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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若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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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新仇的理由,实在好笑。不等鹤发道士反应过来,层见运起轻功,脚步快得只剩下无数重影,他闪到了道士身后,双手呈鹰爪状,直接废了道士的琵琶骨,而后单手锁喉,毁了道士声带。
  “我今日留你一命,是要你在剩下的日子里,用自己这双老眼,去看你预测过之人的命运走向,看看他们是否真有你讲的那么不堪。我层见从不祝福人,即将过冬,我便破例一次,祝你剩下的日子,都活在愧疚与自责里,悔恨不可终日。”
  层见最喜欢违背这世间规则,按照自己意愿办事。
  “别想着死,我有的是办法,令你生不如死。”
  留下这句话,层见的身影便融入了夜色里,他看不见道士挣扎着从口中吐出两个无声的词,他道:狂……徒。
  ——
  萧斜阳坐在一间茶馆里,狠狠灌了一大壶浓茶,拿过店家奉上的馒头,一边拼命往嘴里塞一边脚下生风地往外跑,市集上的百姓见了他这幅凶神恶煞,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动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市集人多,顾挽晴轻功又不若萧斜阳,况且不分日夜拿命在赌似的赶路,早已让她精疲力尽,于是,萧斜阳的身影从她眼前消失了。
  背负霜华,顾挽晴进了萧斜阳方才进过的店家,正好听闻店家在训斥小二,店家声音实在大,顾挽晴被迫在精神极度疲惫的情况下,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
  顾挽晴拿出一锭碎银,淡声道:“方才那位公子我认得,银子我替他付了。”
  店家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在了顾挽晴身上,眉心朱砂,额角桃花,荫秀明眸下是被素纱遮挡的面容,听那沉稳的声线,店家知她是个惹不起的女子,但禁不住好奇心作怪,收了银子后,店家干脆拿来花生,坐于她对面,自顾自侃道:“我说这些天,我们这偏僻的破村,真是来了不少江湖中人,姑娘,你路过此处,我看你也是要上忘忧的吧?”
  顾挽晴一下子被店家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她急道:“你是道,有江湖中人往忘忧山上去了!”
  店家见顾挽晴答话,迫不及待便将所有知道的话讲了出来:“可不是嘛,还伪装了一把,弄得还挺隐蔽的。可我这开店的,自小便练就了一副金睛火眼,那些人尽管打扮成了平民百姓,身上的江湖气根本掩饰不住……”
  顾挽晴打断了店家的话:“有多少波人来了?!”
  店家道:“四面八方都有,不过这忘忧据闻才遭了山火阿,莫不是烧出了什么宝藏,让众人如此趋之若鹜?!”
  顾挽晴将整个钱袋拍在桌面,急道:“那忘忧到底怎么走比较快!”
  店家见顾挽晴变了神色,立即道:“我不知道,可我听他们讲,往东走翻过几座山头后循着江陵的忘忧河而上,便是忘忧山。可姑娘……这忘忧山不是不一般能上去的阿,林子里的巨蟒吃起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阿!姑娘……姑娘!”
  店家追出门外,可顾挽晴已消失无踪,看了看留在木桌上绣着凤凰的钱袋,店家叹了口气方收下,喃喃道:“贵圈真乱。”
  与此同时,一身黑衣的萧斜阳正鼓着腮帮子,嚼着干馒头,一刻不停地往江陵所在方向跑去,速度之快有如狂风,所过之处尽是扬起的尘土。
  赶在黄昏前一个时辰,萧斜阳总算是抵达了忘忧山脚——此处依旧山清水秀,终年灵气缠绕。山火虽波及不大,却让忘忧河岸的卖家全都失了踪影,往日有多热闹,如今便有多冷清。
