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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若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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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倾流道:“那你与我便只能一同死在此处。”
萧斜阳道:“可惜了尊主你这张脸。”
步倾流一言未发:“……”
萧斜阳道:“尊主你能多说说话么?从小时候起便一脸肃然,整日不苟言笑,我不撩你便不会多说,吃斋菜的和尚也没你这般修心齐身,你我有可能葬身此处,不如趁此机会多说两句。”
两人越过主墓室,萧斜阳看了一眼那披着他外衣的女尸,心里愧疚道:姑娘,如今自身难保,无法将你尸身带出这血海,若我此番逃不出去,便当给你陪葬了。
两人越过主墓室后,那女尸的七窍涌出血水,喉咙里发出‘科科’的声音,像是在惨笑。
墓室内温度开始升高,想必是中室的尸油被点着了,萧斜阳心道:古墓空气有限,若不尽快寻到出口,空气耗尽,两人也会窒息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字数稀奇(算啦不管啦,这一章是存稿的说,今天一样是二更,裸更迟早会肾虚。)
第8章 第八章:古青铜牌
涉水走在烛火摇晃的墓道上,方才自掐而死的四位村民的尸体,依旧维持着那僵硬的姿势靠在墓壁上。
紧急关头,萧斜阳突然停在一具尸体身前,他在尸体怀中摸了摸,摸出几张墨水糊成一片的镇阴符,还有一些陪葬的青铜明器,心念:果真是为了陪葬品才进来的。
步倾流静静地站在萧斜阳身旁,神色微变,他道:“四周墓壁,有异。”
萧斜阳站起身一看,发现四周墓壁现出了与青铜灯座一样的紫黑花藤纹路,连墓顶亦是。
步倾流道:“这些纹路方才并没有,许是古墓内温度升高了,才会出现。”
萧斜阳拉起步倾流就飞奔逃亡,越过长长的墓道,终于抵达一片漆黑的后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下,纵是两人眼力过人,也所视有限。
萧斜阳拿出火折子,点亮长明烛,火折子用尽了,这长明烛是两人最后的光源。
步倾流道:“没有墓门,此处是死路。”
后室一片凌乱,陪葬的明器乱成一堆,步倾流不小心踩到了一副猫骨,那猫骨顷刻碎了。
后室偏东一角,放着一个巨大的玉盘,萧斜阳还未来得及观察那玉盘,便听见‘啪嗒’一声,像是有东西从墓顶跌落。
步倾流道:“那紫黑的纹路,溶出来了。”
随着墓里温度的升高,那紫黑的花藤纹路越发妖艳,最后竟溶出了墓壁,往下滴落,在地面形成一道道迤逦痕迹。
萧斜阳眼见着那紫黑汁液越融越多,最后竟全部从墓顶脱落,墓顶却渐渐渗出一个诡异的血色符咒,中央八个血字显露出来:诡术之道,万劫不复。
萧斜阳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继续观察那巨大的玉盘,只见玉盘内盈满清水,时不时泛起一丝涟漪。
萧斜阳道:“这玉盘引的是活水,底下必有路,尊主你会潜水么?”
步倾流道:“会。”
萧斜阳道:“跟着我。”
随后,萧斜阳一头扎进了那玉盘内,步倾流紧接着跳进玉盆,水花溅起那一瞬,墓顶塌下了一块。
即便是在水中,也能听见身后巨响,萧斜阳回过头去,只见墓顶出现血字的地方,显出一片红光。
那红光里,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他长发垂下,四肢被束缚在墓顶里,萧斜阳终于明白到为何此处没有主棺,因为墓顶为主棺,墓主的尸体就被嵌在石壁上。
闭气一直往下游,游着游着,萧斜阳就游到了步倾流身后,不知是否因为受到水体的压迫,他觉得眼睛泛疼。
萧斜阳闭上眼睛,再睁开,一块泡在水里的布帛直往他脸上撞来,他从脸上拿下布帛直接揣在怀里了,直觉那是步倾流身上的手帕。
两人游得极快,待到萧斜阳觉得眼睛疼得快要支撑不住之时,眼前显出了一阵波光——光线折射在水面上带出的一阵粼粼波光。
浮上水面之时,步倾流距萧斜阳一尺之远,萧斜阳揉了揉眼睛,眼泛刺痛,眼眶欲裂。
此刻已是黄昏,余晖万里,火烧云蔓延天边,洒落满地烟霞。
萧斜阳尾随步倾流上岸,眼睛紧紧盯着步倾流后颈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他牙痒痒的,直想往上咬一口。
脑海内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萧斜阳一个虎扑上前,将步倾流死死压在身下,张嘴就咬,直到口内盈满雪莲异香才肯松口。
萧斜阳一个翻身下地,舔了舔唇边鲜血,暗骂自己神经病,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想要咬人吸血……咬人,吸血……这特征……他心道:老子该不会中尸毒了吧?
