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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_麟潜-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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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苑问:“说吧,怎么赔我?”
  影七一愣,扬起小狗似的眼睛看着李苑:“还要赔?”
  李苑一边撇茶叶一边道:“废话。你说说你昨晚都干什么了?”
  影七四下看了看,乖乖摇头:“断片了……不……不记得了。”
  “好啊小七,你不记得我就给你讲讲。”李苑蹲下来,拿折扇抬着他下颏,“你昨晚不满意我打你,抢了我的扇子指着质问我是不是有新欢了,还义正严词要占本世子便宜,二话不说小狗儿似的啃上来,你看看,这就是证据。”
  李苑翻开衣领,脖颈上两块淡红的吻痕还在。
  影七脸都僵了,战战兢兢看着李苑:“不、属下不知……”
  李苑冷笑:“那是我自己亲的?还是我的新欢亲的?”他起身坐在床沿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影七将功折罪乖乖坐过来,屁股一挨床沿又疼,让人既羞愧又难捱,煎熬极了。
  李苑指着自己脖颈问他:“有几个?”
  影七无比羞愧地数了数:“回殿下,两个。”
  李苑便把影七推到床头,吻上他柔软的脖颈,轻轻亲吻,听着影七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掌心抚上影七的腿向上滑,被一个硬得顶起衣裳的东西挡住了手。
  李苑在影七脖颈上留了两个鲜红的吻痕,然后在他耳边坏笑,吩咐说:“军医请我派人过去拿东西,你去吧,快点回来。”
  影七瞪大眼睛,下边还硬着,脖颈上还红了两块,就这么走出去?
  李苑催他:“我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
  世子殿下的恶劣性子一上来,影七这个干净的小绵羊是遭不住的。
  “不、属下这就去。”影七硬着头皮出了营帐,脖颈还有遮面的缎子遮着,下边就难堪多了。所幸军营风气良好,并没人盯着一个男人的裆看。
  影七找军医拿了一包药粉回来,刚要迈进世子殿下的营帐,左臂霎时剧痛,颤抖不止的左手拿不住药包掉在了脚下,他缓缓蹲身抹去额角的汗珠,将墨锦手套的长袖卷下来。
  并不是受伤,而是自骨骼之中渗出一行字,浮现在皮肉之上,短短一瞬便消失了,影七顿时僵住,整个人像被冷风风干凝固,脸上的血色几乎是一瞬间消退,白得吓人。
  “调查岭南王世子暗卫,留意暗喜,有消息即刻传回。”落款“江霓衣”。
  银针骨语传信术。
  影七的心刹那间凉了。
  他在逍遥山麓囚禁的暗室里跪了那么多天,终于换来江夫人点头,放他下山来到李苑身边,他以为他今后可以一心一意为殿下献出忠诚,却没想到他成了他敬爱师父派出来的一枚棋子,安插在他的爱人身边。
  他无法接受,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是无穷的愤恨,还有对世子殿下的愧疚。
  原来他的手臂骨一早就被种上了银针骨语传信术,他到底算什么?
  原来他怀着一腔赤诚走到世子殿下身边时就已经不干净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进营帐,怔怔看着李苑。
  捉弄了小影卫一趟,李苑心情大好。挽起衣袖,露出昨晚的烧伤痕迹:“过来给我上药。”
  影七远远望着李苑手臂上的伤,脸色一下子冷了,跑过去捧着李苑的手臂看,烧伤了茶杯口大小的一块,起了泡还化脓,在影七看来十分严重。
  影七怔怔看了一会儿,忽然扬起眼睫看着李苑,眼神冷淡怨毒:“谁弄的?”
  李苑看着影七这副马上就要去咬人的模样可爱极了,摸了摸他的头:“上药吧。”
  影七不依不饶,扶着李苑手腕,眼睛紧盯着伤口冷冷问他:“殿下,谁弄的?”
  他现在极其敏感,无法遏制地思考师父对殿下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他无法忍受这种事情发生,紧绷着身子惊惶看着李苑。
  李苑把呲牙放狠的小狗崽拉进怀里哄了哄,把事情耐心给他讲了一遍,影七才略微收了炸起来的毛,埋头给李苑上药。
  烧伤比其他伤都更疼,金枝玉叶的身子就更难受,李苑抿嘴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影七的身子猛颤,立刻停了手,抬起头看着李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话哄慰,只能低头轻轻吹了吹伤口。
  李苑靠在床头,枕着一只手,跷着腿,垂眼笑笑:“心疼了?”
