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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_麟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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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七一路无言,任李苑如何摆弄,都沉默着不说话。
  李苑抱着他僵硬紧绷着的身子,低头质问他:“你这么听话?我若让你去死你是不是也照办?”
  影七更茫然地看着李苑,当然照办。
  在影宫里他们学的便是服从,不论主子说什么都要无条遵从,否则便是逆主,是大罪。
  被侵犯的难道不是自己吗,他明明听命照做了,殿下还责怪他。君心难测,影七着实体会了一把。
  李苑松开手:“把衣裳穿整齐。”
  没想到,刚一松开手,影七就飞快退到墙角阴影里站着,躲得李苑远远的。
  他很怕再触怒世子殿下,已经不敢靠近殿下了。
  李苑本就心里有气,他这个主子为了一个小影卫都没再要小倌儿陪,他一个影卫敢背着主子打野食,主子还罚不得了?
  李苑朝墙角走过去:“你给我过来,到我这儿来。”
  影七退无可退,脊背贴着墙壁,背后的盐刑伤口又在渗血,痛苦不已,殿下逐渐逼近更让他觉得惊惧,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慌张又害怕。
  “过来。”李苑把影七一把扯过来,强迫着按进自己怀里,抱着他微微发颤的身体,坐在雅间的软榻上。
  李苑心里不舒服,觉得有点心疼,自己可能做太过了。他一向恶劣,惩罚的招数繁多,且知道对不同的人用什么才能最简单地让他痛苦,影七性子清高,被侵犯是最容易伤害到他的。
  李苑是这么想的,却不曾想到自己为何要去伤害一个单纯少年,只因为他让自己不爽了。
  他看得出这个小影卫喜欢自己,单纯的小狗儿成天想着看着自己,想方设法接近自己,他以为他不知道?世子殿下在花丛里待惯了,怎么会看不出这么单纯到可笑的心思。
  李苑下意识抗拒他人的接近,明明期待着他对自己真心相付,另一面又不肯付出哪怕一点回应,还有恃无恐地用他的顺从和信任伤害他。
  “你给我解释怎么回事。”李苑难得服了一次软,想让影七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影七被紧紧抓着,像被抓在手心里的小仓鼠,害怕攥着自己的人略一用力就把自己捏死了。
  即便如此,他低声冷淡道:“您既不信属下,属下不解释了。请殿下责罚。”
  李苑第一次被如此顶撞,推开影七,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指着他道:“你、你……”
  好个影七,够傲。
  李苑怒极反笑:“行,你厉害,你比你主子脾气还大,你有本事别再让我看见你。”
  影七颔首行礼:“属下告退。”
  说罢起身,转瞬间消失,一片残影都不留。
  李苑愣住了。
  走了?他居然真敢走??
  李苑气得跌坐在软榻上躺下,气得头疼。多少年了,他何曾被一个手下给气得浑身疼。就算影四脾气大,敢摔门就走,李苑也就觉得气走了影四心里爽,从来没自己生过气。
  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影五伸进来一个小脑袋瓜子,悻悻地问:“殿下,您没事吧?”
  李苑扬手一个软枕砸过去,不耐烦道:“回府!”
  影五被一枕头砸出来,靠着门口叹气:“影七啊,你是真牛/逼啊……”
  傍晚,李苑黑着脸回了王府。
  梁霄抱臂靠在楼船外,望着李苑的背影,孔言玺坐在船沿上,悠闲晃着两条细腿,藏蓝锦靴映着暮光。
  “呦,这是怎么了。”梁霄翻了个白眼。
  孔言玺轻声说:“还不是梁兄害的。”
  梁霄哼笑:“你别太没良心了,帮谁说话呢。我不就开玩笑吗,谁知道李苑真能喜欢上一个……影卫?”
  孔言玺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逸闲兄不是玩玩?”
  梁霄笑笑:“了解他呗,不喜欢的人能让他生得起气来嘛。正好,他不好意思说,老子就做个好人,撮合撮合,万一成了,李苑还得谢我呢。”
  孔言玺皱了皱好看的细眉:“梁兄这样的撮合谁消受的起。唉,逸闲兄今日为我出头,招惹了贵妃表兄,万一齐王爷怪罪可怎么好。”
  “不至于吧。”
  李苑一回王府就进了书房没再出来,敲了敲桌面,看见是影叠轮值,又轰他上去了。
  李苑问他:“影七何时轮值?”