步倾流摸了摸后颈,摸出满手鲜血,他转过脸看萧斜阳,才发现萧斜阳双目突出,脸露青灰。
步倾流立刻将手往萧斜阳嘴里塞,道:“不要浪费。”
萧斜阳拿开步倾流的手,跑到水边一照,看着自己的鬼样子乐了,他转过身,看向坐在草地上的步倾流,道:“尊主,把我搬回去后,找点糯米粉给我服用。”
步倾流还未消化萧斜阳的话,便只见萧斜阳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直接晕倒在自己身前。
清风徐来,星辰漫天,银月如勾……
萧斜阳幽幽转醒,只觉口齿间盈满异香,他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昏黑,夜色浓重,月色稀薄。
萧斜阳立刻看向身旁,只见步倾流躺在他身旁,睡姿标准,凌月在他身侧,安安静静。
这不是刚才那片草地,看来在他晕倒后,步倾流背着他走了一段时间。
萧斜阳探上前去,只见步倾流嘴唇苍白,面无血色,他抓起步倾流的脉搏探了探,手腕冰凉,脉象虚弱,失血过多的征象。
萧斜阳将步倾流的衣袖撸高,左小臂上除了一个咬痕,还有有两道很深的刀痕,看来是方才割伤手臂取血给自己解尸毒了。
萧斜阳小心翼翼地背上步倾流,顺脚勾上凌月插在腰间,便往远处有硝烟的地方赶,他不敢施用轻功,怕步倾流被他颠着颠着,颠出点毛病来。
萧斜阳走路很稳,但步倾流还是有所察觉,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见那人步调平稳,无大碍之色,便合上眼睛继续睡了
将步倾流背到村长家,萧斜阳从村长家的后院抓了两只老母鸡,宰了洗干净,扔进锅里炖了,又毫不客气地切了村长家一头猪,掏出猪肝,清炒了。
一边干活,一边给村长说今日发生之事,听得村长泪眼昏花,连连叹气。
村长道:“可请两位做一场法事么?钱银方面可以商量。”
萧斜阳道:“村长,我与屋内那公子,非是懂法事之人,下面起了一场火,该烧的都已经烧干净了。”
村长道:“那中了尸毒那四位后生,有生还的可能么?”
萧斜阳道:“只看他们有没有及时从墓道里逃出。”
村长抹了一把眼泪,满脸愧疚之色:“都怪我无用,若是我能力相当,这村子也不会如此穷困,那些小子也不至于那么急着下墓盗取陪葬品。”
萧斜阳不太会安慰老人家,只从怀里摸出一根红手绳,放置村长手心,道:“各安天命罢了,此绳是我从家乡带出,不是贵重之物,却可保吉祥。”
村长握紧那根红手绳,哽咽着问了一句:“萧公子,你信命么?”
萧斜阳顿了顿,从锅里把炖好的鸡汤拿上来,道:“从来不信。”
萧斜阳转过身的那一瞬,正好看见脸色苍白的步倾流站在厨房门边,两人对视一眼,步倾流转过身,往房内走去。
萧斜阳跟着步倾流走进房内,将鸡汤放置桌面上,道:“尊主,先喝汤,我去拿猪肝。”
步倾流有点恍惚,舀起鸡汤便往嘴里送,结果被热腾腾的鸡汤烫了个彻底,他含着口热汤,看着萧斜阳离开的背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萧斜阳刚把猪肝装盘,便听见庭院内一阵嘈杂,那嘈杂声中还伴随着嘻嘻的怪异笑声。
本已睡着的轻轻被惊醒,披起衣服冲出去找村长之时,正好撞上从房内出来的步倾流,轻轻立马抓紧了步倾流的衣袖,跟着他往庭院走。
庭院内,十余位村民围着一个后生,那后生蓬头垢脸,衣饰脏污,嘴角仿佛不受控制地扯动着,发出一阵阵怪笑。
步倾流认得出,这位是墓里中了尸毒的那位后生,他死里逃生了,只是精神看似不太正常。
看到步倾流的那一刻,那后生瞪大了眼睛,脸容扭曲,上来死命抓住步倾流的衣袖,满眼惊恐之色,他口齿不清地道:“左边是,右边是,到处都是,到处都有,嘻嘻,到处都有,嘻嘻,嘻嘻,墓顶,水里,哪里都是!嘻嘻,嘻嘻……”
步倾流眉头轻皱,道:“到处都有?公子可否告知我那是何物?”
