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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_麟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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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皱了皱眉。
李苑讪笑,强行赔罪道:“教你驭马,赔罪,这个是真绝技,我师父教会我以后就没再追上过我,我就只教你。”
一路上,影七其实不想听李苑说话,可李苑根本就不给影七逃跑的机会,贴在他耳边一个劲儿说话,影七被迫听着李苑偶尔的指点,动作逐渐娴熟,越发融会贯通,利落的发尾偶尔轻轻扫过李苑下颌。
李苑搂紧影七,下巴轻放在影七肩头,低声道,“即便出身影宫,御马之术仍可请教我。影宫宫主曾是我手下败将。”
影七下意识回过头看李苑,没想到脸颊却挨着他唇边更近,气息中淡雅的乌沉香热热地扫在颊边。世子的长发未束,在风中翻飞。
“那些血是你的吗?伤到哪儿了?”李苑迎着风问他。
“不碍事。”
“别啊,你听我解释啊。那个字条给我看看,肯定不是我的笔迹,你不信看看……”李苑拿鼻尖蹭了蹭他脖颈,苍白的脖颈上立即浮上一层清浅的绯红。
李苑是真委屈,昔日的贵族涵养全没了,只想骂街,想抽死影四。
“半年前……你被皇城探子围攻,对吗。”李苑低头贴着影七脖颈,小声问。
影七沉默,过了一会,轻嗯了一声。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李苑问他。
影七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没再遇到了。”
“他们围攻你是因为……我一出生就被朝廷监视着,所有与我亲近的人都跑不了……我身边死了很多人,我不想你和他们一样。”李苑闷声道,“我从来没喜欢上一个人,我想珍惜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怕我一不小心就让你受伤,结果我还是一直让你受伤,没有人教我怎么做,我问过了,没人肯告诉我怎么才能保护你,我可能,用了一个最差劲的方式吧。”
他在怀里找了半天,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平了,递到影七面前:“这个……是我给你的那一张。”
影七低头看了一眼,皱巴巴的手书上有六个字,“给我宝贝疗伤”,落款上是一枚烫上去的天香牡丹印。
两张手书都只有一行字,影七对统领又太不设防,这也要怪自己警惕太差吧。
李苑双手扶在影七腰间,静静看着自己炸毛的小影卫,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神情。
李苑继续转移影七注意力,道:“这是我亲手降的野马,亦成了名驹,名为乌云役,性子暴躁任性,除了我还没人上过它的背。”
影七垂眼:“哦。”
李苑顺势又搂了搂他道:“我还是第一次哄我的影卫,能不能给我个面子。那张字条确实不是我写的,真的,有半个字假的就让我再被我老爹扔进剑冢。剑冢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我师父待的地方,可吓人了。”
再被扔进王府剑冢,这大概是李苑能发出来的最毒的誓了。
影七沉默许久,声音微哑:“我不需要。”
“不需要,被保护。”
李苑抿了抿嘴,软下声来,久久抱着他,垂头道:“对不起。”
影七身子颤了颤。
李苑嚣张惯了,没想到自己认怂这么有天分,死缠烂打加赞美委屈,缠着影七不放。
影七继续沉默。
怪不得坊间琴姬舞妾红倌儿花魁都对世子殿下趋之若鹜,抚着心口盼着人来,确实是位说话体贴的。世子爷花言巧语在越州也颇有名气,惹得芳心暗许者不计其数,虽然不可信,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听。
不多时,身后的青空啪的一声绽开一朵四处流烟的火花。
李苑伸手替影七勒了马,渐渐从疾驰中停下来,奔逃多时,四周房屋稀疏,渐入荒野,枯草没了马蹄。
“他们撤了。”李苑歇了口气,扔下缰绳,“想必是影初已跟杏堂掌事说清了。”
影七跳下马背,冷淡地低着头,给世子牵着马匆匆前行。
李苑趴在马背上看他:“小七,还生气嘛,笑一个吧……我给你笑一个行吗。那封手书……别当真啊。”