  影叠捧着热茶吹了吹,慢悠悠道:“不晓得呀。”
  李苑心里盘算着等到影七轮值,就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影卫,于是又问:“影七现在在哪?”
  影叠眯眼笑:“不晓得。”
  李苑轰他赶紧走:“滚,快滚。”
  影叠关怀世子殿下:“殿下您多喝热……”
  李苑一脚踹过去:“滚!”
  次日清晨,李苑又敲了敲桌面,这次是影焱轮值。
  影焱抿起朱红的嘴唇,目如弯月,给殿下倒了杯茶,见世子殿下欲言又止,便多问了一句:“殿下想说什么?”
  李苑转过头:“男人的事,你个姑娘不要听。”
  影焱微笑:“殿下想问影七的话,他在自己房里休息呢,最近又去医殿拿了些安神药,似乎睡不好。”
  李苑愣了愣,没说什么。
  影焱低头行礼:“属下告退。”
  第三日,李苑再召人下来,是影六。
  影六正在思考新暗器的图纸,听着殿下问话有点走神。
  李苑问:“影七呢?”
  影六神游天外:“什么七?”
  李苑:“影七。”
  影六正想到那暗器最核心处,马上就有新进展了,走神越发厉害:“影什么?”
  李苑躺回床榻:“你也滚吧。”
  第四日,李苑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桌面。
  影五跳了下来,把偷着用影焱的火器崩的玉米花藏兜里:“属下在。”
  李苑盯着他。
  影五眨着眼睛跟世子殿下对视,嚼。
  李苑瘫在床榻上,摆手叫他退下。
  影七为什么不轮值?他在跟自己主子置气吗?他凭什么?
  影五歪头问:“殿下,您咋不问我影七呢。”
  李苑叹了口气:“他跟我赌气?是不是再过几天要离家出走了?”
  影五摸了摸下巴:“不是啊,轮值名单上本就没有他,影四临走时候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不许影七靠您太近,他才刚来几天,怕有二心。”
  “影四刚走那天,影七还想与别人换班呢,他想给您守夜。毕竟新人嘛,得不到信任。”
  李苑心里像被攥了一下。
  在梁家楼船上,他仰头望着自己求饶的眼神,李苑忽然就懂了。
  那目光里是恳求,是失望,是一直想要得到信任却半分也得不到的悲伤。
  王府里的同僚不信任他,连唯一亲近些的、自己的主子也不信任他,影七从没有这么难过,比被侵犯更痛苦。
  这些天影七一直躲在自己住处,他又去魏世医那儿拿了些安神药,这几天他更加心神混乱,如果不用安神药便彻夜难眠。
  魏世医说,他这是心病,药治不愈。
  午后,影七蹲在地上熬药,抱成一团望着炉火,偶尔去扇扇火,空旷居室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
  他想回家。在影宫里多苦多疼,也不曾让影七觉得想家,只会让他更加疯狂地想靠近李苑。
  太难了。他以为出了影宫就是尽头,却没想到,比熬刑更苦的是熬来主子的信任。
  影七终究放不下,舍不得放弃自己痛苦三年换来在世子殿下身边的资格,再熬三年,说不定能换来殿下真心看一眼自己吧。
  突然,房门被推开,李苑冷着脸走进来,影七愣住,几乎忘了起身行礼,仍旧在药炉边抱成一团仰头看着世子殿下。
  李苑把影七一把拎起来,厉声道:“我叫你别吃这个,不听话?”