步倾流话一出,那后生仿似见到令他为之色变的东西,抖动着缩成一团,拼命摇头。
萧斜阳出现在庭院之时,刚好看见这一幕,他上前一听,只见那后生嘴里不断重复着一些类似的话:“到处都是,嘻嘻,到处都是,嘻嘻……”
萧斜阳跟着那后生,在地面上缩成一团,故作害怕,声音颤抖着道:“我……我看不见,那,那些,都是……都是什么?”
那后生突然跳起来,大声喊道:“影子!到处都是影子!嘻嘻,到处都是影子!左边有,右边有,墓顶有,水里也有,嘻嘻……”
萧斜阳见那后生腰间鼓鼓,正想着如何让那后生交出怀里的东西,那后生手舞足蹈起来,腰间那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大部分跌落在地,他见境况如此,竟一股脑儿将怀里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扔在地面。
那被扔出的东西安静地散落在地面,有被地下水浸泡成一团烂纸的符咒,亦有摸来的明器之属,只是,那堆东西里还有一个不太显眼的青铜牌。
步倾流弯下身子捡起那青铜牌,那后生看见这一幕,立刻疯了似的,喊着:“别碰它!别碰!”
几位村民死命拉住那后生,叠声道:“村长,快想想办法丫,这样下去不行啊!”
“公子,两位贵公子,这后生怕是撞邪了,两位公子能力过人,可有办法救救这后生?”
“我们发现这后生时,他正蹲在草丛中怪笑,初开始以为又是什么邪祟,后来才发现是村里的后生。”
“这村子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请两位一定相助啊。”
步倾流手握青铜牌,发现此青铜牌质感古朴,看上去竟是比墓穴里那青铜灯座古老许多,他将青铜牌反过来,摸索着上面凹凸的纹路。
村长抢过那青铜牌,待到确认上面的纹路后,整个人惊慌失措起来,他跌坐在地,声音发颤着道:“天意难违啊!天意难违啊!”
轻轻挽着祖父的胳膊,不断安慰着,圆眼睛快要溢出泪水来,无助地看向萧斜阳和步倾流。
村长轻拍孙女的手,闭起眼睛落下两行老泪,道:“你们把他带回去,好生伺候,他碰了碰不得的东西,早晚魂归苦海。”
轻轻搀扶着村长往屋内去了,院子里那后生看着地上一堆明器,尤在不停怪笑。
萧斜阳道:“这位兄台可能得了离魂证,先找大夫好生医治,若是不行再来寻我。”
萧斜阳在村民心中形象高大,因而村民都对他敬信有加,扯着那后生便离开了。
夜寒风起,两人立在庭院内,静静地吹了一会儿风。
萧斜阳道:“那古墓诡异不可测,那后生许是看见了一些东西,被吓疯了。”
步倾流道:“到处都是影子,那影子……”
萧斜阳打断步倾流的话:“什么鬼影都被埋葬在地底下了,你给我好生休息。至于那青铜牌,明日再询问村长便是。”
步倾流望着夜色,双目澄明,随后转过身回到了屋内。
萧斜阳赖在了步倾流房内,看着步倾流把猪肝吃净,而后掀被子上床,摆出标准的睡姿,方吹灭蜡烛,离开。
第9章 第九章:诡影重重(上)
明月清风,处处虫鸣,步倾流一双澄澈眸子睁开在夜色里,抓过静静躺在身旁的凌月,背上。
白靴还未穿上,背后一阵劲风来袭,步倾流的左手腕被从窗外跳入的萧斜阳握了个死紧。
萧斜阳向来清亮双眸染上了一丝愠怒,他握着步倾流的手紧了紧,道:“去哪里?”
步倾流避开萧斜阳的眸子,挣了挣手腕,发现挣不脱,垂下眼睫道:“夜里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萧斜阳乐了,咬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独自一人,夜里探墓。那古墓年代未明,邪祟满布,步倾流,你还真敢!”