  影七默默点头,给李苑缠上了药布。
  “属下以为,昨晚不一定要属下去拖住暗喜,您只是想支开属下,好去做点危险的事。”
  李苑笑出声:“我小七聪明了。不过我真想让你留下看看李沫的那个表情,我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得给他写个传记。”
  影七笑不出来,跪在榻边给李苑把衣袖挽回来,低声道:“若有下次,让属下代您受这些吧。”
  李苑心里暖软,把影七揽过来亲了亲额头:“没事儿,这算什么啊。”
  影七低声冷淡道:“若不是岭南王世子作乱,殿下根本不需要来这种地方受委屈。”
  李苑笑笑:“记仇呢?”
  影七抿了抿唇,想把手臂的秘密立刻告诉世子殿下,他刚要开口,手臂却骤然疼痛,他能感觉到有新的字在骨骼上形成,他能感觉到那是一句威胁,他害怕极了。
  这时帐外有人来禀报,影七站到了一边,影四掀开帐帘进来,将一份名单交给李苑:“殿下,这是属下和影五查出来的形迹可疑的人的名单,并未打草惊蛇。”
  李苑接过来扫了一眼:“嗯。”
  影四又道:“之前您让人扔出来的那个小兵,应当是无罪的。”
  李苑回忆了一下,那个小兵似乎只是想叫醒自己,不过当时自己着急,没来得及听他说什么。
  “是吗,他是什么人?”
  “回殿下,是这里打杂的一个新兵,叫谈苍云,年十五,巴蜀人士,去年大旱,随着流民四处讨生活,今年五月刚至啸狼营当差。您打算如何处置。”
  李苑失笑:“放了呗。人家小孩白挨我一顿胖揍,给点银子安抚安抚……算了,得空让他过来见我。”
  影四颔首:“是。那这名单上的人要全部处决吗。”
  李苑掂了掂名单:“战将叛主乃是大忌,战场上稍有纰漏便是惨败。不过,这么多人,我总得让他们死得有点意义。”


第七十四章 大雪满弓刀(六)
  影七趁着世子殿下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剥开手套看一眼,江夫人威胁“若有暴露即刻回逍遥山麓,永不可再下山。”
  他缓缓覆上手套,仰起头闭了闭眼睛。努力给自己找一个继续留在世子殿下身边的理由,才发现他舍不得,舍不得现在拥有的殿下的温情。
  影四把那个被扔进大牢的小兵给带出来见世子殿下,小兵跪在李苑面前,把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
  他看见有人拎着羊油鬼鬼祟祟往粮库那边走了,慌忙去禀报裴副将,谁想裴副将不闻不问,还要把他抓起来论罪,这小兵特别滑溜,一下子就逃脱了,实在没办法才跑过来禀报世子殿下,被揍了一顿灌了迷药不说,还被扔进大牢里待了一晚上,真是委屈。
  李苑让人把赏赐的银子端上来,安抚道:“看在你忠心,这些都是你的。”
  小兵眼都直了,刚想把银子拢到自己面前,就听世子殿下道:“等等。这么多银子,你放哪儿?今晚就走了,你自己也不好拿。这样吧,军中每月发饷银,我每月都多发你三两银子,再加三斤肉,你看行吧?”
  太体贴了!一听肉食,小兵咽了口口水,连连笑道:“是是是,世子殿下说了算!”
  李苑托腮问他:“你叫什么来着?”
  小兵赶紧道:“小的名叫谈苍云,大漠苍云的苍云,巴蜀来的,今年十五,五月刚到燕京,在这儿是打杂洒扫的。”
  主子问一句,他能把要答的都答出来,能说会道还不用主子多废话,李苑最喜欢这样的。
  “行吧,以后不用打杂了,提拔成传令兵吧。”
  谈苍云愣了半晌,几乎狂喜:“是!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李苑又问:“你会做什么?”