  忘忧山陡且根本没有山路可供人上山,只能半爬半攀,功力浅一些也上不到半山腰,萧斜阳似是不要命似地一个劲儿往上爬,脚下打滑了几遍差点摔下悬崖直接交代。
  忘忧山内生灵遍布,最有名的当属银鳞巨蟒,萧斜阳特意敛去了气息,以防引来一场不必要的攻击。
  行至半腰,眼前却横了一具尸体,那是一头被乱箭射死的巨蟒,萧斜阳弯下身子,抽出巨蟒身上一支箭来,箭锋所带出之血黑如墨汁,这是染有剧毒之箭。
  萧斜阳脸色如若冰封,他恨意重重地折断了手中的箭,咬牙往忘忧山顶看去,还有很长一段路,很长,长到他望眼欲穿。
  像是不知道疲累与疼痛,他只死命往山上走,一点也不顾早已被恶劣环境折磨得处处带伤的身子,他身上伤口有深有浅,有行走速度过快为树枝所划,亦有腿麻时摔在山间为山石所割。
  即将要行至山顶之时,夕阳经已西斜,打斗声隐隐传入耳膜,身侧一块巨大的山石石壁被投射出几道漂移不定的弧形光芒来,见此状况,萧斜阳心头一震,他脚步一顿,跌坐在地,双腿因不停的跋涉,麻木得难以继续前进。
  一旦因疲极而跌倒,便很难再爬起,他咬着牙拼命摇晃脑袋,试图赶走脑海中的恐惧与震惊——山顶被阳光反射下来的每一道剑光,皆像一把尖刀插于他心上,让心脏颤抖着痉挛着叫嚣着疼痛。萧斜阳一口白牙咬得死紧,指甲没入掌心带出殷红的血来。
  双目尽赤,眼底藏着的恨意与戾气使得他脸色可怖如同僵而不化之尸,此时此刻,他体内只有一团滔天邪火,糅合着浓重的不甘与痴怨,不停地灼烧着尚在跳动的心脏。
  强行以匕首划破麻木双腿,以痛楚去刺激行动,萧斜阳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加快速度前行。他就这样,像是浴血的阎罗,带着一身煞气出现于忘忧山顶——他的气场过于强大,所有人都因他的到来暂时停下了动作。
  步倾流站在忘忧山边沿,一头乌发和着血衣于空气中不断狂舞,衬得整个人狂嚣霸道,冷厉无双。
  他睁着浸了一圈幽紫的眼眸,与萧斜阳隔空相望,身上鲜血顺着凌月剑身滑落,凌月一抖,爆出一阵蜂鸣——步倾流身上凌厉的煞气带出了凌月亮白的剑刃。
  萧斜阳将在场人士扫视了一圈,神色凛然,眼底布了一圈浓烈的杀意,他冷声道:“我劝各位切勿轻举妄动,若是惹我生气了,招些什么东西出来我可不敢保证。我最近有个爱好,净喜欢炼些不人不鬼,意识尚存却只能当行尸走肉,供我驱遣的东西。”
  萧斜阳一番话里尽是威胁,却成功地让那些江湖人士不敢有任何轻忽,先前上忘忧、杀巨蟒、布局对付凌月三件事已让他们筋疲力尽,再来一个握住葬归的萧斜阳,可不好对付,唯有敌不动我不动,沉着应对。
  萧斜阳催动了一身煞气,架势端得很足,气场亦甚是强大,可徒有他自己知道,这具身体已到极限,以他目前状况,随时都有可能眼前昏黑,根本不可能独力带走步倾流。
  萧斜阳缓缓踱步于众人眼前,故作云淡风轻地道:“当中谁是策划者,我不知道,可你想要的,不就是葬归么?就那么一块破玩意儿,你倒是不要命地抢,也不怕真被勾魂到阴间……都给我让开,我要跟这死小子讲两句话。”
  看着萧斜阳一派意气风流地往自己所在方向走来,步倾流紫眸里的寒气终于敛去了一些,萧斜阳走至他跟前,满目疼惜地抚上他的脸,将他身上所中毒箭一支一支拔出,狠力折断丢于地面,折箭力度之大,仿似要将射箭之人挫骨扬灰一般。
  步倾流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斜阳,生怕错过他每个表情,身上伤口痛得狠了也一声不吭。
  萧斜阳捧着他的脸,细细摩/挲了一会,随后微微侧头,吻上他泛着寒气的唇,含糊着道:“乖,先到下面等我。”
  步倾流感觉萧斜阳在他怀里摸了两把,随后,他便被萧斜阳狠狠地当胸一推——虚空中根本无法借力,身体只能直直往后倾,跌入悬崖之时,步倾流瞪大了紫眸,满目的不可置信,那是萧斜阳见过的,他有史以来,最鲜活的一个表情。
  忘忧山终年灵气缠绕,云雾可以遮住崖壁生长出来的碧桃树枝,萧斜阳已是强弩之末,凭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只能陪步倾流一起跳崖,让崖壁伸出的树枝救一命,可……若是他跟着一同跳了,定会引起众人怀疑,因而他必须留在此处拖时间。
  堪堪避开一些乘人之危的乱箭,萧斜阳扬了扬方才从步倾流身上摸出的鬼将令:“诡术祖师留下的东西,倒是好用,你们想不想要见阴尸?”