步倾流正视萧斜阳,道:“那古墓与诡术有重大联系,我不可不探。”
萧斜阳让思绪平静下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把凌月尊给拍晕了,他道:“若你真要去,我与你一同前去。”
步倾流冷声道:“不用。”
萧斜阳被这冷漠的拒绝挑起了一把邪火,他道:“什么叫不用?”
步倾流道:“诡术是我个人之事,萧公子不便插手,古墓之行已危险重重,前方等待我的绝不会是善物,是时候与萧公子别过。”
萧斜阳眸色暗了暗,道:“凌月尊,不论你能力再强,论鬼神之事,你却只是半路出家,诡术难测,你自己一个人是要去送死么?”
步倾流道:“宿命难违。”
萧斜阳道:“什么叫宿命?我从不信命。”
步倾流道:“我信。”
萧斜阳松开了步倾流的手腕,白皙的皮肤缓缓爬上一圈青紫。
步倾流道:“多谢你陪我走过这一路。”
萧斜阳恶狠狠道:“不用谢,因为我以后还会跟着你。”
步倾流:“……”
就在萧斜阳想着是不是该用链铁把步倾流锁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萧斜阳本想去开门,又怕步倾流趁他转身后,擅自离去,便示意步倾流去开门。
步倾流打开木门,只见轻轻红着眼圈,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外,一见步倾流,泪水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淌,步倾流僵在门前,有点不知所措。
萧斜阳离远见了,立刻上前,拿过手帕给轻轻擦眼泪,半蹲下道:“别哭,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轻轻握住萧斜阳的衣袖,声音哽咽着道:“阿爷,阿爷不见了。”
萧斜阳道:“怎么不见了?”
轻轻道:“阿爷前些时辰神情恍惚,我怕阿爷夜里难眠,便要起床看看阿爷,却发现阿爷并不在房内。哥哥,您快帮我找找阿爷……找找阿爷……我就只剩阿爷了,阿爷也只剩我了。”
步倾流道:“轻轻姑娘,尊祖父失踪之前可有异常?”
轻轻抹着眼泪,道:“阿爷曾摸着那面青铜牌流泪,还说放不下我……放不下我,我只有阿爷了,真的只有阿爷……哇!”
轻轻突然大哭起来,萧斜阳立刻拍着她的肩膀,道:“哥哥现在带你去找阿爷,不哭了,再哭要变丑,将来寻不到如意郎君。”
轻轻听到萧斜阳要带她去寻阿爷,立即止住大哭,换成了低声啜泣。
萧斜阳站起来,向步倾流道:“看来村长是往井坟那边去了,这下不想去也得去了。”
步倾流道:“我们进入墓道之时,没有见过青铜牌。”
萧斜阳道:“可能那青铜牌之前是被塞在哪个疙瘩里给人供奉的吧。”
萧斜阳背起轻轻,三人往井坟那边赶,距离井坟二十五丈远之处,只见一个憔悴的背影,关节僵硬地往前搬弄石头。
轻轻见到那个背影,欲要大喊,被步倾流止住了,他道:“尊祖父有异。”
萧斜阳放下轻轻,道:“村长神情恍惚,形容憔悴,不能大喊,会吓到他,等会儿你一路小跑过去,不断低声喊阿爷。”
轻轻按着萧斜阳的话去做,村长听见熟悉的喊叫,缓慢地转过身,在看见自家孙女的那刻,嘴唇张大,一脸讶异。
轻轻见到了村长的正脸,小跑着往前扑入村长的怀里,村长抚着轻轻的头发,一脸茫然地看向周围,直到视线定在两人身上。
两人走上前,发现那古墓入口经已坍塌,四处满是碎石泥土,不像是自然坍塌,反倒像是人为封住了墓口。
萧斜阳问道:“村长,我们随轻轻姑娘来寻你回去。”
村长抬起自己的双手,发现上面满是血痕,再看看那被搬出的几块碎石,猜疑那些碎石是方才自己搬上来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斜阳道:“方才,方才我想,挖开这古墓通道?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搞错了,搞错了。”
萧斜阳道:“村长,您知道自己为何会前来这里吗?”
村长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夜了,都回去睡吧,人老了病多,可能是受了惊吓梦游。”
萧斜阳道:“村长,这古墓扑朔迷离,怪异非常,若是不搞清楚情况,恐会连累村里人。”
村长叹了口气,停住脚步,道:“此事我本就难以独善其身,该来的总会来。”
萧斜阳道:“什么叫做该来的?”