长发垂下马背,轻轻扫在影七脸颊上。
影七目不斜视:“殿下恕属下刚才冲撞冒犯之过吗。”
见影七终于肯搭理自己两句了,李苑赶紧道:“属下?小七你不走啦?你刚刚好威风啊,来威胁我,我都害怕了。不、我不记得你何时冒犯我啊,倒是挺……求之不得的。”
影七淡淡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继续牵着马默默地走,从怀里把那封沾了血的手书拿出来,当着李苑的面撕得粉碎,随风一扬,血红雪白的纸片随风飘舞,落英萧萧而散。
李苑愣了愣,心里被小影卫给潇洒到了,轻声说:“这是最后一次试探你,我保证。”
影七对于世子殿下的信任,远比自己所受的信任多得多,其实如果不是半年来从世子殿下这里得到的失望太多,任何时候,只要李苑说“不是”,影七就会相信他。
影七用一贯喑哑低沉的声音问:“殿下有去处吗。”
“既然来了,就去朝暮楼吧,你饿了吧,我带你吃点东西。”李苑抚摸着马鬃,一边思考着怎么把影七再哄上马背,一边道,“听说京城那边有人过来了,我让他们就别去齐王府了,来临州吧,刚好近。”
“您放心让属下护送吗。”影七微微抬起眼睑,望着远处的六角小楼。
李苑飞快点头:“必须。”
李苑跳下马背,牵起影七的手,挡在他面前倒退着走,翻开影七掌心,看他前几日为自己挡暗箭时落的一道伤,伤口不深,已经结了痂。
李苑拿着影七手腕,牵着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他掌心。
影七僵了一下,疏离地抽回手。
李苑忽然停住脚步,张开手臂把影七揽进怀里,低头吻他眉心脸颊。
影七偏过头,不想让世子殿下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
他期盼了这么久的温柔,却是在他已经放弃爱慕的时候方才得到,造化弄人。
踏过一次陷阱的小动物总是很难再次被抓住,影七也一样,不肯再义无反顾地陷进世子的柔情中。
李苑翻开影七的衣袖,看见几道伤口结了浅痂,还红着。
“伤得这么重吗,你怎么不包一下。”李苑心疼地低头吹吹,“我让影初回去取我的令牌了,取回来以后就送你去杏堂疗伤,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处吗?”
影七不自在地把手抽回去,摇摇头。
李苑从他手里拿过马缰:“你上马歇一会。”
影七低头道:“不合规矩。”
李苑抱他上马,搂在身前护着:“你不需要现在就接受,我知道我这半年对你做的事挺过分的,我要说我是身不由己就太那啥了,你要是还生气,你再凶凶我嘛,你那样儿,也好看。”
影七垂着眼睑:“我,属下没控制住。”
李苑受宠若惊,赶紧道:“你别忍着,我就从小忍到大,快疯了,你在我面前真的,什么都说出来,哪儿疼,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好不好。”
“原来你……脾气这么大啊。”李苑低头蹭影七脖颈,“我喜欢。”
影七想避开与世子殿下亲昵,却被李苑搂得更紧。
李苑感觉到影七在轻轻挣扎,恐怕他挣脱了自己跑掉,有些惶恐地抱住影七:“别、我不亲你了行吗,你别走。你戴着影牌了……别反悔……”
影七心里蓦然酸楚。
他曾经也是对世子殿下的温柔如此诚惶诚恐,恐怕哪一个瞬间,世子殿下就悄然离开自己,再也追不回来。
影七把腰带里被自己扯断挂绳的影牌拿出来,默默重新系回百刃带里。
李苑才放下一点心,有了点安全感,抱着影七,在他脖颈后蹭蹭,囔声道:“你真好。”
临州朝暮楼,越州满庭欢,洵州霜银坊,瀛江沿岸三大赌坊,名扬四海,过去民风开放,簪缨鼎食之家鲜有不进赌坊之清客,屡禁不止,赌桌上一朝生死,对手两家风云变幻。
所谓朝暮楼,朝穷暮富的有,朝富暮穷的也有,全看运气。
先皇时下了通牒禁了豪赌,如今不过老百姓聚头消遣作乐,偶尔闹出些大谈资,也只能是王族官宦子弟,一掷千金,耀武扬威罢了。
而李苑殿下,正属在王族官宦子弟中最跳脱的那一批里。临州与越州迢迢相隔,朝暮楼的挂牌上仍记着齐王世子的几笔点灯银。
李苑轻车熟路带着影七穿过大堂的梨花台,一手从腰间玉带里抽出把有凤来仪绀碧骨的折扇,想方设法逗影七开心些,指着各处对影七道:
“朝暮楼三朝三暮分三层,一楼“浮光”,乃下阁,摆梨花案,聚拢江湖赌客,金银八方广进。二楼“跃金”,乃平阁,文人骚客,世家雅士,掷千金豪赌买佳人一笑者甚繁。”
影七的目光随着世子的扇尖儿流转,大堂里赌客众多,拥挤喧闹,乌烟瘴气。第一次进这等玩乐之所三教九流之地,不免有些拘谨。
出于影卫的本能,影七立刻按住了后腰的双剑,紧跟在李苑身边,低声问:“那殿下去二楼平阁?”