  影七眼神微抖,愣愣地看着李苑。
  李苑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当饭吃?”他一把抄起桌上剩下的药包,警告影七,“不准再喝。”
  李苑见他小狗似的迷茫看着自己不说话,冷哼了一声,拎着药包走了,猛地摔上门。
  影七全然没反应过来,等到回过神来,世子殿下已经走了,留下一声关门的巨响。
  他怔怔望着世子殿下离开,蹲下身,熄灭了炉火,把正熬着的药端起来,犹豫了一下,出门泼进了地里。
  看着药液缓缓渗进泥土里,心里忽然就升起一阵委屈。
  不让喝就不喝了,从前殿下没有说过不让喝啊,他为什么不讲道理呢,为什么……这么凶。
  影七跑回住处,扑进被窝里,委屈地把头埋进臂弯里。
  好想回家。
  李苑并没走远,靠在园林月门外,想等着影七出来找自己,求自己回去,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包出神。
  齐王府的世子殿下,风流无心数载,变得越来越像坠入爱河的傻小子了。
  李苑回了书房,想看看书,又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消磨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
  半夜,辗转难眠,睁着眼睛在床榻上躺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披上衣裳下了床。
  世子殿下打算放下身段去哄哄那个小影卫。
  走到影七住处时,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李苑轻轻推开门,房里昏暗,点着一支快燃尽的烛根,影七窝在被窝里,冷汗把发丝都贴在额头上,散下的发丝顺着床沿垂下,一个人蜷缩着,困在噩梦里,瑟瑟发抖。
  李苑快步走过去,把影七扶起来抱着,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头和脊背安抚,低声叫他:“小七,醒醒。”
  影七像溺水的小动物,拼命抓紧了李苑的衣裳,钻进他怀里。
  李苑心疼不已,耐心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低声安抚:
  “不怕的。”
  “我在呢。”
  “我错了。”


第二十二章 明月方知有情痴
  影七僵硬的身子在李苑安抚下缓缓软下来,轻轻抓着李苑的衣襟,靠在他肩窝,睡得安稳了些。
  李苑抬手抹去怀里人额上的冷汗,温润指尖沿着影七闭上的双眼描摹,借着昏暗烛光,看他苍白冷淡的脸,仔细看看他,他睡着的时候显得更不食人间烟火,淡漠疏离。
  潮海温家的小少爷,一代宗师江霓衣的首席大弟子,他有孤傲的本钱,却甘为鹰犬,心甘情愿跪在自己脚下。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苑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非什么好人,不至于让天下英雄慕名投奔。
  他真有什么目的吗。那他自己愿不愿意?
  李苑抱着怀里终于安心睡着的小狗出神。
  之前那次也是,这个小影卫也在梦魇,自己坐在他身边以后就好多了。
  但他值夜的时候浅眠,不见他梦魇如此严重啊。
  李苑埋怨自己,从第一次见他喝安神药时就该多关怀他几句。世子殿下在高处站久了,从来就不关心他人过得如何。
  他捏了捏影七瘦削的肩膀,清晰地摸着骨骼,这孩子太瘦了。
  十七岁少年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影七瘦是瘦,抱久了也沉得慌,李苑娇生惯养何曾抱过别人这么久,后背有点酸。
  但看着影七只有在自己身边才能睡得安心,心里又莫名安慰,想了想还是忍会儿吧。
  一忍便忍了将近一个时辰,后背都没什么知觉了。
  李苑略微动了动,影七缓缓睁开眼睛。
  “吵醒你了?”李苑问。
  影七半睁着睡眼看着李苑,手扶在他胸前。
  李苑给影七顺了顺头发,最后在他发顶摸了摸:“乖。”
  “殿下……?”影七清醒过来,从李苑身上飞快退下去,藏进橱柜挡出的阴影角落里。他也很不解,为何醒来时殿下总是在自己旁边。
  李苑嘴角笑容僵了僵,靠近了些:“你别躲到那儿去啊,你过来。”他的小影卫居然在怕他,像所有怕自己的人一样退开,避之不及。
  李苑心里有些难受,唯一一个即便忍着惧怕也愿意接近自己的小影卫,他也走开了,是被自己逼走的。
  影七在墙角惶恐不安地看着李苑,爬起来规规矩矩跪下,但不管如何就是不肯靠近李苑一步。
  李苑一起身,浑身骨头因为许久不动发出吭吭的脆响,李苑吸了口凉气,揉了揉后肩。
  影七也听见了世子殿下身上吭吭的骨头响,他从阴影里爬出来了一点,悄悄看着李苑,冷淡的眉头微微皱起一点。
  李苑见这小仓鼠肯从窝里爬出来一点点,心里舒服了不少,立刻扶着肩膀装出特别痛苦的模样:“哎啊,突然特别疼……来人啊……”
  影七飞快从角落里爬出来扶起李苑,眼神慌张失措:“属下去叫魏世医过来,您等……”
  他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李苑紧紧抱住,李苑压低了身子靠近他,在耳边笑道:“你还挺疼我的嘛,小七。”
  影七微张着嘴,迷茫地看着世子殿下,忽然抿起嘴,眉头又皱起来。
  “你还瞪我,你还敢瞪我,我是你主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李苑坐在床边搂着影七细腰更紧,头埋在影七胸前,鼻息间嗅着影七身上的皂角香和药味。
  哄骗不成,世子殿下开始最拿手的耍赖了。
  影七无法再抵抗,任由世子殿下抱着自己,垂着双手,目光暗淡:“您别靠属下这么近,会、危险。”
  李苑心里一凉,摸索着握住影七的手,仰头对他露出笑来:“谁说你危险的,我是你主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世子殿下长发如瀑,几缕发丝绕进影七指间,烛光下,李苑眉目温柔。世子殿下笑起来,能让人忘了世间。
  影七愣了一下,耳朵尖便红了,偏过头不敢再与李苑对视。
  桃花吟中唱的不错,“君心明日莫奈何,我思君处君思我”,纵然知道世子殿下这样一个美人心思难追,今日宠幸这个,明日青睐那个,仍旧按捺不住思慕他的情意。
  “我信你,”李苑紧搂着他道,“以后你每日都去我房里守夜。”
  影七垂着眼睑问:“给您暖床?”