村长目光平静:“我终究也是要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本村人造的孽,就让本村人来扛。两位公子快请连夜启程,离开此处是非之地,以免牵涉进那些不祥之事。”
萧斜阳看着默默在一旁流泪的轻轻,道:“村长,你可放得下轻轻?没了你,她一个小姑娘怎样活过去?”
村长眼角湿润,道:“没了啊爷,总能活过去的,轻轻,别哭,不要哭,阿爷……阿爷……”
村长哽咽着说不下话,只一味抚摸轻轻的头。
步倾流道:“村长,此事可是与那青铜牌有关?”
萧斜阳道:“我并非好事之人,但造成此种情况我二人也有责任,不能丢下这烂摊子不管。”
步倾流道:“村长,此墓与我追寻的邪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望村长能告知真相。”
村长摆摆手,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青铜牌,递予步倾流,道:“罢了,看来就算我再瞒下去,二位公子也不会停止追查。”
步倾流接过青铜牌,借着月色仔细观察,却发现除却那诡异的纹路,青铜牌并无异状。
萧斜阳见步倾流看不出个所以来,便拿过青铜牌,认真细致地摸索着上面的纹路,看了一会儿,萧斜阳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萧斜阳闭上眼睛,将青铜牌交予步倾流,复睁开眼睛,眼神一派清亮,道:“那纹路中潜藏着一张脸,方才在对我邪笑。”
步倾流道:“为何我看不见?”
萧斜阳道:“那笑容阴森邪气,只一闪而过,这青铜牌上的纹路是一个特殊的符咒,看得久了会使人产生幻觉。尊主你心术太正,心无邪念,兼之凌月在手,自是百邪不侵。”
步倾流道:“村长,你可曾从青铜牌上看见什么?”
村长缓缓道:“我夜里忐忑,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摸出这青铜牌看了看,醒了以后便在这里了,唉,我本以为这一生能逃过这一劫,却料想不到,那青铜牌还是出现了,终究是,宿命难违。”
萧斜阳道:“村长,你可曾经历过什么非常之事?”
天边残月将坠,村长目光遥远,一眼沧桑看回多年以前,沉吟良久,方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年我在段将军征兵之时,顺利入伍,期待建立军功,加官进爵,却在许城之战被敌军重伤腹部,自此身体羸弱,军功立不成,却成了残兵一员,从步兵变成了粮草兵……”
——
惨烈的许城之战一直持续了三月有余,战场上腥风血雨,尸积成山,护城河泛起了一片化不开的红,银枪沉沙,浮尸满河。
冬至,温将军出城归降,许城之战后,大局初定,段将军带领许城十万精兵攻入帝崚,乾嘉帝自刎,元澄太子败走。
段将军民心所向,于麒麟台黄袍加身,称景临帝,改国号宁,然保皇党勾结世仇乌羽族,扰乱西北政权,景临帝派温将军伏击保皇党,明王于后方运送粮草,武器以及马匹,这一战,便是三年有余。
景临五年,明王遭温将军弹劾,被控‘谋逆’罪,举国震惊,景临帝大怒,派人彻查事件始末,明王在民间声望极高,罪名并未成立,有心人传言道:那是景临帝有意放过明王。
景临六年,明王被发配到西北,负责镇西北军之粮草与炊事,明王带领大队,走了三月有余,终于抵达西北。
景临七年,明王以粮草军不足为由,于西北秘密征兵,同期开始在西北开采矿山。
一天夜里,明王突然点兵,最后挑出一支五十人的队伍,在深夜往一个山谷里赶,士兵被一层又一层黑布蒙上眼睛,明王军令,遇任何情况也不得摘下眼布。
林中是死一般的寂静,无半点虫鸣,士兵一个拉着一个衣袖,绕过一圈又一圈山林。
没有半点风,树林却开始沙沙作响,像是有东西在头顶飞掠而过,连续一天的死寂与黑暗早已让士兵情绪失控,那是一种被封闭五官之感,加之头顶有不明生物快速掠过,令士兵更加惊恐,有的甚至想要扯下眼布逃跑。
此时,几名士兵开始怀疑军中传言:温将军弹劾明王,全是景临帝有意为之,目的在于能够名正言顺地将民望极高的明王派往西北,此行是要守住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负责带路的两位老兵几番喝止队伍提那扰乱军心之事,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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