  宋青瓷举着无名站出来,语无伦次道:“阴尸什么的,暂时不太想见。你你,你方才都作了些什么事?!竟还可以这般气定神闲!你……你杀了步凌月!”
  萧斜阳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哦,那又怎样?我不推他下悬崖,你们便会放过他么?早晚是一死,不若死在我手里,我还能顺手得到鬼将令。别摆出这样的表情,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一直跟着他就是为了得到稀禾留下的东西?这一路装龙阳之好,作得都要恶心死我了。”
  柳剑清简直气极,他一直想要保步倾流完整尸身,不然上次也不用煞费苦心地以药粉暗算,他不甘地道:“你拿鬼将令就是了,何必推他下崖,你也不怕他摔成烂泥,可惜了这辈子的风流身段。”
  萧斜阳乐道:“肉身没有了,可不还有魂魄么?凌月身上流的可是邪血,死后必定成为厉鬼邪神,诸位夜晚可要小心他回来寻仇阿。”
  萧斜阳一番话下来,惹得很多人背上泛上冷汗,天黑了,萧斜阳真有这个能耐招怨魂,到时怨魂缠身,后果不堪设想。
  见人心惶惶,盘崖老头冷笑道:“怕什么,忘忧乃圣洁之地,哪来的魂让他招!况且步凌月又是为他所害,即便是寻仇,第一个掐死的也是他。况且——诸位不觉他上来以后的诸番行为,都太作了吗?”
  萧斜阳没想到还有个智慧值跟得上局势发展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若是他的计谋被拆穿,不仅是他,此刻挂在碧桃树枝上的步倾流也难逃一死,到时候可真成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眼见四周讨论声有一发不可收拾之趋势,为免事情多生枝节,盘崖继续道:“小子,先不论你上次在苍狼山拼了命也要救步倾流之事。就讲今日,看你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想必是在来忘忧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我不信你这么辛苦地到忘忧,就是为了将步倾流摔下山。”
  双腿开始痉挛,萧斜阳为了给自己打掩饰,干脆靠在了一颗烧焦了的树上,以腰力支撑自己,还不忘一本正经地胡掐:“你们德高望重就是有点懵的宋庄主该知道,我本来就是修邪道的恶徒。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不安好心地跟着步凌月,打算从他身上得到诡术祖师的遗物,可是非常不幸,祖师留下的邪器都比较——难控制,所以我阴气入心了。”
  见那群八卦之徒听得津津有味,萧斜阳不好意思不继续:“那日在苍狼山救他,是因为只有他知道压制我体内阴气的方法,若是我不救他,我会死,我可不想给他陪葬。另则,我觉得真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今日上来就是为了取回鬼将令,杀步凌月只是顺手。”
  “毕竟我早就看他不顺眼。稀禾的东西大部分都落入我手中,这意味着我已经有叱咤江湖的本钱。难道我还要留着块终日面无表情的冰雕冷死我自己么?”
  宋青瓷的额头只凿着‘不可置信’四个字,他张了好几下嘴,方问道:“你弄得一身伤,就是为了取回鬼将令?这说出去,谁信!况且,你方才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步凌月。”
  萧斜阳好奇地看了宋青瓷一眼,星目里满是疑惑,他道:“大名鼎鼎的宋庄主,您这问题还真奇怪。允许有人设计多场围截去整死步凌月,就不允许我忍辱负重用苦肉计去骗步凌月?你不觉这样过于双重标准了么?最后,我不吻他怎能让他放松警惕,不吻他我怎能取得鬼将令?好歹在把人弄死前给他留个好念想。”
  萧斜阳心知,眼前这群江湖人只是暂时被他方才的行为与话语绕晕了,一时难以理清事情。单靠自己他真的撑不了多久,可面对重重包围,他又难以突围。
  若是他真的逃不过,唯愿他死后,步凌月能逢年过节地给他烧点纸钱,最好还是立个牌位,让他不至于成为游魂野鬼。
  招魂控尸,招魂控尸,这招在忘忧根本行不通,忘忧仙境圣洁,哪有怨魂给他招。连日来疲于赶路,只在今日正午啃了几个白馒头,还要在此跟一群死不要脸的江湖人耗着,萧斜阳竟有些困了。