  谈苍云想了想:“会、会打杂。”
  李苑:“有何过人之处。”
  谈苍云冥思苦想:“嗑瓜子磕得比别人快。”
  李苑扶了扶额头:“去吧去吧快走吧。”
  谈苍云去领了三两银子和三斤肉,欢天喜地走了。
  影七不解:“殿下赏东西何曾如此费神。”
  李苑打了个呵欠:“这个小兵还挺可爱,话多还爱咋呼,最好每个月都咋呼一次,让所有人都知道忠诚于我的好处。”
  影七想了想:“西亭巴蜀……唐门盘踞之地,属下见他双手十指指尖指节皆有茧,藏巧于拙,殿下不可轻信。”
  李苑挑眉:“嗯。”
  果真,谈苍云不负所望,拎着银子和肉去每个帐子都走了一圈,他现在是传令兵了,换了身笔板条直的盔甲,腰上插着五道小旗帜,走到哪儿都有人偷偷议论或是明着巴结。
  谈苍云也不遮掩,就把自己的光辉事迹一遍遍地讲,短短半天就让不少的人动了心。世子殿下这也算千金买马骨,恩惠换人心了。
  影焱自镇南王府归来,回营复命,将一片盔甲上的甲片奉给李苑。
  李苑拿在手里端详,甲片似乎没什么奇特之处,仅在背面以阴刻之法雕了三字“飞云骑”,李苑猜测这片甲胄的作用可能与兵符差不多,能调动一支名为“飞云骑”的队伍,不然楚威将军不会冒着危险也要自己把这片甲胄取出来。
  但楚威将军征战多年,战功赫赫,李苑从没听说他有一支飞云骑在手。
  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这支队伍在何处,有何特别之处,都不清楚。
  “你下去吧。”李苑收了甲片,摆了摆手。
  影焱略迟疑,抬头微笑道:“殿下,有人想见您。”
  “让他进来。”李苑嗯了一声,忙于军务,没什么闲谈时间。
  那个姓魏的小医人掀开帐帘露了个小脑袋,提着一个大药箱,滴溜溜跑到李苑身边跪下行礼。
  “属下魏澄,参见世子殿下。”这个小医人虽说年纪小,举止却十分稳重,足见家中教养不错。
  “哟。”李苑放下手中折子,抬头看他,“小澄子,这次给镇南王妃救回来了,有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魏澄抱着药箱膝行两步,扬起头恳求:“殿下,让属下跟您去岭南行吗?”
  李苑噗地笑出来,矜持地掩着嘴,站起来用手在腰间比了比:“你才到我这儿,那不是小孩子能掺和的地方,影焱,给他拖出去,赏赐照发就成。”
  影焱过来扶他:“小公子,跟姐姐走吧。”
  这时候,影五忽然禀报了一声走进来,把一个布包放在李苑书案上,在李苑身侧附耳道:“殿下,我们在营里几个小兵身上搜出了这个。”
  影五拆了布包,里面放着几朵干花,白色的花,发蓝。
  “他们说这是采回来给家里媳妇留的,属下问是哪儿采来的,他们又不肯说。”影五挠了挠头,“属下见识短浅,还真没见过蓝色的花呢。”
  李苑扬了扬下颏:“小澄子,过来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魏小公子得了使唤特开心,赶紧过来看了看,捏起一朵干花嗅了嗅,皱眉想了半天。
  李苑偏头看他:“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趁早拿了赏钱回家。”
  魏澄赶紧道:“属下有耳闻,这是岭南独有的一种妖花,雪兰花,遍地都是,但为何是称作妖花……这花有异力,您且看。”
  魏澄对着影五伸出手:“五哥……来。”
  影五抹了抹鼻子,伸手过去握着这软绵绵的小孩的手:“干嘛,跟我掰腕子……来吧。”影五伸出一根小拇指,按在魏小公子掌心,魏澄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能掰过去。
  只见魏澄拿了一片雪兰花贴在鼻子底下用力吸,李苑好奇地看着他,魏澄吸了一会儿,用力握住影五的手,狠狠一掰。
  影五也是用了点儿力气的,没想到刚刚还软绵绵的小孩儿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劲儿,惊了。
  李苑啧啧称奇。
  魏澄有点晕,手撑在桌面上解释:“这种妖花可以激发气力,但是不长久,属下刚刚那一下已经耗尽了。”
  李苑托腮问:“有什么用?”
  魏澄缓了缓:“……没什么用,就吸着比较过瘾,意志不坚定者容易吸食成瘾,他们应该是跟岭南的定国骁骑卫有往来,才能得着这种东西。”
  “哦……”李苑摆了摆手,“行吧,这儿没你事儿了,影焱,给他送出去。”
  魏澄赖着不肯走:“殿下!万一、万一那雪兰花能提纯呢!让属下跟着去岭南试试也好啊!属下比您的军医医术高,您带上我肯定有用的!属下就想跟着您,求您了!”