李苑抬手悄悄握住影七正按着剑柄的手,问他,“你知道为何这儿摆的是梨花木台么。”
影七盯着那张围满赌客骰盅哗哗作响的梨花台:“属下愚钝。”
“先皇未禁时,往日那是赌美人局的地方。”李苑看着影七,舔着嘴唇笑,“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影七本来一手扶着旁边的梨花小桌,顿时脸色一僵,抽回手,掌心在衣摆上蹭了蹭。
堂堂世子殿下,荤话连篇,影七着实扛不住。
李苑调戏得逞,往前柜的堂倌儿那边走过去。
影七把青蛇双剑推回剑带里,默默跟上。
堂倌儿见了李苑,麻利儿换了手里的茶壶,新沏了壶上好的君山茶端来,殷勤奉给李苑,满脸堆笑奉承道:“呦,逸闲公子有日子没来了啊。”
“快去,找个好医人过来,带着伤药,什么贵带什么。”李苑敲了敲柜板提醒着。
李苑把茶杯递给影七,跟堂倌儿交代了几句,影七确实口渴,嗅了嗅气味就仰头饮尽了。
平日看着殿下一边翻书一边品茶,一小杯能嘬一上午,这精致的小杯子盛不了多少茶水,影七其实想用碗喝。
李苑忽然想起来,转头问影七:“你想喝什么?”
影七确实渴,垂眼小声道:“水。”
“啊?”李苑下意识轻声反问,“……水?”
影七有点难堪,这地方来往大多是有身份或是有钱的,在这地方要杯水,就跟在京城高官贵族聚会的玉祥楼里点一碗清汤面差不多。
李苑看出影七眼神里的局促,拍了拍桌面:“倒碗水,快去。”
堂倌一愣:“哟,公子改喝水啦?这茶可给您上的最好的!”
李苑道:“本公子今天就想喝水,你管得着嘛?给我送屋里来,先来他一桶尝尝。”
“是是是,您楼上请。”
影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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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大家,我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因为要复习所以实在不能日更了,跟大家请个假,等我6月27号考完就回来更新!
第四十三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三)
堂倌殷勤招呼人听李苑吩咐,一边搓着手问:“今儿就您二人来啊?”
“嗯,再过几日,约了几位有头有脸的,别给我伺候砸了。”李苑敲了敲柜板提醒着。
堂倌儿一怔,顿时眼神微露讶异之色:“瞧您说的,哪儿还有比您再尊贵的公子了。”干这一行的讲究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堂倌儿不过一瞬就收了诧异,笑着给李苑续了杯茶,“您放心,小的们准保伺候妥了!”
待到过来了一个稳重侍者请李苑二人上楼,李苑回头看了一眼影七,见小影卫还是冷着脸,只好装作随口闲问去逗逗他,于是道:“刚刚那茶如何?”
影七如实回答:“无毒。”
“君山雪叶,片叶千金,无毒?”李苑失笑,“罢了,回去把我房里的君山沉香红袍观音碧螺青珠都带些回你住处,务必尝出区别来,可记得。”
“为何?”影七下意识反驳,转眼间发觉自己逾矩无礼,略微怔了怔,低头垂眉道,“嗯。”
李苑在盘绕而上的木梯上缓缓停下来,指尖轻扶着影七下颏,认真嘱咐:“因为我想让你融入我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给影七多大的伤害,不求影七能立刻像从前一样那么乖顺可爱,李苑第一次开始决心学着珍惜,努力保护,试着反抗。
之前世子殿下说翻脸就翻脸,影七还心有余悸,只好道了声是。他仍旧是影卫,不是门客,对主人的命令没有置喙的余地,必须听从。
李苑的表情温和,收了折扇:“逸闲是我表字,你不知道么?怎么每次听见都有些惊讶?”
