空府。
  可司空月竟甩开阿童的手,迎着尸群走了上去,他只一句话,掷在空气中,铿锵有力:“我不能走,不能让尸群伤害府外的百姓。”
  司空月被铁链束缚,本就难以施展拳脚,对战尸群一下子便落了下风,眼见就要被尸群围攻撕烂皮肉,司空月闭上了眼睛。
  迟迟不见尸群落手,他睁眼一看,只见尸群放弃了对他的攻击,转而往府内主厢房那侧走去。
  主厢房——司空月的卧室,正阴气冲天,连恰恰追到庭院内那头凶尸,也被源源不断的阴气吸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风邪正道还有下章,嗯,请各位等等我,
  右手劳损单手码字学业繁忙的神经汽水留。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风邪正道(下)


第三十七章 :风邪正道(下)
  狂风呼啸,席卷泥尘——苍狼山巅。
  “今日在此的各路英豪,想必皆是收到了我柳家抄送予各家的书函,得知江湖正道出了步倾流此等叛徒,特来商量声讨事宜。可声讨事宜事小,知道步倾流缘何叛变正道事大,相信大家都知道,步倾流叛变是因为一个修邪术的小子——萧斜阳。”
  “步倾流甘愿为了这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踏入可怖荒芜的靖王陵。这小子通过他,得到了邪术老祖留下的青铜香炉——‘葬归’,‘葬归’乃上古邪器,邪极恶极,决不可落在专修邪术之徒手中,否则江湖必将大乱。”
  “因而江湖正道必须取得‘葬归’,推举德高望重之人进行监管,今我聚集各路英豪于苍狼山巅,为的是诛杀邪徒,弘扬正道风气!”
  柳剑清的一番慷慨陈词,句句激昂,引得在场的各门各派人心激奋,率先支持他这番话的,自然是站在他身后,仿似无坚不摧的一众柳家门生,他们举起柳家家旗,齐声重复着柳剑清的话——
  “诛杀邪徒,弘扬正道风气!诛杀邪徒,弘扬正道风气!诛杀邪徒,弘扬正道风气!”
  其它门派见此状况,也纷纷给予回应,加入柳家门生的阵营,不断齐声高呼——
  “诛杀邪徒,重整正道风气……”
  声音之鼎沸,宛如洪钟,一声一声回响在苍狼山巅,划破了凛冽寒风。
  ‘葬归’重现于世,代表着一代邪术的回归,而正道必须率军对抗邪道,因而有幸参与进这场‘诛杀邪徒,封印邪器’斗争的人,无疑是这世间最道德,最正义的——至少当时,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步倾流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在场人士的齐声高呼——他身背凌月古剑,立于悬崖之巅,面若寒霜,衣秧翻飞,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他的出现,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天而降,抑或是从悬崖深处翻飞而入。
  步倾流出现的那一瞬间,四周皆无人声,徒剩寒风呼啸。
  见到眼底仿似结了一层坚冰的凌月尊,众人神色不一,有怒目而视,有噤若寒蝉,更多的则是表情尴尬。
  这种尴尬,就像是你拿着一颗糖向众人吹嘘,说它必须是甜的,可它却偏偏是苦的。
  柳剑清一见步倾流,连日来的怒气终于寻到了一个发泄点,他抽出长剑蓄势待发,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兴奋:“可算来了!”
  顾沉风不动声色地压下柳剑清握剑的手,低声对他道:“别忘了,此番主要不是声讨步凌月,而是诛杀邪徒,取回‘葬归’。”
  柳家是百年世家,商贾巨富,自景临帝执政年间,生意便做得越发的大,生意大了需要押运的粮食自然也便多了,要想押运粮食顺利,免不了要江湖豪杰给点支持。一来二往,柳家便从景临年间,逐渐渗透于江湖之中。
  现任柳家家主更是从小就在外拜师,出师后回归柳家,自创的武功绝技‘绝命匕首’也算在江湖小有名声。
  但柳剑清心高气傲,自视甚高,不甘于柳家目前的江湖地位,在收到密函得知‘葬归’重现于世后,便抄送密函递予各师各派,组织拿下萧斜阳,借此提高柳家的江湖威望。
  顾沉风参与进来,则是想要取回‘葬归’,不让它落入邪徒之手。据参与进来的一位鹤发道士所言,萧斜阳不怕为步倾流命格所累,甘愿为他做尽所有事。
  顾沉风正是吃准了萧斜阳对步倾流的心意,知他断不会因自身原因拖累步倾流,因而定会出现在誓师现场,到时便可直接拿下萧斜阳。可顾沉风失算了,他没想到,来的是步倾流,不是萧斜阳。
  步倾流没兴趣去理会他人心思,他眼底波澜不兴,开门见山道:“今我在此,只问诸位一句,何为正,何为邪?”
  所有人都在猜测,步倾流此话何意,是准备承认自身罪行,还是暗藏对决之意。
  柳剑清则例外,他没那么多心眼猜来猜去,举高手中的剑,他直视步倾流,高声道:“步倾流,你终日与修邪术之徒为伍,那颗心怕是早就黑了。江湖人称人如清风皓月,心如明镜透彻的凌月尊主,原来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你还好意思问‘何为邪’?邪,说的就是如今的你!”