  他这边一闭眼,那边向来不顾时局不讲道理的柳剑清便示意柳家弓箭手搭弓放箭。
  事情来得太突然,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萧斜阳感觉到四周气流的变动,星目一睁,身影移动,堪堪避过那乘人之危的暗箭。
  可他双腿本就麻木,因而动作较之前慢了许多,无可避免地,腰上结结实实地中了一箭,他沉下脸,将那毒箭狠狠从腰间拔出,反手射往柳剑清。
  箭上所熏之毒乃是剧毒,一旦中了立刻头晕目眩,萧斜阳掷箭之时,因体内染了剧毒而双目模糊,因而那箭竟生生从柳剑清身体擦了过去,并未伤到柳剑清本人。
  萧斜阳心里稍微鄙夷了自己一下,还不如闭眼射!他还想着能趁机整死柳剑清,这样温笑语就不必嫁这种人渣了。
  就在萧斜阳摔跌在地上之时,山顶四周竟刮起了一阵凌厉狂风——有人面若死水,衣袍翻飞,带着能掌控人生死的气势,一路朝着倒下的萧斜阳走来。
  萧斜阳抬起涣散的星目,只觉眼前尽是翻飞的重影,晃得他头更痛了,于是,他干脆眼睛也不抬了。
  层见看见萧斜阳这幅将死不死,不人不鬼的样子,只冷哼了一声道:“日后见到为师,下跪即可,五体投地这般大礼,为师受了怕折寿。”
  见萧斜阳再无力气站起,层见只好屈尊半蹲,以手捏住萧斜阳下颚,往他嘴里丢了一颗药丸,再握住他右手脉门给他输真气,助药效扩散。
  期间,不论是正袭抑或是偷袭,皆被层见一一化解,他警惕性极高,速度尤其快,攻防皆刁钻,少有人能看清他的武功路数。
  徒手折断往他飞来的一支毒箭,层见将没毒的一端掷往柳剑清所在方向。
  箭势凌厉,带着强势的破空之声,不偏不倚地往柳剑清飞去,柳剑清根本来不及躲避,那箭一下子穿透了他右肩肩胛骨,紧钉在他身后那被火灼得焦黑的碧桃树上。
  层见冷道:“算你好命,我从不杀柳家人,即便是仇怨再深。”
  盘崖彻底被层见脸上带的各种鄙夷震惊了,他怒火中烧,颤抖着白眉高声道:“不论你是谁,既与邪道有所纠缠,今日就要有领死的觉悟!”
  凤目一斜,素袖一摆,层见道:“口气很大,那我今日就破例,陪你们玩玩,教教你们这群没脑子的无耻之辈,‘死’字究竟有多少笔画。”
  层见话音方落,地表猛烈震动起来,数条骷髅巨蟒顶破山地,以游龙出海之姿腾起,睥睨群雄。
  “进攻,不必给我面子,咬死也不是大事。”
  层见背着萧斜阳,无视这血腥残忍的场面,信步于一片混乱中离去,素袖连些许血腥也不曾沾上。
  萧斜阳脑子如同一团浆糊,只知道自己正被人背着,一步一颠地往山下走——那人的肩背有些许单薄,趴伏于上面之时,能感到那人皮肤下透出的一层冷意,迷糊间,他断断续续地听见几句话,讲话人语气里尽是不满、鄙夷、嫌弃、不屑。
  “早知如此,当初不若一刀砍死你罢。”
  “跟她一样,倒算是个情种,只是……”
  “你看清了个‘情’字,她却因为总也不懂这个字,赔了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萧公子:近日总有不祥预感,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顾挽晴:你没错,你只是不该在凌月暴走之时推他下悬崖。
  萧公子:宫主可否明示?
  顾挽晴:不论何人,暴走之时,脑子都不大好使,凌月会错以为你是恶意推他下悬崖。
  萧公子:当时境况难测,那是保住他最好的法子。
  顾挽晴:你就不怕他黑化后回来吊打你吗?
  ——所以,倾倾黑了——下章《踏血无边》'总觉得章节名与内容有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本少爷风流倜傥
  温言上帝崚面圣,与当朝天子一番唇枪舌战后,以柳剑清需继续养伤为由,硬是将礼成之日再推后三个月。
  此刻,温言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帝崚十三街的酒馆内吃酒鬼花生,顺道把附近传来的八卦听了一把。
  “在那紧要关头,一位身穿白衣,两鬓星白的无名人出现了!他看也不看那些江湖正道一眼,趁着顾沉风抱病没前去忘忧的机会,当着众人的面,废了柳家大少的右手!”
  “柳家大少算幸运了,那些被尸毒粉重伤的人才是真正的惨,皮肤烂得不成样子,为了避免感染,有的甚至当场截肢!那血腥场面,据闻都够染红忘忧河了。”
  “实在是太残忍了!想忘忧圣人一心带出步凌月,最后为他所杀也就罢了。死后竟也不得安宁,被这个孽徒弄得葬身之地一片乌烟瘴气,想来也是可悲!”