“……属下失礼。”影七怔了怔。当初他并不知道世子殿下大名是什么,那时只知道别人唤他逸闲,影七在影宫受刑时常常想着逸闲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对这个名字感到亲切。
不多时,侍者开了二楼一雅间,转过来欠身赔笑:“公子先在平阁稍微坐坐,上阁尘封许久,小的们正打扫,还请公子恕罪,稍等片刻。”
“不急,过几天再说还赶趟儿。”李苑点了头,“你去叫个医人过来,要他带着伤药,带最好的最贵的,我家孩子伤了。”
“一定一定。”侍者连连称是,将二人请进雅间,斟满茶水,恭敬退了出去。
说话时李苑还悄悄用余光端详影七脸色,小影卫听见“我家孩子”时,眼神微凝,咬了咬嘴唇。
雅间里燃着淡雅熏香,影七四周看了看,顺着房间摸了一圈,没有能藏人之处,才松了些精神,靠在一边的墙壁旁休息。
李苑注意到影七有些疲惫,看着他想打呵欠又不敢失礼的模样,忍不住又想起马背上搂了他那几下,这人表面看是很顺从听话的,骨头却也硬着,有脾气有主见。
“这些天累了吧。”李苑在茶几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来,望着他,忽然问,“哎,你用过饭食了吗?”
影七听见世子问话,只能强打起精神直起身子,摇摇头。
李苑敲了敲门板,吩咐外边上桌酒菜。
人一困倦就爱走神儿,更何况影七最近几日为了赶路送信都没怎么睡,这时候静下来,身子实在是有些盯不住。
主子们在屋里歇着的时候安全,影卫实在太累的时候是会趁着主子没吩咐时偷偷休息的,因为影宫专门训了这一项,他们反应快,即便睡着了,遇上什么事儿也一样能突然警醒起来。
影七以为主子肯定不会注意到他,于是轻轻靠着墙角,抱着双臂低头靠着墙面闭眼歇息。
没料到世子殿下的视线就没从自己身上移开过。
李苑认真地打量着他。
影七的肤色有些病态苍白,想必是在影宫地下关得太久不见日光,侧脸棱角分明,清俊孤寂,连偷偷打瞌睡的时候表情都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影七确实让李苑觉得不同,这个影卫常常在角落阴影里安静地看着自己,不会说多余的话,他明明期待着被赏识信任,却又从不屑于花力气迎合奉承。
他说话的语调总是有点儿懒,有点儿哑,在李苑听来觉得低沉好听,他自己却是能少说话就绝不多说一句。
世人皆言文人傲骨,可叹影卫傲骨却无人问津。
李苑惭愧,自己对这个骄傲的少年做了多少践踏尊严和真心的事。
雅间的门板轻轻响了两下,影七合着的眼皮冷冷睁开,警惕盯着门口,一位侍者端着酒菜进来,恭恭敬敬放在桌上,请李苑慢用。
李苑用银针挨个试了试,敲敲桌面:“小七,过来吃点东西,等会儿再睡。”
影七皱皱眉:“殿下先用。”
李苑勉强笑道:“我若给我的影卫吃剩饭,让父王听了,恐怕又要说教我不懂体恤你们了。”
“属下怎敢与您同坐一席。”影七淡然婉拒不上前来,“不合规矩。”
李苑索性站起身,按着影七肩膀把他压到旁边椅上,递了他一酒壶,影七不好再说什么,把面前两酒杯都斟满了,恭敬奉给李苑。
“心里还埋怨我,是不是?”李苑接过,缓缓问道。
“属下不敢。”影七淡淡回答。
也谈不上埋怨。他当的是影卫,挣的是这份工钱,侍候的就是这位主子,那主子所作所为他都得受着,别说送封要命的信,就是当即要他自刎,他也得照办。
一切只是因为影七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僭越心思,心里难受也是自找的。心慕王族,无可奈何。
世子殿下又一时兴起了,又开始对自己示好,影七根本不敢再相信。
其实当初,李苑冷下一颗心推开影七时,是真的想断了。
他是齐王世子,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王府的存亡,他从小到大对任何东西都抱着最大的敌意和不信任——他那时并没有多么为影七的安危着想,他只是在逃避、烦躁,对小影卫的感情无法回应,他也不允许任何一种感情超越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
只是有时感情是天意,逆天而行往往会很痛苦,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乱流,坐立不安,不论吃睡还是游玩,心里总是不由自主挂念着一个人。
李苑不是圣人,他也不过才二十二岁而已,他做不到冷心冷情心无杂念,世子殿下生性不羁,他的喜欢来得更炽烈、更难以掩饰。
李苑端着酒杯,轻舒了口气:“小七,我……真心赔罪。”