  影七站在一边,忽然就盯上了魏小公子,上下审视他,轻声开口:“殿下,魏小公子医术确实高明,岭南毒物众多,不如请他随行。”
  他担心师父对殿下出手,万一殿下受伤,身边有这个小神医在更加保险。
  李苑头也不抬:“焱儿,扔他出去。”
  影焱连哄带拍把魏澄抱了出去:“快走吧,连影七开口都没劝动的事,就别求了,等会儿殿下该生气了。”
  “姐姐……放我下来……”魏小公子被扔出帐子,委屈巴巴抱着药箱走了。路上看见粮库外聚了不少马车,兵士们正在装粮草,准备拔营出征。
  黄昏时分,李沫领着八千定国骁骑卫在啸狼营外等候。
  李苑迎了出去,颇惊讶:“你同我一路?”
  李沫被李苑狠狠整了一通,现在看见李苑这张脸就气得肝疼,连带着看见长头发的人都心里涨气,不耐烦道:“那不是废话?我不带路你知道怎么走?把我援军给带坑儿里去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李苑有点费解了。
  之前端茶迷倒自己的那个小兵,分明是看了自己的行军图,若是李沫的人,想必是要在行军途中埋伏自己,但见李沫这般态度,似乎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咳,小人之腹了。
  援军被埋伏拖了时间,对岭南战局也没有什么好处。
  难道还有第三势力在窥伺吗。
  军队夜半启程,震天的号角悠长沉厚,李苑领了十万啸狼营将士,和李沫的八千定国骁骑卫一同支援岭南。
  朝臣送行,亦有巫祝祭天起舞,铜铃轻响,靡靡长歌,啸狼营战旗猎猎迎风,战马扬尘,兵甲相撞。
  一弧冷月下,有位碧色裙裳的女子在马背上久久眺望。霸下公主骑马送行,跟着军队走出十里,目视着齐王世子远征,晚风扬起发丝,淡红嘴唇轻轻弯了弯:“哼,苑儿可算是有点儿男人样了。”
  直到所有送行者都离开,霸下公主伫立月下许久 ,风拂长裙,有些凉了。她独自策马,缓缓回城。
  转身时,听见一阵悠扬婉转的空灵乐音,循声望去,小山坡的断崖上坐着一位公子。
  梁霄望着渐行渐远的军队,手把排箫,吹出一曲出塞,排箫缀着红络,梁三少爷风雅,喜欢这些。
  出塞曲罢,梁霄注意到了一直在崖下安静倾听的碧裳女子,扬了扬手中黑玉排箫:“敢问姑娘芳名?”
  霸下公主微怔,露出一弧微笑:“李落雁。”


第七十五章 大雪满弓刀(七)
  霸下公主微怔,露出一弧微笑:“李落雁。”
  “公主千岁。”梁霄惊讶,行了个礼,“久闻霸下公主英气美貌,吟得了诗书,上得了武场,梁霄今日得见,不虚此行了。您也来送逸闲?”
  “若圣上能许女子上战场,届时领兵的就是我了。可惜,在你们眼里,我们也就只有和亲这一条路吧。”霸下公主一拂衣袖,回了个礼,提起马缰转身离去。
  梁霄叫了她一声:“公主误会,梁某从未这么想过,您若出征,梁某也同样会来送行的。”
  霸下公主难得笑了笑,回身问他:“听说你在打听孔家的驿馆?在皇城南,郁名坊茶楼附近。”
  梁霄起身躬身谢过。
  郁名坊茶楼也是梁霄家里的产业,在城南角的一处安静地界,京城的贵胄喝茶,图个清净特意把地方选在僻静处,这郁名茶坊虽说名字不起眼,其中布置却是一等一的奢华。
  齐王府每日的流水花销平时在各王府里只算中上,但有了世子殿下就不一样了,有个这么能烧钱的儿子,齐王府也没到坐吃山空的地步,终究是因为梁家。
  梁家何来财大气粗?是靠着背后的齐王府撑腰,一点儿一点儿经营上来的,梁家的产业,暗地里有一半儿都是齐王爷名下的,每日进项足以支撑住这位败家的世子殿下烧钱玩儿。
  也因为如此,梁霄对李苑始终有着三分讨好的态度,先前在驿馆里,孔言玺那么求李苑,梁霄也不敢多劝,正是因为得罪不起世子殿下。
  若是平时玩笑打趣也就罢了,世子殿下也爱闹,脾气不坏,但却不能真让世子殿下不痛快,只消齐王爷一句话,梁家的富贵就能换到陈家、宁家,随便哪一家头上,想当齐王府走狗的大户多得是,何愁换一家?