  李苑欢喜道:“行啊……”
  影七眼神又黯下去。
  眼见着刚哄好些的小影卫又低落了,李苑讪笑改口:“不,只守夜,每夜都来。”
  影七咬着嘴唇,表情冷淡,眼神里隐隐有些动心。
  李苑一看小影卫心动了,趁机加码:“我给你添俸银,你留在书房,有事的话帮我送送信,无事就帮我研研墨。”
  小影卫喜欢自己,筹码都添到这儿了,李苑不信他不答应。
  影七犹豫道:“统领会,罚我。”
  犹豫就是答应!李苑趁着这时候把脑袋扎进影七怀里猛蹭:“放心,我不让他罚你。”
  影七勉强点了头。
  李苑笑起来,抱着影七的腰一推,把人压在床上,自己压到他身上,手肘撑在影七脸颊旁边。
  影七惶恐看着近在咫尺的世子殿下,轻轻推他:“殿下、殿下……您起来……”
  “不许推我。”李苑低下头,靠得他更近。
  影七顺从地收了手,扬着纤长的眼睫望着世子殿下。
  “你是不是只有在我身边儿才能睡着觉?”李苑翻身躺在影七身边,侧身支着头,牵起他一缕发丝放在唇边,“那我陪你啊?”
  影七倏然坐起来,脊背紧紧靠在橱柜上,紧张地看着世子殿下:“不,属下送您回去。”
  李苑笑了笑,凑到眼睛里写满了害羞的小影卫身边:“你不是爱慕我吗?我都把自己送过来了。”
  影七像被戳破了心事,难堪又慌乱,几乎摔下床榻,跪在地上,额头快要触及地面:“属下不是想爬主子床、真的、属下只想……”
  李苑趴在床沿边,长发垂到影七膝头,问他:“你想做什么?”
  影七咬了咬嘴唇,单纯地望着李苑的眼睛,诚恳道:
  “保护您。”
  李苑脸上的轻佻笑意褪去,忽微烛光下,他抬手搭在影七发顶,喉结微动,哑声道:“好。”
  影七望着世子殿下的眼睛,忽然身子一紧,被殿下揽进怀里。影七心里跳得厉害,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苑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轻声道:
  “影七,你与他们不一样,他们是父王的,只有你是我的。”
  话音落时,李苑感觉到影七的身子猛然绷紧,他忽然抬眼,眼睛里似有水光,惊诧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苑。
  喉咙里隐约哽住,胸脯剧烈起伏,他尽力平静,却无法平静,一切失控失态的情状都无可掩饰地暴露在自己主子面前。
  这是身为影卫的严重失职,可他忍不住,难以承受心头涌动而出的感情。
  他在影宫熬了几年,每当熬不过酷刑时,他都幻想着渴望着殿下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即便是盐刑,他也强撑过来了。
  影七深深看着李苑的眼睛,浑身气力都被刹那间抽走,膝盖往前一寸一寸地蹭过去,还在渴望能更接近一点,他失去了往日的沉静,仿佛只要能靠得殿下更近一点怎么都好。
  恍惚间,他微微仰头望着李苑,眼神前所未有的脆弱柔软。
  李苑双手捧着他的脸,揽进怀里轻抚着发丝安慰。
  影七不知被什么蛊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昔日冷淡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急切:“属下……齐王府鬼卫,无影鬼,影七,唯尊世子殿下一人命令。”
  他声音微颤,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如此接近过世子殿下。
  李苑微怔,被蜜语谄媚麻木惯了的心略微刺痛,他又开始认真审视影七,这个让他轻易卸下数年多疑的防备,愿意再去信任一个人的小影卫。
  他的安静冷漠让李苑看不透,可他的干净单纯又能让人一眼望到底。
  这是李苑得到的第一个鬼卫,也是唯一一个属于自己的鬼卫,李苑想独占他,把他攥进手心里。
  李苑满意地抚摸着影七的耳垂,指尖顺着发丝滑至肩膀,嘴角扬了扬:“小哥,贵姓?”