  此时距离忘忧截杀已过去三个月,关于那场正邪两道的对战,温言道听途说过不少版本,最可靠的一个版本是:步倾流被萧斜阳推入悬崖,萧斜阳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被其师傅救走,三者皆下落不明。
  温言不知两人因何弄至相爱相杀,得知事情发生后,他也曾派人查探过二者下落,可一无所获。
  圣荆则不愧是个淡定帝,在血缘至亲生死未明之时,竟还有闲情派人探问柳剑清伤势,并传圣谕吩咐柳剑清好生养伤,顺手遣人送了柳家一大堆滋补药品。
  温言今晨曾问圣荆,为何柳剑清三番四次要置步倾流于死地,圣荆竟可不闻不问。
  年轻的帝王只露出一个谜之微笑,讲道:后来真正推他下悬崖的,不是萧斜阳么?
  回想起这一幕,温言至今无言,只好对着酒鬼花生,大眼睛扑闪扑闪。
  就在温言打算起身离开之时,衣摆竟被一把拉住了,力度之大,差点令他跌个狗啃泥。
  温言黑脸,往身后看,只见一个眼睛水灵,嘴唇苍白,脸色灰败的小姑娘正一手拽着他的衣摆,抬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按温言的审美观来看,这小姑娘,长得实在是——丑。没错,无任何添加,天然去雕饰般的丑,笑起来之时那诡异的笑容更是让人心寒。
  “小姑娘,哥哥要走了,你松下手,哥哥给你花生吃。”
  温言不要脸地将吃剩的花生推到小姑娘跟前。
  小姑娘只是笑,不讲话,一双大眼睛水灵灵,黑瞳仁映出的世界却仿似空无一物。
  温言深觉不妙,还是早走为上,然而小姑娘天生怪力,死死地拽住他衣摆就是不放。
  “你是不是有话予我讲?你说不得话,可以写,用茶水写在桌上便可以。”
  显然,小姑娘没把温言的话听进耳内,一直拽着他的衣摆仿似在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温言,盯着温言笑了半晌,笑到温言毛骨悚然之时,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小姑娘从怀里摸信之时,手部动作牵动到褴褛破败的衣衫,温言有身高优势,一下子竟看清了小姑娘锁骨以下那空晃晃的残弱身躯。
  她笑得天真可怖,她没有五脏六腑。
  温言吓了个半死,却还是强作镇定,一边对着小姑娘僵笑一边去拆信,信上只有一行字:帝崚以北三十里,速来。
  帝崚以北三十里,罪犯的弃尸场,俗称野鬼溪。
  没有落款,但凭着信中行楷那扑面而来的洒脱不羁气息,温言知道来信者是萧斜阳。
  温言雇了一辆马车,和小姑娘一同坐在里面,小姑娘还是笑,笑得温言寒毛倒立,以为她要以身相许。
  温言带着小姑娘赶到野鬼溪之时,竟发现萧斜阳正坐在几具干尸中央烤鱼,野鬼溪的鱼,据闻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臭而臊。
  温言领着小姑娘,坐离萧斜阳百步开外,拒绝沾染上那鱼散发出的腥气。
  看着萧斜阳的背影,温言只觉百味陈杂,有太多的话想问,却又都噎在喉间,一句都问不出来。
  最终是萧斜阳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他道:“不必坐那么远没关系,本公子保证你不会被我的帅气闪瞎。”
  温言脱口而出,道:“就算是闪瞎,也是被你的不要脸闪瞎的。”
  萧斜阳道:“何必道出真相,很伤感情,鱼烤好了,你要不要?”
  温言一脸嫌弃地道:“你真要吃阿,野鬼溪是专门丢弃死罪之徒尸体的坟场,你也不怕染尸毒。”
  萧斜阳道:“上次在故者山不也吃过山鼠?”
  温言道:“那不一样!”
  萧斜阳道:“怎么不一样?”
  温言道:“上次在故者山,我又看不到山鼠吃尸体,这次你眼前的野鬼溪,我可来过几次,亲眼见过那些鱼……”
  萧斜阳揶揄道:“哦,这样阿,那你闭上眼睛吃不就好了,为了弄好它我可耗了个把时辰,可是一番心意阿。”
  温言道:“你若是饿的话,也不必吃这个,我可以带你上帝崚最好的馆子。”
  萧斜阳道:“最好的馆子也不及我的手艺好,不如还是吃自己做的。”
  温言道:“那我带你去吃皇家饭,御厨的手艺你总看得上眼吧。”
  萧斜阳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进宫。”
  温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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