  柳剑清话音刚落,剑刃直指步倾流,见状,顾沉风眉头轻皱,再次在柳剑清握剑的手上压了压,既然来的是步倾流,也就不便刀剑相向。倒不是怕在场的诸位一起围攻会制不住步凌月,而是顾沉风觉得,步倾流还有回头的余地。
  当着一众江湖人士的面,顾沉风对步倾流直言道:“凌月,我曾说过你能成为江湖正道的表率,岂料你竟与修邪术之徒混为一体,我想你是因一时心绪不清,才会误入歧途。今我在此,借着各位英雄豪杰给的面子,劝你回头,重归正道。与我等一同诛杀邪徒。”
  顾沉风在赌,赌步倾流至少会因眼前局势而服软,哪怕是虚与委蛇,讲两句假话也好。
  步倾流眼神宛若利刃般划过眼前的一众江湖人士,冷声道:“原来在诸位眼中,我一开始竟是那正道表率,可我记得我讲过,我从不曾承认我是那等清风皓月之人,所谓的名号尊号,不过是你们强加于我的东西。”
  步倾流话音一落,顾沉风的脸便青了,他没想到步倾流竟当着江湖各师各派说出这番不留余地的话来,直教他与在场人士狠狠打脸。
  不待顾沉风反驳,步倾流继续道:“我在凤凰台挥出凌月剑之时,诸位不知我师承何处,亦不知我底细,便定义我能成为正道表率。难道诸位是凭借对一个人的表面认识,去定义这个人的是正是邪?此等简陋的判断,难道诸位不觉肤浅?”
  这番话,步倾流早已对顾沉风讲过,如今他在此重讲一遍,只是觉得有重复的必要,毕竟在场有些门派从未听过他这番话。
  “你们如此轻率地将弘扬正道的重任交托在我身上,可你们有否想过,我究竟答应了没有?”
  步倾流一番冷言冷语,直教各师各派一片透心凉。
  君子出鞘,顾沉风一身黑衣被剑气带得凌空飞扬,他黑着一张脸,手握君子,厉声打断步倾流:“步凌月,你若再多说一个字,就再没回头之日!”
  步倾流仿似完全不将顾沉风的话听在耳内,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笑容,冷冽中自带三分邪气,只见他祭出一叠古旧布帛,举高于众人眼前,那是散落江湖多年的,邪术老祖以自身精血潦画而成的——诡术残卷。
  寂静,四周徒剩一片寂静,此刻便是连风也停息了,众人的目光僵在那一叠带着千年岁月沧桑的古旧布帛之上,或惊愕或不可置信。
  半晌,只闻步倾流冷然道:“如果说谁手上有诡术祖师留下的东西,谁便是修邪术之徒,那我算不算你们口中的邪徒?诡术残卷在我手上四年有余,可我记得,我握有诡术残卷的前四年,你们一直奉我作‘凌月尊’。”
  一片死寂中,不知是谁,愤愤不平地喊了一句‘欺世盗名之徒’,于是,谩骂便一直回荡在山间,不曾停息。
  无视那一众恨不得将他咬死的目光,步倾流扬开诡术残卷,面色苍白却肃然:“我握有诡术残卷多年,要论邪,我岂非最邪?一切祸起于我,不错,靖王陵为我所盗,‘葬归’为我所藏,诸位有事,请冲我来。”
  步倾流深知,这一场苍狼山誓师,必定有一个幕后推手,这个幕后推手强大得能说服一众江湖人士,让他们聚集于此。
  这个幕后推手,目标是‘葬归’,然而稀禾的东西,决不能落入心术不正之徒手中,保存稀禾的遗物,就像是他一个必达的使命。这个使命一直埋藏在他心底,没有人要求他去完成,可他却不能放下。
  步倾流此番上苍狼山,是想撼动某些江湖人士的意志,总有些门派会因为他此次祭出诡术残卷的举动而放弃诛杀,至少在这些门派眼中,他们连正邪都分辨不清,何来脸面去追杀一个只是握有稀禾遗物的小子?
  而当他作出祭出诡术残卷之举,便想到此次前来,绝不会和平收场,因而当顾沉风向他挥出君子剑之时,步倾流便立即抽出凌月抵挡。
  在得知步倾流一直在收集诡术残卷,并决意维护萧斜阳的那一刻,顾沉风只觉胸中怒火横生,那是一种被深深欺骗的愤怒,亦带有一种恨芙蓉陷于泥沼的痛惜。
  他想过种种方法助青年回阳光道,可青年却偏偏不屑,一个转身便翻入阴沟,那他一直以来的劝解,算不算是一场笑话?