影七没再说什么,双手恭敬举了酒杯,低下李苑的杯沿半寸,杯盏相碰清响,拿过来一饮而尽。辛辣酒液划过喉咙,整个人都暖了过来,僵硬冷淡的心里也变得稍微暖了些。
他没那么多矫情的心思,算计自己付出了多少,追寻多年,其实影七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李苑不恃身份给影七夹菜:“进了王府的影卫至少要考量两三年,才能近我的身。”
而影七几乎进府没多久就能与世子殿下挨近了说话,不到半年就让李苑卸下所有防备喜爱上他,若不是影四常摆着一张冷脸劝诫,恐怕考量的期限还会更短。没有人说出来,但影七心里是能感觉到的。
“其实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我总觉得我与你初见的时候还应该更早……可我记不起来,你愿意说吗?”
“殿下,”影七眼神平静,淡淡道,“您不用说这么多。”
世子殿下的花言巧语有多好听,这张俊美面皮下就有多恶劣,影七已经不想再领教了。
李苑也觉得自己心急了,怕把小七推得更远,于是闭了嘴,沮丧地闷头喝酒。
影七刻意控制着自己没有饮多酒水,李苑心里压着事儿,多喝了几壶,脸颊上浮起红晕。
“殿下,您别饮太多,身子不舒服。”影七扶起有些摇晃站不稳的李苑,想把人扶到手边的小方榻上歇歇。
他还是会心疼这个没良心的主子,无论自己伤得多重终究还是会疼自己主子。
李苑眯着眼睛只当自己醉了,搂着影七不松手,整个身子都挂在影七身上,脸埋进他颈窝里,鼻尖触得到高耸的锁骨,脸颊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长发柔顺垂着。
李苑没脸再抱影七了,只能装醉还能蹭蹭他。
影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殿下悄悄享用过一番,认真扶着李苑,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在了软榻上。
李苑靠在软榻边上,酒喝多了,话也显得多,更何况这位世子殿下本就不是什么安静人。
“别推我……”李苑喃喃可怜道,“上一个影七……他要杀我……现在你也不要我了……我这个主子当得好可怜,没人要没人疼……”
影七僵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我画了好多你……在我书房里,回去给你看。”
影七深吸了口气:“殿下,您睡一会。”
李苑紧紧抱着影七的细腰蹭:“小七,是不是我这次不来找你,你就抛下我走了?”
影七垂眼道:“是。”
李苑心里一凉,居然真的是。
“小七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李苑抓着影七的手往自己心口摸,隔着衣衫摸着一片坚硬的护心镜。
“这个东西是你家里传下来的对不对……肯定是要传儿媳妇的,你送都送我了,你就不能反悔了,你们家还缺女婿吗,琴棋书画骑马射箭都会的那种?”李苑紧紧抱着影七细腰耍赖,世子殿下耍赖倒也是一绝。
影七脸颊浮上一层热意,微微皱眉,推了推死死粘在自己身上的李苑。
李苑顿时伤心欲绝:“你不疼我了。”
“我……”影七无话可说,安静站着,任由世子殿下抱着自己,抱够了再松手。
世子殿下撒泼打滚耍赖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也没换来小七一点点同情,心里无奈。
他本想松手,抱太久了手酸,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金枝玉叶的身子,影七眼疾手快,俯身扶住了李苑的手。
世子殿下的手仍旧光滑,跟自己满是剑茧的手天差地别。
李苑被牵着手扶起来,心里暗爽,顺势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就想多蹭点儿小影卫的同情心。
影七最终靠在墙角睡了一会儿,门外走廊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影七就会睁开眼睛静静听一会儿动静,确定附近无威胁靠近才再闭上眼歇息。
李苑其实没醉,见小七睡了,自己又无聊,坐在案前蘸墨临了几幅字打发时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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