  梁霄在郁名坊茶楼附近转了转,确实有一处驿馆,守卫皆着沉沙族服饰,他想进去看看言玺。
  孔言玺脸色憔悴不堪,正伏在书案前挨个翻看家族名册,孔澜骄则斜倚在床榻边上,翻开一个刀匣,擦拭着里面安放的一对鸳鸯刀。
  孔澜骄擦拭着其中一把短刀,扬眉问他哥哥:“哥,你这么忧心,茶不思饭不想的,皇帝还没下旨拿我们孔家怎么样,你着什么急?”
  孔言玺揉了揉眉心:“等皇帝下旨就晚了……楚威将军锒铛入狱,李苑又被迫出征,我们孔家独木难支,一招不慎就会招来灭门之祸。”
  孔澜骄眉角微挑:“昨日我已经把家中嘴不严的长老,知道内情的老人全部杀净了,弑父弑亲,我为了哥哥全部都做了。”
  为了保全族人不被屠杀,就得先把这些有话语权,却又无法承受酷刑,会给家中招致祸患的人全部清除干净。为了让家族血脉延续,孔言玺才是真的心狠手辣,而他弟弟就是他手里最锐利的一把刀。
  孔言玺眼神木然,纤细柔弱的指尖轻轻摩挲族谱上的一个个名字,再用笔墨一道道抹去。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沉沙一族。”
  孔澜骄不置可否:“你说是那就是。”
  孔言玺回头望着他:“还有一个人要除去。”
  孔澜骄正擦拭着短刀,蓦然抬头:“谁?我做得很干净,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孔言玺扔了狼毫,缓缓走过来,身上的藏银铃铛叮铃轻响,俯身与孔澜骄悄悄耳语:“你。”
  “哥!”孔澜骄骤然瞪大了眼睛,他根本没有想过反抗孔言玺,一时被自己亲哥哥按住了颈脉,脖颈上被猛然插了一根极其细的竹管,药液缓缓注进脖颈里。
  孔澜骄天生力量过于常人,而这药液却能压制他的气力,使他不过与常人气力相当。
  孔澜骄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娇小温柔的哥哥,身体经脉中的气力飞速流逝,孔澜骄翻身想抓住他哥哥的衣袖,却从床沿上翻下来,倒在地上,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孔言玺。
  “哥哥……你……要杀我……?”孔澜骄挣扎着爬起来,艰难地爬到孔言玺脚下,用力攥着他的衣摆,仰头看他,“哥哥……连我也……不相信……你一直恨我抢了你的风头是不是?”
  孔言玺细瘦的指尖微微打颤,眼神发抖低头看着他:“你抢不走我的风头。”
  孔言玺缓缓跪下来,双手夺过孔澜骄手中的短刀。
  “你要干什么?!”孔澜骄眼睁睁看着孔言玺端起他手中的短刀,往自己小腹上猛然一插。
  孔言玺吐了一口血,扶着腹上伤口拉开房门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朝驿馆众守卫求救:“来人!孔澜骄谋害家主企图篡夺家主之位……来人……把他拿下!”
  孔澜骄愣住了,看着地上一趟血淋淋的痕迹,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恍如当头一棒,让他浑身都僵冷难忍,冷汗转瞬间湿透了全身。
  他手心里落了一颗从孔言玺衣摆上拽下的藏银铃铛。
  孔澜骄被药液压制住了全身经脉,这药只对沉沙族人起效,且药效足以持续数月。
  孔澜骄被守卫压住了双臂架下去,瞪着眼睛,无言望着他相处十二年最亲爱的的陌生的哥哥。
  孔言玺扶着腹上伤口,脸色苍白如纸,艰难地指着孔澜骄,命令道:“孔澜骄……蓄意刺杀家主未遂……给我杖刑处死……今后族谱上除了他的名字!”
  守卫迟迟不敢对自家二少爷动手,孔言玺气急,将家主令牌拿出来举在面前:“我是沉沙孔家家主!谁敢抗命!”
  孔澜骄被按在地上,当众行刑。
  一道道戒杀杖落在背后,痛得钻心彻骨,孔澜骄狠狠瞪着他哥哥,疯狂挣扎嘶吼:“孔言玺!你这个小人!枉费我自幼跟随于你,半点异心也无,我从没想抢你的家主位,我为你除了那么多绊脚石就是为了不让你受委屈!你就这么报复我……啊!啊!孔言玺!!!我恨你!我不会放过你!”
  梁霄进来的时候,孔家二少爷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不知是死是活。
  孔言玺用药布按着自己腹上的伤口,跪在他身边,用沾血的手给弟弟理了理头发。
  “言玺……”梁霄慢慢停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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