  顾沉风盛怒之下,君子剑剑气大增,气势完全将古剑凌月压了下去。
  步倾流气息一乱,因抵挡不住君子的剑气,苍白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往后滑退数步。
  对峙间,顾沉风只觉凌月剑气比君子剑气弱了一大截,步倾流那张脸可谓是面无血色,他绝对是有伤在身。
  眼看步倾流胸前衣襟被君子剑气扰成乱飞一片,顾沉风心头一震,君子回鞘,他衣袖一挥,带着满面愠色背对步倾流而去,站回柳家阵营前。
  顾沉风挥向步倾流的这一剑,带有严重的个人情绪,那是一种因被深深欺瞒而带出的狂怒,并没有真实杀意。
  可他却不知道,武林地位高崇如他,挥出的一剑,在江湖人士眼中,就是对步倾流的诛杀暗示。
  首先出手的自然是柳剑清,柳剑清不学无术,飞出的匕首自然不会刁钻到哪里去,但至少灌足了力道,步倾流本就重伤在身,又因强行挡了顾沉风一剑,一时竟不能完全避开柳剑清飞出的匕首。
  气息乱了几魄,步倾流侧身躲避之时,衣襟被匕首割裂,露出一片伤痕累累的胸膛来。
  在场人士皆因眼前这一幕僵住了动作,一道道目光宛如利刃般割在青年裸/露出来的那片肌肤上…………一朵漂亮得诡异的血边雪莲正盘踞在他心脏的位置上,伴着黑血绽放。
  终于,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惊愕与不可置信,打碎了凝固的空气,老道士嘴唇发抖,落下的一字一句却坚定无比:“段——景——瑶……傅君南二子……靖王段……景瑶……”
  道士话音一落,步倾流便僵住了身子,向来如霜似雪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像是为了确定那番话的真假,他将目光放在道出他身份的道士身上,眼底隐隐带有一丝期待。
  道士看着他那漂亮的双眸,想起十多年前替他算的那一卦,不过是四个字…………天降祸胎。他那时还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看似纯真无邪的小公子,会有这样的命格。如今他终于了然,一切只因当年那小公子,是傅皇后拼尽心思保留下来的二皇子。
  道士摇了摇头,长长地吐出一声叹息,他知道步倾流希望他说的都是假的,可他说的偏偏都是真的。于是,青年的神色变了,他眼底那抹隐隐的期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死水般的沉寂,绝望一般。
  当年傅皇后诞下祸胎,审问接生的女官,问刚出生的婴儿有何异像之时,女官只瑟瑟缩缩地回答,二皇子出生时,心脏位置自带一朵妖异雪莲。
  如此震惊的消息,待在场人士消化过来之时,苍狼山巅已是一片刀光剑影。
  声讨正道叛徒,诛杀邪徒,已不再是这场誓师的重点,众人此刻只会想起二十年前那一个不祥夜,帝崚繁花落尽,芳草凋零,据闻那一夜,是邪术老祖稀禾转世还魂之夜。
  步倾流本就有伤在身,他连顾沉风一剑也挡不住,遑论能阻挡各师各派的围攻。
  独自面对来势汹汹,誓要将他置于死地的一道又一道剑光,他很快便落于下风。
  负伤独战群雄,他完全没有胜算。
  看着各师各派一冲而上,顾沉风自始至终只站在原地,他握着君子剑的剑柄,却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他眼底的痛色与不忍是那么的明显。他本只是想要劝青年回头,却料想不到,会带来这样的结局。
  道士看着步倾流挨了一刀又一刀,却依旧没有让古剑凌月开刃,想起那日萧斜阳的话来,多年来的坚持终于在那抹恻隐之心下动摇了,他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竟然会是这样。”
  顾沉风心烦意乱,一把抓住鹤发道士的肩膀,厉声道:“什么这样那样?!”
  鹤发道士震开顾沉风抓住他肩膀的左手,心神不宁地往后退了数步,目光放在正在打斗的步倾流的身上——他气息乱了,凌月的剑气越来越弱。
  遭到这般围攻,步倾流已伤重难行,衣衫尽是斑斑血迹,猝不及防间,柳剑清飞来的匕首,狠狠插入他左肩。
  步倾流因匕首带来的刀气往后退了半步,嘴角缓缓渗出血来。
  他没有抽出肩上匕首,也没有擦去唇角血迹,只用右手捂住心脏那处伤,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去,他想见一个人,想得抓狂,想得心脏发疼。
  黑眸盛满寒气,看着那些对他不断叫阵的江湖正道,心中最坚定的那份信仰,开始摇摇欲坠。
  他举着尚未开刃的凌月,满脸溅满属于自己的血花,踉跄着往前行了数步,恨声道:“师傅曾告诉我,只要我心善心正,坚持心中道义,便不会成为邪恶之人。呵……心善又如何?!心正又如何?!我得到的……下场,不过如此!”
  凌月剑气爆发,步倾流一身血气,冰寒的脸色中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眼瞳幽幽爬上一圈妖异的紫。
  众人惊愕间,凛冽的寒风夹带着一股浓烈的气息,飘荡在苍狼山巅——煞气。
  萧斜阳一身黑衣,立于悬崖边一颗松树上,他脸色青白如鬼,眼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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