  影七眉头皱得更紧,沉默着抬眼看着李苑。
  “您……记得属下?”影七反问,眼神惊惶不解。他自以为掩饰得好,在红树林替殿下解围一事,他本打算一直瞒下去。
  世子说话的语气反而更像与他那些狐朋狗友谈天说地时一般悠闲:“你这么傲的一人儿,干嘛当影卫啊。你该去闯荡江湖,逢乱而出。”
  影七声音低沉宁静:
  “乱世出英雄,太平盛世,当一影卫足矣。”
  英雄当护天下人,影卫只护心上人。
  李苑的眼神忽而变得欣慰温和,长叹惋惜,“怪我从前信错了人,现在疑错了人啊。”
  李苑微微抻开前襟,露出高耸的锁骨,锁骨下落了一道疤,是那种匕首捅进去落的深疤,袒露在影七面前。
  “我知道我没你受过伤多,在你面前这点伤就是大惊小怪,可我高墙大院没见过世面不是,这点儿伤给我跟我老爹都吓得够呛。”
  “这伤还记得吗。就是上一个影卫给我扎的,当时差点死了。你当时也在,你说你叫温裳。”
  “我惜命,胆儿小,所以就折腾你们。”李苑嘴角勾起来,“对不住。”
  只有李苑知道自己付了多少真心,看走了眼要付多少代价。
  影七怔怔看着世子心口的那道疤,尊贵如殿下,身上怎会留下这样的创伤。他还清楚地记得,这伤是怎么落下的。
  蓦然心疼。
  “殿下言重。”影七道,“属下温寂。”


第二十三章 作茧(一)
  “温寂。”李苑哼笑,“果真像你,温和寂静。不过不如小七叫着亲切。”
  “家里人曾给你订过亲事吗。”李苑眼眸温柔。
  影七眉头皱了皱,忍不住解释:“当然不曾……”
  “好。”李苑口是心非道,“府里府外的姑娘,若是看上哪个,跟我说。”
  说实在的,想嫁给影卫的姑娘真不少,有些是心驰神往着冷血无情武功高强的男人,更多是因为影卫的俸银极高,若不幸护主身死,他的家人能得到一笔非常可观的抚慰银,这是卖命的行当,累死累活死里逃生都不为自己,为的是妻儿父母。
  “属下惟愿护卫您左右,不想为儿女情长牵绊。”
  “嗯,这点儿好,我喜欢。”李苑心情忽然爽朗不少,强拉着影七上床,从背后抱着他紧张僵硬的身子,嘴唇贴着他颈窝轻声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没强迫过你。你以后,都得在我身边陪着。”
  影七战战兢兢被主子抱着,脊背贴着世子殿下温暖的胸膛,本来因为盐刑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口都不疼了。右肩胛的影字烙印似乎在发烫,底下压的那朵天香牡丹印变得温暖炽热。
  这是他幻想了多年的情景,他十三岁时便在潮海庙里写下祈福,他如愿被殿下抱着,他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已经再无所求了。
  “遵命。”他低声回答,像做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那次在老王爷的茗竹堂,影七听见了,世子殿下是有位未婚妻的,霸下公主李落雁。
  世子殿下生于王族,又是王爷独子,齐王府将来的继承人,即便并无情意,也必然是要为了世家之谊、传宗接代,去娶一位妻子的。
  影七不在乎,只要能陪在殿下身侧,护佑他、护佑王府,护佑他妻儿,影七都心甘情愿。
  李苑见他不再说话了,便也安静从背后抱着他,感受着影七急促的心跳,他觉得这个小影卫是很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乖。
  “我陪着就能睡好的话,那你睡吧,我陪着。算在楼船上让人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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